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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战的事儿你知道吗？”
温夏的语气有点儿沉重，听得出来，她此刻有点焦躁。
晨阳平静道，“嗯，下午看了，怎么了吗？”
温夏深吸了口气，“你有多大把握？”
晨阳：“什么有多大把握？”
这是晨阳明知故问，他当然知道温夏是在问自己对于《封神榜》能否在读者心中站稳的把握有多大，会不会读得起现在的关注度。
作家作家。
作品才是话语权。
没有优秀的作品，再牛。逼的人也得摔下神坛。
爬得有多高摔得有多疼。
小妮子这是在担心自己从这么高的关注度上摔下来，到时候会被人嘲笑。
但这问题他没法回答，怎么说？难不成他要说《封神榜》除了要吊打这群人以外，还要开创一个新的流派，引领世界潮流？
这话就算他说了也只能是吹牛。逼，也没人信啊。
顿了顿，晨阳道，“你也别太大压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走一步说一步呗，万一成功了呢。”
076 我并不是针对谁
“你只管写，我信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温夏实在找不着话了，说了句就挂了电话。
这句话虽然是说给晨阳听得，但其实更多是她自我安慰。
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再过**个小时《封神榜》就要和读者见面了，到时候见真章。
把电话一挂，温夏躺在床上。
那边，晨阳电话还没换个手，铃声又响了，是岳鹏。
“岳主编。”
“小晨老师，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没打扰到你吧。”
“岳主编您客气了，叫我小晨就行，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这人就是夜猫子，对了，您找我什么事儿啊？”
晨阳这人也没什么架子，他是特邀作家，但岳鹏也是夜说心语多年的老主编，老师虽然是个官称，但也得分时候。
岳鹏笑道，“也没什么要紧的，刚忙完，打个电话过来恭喜恭喜你，这次预定量已经达到六万了，小晨，你可真是我们报社的福星啊。”
“哪里哪里，这还得多亏您和同事们的力捧，凭我一个人哪儿能达到这种成就。”
这厮没别的优点，就是自来熟脸皮厚，这拍马屁脸不红气不喘，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丫是韦小宝附体了，马屁张口就来。
岳鹏受用的笑道，“行了小晨，你也就别和我客气了，你那句话可比我们宣传效果强多了，说实话，我当了这么多年主编，还没见有谁一几个字就带动一万二预定量的，你别看网上撕，这可都是关注度啊。”
大家都在这行混，谁也不傻。
现在看上去网上骂的凶，但越凶越有知名度。
不然为什么那些明星动不动不是来点儿绯闻就是闹点儿不和？
这都是套路。
但这并不是晨阳本意，他之所以说纠正灵异，完全是因为羡慕猫咪神，想来点儿霸气的宣传语，这才有了那篇微播。
如果他提前知道那群灵异作家这么喜欢对号入座，那他铁定……说、的、更、狠！
这群写灵异的渣渣，什么都看没看到就特么开始叽叽歪歪，还煽动粉丝，哥们儿宣传和你有个屁关系，看不惯？
谁特么让你看惯了！
这么喜欢找茬你妈知道吗！
心里有火，但晨阳也没什么表现，心平气和的道，“我也是瞎说的，谁知道网上吵的那么凶，我这新书也没上，不好开口。”
岳鹏苦笑道，“小晨，这儿也没外人，咱们也不用玩儿那些虚的，这宣传语想了有段儿时间了吧，没事儿，我也没什么意见，有这样的信心是好事儿。”
“主编，您真误会了，这就是我信口胡诌的，当时脑子抽风就这么说了，也真没想到能带动预定量，再说，我哪儿有什么信心啊，这还没上呢。”
晨阳说的轻描淡写，岳鹏听得却犹如雷劈。
信口胡诌？
脑子抽风了？
没想到带动销量？
握了个大草啊，你特么和我开玩笑呢吧！
不是故意的，不是宣传语，就特么信口胡诌就敢挑衅整个华夏灵异作家，见过胆子大的，但你妈没见过胆子也太大了啊！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夜说心语早被喷子和黑子们骂成狗了，全版块儿的编辑们都以为你丫敢那么说已经是十拿九稳了啊。
