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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略 完结-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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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后,他道:“凰熙,我有些话要与你说,你先随我来,可好?”
  吴氏与杜语乔侧目一眼,心中都有几分惊讶,怀恩的性子沉稳,没见到与谁来往过密,李凰熙却是心领神会地起身应了声,然后才向吴氏等人告罪几声。
  怀成已是在站起来等待了。
  掀了帘子出去,两人并排走着,回廊两侧的花儿有些已到了花期的尾声,残残地挂着,点缀着这暮春的时节。
  李凰熙看了眼这暮春的景致,心里不知为何产生了几许愁怀,可能是这样的景致更让人伤感吧,“怀恩,你要与我说什么?”
  “凰熙,我娘似乎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你……就帮她一偿心愿吧……”这话他是很艰难才说口。
  李凰熙苦笑了一下,“怀恩,你是出家人不了解男女之情,若想要语乔姐姐过得幸福,就要找一个她欢喜或欢喜她的男子才行,不然她终究是不幸福,天底下不幸的婚姻十有**都是这样造成的。”
  怀恩愣在那儿,两眼定定地看着李凰熙的面容,她的话在他的心尖上来回地响起,要两情相悦才能幸福吗?他不是没有体会,即使出了家,但他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一个未能斩断七情六欲的人,这是他最近苦恼良久才得出的结论。
  母亲的病与心事都让他牵挂,而且在回京途中他隐隐察觉到自己不可诉说的心事,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回京后反而避开她。忠王府发生的事情,她的事情,他都时刻留意,却没有干预,有心急如焚的时候,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掺和进去。
  在微风吹过来的时候,她的裙袂飘扬,他想要伸手触摸她,却在她一回头时黯然地收回手,背在身后捻着佛珠默念清心咒。
  “凰熙,我们到前院吧,我知道你的目的为何,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帮帮我娘,看在她也许不久于人世的份上。”怀恩主动往前走,他清楚在忠王府里面,李凰熙有足够的影响力,如果她支持这一桩婚事,那么忠王夫妇也不会大力反对。
  李凰熙愣了愣,心里有些不舒服,扯了扯他的禅衣,在他终于转头正面看她之时,她道:“怀恩,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与我谈条件了?我以为我即使要与全天下所有人勾心斗角,面对你时我可以卸下心防,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只是你这几句话是那般地疏远,我不太高兴将这两件事混为一谈。”顿了顿,“即使你不帮我,我自己也能搞得定,杜太傅不是一个完全没有弱点的人,怀恩,你那颗向佛纯洁无垢的心去了哪里?”
  她的眼里满是失望,因为珍视大哥,所以她是绝不会拿他的一生幸福来做交易,同情吴氏与杜语乔的境遇,她会想法子去帮助,但在大哥没有点头应下之时,她是万万不会代他应下。
  轻轻松开怀恩的禅服,她转身往前走,前院怕是已经敞开来谈了,不知父亲现在如何?
  怀恩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清俊的双眸微然一黯,自己似乎受到了心魔的影响,手指抚着额尖,他苦苦一笑。
  李凰熙在经过杜家的花园之时,因为正要栽种一些新品种的花朵,地面满是砂砾,而园匠又不知在跑到何处了?这时候她不禁有几分苦笑,提起裙摆认命地找下脚的地方,早知道就找个侍女带路,怕是自己走岔了,建筑的格局都差不多,不过每座府邸都略有不同。
  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她险些跌倒,身子顿失平衡。
  正在此时,后方有人冲了上来一把揽住她的柳腰,让她的身体往上一提,随即身体随着那人转动起来,由着他带着自己跃过那片砂砾之道。
  她的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云纹披帛随风轻舞,她定定地看着怀恩那英俊的面容,她对怀恩的信任与相熟要远在梁晏之上,只是一个是知交密友,一个却是情人,看似都能交心,但知交密友却是更能让人放心。
