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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嘴不语,心里涌出一阵酸楚。原来,一直该死的是我。茫茫人海,要寻着药王谈何容易。更别说楚嫣只有一月的时日。
京城。他一定在京城。
一想到这,我就激动起来,将自己在京城所遇到的事细细回味一遍。猛然间,我想到那个救楚嫣的黑衣人。
我将在京城的事仔细地告知师父,包括在福安酒楼碰到的那股强大的剑气。师父听完之后,思索一会,忽地幽幽对我说道:“铁脚帮的胡帮主死了。你走后过了五天,他的头和一双铁脚在深夜被人用铁钉钉在铁脚帮总舵的大门上。”
“什么?那…那丐帮的何帮主…”
“也死了。丐帮的一个弟子在京城的一个垃圾堆里捡到一个破包,里面是何帮主的人头和双手。”
师父满脸愧意,对天长叹道:“何兄,胡兄。是我害了你们啊。”
我身上冒出阵阵寒意,竟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难道东厂当真是藏龙卧虎,高手如云,连何峰和胡涛这样绝世高人都是有去无回。
我疑道:“那日我在大街上碰着胡帮主,他双脚受了重伤。而他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听到古剑盟,就发了疯似的狂奔而去。”
“东厂。这座人间地狱,里面是堆积如山的白骨,到处充斥着血的腥味,每个角落里都能听到死者的哀号。它的上空,永远是翻涌的黑云。这块被黑暗笼罩的地方,总有一天,武林的正义之师要将它蹋平。”
师父双眼似乎洞悉一切,穿前方群山无尽的黑影。瀑布的隆隆水声在耳边咆哮。师父苍劲的声音在林间回荡着,逐渐被水声湮没。
“那救楚嫣的黑衣人是?”
师父摇头不语,他拿起落红剑,道:“你是说,当日你在福安酒楼魔性大发,迟贤几乎倒在你的剑下。”
我点点头。
师父将剑拔出,放在鼻子下深深嗅了几下,道:“这就奇怪了,这把剑的邪气应当被激发出来了。可是为何,为师将这把剑观摩了多日,竟是感觉不到一丝剑内散发的邪气。但这把剑的剑气确实强了不少。”
我从师父手中接过剑,本来轻吟不止的剑一下子安静下来。剑锋依是绯红,清湛如水,波光闪闪。
师父叹道:“天意啊。这是你的东西,谁也碰不得。你的血已融入剑内,这辈子它都会忠实的追随你。”
师父又道:“你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
我动动四肢道:“没有啊,恢复的很快。”
师父摇头道:“我是问你心里的感觉。你就没有…就是说看到血会很兴奋。”
我笑道:“那怎么可能。”
师父奇道:“那就奇了。如此看来邪气并未侵入你的体内。”
我摇头表示不解。师父看着落红剑道:“这是把邪剑。没来由会这样。”
天色已晚,师父叹道:“算了。回去吧,明日,为师陪你下山去趟京城。好久没在江湖走走了,有些事是得去探个明白。”
我又惊又喜,忽地想到楚嫣,道:“您走了,那楚嫣怎么办。”
师父笑道:“雨香和荣戈武功虽是不济,但能维持嫣儿的那股内力还是有的。”
“还有军饷的事,此事已拖了这么久,铁文公大将军会不会见怪?”
师父道:“这事我已找了四位好友相办。”
“哪四位?”
“杨远,吴蒋,许文,肖蚕。”
我感到脊背冒出阵阵寒意,声音都有些发抖,“噬人杨远,酒阎吴蒋,蝶香许文,赌千肖蚕。师父怎么会与这种人相识?”
我说“这种人”,是因为此四人在江湖中名声极恶,杨远好食人肉,嗜血成性;吴蒋嗜杀嗜酒,且好用人血酿酒;许文风流阴毒,专好玷污大家闺秀;肖蚕一双血手杀人如麻,平生专赌人命。他们并称“江南四恶”,罪恶涛天,罄竹难书,武林中人恨不能生剥其皮,活啖其肉。怎奈四人武功高强,神出鬼没,至今还在江湖中逍遥作恶。
师父眼中闪过一挘钜欤Φ溃骸坝行┦孪衷诨共灰烁嫠吣恪!
