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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冰听出柳峻的步步高升令排名第三的黄鹤去有岌岌可危之感,轻声道:“如若第四和第三都不能收服了徐辕的新排名,那么第二和第一也会来,可是,这样真的很麻烦。其实,像林楚江和纪景那样的死法,其实最省事最快。”
介秋风才有机会插上嘴:“纪景那种死法?哦,你是想用毒杀了他们?”
冷冰冰目露杀意:“不是用毒,而是,找到胡弄玉。”
三人正自交谈,却突然见到秦向朝等人往同个方向赶,十万火急的模样。黄鹤去阴沉一笑:“秋风,你来看一看,秦川宇是怎样站在我们这一边了……”
第五十章 每个人的路
密闭的秦府内。
大夫们进进出出数次,才将川宇的病情给稳住。
秦向朝很担心地直握着大夫的手:“川宇怎样了?”
大夫擦擦冷汗:“少爷的病是喉伤感染了,正好是没有及时的照料,才添上了风寒。这次是老爷和夫人太过大意了……”
玉紫烟听到这里,心里骤然一寒,没有及时的照料,为什么她没有让他得到及时的照料……
黄鹤去哼了一声:“父母两个都是武林高手,怎么会连伤重伤轻分不清?紫烟,你太大意了。”
这话外人听着好像只责了紫烟一个,“父母”两字轻轻飘过耳朵,也不过是顺带着提了提玉紫烟和林楚江的关系,其实却刺进秦向朝的心里,秦向朝早就听出音,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来:这个黄鹤去,来头可不小。
黄鹤去似乎不经意地瞥过他:秦向朝,他原名是什么?
那一刻,连秦川宇,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清醒,是不是在意,是不是憎恶,是不是难受,是不是困倦,是不是悲痛,是不是绝望,还是,其实什么感觉也没有,在梦与现实之间穿梭,在爱和痛的边缘挣扎,却忽然真的醒了,林阡,我错了。
笑。此路已封,他径也绝。
为何此生,要先挡他的路,再被他阻碍?不应该这样,却不能承受……
夜晚,从南走到北,再由西行到东,仰天狂啸,任自己的眼陷入一望无际的纯黑色之中,瀚抒没有得到一丝的慰藉,走到最后,还不是要回到冲渑酒馆去?
一步一沉重,不愿意理会身边过往行人,不回头地往楼上走,不管路过的地方有谁等着、将要遇见谁……
回到屋里,独自对着灯发呆:忘记一个人,需要多少年?
原来,还是为了萧玉莲。
永远记得小时候,他、萧玉莲、萧骏驰、萧楚儿、宇文白5个人在水边打闹的情景,她的刁蛮任性,她的直率随意,她的鲁莽大胆,他都爱,一切都爱,只是,他没有想过,人是会变的,不到五年,她变得连他也不认识,她一次次地骗他,先骗他跳水,再骗他就擒,骗他做人祭,紧接着,她把亲生父亲推到自己的钩上,然后,她骗他逃出了西夏,最后,为了财她谋害了同行的一整个镖局,才死在一个神秘人手里,真是可笑,就算死,还是会害到他,害得他名裂,害得祁连山沦为邪派……
终于,他学会酗酒。
她死了之后,瀚抒就把她葬在失去她的地方,流泪痛苦了多少个日夜,发了无数个毒誓要找到这个凶手并将他千刀万剐,可是万万想不到,凶手和死者长得一模一样,得知真相的时候,他还疯狂地爱着。
瀚抒一用力,面前的一张椅子崩裂而倒。
自从在桂林遇见她的那个晴天,他心里已经死去的又复活了。她真是一点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纯真自然,还是那么爱笑爱闹爱发小脾气,她还惊人地,创造出一个武林神话。
是造化弄人吗?
