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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满腹不解的时候,走进了一位器宇轩昂的灰发长者。
我认得他,虽然只见过一面!
我抹了把眼泪无视他,应该不会挨雷劈吧?
在我看来,他是一个异想天开的疯子!
什么宏图霸业,一生心血,妄想抢夺别人家的江山,我看真是痴人说梦。
突然想到萧诺很喜欢说的一句话:我鄙视他!而且极度鄙视!
只见他进屋之际,看见我们一对半的人,两个都哭得稀里哗啦时,严肃的眼角瞬间变得柔和了起来。我别开头掩饰自己慌乱的内心,唯有像此刻这般看着萧诺的脸才能真正让我变得平和。
我余光看见他快步向我们走来,突然紧握住我跟太后的手,激动地说道:
“我们一家人……终是团聚了!”
第七十一章 太后的秘密
“我们一家人……终是团聚了!”
我被这一句话惊讶到仿佛被雷劈过一般,如果说他老泪纵横地抓着我跟萧诺的手说这话,那还没啥!
可是谁能跟我解释一下,这太后??
半晌我从石化中恢复了过来……
太后她……她……莫非……
神哪,谁来敲晕我?
这时,依偎在霍相身上的太后看见我惊恐的面色,柔声说:“孩子,我想听你叫一声娘,好吗?”
我霍得站起身,将还在睡梦中的萧诺抱在怀中,说道:“我需要出去静一下。”
霍相摁住我起身欲走的身子,反头对太后说:“茹儿,我们暂且让她先静一静。”太后顺从地点了点头起身跟霍相走了出去,还不停地回头用担忧的眼神偷偷望我。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只能将萧诺紧紧地拥在怀中。唯有他软软的小身子才能给我安定的感觉,谁也无法取代。
我的身世实在是太扭曲了吧?
原本以为自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后多出个儿子已经让自己硬生生地适应了几年,后又跑出个爹,然后带走了我的儿,现在就冒出个太后让我喊他娘。
乱,实在是乱!
有了儿子,现在有爹又有娘了。可是我该怎么去面对?
自私地说一句,做为我陈舞来说,对这一对爹娘还真是没什么感觉。我的爹娘可是在千年之后的时空呢,我爹永远是个好好先生,俺娘却总爱对我嚷嚷,他们才是我的父母,尽管我这辈子再也无法见到他们了。
这时,怀中的萧诺突然动了一下,我忙轻轻拍拍他小小的身体,他要是醒来,我真不知道如何离开了。他在我有节奏地轻拍下,渐渐又睡了过去,我也松了口气,慢慢将他放回了床上。然后躺在他身侧,贪婪地看着他如天使般的睡容。
诺儿,幸好有你啊,要不然老娘真不晓得会不会崩溃掉,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让我无法承受了。
不能乱,我需要清醒,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些一串串乱七八糟的一切整理顺畅。
我突然想到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如果说我是霍相跟太后所生的女儿,那么当今圣上就变成了我同母异父的弟弟!变成了诺儿的亲舅舅!
天!我居然攀上了这么高贵的亲戚?
慕容卿又是皇上的亲兄弟,这么一算我跟他也变成亲戚了?
再一次感叹这恐怖的联系。
头好疼,这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我满脑子都是面糊糊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人,当我看清楚她的时候,简直可以称的上是又被雷劈了一把!
老天,我的心脏承受能力实在是已经到了极限了。我告诉你!再来!我真的忍不住骂脏话了。
“妹妹……”来人娇滴滴地轻唤了一声,温柔的声音一如往日,只是我们都知道回不去了。
我突然笑了,好,我倒要看看还有多少惊喜?
我将诺儿的被子掖好,又在他熟睡的脸蛋上亲了亲,然后翻身下床。在心里跟儿子说:臭小子,看你娘这适应能力,有没有为你勇敢的老娘骄傲一把?
我笑了笑,低声说:“外头说吧,别吵醒我儿子。”
来人不语含笑点头。
夜风正凉
我全程没有看过身后的倩影一眼,她默默无声跟在我的身后。我来到假山处,停下了脚步,回首定定地看着眼前娇美的人儿,勾起嘴角,微笑地看着她。无须开口,我想她总有些故事需要说给我听!
“妹妹……”半晌,她在我如芒刺的目光中,轻声地开口。
我笑道:“不敢当,算起来,我还年长过你,您还是直接唤我陈舞,我听着比较入耳。”
眼前如花般的女子眼神开始黯淡,半晌,在我咄人的目光中,开口道:“妹妹……别这样。”
“都说了不敢当……”我口气冰冷。
半晌,相对无言。
我首次打破这夜色中尴尬的宁静,“其实……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次关怀,每一次每一次,当真全都是骗我的吗??”
