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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太妖娆-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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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崇万分,沐姑娘与其忧心自己的处境,还不如想些如何将帝师这棵大树紧紧抓牢才是!”英离冷声一笑,唇齿间的气息冰冷得未见丝毫的温度,宛若高山上千年不化的积雪。

    这人说的话,怎么会这么难听?夹枪带棒,好是没趣。

    “呵呵,英将军说笑了,本姑娘云英未嫁,可还算不上是那容墨的女人……至于富贵和荣华,小女要有这尊享的福气,也要将军替我守住某个秘密才是!”沐颜歌朝内侧挪了挪以拉远与他的间距,忽而曼轻笑道。

    “是么?你就当真笃定我会替你守住秘密?” 英离眉眼轻挑,目光灼灼如火。

    “我想将军一定不会让颜歌失望,你说呢?”沐颜歌眨眼轻笑,吐气如兰。她知道眼前之人自带某种危险的属性,可她除了选择拉拢,除了对他寄予信任,已别无他法,毕竟他揭露这些秘密,对他亦没有实质性的好处。

    英离一张冰冷淡漠的俊颜居高临下地盯着沐颜歌看了良久,忽而大笑三声,“沐姑娘果然有趣,帝师好福气!本将军从来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姑娘大可不必为此终日惶惑,夜不能寐!告辞!”

    一语作罢,英离阔步而去,沐颜歌还来不及将方才那话消化完毕,他那昂藏的身姿便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里。

    真是个怪人,沐颜歌吐吐色,紧了紧怀中的娃娃,急步朝营帐走去。

    菡萏肆意吐蕊,花香萦绕如缕。

    红花绿草深处 ,一男一女,比肩而立,背倚着沉醉醉的夜色,如斯美好。

    “公子,你真的要娶沐姑娘么?”玉敏咬唇,脸上犹如一潭死水。

    “嗯,这件事木已成舟,只能继续走下去了……”容墨说得极为轻松随意,这让玉敏本还存有几分希翼的娇容瞬间黯了下来。

    天空再深也不见得能看到裂痕 ,他的世界她永远无法全部参透读懂。能默默地在他身后陪着他,她应该知足了,难道不是么?

    若不是多年前太傅府的那场谋逆惨案,她是有机会站在他身旁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远远地望着。。。她除了怨叹造化弄人,又能如何?当年她是沈氏一族唯一幸免罹难的人,能从那场残酷而血腥的屠戮中逃脱而出已是万幸,她无法要求再多。眼下的生活总好过于委身青楼倚栏卖笑,她能经常看到他,似乎也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容墨似乎也感觉到身旁之人低落的情绪,心下已是几分了然。

    他转过身,抬起轻婉飞扬的袍袖,将手抚上玉敏的肩头,满目皆是淡淡的温柔,“你再委屈几年,我定给你安排个好的归宿。。。”

    忽如其来的几句话先是让玉敏心头一紧,随后便是一片涩然。这算是承诺么?若是,她宁可不要。

    心存念想,总比茫茫无期要好得多。有朝一日,他得到他想要的,她一定会选择消失在他得视野里。此生既无可能,她只想看着他幸福,然后,再转身。。。

    落花纷飞,悄然落在了容墨的颈间,鬓角。艳红娇粉,为他天人般的绝世容颜平添了几分柔美,却衬得那如冰雪般孤洁的脸愈发地苍白。

    沈家当年被控谋反三族尽诛,沈娆差点亦成了刀下冤魂,他费尽心思布下瞒天过海之术将她带到南凉,藏身自己身边做了个小小的丫头。虽说保全了性命,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可眼下的他,自己都举步维艰,已无法为她做得更多,唯有得到他想要的,才能做他想做的。。。

    “ 生亦何哀,死又何苦。。。这场浩劫,对我来说,不过是宿命所归罢了。。。好在目前一切都安然无忧,公子就宽心罢了。。。”玉敏低头不再多语,眉黛间染上一抹哀愁。

    容墨这一刻,竟有些于心不忍。

    若不是数年前那场横生的变故,玉敏可能会和大多数官家小姐一样,闲庭看花,月下品茶,然后到时逢出嫁的年龄,觅得一个如意郎君。命运,往往有时就是这么的出其不意。。。而今,她一个孤身女子,却只能隐姓埋名,陪同自己栖身异国,做着“一步踏错,即是万丈深渊”的危险行当!除却唏嘘,容墨一时也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安慰甚好。

    “你放心,三年之内,我一定还令尊一个清白。。。”容墨拍拍玉敏的肩膀,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语声低缓。

    玉敏闻声抬眸,先是一怔,随之脸上浮过一抹欣喜,这一刻微风拂过,却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涩苦与不甘。