心事几万重,她选择逃避,他无法选择……
命运是循环犯错。
他震怒命运对他不公,使劲地去拍桌子,谁想到无意间桌子也轰然塌裂,瀚抒忙中生乱,竟然想着去接着桌上原本放着的灯,自然不可能救得了灯,反而被灯油灼伤。
烫心之痛。
掌背,好像有液体在沸腾。
是什么?瀚抒迷迷糊糊地看着泡从油中泛出来——真是可笑,玉莲,连想你的时候,都次次是伤。
就在那时,门被立即推开,一个白衣少女冲进来,握紧他双手替他看伤口:“烫不烫?疼不疼啊?”
瀚抒猛地一惊,回到现实中来,疼痛覆盖住了一切知觉:“文……文白,别管我!”
文白泣道:“大哥,我去找几位哥哥姐姐们,帮大哥疗伤。”
她转身,瀚抒随即拉住她,用严厉的口气:“没那么严重!文白你别胡闹,你让大哥静一静好不好?!”松开手,文白出乎意料没有哭着出去,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瀚抒坐在床沿,抱头,苦思冥想,解不开结因此一动不动。
文白冷冷道:“好啊,你最好把床也坐塌下来!”
瀚抒一惊。
文白走近一步:“大哥,我不相信,一个人他只有过去没有未来!既然你还活着,就得跟过去断交,去面对你的将来!”
瀚抒摇摇头:“文白,你不会懂……”
文白轻声道:“不,我不懂你的情感,我只知道,你再也不是我们从前那个叱咤风云的洪瀚抒了!不是了……”
她消失在门口。
瀚抒大汗淋漓。
不知过了多久,瀚抒再度听见一个脚步声。
这一回进门的很令瀚抒惊讶——居然是独孤清绝。
独孤似乎是听见了他们的争执,把药往床头一丢:“不是好药,凑合着敷上吧!”
瀚抒一愣,想问,又不问了。
独孤倚在窗前,往外远眺夜景,感受到某种白昼时体会不出的辽阔:“酒,大家都喜欢喝,浇愁也好,纵情也可,放浪也罢,都是人之常情,可是,醉生梦死,不适合你洪瀚抒。”
瀚抒冷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
独孤摇头:“你觉得是有情好,还是无情好?”
“爱比不爱要痛苦得多。”瀚抒的答案,是不需要片刻犹豫的。
独孤的笑容里,初次见出豪情和傲物之外的,如果没有看错,是愁:“洪瀚抒,你可知每个人往从前看的时候,都会发现前面走了许多的弯路,想象自己如果把路走直,生活会不会另一番风景,可是那样的话,又哪里能得到感慨,参透这生命?你觉得无情好,是因为你没有见识过,无情的下场。”
“无情的下场?”洪瀚抒一愣,“难道你觉得有情更好?”他轻笑着,不肯听从独孤。
独孤和瀚抒一站一坐,清辉入窗,照得到独孤的影子,可是却射不到偏坐一隅的瀚抒。
“如果真的可以,我独孤清绝,只希望逍遥与恢弘兼得。”
瀚抒因为这句“逍遥与恢弘兼得”,放弃了刚才的轻蔑,蹙眉倾听。
原来,独孤也是个有往事的人。
“为何,你现今却无情?”
“因为我这把剑,名叫残情剑,要练它,就该心无旁骛。有的时候,也真想做一个性情中人,像今天在雪地里的你一样,为了心爱的女人,与一切为敌又何妨?!只不过,一切都难遂我意!”
洪瀚抒苦苦地笑,原来,道是无情却有情。
他站起身来:“可是,独孤清绝,我觉得,你的追求,和我们都不一样,你不应该属于慕容山庄,甚至,不属于云雾山,不属于短刀谷。”
独孤一笑:“我属于天山。”
第五十一章 多了爱
清早,建康城的初雪已经融化,空气很新鲜。
这个月很不同寻常,为了胜南担惊受怕,为了川宇痛苦纠缠,为了瀚抒悲喜交加,所以,一点都不快乐。
凤箫吟满腹心事地在路上徘徊,直到路上的人越来越多。忽然在人群里见到贺思远,收拾了心情前去拍她肩,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也走路啊?官家小姐,不是到哪儿都该乘着轿子吗?”
