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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画最出色的是默涵,徐善全和沈烛次之;
论经辩史最出色的居然也是李唐妹,这丫头可谓真人不露相;
琴艺和棋艺最好的是徐善全;
厨艺最好的是沅儿和罗湘红,沅儿川菜做得十分出色,罗湘红则是大江南北许多菜色都比较拿手,而且她们两个其他的活计,比如织布、绣花、裁制衣服等等家中的活计也相当出色;
吟诗作对则是默涵、沈烛、徐善全、李唐妹几个的强项,明代以后的诗词泠然能记全的很少,不到关键时刻她是不会拿出来炫的。
于是留下最没用的就是碧晴、莫素仙、吴允娴和泠然了。
两个月来,除了观察每个身边的人,泠然还小心地踩踏了寻云别院的地形,问清楚了所在的方位和外间的情况。
这地方离京城不过二十几里地,不远处就有京畿卫所,当然还有些农户,地形很平坦,不利于逃跑和躲藏,如果有心要逃走,必得弄一匹马来,否则被抓到的概率就十分高了。而且在这社会,一个孤身的女孩子骑马出去,也实在太惹眼,身无分文也不行。
准备工作不太好做啊,何况相处久了,她和碧晴、沅儿、李唐妹几个有了感情,要独自离开未免有些舍不得她们,想想孤身一人逃走后的生活,心里也不免有些惴惴,但想起当了卧底的凶险,到底还是逃走的意念占了上风。
她借口想学骑马,一有空就往马场跑,只可惜有个冤家对头莫素仙,也中了邪似地一个劲儿往那儿走,害得她总是没有机会在马棚做手脚。
这丫真可恶!
这一日晚间,众姬正坐在屋内,沈烛和徐善全在说着悄悄话,泠然闲不住,画了一堆纸牌和碧晴等人玩起简单的三国杀来。
教会她们玩这个可是足足花了泠然几个晚上,以前她在病房闲得慌,刚巧一个房间是三个病友,就玩一主一反一内的,也会杀得不亦乐乎。
碧晴和李唐妹等人很快被她“发明”的游戏给吸引上了,只要一有空闲,就抓着泠然玩,使得她更加难以单独行动。
正玩得高兴,沈烛厌恶地盯了她们一眼,道:“姓莫的最近倒知道收敛,要讨人厌也一个人躲到外头去,你们几个还让不让人歇着了?”
沅儿和李唐妹连忙道歉,碧晴则道:“沈姐姐,这不是还早吗?再说我们也没有大呼小叫啊。”
沈烛蛾眉一掀,就想发作。
这时徐妈妈突然打着灯笼跨进门来,一进屋就笑道:“彭将军让我来传话,说后日就是楚相爷的五十大寿,姑娘们这两日好好休息,明日好生打扮一番,刘督主会亲自过来考校你们。”
最近徐妈妈比姑娘们刚来的时候客气了不少,泠然估摸着她是因为知道千金姬要被送往相府的缘故,明显是个攀高踩低的人,怕哪位姑娘将来得势了,寻她的麻烦。
除了泠然外,其余人都起来向徐妈妈行礼说“知道了”,“多谢妈妈教诲”之类的,听说要被送去相府,沈烛等人脸上居然露出狂喜之色,令泠然十分不解。
徐妈妈满脸堆笑向每个人一一颔首,及至目光扫到了泠然,才道:“张姑娘,你爹让人带了东西过来,且随我去。”
泠然一怔,没想到张宁还能认她这个已经被卖作歌姬的女儿,便起来跟她走了。
出了大屋,走了一会她才发现徐妈妈并没有带她往自己的住处走,而是出了这个大院,不免奇怪,问道:“妈妈带我去哪里?”
徐妈妈住了步子,道:“是将军交代的,传你过去说话,你认得将军的住处,自己过去吧。”然后不由分说地把灯笼塞进泠然的手中,径自走了。
四周一片安静,除了灯笼周围散发的一圈晕黄光亮,黑得什么也看不见。泠然转头看了看四周,突然想到这是最好的逃跑机会,心不由得咚咚跳了起来,紧张得连呼吸也紊乱了。
她刚起了这层意思,想丢下灯笼往墙角缩去,突然“喵呜”一声,似乎有一只野猫窜过脚边,上了附近的屋顶,着实吓了泠然一大跳。
自从穿越以来,泠然就开始有些迷信了,呆了好一会,总觉得遇到猫不太吉祥,万一徐妈妈是受指派故意来试探她的就麻烦了,于是暂时打消偷跑的念头,举步往前院走去。
还没到彭伦的住所前,泠然就发现有许多身穿着大明公服,照她的形容,就是有些像锦衣卫服饰的人笔挺地守在小院门外,院内灯火通明,架势很不一般,好像来了什么大人物。
“什么人?!”她还没走近,就有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朝着她来的方向大喝一声。
泠然定了定心神,答道:“是彭将军叫我来的。”大大方方从花径间走了过去。
走近了,她才发现这些人打扮得虽然很英挺威武,装束高贵,不过都是面白无须,虽然不像港产片里头满脸涂着白面的厂卫们那么夸张,但打扮真的差不多,估计都是太监。
“可惜啊。”她在心里暗暗嘀咕,这些人长得都还不错的,怎么都成了太监了呢,诺,这个长得还挺像陈坤,多帅啊,可惜做了太监啊!真是可惜啊!