一卷阴风袭至,我看着师父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第十三章
十三
路方“啪”地将碗砸在地上,怒气冲冲地叫道:“你不喝就不喝,耍什么派头。我还懒得伺候。”
我冷冷说道:“给我滚。”
路方咬着牙,愤愤地哼了声,甩头走了出去。过了一会,观音不知怎的进来了。她冲着我一笑,笑得我心底悠地冒出一股寒气,忍不住抖了下。
她杀人之前,总喜欢这样笑一下。
她敛了笑容,道:“你怎么对路方那么冷漠。你在病床上躺了将近二十余天,难得她天天给你端药。”
我这几天特别怕冷,已经加垫了条厚褥,可总感觉寒气还是丝丝从地上往上钻。
我打了个哈欠,随口道:“雍总管怎么派她服侍我。东厂又不是没有侍女。”
观音道:“你得记着,她可是跟你练剑的。”
我岔开话题,道:“疯子怎么样了?”
观音并不接这个茬口,她继续道:“路方其实也不错。我这些天教了她些剑式,她领悟的很快。她的根基很不错,应该是出自名门正派。只可惜,她的临战经验不足,尤其在杀人的技巧方面,简直是十分笨拙,没有杀手本该具有的辛狠毒辣。”
不知怎地,我又想起了蔡何,那个天生对血腥十分恐惧的女孩。
观音见我没有反应,捌了一下嘴,正准备离开,忽地转过身对我说道:“还有,石竹,你今后最好不要再欺负路方,因为她已经是我的朋友。”
朋友。我苦笑着回味这个词,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影子。杨二。
大雪,万物皆息,伏虫尽眠。
东厂是一个不分昼夜四季的地方,每时每刻都忙忙碌碌,彻夜灯火通明。
雍孟恒来看我,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一个女人,素银裹装,面蒙白纱,垂珰坠玉。
雍孟恒笑道:“唐姑娘,竹儿就拜托你了。”
她点点头,手掌一翻,指尖已捏着一粒透明的丹药。
“这药对伤口愈合很有效用。”
我乜眼瞅着她,道:“放这吧。”
她忽地手指一翻,直点我下颌两处大穴,我嘴不由自主地张开,喉间发不出声。她中指一弹,一点银星射入嘴中。
这种药遇痰即化,泌出一阵清凉,只觉一涓微甜液体顺着食道流入腹中,引得全身冰冰凉凉的好不舒服,伤口处更是如寒冰敷着一般,麻麻的没了方才的痒痛。
她手指凌空一点,替我解了穴。我长长舒了口气,对雍孟恒道了声谢。唐宁并不为意,只是道:“再有半个月你就可以复原了。”
雍孟恒笑道:“唐姑娘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好的一身本领。不过年轻人还是得要多磨练一下。”
她看了我一眼,道:“要杀谁,说吧。”
雍孟恒抚掌笑道:“这事好说。且待竹儿伤好后,先帮你们唐门清理几家宿敌。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清扫江湖中的些杂鱼烂虾。”
二人即出。我稍稍运气,吐纳静息一会,感觉全身劲力充沛,竟是不由坐起身,下床行了几步,舒一舒筋骨。我欣喜万分,赶忙直奔疯子的住所。
疯子裸着上身,胸口绑着一条绷带,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说他趴,是因为他睡觉的姿势十分可笑。他面朝外,背朝里,一床盖被垫在身下,凌乱的不成样子。他将玉瓷枕搂在怀里,佝偻着腰,屁股向后翘着,长长的口水附和如雷的鼾声,让人忍俊不禁。
我拍拍他光光的臂膀,笑道:“疯子,太阳晒着屁股了。”
疯子恹恹地推开我,翻了个身,雷声又起。
我一时兴起,忽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拿起身旁茶几上的一杯凉茶,将茶水顺着疯子的裤腰带倒到他的裤裆里。
疯子睡梦中伸出手,慵懒的在胯下抓抓,手抓了几下,接着手一顿,然后猛地睁开眼,身体几乎是弹了起来。他迅速的看向胯下,还将手放到鼻子下闻闻。在闻的同时,他也看到了我。
疯子欣喜若狂地抓着我的手道:“大哥,你好了?”