贺思远一笑:“人生在世许多年,老坐着不浪费腿脚么?”
吟儿一愣,贺思远继续闲游:“今天我是随便看看,就不陪你吃了。”
两人悠闲地逛到一家酒楼前面,贺思远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进去尝尝?新开的一家。”
吟儿早就等着这一句,奸猾一笑随她进去:“不说不知道,我早已经饿了……”
在楼上某个位置坐定不久,贺凤二人便开始吃香喝辣,时而添饭,时而加菜,聊天谈心,真是知音。原本把各自的烦恼都扔到了九霄云外,却突然听得下面一阵骚动,依稀是有人在吵架。
一大清早,众多茶客的兴致都一扫而光,贺思远只瞥了一眼楼下,就皱起了眉头:“我们家的地痞流氓。”
吟儿一愣:“谁啊?”
贺思远道:“姓秦,名日丰。你应该见过他,今天惹惹这家,明天撞撞那家,一天到晚给我们生事。”
吟儿哦了一声笑起来:“秦日丰?显然认得,遇到事情就搬出他爹他哥哥来,秦家的两个兄弟,还真是天壤之别。”
贺思远突然想起什么:“川宇哥昨夜病得很严重,你可知道?”
吟儿脸色剧变,神情黯然,她明白,川宇病得很严重,一定是跟她刺的那一剑有关……
楼下熟悉的大喊声:“听见没,这鸟是我的!”
“什么你的?我先看到的!”另一个纨绔子弟。
“先看见有什么用?我告诉你,你先看见也没有用,从我秦日丰的嘴里讲出来的全是理!整个建康都是我的!”
“哎哟你叫秦日丰吧!昨天像条狗,今天又成老虎啦!我告诉你,建康才不是你的,建康是我邬起盛的!”
“邬家?你们邬家排在我秦家之后不知多少位了,还要占据建康城?下辈子吧,把鸟笼给我放下了!”
贺思远投箸往楼下看:“咱们注意着事态,别出差错。”吟儿还沉浸在悲伤里,没应声,眼泪自顾自地往下掉。
邬起盛随即与秦日丰扭作了一团,桌子翻了,椅子歪了,锅碗瓢盆全飞了,楼下人忙成了粥。
掌柜小二呼天抢地,一时间劝架者观看者堵住了出口,叫声喊声不绝于耳。
可惜,这只鸟谁也没有得到。
秦日丰邬起盛二人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斗殴中去,秦日丰仗着自己体型壮硕些狠狠将邬起盛压在身子底下,邬起盛才不甘示弱,借巧力一推,秦日丰往后一摔,恰好压在鸟笼上,起身的时候,发现鸟儿已经死了。
秦日丰大怒:“你压死了我的鸟!”
邬起盛嘲道:“只怪你太重了!先怪你娘去吧!”
秦日丰恼羞成怒,趁他大笑之际,拔剑当胸刺去,贺思远大惊,随手拣起一只空盘从楼上甩下去,硬是把他武器撞飞了。
众人眼光齐聚楼上,贺思远没有站起身,只瞪了秦日丰一眼:“不像话!”
秦日丰一见是她,显然有些尴尬,又不好对着她发怒,转头去直瞪邬起盛:“小子,你给我记着!”
说罢,秦家众匪转移了阵地。
贺思远看着秦日丰远走时候的怒气冲冲,有点纳闷:他一向讨厌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养鸟了……
邬起盛转头看了一眼贺思远,微笑行礼道:“多谢贺小姐救命之恩。”
贺思远出于礼貌地还以一笑,邬起盛呆呆看着,片刻回过神来,向身边的仆人低语了几句,那仆人连连点头,邬起盛满面的笑容,安静坐下,继续品茶。
贺思远饭毕散步,不知是否有缘,走到那家熟悉的药店前,总要和阿财巧遇。
阿财略微带着点尴尬,只朝吟儿思远点点头:“我来帮少爷配些药材……”说罢就要离开,贺思远见他捧着药材要进马车,上前去一把将他拉下来:“为什么你要畏缩?下来!”