正摇头叹息间,就听屋里头叫道:“张姑娘,请进来吧。”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客气,居然用了个“请”字。
泠然心想,都说寻云别院是先帝赐给刘永诚的物业,看架势,里面说不定来的就是那个什么西厂厂公。彭伦已经表明要自己去相府做卧底,那日宋校尉还说要她做什么虫灵的母体,今日找了她过来,别是派出去之前要喂她吃毒药之类的东西方便控制吧?
怕归怕,但泠然还是装得一脸镇静地进了小院的正屋。
第一卷 十八 面试
屋里只有两个人,一人负手背对大门而立,似在观赏堂上挂的古画。
他头戴无翅黑纱帽,帽子下披垂着银白的头发,身着黑色圆领玉带裳,背后也有团龙图案,下摆跟电视里常见的锦衣卫那种百褶裙子比较像,光从背影看,这人就相当有气势了。
彭伦垂手站在他侧面,见泠然进来,转头盯了她一眼,道:“速来见过西缉事厂掌印刘督主。”
泠然想果然没猜错,历史上西厂是明宪宗设立,劣迹斑斑,名声极坏,所以很快就被撤销了,可这里的西厂是楚留香设的,也不知道究竟做些什么事,可能要用新的眼光来看待,她觉得不能拿对待彭伦的态度来对付这个老太监,努力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上前拜见了。
刘永诚缓缓回头,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泠然不敢抬头,也不知道他究竟脸色如何。
好一会,才听他道:“这就是你说的张宁之女?有何长处?”
彭伦拱手答道:“回督主,此女有担当,毅力也不错。”
泠然乘着他们讲话飞快地看了刘永诚一眼。
他长得一团和气的样子,就像街边一个老爷爷,倒是没有她想象中的阴狠凶厉之态。都说相由心生,而且沅儿她们都说刘永诚名声还不错,看来不至于是个十分心狠手辣的老家伙吧!
“身子这么单薄,倒是看不出来。”刘永诚作出了他的评价,继而道:“起来回话吧。”
说罢他就坐到了太师椅上,取起桌上的瓷杯喝了一口。
泠然知道西厂的厂公权利一定是很大的,心中暗暗腹诽他们对她这个小人物似乎过于重视了!好在他口气温和,倒也打消了害怕之意。
“这丫头倒是全无惧意,看来你的眼光不错。”刘永诚夸彭伦连带把泠然也夸了进去。
泠然勉强忍下了接嘴的冲动,依然乖顺地站着,只是微微赔笑。
刘永诚面上也露出了笑意,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督主,小女名叫张泠然。”她答完之后对自己的措辞十分满意,心里有些微的得意。
“对朝廷大事,你有什么见解么?咱家想听一听。”
泠然没想到他来这一手,去干这么危险的卧底还来个面试,不禁在心里盘算应该表现得令他满意呢还是干脆让他弃子。踌躇了一会,她忽见一旁的彭伦紧张地盯着她,心中一凛,想:“这里可是大明朝,行差踏错一步就有可能丢了小命的,看彭伦都对这个刘公公这么尊敬小心,未必就是一个善茬,要是他弃子就是灭口的话,我可太冤了!”
她清了清嗓子,将那日彭伦说的话搬了出来:“小女子认为忠君爱国乃人之根本,有忠才有孝,皇上是天之子,受命于天,那个……若是有臣子们对他不敬,或是生出异心,那是罪该万死的!如今朝堂上权臣当道,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在小女子看来,那就是汉朝的王莽!曹操!”
泠然满以为站定了立场刘永诚会夸奖她一番,谁知道他猛地一拍桌子,致使上面摆放的瓷杯都跳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声响,吓了她一跳。
“一个小丫头,信口雌黄什么?你怎敢将楚相爷比作王莽,曹操?!”刘永诚目光如鹰,一脸厉色,似乎立刻就要把她掐死。
泠然回忆起刚重生在这个世界时被掐的恐怖,差点就想改口,可眼角看到彭伦完全没有被刘永诚这番姿态震到,还是纹丝不动地站着,突然心下雪亮,大义凌然地一挺胸,道:“家父自幼便是如此教导小女子!督主大人若是因为楚相爷的提拔之恩要将我杀了,我也不会屈服,为天下正义死了,也是重如泰山,若是趋炎附势,那就是小人!”
