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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长与国家-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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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益终身的重要事件,那就是“军地两用人才”活动。而这项活动的积极推动者和主要领导者正是将军余秋里。

面对改革开放和社会发展的新景象和新现实,我们这些“出生在困难时期、成长在文革时期、当兵在改革开放时期”的当兵人,都曾有过徘徊,都曾有过痛苦,但我们很快获得了春风和新生,这个春风和新生就是“军地两用人才”活动在全军的展开。当兵者,毫无疑问我们的责任是扛枪保国。但多数人不可能一生都留在部队,我们需要适应新的岗位、新的工作挑战,我们要安心当好兵,就必须考虑好今后的出路。这时和平时期所有军人及其军队的家庭和与军队们相关的人都在考虑的事。将军审时度势,在深入部队一线的调查研究中,他把军队的战时责任与和平时期军人们面临的实际问题放在更高的起点上看待今天的军队建设,于是创造性地提出了“军地两用人才”的科学建军理念,使得那些既愿望为保国守疆献青春、又期待未来能有更广阔战场抒展建设四化才能的广大官兵,有了立身之本、建功之技。而关于这项影响深远的活动意义,我在此仅用几行字记述,显然过于简略和笔轻。但我有自己的认识,因为对于一个真理的认识,通常我们根本就用不着堆积许多所谓的生动事例或华丽词藻去粉刷它,就像我们对毛泽东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一经典真理的认识一样,不需要用“南昌起义”、“秋收起义”或“三大战役”来解释它吗?显然不用。

一滴水可见太阳。将军的“军地两用人才”观就是这样滴水见得太阳的建军新思想,它的深远意义在我军现代化建设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将被显现出来。我们这些有幸在其中受益的亲历者,只有深怀朝圣般的虔诚才有可能充分认识它的光芒所在。

百万大裁军——这是将军出任总政主任一职后,又一件非做不可、又极“得罪人”的事。较之将军在副总理时主持政府工业部门的机构精简,军队大裁军的难度要大得多。

那些裁掉的军队,都是比将军更老资格的将军们的心头肉,裁谁不裁谁,常常会搬弄出诸多历史上的许多陈皮烂糠,你惹得起吗?

惹不起也得惹。

大裁军的目的,就是为了实现军队现代化需要。而让军队的老同志退位,意在使部队的干部年轻化。“这个问题如果不解决,我们这些人交不帐。”军委主席邓小平说得很清楚,也很严重。

交帐就得理帐。这“理帐”人便是将军余秋里。

自1927年南昌起义的一声枪响,中国人民解放军走了漫长而辉煌的历程。而这过程中,活着的和牺牲的都被铭刻在中国历史的丰碑上。现在将军要把一些年龄超大的同志从岗位上“请”下来,让他们结束一生以此荣耀的军人生涯。而那些从战场上走过来的老军人们、老将军们,对军队的情结远胜于生命。如今靠一个 “请”字来了结血脉里流淌的军人情绪,谈何容易!

年龄到限,一律退位。这容易实施,不接受也得接受。大势所趋,服从自然规律。但将军还要做另一件事,这让无数“生为革命而生,死为革命而死,从小立志将革命进行到底”的老军人不干了:退出岗位,已经实属无奈,就连一件新军装都不发给我们呀?不行!

将军们愤怒了!愤声震天宇!

一身军装就那么重要?自然重要!比将军更高位、资格更老的将军们这样说。

我们都退下来了,连一身军装都不发给我们,太绝情了吧?发一套新军装给我们,死了也好做寿衣嘛!有人带着悲愤与眼泪在全国人大和政协会议上这样恳切道。

将军的心其实与这些战火中走过来的老战士们一样。他何倘想把事情做得这样“绝情”?但他必须执行军委和邓小平主席的命令:新军装还是不能发。

将军向老战士们陈述的理由是:军服是军队的一种标志,是军人区别于其他人员的一种标志。此次新军服改革,本来也是军队现代化、正规化建设的一个内容,因此只能是现职现岗的军人才能换新军服。老同志们当兵一辈子,穿了几十年军装,现在离开岗位,又不能穿新军装,感情转不过弯,这是自然的事。但大家只要好好想一想,问题可能就想通了。五十年代实行军衔制时,许多战争年代担任过军队高级领导职务的同志,还有的是开国元勋,因为当时没担任军队现职,他们不仅没有授衔,更不用说军装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既是我们党和军队的一个传统,又是一条纪律准则。另外我们查阅了外军资料,各国军队也是如此,一旦离开现役,就不再穿军服。