阿财更加脸红:“思远小姐……”
思远笑道:“怎样?川宇哥的病情还严重吗?”
阿财摇摇头:“已经不像昨晚那样危险了,昨夜真是害怕得紧,夫人眼睛都哭肿了!”
思远回看吟儿似乎还有很多话要问,拉住他的手:“这样,你先让车夫送药回去,你跟我们去个说话的地方,我请你吃午饭好不好?”
吟儿一怔,撑得说不出话来,说实话,从小到大没见过如贺思远这般主动的女孩子。
阿财缩回手去:“思远小姐,我……我得走了……”
回头就走,贺思远大怒,习惯性地跺脚生气,她这一跺可真要紧,地上碰巧有只带着铁钉的旧木桩,被她这么使劲一跺,铁钉再钝都牢牢扎进她右脚丫子里去了,贺思远惨叫一声,摔坐在地,泪水早已不能自已,吟儿哪里料到她会突然受伤,急忙去扶她,贺思远脸色惨白,闭着眼睛只流泪,一声不吭,阿财放下药材回过头看她:“思远小姐,你有没有事?”
贺思远哪还说得出一句话,一边呻吟一边指着右脚,吟儿帮她褪去靴子,右脚上已经一片殷红。阿财没有像吟儿和思远这般慌神,转身即进了药铺再买了一瓶药膏,二话不说帮她敷药治伤,吟儿发现自己多余,识趣地站在一边偷笑。
贺思远虽然额上尽是冷汗,却满足地盯着阿财看,看着看着,就幸福地笑起来,阿财脸上也是由于紧张和担心才有的汗水吧,这个情景,多像多年以前他救她的时候……
周围开始有人驻足观看,思远回过神来,依稀听到药店老板议论的声音,好像在说阿财配不上她云云,贺思远怕阿财胆怯,纯粹报复地回过头去盯着那药店老板:“我看,一定是药店老板在门外故意放了钉子,让我踩了再卖药赚钱!”吟儿先一愕,随即噗哧一笑。
药店老板哪里听不出她这话的恶毒,看旁边围观的人不少,名誉全被贺思远毁了,又气又急,又不敢得罪贺思远,指天发誓:“假如我这么缺德我他妈生儿子没屁眼!”
吟儿克制不住,大笑不止,思远抬起头来,向她挤挤眼,吟儿一愣,思远轻声道:“阿财,你送我回家。”吟儿这才明白她又在开始追求,会过意来,不免有一丝敬佩,悄悄对她竖起大拇指。
贺府门前。
阿财扶着贺思远下了马车:“思远小姐,你要小心一些。”
贺思远轻轻叹息:“在你心里面,我只是思远小姐吗?”
阿财道:“不是……”
贺思远一喜。
“是贺小姐。”
贺思远大怒,忘了脚伤,又跺了一脚。
再然后贺府门口就只听见贺思远的惨叫声:“阿财你这个懦夫,你给我滚蛋!我不要再见到你!”
看着贺思远一瘸一拐地往贺府里走,阿财心里好不是滋味,可是,思远小姐,我的压力真的好大,我自认为,没有任何一处值得你欣赏……
回到秦府的时候,玉紫烟正守在川宇的床边,似乎她从昨夜就一直陪在他身旁,连姿势也没有变过。川宇眼睛微闭,应该还在睡着,阿财见他脸上依旧没有血色,担心地问:“夫人,少爷他?”
玉紫烟嘘了一声,示意他别吵醒川宇。
阿财心里这么想:从小到大,少爷只要受一点点伤,夫人都这样关怀照料,这么好的母亲,真是称职。
可是谁想过,当她另一个儿子受伤流血的时候,她却无能为力……这个时候,她眼里心里,只能完全地被川宇占有,18年来,其实都没有改变过一丝一毫。
阿财退出房去,看见站在窗外,一脸慈祥的秦向朝,赶紧行礼:“老爷!”
