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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风刮着身体由前掠向后,田幽宇飞速疾驰的身形突然间一个停顿,人在半空翻了个身,紧接着腾出一只手去,听得砰砰砰地几声闷响,而后又是一个翻身落到了地上。
“你是何人?”田幽宇忽然沉声发问。
有人么?难道方才的声响是他在同那人过招?(非凡。弥雨昍音)
那人没有答话,田幽宇便又道:“看样子阁下是冲着田某来的,既如此,说明来意!田某尚有要事在身,没时间同阁下猜谜!”
那人仍不说话,田幽宇便身形一动,想要强行冲过那人的阻挡,然而又是一阵砰砰地过招声,几番激烈地翻转腾挪之后,田幽宇猛然纵身一跳,将我轻轻放在一处仿佛是树杈上的所在,而后二话不说地重新投入了交战。
场内过招声愈发激烈,突然一声听来十分沉重的闷响响起,伴着田幽宇的一声低哼,瞬间四下里归于平静。我静静待着,耳内听着风声渐起,正茫然间忽觉被人轻轻抱了起来,一阵飞奔不知要去往何处。
他不是田幽宇。他是那个拦住我们的人。田幽宇呢?他……他被打伤了?这个人……这个人是谁?怎会有如此高的功夫?我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怒马寨那晚将我和季燕然救出谷去的那个黑衣人。是他么?他要将我带到什么地方去?很显然,他……他一直,一直都在暗处,在我的身边,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的心中一阵刺痛,因为我终于可以确信,这个人不是大盗。我所残留着的唯一的那么一丝丝幻想彻底破碎了,我可以死心了,可以死心了。
醍醐·袒裎
这个人是谁?他为何几次三番地救我?此时我既无法动弹亦无法看见,只好用力地听和用力地嗅,可听在耳中的只有秋风的声音,嗅进鼻内的只有落叶的味道。
“你究竟是谁?”我问,“我们认识么?”
他不答话,只是抱着我飞奔。
“既然救我,为何不能让我知道你的身份?”我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他只作听不见,依旧不变速地奔着。
我轻叹口气,道:“我知道你是谁,我所问的是你真正的身份。难道你当真要让我挑明你平时的身份么?”
对于我用来诈他的话,他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心跳的节奏都不曾变化。
“我闻得出你身上的味道,”我持续说着谎话,“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不相同,你瞒不过我的。告诉我,你究竟为何要这样做?你……”说至此处,突觉身上一麻,喉头一紧,便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这个人带着我奔了一段路程,终于轻轻将我放了下来,在我的身上点了两下,我便可以自由动弹,待我站稳脚,才欲说话,耳中却听得一阵风声响过,想必他已就此离去了。
我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这是将我放在了什么地方?定了定心神,侧耳倾听,隐隐听见远处有脚步声向着我这边奔来,伴着一声沉呼:“灵歌!”
“哥哥……”我慢慢地向着脚步奔来的方向展开一个笑颜。
“灵歌!”岳清音很快地赶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握住我的双肩,紧接着又捏住我的手腕,见我体内没有什么异样,方既惊且怒地沉声问道:“绿水说你方才被田幽宇掳去,可有此事?”
我勉强笑笑道:“灵歌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哥哥不必再追究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灵歌一切都好。……哥哥,我们现在何处?”
岳清音蹲身将我背到背上,有些怒意未消地道:“后院。你不在房中好生修养,又跑出来作甚?”
我伏在他的肩上,轻声道:“灵歌去姨母那里坐了坐。”
岳清音未再吱声,只是大步走着,一时进了他那小楼,上得楼梯后便将我放下,扶着我慢慢走。经过书房门前时忽听得房内有人说话,似是并未关门,是以岳清音略停下步子,想是在往屋内看,而后便听得一个声音迎出来道:“岳公子……岳、岳小姐好!小生冒昧前来,打扰之处,还望恕罪……”
这声音是段慈的,他不是患了伤风了么?怎么不在家中歇着,跑到岳府做什么?
岳清音先道:“段三公子不必客气,请房里坐。”说着便扶了我一并跨进书房去,又道:“家妹眼睛患疾,暂时无法视物,失礼处望段三公子见谅。”
我便随着他的话行了个礼,道:“三公子莫怪,灵歌看不到三公子的方向,只好如此行礼了。”
段慈连声道着无妨,有些担心地道:“岳小姐双眼之事小生已听贵府传信小厮说了,不知……情况如何?”