  站在平地之时,她身上的香气直充鼻端,怀恩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这样靠近她不是第一次,但心跳得这么快却是第一次,他下意识地更揽紧她的柳腰,想要与她更为亲近,他有几丝意乱情迷,她的容颜比之前更为俏丽,渐渐有了几许风情在眉间,在这一刻,男性的本能抬了头。
  他虽然在婴儿时就出了家,看似只懂敲经念佛,但他毕竟还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身体的本能不会不出现。在回京后的那几天夜晚,他就有过那样的体验,肿胀疼痛地自一场让他愧对的绮丽春梦中醒来,那时他在自责,他是出家人应六根清净。
  顾不上春寒,他起身冲到井边,打起几桶冷水冲洗自己的身体,洗刷灵台见不得人的绮念,然后坐在冰冷的地面念了一夜的佛经,那是他羞于启齿的往事。
  她的娇躯紧贴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体不由得紧绷,这一刻,他那一夜绮丽春梦的女主角就在他的怀里,他似乎有些克制不住地低头想要靠得更近,更近……
  一阵风儿拂过,男子的禅服与女子俏丽的衣装被轻轻地吹起,两相交缠,交织出一片奇异地光与影。
  “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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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建京风云(37)

  那诱人的红唇就近在尺咫,那一夜的梦中他就曾吻了上去,带着小心翼翼与虔诚的姿态靠近她,仿佛还记得那梦中的香气与柔软,他曾在梦里吸吮着它,现在它却真实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在他触手可碰的范围内,他的喉节不由自主地上下滑动,吞了口口水,带着几许茫然低头接近她的红唇……
  五寸、四寸、三寸、两寸、一寸……
  在他的唇就要碰到她的红唇之际,她因他刚才那一带旋转之际略有头晕,红唇轻启呢喃不清地唤了一声。
  她的香气拂过他的唇色,他能清楚地感知,身体僵了僵,那包裹他的迷离情思迅速如潮水般褪去,愕然地看着那尺咫之遥的唇色,竟再也缩短不了那仅仅一寸的距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你明明在我的身边,我却无论如何也触及不到你……他无声地叹息……
  不远处传来交谈声。
  “快,这边走,今儿个无论如何也要将这花栽上,要不那一堆砂砾阻挡住可是要让主子恼的,到那会儿我也保不住你……”
  “是,是,小的尽快办好,这不,正将剩下的花苗搬来……”
  明显是府里的管事娘子与花农交谈的声音,声声催人耳。
  怀恩的手迅速地松开李凰熙的腰身,只是略微扶着她的手臂,离开她有一臂之远,疏淡的声音里面带着关心地道:“怎么了?”
  李凰熙的手扶着头颅,眸了里面似乎还有些晕眩,看那样子并没有发现刚才身边最为信赖的男人产生的绮丽情思,“没事,只是被你那一带头有些晕眩罢了……”说完,方似有些回神地冲他一笑。
  他也勉强一笑,将所有表现出来的迷离情丝都锁定在眼底深处,不让它再冒出来惊扰了佳人,乱了自己的心绪。心下也在暗暗庆幸,好在她没有发现他那龌龊的心思,不然依她的性子必定要严厉地喝斥自己一番,若真这样,他们也许连知交密友也做不成。
  一想到这严重的后果,他在禅服袖下的手握得紧紧的,那是他绝对不想面对的,也是绝对不能失去的。
  “九公子,不,怀恩师父,您怎么在这儿?”管事娘子转了过来看到怀恩,惊呼了一声,但还是上前行礼,当看到李凰熙这明显是官家贵女的女子,再看到怀恩扶着她的手臂,不由得心下好奇。
  “刚好路过,对了,这些砂砾别摆在这儿挡了路,移到一边去,刚刚差点让来访的郡主摔倒,别再让府里的侍女待会儿受罪。”怀恩一脸自然地松开李凰熙的手臂。
  管事娘子忙请罪,直言会照办,等话说完的时候,怀恩与李凰熙已经往前方走去,她这才敢直起腰回头张望了一眼,叹息一声,“这九公子无论怎么看是人中龙凤,比前头的几个嫡公子好太多了,偏偏出了家,真是可惜。”
  再转头看到花农眼里的好奇,她的脸色就一板,指挥着他将砂砾堆到一边让出一条道来。
  李凰熙走在怀恩的身边,脸色看似平常,但心里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袖下的手握紧,刚才如果自己没有故意呢喃一声,他是不是就真的会吻上自己,思及此,她的眼里有着惊骇。
  晕眩是有的,但一很快即散去,她没想到怀恩对自己是这样的心思,那心震惊到现在仍回不过魂来。当时她想过要呵斥他,想过要一把推开他,想过种种……最后只能化为一声呢喃轻轻提醒,提醒着他的逾矩。
