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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 作者:一枚铜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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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此活泼景致。”
  沈氏笑而起身:“那可真要去看看了。嬷嬷快备暖炉。”
  一听见可以出去玩,几个男孩也闹了起来:
  “娘我要去我要去。”
  “婶娘我也要去。”
  沈氏心软,问了韩氏意见,便都带上了。周姨娘有孕不去,何采不爱热闹。坐足了人,也不过三辆马车。下人跟在车旁,马车缓缓往城郊赶去。
  昨夜下了雪,白雪堆叠树枝,衬着锦簇梅花,红白相映,斗雪吐艳。梅花彻骨怒放,冰雪傲然冷艳,两两相照,进了骊湖苑,一路赏雪赏梅,十分有趣愉悦。
  
  正月初二开始,官员间互相拜访送礼。李仲扬是翰林官,官品不高,但同年同乡纷纷往来,花销不小,但收的礼也多,这年过的也不算寒酸。
  初七,李世扬年假已快过,回滨州又要一段时日,便启程回去了。沈氏打点了许多东西,装了一个马车。韩氏见了,当面不语,出了京城,才撇嘴说道:“二房的日子果然见好了,早知如此,就该多带一些值钱的礼来,这一比较,我们礼薄得很。”
  李世扬笑道:“弟妹一番好意,不会计较这些。”
  李老太也说道:“弟弟待哥哥好,也是礼数,即便你们不带一点东西去,他们也不该有异议。”
  韩氏见他们母子又同心,便笑着应承:“老太太说的是。”
  李老太又叹道:“可惜一家团聚,却缺了心容。”
  虽然她将夫君妾侍的儿子李悠扬记在了自己名下,但总归也不是亲生的,说不上疼爱,淡得很,因此这一叹气,也没想到那同样未归家的第四子。
  李世扬知她又挂念三妹李心容,安慰道:“母亲放心,三妹自幼性子倔强傲气,谁也欺负不了她。她上回来信,说人在周国,约摸又是听见什么好玩的过去了。”
  每月李三妹来信,李老太都要从月初看至月尾,哪里能不知道她在哪。李三妹早已成人,但在老母亲的心里,却仍是孩童。即便她已年过花甲,在为娘的眼里,终究不过是孩子。
  
  元宵一过,这年也就真正过完了。再过半月,安然就满一岁了。沈氏又忙活着给安然准备抓周的事,夜里伺候李仲扬躺下,她便笑叹:“都说为人父母,为儿女操劳一世,我如今算是明白了。”
  李仲扬抚着她的发,柔滑而有光泽,又想起初见她的光景,人在花灯下,拿着轻罗小扇,略微不安的在等着谁,静谧美好。如今两人成婚竟有六年,人生如白驹过隙,快得很。
  听见夫君似也轻叹一气,沈氏问道:“二郎可是有什么心事?”