这样有情有节、有据有理的说明,多数老同志转过了弯。但仍有些依然接受。将军只好向他们敬个礼,情深意切地说一声:拜托了。

不那么简单。将军为公鞠躬尽瘁一生,因这样的事也被人放过“暗箭”,而且射得蛮凶。甚至有人在他退休之后重病在医院住着时,也还有人跑到病榻前怨他 “军装”一事没办好。将军听后沉默许久。身边的工作人员实在看不过去,便对将军说:“不给老同志发军装是军委的决定,他们这样埋怨你不公平。你应该向大家做个解释。”将军摇摇头,说:“我执行军委的决定,理所当然。一些老同志有意见,我能理解。但对项工作我不后悔。”继尔又说:“我这个人被人误解过,也被人诬陷过。但毛主席说,我们要想信群众,相信党。我自己又加了一条:要相信自己。”


有道是心底无私天地宽。将军这句“要相信自己”的含义也在于此。

毋须讳言:现在有人做官后为自己的家乡倾斜点感情,造福一方的事不少。这也是人之常情,并不算过分。但将军则在这方面真可谓铁面无私。

自1929年15岁时跟着红军离开吉安老家后,一别就是54年!这54年里他几乎跑遍了国家的每一个角落,唯独没有在家乡驻足过。1983年5月,将军在浙江金华开完“军地两用人才”交流会,正巧与回京参加全国人大会议时间还差几日。金华与吉安相距甚近,将军这回终于萌发了回老家看一看的念头。

阔别半个多世纪,谁人不忆家乡?一路上,将军兴致勃勃,对随行人夸口:到吉安后,一定请大家吃几个吉安名菜:粉蒸肉、红烧狗肉,外加封缸酒。然而到了吉安老家后,将军再也没提这事。为何?将军回老家后目睹半个多世纪后的家乡人仍穿着缝满补丁的衣服、孩子们吃他带去的几块糖果像过年一样、村上农民装着电灯却舍不得开亮的一幕幕贫穷的境况,让将军心头久久不能平静。

与当地干部座谈会上,有人借他仍在当农民的弟弟的嘴巴说:“你在北京当那么大的官,可什么事情也没为家乡办过,大家都说你六亲不认。”

将军那天低下头,沉默很久后说:原则问题上我就是六亲不认。过去在当国家计委主任时,也有江西的同志跑到北京让我多给江西点项目和经费,我对他们说,我这个计委主任是全中国的,不是你们江西计委主任。现在我还认为这话没错。只要我在任一天,就不能行使权力专为老家做事。

那次将军在吉安只停留了一天,多半时间是在与当地党政干部商量如何振兴吉安经济的事。原本请随行人吃“特产”和游井岗山的事全然不提。故乡的依旧贫困让将军很多日子心情沉重。“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你让他办些跟他个人或者家乡沾边的事,那真是难以上

青天。在他从岗位上退下后,曾经找过我帮他老家办过脱贫的事。可他在位时连一辆拖拉机都没给过吉安。我还开玩笑说,你做过分了一点。秋里同志还朝我瞪圆了眼睛,说:过份点好。”现任全国人大副委员长顾秀莲同志在她的办公室笑着对我说。

将军在对自己和家人的问题上,有时真的很无情。但这种无情中却蕴藏着一个共产党人的大情大义。余浩是将军惟一的儿子,算是我们的同龄人。余浩自己说从小几乎就没有得到过父爱——因为父亲太忙了,连跟家人说话的时间都极少。同一小院住,却见面很少。将军通常半夜三更打道回府,等他第二天起床上班时,孩子们一个个已上学校早读去了。节假日全家人一起上什么公园玩一趟的事,余浩说好象他的童年和少年记忆中就根本没有过。八十年代,中国的南方边境有过一场战事。余浩当时刚从北京某部队转业。有一天将军见儿子突然问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儿子答:刚部队转业。将军感到意外:好象儿子当兵也是第一次听说,更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会转业?那时南边已经开仗,身为总政主任的将军这回对儿子特别关心起来:你不能转业,得重新回部队去!儿子有些恼:凭什么?我当兵时你关心过没有?现在我转业了你倒关心起来了?将军两眼一瞪:给我回部队,这是命令!

回就回!儿子也不是孬种,转过身就到新部队报到。

不几日,将军又碰见儿子,便问:在哪个单位?

儿子说:总政下属的一个单位。

将军立即不悦地:你上那里干什么去?

儿子:是组织安排的。

将军怒气上来了:你这算什么兵?下去!

儿子只得离开北京,上了南京军区。

不行,得到一线的作战部队!

