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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睁大眼垂死抵抗着排山倒海一般的睡意,一边使劲儿地掐自己:别睡着……别睡着……别……睡……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梦中的一瞬,又仿佛沧海桑田已然变幻,电光石火间,梦中的某朵突然察觉到有人逼近,伸手向她天灵盖抓来!
神凤敏锐的直觉与本能的反应在此时充分展示出来,时迟那时快,趴在桌上的某朵一偏头,躲过这势在必得的一抓,更伸出右臂一架,一招“有凤来朝”格开那人,谁曾想那人变招奇快,左手变爪为掌,右手同时向下一压,几乎她生生拎起。
某朵吓出了一身冷汗,她过去练招都是跟花错他们切磋,从没见过这等攻势凌厉的打法。
刚睡醒的她一睁眼就见呼呼的大掌挥来,连忙就地一滚,堪堪地避开这一招,但她毕竟是天凤神君之女,这么狼狈地滚开的同时,还能在百忙之中踢出一腿,逼得来人只好拔地跳起,避过此招。
某朵坐在最后一排,没滚多久就碰到教室后墙,她擦了一把冷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爬起一看,刚擦去的冷汗霎时间哗啦啦地迸涌而出,我的天啦,她这一脚踹去的,难道就是敬爱的璇霄校长?
只见刚才高高跃起的璇霄,此刻如翩跹蝴蝶般轻轻飘落在地,姿态优美,不急不徐——简直帅呆了。
他面不改色地对着某朵点点头:“很好,身手不错。不过你上课睡觉外加跟老师打架,莫非是很想重修?”
某朵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不!这是误会!误会啊!”
璇霄不再理她,就好像没发生这档子事儿一样,走回讲台继续上课。
某朵蹲在角落自己撞墙去了……
下课后,她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发呆,只见八卦王祝黎满面红光地向她冲了过来:“唉呀妈呀,朵朵你愣啥,你跟璇霄在课堂上大战了三百回合,一战成名了。今天国子监十大话题之首就是你跟璇霄校长的课堂自由搏击。多少深受他荼毒的同学,如今都成了你的粉丝!”
没这么夸张吧?某朵瞠目结舌,唉呀妈呀,如果可以选择,我决不选择粉丝,而选择法术进阶顺利通过不重修!
某朵一边暗泣,一边想。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又有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简单来说就是:倒霉的事儿总是一件连着一件。
花错小狐狸好像突然之间跟她有了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一样,不理不睬,还总是莫名其妙地瞪她,这会儿又在几米开外的位置上对她乱抛眼刀。
我没得罪他啊,为什么呀,某朵十分郁闷,你看书就看书吧,还一心二用攻击我干嘛?
而且她还发现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小狐狸变得勤奋起来了,但凡上课,必占据正中的有利位置,和授课导师进行眼神的交汇心灵的碰撞;但凡提问,必第一个举手回答,声音响亮,回答准确,旁征博引,口若悬河;但凡课余,必课前认真预习,中场虚心求教,课后恭请老师走先。
勤奋是没错,但想到花错强大的精神分裂症,某朵实在很忧虑,这回又是受了什么刺激,病的不轻啊……
好歹也是从小玩到大的竹马,某朵讪讪的挨到他身边,还没说话,花错便抬头,把书合上,给她看看封面。
——《货币战争》。
“新开了理财讲座,事先做点功课。”刚才还在瞪她,这会儿却是看也不看她,小狐狸的声音淡淡的。
“呃……”某朵郁闷,“我不是问你这个。”又站近了一步,“我是想跟你说,如果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道歉。”
沉默了一下,花错唇角轻轻上扬:“那好,你现在给我变回原来的样子,我都还没长大,你凭什么一下子长这么快?!”
“啊?”愣了好半天,某朵才反应过来,以一种无可奈何地口气说:“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跟我闹别扭,是不是也太不讲理了?我现在跟以前有什么不同,不就是高了一点,瘦了一点,稍微好看那么一点而已嘛,这样有什么不好?况且已经这样了,连我家帅帅都把我变不回去,更别说是我了!”
“臭美!”小狐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凌凌地斜睨着她:“变不回去不正合了你的心意吗?”
几个月不来上课,天天跟大夜魔头他们混在一起,玩得乐不思蜀了吧?还招驸马……靠!六岁的臭丫头,凭什么招驸马?!
某朵一边气节,一边眯眼打量他:“你阴阳怪气的到底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点成不?”