第三十二章 新爹上任() 
夜,万籁俱静。

    沐颜歌被这么一折腾,早已睡意全无。兴许是吹了一夜的冷风,从校场回来后,一直觉得整张脸干冽又紧绷。这西北干燥的天气对她这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而言,还真是苦不堪言。再这么下去,她这张还算细滑的脸,可真就要糙如土坑了。

    虽然这副皮囊不是闭月羞花,可也不能就此自暴自弃。沐颜歌就地取材,将白天啃剩的一小节黄瓜切成若干小片,一一轻轻贴覆于肌肤之上。

    大功告成,沐颜歌惬意地躺在榻上,独自享受着这惬意地敷面膜时光。

    容墨是见过世面的,可在掀帘而入的一刹那,还是受了点小小的惊吓。

    榻上那女人正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那张脸才是惊悚的所在。

    那脸上挂着的是什么?是黄瓜小片么?容墨揉了揉眼睛,似乎想进一步确定自己的判定。

    沐颜歌陡然睁眼,被忽然放大的一张脸吓了一跳,弹坐而起,脸上的黄瓜片纷纷落地。

    “每次都装鬼吓人,你是故意的吧!”待看清来者,沐颜歌一肚火气。

    “装鬼吓人,说的是你自己吧!蔬菜上脸,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哪!”容墨望了一眼零零落落躺在地上的黄瓜片,嗤之一笑,一脸鄙夷。

    “哈哈,还号称‘第一公子’呢,未免太孤陋寡闻了吧,这水果蔬菜用来敷面膜,在我以前的地方可是每个女人都会的东西,我……”沐颜歌笑得前俯后仰,似乎还想继续挖苦下去,可容墨并未给她这个嘲弄的机会。

    在容墨看来,沐颜歌的一番言论,不过是自导自演的疯言疯语。

    容墨毫不客气地往一旁地椅子斜斜一靠,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微绿的茶水氲湿了他的薄唇,配着些许倨傲疏狂的表情,竟有种说不出来的雅致风流。

    沐颜歌眉头轻轻一皱,心微有一沉,这是什么意思,半夜上她这儿来喝茶?

    “喂,你来干什么?都半夜三更了,只身闯进女子闺房,你觉得合适么?”沐颜歌劈头便问。

    “不来这儿,我还能去哪里?”容墨轻飘飘吐出一句,竟是头也未抬一下。

    “等等……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住在隔壁么?”沐颜歌愣了愣神,觉得这人话里透着古怪。

    “一家三口不住在一起,是想让人生疑么?”容墨突然抬起眼眸,似笑非笑地望着沐颜歌,唇角亦是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沐颜歌急忙收敛起自己有些散乱的心神,眸闪过道道不染纤尘的清冽与凛然,“一家三口?帝师是入戏太深了吧?”

    “明知是戏,却还一味地痴迷下去。我是不是很傻?” 那人温润的声音带着一抹幽淡的暗哑,虽是轻佻不羁,却亦有着几分不容忽视地认真。

    沐颜歌一时怔然,这人,今夜是怎么了?她又深深看了一眼座上的白衣男子,衣衫如雪,青丝如墨,灯盏里忽明忽暗的烛火,映得他白玉似的容颜飘忽迷离,风华遗世。

    沐颜歌本是准备了一大堆炮轰某人的话,可眼下竟是迟迟发作不了,只得生生咽了回去。她这是怎么了,屡屡因眼前之人失了方寸,这感觉让向来淡定自若的她隐隐有些不安。

    很快,沐颜歌敛了敛神色,淡淡开口:“夜已深,帝师请回吧!”

    是在赶他走么?容墨眉眼微垂,浓密的睫毛在他眼帘处投下一抹淡淡的浅影。

    “夫人这是让我露宿野外么?若不幸遇上才狼虎豹,岂不是平白无故丢了性命?你又于心何忍。。。”容墨看了眼窗外,转眸望向沐颜歌,神情亦是几分慵然与无辜。

    沐颜歌有些哭笑不得,这人是演戏上瘾了?他的生死荣辱,与她何干?况且,他会惧怕林中出没的走兽么?