静默了片刻,泠然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这低气压,手心也冒出了冷汗。
“哈哈哈!孺子可教!”刘永诚大笑着站了起来,老脸放光。
泠然觉得背脊上凉凉的,都是虚汗,不过这一宝果然是押对了。
“既然如此,你就要做好长期潜伏在相府的准备,若是露出破绽来,知道该怎么做么?”
“一死而已!”泠然眉头都不皱一下,答得非常爽快。
彭伦英挺的浓眉微微一紧,递过一只银色的镯子来。
泠然茫然不解。
彭伦将那镯子在手上轻轻一掰,镯子立即从中断开,他随即又合上了,道:“这里面藏着鹤顶红,稍沾口舌便死,如果哪一天你暴露了,就吃了去吧,没有什么痛苦。”
“你的父母亲人,咱家都派人妥善安置好了,若是你好好办差,他们都会活得很好,若是你敢耍什么幺蛾子,可别怪我们手下无情。”刘永诚冷冰冰地补充。
泠然接过镯子,想了一想,跪下道:“小女不敢。”她心里却吁出一口气,想着:原来并没有什么控制人的毒药啊!那就好办多了,关键时刻,张宁,我可要对不住你们了!
刘永诚点头落座,彭伦又细细交代了一些联络人的暗语以及每次接头之后暗语都要作废,重新约定一个等等,看着她戴上镯子,这才打发她出来。
泠然走了几步,听见背后传来刘永诚的评价:“还是个机灵的娃儿,再说没有武功也不至于引起他们的怀疑,她自己小心些也就是了……”
她一路上摸着镯子,想到里面藏着剧毒的药物,心里就一阵不舒服,盘算着这次真是不走不行了。他们大约是以为拿住了她的家人在手所以放心笃定得很,哪想到张宁的女儿早就只剩一具躯壳了!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泠然既然这么想,离开灯火通明的小院之后就走三步停一停,回头看看究竟有没有人跟踪。一路走来,身后一点气息也感觉不到,走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庭院,她就辨明了往外院走的路径,将灯吹熄了。
刚刚轻手轻脚地摸出了两进院子,四周突然铜锣声大震,火光隐隐亮了过来,传来清晰的几声大喊:“有人逃跑!快报将军,有千金姬逃跑!”
这一下她如遭雷殛,怎么也不明白咋这么快就暴露了行踪,心想求生不得,反而要死得很快了,撒丫子就跑了起来。她是背着火光来的方向跑去的,刚跑了没几步,“砰”地一声,结结实实撞上了一堵肉墙,那堵墙没什么妨碍,她却被撞得飞跌了出去。
“谁!”黑暗中响起了一个有些熟悉的男音,随即火折子就亮了起来,彭伦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出现在眼前。
第一卷 十九 将军本色
泠然见居然是彭伦,脑中“嗡”地一声,心中叫苦不迭。
谁知道彭伦见撞的是她,浓眉一皱,上前来将她一把提了起来,骂了句“总是冒冒失失!”,将她一揽,疾步就往火光大盛的地方跑去。
泠然只觉得整个人顿时就凌空飞了起来,吓了一大跳,老半天才回味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不过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彭伦抓住了要逃跑的她居然没怎么动怒,岂不是太奇怪了?
彭伦提着她越过了几重庭院,在一圈明亮的火把照耀下落下了地。
泠然惊魂甫定,左右一看,他们已经出了寻云别院的围墙,四周站满了头戴铁盔的士兵,刀枪等兵器都已出鞘,指着中间一对男女。
等她看清了那对男女之后,嘴巴张成了“O”形,久久没能合上。
那是全身上下都换成了黑衣的宋校尉和莫素仙,而宋校尉此时正紧紧揽着莫素仙的肩膀,莫素仙缩在他的怀里,脸色雪白,还有些瑟瑟发抖。
宋校尉原本神情严峻,一副准备对抗到底的模样,及至见到彭伦,面上的坚冰渐渐融化,搂着莫素仙跪倒在地上,磕头道:“将军,属下跟随了您好几年,一直忠心耿耿,求你放过我们吧!”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才短短的两个多月,那个讨人厌的莫素仙就把娃娃脸宋校尉勾搭上了?还弄到了私奔的程度!