“说什么说?自己想去!”小狐狸一脸的烦闷,啪的一下将书合上,气冲冲地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你现在的样子比以前差多了,像个丑八怪,一点也不招惹人喜欢!”
远远瞅着他的背影,某朵眼角一阵抽搐,走到课室外抬头仰天长叹,没有下雨啊,怎么感觉乌云压顶呢?
丑八怪?是怎样扭曲的审美观,才会觉得以前的矮冬瓜比现在好看?
从那天以后,据某朵近距离观察,发现花错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泡图书馆,几乎每天都要去图书馆做一次义务搬运工,并且,借的书一次比一次深沉有品,从最初的《西方哲学史》演变到《erp制造成本管理》,继而到新管理学著作《无缝隙政府》。
从某朵的角度看,花错同学非常认真地埋头沉浸在浩瀚的知识海洋里,犹如一块海绵般不知疲倦的吸取着科学的养分。
但事实是怎样就不得而知了。
祝黎他们对花错的异乎寻常的勤奋早有察觉,大家都对他的行为表示理解,为了更快成熟起来,做一个配得上朵朵的男人,花错用心良苦啊……
从那天以后,花错再也没有跟某朵说过一句话,就算她主动贴上去,人家也当她透明。
为了和他搞好关系,于是某朵也多了一项业余爱好——去图书馆当义务搬运工。
套近乎的常识就是:要从对方感兴趣的地方开始套。
你不理我,我理你总行了吧,有共同爱好,说不定关系会有所改善。
某朵的这一行为让陛下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这天夜里,陛下泡完温泉回房,想她可能已经睡下了,于是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却不料屋内灯火通明。
一身纯白丝质睡衣的绝色少女侧卧在床上,一只手托腮,柔顺的墨黑长发垂在肩上,睡衣领口微微敞开,本来应该是秀色可餐、春色无边的旖旎场景,却因为床上放了几本厚厚的书而显得颇不谐调。
陛下愣了愣,八百年奇观啊,他以为这一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看不到女儿认真看书的摸样!
呃……生病了,脑子糊涂了么?陛下非常担心。
“回来了?”某朵抬头看了看他,语气不冷不热,花错的事本来就让她很烦闷了,这个男人也来给她添堵,每天夜里都很晚才回房。
是在躲她吗?
哼,看你又能躲去哪儿?你去哪个房间睡我就烧哪个房间,签了卖身契想赖账,别做梦了!
“嗯。”陛下坐在床边,伸手摸她的额头:“朵朵,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看起书来了?”没发烧啊……
“帅帅,你那是什么眼神,看到恐龙了吗?”
某朵无语地瞅着他,拨开额头上的大手,埋头翻了翻书页,淡淡地说道:“双休日没事做,就去图书馆找几本书,随便翻翻。”
见她没事儿,陛下放心了,一边脱衣服,一边随口问道:“什么书?”
某朵合上书页,让他看了看封面。
陛下立刻震惊了!
——《biblb》,那本书居然是《圣经》,还是英文版本!
陛下是懂英文的,而且水品尚且不错,这都得益于他超强的记忆力,经常在网上混,各种语言他多少都会那么一点。
神嘛,脑容量跟普通人就不是一个等级。
可是,朵朵六年来基本就没离开过他的视线,那她的英语……是从哪儿学来的?
等了半天,没听他说话,某朵便抬起眼睛看他,见他怔怔地望着封皮,模样甚是喜感,不觉便笑了起来:“这是讲外国那些神仙的。”
陛下回过神来,听出某朵以为他不懂英文,也不去解释,只问:“你看这个做什么?”
帅帅这样子好可爱,笑眯眯地说道:“随便看看而已。”
陛下“哦”了一声,换上雪白的里衣,忧心忡忡地上床。
某朵向床内挪了挪,呆呆地望着床顶,轻轻地说:“帅帅,我是不是个很让人讨厌的女孩?”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飘忽的,陛下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宝贝极其少有、近乎惆怅的感觉,他不禁伸出手去,拥住她纤细的肩膀:“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跟父皇说说。”
傻孩子,在父皇眼里,你永远都是世上最可爱的女孩。
不想看到她这个样子。
不想看到她这样带着几分落寞的神色说话。
喜欢看她笑,甜甜的笑,嚣张的笑,无赖的笑,撒娇的笑,怎样的笑都无所谓,他只想看她快快乐乐,不染凡尘忧愁。
某朵转身,把额头抵在他肩膀上,长长的刘海掩去那张小脸上所有的表情,从陛下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眼下的一片阴影。
“你……喜欢我现在的样子么?”她突然轻声地问:“一下子就长大了,是不是感觉很不习惯?”