她几次动了动唇却都没有说出半个字。
我又追问道:“为何不说话?”她真的是我在这个世上第一个真心相待的人,没料想到头来却狠狠地栽在她的手上,我以为这辈子见不到她了,一直自己骗自己,也许是误会了她,可是现在站在我眼前活生生的人,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去要她说个明白。
记忆中那个伶牙俐齿的女子,今天看着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半晌,玉娘幽幽地开口:“那夜我有去寻芳楼寻你的。只是……只是我去时,你已不在了。”
我笑意更深,“就为了一个慕容卿,可以搭上寻芳楼那么多条性命吗?”我闭上眼睛突然想到那夜惨死的姑娘们,还有那夜跟慕容卿的惺惺相惜的逃亡之路。心中陡然一痛,原来跟慕容卿的那么多过去一直鲜活地存在自己记忆中,虽然自己刻意去遗忘逃避,可殊不知,随意拉开遮掩的纱布,原来……它们一直都在……
“原本我打算先救你出来,才放官兵进去的,只是没想到埋伏的官兵被发现,激战起来,实在是太乱了……”玉娘还想同我解释,可是我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我突然笑了,“打从一开始,第一次见面,什么薄情汉陈世锦,落入烟花之地,全是假的喽?”
玉娘脸色冰凉,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也灰暗一片,愣了半晌,开口道:“一切都是相爷吩咐,小的们不敢违抗。”
我打断他道:“我只想知道你对我到底是真是假?”
玉娘咬着下唇低下头。
“那么萧楚呢?”我上前一步追问道。
玉娘抬头道:“孩子你都为他生了,你对他……难道还不信任吗?”
信任?萧楚本应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是眼下我突然发现,我无法信任任何人。真的无法!
我走近玉娘的身边,用手指勾起她的长发,说道:“姐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你听好,我当真把你当成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却万万没有想到你的一颦一笑却带着虚伪的面具,姐姐,你当真会做戏啊?真是骗得我好苦啊。”
玉娘突然别开了头,眼中射着温怒,说道:“好,那妹妹,我问你,你又当真对我掏心掏肺了吗?什么逃婚?什么陈舞?连名字都是骗人的,眼下你也无须跟我谈什么姐妹情深。我们算扯平罢了。”
我突然愣在原地。
她骗了我,我又何尝不是欺骗了她呢?只是她不会想到,所有的一切,恰恰就只有陈舞这个名字是真的。
我突然间释怀了,首先我就是个骗子,我为何还去要求别人真心待我呢?
我微笑着柔声道:“姐姐,我收回方才说的话,以后,你永远是我姐!”
“小姐,不敢当,您是相爷的女儿,小的哪有资格做你的姐姐!”玉娘眼中含着喜悦,可嘴上却恼人地说着违心的话。
我厚脸皮地说:“那做妹妹也成啊?”
玉娘突然扑哧一声笑开了,而月光下,我却轻易看见了她眼角闪烁的泪光,晶莹而耀眼。
我抓着玉娘的手说:“姐姐你答应我,我不在诺儿身边的日子,你帮我好好照看他好吗?”
玉娘笑道:“你这儿子,跟你一样,一肚子鬼主意。”
这是夸我儿子了吗?
我笑了,就当她是夸萧诺吧!
