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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眯眯地看着他,没有拿他的鸡蛋,“你自己吃吧,姐姐带你玩就是了。不过你得听我的话,如果我带你去挖野菜,让你呆在哪里就呆在哪里,不许去河边什么的危险地方。”
秦扬眨巴着大眼,“姐姐,危险是什么?”
秀瑶一拍他的大脑袋,“危险就是会弄疼弄死你的地方。”
秦扬想了想,哦了一声,点头道:“我知道了。”
这时候张氏端着秦扬的饭进来,瞅了秀瑶一眼,没好气地道:“还不去吃饭。”
秦扬立刻向秀瑶表忠心,“嬷嬷,我要跟姐姐一起吃。”
秀瑶心下窃喜,洗脑初见成效。
张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秀瑶立刻道:“小羊,你吃饭吧,姐姐出去吃,还有别的活儿要干呢。”
秦扬还惦记着姐姐说的翻绳啊、换沙包啊、跳绳啊之类的好玩的呢,立刻就要表示不同意,结果接到了姐姐暗含警告的眼神,他立刻大声地:“咩!”学了一声羊叫,这是秀瑶方才的要求。
秀瑶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是要他学羊叫来着,结果被这混小子打岔给昏过去了,其实不过是逗他好玩,现在见他果然学了,她又忍不住笑起来。
张氏瞪了她一眼,却也没像以往那样抬手就打过去,而是转身对秦扬诱哄道:“扬扬,吃饭饭了,嬷嬷喂。”
》秀瑶看秦扬的伙食还真不错,白面疙瘩汤,竟然还是葱花炝锅,香喷喷的,还有一只小白面卷子,另外还有鸡蛋酱……
这么个小孩儿,一天要吃多少鸡蛋啊,别营养过剩啊,秀瑶忍不住吐槽张氏,然后出去自己吃饭了。
反正也没什么好吃的,不过是撑着肚子哄自己不饿罢了,要说营养可口,差得远呢。吃完饭,秀瑶本来要帮三姐刷碗,结果秦扬胡乱地吃完了就冲过来要她陪玩儿。
秀瑶也知道不能一下子就把他的毛病全都改过来,那也不现实,已经让他学了羊叫答应不告状了,那就得满足他一个玩的要求,否则他也该有怨气的。
秀瑶擦了擦手,从怀里掏出一根绳来,秀容看了一眼,很想玩,不过张氏是不允许的,谁要是玩就要被呵斥“不许偷懒,有这点时间不如帮着干点活儿,搓点麻绳什么的”。
以前秀瑶也不玩的,生怕张氏打骂,每天就闷着头干活,努力地带弟弟讨好嬷嬷,谁知道换来的还是责骂,现在倒好了,说玩儿就玩儿上了,嬷嬷竟然也没管。
秀容有点好奇,试探着道:“啊,翻绳啊,我也会。”
张氏听见,吆喝道:“会什么,有这时间帮着干点活儿。”
秀容吐吐舌头,她不过是试试而已,可没想着还能真的玩一玩。
秀瑶被小羊儿缠着,暗自庆幸小时候在农村长大,却又不是这么穷苦累的家庭,所以自己过得逍遥舒服,有人疼有人爱有游戏玩儿,自己学会了不少,现在胡乱拿出来哄孩子也就凑活一下。
她又许诺说明天出去挖野菜,然后寻摸给他做把小弓。
说起来这娃儿也挺可怜的,别看张氏疼得心肝宝贝的,玩儿的东西还真没,家里男人也忙得很,谁也想不起要给他弄点什么玩具玩,都觉得他吃的好,有嬷嬷疼,还要玩什么,根本想都没想。
原本秀瑶想给他做弹弓的,但是没有现成好用的带弹力的筋,还是做把小弓来的简单实在。
她不过是劈了一根荆条,然后用弹力十足的那部分做弓身,又用一根结实的麻绳将两段连起来,完成一把弓,至于箭更简单了。
家里种了高粱,就把高粱秸上端的挺杆掰下来,扒光溜了然后一头插根针上去。
反正家里纳鞋底,断针是有的,柳氏不舍的扔,她就拿根来当箭头了。
她一大早就起来忙活,所以等秦扬那小屁孩睁开眼睛打哈欠的时候就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小手摸了摸欢喜地叫起来,“小弓!”