  李仲扬答道:“想起过往,觉得人生短暂罢了。”
  沈氏笑道:“短暂无妨,只要开心便好。”
  李仲扬深以为然,手中握了一束她的长发,缓缓而上,手触到细嫩的脖子,便见她缩了一下,不待她缩回,已将她揽至怀中。春宵帐暖,又是一年伊始。
  二月二日这天,李仲扬特地休沐,早早祭拜了祖先,求列祖列宗保佑安然健康平安,随后下人将大小十七种物品一一摆上神桌。这也是嫡女有的待遇,安宁当时抓周,只是简单告知祖宗,也没弄那么多供品。看的她一阵嫉妒,远远站着,不肯靠近。
  沈氏将安然放在桌上,笑道:“然儿喜欢哪个就去拿吧。”
  李瑾轩和李瑾良在一旁嘻嘻的笑着:“妹妹一定会去拿鸡腿的,妹妹喜欢肉。”
  宋嬷嬷笑道:“鸡腿好,一生吃喝不愁有福气。”
  周姨娘抿了抿嘴:“宋嬷嬷,一个姑娘家抓周抓走了鸡腿,让外人听见还不得笑坏了。我看四姑娘精灵得很,应当会去拿元宝,富贵一世。”
  旁人直笑:“那元宝又硬颜色又不好看,小孩子一般不抓那个,况且还是个女孩子,还是福气重要,日后嫁了好夫家,荣华富贵还不是轻易的事。”
  沈氏笑而不语,扶着安然让她自己去拿。一家人都逗着安然,她琢磨了一下,眼前的东西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文房四宝不说,连葱和蒜都上了,说是选葱寓意聪慧,择蒜心思不简单。她确实是多看了几眼那鸡腿,腊月时酱了香料,吊在屋檐下由北风吹干,样子又干又丑,一看就咬不动,她还是选其他的吧。
  元宝嘛,就算拿了也不是自己的。她又盯在了小刀上,说是抓了小刀,是立志做将军侠客的。她摇摇头,像李家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让姑娘舞刀弄枪,拿了也是白拿。
  她巡视一圈,终于是往书那边爬,一把抓起,抱在怀中。后面的人声声惊喜,李仲扬更是喜欢,抱了她赞道:“不愧是我的好女儿。”当即让管家去打扫出一间屋子,要为她从小攒书,待日后能识字了,便可以好好看书。
  抓周结束,回了房中,沈氏却别有心思。直到李仲扬将安然放回小床上安睡过去,才忧心道:“我记得老太太说过,三妹当初也是抓了书。”
  李仲扬想了片刻,淡笑:“大哥拿了匕首,我和三妹拿了书,四弟拿的是算盘。”
  沈氏微微苦笑:“大哥确实更像武将,不似文官。四弟弃了李家四处游商,你也做上了翰林官,抓周不过是个仪式,却又好似冥冥中注定了。”
  李仲扬总算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太太在苦恼什么?”
  “我是想,安然莫不是要变成第二个三妹。日后也要离了我们,一人游历十国。你看她的性子、样貌,连喜好也一样。我真是怕了……”
  李仲扬轻拍她的背,安慰道:“只是巧合罢了,太太多心了。”
  沈氏问道:“二郎可知三妹为何会如此?年纪小小便拒绝婚嫁,为了躲左邻右里的闲言碎语,一人驾车东去,一走便是几年,只有一月一封的书信,信上只说她过的如何好,从不道苦。可正是如此,才更让人担心吧。”她摸了摸已经熟睡的安然,真怕她的女儿,也会如此倔强怪异。
  李仲扬也不知自家三妹的想法,只是隐约觉得发生过什么事,可她不说,也没人知道。安慰一番,沈氏才稍稍放下心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蓓蓓扔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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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重阳祭祖

  五月,初夏微热,李家五姑娘出世了。
  因非头胎,周姨娘午时腹痛,不过半个时辰便顺产了,母女平安。只是比起沈氏上回生女,她这静心院冷清了许多。她微微恢复些精神,问道:“二爷可回来了?”