  果然最后他还是即时悬崖勒马,没有做出会让两人都尴尬的行为来,那一刻,她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如果她将一切摊开来讲,那对怀恩对她自己来说都不见得是一件好事,重活两世,怀恩于她的意义很重,她无数次想前世当怀恩讲经回到慈恩庵得到的只是她香消玉殒的消息,他会多么的痛苦,那痛苦似乎穿越两世的时空在她的心房驻足。
  两人此时都默默地走在彼此的身边,看起来似乎心事重重,愁眉不展。
  半晌后,怀恩才道:“凰熙,刚才是我错了,不该那样要你答应我娘的请求,你说得对,婚姻大事不能儿戏,需得两情相悦才能天长地久,”长叹一声,“我只是可怜语乔,若我还在家中必定不会让人欺辱她。”
  李凰熙道:“怀恩,我明白的,那会儿我的语气也太重了,你……你别搁在心上,语乔姐姐是你的妹妹,自然也是我亲近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会想法子帮她一把的。”这是她的承诺,但是姻缘一事就只能看彼此的造化了,这是她不能随意掺和的。
  怀恩点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之间又再度沉默起来,仿佛无话可讲。
  “你……”
  两人又同时开口,然后停下步子看着彼此,脸上都有几分不自然。
  一个是少女一个是年轻的僧侣,似乎都极不擅长处理这些突发事件。
  李凰熙看着怀恩那英俊的面容片刻,方才假意咳了咳,笑了笑,“你看我们这是怎么了?怀恩,你有话先说吧。”
  怀恩点了点头,努力地消除那突然而生的尴尬,看似不经意地问,“没什么事情,对了,我似乎许久没有见到梁晏了,听闻他陪你去种甘薯了,那也好,他毕竟是梁家的人,自然更能帮你一把……”
  一提起梁晏,李凰熙的眉头就是一皱,随意地道:“前些日子我的脚受伤了,所以他才会顺道帮了我一把。”
  怀恩停下来看着她,这回他的语气极其认真,“你与他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凰熙,我不是傻子,我有眼睛会看,你正在选择一条最艰难的情路……”别的不说,至少两人现在的辈份不对等,要是想光明正大的成亲那似乎不容易。
  李凰熙眸子变冷道:“怀恩,你是出家人,不应妄谈男女之情,我知道上回你之所以从山贼那儿救下我也有他通风报信的一份功劳,但我不是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最后,她微一咬牙,“怀恩,这是我的私人感情,与你无关,你不应该插手。”
  怀恩的高大的身形有些站立不稳,他的眼眸微微一眯,她这番话是想将他推得更远吗?如果这是她想的,那他将不再过问,声音冷淡道:“是我多事了。”然后率先举步往前走。
  李凰熙的眼中有几分疲惫,之所以把话说绝了,就是不希望他再对她产生什么不必要的绮丽情丝,怀恩已是出家人,她不能自私地阻了他修行的道路。
  “你生气了吗?”她追到他的身边,看着前方回廊横梁上的蝙蝠图案,那华丽的釉彩似乎让人留连不已。
  “没有。”怀恩连头也没有转动一下道。
  李凰熙知道自己刚才那番疏离的话伤了他,但相比于她不能回应他的感情,这已经是无足挂齿了。
  “没有就好,怀恩,我们永远是朋友,对吗?”她笑道。
  他怔忪了一下,那颗突然变得多愁善感的心微微一动,这个笑容很灿烂,没有任何的杂质,遂也发自内心地笑着点了点头,他是出家人,不能动了凡心,这是他必须要守的清规戒律。
  两人相处的气氛渐渐恢复到往日那般和谐,话也渐渐增多,李凰熙至此才真正放下心头大石,她承认自己自私,不能回应怀恩的情感,又不想失去这知交密友,那就只能斩断他的情根,这样两人都会自在许多。
  走出内院,怀恩领着她往前方的正堂而去,只是在那儿没有看到杜太傅与李盛基。怀恩问询了一番之后,这才皱了皱眉领着李凰熙到府里的书房去。
  “似乎他们谈得不太和顺。”怀恩皱眉道。
  李凰熙笑道:“无妨。”
  怀恩转头看了看她自信的脸庞,嘴角也微微一勾,这一刻他有些庆幸刚才自己将情丝掩藏得非常好,若是让她起疑,只怕连这样亲密相处的机会也会丧失。
  通往书房的路上有人拦着,“怀恩师父请稍等,容小的进去禀报太傅大人。”
  怀恩点点头,待那小厮走远,他才看着那蓝天道:“杜太傅疑心很重,这书房素日里也不会随便放人进去打扰,凰熙,你莫介意。”
  李凰熙看着他用疏淡的语气谈及生父,与刚才在吴氏的屋子里唤娘的热切样子相差很远,他果然是无法原谅那个抛下他在寺中修行的生父,伸手轻轻地碰触他的手背,“我明白,他再不好也是给了血脉之人,怀恩,我不想看到你有怨气。”
  怀恩的眼里漾满几许感动,李凰熙之于他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感受来自她身上的温暖。
  李凰熙感觉到手中传来的温暖,没有甩开手,反而握紧了一些给他力量,就如同多年前忠王府出京时,他一身的禅服前来相送,她却推开车窗户朝他伸手,“怀恩,与我一道去湖州,可好?”
