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鬓如霜
金云绸气苦。新仇旧恨,一股脑地全涌上来,她心里带着一股子狠劲儿,一把就将帘子撩起来。她眼睛大,脸却瘦,瞪着人的时候看起来活像个妖艳的骷髅。
“娘娘,东西找着了。”
说话的人,声音带着那么一点儿颤意,是很得意的那一种,半点都不恐慌。
“娘娘您做什么,我们夫人她如今病着,太医嘱咐了见不得风,娘娘您不管多要紧的事,也要等我们夫人身子好了再说吧。”
因有外人闯入,房门大氅,又风丝丝缕缕地渗进来,舒乐怕她受寒,急着去跟金云绸争辩。舒乐从来是个体面人,文文静静,也不见她跟人争吵,也不见她有什么企图。虞素心里涌上一层层暖意,她伸出手制止舒乐,又对那人说:
“你为什么过来?”
金夫人眉眼一扬,像是很不屑于同她说话一般。
“娘娘。”
虞素眼睛越过金夫人,瞧见一人像是力排众议般的挤上前来。那人裸/露的右手手腕上带着个翡翠镯,成色好,水头通翠,光搁在那儿都熠熠生辉,像是种无声的挑衅。
“娘娘您瞧。”
仆妇做戏做的不好,眼睛红的不够厉害,面色里透着从容,虞素与舒乐对视一眼,示意她不必惊惶,又打趣似的问金夫人:
“郭嬷嬷手上这东西是在我宫里搜出来的?是巫蛊还是媚药?是为了陷害人还是为了争宠?”
虞素都懒得骂她下作。怪道昨儿晚上太后梦魇,又火急火燎地要让皇帝今夜守家庙,用心良苦做调虎离山的计策,原是为了让这几个女人今日在宫里作威作福。
是祸躲不过。
那郭嬷嬷听了,便与金云绸对视一眼,心里生出的不安全写在脸上。
“庄裕夫人巧舌如簧,但纵使你再机辩,做下的,就是做下的。来人,庄裕夫人意欲谋害皇嗣,给我压她去慎刑司。”
“金夫人明鉴。”
虞素尚未说话,就见舒乐已经跪了下来。郭嬷嬷瞧不上,正要上前将她踢开,就听见人说:
“打狗也得看主人,郭嬷嬷在我的凤凰殿责罚我的奴婢,是否僭越?你们说我谋害皇嗣,若事情坐实了,我免不得要被治个大罪,到时候虎落平阳,你们想怎么欺负都行;但现如今我还是与你家娘娘平起平坐的从一品夫人。嬷嬷您这一脚是下是不下,还是三思的好。”
“大胆奴才,庄裕夫人跟前,岂容得你放肆。”
金夫人很大声地喝了一句,但很快便转了眼风对虞素道:
“妹妹这些话,还是去慎刑司说吧。”
说着,就示意黄门上来擒人。
舒乐惊叫一声,凤凰殿的下人早被制住,如今只有舒乐一人去一力攀扯那些要对拖她主子去慎刑司的内监。人多手杂,舒乐人又瘦弱,一不留神就被人推倒了别处。
“都给我住手。”
人群中的喧闹并未因此停下,金夫人只觉得这女子的目光就如同一根带钩的毒刺,里头的凌厉狠绝非常人能及。
“金云绸,你这般为难我的下人,到时候难免落得刻薄的名声;你也不必这样激进,我跟你走就是。”
女子清扬着头,她的眼神是淡漠的,轻蔑,宁静,满不在乎。
“肃静。”
她轻斥了底下人一声,眼睛对上眼睛,对虞素说:
“虞素,你意欲谋害皇嗣,罪证确凿,到了慎刑司,我看你还怎么得意。”
“娘娘,您不能跟她走啊娘娘。”
舒乐在这时候,便显出别人难比量的忠心出来。她那哭相十分难看,天下间,没有女子不爱惜自己的容貌,可见是急的很了。
“我也不想走,但是金夫人口口声声说我罪证确凿,想必这事,和妃娘娘应允,惠昭仪从旁谋划,说到底了是我棋差一招,想必就算是皇上回来了,也救不得我才是。”
她说着,蛰身扶了舒乐一把。