他骨碌一下子爬起来,顾不得自己就穿着小裤头把
便小弓小箭地配套起来,“铮”一声,箭“嗖”的往后射了过去,“嗤”插在了窗户上。
躲在门外的秀瑶阻止不及,差点就看到小羊儿自己给自己一箭来个血溅当场,好在他准头奇差,射在了窗户上。她赶紧跳进来,把弓箭都归拢过来给他指点正确的姿势,一边摆弄一边道:“整天就会欺负我,连个弓箭都不会使。”
秦扬被她说得小脸红了,小小的自尊心有点受创,想要发作又想起答应姐姐不欺负她了,可是不发作又有点难受,还是最后欺负一会儿好了,小手刚伸出去,看着摆弄小箭的姐姐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突然想起她威胁说跳河来,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小手就成了摸摸姐姐的辫子了。
秀瑶没注意他这番变化,摆弄了一下小弓,对他道:“看,是这个姿势,不过我可告诉你,这头是针,不能对着人射,否则扎了人或者不小心把人射瞎了,咱得赔命。”
一听又是要命的话,秦扬使劲点点头,“姐姐我知道了。”急切地就拿过去,摆了架势,对着门嗖就是一箭。
恰好张氏推门进来,小箭一下子插在她发髻上,颤悠悠的又掉下去,秀瑶吓得赶紧把箭捡起来顺便把针拔了。
秦扬乐得拍手,“哦哦哦,射中了,射中了!”
张氏看他这么开心,也没当回事,反而很高兴,“嬷嬷的大宝贝,这么开心啊。”
秦扬嘻嘻地笑着,朝秀瑶伸手要箭,秀瑶忙道:“该穿衣服了,别冻着。”说着就爬上炕,麻溜地给他穿衣服,张氏本来要给孙子穿衣服的,看被秀瑶抢了,而秦扬竟然也乖乖地让她穿,一时间心里有点不是个滋味。
秦扬要下去玩,所以配合得很好,三两下就把棉裤棉袄的穿好了,秀瑶给他系上小腰带,胖嘟嘟的跟小地主似的。秦扬抱着她的脖子,嚷嚷着下去玩,都没有让张氏抱,下了地拉着秀瑶蹬蹬地就跑了。把张氏晾在那里,一个人闪得慌,心里别提有多失落了。
这丫头片子,倒是有两招。
一连几天,日子忙活活地过去,又急匆匆地来。
自打那日她撞了嬷嬷,她的日子似乎好过起来了,嬷嬷不再动辄打骂她,而秦扬也被她调理的懂事了很多,比如说她陪他玩一会儿就能再干点别的,他也不闹,还会悄悄把嬷嬷给他的吃食塞进她嘴里,有时候是枚花生,有时候是块小锅巴,偶尔也有个蛋黄什么的。
同时洗脑工作也初见成效。
以前秦扬说娘不亲他,还说嬷嬷说的,他也一点都不听娘的话,见了娘也不主动叫,甚至有点疏离,这让柳氏很无奈也很伤心。
r》秀瑶就坚持对秦扬进行爱的洗脑,尽可能地让他和娘亲近,“你不要听嬷嬷瞎说,娘才是最亲你的,你可是娘娘宝宝呢。”
秦扬却道:“可都是嬷嬷给我好吃的啊,娘还打我,嬷嬷就从来不打我。”
秀瑶心里吐槽,要不是你出生的时候老婆子病好了,看她会对你好的,说不定你是个丫头,她还恨死你了呢,傻小羊儿。
可她不能这么说,她就变着法儿地哄他,“瞎说,娘真打过你吗?说你两句还不是为你好,你总不能像个小猴子似的在家里称霸王吧。”