现在你和我说是胡诌的，脑子一抽。
你丫是故意的吧！
嘟嘟嘟。
电话断了。
晨阳拿着手机苦笑摇头，“算了，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看看表，11点。
把电视一关，晨阳回了卧室。
《封神榜》已经有八万存稿了，他也懒得熬夜加班，躺在床上一边刷微播一边酝酿睡意，现在这个点儿，虽然还有粉丝在吵，但其实已经差不多都停了。
从下午开始晨阳其实一直都在关注这件事儿，但他没打算劝，作品还没出来呢，他怎么说？肯定不能总是用前世的东西来和这群渣渣们打嘴炮，他肚子里的那点儿货用一点儿少一点儿，宝贵着呢。
所以，从始至终，他就没打算去管。
用作品说话，这才是让那群灵异界渣渣们闭嘴最有效的手段。
可惜，他不想管，但有人却不得不让他插手管。
这个人就是张博林。
眼瞅着就要11点半了，张博林竟然又发了条微播，“各位柏树们，我劝大家一句，不要再骂了，大家没必要和满口喷粪的禽兽们对骂，骂赢了，你比禽兽还禽兽，骂输了，你就是禽兽不如，骂成平手，你就是禽兽，所以我奉劝各位，大家还是不要骂了，都洗洗睡吧。”
这句话晨阳见过。
在从前的华夏，这话是网络上的经典骂人语，但在这个华夏，这句话还没有，张博林这话一出，原本平静的微播再起波澜。
张博林的粉丝嗨了。
“博林巨大才！”
“哈哈哈，一直以为张老师只会写灵异故事，没想到骂人也骂的这么溜啊。”
“张老师这次是生气了，也对，换我我也生气，晨阳算个毛啊，就敢在微播上说什么纠正灵异写法，还有晨阳那群傻。逼粉丝，真以为晨阳是神，还来攻击张老师。”
“张老师骂得好！”
晨阳自己的粉丝也有反驳，但张博林这次说的太狠了，不管阳光们怎么说，都会被张博林粉丝骂禽兽，甚至有两个铁杆粉丝还被张博林挂在了微播上成了典范。
局势一下发生了变化。
粉丝们陷入了被动的状态，大半夜的，也没多少人，张博林一百多万号人围攻上来，没费什么力气就对仅有的粉丝形成了包围之势。
这厮护短，看到粉丝被欺负顿时就不能忍了，什么不和渣渣们打嘴炮，什么用一点儿少一点儿，什么宝贵着呢，都被他丢到了脑后。
坐起来，晨阳就在微播上了张博林，“张老师，看到您今天在微播上发表的内容了，我想您是误会了，对于我今天中午的话，我并不是针对谁，我是说……
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垃圾！！！
还有，对于您的禽兽论，我只能说，心中有佛，看人即佛，心中有屎，看人即屎，您这看人都是禽兽，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p个s：各位阳光们也去睡吧，大半夜的，这种体力活儿，我来！”
077 有人在等待有人在煎熬
晨阳这次是真生气了，不仅了张博林，还连带着了几个来他评论区下面叫嚣最厉害的几个人。
说他口出狂言？
说他的粉丝是禽兽？
不理你还来劲儿了是吧，禽兽论就狠了吗？网络流行语就没有弱点了吗？哥们儿今儿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佛家的智慧！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和我比骂人，你可真行！
“噗！”
“卧槽，阳神出动了。”
“看我们是禽兽，你才是禽兽吧。”
“笑尿了有木有，阳神这话说的，大写的服！”
“张博林张博林你出来，我家阳神出来了，不服气的来怼一怼啊。”
“我来翻译下，心里住着禽兽的人看谁都是禽兽，所以……张博林是禽兽。”
“哈哈哈，大家不要吵，千万不要吵，因为咱们和禽兽吵赢了就是比禽兽还禽兽，吵输了就是禽兽不如，平手就是和禽兽一样，所以，请一定要耐住性子。”
“卧槽，楼上大才啊。”
五分钟。
十分钟。
半个小时。
张博林没回应。
张博林的粉丝也没回应。
整个微播瞬间就像是被清屏了一样，没有人敢出声，只有粉丝们在哪儿不断的刷评论，不过，随着夜深人静，刷屏的粉丝也在慢慢的减少。
家里，晨阳只等了半个小时就睡了，他才没那个闲功夫真的为了打嘴炮而打嘴炮，既然这群王八犊子看不起自己，那就等着吧，明天，他要他们好看！
……
周二。
首府大学。