秦向朝透过窗户,可以清楚地看见川宇和紫烟,听见他声音,转过头来和蔼地一笑:“阿财,天气转冷了,正好府中也不缺人手,你要不要带些银两和被褥回去,顺便看看你母亲?”
阿财喜出望外:“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几乎一路飞奔回家,问及邻居,只说母亲下地劳动还没有回来。阿财放下棉被,出门去作了一个深呼吸,忽然想起贺思远,心下一阵惭愧:阿财啊阿财,你并不懦弱,为何面对思远小姐的时候,却那样胆怯……
他一身疲惫,转过身来看见墙上挂着的一张老旧的弓,其上早已落了一层灰。
一瞬,他像被什么吸引住了,着魔一样上前去触碰,想要将那弓取下,忽然听得背后一声厉喝:“阿财!”
阿财一惊,弓从墙上重重落下来。
母亲一脸愠怒地放下手中的活,拾起弓来怒骂:“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碰这些东西!你爹也习了一身的武功,不照样降金?!”
可是,阿财却带着憧憬之意,一直盯着那把弓……
也许母亲不知道,某些追求,越阻碍越强烈。
也是同一天的中午,君前要遵守一个最初的约定。
走到了苏府的门前,看见豪华的琉璃瓦下,风光却刺眼的苏府两字,李君前捏紧了拳头,昨天秦日丰和燕儿的瓜葛,他花了时间调查,这样的草菅人命,和苏家不会没有关系……
苏杭倚在门口像在等人,君前心里一阵痛心:她爹是计量官,她叔叔专门审理糊涂命案,和通判留守上下其手,她自己就甘愿和秦日丰沆瀣一气,唉,赵姑娘怎会也在这淤泥之中?!
苏杭见到他,微惊,咳了一声:“谁准你进苏府了?”
只听紫莺的声音:“苏小姐,他就是咱们小姐说的那位贵客。”
苏杭一怔:“李君前,你们怎么会认得?不对啊,紫莺,你们家小姐怎么会……”
紫莺将君前将里面拉,尽管那个时候,君前的拳头还紧捏着。紫莺很兴奋,才不管苏杭说些什么:“反正也不关苏小姐的事啦!”
苏杭望着紫莺和君前远去,喃喃道:“谁说不关我的事了。”痴痴望着,不由得心事飘摇,隐隐还有些失落。
君前直被紫莺指引到苏家的花园之中,这天天气难得的暖和,秋高气爽,君前的拳头早已松开,目光一直搜索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紫莺朝池边一指:“哪,在这儿喂鱼呢!”
潇湘此时仍旧是一身白衣,纯如落雪。雪中一丝凝固的白,可以缓解所有烦忧。
她静静地坐着,隔一会儿便撒了些食物下去给金鱼们吃,嘴角渐渐泛起了笑容。
君前不忍打扰她,只站在一旁观望,也许,如果这一刻她属于他的话……
她凝视着池水,不经心地一回眸,正巧瞥见君前:“啊,你来了!”她站起身来,招招手:“过来!”
君前不敌这一句温柔。
潇湘递食物到他手上:“惩罚你迟到,帮我喂小鱼。”
君前握鞭子的手显得笨拙,撒了一大把,金鱼们全游来抢食,生机勃勃。
潇湘的笑容,很柔和。
她小声道:“你怎么迟了这么久?”
君前道:“在路上遇到一个残疾姑娘,我把她带了回去。”
“残疾姑娘?”
“对,她被人打折了腿。”
“她家人抛弃了她?”
“不,她家人全部在一场大火中丧生。”
“那,官府怎么不安置她?”
“因为,她家人是被官府中人害死的,4条人命,就被糊掉了……”
潇湘蹙眉:“又是那个秦日丰?”
君前道:“还有苏大人,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