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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诩对宙斯爱深,为眉纱抛弃了情爱一味而感叹,现在才突然发觉,他的爱情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刻骨。
采撷字里行间透出的味道,竟然会让他如此震惊而心酸。
爱上一个人似乎没这么简单?
爱上一个人,没这么简单……
从阿修罗那里脱身出来之后,眉纱似乎突然自觉了一般,头脑无比清醒。
她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刀,血滴滴答答洒在那块木板上,涓滴不剩被吸进去。
木板立刻又放出光,这次持续很久,等到那道光熄灭之后,手里这个东西便已经不是木头的样子。
一块荧绿色的石板,说是石头却更像水晶,上面密密麻麻画了不少纹路,旁边有几个奇怪的字符,前头尖端的地方突出了一个奇怪的样子。
这木板原来是一块模板,上面不仅有地图,甚至还有注解和钥匙。
文字是古吸血鬼文字,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什么人认出的。
眉纱的心猛地一沉,果然是吸血鬼。都调查到这份儿上,她反而不想去了。若真是进入王族,发现那个所谓的灵王是该隐本人又怎么样?
杀了他?她杀得了该隐么?怎么说也是有血缘关系,血族全部都是该隐的子民。还没等拼呢,对方把那几滴血一搅合,她就可以到一边去吐血了。
她正在合计着,却发现手中地图在不断变幻,里面的那个亮点在不断改变的地图里闪烁着越来越大,最后只剩它一个在水晶中闪来闪去。
眉纱左右看看,自己仍旧是在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
抬头,却对上一双带笑的眼。
“这个可不是让拿着地图的人去寻找王族,而是让我找到你的。”看到眉纱抬头,他说:“血族是吗?而且是真血,你……是美亚德的孩子。”
这张脸她在记忆的传承和画像里见过很多次,虽然那时候都很模糊,但绝对不会有错。眉纱一瞬间脸色煞白,嘴唇咬得死紧,努力压下自己的敌意和习惯性想反击的冲动。
就算他出现得太突然也绝对不能这么做,这个男人的力量绝对不可小觑,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能随意动手!
暗中平复着心跳,减缓血流的速度,并放柔了自己的表情。她伸手拍了拍胸口,顺便悄悄拭去自己掌心在那一瞬间沁出的汗水。
“你这个人怎么突然冒出来,吓人一跳。”
“是我没有注意到,你别生气。”这位似乎对眉纱的态度很感兴趣,于是也就这么顺着她的口气说。
“哟,真认个错就当成了?不如你给我掐一下。”眉纱调皮似的伸出手,晃了晃自己的两根手指。
“这可不成,万一掐坏了怎么办?你不心疼?”男子和她嬉笑。
“我才不心疼呢,是你先吓我的。”眉纱忽然出手如电去捏他鼻子。虽然她还是带着笑影的,但只要这只手掐上,她立刻就会转为杀手,毫不留情取走他的性命。
“你的心底有杀意,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总不适合这种打情骂俏。”男子身形诡异地急转,连眉纱要捕捉他的行踪都很困难,只能跟得上一道影子。
“杀意又不是对你,你紧张什么,真胆小。”眉纱的声音低柔。
“只怕不是不对我,而是不只对我。”男子重新走上来:“眉纱·御寇,我一直在观察你,很久了。”
知道自己不止失了先机,连隐藏的可能性也失去,眉纱终于敛了神色,换上一脸的冷若冰霜:“你的……名字。”
“就如你所猜测的。”男子在晴朗灿烂的阳光之下,笑得无暇:“我是该隐。”
蓝染的手一松,突然掉下了一个杯子。
他低头看着那杯子,紧皱着眉头,显得很莫名。
这股心悸不是自己的,而是眉纱。
问题是这股心悸并非来自恐惧或者惊诧,而是震撼。还不是一般的震撼,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涩涩的,似期盼似戒备着。
蓝染并非不熟悉这种感觉,当初第一眼见到眉纱时似乎就是这样,熟悉得很。
熟悉才会惊讶,眉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如此突兀连她自己都来不及完全遮掩,才会自心的缝隙间透出来被自己察觉。
身边又被放下一杯新茶,蓝染摩挲着茶杯,没有在意任何人探究的眼神。
他很想知道,眉纱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人。
“你……是吸血鬼。”眉纱觉得自己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语言。
那个笑容太过……她第一次遇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表情,和纯洁或者黑暗都无关,只是无暇而已,不沾染半点杂质。该隐的面容比哈迪斯甚至还要沧桑,那么这股无暇又从何而来?