传信小厮?唔,是了,定是那个谁派去段府送信,请段慈帮忙向段思借阅宫中人事履历的岳府小厮,那小厮因是临时找的,不似欢喜儿或长乐这种常跟在主子身边的小厮会办事,知道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只怕段慈问什么那小厮便往外说什么,无怪段慈会知道我失明之事,又无怪他不顾身体尚虚便匆匆登门探望。
听得岳清音语声中带着疑问地道:“传信小厮?哪一个传信小厮?”
我心道不妙,我与那谁暗中调查甘草鲤鱼汤之事绝不能被岳清音知道,否则只怕这位大男子主义保守派的哥哥又要用巴掌教训我的屁股、说我不守“闺”矩了。(非凡。弥雨昍音)
正心虚间,忽听得房内又响起个声音,笑着道:“清音,是为兄请府中小厮前往段三公子府上传信去的,为兄每日在床上躺得絮烦了,想找段公子借几本书来看,谁料段公子得知灵歌身体欠妥,竟然亲自登门前来探望,为兄便先将段三公子请到你的书房来,正说去找你,你便来了。”
乍闻这道声音,我全身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想想那会儿在房里之事,不免觉得尴尬,幸好眼里什么也看不见,不会对上谁的目光,不会感知谁的心思。
我下意识地往岳清音的身后站了站,忽然有种想立刻离开这房间的冲动。岳清音握了握我的手,口中道:“既如此,便请段三公子稍坐,岳某将家妹送回房去再来相陪。”
段慈闻言只得嗫嚅着道:“好……好的,岳公子不必客气……”
岳清音并不多说,扶了我转身出了书房,径直回到我暂住的那个房间。进得屋中,让我坐至床上,待了片刻方沉声道:“你想同段三公子说话么?若是想,为兄便将他请来。”
我想了一想,轻声道:“灵歌没有什么想要同段公子说的,请哥哥替灵歌谢过他的关心罢。”
岳清音半晌没有吱声,我听得他在我面前立住,沉声地道:“为兄有话要问你,你需如实作答。”非+凡TXT
我淡淡笑道:“哥哥可是要问灵歌是否当真对段三公子有意么?”
岳清音道:“那便回答罢。”
“哥,你知道的,灵歌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再对其他的男子有什么意向了,”我轻声道,“何况灵歌的这双眼睛尚不知能否恢复,就更不必考虑嫁人之事了。灵歌只是认为段三公子人很好,但这仅是一种评价,并非一种意向。倘若是在灵歌目盲之前,灵歌倒也愿意同段公子去相互了解一段时日,觉得好,便可以托付终身。而现在这种境况……还是莫要将他牵扯进来的好。”
岳清音声音有些冷,道:“眼睛不是你的症结所在,你的问题在于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姑娘家家的,如何想法如此复杂?这世上哪里有人能够事事如意?若不如意之人都像你这般一蹶不振,这世间岂不是一片愁云惨雾了?”
“哥,”我低声道,“灵歌没有不振,灵歌正在努力地摆脱一切令自己纠结矛盾之事重新回到往日的生活中去。只是灵歌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忘记那件事,来忘记那个人。”
“为何要忘?”岳清音竟然反问。
我有些讶异地抬起头,虽然看不见他,可仍睁大了眼睛望在黑暗里,道:“哥哥?你……你不是一直不希望我对他怀有执念么?”
“不错,为兄正是想要你放下对那人的执念。”岳清音冷冷地答道,“你未能听懂为兄的话,放下执念并不意味着完全忘记。你可以永远记着他,却不应因为已死去的他而影响活着的你的一切,无论是心思、情绪,还是抉择。死了便是死了,在这世上不再有关于他的任何东西,你所自诩的忠诚,你所自逼的抑郁,完全是再愚蠢不过的行为!活人没有必要为死人表明什么心迹,那是最自欺欺人的虚伪!你不欠他什么,更无须为他承担什么,莫说他早已化为虚无、诸事不知,便是他冥冥中知道你的一切,他又有何权力要求你为他做什么?他已不能再同你相呼应,你还想证明些什么给他看?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所想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我已完全愣在了当场,岳清音的这番话宛如醍醐灌顶,将我彻彻底底地灌了个清醒。是啊……我真是愚蠢至极!我真是虚伪至极!我为大盗守忠是要做给谁看?我将未来葬送又能换回甚来?我每夜于枕上一遍遍在脑中回放那崖上与大盗的最后一面来折磨自己,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是啊……是啊……至少我可以问心无愧地仰对苍天说:大盗活着的时候,我没有负他。现在他不在了,我与他的情就此终结,而他留给我的记忆我却可永久保留。我真是当局者迷,本可活得坦然,却偏要自寻烦恼。
由心至脑豁然通透,这数日来的纠结苦闷现在想来竟荒诞可笑。若非岳清音如此直达核心地一番点醒,我只怕便将自己毁在这条岔路上,也辜负了大盗希望我能快乐地活下去的心。
“哥哥!”我忍不住起身,伸开两根细胳膊将毫无防备的他紧紧抱住,换得他全身如被点了穴般地一僵,且不管他作何反应,我像走失了许久后重新回到母亲怀抱的小孩子似的将脸埋在他的胸前,令全身的力量都倚在他的身上,使得他不得不伸臂也将我的腰身箍住才不致使我滑坐到地上去。我已有太长时间未曾如此轻松过、未曾如此开心过了,就仿佛孙猴子终于跳出了将它压了五百年的五指山,刹那间仿若重生。
“哥哥!”我又叫了一声,像个才被家长训斥过后又想要被抚慰的小孩子,大起大落的心情一时难以自控,用脑门狠狠地顶着他的胸膛,低声道:“我好难受……哥,被压得太久,蓦地放下了一切,这感觉好难受!”