虽然早就适应了她的跳跃性思维,但陛下还是被震了一下,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颌,与那双水润氤氲的眸子对视,俊美得让人无法谛视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不管什么样子,只要你是朵朵,父皇都喜欢,明白么?”
如果睡觉的时候你能安分点,哪里还有什么不习惯?
“真的?”用上了所有的力气,才克制住想要吻上那张唇的冲动,双手环上他的颈项,弯起一点嘴角,轻笑道:“你不是又在哄我吧?”
曾经她自信满满,认为可以让面前这个男人真正爱上自己,但用这具身体跟他同床共枕几个月之后,她突然没有那份自信了。
不管她怎么胡闹,他就是可以坐怀不乱,最多用那种无奈地眼神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她的理智告诉她,他是爱她的,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进行,一步步攻破他那道父亲的防线,毫无差错,但是心里奇妙的就是对眼前这个男人没有自信。
她到底要相信什么?
她不知道。
父皇……好无奈的称呼,爱上这么一个男人,注定要跟他打一场持久战。
觉得大脑从深处慢慢地疼起来,唇贴在他的耳畔,声音似羽毛般轻柔:“帅帅,我爱你。”
很爱很爱很爱,她爱他。
无论说多少次都无所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执着地要让他知道,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对他表达清楚,她对他的爱,不是女儿对父亲的爱,而是女人对男人的爱。
她真的非常非常爱他。
他慢慢地伸手,细细地顺着她一头漆黑的发丝,极轻地说:“我知道。”
……
这天的理财讲座,赵财神夹着厚厚一叠教材,肥硕的肚子先人一步进入课室。
某朵又一次情不自禁的感慨:天庭财政局果然是实权部门,瞧瞧人家财神爷这体魄,这肚腩,哪是什么清水衙门的部长能随随便便长出来的。
帅帅请他来授课,得付多少薪水?
赵老师两只细小的眼睛打量了一圈全体同学,放下教材,振臂高呼:“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我不理财,财不理我!”全体同学一起热情回应。
“又来了……”某朵低头叹气。
赵老师被同学们的一致回应感动得热血沸腾,又举臂高呼:“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下面哑然。
“哦,这个,我还没教过。”赵老师自我检讨,想了想,又沸腾道:“我们的目的是钱多不累!来,大家跟着我一起念:钱多不累!钱多不累!钱多不累!”
某朵觉得赵老师这个授课方式很像传销,以前在网上见过几个做安利产品的,说话的动作、语气、神情跟赵老师如出一辙,她几乎暗暗怀疑,赵老师是否也参加过安利销售培训?
不过不管是什么方式,她对这门课都没什么兴趣,她现在是无产阶级,没什么财产可理,不过没钱也好,反正有帅帅养她一辈子。
而跟她隔着一个座位的花错同学,所思所想刚好和她相反。
以前他对金钱基本没有概念,生为将军府老太君的孙子,他的零花钱算是不少的,但大多被他用来请客吃饭去了,因此他在班里那是相当的吃得开。
升班之后,他豁然发现,原来金钱除了请客吃饭还有其它更重要的用途。
不久前去赵财神新开的购物广场逛了一圈,花错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被结结实实的震撼了一次。
原来,这地方从最顶级的豪华装备,诸如名刀幻月、流光,限量版手工大马士革短匕,到人界、妖界、魔界的各类小玩意,都应有尽有,除此之外,最令他心动的是,购物广场居然还有各类属性的增强符咒!