“你是该隐?”眉纱又确认了一遍。
“应该没有人冒充我吧?”
“我只是觉得你不像而已,传说中的该隐不止狂暴嗜血,而且总是充满恨意。”该隐是一个愤恨这世界的人,他比阴族的任何一名王者,都要更加憎恶这个世界的一切才对。
“曾经有一阵子是的,不过那也是以前。”该隐笑道:“后来我经常犯困,更喜欢睡觉,在梦里可以看到很多东西。”
眉纱定睛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对,应该算是第八识或者是更深奥的一些东西,让我可以看清。”该隐笑道:“我比他们看的都要清楚,他们只是凭借一部分模糊的未来去推断,而我则是完完全全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
“所以?”
“所以我未曾和他们一同算计你,甚至复活之后也没有去找过任何人。”该隐的语气似乎稍微带了一点点讨好的意味:“我只是在等待而已,或者说,我只是在等你。”
只是一瞬间,那股讨好的意味就不见,还是那个干净、纯粹的该隐,对她伸出手,带着邀请的意味。
眉纱慢慢伸出自己的手,似乎在犹豫着。却在接近该隐的时候,猛地把他拍开。
“你就不要再假好心了,我的血族之王。就算是如此又怎么样?难道你没有复活?难道……你不是也想要我的命?”
“傻丫头,谁说复活一定要你的命?你真该好好揍这个危言耸听的人一顿。”该隐摇头:“只有一个人的复活会要了你的性命,不过你完全可以选择忽视他。”
一个人?
“路西法吗?”
“没错,你还记得亡灵女巫最后的仪式?”
“仪式?你是指……”
“如果亡灵女巫躲过两次天劫,最后要身穿华服,进入魔界最底层,成为魔界的挂名王妃——路西法的妃子。”
“这个我知道,不就是因为力量达到某一种程度后得到的新身份?换一个地方住而已——”眉纱忽然闭上嘴巴。
“发现了吗?既然这是你姥姥告诉你的,中间想必遮掩了很多事实。亡灵女巫那么稀少,你见到几个能成为路西法的王妃?王妃便是祭品,这个传说本来就是为你而设。”
渐寻迷(6)何为
人界一个普通的咖啡厅角落,谁也不会想到,灵王就坐在这里,如一个普通人一样喝着咖啡。
眉纱往咖啡里面倒着糖和奶精,一包接一包,速度极慢极慢的搅拌着。一直到整杯咖啡都变成粘稠的形状,才开始坐在那里发着呆。
“你……不喝?”该隐看着那杯咖啡都觉得牙疼。
“我从来不喝加料的咖啡,这杯只是要来玩的。”眉纱把咖啡杯推到一边:“你已经喝了五杯了,是打算用咖啡把自己淹死?那我会代表蓝染感谢你的慷慨就义。”
“没办法啦,我不喝这么多根本提不起神来。”该隐揉着眼睛:“就这样我还好想睡呢。”
“我记得了,那名天使说你经常睡觉,血族怎么会这么渴睡?”如果不是体内不断震动的真血在提醒着,她简直不相信面前这位是该隐——血族的王。
“因为我已经——”该隐扳着手指头数:“四千多年没有吸过一滴血了。”
“四千多年?”眉纱不由得提高了声音:“你竟然到现在还没死吗?”
“嘘,别那么激动。”该隐趴在桌子上,挥着手:“我是该隐嘛,哪儿那么容易死掉?不过是很不舒服就对了。”
“那你为什么不吸血?”眉纱自行脑补了无数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和你脑子里想的理由不同,我只是单纯的想试试不再吸血的感觉而已。”该隐又打了一个哈欠:“感觉还不错,就是太困了,最近我睡得越来越久。”
“血族不能没有鲜血,你早晚会一睡不起。”眉纱冷笑着说。
“唔?生气我窥测你的内心?抱歉。”该隐说:“我只是很久没再试过这样子,你知道,我只能窥测真血继承者的内心而已。”
“那不代表我就可以随便让你窥探,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我就杀了你来制止这件事。”
“你的杀意是真的呢,好可怕。”该隐仍然是一派轻松的神色。
“噗——”他耳侧的沙发靠背上被打了一个深深的洞。
该隐吐吐舌头:“好吧好吧,我道歉,但我不一定会改。”
眉纱又要了一杯咖啡,继续玩,来平静自己的心情。她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样一个男人,偏偏又打不过!