岳清音僵立了半晌,终于伸手将我从他的怀里抠出来,低声道:“成何……体统!这么大的人了,还在兄长怀里撒娇?!说出去让人笑话!”
“就是七老八十了,灵歌也是哥哥的妹妹。”我轻轻扶着他的胳膊,免得因为澎湃的心情而难以站稳身形,可惜我一向少泪,否则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哭着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只不知你七老八十时是否还似这般时时地气着为兄。”岳清音无奈地叹了一声,扶我重新坐回床上,道:“为兄这便去同段公子说个明白,免得耽误了他。”(弥雨昍音。整理收藏)
我连忙轻轻拉住他的衣角,道:“哥哥,还是由灵歌来对他说罢,自己的事当自己负责才是。”
岳清音答应了,动身出了门。
过没多久绿水和青烟急慌慌地回来了,绿水自田幽宇将我掳去之后便立刻禀报了岳清音,之后同青烟两人也未闲着,满府里找我,见我此时无碍,两人便也放下心来。
对于被掳事件,我只说是田幽宇想要带我出去散散心,并未为难我,两个小丫头信以为真,复不再多问。一时腹中方觉饥饿,便问是什么时辰,竟已是下午两点多的光景,午饭竟也晃过去了,忙叫青烟去伙房把些剩菜热热端来,就着馒头胡乱裹了腹。
因正服着草药,不得喝茶,是以吃罢饭只喝了些白水,而后便叫绿水扶我至窗前,晒着不算热的太阳睁目养神儿——反正也看不见,闭不闭眼睛的没什么所谓,说不定还可以睁着眼睛睡觉呢……唔,晚上倒要试一试。
许是怕我干坐着无聊乱想,青烟便边收拾碗筷边对我道:“小姐,青烟方才回咱们的院子去寻小姐,不料发现表少爷竟在院子里太阳底下跪着,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干人谁也不敢上前请他起来,听说谁敢去请,姨奶奶便要骂谁呢!”
我一时失笑,这显然是姨母因为步九霄拒绝同我成亲后给予他的惩罚,只怕在这位姨母的心里头正在恼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不懂他这当娘的一切皆为他好的心呢。
“姨老爷也未去劝劝么?”我不动声色地问。
“据小婢看来……”青烟说着放低了声音,“这位姨老爷似乎很怕姨奶奶呢,是个惧内的老爷……”
我不禁更是好笑,这几个丫头被我惯得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居然敢这么说我那位姨父。于是接了她的话道:“所以姨老爷也未敢上前劝阻,是么?”
青烟答是,我便笑道:“只怕唯一有办法劝住姨奶奶的只咱们岳大少爷了,不必多虑,估摸着一会儿便会有人去禀报哥哥。”
话音方落,听得有人敲门,便道了声请,那人进得屋来,低声地道:“岳、岳小姐感觉可好些了?”
是段慈,我忙请他坐并叫青烟倒茶,青烟将茶奉上之后便向我禀了一声退出了房间去,一时屋内只剩了我同他两人,我倒未觉什么,只由这段慈半晌未敢吱声便可感觉得到他坐在那里是紧张得很,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与我单独相处于我的“闺房”,虽说天龙朝的风气相当开放,连岳清音都不觉得不妥,但对于段慈这样的罕世腼腆男来说已经是相当刺激鼻血的一件事了。
我微笑着道:“多谢段三公子关心灵歌,灵歌心中实是惭愧,本是听说三公子身体欠安,欲这两日登门探望的,谁料府中却出了这档子事,只好耽搁了,还望三公子莫要见怪才是。”
段慈连忙道:“岳小姐切莫这么说……小生身体并无大碍,昨日便好了,否则也不敢来探望岳小姐的。岳小姐的眼睛……”
我笑道:“家兄说只是暂时性失明,如今正在想办法医治。好的结果自是能够复明,差一点的结果……只怕灵歌今生再也看不到日出日落了呢。”
段慈听起来颇为紧张,道:“不、不会的,岳小姐切莫多想,相信岳公子一定有办法治好小姐的眼睛的!”