附带着解释什么是霸王,霸王不可爱什么的,秦扬倒是也听懂了。
“这样吧,你每天都要给娘问好至少五遍,你看看娘还说不说你了,对你好不好,你要是做到了,姐姐每天都陪你玩你想要玩的。”
什么翻绳儿、跳房子、弹溜溜蛋、丢沙包、砍尖儿之类的,终于把秦扬诱惑住了,犹豫着答应了,“那我试试看好了。”
本来柳氏责怪小儿子也就是不许他欺负姐姐,其他自然没什么,对他虽然不是溺爱,却也很呵护。只不过秦扬被张氏挑唆多了,灌输了一种娘不亲他的假象。如今他对柳氏亲近起来,柳氏岂有不欢喜的道理,自然对他更好,做绣活儿累了也会抱着他给他讲讲故事什么的。
这样以来,秦扬自然跟柳氏又亲近起来,秀瑶不在跟前也愿意腻在她的身边了。
秀瑶对这么几日就把小破孩调理的跟她和娘好起来小小得意一番。
彻底收服
眼瞅着就得春耕春种了,家里大人都忙活着选种子浸种子做准备工作,除了还在大户家帮工的几个没回来,老秦头、二婶三婶几个都要在家帮忙,所以割草挖菜的活儿就主要落在几个丫头身上。
秀瑶见秀美和秀娟秀婷几个整日唧唧歪歪嫌她家人多吃的多,加上二婶三婶都在家,恁小的庭院里更加拥挤了,她索性就去挖野菜顺便透透气,否则整天太压抑了。
这日她觉得秦扬已经改进得差不多了,就答应带他一起去,张氏兀自不放心,再三叮嘱不许去河边玩之类的。要不是小孙子死活要跟着,她才懒得叮嘱呢,以前她都很大度地让秀瑶在家里看弟弟的,是秀瑶自己非要去挖野菜,说什么不能吃白食,也不知道谁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瞥了一眼二婶三婶,对磨磨蹭蹭还没出门的秀娟几个喊道:“挖满了就早点回来啊,别在外面磨蹭,让马虎(狼)拖了去没人管。”
秀娟几个不情愿地应着,推推搡搡地走了。
秀瑶不喜欢跟她们一起,这几个丫头不像大姐那么温柔二姐那么爽利三姐那么和谐,除了秀丽一个赛一个的事儿精。
她领着秦扬顺着村后头的路往田野里去,在田间地头路边挖野菜。
秦扬手里攒着那把小弓,背上背着四五只挺杆做的箭,箭尾还插着秀瑶从鸡窝里捡来的鸡毛,他昂首挺胸的很像那么回事。
“秦秀瑶,快投降,投降不杀!”他对着正蹲在地上找寻野菜的秀瑶奶声奶气地喝道。
秀瑶三不五时地配合一下,还要挖野菜,懒得一直哄他玩儿,反正他现在懂事点,有个小箭自己也能假想几个敌人,射射树梢、树叶、草什么的。
秦扬见秀瑶忙着挖野菜,虽然很想发作一番,可这两天已经被她威胁得有点习惯了,觉得还是别惹她生气的好,他就顾自瞎玩,一会儿喊大将军秦扬来了,一会儿喊贼人哪里跑,一时间玩得不亦乐乎。
秀瑶找了一片野菜聚集地,欢喜地赶紧采挖,等她直起腰来歇息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对劲,竟然没有听见秦扬那热情澎湃地杀杀声。
她心下一个激灵,赶紧喊:“小羊儿!”