    “这么说帝师是打算赖在这不走了?要知道,我这里未见得比外面安全。。。”沐颜歌踱了几步,骤冷的眸光轻轻一转,对上他雅逸的眉眼。

    “哦?那我倒要好好看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才更应当忧心自身的处境。。。”容墨突然起身前倾,俯在沐颜歌耳边低语,几近呢喃。

    那人的声音近在耳畔,沐颜歌甚至能感到吹拂在面庞的清浅呼吸和自己加速的心跳。

    容墨似乎无视蘅卿的窘迫,并未随之收身落座,停顿稍许,眸光几分肆掠地盯着她,唇角笑容魅惑,“今夜本公子就睡这里了,哪儿也不去。。。”

    这人胡搅蛮缠起来亦是难以招架,还是拂袖远避罢了。

    “天下之大,何处不能闲庭看花,月下品茶?帝师这种泼皮行径就不怕遭天下人耻笑么?”沐颜歌有些急了,只想快点赶走这个登堂入室的“危险人物”。

    “我若不睡在这里,便会落人口实。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出戏容得我们说开始,却由不得我们说结束!” 见沐颜歌死死的看着自己,须臾,轻佻褪去,容墨如玉的容颜绽开一抹苦笑。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一切又像是顺理成章,这个夜晚多多少少让沐颜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觉得自己应该是不拘礼束的,是不畏惧蜚短流长不会被声名所累的,而在今夜,一切似乎又有点微不可察的变样。

    待沐颜歌起身回眸,这才发觉那人早已在自己的卧榻之上各衣而卧,睡得安稳。

    他气息均匀,神态亦是不同方才的安敏恬和。淡淡的烛火在他线条秀朗的面庞上起伏跳跃,连呼吸的节奏,都仿佛变得曼妙而悠长。

    这样就睡着了?沐颜歌干瞪着双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地盘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被“占领”了一半……

    谁让他是孩子他“爹”呢,沐颜歌咬牙切齿地安慰自己,但某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却是愈发地强烈起来。

    沐颜歌熄了灯烛,脱鞋爬上了自己的“领地”。合衣躺下之前她还不放心地望了一眼隔着一道“楚河汉界”的某人,幸好中间隔着一个娃娃,才不至于万分尴尬,若这家伙半夜胆敢越雷池一步,她就当即掐死他。

    若是身旁睡了个陌生男人,你还能睡得心安理得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此会沐颜歌的脑细胞是异常地活跃,她将整件事的从头至尾想了一遍,越来越觉得这戏似乎有些过头了,倒变得荒诞不经起来。

    她与容墨这算哪门子事呢?未婚先孕?非法同居?契约夫妇?沐颜歌想了很多现代社会的流行词汇,却发现竟没有一个合适的。

    就在沐颜歌胡思乱想之际,小家伙的啼哭如约而至。

    “喂,喂,你醒醒……”沐颜歌喊了半天,那人均是没有动静,她急中生智,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不偏不倚。

    凭什么当娘的在熬夜,当爹的却睡得正酣。心里极度不平衡的沐颜歌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扰人清梦的绝佳机会。

    “你干嘛?”容墨翻了个身,不满地嘀咕一声,已是恼意轻拂。

    “你耳背么?没听到小孩哭呀!有你这么当爹的么?上任第一天就这种表现,以后还有什么颜面……”沐颜歌一阵叽哩哇啦的数落,心里却早已是乐开了花。让你睡,让你睡,有娃娃阵歇性的表演,再加上本姑娘“妙语连珠”的功力,就不信你丫还睡得着!

    果不其然,容墨有些不耐烦地坐了起来,似乎某种情绪想要发作,却在陡然清醒的一刹那,竟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要我做些什么?”某人极具修养地望向沐颜歌,只待一声令下。

    这态度,简直有些出乎沐颜歌的意料,看来,还是自己低估了他的“修为”。

    “娃娃肚子饿了,桌上的小碗里还有些米糊,你在水里烫烫,赶紧给她喂了!”沐颜歌语声温软地“吩咐”道,这有人使唤,发号施令的感觉还真是棒极了。

    某人不负厚望地将“任务”在极短时间内出色地完成了,小家伙吃饱后又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沐颜歌抬眸望向某人,却见他唇角微微扬起,幽深的眸中漾起清浅的笑意。

    沐颜歌“咯噔”一下,心在某个瞬间,不觉漏了一拍。

    他虽轻佻不羁,却也细心温柔,沐颜歌如是想道。

    “怎么,爱上我了?”容墨见沐颜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抚唇一笑。

    这笑容如棠花初绽,甚是动人。沐颜歌面色一窘,暗自咒骂了声“妖孽”!这“男色”惑起人来,也是不要命的,此会沐颜歌花痴的本性有些暴露无疑了。她明明可以回复一句“真不要脸”,可忽然觉得那样是不是太粗俗了?