“唔,你不一定真的打不过我的,我觉得你的潜力惊人。”该隐摇头说:“你可以试试看再开发自己最深的潜力,一定可以一飞冲天。”
眉纱眼中寒芒一闪,这次是真的动了杀机,就算对方是他血族的王。
这份杀意该隐当然察觉的清清楚楚,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感觉不到。
该隐一怔:“好厉害,没想到你心性的修为竟然能这么强。”
“否则呢?你当我是白痴吗?”眉纱淡淡道:“我会记住你始终是我的死敌之一,也会记住你是其中最难缠的一个。”
“别这么说,我没有和你为敌的意思。”故意看看旁边,该隐神秘地凑过去:“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根本就没有死,我只是一直沉睡着而已。”
“……哈迪斯说你死了,而且是第一个死的。”
“死神的预言当然不会有错,但是我没死。”该隐声音压得更低:“没死之后我才发现,我不死的原因是我没有吸血。然后我就想啦,你说……是不是死神不再捕捉灵魂、撒旦承认对光明的罪行、路西法重归天界的话,他们就都不会死?”
“好笑的说法,绝对不可能。”眉纱想也没想地否认:“你是脑子出问题了才会有这种想法。”
该隐看着眉纱,但笑不语。
眉纱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不可能的,九界至高,谁还能算计你们的生死。”
“但偏偏不该死的都死了,九界至高,我们又怎么会‘被杀’?”该隐耸肩:“死的就死了,我这个活着的总要想多一点点才好。”
眉纱神色阴沉:“你尽可以去想你的,为什么告诉我?”
“九界的复生和你有关,从你身上更可能查明。”该隐的声音已经若耳语一般:“你尽可以帮助我没关系,因为我绝对不会让你死。”
眉纱向旁边让了一下,忍住踢飞他的冲动,只侧过身子。
“说话就说话,你离我这么近,是想我咬你一口吗?”该隐坐的不是一般的近,几乎快贴到她身上了。
“呃……那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很宝贝我这身血液,稍微损失的多点弄不好就睡过去了。”该隐把身体挪开些。
眉纱冷哼:“真看不出来,你哪里像是传闻的那名血族首领。”
“看不看得出不要紧,只要我是就成了。”该隐又打个哈欠,爱困的往桌子上一歪,侧头看着眉纱。
“回去你自己那边坐着。”眉纱底音冷冷地说。
该隐摇头:“不要,这边舒服,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比起咖啡还能让我精神不少。”
眉纱的内心仍然一潭死水没有波动,所以该隐知道她不是真的发火,起码没有火大到现在就想杀了他的程度。
眉纱忍住想揉脑袋的冲动:“你到底在打算什么?我对你没有兴趣,你想做什么可以做去做。但如果有涉及到我的地方,别怪我翻脸。”
“唉,我看你现在就像是一只刺猬,遇到谁都以为想害你。”该隐咕哝着:“其实我在你认识我之前就已经认识你了,只不过你不知道……”
眉纱低头看他:“你说什么?”
“呼噜……呼噜……”该隐已经睡着了。
“你……”眉纱眯起眼睛,慢慢站起身:“你说,如果我就这么把灵王绑给蓝染的话,他是不是会很高兴?”
“唰!”该隐没了,眉纱说的是真的。
“下次再来见你的时候,别喊打喊杀的啊。”该隐的声音隐隐响在耳边。
“看情况再说,该隐王。”眉纱忽然拨翻了桌上的咖啡杯,暗褐色粘稠的液体缓缓渗透了洁白的桌布。在上面透出的还有一滴殷红的颜色,顺着咖啡的颜色渗透开来,形成诡异的字符。
仍然是古老的吸血鬼文字,密密麻麻一大堆。
【如果这场死亡和复生真的是一个阴谋,那么你身边绝对有可以时时刻刻监视着你的存在,无论是人还是物。切记切记,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自己。】
眉纱看着该隐重复的话语,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保护好自己?奇怪的话,这个该隐未免也管得太过了。
走出咖啡厅,一只手就立刻横在面前。
“哦啦~~~让我找到了呢。”
眉纱抬头,不爽的瞪着他。
“杀气四溢哟。”市丸银笑眯眯的好开心:“看来不是一次成功的约会呢,难道眉纱不怕蓝染队长生气吗?”
