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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道:
“李慢慢!你好大的胆子!”
大师兄神情紧张说道:“老师时常提醒我要多向君陌和小师弟学习,于是我才会有先前那番言语,老师若是不喜,我收回便是。”
宁缺在旁边听着,忍笑忍至腹痛,到此时真的再也无法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连连摆手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馒头好了没。”
夫子瞪了他一眼,说道:“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情,还想逃?”
说完这句话,他看见宁缺手里端着的那碗鸡汤,轻噫一声,赞叹说道:“油色晶莹,隐见汤色清而有蕴,真是一碗好汤。”
宁缺神情微僵。
夫子轻拂衣袖,便把这碗鸡汤从宁缺手里抢了过来,一口饮尽,面不改色。
宁缺震惊无语,心想老师果然好深厚的功力。
紧接着,夫子脸色骤变,噗的一声把嘴里的鸡汤全部喷了出去,衣襟上、胡须上尽是油水淋漓,看着好不狼狈。
“烫!”
夫子大怒痛呼,音调都有些变了。
桑桑正在雨廊下摘紫藤果,不解问道:“鸡汤要放糖吗?”
崖畔一阵笑声。
…………(第二卷凛冬之湖终)
(未完待续)
第一章 春天的故事(上)
对国家而言,纪年就像是每个人的名字,不见得响亮,但一定要有,所以世间所有国度都有自己的纪年,而真正能够被民众记住,并且在日常生活中能够有效使用的纪年,千年以来便只有两种。
时光流逝,来到了大唐天启十六年,也就是西陵大治三千四百四十七年,在这一年的春天里,发生了很多故事。
道痴叶红鱼,在离开西陵神殿整整一年之后,终于回来了,她在无数惊恐目光的注视下,杀死了陈八尺,然后走进了黑色的裁决神殿。
在她踏进神殿的那一刻,一道威严至极的声音,从大殿深处响起,巨大的声浪撞击着黑色巨石砌成的墙壁,粉碎成无数细碎而刺耳、有如锋利钢针般的存在,瞬间来到她的身前,笼罩住了她的身体。
“你是第一个叛离神殿,还敢回来的人,是来领受责罚的吗?”
如万根钢针般的威严声音,刺入耳膜,叶红鱼微微蹙眉,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神情漠然地望向神殿深处。
神殿深处有一道炫丽至极的珠帘,珠帘之后,隐约可以看到那座巨大的血色墨玉神座,可以看到神座上那个威严如海的身影。
如过往那些年一样,墨玉神座上响起的这道声音,激荡着冷酷的神威,俯瞰世间一切的轻蔑,今天甚至还带着一些嘲弄。
叶红鱼的信仰极为虔诚,真正的虔诚,所以她根本不认为自己离开西陵神殿代表着背叛,但她此时并不想对帘后的那道声音做任何辩解,她现在只是想走到那道珠帘之前,把自己准备做的事情做完。
她是这样想的,于是便这样做了。
她静静向裁决神殿里走去,青色的道衣在黑色光滑的地面上缓缓飘动,就如同行走在沉沉黑夜里的一片绿叶,毫不起眼却又非常夺目。
一名裁决司的神官站在石柱旁,看着她厉声喝道:“放肆!”
又有裁决司神官暴怒喝道:“放肆!”
更多的神官涌了出来,红色的教袍在广阔的黑色地面上,像血一般翻涌,然而相聚成一片血湖,暴怒而寒冷的喝斥声不停响起:“放肆!”
如雷般的喝斥声,没有让叶红鱼的神情有丝毫变化,她依然是那般平静,那般冷漠,每一步的距离都完全相同。
叶红鱼对昊天的信仰无可挑剔,但她不是那些看见神殿便泪流满面的愚痴教徒,除了昊天能让她心生敬意,别的任何都不行。所以当初面对着掌教和裁决神座的压力,她没有选择屈服,而是毅然离开西陵神殿,不惜背负道门叛徒的罪名,所以她今天会回到西陵神殿,并且向那道珠帘走去。
她本来就是个极放肆的人,她做的都是极放肆的事,那么黑色神殿里的这些红衣神官喝斥她放肆,又岂能让她有丝毫动容?