我微笑着略一点头。疯子的脸接着红到了耳根。他迅速抽回了手,对我难为情的憨憨一笑,将手放在棉被上擦擦,又飞快的用被子盖住下身。
他讪讪笑道:“你伤的那么重,怎么好的这么快。”
我用手指碰碰他胸口的伤口,疯子龇牙吸了口凉气,身体忍不住向后一颤。
我担忧道:“怎么还没愈合?”
疯子强笑道:“萧媚儿那一刀真是厉害。一刀贯胸,末了刀拔出时刀锋还在胸口一转,差一点就伤着心脉了。”
我很清楚这所谓的“差一点”是什么意思。我无奈地叹口气,道:“是不是很疼?”
疯子抿了下嘴,道:“真的很疼。疼的身上像着了火似的,好难受啊。”
我疼惜地看着疯子,有些后悔不该将茶水泼到他的裤裆内。
我奇道:“怎么雍孟恒没让那个叫唐宁的女子给你一种丹药治伤吗?”
疯子摇头道:“这些天尽喝些苦的死人的汤药,偶尔也能喝到两碗参汤。”
我拧眉沉吟一会,道:“你且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疯子目送我出门。在关上门的一瞬,我忍不住往里一瞥,只见他火速撩起被子伸头往里瞅着,皱着眉头伸出右手往里掏了一把,又将手放鼻下左闻右闻。看着他一脸的悲哀,我偷偷“扑哧”笑了出来。
在去找雍孟恒的路上,经过一处校练场。忽地感到一股剑气袭面。我随眼望去,透过校练场周围的层层树影,只见两个身影正在里练剑。
是路方和观音。
观音的剑术走的是轻巧一路,如灵燕掠水,一触即逝,绝不与人纠缠。
狂风扫落叶。观音踩着飘旋在空中的数十片枯叶,一路腾空而去。她人在半空腰身一折,端落在一棵粗大的榕树顶上。瘦瘦的树枝迎风颤颤,她立在枝头,娇小的身姿随着树枝的不断晃动而上下起伏。电子书。观音看着路方,不住咯咯直笑,犹如一位不韵世事的乡村少女与人嬉耍一般。
观音向下面的路方招手道:“踩树叶时速度要快,提起真气,双足互相借力,很容易的。”路方在下面急的一头汗水,满天尽是叶子,但她一跃起,无论是踏上哪一片都会立时跌下。
她一时性起,举起剑一阵蜂蝶乱舞,树叶尽数被剑气绞成碎屑。路方收剑笑道:“哈,我现在看你怎么飞。”
观音双手一展,轻飘飘地落下。她走向路方,冷不丁一掌劈至。路方吃了一惊,慌忙中格臂一挡。观音的手一触到她的手臂,双足同时在地上一点,掌力一收,借着路方手臂一横之力,又跃上枝头。
观音吐吐舌头,道:“怎样?”