“等我一走,宫里就你跟月白撑着了,可别让有些不长眼的奴才趁乱拿了我的东西,凤凰殿多得是价值连城的宝器,我可舍不得。”
“妹妹说笑了,等妹妹一走,凤凰殿就得封宫;妹妹出身大家,岂会不知巫蛊乃是大罪的道理。兹事体大,总得等到皇上回来,再细查细问的好。”
等皇上回来,恐怕自己不死都得脱层皮。虞素心里清明的很,她看着郭嬷嬷手里扬着的那个扎着针,写了生辰八字的布娃娃。算不得什么好手段,真真的好手段该是润物细无声,杀人于无形;看来这一次,金夫人她们是真急了。
她可真不明白她们有什么好着急。
“娘娘凭什么封我的凤凰殿?和妃娘娘掌管六宫不假,娘娘是大皇子生母于江山有功也不假,但封宫这样的大事,没有皇上的旨意,谁能拿这么大的主意?娘娘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娘娘不过是想整治我,就别再留下些让人诟病的把柄。”
顺顺当当地就把金云绸的话咽了回去。
“谢妹妹提点。”
很,优雅。
“请庄裕夫人去慎刑司。”
“那凤凰殿。”
“皇宫禁内,还怕他们逃了不曾?若是有人死了,那就是畏罪自尽。”
金夫人说着,眼风很是凌厉的看了上下一眼,突然间便心满意足。
“妹妹是自己走呢,还是让我的宫女扶着你走。”
“怎么夫人断定我是个软脚虾?舒乐,伺候我梳妆。”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功夫,舒乐送虞素出门,想着方才娘娘俯在她耳边说的那几个字,心里却半点头绪也无。皇上如今在天坛,从前因她是庄裕夫人面前的脸的下人,在宫里还有些脸面,但如今皇上不在,宫里和妃当家,金夫人却串通了和妃要治主子于死地……这种局面,大概就是娘娘曾经跟她说的死局吧。
不对,娘娘神机妙算,她若给自己指了路,那路就必定行得通。从来敦厚的舒乐,这一次,却陷入注定与阴谋秘计为伍的长思。
虞素随着金云绸才出了凤凰殿便看见和妃的仪仗,惠昭仪跟在和妃身旁,虞素却仍然记得自己初与这人交手之时她那满面的荣光。
怪道人都说君恩似水,伴君如伴虎。
“原不知聪明如夫人,也会犯下这样的蠢事。”
“原不知高贵出尘的和妃娘娘,如今也学会了这样的伎俩。娘娘可知,皇上喜欢的是元良人那样小意恪纯的美人,娘娘您如今却偏偏要跟这些人学妩媚风流那一套,当心适得其反。”
“你……”
和妃被她说的气结,扬手就要打过去,却被张云芙拦住,虞素只听得她说:
“娘娘何必与她置气。”
语气有些踌躇。
虞素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她侧过头去看惠昭仪,惠昭仪发现自己看她,别过头不理,却不像从前那样非要驳上两句。
张云芙倒从未对她这般客气过。虞素盈盈一笑,便要上去攀扯张云芙的手。
“你做什么。”
张云芙见她这样动作,委实激动异常。
和妃与金夫人无不狐疑。只是和妃才与她打过嘴仗铩羽而归,深知自己非她敌手,遂只是恨恨地看了她一眼,至于打嘴仗磕碜人,这样的事,还是交给金夫人这样的山野村妇来做为好。
金夫人哪里不知道和妃的心思,却不愿意失了身份。她出身不如人,自然就该比别人更有教养,也唯有这样,她才能资格堵那些排揎她们母子的,不安好心的人的嘴。
两个人各怀鬼胎,竟都随着她去了,惠昭仪与她并肩而行,竟觉得难受的厉害,又自矜身份不想与她说话;步子走的就越发的快。
“这主意是你出的?”