她扭头四顾,看见一个小人儿在河边那里够什么,吓得赶紧冲过去,一把将他拎起来,忍不住大声斥责道:“不是说了不许玩水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秦扬却挣扎着,踢腾着小腿,嘴里嚷嚷着,“啊,我的箭,我的箭,快,快!”说着就要挣过去。
秀瑶这才看见有根挺杆漂在水边晃悠悠地荡开去了。
她一把拉住他,道:
“远了,够不着了,你不是还有几根吗,回头没了再做。”
秦扬却死活不同意,“不行,我就要那根,快给我捞上来。”那根有箭头,其他的没有箭头。
刚才他都射中了一片树叶,谁知道树叶不受力掉了下来,带着他的箭飘在了水边上。他刚才明明都要够着那把箭了,结果被姐姐一把给拎起来,箭就飘走了。
秀瑶蹙眉,这死小孩子果然是秉性难改,看来她不能得意太早,“姐姐跟你说什么来着?你要是不听话,就不带你玩了。”
秦扬一听,啊?不带他玩了,这一下子像是小火山爆发了一样,又是跺脚又是嗷嗷叫,“秦秀瑶,我不跟你好了!”说着就上前要踢秀瑶,但是举了举脚又没踢出去,而是跺着脚使劲喊,“我不跟你好了,我不跟你好了。”
秀瑶冷笑,不跟她好,她也不跟他好了呢,“那好啊,我不给你做小弓了,也不给你做溜溜蛋了,我还会做别的呢,什么小手枪啊,红缨枪啊,小汽车啊……”
一时气昏头了她乱说一气,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这不是从前了,好在眼前就一个小破孩,什么都不懂,她就没当回事。
秦扬一听,啊?有这么多好玩的,竟然不给他玩,还想不带他玩儿了不是说好了,干嘛都得带他玩儿吗?姐姐是坏蛋,说话不算话。
秦扬跺着脚就来打她,可惜不是在家里,秀瑶一转身他就打不着,他倒腾着两条小腿死命地追也追不上。追不上打不着,姐姐不给他欺负了,秦扬哇一声,嗷嗷哭起来,一点都不酝酿。
秀瑶站定,望着他,“秦扬,你把嘴闭上!”秦扬哪里肯听,更嗷嗷哭了,秀瑶就不理他,顾自去挖野菜了。
秦扬哭了几嗓子,发现她竟然不理自己了,说话不算话,竟然不理他了,他气得又倒地打滚。秀瑶看见了也装没看见,你滚好了。
她喊道:“大家都来看啊,这里有个傻子在打滚啊,真好看啊。”说着顾自又挖野菜,也不理睬秦扬。
秦扬见秀瑶不睬他,以为隔着远看不见,爬起来蹭到她旁边去,见秀瑶抬头要看他,赶紧倒地打滚嗷嗷哭。谁知道秀瑶却根本没看他,而是欢喜地道:“呀,好美的堇菜花,哇还有蚂蚁蛋花呢!”再过些天就是清明了,这片凹地暖和一些,各种野花开得奔放无比。
秀瑶挖了不少野花,然后又去扯了一些没有刺的藤蔓,秦扬见她不理睬自己,而他哭得嗓子也哑了,自己干待着没意思,立刻就飞奔跟上去。他见秀瑶又采了一些嫩嫩的柳枝,然后缠呀缠的就成了一个圈。
这时候柳树刚发芽,色泽酥
嫩软绿,远望去如烟似雾,捏在手里,嫩嫩的手感很好。秀瑶没几下就做好了一个柳条环,又把那些藤草和野花都编进去,不一会儿就成了一个漂亮的花环。
秦扬看得入迷,不顾的哭了,突然见秀瑶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他忙又扑地大哭,“啊,我要那个,我要那个!”
被惯坏的小屁孩儿!秀瑶没搭理他,把花冠往头上一戴又去挖野菜了,秦扬一哭二闹三上吊之后没管用,觉得意兴阑珊,凑到秀瑶跟前,“姐姐,那个花花给我。”
秀瑶扭头看他,胖嘟嘟的小脸哭的脏兮兮的,身上头上还沾满了草屑,大眼儿揉得红红的,她哼了一声,小样儿,治不了你!没了老巫婆,你还有什么本事?
秀瑶问道:“不哭啦?”
秦扬摇摇头,秀瑶又问:“还听不听话?”
秦扬点点头,秀瑶又问:“还骂不骂姐姐了?”
秦扬使劲摇头,秀瑶又问:“回家告状啊?”
秦扬犹豫,想了想,“你把花花给我,我不告状。”
见秀瑶没理他,他一跺脚,叉腰瞪眼,“给我,要不我就告状!”