  丫鬟凤云答道:“二爷还在翰林院,太太已经让人去外面候着,只等着二爷放衙。”
  周姨娘心下悲戚,却也无可奈何,身子虚弱,不一会喝过汤水,沉沉入了梦境。
  半个月后,先生排了八字,将名字送来,五姑娘取名安素,安之若素,平淡安定。
  周姨娘本想让李仲扬取一个,五个儿女中还未有人得过他的字,以此彰显不同。但李仲扬淡声回话,以不懂排字算命,误了孩子命理不好为由,拒绝了。周姨娘只好本本分分的收了安素这名字,心里倒不希望孩子一生太过平淡。
  快一岁半的安然已经能走路了,虽然走的还有些不稳当,但因可以四处走动,奶娘稍不注意,她便往外头跑。偶尔摔了一跤,也不哭号,起来再走。窝在摇篮里那么久,她早就想到处走走了。
  宋嬷嬷简直拿她没办法,哭笑不得:“以前常说你乖,如今下地了,反而好动得很。若是日后能跑,这院子可就不够地方了。”
  沈氏笑道:“劳烦嬷嬷费心了。”
  宋嬷嬷忙道:“可不敢当,能照顾四姑娘是我的福分。”
  “嬷嬷客气了。”沈氏说完,安然又偷偷溜走了,不知是绊到了什么,五体投地趴着,她忙走过去抱起她,见脸上擦破了许多,生怕她嚎起来。
  安然拧眉,小孩子的皮肤就是易破,虽然很疼,可是看着娘亲的眼神,她怎么能哭。眼眸满是怜爱,看的她心窝一软,享受着这从未得到过的母爱,柔嫩的小手环住娘亲的脖子,奶声奶气道:“娘,不疼,不哭。”
  这么一说沈氏却更心疼,将她抱回石凳,放在膝上,替她轻擦脸上灰尘。婢女已经去拿药了,沈氏揉着她的小手,说道:“然儿别急着走,等腿再长结实些了,就可以好好走路了,要是真摔疼了可怎么办。”
  安然低低应了一声:“以后然儿会慢慢走,不让娘担心。”
  四岁的安宁撑着下巴盯着安然,不得不说,她确实很听话,摔了那么重的一跤竟然也不哭。手忽然被握起,仰头看去,只见沈氏笑道:“宁儿带妹妹去走走。”
  安宁一顿,安然也不知要做何回应。
  沈氏将两人的手叠交,柔声:“宁儿,然儿,即便你们非一母同胞,但也是你爹爹的骨肉,都流着李家人的血。日后定要彼此扶持,这才是姐妹。”
  安宁握着那胖乎乎的小手,声调略沉:“摔着了可不要哭。”
  安然隐约觉得她并不坏,虽然很冷漠。可如果是自己的母爱被瓜分了,或许她也会不喜欢那瓜分走的人吧。姐姐……轻轻的两个字照入因是孤女而尝遍世间冷暖的心,不由一暖,她不但有了爹娘,还有姐姐了。
  安然走的东倒西歪,也不怕摔痛。安宁略微紧张看她,不觉中手握的紧了些,嘀咕:“走慢点。”
  院落的青草幽幽,小碎石头早已被下人拾走,两双小脚走在上头,也不觉膈脚。
  沈氏看着两人小小的背影,顿觉人生如此已然足矣,不求富贵奢华,不求有子承欢,有女便好。
  
  对李家而言,重阳祭祖是年内的一件大事。
  李家世代为官,祖辈官位居高。但盛极必衰,一时落魄。如今本家及远房都日渐复苏,告知先人李家子嗣如今荣宠,也是想得祖先庇佑。因此重阳这日的祭祀,比过年和新季的更隆重些。
  今年打理祭祖的是沈氏。
  沈氏思量一番,让最懂珠算又知门路的周姨娘负责采购食材和准备菜肴,何采心思缜密负责祭祀烛火,她则布置家中摆饰。
  何采倒没什么异议,周姨娘却活生生被一句“知门路”气的直发抖,凤云递茶过去,也被她抬手打落,烫的凤云直皱眉却不敢吭声。
  “知门路知门路,这不是打落我是商家女的身份,富可敌国又如何,家里没个做官的,就是低她娘家一等。哪怕她娘家没了,她头上也顶了个长安侯嫡女的头衔!”说着她又悲从中来,“况且,这样的祭祀,我们这些做姨娘的,也根本不能进祖祠,偏偏还得操这份心。我不懂明明都是李家的人,生的孩子都可以进去,为什么做娘的不可以?”