虞素知道张云芙不会轻易理她,这样的当口,她也收敛了自己的脾气;毕竟刑具不长眼,东方止明日回鸾,明日之前,想来她们虽不敢把她弄死,但起码得屈打成招成一个只会点头认罪的残废。
想着宫中那些见不得人的酷刑,虞素不尤倒吸了一口凉气。舒乐虽然忠心,却见不得聪明;张云芙虽是歹人,但歹人若能反水,说不准会有意外之喜。
“你是聪明人,她们两个,一个有太后做靠山,一个有儿子做靠山,你呢?你老的老的靠不住,小的小的求不来,不如卖我一个好处。”
张云芙仍不理她。
“你是皇上的人,我也是。皇上命你接近和妃,讨她欢心,却命我与她为敌,乱她阵脚;咱们本是一路的。何况我说句昭仪不爱听的话,皇上对我是什么心思,昭仪是个明白人,必定比她们两个看得清楚。把我往慎刑司里头一送,明日皇上回来晓得了,究竟会是什么态度,她们两个兴许不明白,娘娘蕙质兰心,不会也抱有侥幸吧。”
张云芙的一直看着前头的眼眸,突然一转,很淡漠地,往她脸上扫了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给自己撒花~~
从前看到一个大神在文案上头写,前面不虐,后面不爽,作者贱贱的深以为然~~
但作者是亲妈,保证就这一次~~求评论给力,求收藏给力
☆、身良苦
数九寒天的,虞素尚在病中,舒乐给她挑了许多暖和衣裳,如今要一步步走,不借车辇,难免就显得很笨拙。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又见张云芙像有松动,干脆趁热打铁,对她低声耳语。
“昭仪本来就一无所有,跟着那两个人鬼混唐朝,到时候黑锅还不是要昭仪一个人背。”
“你放肆了。”
惠昭仪拿着眼尾轻轻看了虞素一眼,半点痕迹不落,声音也请,如春风拂面,听不出破绽。虞素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从来都是这样。
“昭仪恨极了我,我知道。但昭仪若是愿意帮我,那不叫以德报怨,那叫悬崖勒马。昭仪是怎么从夫人沦为昭仪的,您心里明镜似的。您恨我不假,但不必为了我断送自己的前程。我没了,她们有着家人孩子庇佑,兴许还有机会前程似锦,但这样的侥幸,昭仪实在不必想。惠昭仪,你如今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她定定的瞧着张云芙,前头的路可真长,每一步都像要上战场似的叫人觉得举步维艰。前世今生,与皮肉上她没受过什么折辱,她心中不安,却仍眉目含笑。张云芙十分不喜欢她的做派,盛怒难言,却难得隐忍了一回。
这是个艰难的决定。虞素不全指望着张云芙反水,也不全指望着舒乐聪明一回,只是把一切寄托在好运身上,为免也太过飘渺不可靠。
“娘娘,到了。”
如今正值年下,满城的繁华,只是到了如今这副田地,恐怕就成了半世的凄凉。虞素闭上眼睛,待睁开的时候,眼前便换做了金云绸那张志得意满的脸。
“金云绸,咱们就非得这么兵戈相见不成?”