秀瑶嗤了一声,还是没学乖,秦扬见她竟然不理睬,自己哭闹也都用了,看来姐姐是不理睬了,他突然冲过来就抢。
秀瑶蹲着,猝不及防被他一下子冲倒在地,秦扬伸手就抓那花冠,秀瑶也不跟他抢,抬手“啪啪啪”照着他屁股狠狠打了几下。
秦扬却咯咯地笑起来,拿着花冠跳起来,“哈哈,哈哈哈,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也对,他穿着厚厚的棉裤,她手又小,打得她手还生疼呢。
这破小孩儿,哭闹不管用,就学会来硬的了,哼!秀瑶不理他,秦扬以为她真生气了,又凑上来,软软地叫:“姐姐,我以后不欺负你了,我也听你话,我不哭了,我也不去河边了,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秀瑶还是不理他,小破孩儿,出尔反尔,信你才有鬼呢。突然,秦扬伸直了脖子,“咩!咩!”的叫起来,声音软□声奶气,倒是像足了出生不久的小羊,秀瑶被他逗得乐起来。
秦扬高兴地拍着小手,“姐姐笑了,不生气了,哦哦哦,”说着高兴地就躺草地上打滚。秀瑶冷寒,忙将他拎起来,“你玩会儿,姐姐挖满了筐子就回家。”
秦扬倒是乖了,带着花冠又自己去采野花了。等秀瑶挖满了筐子,秦扬也累了,回家的时候走两步他就叹口气。
秀瑶低头看他,“小孩子叹什么气。”秦扬不说话,背着弓,戴着花冠,仰着头看她,“姐,我觉得这弓好重啊。”
秀瑶知道他累了,便道:“姐姐替你背着。”他胖嘟嘟的,她可有点背不动他,这还有筐野菜呢,她也是将将挎得动。
走了一段,地里干活的村人也都往家走,正好周强扛着锄头路过,看到他们笑道:“呀,小羊儿你这么勤快,跟姐姐去挖菜呢。”
秦扬得意地嗯了一声,把头使劲扬了扬,想让人家更好地看见他头上的花环,周强果然夸他那些花花好看,秦扬乐得比吃了蜜还甜。
周强一把将他扛上肩头,“走,我送你们一程。”秀瑶忙道谢,周强又把筐也拎起来,夸秀瑶能干。
周强是周家大爷的侄子,周家三房,不过爹是姨娘生的,可没分到什么家业,日子也跟普通人家一般无二。他也常和秦业、栓子、梯子几个一起在大爷家帮工,大家都很熟识。
路上又说起落水的事情,秀瑶问他那个救她的外村人,周强也说不认识,又说已经都托人打听了,只是还没消息,等有了就告诉她。
秀瑶也只能作罢,看来只能讲求缘分了。
到了街口秀瑶让秦扬下来,跟周强道了谢姐弟俩就往家去,刚走了几步,秦扬突然“咦咦咦,喔喔喔”的喊起来,然后撒开小腿,“姥爷,姥爷!”
丢人现眼
秀瑶寻思他抽什么风呢,就看见对面街口驶进一辆驴车,一老者坐在车前横木上赶驴,后面地排车上还坐着个大姑娘。
是姥爷和小姨!
秀瑶也一下子就认出来,那边小姨柳絮已经跳下驴车,朝他们挥手,“瑶瑶,小羊儿!”
转眼间小姨跑到跟前把秦扬抱起来,又把秀瑶臂弯里的筐夺过去,秦扬喊道:“小姨,小姨我要骑驴!”
秦扬最喜欢的就是骑马,只是没马骑有驴也凑合了。如今粮食少,人吃都不够,养牲口更不是容易的事儿,老秦家是没牲口的,所以秦扬自然也没得骑,只能逮着机会骑骑牛或者驴过干瘾。
小姨柳絮今年十七岁了,算是老来女,在家里也宠得不像话,而且她条件也好,身材高挑,肌肤白嫩,模样更是俊俏得很,听说求亲的人家可多了,从十四岁几乎就踏破了她家门槛,可她偏看不上,一来二去拖到了现在,都要成老姑娘了。
秀瑶知道这里庄户人成亲也并不像她原本想象那么早,十五岁的反而挺少的,一般都要十六七岁,十八岁的也多的很,不过十九岁还不说亲的却又很少了。
看来小姨这两年怎么着也得说亲,否则就真的成老姑娘了。
小姨声音脆嫩,充满了自信,一点都不像其他女孩子那么羞怯,“瑶瑶,我们听金货郎说你掉河里了,吓死我们了,刚得了空你姥娘就打发我们来瞧你了。”
金货郎就是岔口村专门走街串巷卖些针线之类小玩意儿的小商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