她猛然回想起每次去马场都能看到莫素仙缠着宋校尉教她骑马,有时两人还共骑一匹马,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认为是莫素仙跟大家都合不来,只好去粘着宋校尉,到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有人大喊千金姬逃跑了,指的不是她,而是这位莫大小姐啊!
彭伦冷冷地看着宋校尉,道:“你觉得可能吗?”
宋校尉已经一脸死灰之色,哀声道:“将军若是想取属下的性命,属下不敢还手,但莫姑娘是受了属下的蛊惑才跟着逃跑的,此事与她并不相干,请大人饶过她。”
“这事容不得你来多嘴!你倒也知道犯的是死罪,可有想过家中老母,你怎么对得起她?”彭伦的声音中有一丝心痛和苍凉。
泠然听出了不好的味道,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不会饶过宋校尉了,不知道对莫素仙会怎样。她虽然与莫素仙起过口角,但是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心却是火热的,也十分佩服他们两个明知道后果很严重还敢于为了爱情去冒险,不假思索就冲到彭伦身边道:“将军,除了您的士兵,又没有人知道此事!就带莫姑娘回去,体罚一下宋校尉,算了吧?”
彭伦扫了她一眼,道:“这是背叛,如何能够饶恕?将来别人都学了他,还怎么约束部下?”
泠然正要再说,彭伦忽然伸出一手将她抓到了身后,她还没回过神来,只听见“噗”地一声响,随即莫素仙尖声厉叫了起来。
泠然低头,发现有几滴血红的液体溅到了鞋面上,整个人呆住了,莫素仙的尖叫声也在短时间内戛然而止。
“将他的尸首好好掩埋了,封上三百两纹银到他家中,告知他母亲就说,阵亡了!”彭伦冷静地吩咐着身旁另一校尉,紧接着,一柄刀“哐啷”一声被丢到地上。
泠然顿时浑身发冷,如果刚才她只是体会到死亡的气息,那么这人命如草芥的封建社会,现在已经令她对今后的人生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至于这个女人!捆了直接卖到平康里去。”彭伦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也许作为一个带兵打仗的大将军,他见惯了生死,自己下属的死也不能给他太大的触动,难道这就是将军本色?
泠然本来以为莫素仙也被杀了,这时候才恍惚知道她没死,大概是被打晕了或者点了穴道。
“平康里……是什么地方?”她机械性地问。
彭伦回过身来,宽阔的胸膛挡在她的面前,使她完全看不清前面的情况,声音透着冰寒:“不该你问的事就不要问。”
泠然连点头都忘记了,作为一个文明社会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人杀人啊!而且被杀的是自己熟悉的人,这叫她十分难以接受,脑袋里一片空白。
彭伦重又提起她,腾身就飞回了寻云别院。
泠然腾云驾雾一般被他携着落了地,还是陷于一团迷雾当中,好像觉得刚才的事不是真的。
只听彭伦轻声道:“你没有大喊大叫,很好。以后要记得,不要起叛逆之心,否则,便是我有心保你,督主也不会饶过你的!虽然他忌惮楚相,不过要在楚相眼皮子底下弄死个把人,绝对不是问题。”
泠然说不出话来。
彭伦轻柔地抚了抚她的秀发,道:“回去吧,好好睡一觉,就把这事忘了。”
她惊颤地点头。
似乎听见彭伦的叹息声回荡在耳边,随即失去了他的气息。
泠然傻站了半天,仲夏夜里闷热得慌,她却全身冰冷,也不知站了多久才渐渐回过神来,转过身,才发现已经站在日常所住的小院子里。
大屋里一片漆黑之中忽然亮起了一豆灯光,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
泠然木然地抬步往屋子走去。
出来的是碧晴,她猛然见到泠然出现,显然吓了一大跳,捂着嘴才没有喊出声来,连忙拉着她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去了这么老半天啊?今天莫素仙也没回来,真是奇了怪了!”
泠然转过眼珠盯着她。
碧晴道:“我可能吃坏了肚子,很不舒服,不敢在里头使用恭桶,上茅房去,你去吗?”
泠然摇摇头。
碧晴小脸儿一扭,捂住了肚子,“哎呦,受不了了,那我去了。”匆匆跑开了。
泠然摸黑进了屋子,缓慢地爬上了床,衣服也没有脱,就这样睁着眼睛躺到了天亮。
在这个社会,原来真的不容许犯错,一错就是死亡的代价!这里看似平静安详,原来却是杀机四伏,今天晚上若不是宋校尉和莫素仙露了行藏,说不定死的就是她了。
她摸了摸脸,冰凉一片,却没有眼泪,直到四更响过,有人开始悉悉索索地醒过来说话,她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