路方佯恼道:“你使诈,不和你耍了。”
观音如一阵轻烟飘至,对路方道:“跟你说真的,要论轻功,东厂还没人及得了疯子,不过那疯子真是个疯子,除了石竹谁说话他都不搭理。有机会你去求求石竹,让他叫疯子教你些轻功的步法。不过石竹那兔崽子又傲又冷,求他作甚,还不如跟我学点毛皮。”
路方唯唯喏喏,似是深有同感,道:“就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良久才愤愤哼一声,昂首挺胸走向她们。二人见我亦是一惊,相互颇有笑意的对望一眼。
我瞧也不瞧二人,乜眼问道:“有没有看见雍总管。”
观音挑起一根手指指向不远处的一条走廊,学着我的样子昂头斜眼,粗着嗓门道:“方不久在那见着他了。”
路方抿嘴强忍着不笑出声,她眨巴眼睛,道:“这么快就能下床了。”
我冷冷描她一眼,转身便走。远远的,传来她幽幽细细的声音,“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啊。”随后二人笑成一团。
不知怎地,我并不觉得很生气,虽然我认为自己会很生气。相反,我也有一丝想笑的冲动。
听着她俩银铃似的笑声,我第一次觉得,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忽然有了一些生气。
出了校场,没走十来步,便见一带着银白面纱的女子盈盈迎面而来。
就在擦肩而过的一瞬,她轻声道:“好了?”
我想了想还是顿住了脚步,叫住了走了两步开外的她。
她转过身,奇道:“干什么?”
我沉吟一会,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谢谢。”
她的眼中破天荒有了一丝笑意。她略一颔首,正欲转身离去,我急叫道:“等等。你那丹药,还有没有?”
她道:“你的伤口还疼?”
我摇摇头,我本就不好撒谎,道:“我想要来救一人。”
她眼中本来的笑意刹那间消逝,变的如尖冰般严寒。她冷声道:“没有了。”
一听没有了,我立刻换上一付冷冰冰的脸色,转身便走。她一跺脚追上来,冷笑道:“我可告诉你,你伤未愈合,伤口没了疼痛只是服药后的假相。你再像这样四处走动,小心金疮迸发,到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纵是华佗在世也束手无策。”
我转头盯着她的双眼,冷笑道:“不劳你费心。”
“你……”她恨恨地叫了声,甩头大步走开。
来到雍孟恒的书房,他却并不在里。
守门的厂卫说有人在练功房看到他。我闻言来到雍孟恒私人的练功房。守门的两个厂卫打着哈哈道:“石爷,要不要去通报一下。”
我不耐烦,摇头径直走进去。雍孟恒果然在这。穿过几个甬道,只见他在一间狭小的暗房内,面前的案上垒着二十余块砖瓦。他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我,道:“竹儿,这么快就能下床了。找我有甚事?”
我看着那些砖瓦,奇道:“您在练‘枯木指’?”
雍孟恒恨恨哼了一声,道:“萧媚儿还道她区区几刀就能破我苦练数十载的神功。她不知道,这二十年来,我的枯木指已达至瑧之境,练就了最高境界‘枯木逢春’之术。”说话之时他右掌疾化爪抓下,击在面前的砖瓦上。一阵脆响,砖块尽数碎成瓦砾,那张厚重的楠木案子喀嚓裂为两半。
“‘枯木逢春’,除非砍断我的十指。否则休想破我的一双铁手。”雍孟恒似是喃喃自语,将十指平放眼前交叉搓动,只闻得一阵金属尖鸣之声,火星四冒。
我并未趁机阿谀几句,而是直言道:“我来想找您求些东西。疯子重伤未愈,可否劳您去找找唐姑娘。”
雍孟恒道:“疯子怎地还未好。为你我已拉下一次脸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喏喏退出。
刚出来不久,只见一个锦衣厂卫快步走来,递给我一个锦盒,道:“这是根百年人参。总管交待,其药性太大,需分三次服下。”
我惊喜地接过盒子,道:“替我带话,多谢总管。”
来到疯子住处,只见疯子正在床上长吁短叹。我快步进来,道:“疯子,你小子福气大,有好东西给你。”
疯子抢过我怀中的盒子,拿出里面的老参,道:“哪来的罗卜根,这么长。是不是想用罗卜炖排骨给我补补。”
我笑道:“这可是百年老参,不晓得有多金贵。用它换的罗卜根你就是吃十辈子也吃不了个零头。”
疯子的眼睛便直了,道:“这玩意怎么吃?”