她向神殿深处走去。
那些穿着如血神袍的裁决司神官愤怒到了极点,气的浑身颤抖,满脸通红,然而很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人敢拦在她的身前,敢对她出手。
叶红鱼走进神官人群中,神官们面露惊恐之色退避,让开一条通道,仿佛一片绿叶落入血腥肃杀的血湖,湖水分开向岸边退去,根本不敢沾到那片绿叶。
终于,她从神殿外走到了珠帘前。
她停下脚步,平静望去,只见帘后裁决大神官墨玉神座上,以手撑颌,似乎正在思考什么复杂的问题。
叶红鱼低头行礼,神态平静从容,就如同去荒原之前,她每次来到神殿,与帘后的裁决神座相见时的画面。
行礼代表着尊重,低头代表服从。
裁决大神官微微抬头,冷酷而强大的目光透过珠帘,落在她的身上,平淡而不容置疑说道:“跪下。”
这道声音并不如何响亮,却让那些陷入惘然情绪中的红袍神官们清醒过来,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尊严被轻视被挑衅而生的愤怒不满,顿时压倒了前些年道痴这个名字留给他们的积威。
就算你遇着机缘重复实力,就算你还是当年那个可怕的道痴,但这里是裁决神殿,珠帘后是不可战胜的裁决神座,你除了跪下还能做什么?
他们抬起手臂,指向珠帘前低着头的叶红鱼,齐声喝斥道:“跪下!”
“跪下!”
“跪下!”
这些声音或者愤怒或者兴奋或者冷酷或者残忍,渐渐交汇在一起,变得极为整齐,就像雷霆般回荡在幽静的黑色神殿里。
当年叶红鱼还是道痴时,从来没有在珠帘前跪过,哪怕帘后是裁决神座。后来她不是道痴时,曾经在珠帘前下跪过一次,那次下跪是裁决神殿刻意施予她的压力和无限羞辱。从那天开始,她就发誓,除非能够再次获得不下跪的力量,那么自己绝对不会再次踏进裁决神殿一步。
今天她走进了裁决神殿,那么当然不会再下跪。
“我只跪值得我跪的人。”叶红鱼说道。
帘后,裁决大神官缓缓坐正,漠然说道:“比如?”
叶红鱼说道:“比如昊天,比如观主,比如掌教,比如天谕神座,比如莲生神座,但这些比如里,并没有神座你的名字。”
裁决大神官寒声说道:“你竟然敢把本座与莲生那个魔人相提并论!”
叶红鱼说道:“神座你不及莲生神座一瓣枯莲,把你与他相提并论,确实不该。”
裁决大神官忽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暴戾与冷酷的意味:“不要以为天谕护着你,不要以为你有一个兄长,本座便真的不敢杀你!你不要忘了这里是裁决神殿,我们拥有昊天赐予的特殊规则!”
叶红鱼抬起头来,神情冷漠说道:“裁决的愤怒应化作昊天的神火,神座的愤怒如今却只能化作笑声,实在可笑。”
帘后响起一声轻噫,因为随着叶红鱼的抬头,裁决大神官发现了一件很意外又很有趣的事情,所以他决定让她活下来。
“想不到你不止恢复了境界,甚至破境成功,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裁决神殿的规则你很清楚,那便回来重新做司座吧。”
…………裁决神殿代昊天行罚世间,奉行异常现实而冷酷的规则,强大代表着一切,弱者理应被欺凌,无论权势而是品秩,都只与实力的强大与否有关,如果你不再强大,那么你便不再有资格拥有权势地位,甚至不应该再活着,如果你重新变得强大,那么你便可以重新拥有权势地位。
叶红鱼在荒原上强行堕境脱困,实力严重受损,不再有恢复的希望,于是她看到了冷酷,经受了很多羞辱,如今她恢复、甚至拥有了更加强大的实力,那么她便拥有了不再被羞辱的资格,然而曾经的那些事情,难道就这样被裁决大神官一句话抹掉,就如同从来没有发生过?