  凤云给她捶肩,低声安慰:“姨娘别难过,若是要凤云来选,我是宁可做商家人的。又富足又自在,世家贵族规矩太多。”
  周姨娘轻笑:“你是年纪小,不懂。好丫头,你以后若要嫁人,宁可嫁个粗使的汉子做妻,也莫给富裕的人家做妾。你若嫁个汉子做妻,嫁妆我会替你准备妥当,若去嫁人做妾,以后就别回我这了。”
  凤云听了大喜,周姨娘出手向来阔绰,既然有了这话,礼定然不会薄,忙俯身叩头:“谢姨娘疼爱。”
  周姨娘说完这些话,气也顺了,又冷声:“方才的牢骚话你听听就好,若是传到别人耳里,我非掐掉你耳朵。”
  凤云顺从笑笑,起身在衣裳抹干净手,又替她揉起肩来:“姨娘放心,奴婢的嘴紧着呢。”
  周姨娘问道:“安素可醒了?”
  凤云答道:“五姑娘还在睡着呢。”
  周姨娘叹气:“当初就想着儿女双全才是人间美事,如今想想,倒不如求菩萨再赐个儿子,庶女可有什么出路。”
  凤云劝着“儿孙自有儿孙福,姨娘不必担忧”,但心底下却也是同意她这话的。那四姑娘讨李二爷的喜欢,整天逗着玩,疼的不行,连那名义上是嫡女的三姑娘也跟着一起得了福气,这五姑娘却少了许多疼爱,无怪乎周姨娘要长吁短叹。
  
  重阳之日,野菊盛开。所开的花不过指甲盖大小,朵朵簇拥,如网织密,却锦簇好看。由陌上一路蔓延至家庙,似铺了一条黄金富贵路。
  神主和影像都已在宗祠内一一摆正,无一丝尘埃。本家旁支按着辈分一一上香行礼,年幼的孩子只觉好奇好玩,拜过祖宗,便去外头玩闹,不消一会,家庙外的野菊便被糟蹋的快秃枝了。
  拜过祖宗,众人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往李府驶去。而李府早已摆好家宴,只等着众人归来。
  大户人家辈分严明,只按辈分围坐,任你官职再大,在长辈面前,就是个小辈。
  整个宴席除了族长及几个长辈开了酒宴前辞,便无人说话。周姨娘和何采立在巷子里,等他们吃完了还得出去指挥收拾东西,却无份一同吃喝。
  何采站了一会,便告辞要走,周姨娘拉住她:“好妹妹,平日我可不管你,可现在你要是跑了,我一个人杵在这多冷清。”
  何采说道:“不是还有丫鬟嬷嬷在。”
  周姨娘直叫苦:“丫鬟是丫鬟,你是你,反正你是不许走,我可不管。”
  何采无法,只好跟她一起站着等。
  周姨娘等的烦躁,她本就没什么耐性,见何采不说话,便主动和她说:“听闻妹妹院子里的茶每年都长的不错,改明儿也教我种种。”
  何采回话:“养茶是个粗活,怕脏了姐姐的手。”
  周姨娘听了,执了她的手看,笑道:“这手可嫩着,二爷擅品茶,妹妹真是有心。”
  何采缩回,淡声:“姐姐多想了,种茶不过是打发时日,况且一年也没繁盛几个月,昙花一现罢了。”
  一问一答,周姨娘也觉得无趣。倒不如跟个木头说话,至少不会膈应她。好不容易等宴席散了,忙出来使唤下人收拾。夜幕快至,又让人挑灯挂起,亮如白昼。
  一年一次的重阳祭祖,也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波澜不惊

  庆丰二十三年,当朝丞相张大人致仕,回家安享晚年。翰林学士承旨吕大人提拔为丞相,而承旨一位悬而未定。 
  翰林院表面风平浪静,但在一众翰林学子中,也清楚这一次调职,将意味着未来前程。自知与学士承旨一职无缘的众人,也开始思量该投入谁人阵营。此次有三人最有可能获得提拔,当中便有李仲扬。
  还未放衙,便已有同僚向他献计,吕大人喜古玩字画,投其所好,应当会增大举荐胜算。李仲扬淡然道谢,也未多说,退衙后便回了家。