徐婧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同时，她也是一名灵异爱好者。
今天正好没课，又是不少灵异读物发行的日子，十点钟，徐静就出现在了学校门口的报刊亭面前。
长年累月的光顾，卖报大叔已经记住徐静了，还没等徐静走进，就笑呵呵的道，“来份儿灵异说？”
灵异说是京城日报版块儿下的灵异栏。
在众多报纸行业中，灵异说创办的时间最早，具体时间可以追溯到五年前，可以说是现如今华夏为数不多的灵异元老版块儿。
虽然在近两年随着灵异小说的兴起，灵异说受到了不少冲击，但还是有不少人选择追捧它。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京城日报的改革，邀请到了一批灵异作家，其中就有首席灵异作家张博林，而张博林在去了灵异说后，立刻推出自己的新作《诡话连篇》。
虽然他对灵异说的全国销量不太清楚，但这半年来，每到周二，两百多份报纸妥妥的被卖光，就这，还不算别人从自己这儿预定的量。
他一个小报亭就这样火爆，可想而知全国的销量。
想到张博林，卖报大叔就对这位作家钦佩不已。
徐婧笑着边往外掏钱边冲着大叔笑，接过报纸，她又扫了眼其他报，“大叔，这儿除了灵异说还来别的灵异报吗？”
她是灵异报购买大户，每次来买几乎要把报刊的各式各样的灵异报买个遍，不过通常情况下，绝大部分灵异报都激不起她第二次购买**。
但即便这样，她还是停不下来去阅读新报纸的yu望。
大叔随手抽出一份报纸，“来，这个，鬼故事，杂志出版的，里面的故事很有看头，我看了都上瘾。”
他其实哪儿看啊，每天打理这个小摊就忙不过来。
不过，这都是推销语，很多大学生就因为他这么说就乖乖掏钱了。
徐婧撇撇嘴，“这报纸写的和灵异说差不多，连载的故事还是跟张博林《诡话连篇》的风，其他小说太幼稚，还有别的吗？”
大叔被噎了下，又随手抽出一份，“那你看看这个，都市怪谈，这份儿报纸好，里面的故事新颖，我每周都看这个。”
徐婧摇头，满脸鄙夷的道，“齐悦这个抄袭怪，每次张博林出什么书都要跟风抄袭，简直恶心死了，都市怪谈一生黑。”
大叔脸黑了下，心说这小姑娘也太不可爱了，你就算不喜欢，你也不用说的这么直吧，这让我以后怎么卖这报纸。
一份。
又一份。
连续推了六七份报纸后，卖报大叔脸黑成了碳，刚才的热情也没了，随手从最不起眼的地方找出份夜说心语，冷淡道，“我这儿灵异类报纸少，就剩下这一种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爱买不买，不买赶紧滚。
徐婧随手翻了翻，正要拒绝，忽然，就见报纸头条上，用初号字体写着“日销百万作家晨阳震撼来袭，这个冬天，《封神榜》带你领略不一样的商周！”
晨阳？
那个说要纠正灵异写法的晨阳？
看到晨阳两个字，一股无名怒火蹭的窜上来。
徐婧虽然谈不上张博林的铁粉，但她也是追了《诡话连篇》半年多了，截止到现在，张博林老师的布局，张博林老师的文采，那也是极具标志性的。
你晨阳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写童话的吗？还敢和张博林老师叫板！
心里有气，徐婧也顾不上卖报大叔的冷言冷语，拿起报纸问，“大叔，这份报纸多少钱？”
“五块。”
“给你钱。”
交了钱，徐婧大步流星的回到了宿舍。
一进门，徐婧没顾得上追《诡话连篇》，而是拿起夜说心语，直接翻到了《封神榜》，“我倒要看看，你这口出狂言，嚣张的家伙有什么本事征服我！”
说这话的同时，徐婧已经打定主意了，等下读完她就上网，把这篇《封神榜》发上去，好好的让那些脑残粉看看，他们喜欢的作者是个什么样的无赖！
“晨阳，你等着吧！”
咬牙切齿的说了句，徐婧开始全身心投入的读起来。
……
夜说心语编辑部。
八点钟不到，岳鹏就出现在了办公室。
这不是他平时的作息时间，但现在，岳鹏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昨天和晨阳通过电话后，他就有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早上五点，报纸已经被发出去了。