这可是好玩意,男孩子嘛,总是希望自己能更强大,哪怕只是暂时的、短暂的强大,危急时刻方显英雄本色。
他没啥别的奢望,只是想若是有一天朵朵碰到什么危险,他能够力挽狂澜,满足一下“英雄救美”的虚荣。
不过这类符咒很稀缺,要价很贵,而且由于不是正规修为增强,所以都是私下交易。
花错挖空自己那个小钱袋,也只能买到三级火属性增强符咒的一个小角,至于五级增强符咒,价格贵得离谱。
76章 只要我有,都给你
花错就是带着这种强大的精神动力来上赵财神的理财讲座。舒嫒詪鲭雠
赵财神谆谆教导大家:“富人要理财,穷人更要理财。”
在前几节课铺垫好基础、为花错这种财盲扫盲之后,财神大人为大家吐血推荐了当前天庭两大理财专业公司:第一是财神满堂红债券基金管理公司,第二是公明三界一生保险公司,又侃侃而谈了一些关于基金债券在短短五百年内翻了数十倍的牛市传奇,令得花错对保险、基金、股票等产生了无限遐思。
但是,当赵财神切入实质问题——购买基金和保险的时候,花错才恍然察觉,自己钱袋那一点点可怜的银币,还不够交手续费的。
虽然赵财神一再保证,只按照最低手续费百分之五收取,绝对成本价销售,但花错左右看下来,除了自己,似乎没有几个人感兴趣。
花错的心拔凉拔凉的,没有购买实力啊,人生最大的悲剧不在于贫穷,而在于明知贫穷却无力改变。
赵财神在讲台上继续滔滔不绝,某朵手半撑着脑袋,懒洋洋听着他在台上神侃。
也只有小狐狸那种无知少年会把这当真,大家不过是因为他是老师,所以多少都给些面子,喊口号喊得格外卖力些而已,见人就推荐自家的公司,也不怕玉帝怪罪下来,判个以权谋私的罪名。
某朵手放下来,下巴搁在手臂上,头一側,刚好看见花错从兜里掏出钱袋,那钱袋看上去空落落的,显见得里面并没有多少富余。
这傻小子,某朵微微摇头,側转头不再看他。
就这么几个小钱,铁定入不了财神爷的法眼,不用担心他会受骗,他还没有达到被骗的门槛。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花错此时正在认真谋划跟他家老祖宗贷款购买基金债券的事。
课后,花错又上前请教了赵财神一番关于增幅控制与平均购买力增长的关系数据模型,再抱了一大堆书独自走回宿舍。
正走着,便听到身后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喂!站住!”
花错略犹豫了一下,低头走得更快。
“喂,臭狐狸你给我站住!”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闪,倏地从花错身后蹿到前面,真是横眉怒目的某朵:“没听见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娘是洪水猛兽吗,跑这么快!
就是听见了才要跑,花错心里想,面上却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状:“夭朵朵同学,找我有事?”
“来,”某朵眯着眼睛,勾勾手指:“谈谈。”
快放寒假了,别扭了几个月也该够了吧?
“没时间!”花错抬头瞅冷倪她一眼,转身就跑了。
他的身高在同龄的孩子里算发育得很好的那种,但此时以前那个只到他胸前的小丫头却足足高了他大半头,这让他非常不爽!
不想看到她,至少目前不想。
“该死的破小孩!”看着他一溜烟地跑没影了,某朵气得直跺脚:“有本事就一辈子别理我!”
楚涟远远看到这一幕,唇角一弯,便迎了上来:“朵朵,又怎么了,谁惹你了?”略低的声线彰显出成熟男人的魅力。
“没事啦。”某朵一见是他,赶紧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跟朋友闹着玩而已。”
就算真有谁惹我,也不敢告诉老大你呀,花错不是阳春雪,你那一掌拍过去,非要他半条小命不可。
此男从小看着她长大,对他的理解不可谓不深刻,他宠溺的方式只能用极端来形容,经常让人消受不了,本来沐春风也不关其他人的事,可他呢,硬是将责任归咎到阳春雪身上,一掌拍得人家吐血!
你是老大你牛叉,可也不能不讲理啊,怎么能动不动就使用暴力呢?让人无辜受累,本公主心有不安!
但你还不能说他,不然他又会以为阳春雪跟她打小报告,指不得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罚。
“还有几天就放寒假了,有没有想去什么地方玩?”冰蓝眼眸,浅灰长袍的男子,眼角含着清浅的笑意,搂上她的小肩膀向天凤宫走去:“我恰好有空,陪你出去走走。”
以前那个孩子,出落得一天比一天让人惊艳,又黑又亮的头发手感极好,一袭简单的白色纱裙穿在她身上,整个人就像雾气凝结而成的精灵,美丽空灵得好似不该存在于这个世间……
“寒假我还有很多功课要做,可能没时间出去玩。”对他笑了笑,暗自嘀咕,跟你出去吃个饭帅帅都没好脸色,更别说出去玩了。
“你是怕你父皇不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