对于裁决神殿之外的人们来说,这是难以想像的事情,但对裁决神殿的人来说,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些穿着红袍的神官,听着裁决神座的谕令,迅速停止了对叶红鱼的喝斥,平静地退到了一旁。
在这些裁决神殿的神官们看来,叶红鱼所要求的,不过便是神座的这句话罢了。
西陵神殿大神官号称昊天之下,神座之上,地位极为尊崇,即便是掌教大人也不能随意责问,怎么可能对凡人道歉?裁决大神官同意叶红鱼回到神殿,让她继续担任裁决司大司座,已经足够宽容。
裁决神殿向来不是一个宽容的地方。
叶红鱼也不是一个宽容的人。
听到裁决大神官这句话后,她微微一笑。
就在美丽面容展露笑颜的这一瞬间,叶红鱼的眼前出现了很多画面。
风雪中的雁鸣湖上,宁缺在那柄强大的铁枪下,不可思议地抽出朴刀,然而以刀为剑,理所当然于是不可阻挡地刺进了夏侯的腹部。
西陵神殿的石屋里,昏黄的灯光照耀下,她撕开信封取出信纸,纸上那道拙劣的剑,变成一道浊浪滔滔的大河。
尸骨山里,枯瘦如鬼的莲生神座,紧紧抓着自己的双肩,平静而慈悲地低下头来,从自己的肩上撕扯掉一块血肉。
大明湖底,无数棱角分明的石块拦住了去路,她低身擦掉一块石头上的青痕,看到了书院轲先生留下的两道剑痕。
无数画面在叶红鱼的眼前快速闪过。
那两道剑痕,最终汇为一道,落在黄纸上,落在雪湖上,落在她的眼里,落在她的心里,进入她腰畔的剑鞘里。
叶红鱼抽剑出鞘。
便是这把剑。
然后她一剑刺向珠帘。
刺向裁决大神官。
…………黑色的裁决神殿,笼罩在深春的清丽光线里,格外庄严肃穆,而就在此时,无数灰尘从殿内狂卷而出,顺着石阶向崖坪奔去。
最高处的白色神殿里,响起一道雷霆,仿佛是天神也感到了震惊和疑惑。
另一座神殿里,天谕大神官轻轻叹息了一声。
裁决神殿里,红袍神官们纷纷倒地不起。
那道珠帘已然尽碎。
叶红鱼站在珠帘之后,神座之前。
她握着剑的右手微微颤抖,苍白的面容显得极为漠然。
她把剑从裁决大神官的胸口里拔了出来。
无数的血水,从裁决大神官胸间的恐怖创口里喷溅而出,瞬间湿透血色的神袍,染红了叶红鱼身上青色的道衣。
裁决大神官紧紧蹙着眉头,看着自己胸口的剑创,说道:“没道理。”
叶红鱼看着他说道:“你说过,这是昊天赐予我们的规则,那么只要我有能力杀你,我便敢杀你。”
裁决大神官痛苦而暴怒地抬起手来,然后死去。
叶红鱼把他拉下神座,然后自己坐了上去。
登上神座之前,她的脚需要踩过裁决大神官的尸体。
从现在开始,她便是裁决大神官。
墨玉神座很大,仿佛一片血海。
她身上的青色道衣尽被染红,坐在神座上,便像是这片血海里很不起眼的一滴血,但却是最浓郁最冷酷的那一滴。
(未完待续)
第二章 春天的故事(中)
知守观在星光下显得愈发静寂,仿佛无数年来都没有人探访过,金丝般的茅草在檐畔垂落,仿佛星光变成了实质。隆庆皇子坐在窗畔书桌前,阅读着身前的书卷,对道观四周非人间般的缥渺美景完全无视,眼眸里只有对新知的渴望,显得那般平静专注,便如窗前那方静湖。
那日他翻开天书日字卷,看到道痴书痴和宁缺这三人的名字,难以抑止地生出嫉妒仇恨不甘怨毒的情绪,因为他本来是西陵神子,至少应该和这三个人站在相同的高度上,然而在荒原雪崖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被宁缺那支箭摧毁,虽说在南海畔他再遇极大机缘,重新踏上了修行路,然而一切等于重新开始,如今的他刚刚进入洞玄境,离前面似乎越来越远。
不过没有用多长时间,他便把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化作了虚无,因为他现在在知守观里,只要拥有对应的能力,他可以阅读所有的天书。这是难以想象的大机缘,这是世间最高层次的故事,而像怨毒仇恨之类的负面情绪,则是世俗凡人才会因之沉浸痛苦辗转的低层次事物,无法相配。
这并不代表着隆庆对宁缺不再有恨意,对叶红鱼和莫山山不再嫉妒,而是他明白所有恨的情绪和痛的感受,都是些很无趣的过程,更重要的是结果。只要自己能够重新变得强大,甚至变得更加强大,就像前些天从西陵神殿传来的那个消息一样,他也能像叶红鱼一样夺回自己失去的所有东西,甚至获得更多。
此时隆庆正在看的这卷天书,是七卷天书之三:沙字卷。
之所以这卷天书叫沙字卷,是因为书中记载着无数修行法门,有精妙难言的,有山野宗派入门之法,有昊天道门的神道妙意,有佛宗的华严诸法,甚至还有魔宗最神秘的邪恶功法,繁若河沙,根本无法细数。
这卷天书里记载着世间几乎所有的修行法门,无论是从浩翰的收藏数量还是从修行功法的质量上来说,都只有书院后山可以与之抗衡,至于在世间享有盛名的清河郡藏书楼,根本没有资格和这二者做比较。
星光落在书页上,把那些用浓墨绘成的人形照耀的清清楚楚,有无数道线条,在人形之间来回淌动,而在书面下方,则是密密麻麻记录着功法的修行要旨以及注意事项,这门感觉有些诡异的修行法门名为灰眼。