现在虽然才过了三个小时，网上的测评结果还没出来，但他一刻也等不了了，他要在办公室里等着数据部第一时间拿给自己报表。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三个小时。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推移，岳鹏的心也越来越紧张，仿佛回到了他当初进入报社签约到第一个作者时的那份紧张和激动。
夜说心语都创办这么长时间了，他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
然而人就是这样，当没有得到的时候，说什么都是无所谓，从前的夜说心语最多销量也不过两千出头，多了少了他都习惯了。
可现在，光是预定量就有六万二。
足足六万二啊！
他不想失去这样庞大的销量基础，更不想这份荣耀持续不到下周。
时间滴滴答答的在走，而岳鹏的心也在随着时间的步伐一点一点的煎熬着……
078 痴迷的徐婧
首府大学。
女生宿舍。
房萌萌从图书馆回来。
一推门，就看到徐婧躺在床上看报纸。
徐婧是宿舍里最爱看小说的那个，尤其是灵异小说，人送外号，灵异女神……经！
虽然已经看过无数遍，但看到徐婧床上被她压在身下的外套、随手乱丢的袜子，以及桌子上那散落的书和各式各样的饮料瓶零食袋，房萌萌还是有点儿头疼。
她怎么和这么个邋遢鬼住在一起。
心里苦哈哈的，不过，房萌萌并没有真的嫌弃徐婧，大家住在一起小一年了，宿舍关系属于融洽的，纵然有矛盾，但基本上都当场说了。
“真不知道别的宿舍怎么有那么多矛盾，”心里呢喃了句，房萌萌就走过去，把书往桌子上一放，凑过去朝着徐婧正看的报纸瞅了眼，“大美女，看什么呢？”
“嗯。”
“嗯？我问你看什么呢。”
没有回应。
房萌萌倍感无力的放弃，没办法，徐婧就是这样，书读的入了迷，别说和她说话，除非地震火灾发生，否则谁也别想让这丫头有点儿回应。
今天没课，其他人都去逛街了，没人说话，房萌萌自己也觉得怪无聊的，她不是个喜欢看灵异小说的人，但现在手头又没有想看的书，只好拿起徐婧桌子上摆着的灵异说。
五分钟。
十分钟。
十五分钟。
整个宿舍只有报纸翻动的声音。
“婧婧，这个冬瓜脸是不是上次你说的那个杀死女大学生的那个人？”房萌萌看的《诡话连篇》，平时总听徐婧念叨，她也好奇的瞅两眼。
可惜，《诡话连篇》已经连载半年多了，所以很多剧情她还是读不懂，只能从徐婧平时的安利中理出些头绪。
“不是，那个冬瓜脸其实是被害女大学生的哥哥。”
虽然在回答，但徐婧显然没从自己手中的报纸中回过神来，这句话不长，可却被她分成了三段足足说了两分钟。
房萌萌“哦”了声，继续半懂不懂的看着《诡话连篇》。
看着看着，房萌萌猛地回过神。
不对呀！
徐婧可是《诡话连篇》的忠实读者。
这份《诡话连篇》是最新期的，徐婧怎么不看这份报纸看别的？
当然，从前她也见过徐婧看别的灵异报，但通常而言，在看别的灵异报的时候，徐婧不是骂人就是在吐槽，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看其他灵异报。
要知道，这姐妹可不是一般的愤青。
“能把徐婧都征服了，这报纸太吊了！”
看着已经彻底入迷的徐婧，房萌萌无比震撼的想着，但同时，她也更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能把徐婧迷成这样。
好奇心的趋势下，房萌萌也顾不上徐婧会不会回答，开口问道，“婧婧，你到底再看什么？”
徐婧快看完了，嗯了声道，“封神榜。”
“封神榜？”
“晨阳写的那个。”
“晨阳？”房萌萌疑惑了下，随即恍然大悟道，“哦~就是你前几天上网骂的那个？你不是说不看他的灵异吗？怎么又看的这么入迷。”
后半句话房萌萌明显带着调侃的味道。
她可记得，前几天徐婧连上课都上不到心思上，捧着手机不停地在微播上开骂，骂的那叫一个愤青。
“我说的没错啊，”徐婧看完了，把报纸放在一边，“这个晨阳太狂了，他不就是个写童话的吗？第一次写灵异就敢说纠正，我看不惯很正常啊。”
房萌萌笑道，“那你现在干嘛？刚才我叫你都没有反应。”
徐婧摆摆手，“我还没说完呢，你别打断我，我骂他，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他写的怎么样，但是！今天我知道了，所以我决定黑转粉。”
“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