“怎么,这时候知道怕了?平日里见你那般狂傲不可一世,如今到了慎刑司,怎么就跟只蔫了的老鼠似的。”
说着,很不客气地大声笑了起来。
“同她有什么可说的,来人,给本宫把这个行巫蛊之事的贱人压进去。”
公孙展颜年纪小,性子急,也不耐烦在这儿打什么嘴仗,只巴望着快些把这个在皇上面前得脸碍她眼的女人扔进去折磨成个残废;看到时候她还有什么脸面在皇上面前逞能。
金云绸偏过头看了和妃一眼,却顺带着扫到了几乎一言不发的惠昭仪,她是个刻薄的性子,却不敢在和妃面前放肆过头,如今正高兴呢,难免失了分寸,便对张云芙道:
“本宫瞧着,惠昭仪怎么像是很不高兴一般?怎么,惠昭仪是觉得本宫与和妃娘娘失德失行,心思狠毒,不配与昭仪为伍?”
窝里反。虞素往后退了一步,免得这几个女人的唾沫星子落在她脸上,那才叫人烦。又觉得金夫人这人实在是自大的可以,不管什么时候都想着事事压人一头,岂知这宫里的女人,有几个是好相与的。
和妃倒是很受金氏的挑唆,她听罢,狠狠地瞪了惠昭仪一眼,带着那种颐指气使地口气说她:
“你可别有什么非分之想,只要是老实,自然有你一口饭,一杯羹。”
惠昭仪低头答了句是,听着也算不上苍白卑弱。
三个人说完了,六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虞素被她们盯得浑身不自在,正想转身,就被一双大手抓住。那是那种上了年纪又做惯粗活的女人的手。
“娘娘请吧。”
她笑着,又露出森森的一排黄牙来。
“希望等皇上回来的时候,看到妹妹签字画押的供词,不知道是不是也会因为妹妹这般罔顾法纪无法无天而龙颜大怒。”
“皇上的确会龙颜大怒,不过皇上究竟是为什么龙颜大怒,那我可说不准。”
她那笑容扎眼的很,金夫人怒极,大声对那婆子说了句押她进去。末了,又恨恨地对她道:
“等咱们再见的时候,我看你是不是还能这么得意。”
虞素前生也去过慎刑司,那都是些让人瞧着都觉得疼的刑罚,如今要放在自己身上……虞素身上带着病,她是个怕疼的,如今进了这阴森地方,腿肚子发慌,一时间迈一步都难。
“呦,今儿可来了位贵人。”
由那婆子引路,多拐了几个弯,虞素在行进的路上还看见了捣米的宫人,多半穿着黑漆漆的衣裳,有人没了大半个指甲盖,有人脸上青的像得了什么瘟疫;总之可怖的很,活像人间地狱。
胖婆子脸上画着些胭脂,说起话来声如洪钟,穿的也比旁人要体面些。
虞素觉得这地方还算干净,朝四下看了一圈,见下仆个个膀大腰圆,心里首先就打了个突。一时间,只觉得身上又烧了起来。
“先绑着吧。甭管在外头多金贵,进了这地界儿,就是连个下人都不如。”
那胖婆子一发话,本来跟门边站着的人都一哄而上,还不等虞素挣扎,就已是十分利索的将她拿住。
“瞧这细皮嫩肉的。”
胖婆子大概是见她打进来到如今一句话也不讲,心里那层威风没处发泄,憋气的很。又想着这些如花似玉,花骨朵似的小姑娘,成天妖妖调调,只知道在皇上面前瞎卖弄。那胖婆子一辈子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又瞧不起阉人,巧不巧地又被扔进了这慎刑司,心思也就越发阴毒起来。
胖婆子轻声慢语地说着,那双粗糙的大手在虞素脸上来回摩挲,她冷眼看着那胖婆子,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却不妨就那么硬生生地被胖婆子啐了一口。
!!!
虞素双手被人制住,没人敢去替她抹脸上的口水,她觉得恶心的很,挣着要踢她,腿却一软,竟直接倒在地上。
“真是个弱柳扶风,人见人爱的美人呢。像这样美人放在宫里也真是可惜。”
“怎么就可惜了呢邱嬷嬷?”