将军听说南京军区的领导将他儿子安排在非前线作战的机关当参谋,好一顿将军区头头训斥。无奈,军区领导不得不将余洁一杆放到底——安排他在最前线的某军一师一团。这个团就是将军在红军时期一手创建的,现在正执行南疆前线的攻坚任务。

战斗异常惨烈。一团英雄官兵们在抢占高地的激中伤亡惨重。将军身在京城,却每天可以看到前线的战报,但他把对儿子的那份牵挂之情,倾注在前线所有的官兵上。“为了国

家的尊严,必须英勇战斗,不怕流血牺牲。”那些日子里,将军不准有人提及他儿子在前线的事。

“如果说儿子,那么几十万前线指战员他们都应该是我的儿子。我牵挂他们中的每个人。”将军在前线的无名烈士墓前,高高地举起右手,向默默躺在那里的 “儿子们”敬礼,心底在喃喃地念叨着一句话:我为你们自豪。

经过战火洗礼的儿子真的让将军自豪——余浩从硝烟迷漫的南疆回到祖国时,已是战功显赫的英雄。将军这时才有了笑容,而这时人们似乎猛然发现他的满头寸发也在一夜间全部银白了……

无情未必真豪杰。将军的情在心底,在细微处,在他挥手与斥骂中,在他沉默与大笑间。女儿晓阳是父母最小的孩子,也是将军掌上明珠。晓阳说,我们小的时候,父亲正在大庆会战,后来又是文化大革命,记忆中的父亲很少与我们在一起。 1979年我出国留学,之前没跟爸爸商量过,怕他不同意。爸爸是个很传统的老布尔什维克,他最痛恨跟“洋”字沾边的,尤其是自己家的孩子。听说我上瑞士,爸先是沉默不语,然后问学什么专业。我说是金融。爸竟然站立起身,爽朗地说了一声:那你把它好好学了!好像在指挥下级的一名油田开发者:你把那个油田拿下吧!爸就是这样的人。别看他是老红军出身,从小没上多少学,但他从不墨守成规,相反接受新事物也特别快。每次我从国外回来,爸显得特别高兴,常常还在外人面前把我炫耀一下:这是我小女儿,在国外读工商硕士呢!有一次晓阳把从国外带回的一个很大的巧克力蛋给了父亲,那会儿将军正随胡耀邦总书记在昆明视察工作。将军见女儿的礼物,好不喜欢。看着看着,突然说:这个给耀邦吧!于是带着女儿,抱了巧克力蛋,去见了总书记。女儿后来又随父亲上了大港油田。晓阳手头带了一份刚刚翻译好的外文资料。将军见后甚为惊喜,令秘书说:晓阳的翻译论文,你把它放在我睡觉的枕头旁。“当时我很感动,爸爸那时是副总理,日理万机,可他却对我的一篇极普通的翻译作品看得这么重。我知道那是他对我的一片父爱之情……”晓阳说到此处,有些哽咽:“父亲每回在我从外地回来时,总说:你怎么又瘦了?饭要吃好嘛!每回临走时,他又总说:好好学习,努力工作,外加注意身体。他基本上都是这几句话,可我感觉里面有千言万语。每回走出家门时,我总要回头看一眼,而每回准能看到白发苍苍的爸爸和妈妈一起站在院子门口,正远远地朝我挥手,那一瞬我总忍不住泪水满面……”

二女儿晓霞可能更遗传了父亲的性格,做事风风火火,干脆利索,甚至有些大大咧咧。可一谈到父亲,立即有种肃然起敬的神情。她的话也顿时变得如同喷射的火山:我爸像一座高山,巍峨挺立;像一片大海,可容纳整个世界。他对人爱,爱在你水深火热之时,爱在你危难险峻之刻,爱在你痛苦绝望之瞬。而他平时则用严、用骂、用罚你工作更高要求、用罚你不断清醒、保持谦虚谨慎和进步,来表达他的爱。

女儿的这段话总结得很到位。

王宏,一军某师副参谋长。年轻又帅,更因为他有一大串光芒照人的头衔:曾是“硬骨头六连”连长、一等功臣、国防大学首届集团军作战专业研究生班硕士毕业生。在春风荡漾的西子湖畔,我们面对面地坐着。这位“军中少帅”说过自己的成长经历,脸上微微一红,说:没有余主任(总政主任余秋里——笔者注)当年对我的关爱,我王宏不可能有今天……王宏的经历有些传奇,在“硬骨头六连”任职时,因为南疆一战建立显赫战功,成为全军战斗英雄。但年轻人从战场上回来后骄傲了,连军人的基本纪律都不放在眼里,为此吃了个处分,降职到另一个连队。将军巡视下属部队知道此事后,专门找他谈话,勉励他正确认识错误,重新奋起前进。受挫的年轻人不曾想到在自己绝望的痛苦时刻,军委总政首长会专门抽出时间亲自找他谈话。感激涕零之际,是振作奋起的动力。后来王宏又从跌到的地方站起来,1998年他带领部队在九江抗洪前线荣立战功,受到军委江泽民主席签发的表彰。

