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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因为时间来不及的关系，帝特的尸体还没有被运走，而是还停放在主卧室内，只是盖了一块白布。
血液一滴一滴从白床单下淌出来，几乎都要湿透了。
“眉纱小姐，请不要过去。”守卫连忙拦住她。
眉纱站在那里看着帝特露出来的没有皮肤的手，又看向一边撒了一滴的杨梅果。
“那个是帝特的。”守卫沉重的说：“我们发现他的时候，空篮子还紧紧攥在手里，应该……应该是拿来给眉纱小姐。”
眉纱的眼神暗了暗，帝特，一个难得不因为她的外貌或气质、不因为她的暗，只因为她是眉纱而喜欢他的孩子。
这样一个孩子因为自己死掉，是不是该为他做些什么呢？
剥皮？她当然知道是谁的杰作。
娜姬雅是吧？你真以为在激怒我之后，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推开阻挡她的守卫，她当然不在乎沾血。
小心抱起帝特，她轻声吟歌，指引他的灵魂去到安详的地方。
连后面赶来的伊尔•；邦尼也停下脚步，安静听她唱完。
凯鲁叹息：“都说歌声能慰藉死灵，帝特一定会安然上路。”
“歌声慰藉死灵？傻话。”眉纱淡淡道：“歌声能慰藉的是心灵，最终受益的只有自己。”
她是只把咒文夹杂其中作为引渡，不让这个男孩因为太凄惨的死亡而被拉进地府。
“殿下，我有其他事情禀报。”伊尔•；邦尼立刻开始说正事：“噶休噶族入侵了赫帝部族。”
凯鲁立刻皱眉道：“怎么会那么巧？”
“是啊，真巧呢。”眉纱喃喃一声，转头对凯鲁道：“这是要出兵的事情，上战场的话记得，我要在你的战车上。”
“你要上战场？”凯鲁一愣。
“这个嘛，我只是去帮可爱的帝特做一件事情。”眉纱准备出去找个房间睡觉：“要记得哦，虽然我不介意自己跟去的。”
凯鲁叹口气：“伊尔，我们去见父亲。”
“殿下真的要带她去战场？”
“你也听到了，不带成么？”
古代的队伍倒是没有那么一堆堆、一群群的，几万个人已经算多。
而他们这次去，也只有少少三千人。
同样没有阵势，排列整齐听从指挥就是好部队。想起中国就算在诸子百家之前的殷周时代也一样有多种战术，眉纱不由得感叹还是自己的地方好啊。
“给你写几样东西。”眉纱拽了他的盾牌来做桌子，披风就是纸。
至于笔，她自己的次元袋里有笔墨纸砚——纯属嗜好的个人收藏。
“要写什么？”凯鲁奇怪的看着她。
“反正一路走过来闲着也是闲着，写一些会让你吃惊的东西。”眉纱润了润毛笔：“不过可惜伊尔•；邦尼不能跟来，我说他写的话会更快。”
“那现在呢？”凯鲁看着她把那奇怪的笔塞进自己手里：“是你说我写吗？”
“不然呢？我又不会写楔形文字。”眉纱白他一眼道：“大男人哪那么多话，快写啦。”
凯鲁闭上嘴巴照她说的写，再说话他就连男人都不是了。
而在赫帝族的大本营，某桩曾经用来陷害夕梨的阴谋正上演，某个用斗篷裹住全身的男子带来帝特死亡的消息。
赫帝族只是一个小小城塞，如果正规兵攻打的话，也许不到一个小时就能打下来。
就算按这个时代的兵力，也不需要花费一天。
“噶休噶，只是一个小部族吧？”她理解的问：“连正规军都没有的那种。”
凯鲁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你打过仗？”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我打过仗？”
“一眼看出赫帝族的防御能力推测噶休噶的部族，怎么会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凯鲁笑：“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来自哪里。”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知道的话，就一定会后悔。自己身上背负的血腥，又怎么会是他们这些平常人愿意了解？
“马上要见到帝特的姐姐们了。”凯鲁沉声说：“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们说。”
“赫帝族长真的只有帝特一个儿子了吗？再没有能继承他的人了？”
“嗯，所以我才觉得难以启齿，我没有注意宫殿的防备，让王妃得手是我的错。”凯鲁紧紧皱着眉。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眉纱的神色又一次沉下来：“在没有为他复仇之前说什么都是无聊。”