有宫女哄笑,就有宫女附和。
“瞧着就不是个什么正经人,这样的风流坯子进了青楼,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估计啊,咱们这位娘娘才会真正的高兴痛快呢。”
“嬷嬷说的是。”
“嬷嬷说的是。”
“贱婢。”
许是过来的时候吹了风,她现在头疼的厉害,百转千回都只能吐出这么两个字,气场顿失。胖婆子见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颇是痛快,便用很响亮的声音对周围的人说:
“请娘娘上座。”
慎刑司的请上座,可不是真让你歇着。五花大绑的帮了,再吊起来。到时候上夹具上皮鞭,都是这些嬷嬷们一句话的事。
“邱嬷嬷,她头上那跟簪子可真好看。我弟弟又添了个闺女,这……”
“知道了知道了。把她身上的首饰都扒下来给分了。都是半个身子踏进鬼门关的人,还带着这么些宝贝。我呸。”
说着,又往她脸上啐了一口。
胖婆子手底下的宫女嬷嬷哄地上去,也不管那如今躺在地上面目苍白的人几天前还是宫里哪个人人惊羡的庄裕夫人,有那性子贪的想要多抢几样首饰,又被人推来搡去,一时情急,大刺刺便踩在虞素手上。
外头这时候,又悄无声息地下起了雪。
虞素吃痛,她身子虚的很,一时间竟睁不开眼睛,只觉得四周聒噪的很,味儿难闻的很,天冷的很。她挣扎着抓住一个小丫头的手,对着她,一字一句:
“给我留着衣服,我冷。”
那小丫头被她看的害怕,鬼使神差的,竟点了点头。
“邱嬷嬷,别让人扒她的衣裳,到时候一鞭子抽上去,血粘着衣裳,那才疼。”
那小丫头拨开众人,跑到邱嬷嬷跟前大声说道。
那胖婆子笑着点点头。
“还是你思虑周详。”
虞素此时倒真没什么想头了,指望着舒乐还是指望着张云芙呢?母后,你若在天有灵,就再庇佑孩儿这一回。
金夫人急着回去看鲲鹏,见着庄裕夫人被押进慎刑司,悬着的心放下了,匆匆道了个别,便没在与和妃她们同行。
公孙展颜为着今日这一刻,连着几天晚上睡不好。见金夫人走了,自然撇下了张云芙不提。天又下起雪来,天地间白茫茫,红梅吐艳,有人说它贞烈高洁,惠昭仪却只觉得这花朵这样芬芳,半点不像与世无争。
“珍珠,咱们该不该帮她?”
珍珠折梅的手突然顿住。
“娘娘您疯了,她可是娘娘您的死敌。要不是她,娘娘怎么会落得如今的地步。”
珍珠话说到后头,渐渐有些义愤填膺。却不妨见她璀然一笑,她家娘娘,真真是比世间任何一种花朵都明艳许多的女子。
“她很得皇上喜欢。我与她做对,就是与皇上为敌。”
“娘娘。”
珍珠愤然地叫了一声。
惠昭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悲从中来。她曾经有过与人恩爱相守的回忆,她拿左手拭了拭眼角,却防不住仍然红了眼眶。
“珍珠,在皇上身边多年,我明白一个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上班好忙~~写大纲累成狗~~
谢谢妹纸们的肯定~妹纸们的肯定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啦啦啦
☆、莫断魂
“娘娘,甭管什么道理,娘娘都不能做那养虎为患的事啊。”
珍珠也没了攀折梅花的心思。只是一心一意的规劝着。
雪越下越大。白茫茫天地,惠昭仪恍惚了片刻,待回过神来,拖着珍珠的手问她:
“你觉得元良人如何?”
元良人骤然得宠,在宫中早就引起轩然大波。然而珍珠从来看不上她的孟浪,明里暗里都露出对她的不屑来。
“不过是个玩意,跟您比起来,那是连提鞋都不配的。”
“你说皇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