在与王宏交流中,让我这个离开部队十余年的小老兵看到了新时期中国军队现代化建设的希望。而那天我的身边还坐着一位更富才气的“军中诸葛”,他姓张名天富。天富天富,真是很有天赋。38岁便是集团军的师长。40来岁又当了集团军参谋长。将军很欣赏这位“年轻的师长”——他总这样称呼张天富。两位一老一少的将军,他们在共同的军事科学研究中成了“忘年之交”。将军一生最喜欢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敢打敢冲、誓死取胜的硬骨头;一种是好学爱钻、有真本事者。张天富属于善思考、有见解的儒将,将军喜欢与这位“年轻的师长”彻夜倾谈,是因为这样的具有现代先进军事知识和军事意识的年轻干部在军中并不多见。他们在一起时谈诸葛亮的《将苑》、谈《曾国藩》、谈海湾战争、谈中国军队现代化建设……惟独将军没有跟“年轻的师长”谈职务问题。于是我一直认为张天富有一大冤:这么好的年轻将领为什么不在更高的军队岗位上发挥作用而早早地退职离岗(张天富在副军职岗位上尽职十年后,而今离岗在家一心研读中外军史和各类社科与自然知识)?

张天富的现况,更让我证明了将军一生心底不留一丝杂念和行为上的半点私念好恶。现在,我的这部关于将军的报告文学作品将要收笔了——我知道不收笔准会写下百万字的长篇鸿著也断然不存在问题。但,那种欲满则反拙的事我不做。

我把收笔落在一个人身上。他叫李晔,曾经是将军的一位秘书。李晔现在也是我称他“伯伯”的老人了。

李晔伯伯太可爱了,他对中国石油的赤爱,对人生的赤诚,对痼嫉的蔑视,都让我感到震撼与敬佩。

2004年“五一”前夕。我和将军的二女儿、三女儿专程从北京赶往河北任丘油田,因为事先得知李晔在那儿正与几位“老石油”在写一部“聊聊石油”的书。将军的女儿们说,你见了李晔叔叔,就能像见了我父亲一样。言下之意:李晔是个活脱脱的“小余秋里”。

之后的四天时间里,我全然沉浸在对“小余秋里”的感受和欣赏之中。

“高兴高兴!见了两个娃儿就高兴!”矮小而体弱的李晔一见晓霞、晓红,嘴里不停地喃喃着,那张布满纹丝的脸上绽放着父爱的笑意。

李晔1949年在我军南下时参军,后到西南军区。1954年到了将军身边。李晔生性不屈刚阿,开始让他到将军身边当秘书,他不愿。原因是听说将军脾气大,不顺心时会把钢笔甩在桌子上。李晔说自己虽是个“小萝卜头”,但受不了这种气。哪知在不得不“服从组织”之命到将军身边后,一干就是15年——如果不是文化大革命,他还不知要在将军身边干到什么时候。

1994年将军一病不知事后,李晔赴北京看到将军成为躺在床头没有语言、没有知觉的植物人的情形后,他一悲之下从此离开北京,将家搬到胜利油田所在地的那个东营小城,开始了半隐居式的孤独生活。

“不能跟首长说话了,我还留在北京干啥?这样留在北京比死还难受。”李晔对将军的那份情超越了秘书与首长的关系,超越了亲人和友人的关系,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属于将军的,将军的一切就是他的一切。

为这,李晔常常当众恸哭——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一个怎么着也是省部级身份的高级干部、一个经历了无数苍桑的顶天立地的汉子,他在我这样一位初次见面的晚辈面前,能毫无顾忌地说哭就哭,说怒就怒——我还是生来第一次见这样的人。

李晔哭什么?为何而哭?

后来我终于知道了:他为将军一生的大起大落而哭,为将军后半生最大的愿望——把胜利油田建成第二个大庆、在全国建十个大庆的夙愿未能实现而哭,为今天中国的石油资源需要越来越多地依靠进口而哭……

将军也有大起大落?将军也有宏伟的夙愿没实现?这是我初见李晔时内心存有的极大疑惑。

“当然有。”老人告诉我。他拿出一份几年前写给中央领导的信,让我读——

石油之兴衰,关乎国运。事之成败,关键在人。我们大半生拼搏在石油战线,对石油有深厚感情,我们恳请党中央、国务院更加关护石油、支持石油,任用对祖国石油充满信心的得力干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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