凯鲁从后面抱着她，驾车慢慢接近赫帝族城寨：“别担心，我们会有那个机会。”
赫帝族人来迎接他们的果然没有达罗斯，只是帝特的三个姐姐。
第一眼对视时，眉纱就发现她们深深的仇恨。
她垂下眼帘不与她们对看，因为你们是帝特的姐姐，所以我允许你们在被别人挑拨的情况下来刺杀。
否则的话，想要我命的人全部都要死，更何况是女人？
“这是我的妃子，她叫做眉纱。”凯鲁先介绍眉纱，虽然不知道明了真相后赫帝族会不会迁怒他们，但至少她们现在可以成为朋友。
“不胜荣幸。”三个姐妹同时跪地施礼。
眉纱，这就是杀了她们小弟的人？
战争将在第二天开打，在寝室内，凯鲁聚精会神的看着眉纱说的那些东西。
“三个阵法加上一条治国心得，需要你看的这么入神吗？”眉纱翻白眼：“快睡啦，寝室里有一个人点着灯在那里发呆，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治国心得还好，我以前也想过只是没有想的这么深。可是那些阵法……眉纱，这是你那个世界的东西吗？”
“当然，不然还能说我想出来的？我能学以致用已经不错，可没有那么好的头脑。”看着凯鲁爱不释手的样子，眉纱决定还是不要把孙子兵法和一百零八阵都翻译给他了，省的他乐疯。
“这不是全部对不对？但就算只是这些，已经可以给我很大帮助。”凯鲁突然兴奋的抱住她：“你太棒了！”
眉纱直接过肩摔把他甩出去：“在我决定吃你豆腐以前不要想着占我便宜！”
战场上，眉纱特意选一个不会被波及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搜寻。
出来吧，噶休噶族的刽子手，惹了不该惹的人，难道你不想付出代价？为求不要太过惊世骇俗，她还让凯鲁王子配了一匹马给她呢。
三姐妹在她身后，是凯鲁王子说希望他们保护她的。虽然知道她其实不需要保护，但总希望她们之间的关系能更好些。
“眉纱小姐，你为什么要用这样一匹马？这可是我们赫帝族最优秀的战马，我怕你没有办法驾驭。”哈绨说。
“能不能驾驭无所谓，有一匹马对我来说很方便。”
“方便？马只是拉车用的吧？像眉纱小姐这样的宠姬，应该直接要一辆豪华马车才对。”夏菈忍不住讽刺的说。
“夏菈，你怎么能这么说？”双胞胎的另一个在一旁帮腔：“像眉纱小姐这样的宠姬，根本就不该来战场上，凯鲁王子真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哈绨嘴角带着冷笑，就是啊，这么一个娇弱的大小姐，干吗要到战场上来？真是任性。
“啊……我看到了。”眉纱眼睛忽然一亮：“是噶休噶族的兹瓦！”
“那个刽子手吗？”哈绨的神色也是一冷：“不过眉纱小姐干吗这么激动？你认识他？”
“我想不认识他都不行呢。”眉纱利落的翻身上马，强用自己的力量压制住这匹想要把她甩下来的暴躁马匹：“难道你们不知道，他就是杀死你们弟弟的人？”
“什么！”
在哈绨三姐妹惊呼的时候，眉纱已经直接从山坡上跃下去。
“眉纱！”凯鲁看到她，惊呼一声。
眉纱没理他，纵马拦住驾着战车的兹瓦：“噶休噶族的刽子手，还记得你杀死那个小男孩吗？”
“是你！”兹瓦眼睛亮了，王妃说过这个小女孩！
“不记得的话，就让我帮你回想一下。”眉纱抽出眠水：“你杀死了一个，对我很好的人。”
兹瓦冷笑：“小女孩，你是来为他打抱不平的？没问题，就让我送你去和他见面吧！你的皮肤这么白皙，一定也是很出色的珍藏品。”
“珍藏？你会喜欢的。”眉纱冷笑：“你珍藏的是被我斩断的，你自己的躯体！”
抽剑扫开旁边射出的冷箭，她挥剑砍向兹瓦的侧脸。
兹瓦举起手中的强剑抵挡，却直接被眉纱砍断，刀锋一刻不停的掠过他脸颊。
耳际一凉，他立刻痛呼出声，淋漓的鲜血顺着捂住耳朵的手臂滴到地面，同样躺在地上的还有一只孤零零的耳朵。
“他们说，帝特的皮肤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剥下来，只是用某种方法堵住了声音。”眉纱冷冷一笑道：“你不错嘛，折磨人的方法还知道不少。”
兹瓦早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怒吼着挥断剑砍向她。
眉纱再一次随手挥出，他的断剑断成数截被打到一边。然后掉下来的就是那只拿剑的手、另一只手、两只用以站立的脚。
最后眉纱高傲的劈开他的战车，杀掉他拉车的马：“你还不配我亲自杀了你，所以就没手没脚的在战场上爬吧，会不会死我就不知道了。自求多福。”