经过跟玉娘的长谈之后,说开了,大家都释怀了,不管玉娘之前报着怎样的心跟我接触,我相信她后来对我的感情不会假。我的心也开朗了起来。
可是经过跟相爷的长谈之后,我又开始沉重了。
夜很静,静到连耳边的风声都可以捕捉得到。
太后一个晚上都面含慈爱的笑容守着熟睡的萧诺,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一直盯着他看。我还真有些担心,万一萧诺醒来,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花痴状的妇人盯着自己,会不会吓到“哇”一声哭出来哟。
我极不放心地跟着玉娘来到了相爷的书房,玉娘推开门就悄悄退了出去。
阴蓝的夜色从窗子射向照在书桌上,而书桌前相爷负手而立,灰色的发,微躬的背仿佛透着深深的孤寂。而当他转过身来,看着他浓粗的眉之后,又会让你感觉一股霸气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低下头去,不敢正视。
但是我却不怕他。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没有言语。
“恨爹吗?”他见是我,原来紧皱的浓眉渐松,语气甚至有些许的慈爱。
“恨!”他听到我的回答,肩膀微微一怔,可能没想到我如此直接。
半晌,他轻叹一声,说:“当年,我云游至飘雪国,那一年,我认识了一个美丽的女子,她温柔善良,总是把我当成英雄般看待,我们相爱了,可她却哭着同我说,她父亲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当时我只当她是飘雪国的官宦小姐,我们没有经过任何人同意,就私定了终身,谁知道没多久,她却失踪了,我在飘雪国整整寻了他一年,也没有任何踪迹,只有悲痛地回到了天顺国……没料想待我再一次见到她时,是在天顺国的朝堂之上,我是天顺国的丞相,而她刚是飘雪国送来的和亲公主。天意弄人啊……”他又叹气道,“也是后来,我才知道她为我产下女婴,为皇家蒙羞,孩子则被强行送出了宫门,生死未卜……自己又被强行送来天顺国和亲。她只记得女婴的耳后有一颗朱砂胎记。而十余年前,你进宫为先帝医病之时,她无意中看见了你耳后的胎记,所以她认定你就是我们失散的孩子,可我们却无法同你相认。那时,你与皇子睿倾感情甚好,而茹儿却日渐担忧,生怕情窦初开的他对你产生男女之情,因为只有我们知道你是他同母异你的亲姐弟,我们就想法子找来了巫师给先帝入梦,编造了一些关于先知的说法,一方面可以断了先帝将你许给睿倾的念想,另外又可将你留在皇宫,留在茹儿身边。她……只是一个命苦的女人。”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转而望着窗外飘洒的月色,仿佛深陷在记忆的漩涡无法回归。
而我着实无法消化这么多内容。
“还有谁知道这些秘密?”我询问道。
没想到他却答非所问:“我对你跟茹儿亏欠太多,茹儿是一个心地善纯的女子,根本不懂得后宫的险恶,而我为了保护茹儿的安全跟地位,做了很多很多……我自己原本不屑去做的事情。”
我冷声道:“包括觊觎睿家的天下吗?”
第七十二章 贪玩的皇帝
我冷声道:“包括觊觎睿家的天下吗?”
他肩头一滞,没再言语。
我笑说:“我忽然间在想,先帝跟皇后的死,是否也是您做过的原本不屑做的事情?”
他突然在夜色笑了起来,“我的女儿果真是冰雪聪明。”
长这么大还头一回被人夸冰雪聪明,想想小时最多被“赞美”成,嬉皮笑脸,滑头之类的,还从未有人将我往冰雪聪明一类归纳的。
今日破天荒被赞美一把,说实话,感受颇为怪异。就好像一个丑八怪硬被别人说成是貌美如花一般。
转而一想,老天啊,我的亲生老子是慕容卿的杀父仇人,心中一个激灵。
想到这里,我真的慌张了。
霍相看着我难看的面色,又说:“无论你信与不信,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住你的母亲不受到伤害。”
这话很耳熟,我突然想到了萧楚曾经同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语。可是为何此时回想起来,不似以前那般感动,而是心中堵得慌。现在萧楚到底是谁的人,我真的无法分辨。
就在我分神之际,霍相又说:“我自认为从未让你娘受到伤害,可对你,我真的太多亏欠,从你来到这世上,我都不知。后又在宫中与你相遇实属不易,我本想好好补偿你,可未曾想你又被南乾的奸人掠走,我派人寻了你十年都未能有消息,好在萧楚终将你带回,我想往事既已忘怀,那也好,我想保护你的最好方式就是离开皇宫,待爹将一切安排好再接你回来,然后慢慢告诉你实情,只是没想到发生了太多爹无法左右的情况,萧楚同你一起失踪的这些年,爹一直在找寻你。现在爹可以接你跟我们团聚,因为爹离成功只差最后一步了,就差一步,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他突然越说越激动,连唇角都不自觉在轻颤抖。
“那陵王睿贤现在是否变成了你的绊脚石了?”待自己说完之后,突然闪现一条讯息:
我的亲爹弄死了我儿子的亲爹的亲爹亲娘,现在又想弄死我儿子的亲爹,还真是乱得可以啊。
说起陵王,霍相原本温柔的眼神突然噙起一抹嗤笑,说道:“一个贪生怕死的落魄皇子,何足为患?我若让他今天死,他断活不过天明。”
心中突然发痛,为何慕容卿变成此般模样?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我勾起嘴角笑道:“如果您这么容易就能让他死的话,为何您还要让我回太医院。”现在想来一切越来越清晰起来了。
他眼光突然开始深究起来,半晌轻声道:“因我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你一定会成全父亲的心愿吧?”