    “试问,孩子她娘若是不爱孩子她爹,这孩子从何而来?”沐颜歌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她自己都要被绕晕的话。

    “恩,似乎很有道理,看来,娘子对新的身份还是很享受,为夫为此深感欣慰!”某人欠揍的属性不改,“毒舌”功力再现。

    “容墨,你……”不作死就不会死,不过是花拳绣腿,帝师大人还是受得住。

第三十三章 一家三口() 
两人还未展开的一阵打斗,在小家伙不满的一声嘤咛中落下了帷幕。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懂么?”某人冷哼一声,一脸不屑。

    “嘿嘿,我是女人,孔夫子都说了‘唯有女子与小人难以养也!”沐颜歌朝某人投去一记媚眼,洋洋自得。

    容墨无语,阖上双眼,心底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蜜。

    “喂,你怎么不问英离都和我说了些什么?”沐颜歌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

    “脚踏两只船,迟早会翻到阴沟里。。。” 容墨眉梢微挑,一声戏谑。

    “谁脚踏两只船?你未见得比英离可靠,他既然能在承阳宫将我和娃娃带出来,就没有转而再害我们的道理,倒是你,到底怀有何种目的还真不好说……”沐颜歌白了容墨一眼,直言不讳。

    “承阳宫?原来如此……你倒是不怕死,宫里的婴孩也敢拿!”容墨了然一笑,心下一阵释然。只是她怎么会呆在承阳宫里?好在有的是时间,他会慢慢抽茧剥丝,弄清楚一切真相。

    沐颜歌再一次傻眼了,论心术机略,她远远不是容墨的对手,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轻而易举便将她的话给一一套了出来。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笨太傻!”某人轻轻一笑,语意轻藐。

    “你……”沐颜歌如同骨鲠在喉,一时气结。好女不跟男斗,但为何居于下风的总是她?

    “别总把那点歪腻的小心思放在本人身上,多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如今我们都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岂会害你?倒是给你提个醒,那位兰嫔可比英离要危险得多……” 容墨眸光微敛,如玉的肌肤上似有隐隐的莹光流动,表情颇有几分深意。

    兰嫔?沐颜歌眨了眨眼,她怎么还把这女人给忘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路……对于兰嫔的“出手相助”,她本就百思不得其解,这会被容墨这一提醒,倒还真发现这里面大有文章。

    “那你为何要帮我?” 沐颜歌抬眸,与容墨的目光不期而遇。那人的眸光清澈而透亮,似那天山圣巅的池水,沉醉且动人。

    沐颜歌莫名地有些慌乱,急忙避开他的眼,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

    她低头许久,未闻人动声响,瞬即抬眼,却见容璧此会竟沉沉睡了过去。

    这人,真是没趣……沐颜歌撇撇嘴,随后背过身去,闭上了眼。

    翌日清晨,容墨睁开惺忪的睡眼,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淡笑,神情亦是十分满足。

    幽僻清寂的营帐,简陋干净的卧榻,睡得正香的女人和娃娃,窗外明媚得一败涂地的阳光,这一切忽然让他有了一种归属感。

    一切都虚幻得不真实,像是一场瑰丽无比的梦境,让他沉醉,不舍,暖意无边。

    他被自己忽如其来的感觉吓了一跳,或许是在权欲中追逐得太久了,心生厌倦,亦或许是,他真的有些累了……

    楚逸起了一个大早,就在昨夜,他度过了一个有史以来最郁闷难遣的晚上。

    他甚至觉得,他这个太子,当得窝囊透顶。在铁血阴寒的老爹面前,他都不具备保护一个女人的能力,哪怕这个女人对他而言,有些重要……

    他没能救的人,却让那玉狐狸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拉到了其羽翼之下,着实令人恼恨。他必须去告诉颜歌,不能被那玉狐狸给骗了去,那家伙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吃人不吐骨头的主。颜歌一定要想方设法离他远些,不能就这样上了贼船越开越远……思及至此,楚逸加快了步伐。

    楚逸掀起帘帐,便看到了这样一幅让他目瞪口呆的画面。

    一男一女,外加一个奶娃娃,歪歪斜斜地躺在一张床榻之上,那女人的一只腿还明目张胆地压到了那男人身上,更可气的是,那半睡半醒的男人还是一副十分享受的该死模样……这情景,让楚逸差点喷出了一口鲜血。

    容墨有些好笑地望着眼前呆若木鸡的太子殿下,狡念忽起,他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吐气如兰,“殿下今日起的真早,颜歌昨夜累坏了,现在还睡着呢!”

    哐啷一声,某种东西应声而落,楚逸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楚逸摔门而出,容墨笑得放肆开怀。

    沐颜歌是被容墨抽风似的笑声给惊醒的,她倏地一下弹坐起来,一脸惊恐地四下张望着,“出什么事了?”

    “没事,一阵大风将门帘吹开了……”容墨忽闪的眸子泛着狡黠的光,涌动着计谋得逞的得意。

    “你有病吧?”沐颜歌满腹狐疑地将容墨来回看了一眼,直接往后一仰,继续蒙头大睡。

    楚逸气冲冲地回到营帐,将桌上的东西摔了一地。

    他为何会生气,他亦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方才那“极度温馨”的画面像是荆棘一样刺得他鲜血淋漓,他们居然都睡到一起去了?不是只是在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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