  皇城脚下皆京官,同朝为官,不是左邻便是右里,同一条巷子住着几个京官也不是没有,张大人致仕,吕大人上任,学士承旨一职待定的事不到半日,便传遍朝野。
  沈氏自然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李仲扬回来,平日里两人不提朝廷的事,只是今日不同,见他面无波澜,替他拿毛巾拭手时,退了下人,才问道:“听说张大人已经离朝了。”
  李仲扬说道:“嗯,张大人年初已有这个打算,只是皇上一直没应允。毕竟皇上从登基开始,便由张大人辅佐,君臣和睦。”
  “父亲与吕大人向来交好,待会我就回娘家一次,让父亲去拜访拜访吕大人。”
  李仲扬顿了顿,淡声:“不必,一切随缘。”
  见他欲言又止,沈氏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明目张胆去拜访,吕大人不好做,连累父亲也要被人非议。她一时心急,差点就害了他,心下愧疚不已:“我又莽撞了,听二郎的。”
  李仲扬心中也不平静,若是这次未成,苦等吕大人退位再提拔,怕也熬不到那个时候。只能走翰林学子其他的路,但再好的前程,也比不过相位。想的略微心烦,执了她的手要就寝温存,沈氏悄声:“这几日不舒服,夫君去其他妹妹房里吧。”
  李仲扬心下了然,忽然想到周姨娘,便顺势应声,嘱她好好歇息,往静心院去了。
  一个月中,除了沈氏身子不舒服,他才会去周姨娘那,而何采的院子,已许久未去。只有极烦躁时,才会到那里得个安静,但因李老太的关系,想着厌恶,也懒得常走。
  进了房里,只见周姨娘正在喂李瑾良喝鸡汤,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每晚都是让他喝了再睡。见李仲扬进来,周姨娘忙将碗交给仆妇,起身迎他,笑的欢喜:“二爷。”
  李瑾良嘴甜,立刻唤了一声“爹爹”,扑进他的怀里。李仲扬将他抱起,掂了掂,淡笑:“重了。”
  李瑾良说道:“奶娘说,这鸡汤每天要用一只鸡来炖,炖好后,鸡赏给下人,我就喝这汤。所以尚明每日等于吃一只鸡,自然要重。”
  李仲扬笑笑,嫡子李瑾轩的性子像他,个性独立不亲近人,而幼子李瑾良更腻人些,一张嘴便噼里啪啦,不怯生,这点倒更得他喜欢:“告诉爹,近日读了什么书?”
  “先生教了《论语》,闲暇在读《春秋》。”
  “哪个难些?”
  李瑾良吐吐舌头,挠头:“都难。”
  周姨娘知他读书不如兄长,但是当面这么说,未免太没城府,真不像她的儿子,让他圆滑些,却怎么教都教不会。
  李仲扬倒是喜欢他说话直接,将他放下,取了腰间的玉佩给他:“君子如玉,不染污浊。不懂的话,便多请教两个先生,知难而上学识才精。”
  李瑾良拿着玉佩,通透润泽,看着就好玩:“尚明会好好学的。”
  李仲扬看着他喝下鸡汤,便让嬷嬷带他回房去睡。周姨娘替他宽了衣,才道:“听闻翰林院近日要有变动,二爷这可是真的?”
  李仲扬略觉意外,周姨娘是商家人,别说对朝廷官位的事,就连翰林院和都察院她也分不清,因此也不问他在朝堂的事,说了也只是说说,听过便忘,其它事她倒是精明:“你从哪里打听来的?”
  周姨娘笑道:“用不着打听,都在说呢。”她问道,“可要给上头送礼?”
  无论是官场还是商场,送礼这种事是共通的,周姨娘深谙此事。即便周家家大业大,但同行间,若有事拜托,即便对方只是一个小商铺,也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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