他没等我搭话,缓步走到我身侧,说:“陵王不足为提,生性好色风流之人能有何本事?反而是另一个人,他总是对我言听计从,看似无欲无求,可我却放不下心!”
“你疯了吗?”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从未做过一件伤害她的事?皇上可是她的亲骨肉,你也不放过吗?”
他目光开始森冷,“如果有他在,我们一家人永无出头之日。”
我咬牙在心中开始咒骂我眼前的男人,虽然是冒着被雷劈的代价。
一边骂,一边跟老天爷解释,不是我亲爹不是我亲爹!
“可是他同时也是您的女婿不是吗?”我忍不住问道。
霍相突然凄苦地摇头,“我说了,此生再无亲人,除了你跟诺儿,还有茹儿,我什么都没有,他们不过只是我的棋子而已。”
我突然开始惧怕眼前这位亲爹了,他的城府到底是何等之深?每一步,每个人,他都安排到位,算计了一生,还有什么他做不到的呢?
“太后知道吗?”我冷着脸问道,问完我又自嘲道:“看样子,这一切,她……蒙在鼓里吧?”
我转而笑道:“我现在用作为母亲的身份来说一句,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只要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都不愿自己的孩子受到任何伤害。如若您不想当你站在权利的最顶端时,你最爱的女人恨你入骨的话,您……最好再想一想。”
“所以我才需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你是我的女儿,我除了你谁都无法信任。”他目光执着地逼视着我。
我突然笑了:“您是知道的,六年前,我活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将所有一切都忘光了,我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
“你只需照我说的做。”他眼中闪过欣喜,以为我是答应他了。
照他说的做!
我在回宫的路上一直在想这句话。
照他说的做!我凭什么!?
可是自己很了解眼前的处境,萧楚无法信任,儿子在别人手上。不照他的做还真不行!
还有谁能保护我儿子?我突然想到慕容卿,不行,他都自身难保了,而且如今这般堕落不堪,想起这些,不免有些喉咙发紧。
这两日实在是太过惊险刺激,以至于我夜夜无法安睡,白天却呵欠连连……
这日刚好赶上月中老太医陆陆续续回家探亲,偌大太医院就剩下我跟郭老太医在这守着。
春日午后的艳阳照在扒在书桌上的我身上,温暖得让人忘却了严寒的酷冷感受,我捧着一本对我来说有如天书的医书,书上文字有如催眠字符一般让我昏昏欲睡……
其实我也不是十分困乏,只是执着的郭老太医不惜牺牲自己每月只有一日的休假来打算跟我长谈一番。
谈什么哟?我可是一个对医术狗屁不通的人啊!
没办法,我只有装作睡着来逃避他老人家炽热期待的眼神。
唉,骗人不易啊!
终于他在我似梦似醒间失落地离去了。
正松口气的当口……
啪!
原本挡在眼前的医书赫然被一个手掌按在了台上。
我陡然清醒起来。迷糊间看清了来人。
一张陌生的年轻男人脸孔出现在我眼前,我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做便装打扮的年轻男人,眼神在询问他,您贵干?
心中着实想不通这宫中怎会出现一个如此随意打扮的男子。而且此男一脸笑嘻嘻的欠揍模样,让我看着颇为烦躁。
虽然模样不差,但是却没半点规矩。
嗯?!!!
神哪!~
我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却不小心将脑袋磕在了椅把上,顿时眼冒金星,险些背过气去。
来不及吃痛,低头大声喊道:“草民兰墨苏参见皇上!”情急之下,我连草民这词都出来了。
“你居然还认得出朕?”他眼神中明显带着沮丧,好似躲猫猫的小朋友被伙伴搜出来了一般。
猜出他的身份还真是一点不难,试问这偌大的深宫还有谁神色能似他般平静安逸。
我捂着额头,恭敬道:“皇上英姿神武……过目难忘!”心中紧张说起话来嘴也开始瓢了。
皇上若有所思,半晌,突然大笑起来,“这死气沉沉的皇宫终有点意思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他半晌才想起来,我还跪在地上,随手一挥,说:“起来说话吧。”
我道了声是,扶着椅把站了起来,却再也不敢抬头去看他高贵的龙颜。
他倒也不外气,往椅子上一坐,就开始把玩我刚刚看的那本天书般的医书。
我紧张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