残忍而无情的用最残酷的方法惩罚这个人，眉纱打马到凯鲁身边，轻灵的跳进他的马车里，手里只拿着属于帝特的手环：“还不下令攻击吗？那里已经被我冲乱了呢。”
凯鲁立刻下令攻击，然后对她说：“我有一点被你吓到，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惩罚他。”
“这已经算是温柔的。”眉纱把那个手环塞给他：“这个给帝特的姐姐们，至于她们肯不肯原谅我，无所谓。”
带着全军冲刺，剿灭剩余的叛军，凯鲁搂着眉纱的腰，轻叹口气：“你一定要被自己关的那么紧吗？”
帝特死的时候她明明在意，却仍然只是一首清淡的歌和清淡的笑，什么都不在乎。如果不是今天反常的惩罚，连他都要以为这女孩对别人的性命不放在心上。
“因为他对我好，所以我才在乎。”眉纱冷冷说：“否则就算死在我面前的人，我也不一定会去看一眼的。”
“这点我也猜到……这次我们胜利了。”凯鲁搂在她腰间的手一紧：“但是我想在乎你，所以能不能稍微敞开一点你的心？”
她把自己封的那么严密，自己就算想要去探寻，也一样没有办法。
眉纱沉默了半晌后，才突然回答他：“没有必要，至少我现在没有这个打算。”
所有的人都在欢庆这一次的胜利，并慢慢相信这个战争女神的真实性。
毕竟她在战场上毫不畏惧的英姿和独自一人冲乱敌人后方的举动，都让人们啧啧惊奇的传扬。
“确实，完成了一个战争女神该有的举动。”凯鲁有些郁闷的说。
可是殿下看起来不太高兴？奇克力担心的看着自家王子。
“嗯~~~好好喝的果汁。”眉纱美滋滋的喝着绝对新鲜不含任何防腐剂的鲜榨果汁。
奇克力又看向眉纱，显然王子的不悦是来自她。
眉纱挑眉，奇克力你真的要我说？要知道一个男人的告白被人拒绝了他会很生气，但这次拒绝有除了他和拒绝他的那个女人之外的第三个人分享时，他就一定会抓狂。
果然，凯鲁眼神不太好的盯上奇克力：“我们没有其他事情好做了是不是？”
“啊……有、有！”奇克力连忙出去。
“嘻嘻，这算是一种变相的恼羞成怒吗？”眉纱不停的笑：“其实我没觉得有什么值得你生气的事情呀。”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只是心里有点不舒服。”既然被她看出来，凯鲁也就大大方方的承认：“明明可以看出来你对我有好感，说出来却被拒绝，我不可能会开心。”
果然是个感性的小王子~眉纱眯起眼睛看他：“嗯~其实我对帅哥都有不同程度的好感，这要取决于对方的迷人程度。”
凯鲁无语。
眉纱耸肩，反正她不打算当这个男人的王妃说话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就算真有一天和这个男人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也一样不需要有那么多顾忌，需要女人改变才能在一起的男人，她用不着。
“这么听好像更打击。”凯鲁嘟囔着说。在她眼中，自己只有一张脸有用？
眉纱低头喝果汁：是你让我打击你的。
“凯鲁王子。”奇克力进来的时候，王子已经又恢复王子的样子。
“怎么？”
“达罗斯带着他的女儿们来了，说是要感谢眉纱小姐为帝特报仇。”
“这有什么感谢的？我只是做我想做的。”她可不想身边多了三个跟屁虫，于是眉纱立刻拒绝：“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吧，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还是先让她们进来。”凯鲁说：“你不喜欢那三姐妹吗？毕竟我的宫里没有侍女，你不能让男人服侍你。”
“不是不喜欢。”眉纱耸肩随他去，这里他最大，当然他决定了就算。
古代人的感恩之心真的很难理解，眉纱都已经很冷淡，却还是多了三个宣誓效忠的跟班。
同样，也因为达罗斯不知道怎么样说来说去的一句话得到了炼铁法。
炼铁？照达罗斯说，眉纱手中的剑就算他们再怎么研究也炼不出来，所以她一定是上天派来的女神，指引赫帝一族帮助西台帝国发扬光大，成为无敌的霸主。
“今次的收获实在太大。”在回去的路上，凯鲁一直很开心：“眉纱，不管你的真正身份如何，你真是西台帝国的金星。”
“我对成为一颗闪耀的星星没兴趣……”眉纱抽了抽嘴角：“实在弄不懂到底你们的心里都在想什么，炼铁法那么宝贵的东西，竟然说献就献出来。”
“那是赫帝族对我们的承认，他们也希望能找到掌握东方霸权的人。”凯鲁微微叹息：“这是一个重担。”
“你却希望能够担下来。”眉纱说：“掌握东方霸权，让这世界和平没有战争，这不是你的愿望么？”