我用笑安慰他,道:“段公子不必替灵歌焦虑,治得好是再好不过,治不好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焦急无用,顺其自然罢。”
段慈沉默了半晌,轻声地道:“岳小姐……当真是少见的开朗豁达之人,小生……万分地钦佩……”
我忍不住哧地笑出声来,道:“段公子走眼了,灵歌可万万当不起‘开朗豁达’这四个字!灵歌是最爱钻牛角尖之人,容易矛盾,容易自欺,容易伤神。同灵歌相处之人,只怕会难为得很!”
段慈连忙道:“怎么会呢……同岳小姐相处……实是……令人愉快的事啊……”
我收起笑容,诚而又诚地道:“三公子,灵歌自与公子相识以来,有感于公子的为人诚挚恳切,是以心中有些话不想对公子有所隐瞒。灵歌能感觉得到公子对灵歌并不反感,因此前儿在雕碧水榭中灵歌已将自己过去之事悉数告诉给了公子,就是想要公子对灵歌有个更清楚的认识,以免自误。然而那时因灵歌才刚经历了与心中之人的生离死别,本不欲在短时间内与其他男子交往过密,却又恐家中父兄为灵歌担心,便决意将自己意愿放下,如遇到合适之人就……以令父兄安心。因灵歌认为三公子是个绝好的男子,遂在当时私心里决定,若三公子不在乎灵歌的过去,愿与灵歌共度今后的岁月,灵歌便将自己托付给三公子。虽然灵歌与公子之间不会是相识恨晚,几见钟情,如干柴烈火相遇即燃,但或许也可是日久生情、相知相惜,如细水长流相濡以沫。是以才会在之后那田公子赶去时情急之下说出了……说出了自己已决意嫁与三公子的话,相信三公子那时已经听到了,灵歌当时确是那样想的,并非是拿三公子当幌子。然而这两日灵歌经历了一些事,也经历了心内的几次起伏与思考,终于明白此前的想法是相当不理智的,对三公子来说极不公平。灵歌只考虑到了自己,忽视了三公子的感受,真是太过自私了!情感之事本当是两心相悦,相互付出,而灵歌却想坐享三公子单方面的付出并吝惜自己的真心,实在……实在是不该!三公子心中若是气恼,直管斥责灵歌便是,灵歌深感愧疚,愿为三公子折腰赔罪!只不过,无论三公子是否愿原谅灵歌的愚笨行径,灵歌也不会再改变以自己的真正的意愿所做出的决定了——灵歌对三公子只有敬佩和欣赏,并无半点男女之情,是以灵歌不会是能与三公子相偕到老的那个女子,请……请三公子另觅良人罢!”
这番话说完,我仿佛终于吐出了卡在喉中许久的鱼刺,身心俱是一阵轻松坦然。然而段慈在听了这话后却许久未能出声,我知道突然对他说这些确实会令他一时难以接受,然而总好过等他情根深种后再去连根刨起。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终于听得段慈低声地道:“岳小姐……可是因为那日田公子说的……小生无力保护岳小姐的安全,才……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么?”
我摇头,轻声道:“三公子莫要多想,绝不是因为田公子的话才影响了灵歌的想法。三公子聪明过人,应当能体会到灵歌目前的感受与处境,灵歌不能害人害己,情感一事最不能勉强,三公子该得到至真至纯的情意,这情意是灵歌给不了的,能给公子的那名女子,还待公子自去寻觅呢!”
段慈听了我这话后又是沉默了良久,最终轻声地道:“岳小姐的意思小生明白了,小姐的坦诚令小生钦佩万分。自从小生于那日与小姐在船上初次见面,经历了凶徒伤人之事,便深深为小姐的聪颖冷静及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独特气质所折服。小生……小生对小姐已生仰慕,希望能与小姐……结为夫妻,虽然在雕碧水榭时已得知小姐对小生并无情意,却也跃跃欲试着想要以自己的真情实意去打动小姐的心,小生不在乎小姐最初对小生毫无情意,小生只希望最终能博得小姐的真心。然而……正如小姐所言,情感一事不能勉强,纵然小生并不在意小姐对小生的无心,却也不能强行纠缠……小生愿尊重小姐的意愿,自此……不再见小姐,以免小姐为难。”
我不禁讶然,许是我坦白放松的态度感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