灰眼不是道门功法,也不是魔宗功法,而是很多年前,知守观某位大能在杀死魔宗某位修行饕餮大法的长老后,思及战斗里的危险,沉思三夜之后,以如海般的学识智慧,以无上道法对饕餮大法进行改造后的产物。
这门功法的根基是饕餮大法,本质上还是夺取别的修行者念力意识而强大自身,只不过经过道法改造后,不再需要吞食血肉,直接进行意识夺取,看上去似乎不像以前那般血腥,显得中正平和很多,实际上邪恶残忍如旧。
如果他还是以前那个骄傲而有洁癖的隆庆皇子,那么他必然不会修行这等邪恶的功法,哪怕会受到强大力量的诱惑,然而如今的他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曾经无比肮脏,曾经无比虚弱,已经做过很多丑陋邪恶的事情,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隆庆皇子,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开始修行。
星晖如水,照的道观庭院清凉一片,草屋内相对幽暗,隆庆看着天书沙字卷,意识随着这门功法缓缓移动,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多日前的南海上,一艘小舟在浪间时起时伏,海面上的太阳异常炽烈,鱼早已潜进了深海,海鸥自然也消失无踪。隆庆跪在青衣道人身后,承受着烈日的曝晒,脸色却没有变得黝黑,而是苍白无比。
这是南海的深处,距离陆地不知多少万里,早已看不到海岸线,青衣道人站在在舟头,看着浪花翻卷,却仿佛在看着海岸边的潮起潮落。
“执着便是障碍,哪怕是对光与暗的执着。”
滚烫的木板,让隆庆觉得自己的膝盖仿佛快要被烧焦,但他不敢有任何动作,声音微颤说道:“弟子曾经尝试过不再执着,在荒原上向着北面的黑夜进发,然而即便是那样,依然没有看到黑夜里的光明。”
青衣道人负手于后,站在舟头看着大海说道:“你想要寻找到什么,于是你做出了选择,而做选择本身便是一种执着。”
隆庆问道:“那如何才能不执着?”
青衣道人说道:“佛宗讲究禅念静心,追求的是枯寂,不执着便是不动念,你若动念,一念便是光明,一念便是黑暗,你又该如何选?所以你不需要选择,只需要听从昊天的选择。”
隆庆说道:“可……弟子不是天谕神座,感知不到昊天的谕旨,怎么知道什么才是昊天的选择,怎么知道自己没有判断错误?”
青衣道人说道:“你想到什么,便是什么。”
隆庆好生困惑,说道:“那岂不是从心所欲?”
青衣道人忽然笑了起来,淡然说道:“世间一切都是昊天注定,所有事物的运行都在昊天的掌握之中,包括人心,既然如此,哪里有真正的从心所欲而无矩?你跟从自己的心行走,其实便是在跟随昊天行走。”
听到这段话,隆庆觉得仿佛荒原上的风雪从头上洒了下来,顿时洗去烈日的酷烈之意,变得清爽无比,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向前拜倒,用额头紧贴着滚烫的甲板,微微颤抖的声音里充满了渴望和勇气,大声说道:“弟子想要变得强大起来。”
青衣道人说道:“前日我把你抛进火泉之中,以昊天赐予的无尽温暖慈悲,在你体内重筑雪山气海,你如今已经可以修行,如果你要尽快便得强大起来,那么稍后你登岸之后,便去西陵进那座破观吧。”
隆庆如今已经知道青衣道人无比尊贵的身份,自然能够想到,他口中所说的破观,便是传说中的知守观,不由狂喜难抑,连连叩首。
青衣道人说道:“观中现在还有六卷天书,什么时候你把这六卷天书看通了,那么你或许可以算得上强大,不过看书终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当年叶苏需自刺一剑,才能把自己的目光从书页上移开,以你的心志断然无法抵抗住天书的诱惑,到时道心破而复生,痛楚难以言喻。”
隆庆神情坚毅说道:“弟子不怕痛,也不怕苦。”
青衣道人又说道:“道门弟子万千,能有机缘入知守观之人寥寥无几,你不是神殿的大神官,又不是为道门做出极大贡献的前代弟子,那么你在观中只能做得一个杂役,这等身份你可会嫌弃?”
如果让世间修行者知道有机会进入知守观阅读七卷书天,莫说做杂役,便是天天去掏粪也会心甘情愿,甚至连粪池都会觉得是香的。
隆庆自然也是这等想法,毫不犹豫说道:“弟子愿为道门做任何事情。”
青衣道人说道:“我能感受到你此时的心意,但观里住着一些脾气很暴燥的老人,便是我也不想理他们,你到时莫要恐惧。”
隆庆吃惊无言,心想知守观观主乃是何等样人物,难道世间除了书院那位夫子,还有别的能令他感到麻烦的人?
…………夜色中的知守观,偶尔会响起几声虫鸣。
隆庆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黄豆大小的汗珠从额头上不断滚落,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