“如果这真的是约会的话,我还会考虑一下。”眉纱毫不顾忌的放出自己压抑了许久的杀气,市丸银简直要以为她立刻会杀了他。
“我是来陪你出去玩的哦,真无情呢,竟然这么对我。”
“出去玩?”眉纱这才注意到市丸银的装束。他在义骸里,一身合身的白色休闲服,前襟敞开着,露出一条细细的银链。
“好啊,那我们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眉纱转身就走:“如果你死在那里的话,相信蓝染不会怪我。”
市丸银的脚步顿了顿,苦笑着跟在眉纱后面:“蓝染队长可是让我一定跟着你的,你不要带我去太危险的地方呐。”
“这可不是我来决定的,那地方对我来说不危险。”尸魂界和瀞灵庭水火不容,她在其中也不好对付,必须要寻找第三方势力,总不能事事亲力亲为,那样绝对会出问题。
市丸银轻松跟在她后面:“那我们要去哪里?”
眉纱眼神微闪,这个男人太不好掌控,说不定心情一转,身边的一切都能被卖掉。
“我说过,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有你跟着我实在太好了,银,我其实也在犹豫,只靠自己的话也未免太过糟糕。”她突然温柔开口:“现在有你在身边,至少我能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听到这里,市丸银的脚步已经慢下来,只能保证自己?
“放心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相信以你的本事,想活着回来也并非那么难。”眉纱甚至拍着他肩膀抚慰。
市丸银何曾见过她这么和颜悦色,脚底下的步子终于走不动了。
“不如……我在这里等你?”他笑眯眯问:“反正蓝染队长没说一定要我跟着你不可,只要确保你的安全即可。你也不喜欢太过被人限制,嗯?”
“真的不去?或许那里也会有你很感兴趣的事情,去玩玩又何妨?”眉纱还不甘心地怂恿他。
“不去了哟~难得这么多年才来到现世一次,不好好玩一玩怎么可以?”市丸银的笑容更加灿烂:“去吧去吧,我们绝对可以互不打扰。”
市丸银溜溜达达走掉,眉纱的神色却并未好到哪儿去。
以前她又怎么会在乎这种麻烦?理所当然会把市丸银拐去,将他的可利用价值最大化。
想到这里免不得会烦心,尤其面对阿修罗和该隐,竟然那么尖锐的表现出自己的喜怒,甚至大脑都不清醒,真是不像自己了。
她立在原地,吸气、呼气、再吸气。半晌才总算调匀了呼吸,让自己不知道被什么充斥的大脑放空。
“真是糟糕,我好像把不少把柄暴露在人前了啊……”
自从采撷终于以哈迪斯的身份离开身边之后,她似乎就跟脑袋出了问题一样,说的话做的事几乎都有纰漏。还好并没什么要紧事,只是阿修罗那边只怕失策了。
照理说,阿修罗早该拿着话柄来找她才对。因为她似乎非常明显的告诉了阿修罗这个事实:她不甘心,她要活着,为此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这的确是她心底最深的想法,但却怎么能让其他人知道?阿修罗除非同样脑子进水,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用力敲了一下脑袋,她晃了晃被自己敲的有点晕的头,却蓦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清醒。从以前到现在经历的一切,阿修罗的态度和该隐的奇怪,全部历历在目。
“原来如此,恐怕九界之王复生之后这个次元也讨不了好,阿修罗说厌恶这个世界不是假的……”
九界复生若是和这个次元的毁灭有关,她就更不能照阿修罗的意思去做。这个世界给她的牵绊实在比地球所在的那个次元更深,无论如何也不能斩断。相比之下她倒是更在意该隐的说法,思前想后,九界之王相继陨落是个阴谋的可能性很大,谁的阴谋就说不定。
可能是九界之外,也可能是九界之内,更可能是该隐本人。
说到底,谁也没得信。
暂时把这想法深埋,她抬脚去自己打算去的地方。浦原喜助虽然是个好助力,但就算是把王族的所在模板给了她,他们两人之间的敌意也多过善意,况且他和四枫院夜一有了蓝染叛变这件事之后,可说已经完全属于尸魂界那边的人,靠不住。
而能和尸魂界抗衡的所谓第三波人,也就只有那一帮,能不能为她所用还是另外一回事。总之先去找了的好,就算不透口风也可以打个招呼,不管怎么说……
在这世界所作所为要借助这世界的人无错,但最后不还是只有自己么?
最后的对手,九界的王者,天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勾起嘴角,竟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挑战,深深震颤着她的神经,从内心深处发起的兴奋!
这种时候假面军团一直隐忍不出,连浦原喜助都找不到他们的下落。
但眉纱却找的很轻松,因为自己搜寻到一半的时候,莫名其妙从天空掉下来一张纸,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