“是我的愿望没有错，但是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凯鲁忽然抬头：“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嘛——”眉纱眼珠滴溜溜的转，没等她找出敷衍的话，后面哈绨已经骑马追上来：“眉纱小姐，我们快要接近王都了，您不是说要骑马？”
“没错呢，我去和哈绨骑马喽。”眉纱拍拍凯鲁的肩膀，跳下他的马车，骑马和三姐妹跑在前面。
凯鲁叹口气：“还是没有问出来。”
“殿下。”奇克力担心地说：“您在怀疑眉纱小姐什么吗？”
“并不是，只是好奇她知道很多东西。”凯鲁摇头，他是相信眉纱的，就是克制不住自己那强大的好奇心。
奇克力看着前方飞扬着长长发丝欢快和三姐妹打闹的眉纱：“我也认为眉纱小姐很好。”
“是啊，她确实很好。”好归好，就是……太没办法把握。凯鲁有些头疼的想，对将一切都把握的很好的自己来说，突然出现一个根本无法掌控的人，确实是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眉纱小姐你看。”前面双胞胎之一说：“凯鲁王子看你的眼神，好像很不希望你离开他身边呢。”
“他是在头疼。”眉纱精确的说。
“啊？”三个女孩都不懂。
眉纱撇撇嘴：“谁让他的掌控欲太强。”总的说就是标准的大男子主义，和她完全不对盘的那种。
“嘻嘻……”三个女孩子同时窃笑，自动把这个解释成是凯鲁王子对她的占有欲太强。
“三个家伙笑得都那么奇怪……回去之后要好好给你们补充一下，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到城门之前眉纱放慢速度，准备和大部队会合。
“他？”三姐妹齐声说，回头看凯鲁王子。不明白为什么在眉纱的称呼中，凯鲁王子会显得这么生疏。
“嗯。”眉纱笑着开始自己笼络人心的不良嗜好：“因为我信任你们啊，所以是——他。”
一句信任，成功让三个女士全部露出大大的笑容。
回去先霸占浴室游了个泳洗去一身的疲惫，有人在身边伺候着是比自己洗要好。
“眉纱小姐，给您准备了新的衣服，是凯鲁王子刚送过来的。”哈绨抱着一堆轻飘飘的衣服进来，而且看起来比以前那些正式的多。
眉纱懒懒抬眼一扫：“不要，我以前的衣服呢？”
“呃……凯鲁王子说那些已经旧了，所以扔掉了。”哈绨一托手里的衣服，笑咪咪的说：“眉纱小姐的衣服时常需要更换呢，凯鲁王子真是疼宠您。”
“那个混蛋。”眉纱嘟囔了一声站起身。
虽然自己穿什么都随便，但这里所谓高贵的衣服都是会挡住整个脚让人一踩就摔跤的那种，她不喜欢。
“眉纱小姐的身材真好。”哈绨把衣服放在一边，拿过尤伊捧来的滋润肌肤的乳液，开始给眉纱按摩：“而且皮肤也好，这么白皙光滑，难怪凯鲁王子爱不释手。”
“我可没有想让他爱不释手过。”眉纱黑线：“亲爱的哈绨，我们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亲密。”
哈绨按摩的手一顿，在她身上留下一个淡红的印子：“什么？”
“就是说，我们盖被纯聊天，没碰过~”眉纱对她无辜的眨着眼睛。
“怎么可能！”双胞胎齐声惊呼。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哈绨上上下下看着眉纱，难道凯鲁王子——不行的？
“别胡思乱想啦，只是我认为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到那种地步。”眉纱坐起身体，再去冲一遍水：“你也知道我从哪里来的，难道想我把王子殿下吃干抹净后就走掉？”
三人无语，战争女神就是战争女神啊，说话都那么大方。
而在帐幕外，某人悄悄退开。那里面是四个女孩子肆无忌惮的说话，自己还是躲远点儿好……
眉纱并不讨厌那些轻飘飘的衣服，只是不喜欢拖沓。所以她让哈绨巧妙的裁剪了衣裙的长长下摆让它不会妨碍她向前迈步之后，就拒绝了那些纯化学物质走出去。
“眉纱。”凯鲁见到她，立刻笑着招呼：“快来见见赛那沙！”
“塞那沙吗？是什么人？”眉纱走过去的同时，问身边的哈绨。
“是凯鲁王子的弟弟，第四王子，关系最好的一位。”哈绨如数家珍地说。既然来这里工作，当然要把该打听的全部打听清楚。
“啊！皇兄，这就是你的战争女神吗？”塞那沙双眼放光，那是看到女生时纯欣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