我刚想说话,却感到一阵眩晕,随即身上的几处伤口火灼般剧痛。我疼的难受,浑身汗如浆出,不由自主的倒在疯子的床上。
恍恍忽忽,感觉有人用力摇着我的身体,大声喊着“大哥,大哥…”
……
我这是在哪?
四处尽是无穷的黑暗,远处传来阵阵鬼哭狼嚎之声,天上雷声轰隆。猛然间一道开天破地的惊雷劈下,大地瞬时一片惨白。
电光一逝,数十支火把陡然亮起,火光照着一张张鬼魅般的脸,还有森立林列的刀剑。
一个人攀着我的手臂,我转头一看,却是蔡何。她大口喘着气,手里倒提绝美的古越剑。
我如坠云雾般,头脑浑浊不清。我呆在那,却发现自己竟然浑身是血,狂龙剑被绰在右手。剑锋上血迹斑驳,传出阵阵腥甜之气。
又是一道滚雷炸响,我蓦地惊醒,双眸中精光一亮,狂龙剑立时巨鸣不止。
我一把揽住蔡何,举剑横胸,大声吼道:“滚开。”
蔡何泪眼婆娑,楚楚怜人。她哽咽道:“没用的,没用的。”
我双目尽裂,咬牙道:“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带你冲出去。”
那些鬼魅样的人践踏着满地的尸体纷纷围上来,地上血流成河,浮起一层悚人的惊红。
我松开蔡何,大吼着冲将进去,杀入人堆。剑光闪处,如开涛破浪,血肉飞溅,惨嚎连连。
火光摇曳中,满地人头乱滚,残骸堆积。一个面色惨白的人欺身而至,十根乌黑的手指破空厉啸,牢牢索住狂龙剑凌利的剑锋。我弃剑,翻身从旁夺过一柄钢剑。十指又起,剑齐柄而断,又弃,又夺,反反复复,地上堆起高高一层碎铁。
数柄明亮的利刀架至项颈,我依旧如猛兽般,咬碎钢牙,怒吼着挣扎厮打。白面人扬起手掌,一个嘴巴狠狠打在我的脸上。这一记好狠,我吐出一大口淤血,瞪裂血红的眼睛,怒视着白面人。
蔡何被人抓过来,按跪在地。不知是谁用力踢在我的小腿上,我脚踝一松,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狂龙剑和古越剑被扔在地上,双剑剑锋交合。狂龙的凶霸,古越的柔美,合在一起,并没有想像中的阴阳相合,相得益彰,而是显的多么无奈,多么悲哀。
蔡何大叫道:“雍总管,都是我的错,不关石竹的事。是我唆使他的。求您大发慈悲,杀了我,饶了他。”
白面人并未言语。他径直走到我和蔡何的面前,弯身拾起了狂龙剑。
蔡何转头对我一笑。她的笑,依旧那么好看,暖暖的,没有一丝悽楚的冷。
我伸出手,好想去抚摸她脸,去掠掠她长及腰身的秀发。白面人一脚将我踢倒在地,他怒吼道:“畜生,还不知错。”
我吞下一口血,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感到浑身酸痛,没了一丝气力。
蔡何哭叫道:“竹哥。”
雍孟恒吼道:“孽障。”高高扬起了狂龙剑,冰冷的剑锋,斫向蔡何。
“不……”我歇斯底里的大吼着,傻傻的看着狂龙剑一点一点破空而去。
“蔡何,蔡何…”
我睁开眼大声狂叫着,双手乱抓,抓到一只细嫩的手。抬眼望去,只见自己正躺在床上,床头坐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我急忙松开握住的手。那女子双颊绯红,将手缩回,低头轻咬着下唇,呼吸微乱。
我凝神一看,只见此人面容娇好,双眸如星,两挘眺烀迹加罴渫缸沤棵模故侨萌耸又械揭徽笮男椤
我有些尴尬,赶忙移开视线,道:“姑娘是谁,怎么会在这。”
她眨眨明亮的大眼睛,道:“摘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