  那一天,他只是微微一愣,然后一如今天般握紧她的手,随她上了马车前往湖州。
  小厮很快就回了来,说是请他们进去。
  杜太傅毕竟是文臣,所以他的书房布置得颇为雅致,名家书画挂在墙上,上好的金丝楠木打造的桌案,上面文房四宝齐全,墙角一处的杌子上面有着松树盘栽,使屋子里更为清雅,一派文臣的作派。
  李凰熙进去时,她的父亲正坐在首位,杜太傅一脸清冷地坐在下首处,待看到她进来时,他微微一挑眉,随即看到自家儿子,眸子就是微微一沉。
  “太傅大人。”李凰熙没有摆架子,执了晚辈礼。
  杜太傅也赶紧起身回了一礼,李凰熙虽是女流但毕竟有封号在身,他若坐在那儿受礼就是不知礼数,要被人弹劾的。
  小厮奉了茶水,李凰熙看了眼父亲有些阴沉的脸色,轻轻地拈起茶盖看了眼里头清绿的茶水,然后举起轻茗了一口,方才放下,“杜太傅府中的茶水果然甘甜,比之我们忠王府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上回在金銮殿上得到杜太傅的帮忙,本郡主实为感激太傅大人的仗义执言让我的名声不至于受损。”看到杜太傅微微皱眉,“杜太傅是三朝元老了,在朝中极有威望,本郡主与我父王都极其仰慕……”
  杜太傅看了眼一旁身着禅服的儿子,“郡主客气了,老夫说得也是事实,王爷与郡主的仰慕,老夫不敢当。”
  李盛基一听肚子里就窝了无名火,这老匹夫真当自己是一回事,态度一直是这般疏离有礼,他看了眼女儿,杜太傅不过是文臣,拉拢过来有什么意思,自己女儿却偏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李凰熙也没有恼怒,轻轻一笑看向杜太傅,“太傅大人必知贵夫人与我母妃是知交好友,刚刚我去探望她,不由得心生感触,太傅大人的儿媳们好生吓人……”
  “郡主这话是何意?”杜太傅脸上有些羞恼,自家那几个儿媳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儿子不争气,儿媳又是那么些眼皮子浅的,为此他没少愁白了头发,身边看似成才的儿子又被他扔到寺庙里去。
  一旁的怀恩淡淡地将后院的事情说了一遍,果然在老父的脸上看到难堪,心下不禁有几分心软,不由得想起那年到湖州去时,父亲还给他送来几个暗卫保护他,明显还是有几分挂念他这个儿子,“父亲,当为家族百年计而谋划才对。”
  杜家看似繁荣,其实早已是被蛀虫吃光了里子,只剩一个空壳子,那些个兄长没有一个有出息,只是靠了父荫谋了个官位,这样长此下去,杜家必败无疑。加上因他在湖州帮助了李凰熙的缘故,父亲与梁相之间的间隙更大。
  杜太傅的脸色明显一黯。
  李凰熙这才道:“太傅大人,我父这次提及之事还望你能慎重考虑,其实只是要你站出来在湖州太史的任命上提一个名单而已,这于太傅大人只是举手之劳,又有何为难?虽说现在天子仍健在,但是未雨绸缪未尝不可,大人,你说是不是?”
  杜太傅这时候暗暗看了眼没有吭声的李盛基,忠王这个女儿果然比父亲强悍得多,怪不得隆禧太后那么喜爱,身为杜家的族长,他哪能看着家族就那样败落?现在他以残暮之年还任了这一个正一品高官,门廷还能撑得住,怕是他百年之后就没有如斯风光。
  只是此时他有些讥讽地看向李凰熙,“你忠王府的胃口不小,虽然那儿没有什么丰盛的物资,但却是大齐面积最大的几个州之一,湖州太史的空缺,你们却打算任用孙家的孙抚才,若老夫没记错,那可是王爷的妻舅,郡主的亲舅舅,你以为娘娘会同意吗?你们故意拿老夫当靶子,老夫还没有傻。”忠王刚从那儿回来,怕是在那里有不小的根基,没有比姻亲前去接任更为理想的,正好可以将其当成自己划出的一块势力,这算盘倒是打得噼啪响。
  李盛基的脸上有几分薄怒,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当女儿向他提及一定要谋得这湖州太史之位,他是心动得很,妻舅可是自家人啊。
  李凰熙不怒反笑,“任人唯亲这在历史上并不罕见,不知太傅大人了解过我这个舅舅的履历没有?他的官声极好,考评也是占优,如果他是不能扶上墙的阿斗,我们父女也不会来找太傅大人相商。太后娘娘那儿就更不用太傅大人操心了。”
  这话说得信誓旦旦,杜太傅不由得神色一凛,李凰熙非常得到太后的赏识,他微微捻了捻白胡须,老奸巨滑的他却是转念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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