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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大哥,你认得这种毒药?”柳胭脂忽然想起冷日濯会些医术,而在古代,一般会用草药救人的也会用草药杀人。此时,再看他眉头紧锁的模样,像是认得的样子便问了出来。
“是鹤顶红!”冷日濯将针包起来,跟着丢到一边去。
第三卷 玉碎宫倾 第一百四十三章 鹤顶红
“鹤顶红?”柳胭脂看着那个被扔飞的银针,“你说的鹤顶红,是不是就是那种传说中可以见血封喉的鹤顶红?”
眼见着冷日濯很是严肃的点头,柳胭脂又窘的咬了一下舌尖,怎么自己每次到了关键的时候,问出的都是一句废话呢。能够杀死人的鹤顶红,当然就是那种传说中极其珍贵的毒药鹤顶红了。
在柳胭脂的脑海中,古代能够杀死人的毒药,除了最常见的砒霜,就是这个鹤顶红。至于那个什么七步断肠草之类的,目前她还没有见到,也无法确定它是否真的存在。可就她了解,砒霜在药店的经营中,是属于限量供应的药品,要买到它就必须提供个人的详细资料。所以在古代,能用砒霜杀人的一般也都是牛人了。而这个鹤顶红,相对于砒霜的购买就更加具有难度。由于其毒性大,产量小,这种毒药还极其的贵,一般人家根本就用不起。
可现在,一个青楼的老鸨却被人用鹤顶红给杀死了!
“冷大哥!”柳胭脂抬眼瞧着冷日濯,跟着思量了一下:“算了,人命官司自由衙门的人来处理,咱们来是为了找屠夫娘的女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掺和好了。”
柳胭脂这话明着是说给冷日濯听的,其实是安慰自己的话,她害怕自己会一时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有去调查什么青楼老鸨的死因,到时候就更加的没完没了了。就眼前,她也已经为自己拦下了不少的麻烦。
冷日濯自然也看穿了柳胭脂的心思,他轻轻的拍了一下柳胭脂的肩头,跟着指了指后院。
屠夫娘的女儿很快就被找到,可小女孩儿已经被竹鞭给打的伤痕累累,无奈柳胭脂只好带着她先回客栈养伤。
至于青楼那边,据说此地的知府大人已经有了决断,是说突发疾病而亡。柳胭脂听之,也只能摇头表示无奈。
刚分了那么一下心,“砰!”的一声轻响,柳胭脂的脚下不知撞上什么东西,跟着一个重心不稳往前扑倒,手中原本包好的药草也跟着撒了一地。
“喂!你走路不长眼睛啊?”一个陌生姑娘的嗓音蓦地在她的耳边响起。
“不好意思。”柳胭脂抬头看了一下,见眼前坐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姑娘,而自己踩着似乎是一根粗大的木棍。视线顺着木棍前移,看到是一张破烂的竹席,席子地下似乎还盖着一个人。在姑娘的靠拢的双腿边,放着一块大大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四个字:“卖身葬父!”
“喂,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卖身葬父的啊?”小姑娘见柳胭脂紧盯着那块牌子,挺了挺胸膛,连带着鼻子也微微的皱了一下。
卖身葬父的戏码,按说胭脂也看过不少,可像这小姑娘这么横的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所以被她那么一噎,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正想要起身,却听到令一个压低的嗓音从小姑娘身后的白布底下传了出来:“小碧,怎么了?”
“你给我安静一点!当死人就要有死人的样子好不好。”小姑娘冷不妨的拿起搁在一旁的木棍,冲着白布底下的人呵斥了一句。抬头看柳胭脂还趴在那里,随即转了脸,边哭边打向白布:“呜呜……爹爹啊,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自己先走了啊,爹爹啊……”
眼瞧着那白布隐隐渗出一丝血红,柳胭脂的目光不忍的转向别处去,跟着慢慢的站了起来。
“哎,你。”小姑娘抽泣着用棍子指了指柳胭脂。
“我?”柳胭脂看看那个小姑娘,跟着又看了眼地上。明摆着这两个是搞诈骗的,难不成此刻选中了自己当冤大头?
正想对策呢,那小姑娘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凑近她小声的说了几句。
“什么?”柳胭脂掏了一下被她吹的湿湿的耳朵。
“我说你在这里先帮我顶着,我去上个茅厕就回来。”话还没说完,小姑娘就利索的脱下自己身上穿的孝服,捆绑的麻绳一股闹的套到柳胭脂的身上:“就顶一下哦。”
原以为自己已经够离谱的,没想到还有比她更凶猛的。柳胭脂眨眨眼,一时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顶着?她要怎么顶着啊?
耸耸肩。柳胭脂一屁股坐了下来,跟着用棍子轻轻的捅了一下盖在白布底下的人。
白布被一点点的拉开,跟着露出一张瘦瘦的猴子一样的老脸来,两只眼睛滴溜溜的从柳胭脂的脸上溜过,跟着轻轻的问了句:“那丫头呢?”
“上茅厕去了。”柳胭脂也配合着低下头,小声的回答。可随即她便也注意到,这老头虽然在跟她说话,甚至做鬼脸,可脸部肌肉活动的幅度很小。若是旁边稍微的有个动静,马上就恢复死人的模样。
听到那小姑娘离开了,老人轻微的吐了口气。柳胭脂看他的模样,也不由的感觉好笑,“你们是那里的人,那个小姑娘又是你的什么人?”
“她啊。”老头的嘴角微微的翘了一下:“她是我女儿雪碧,我是小老儿雪无梨。”
“雪碧?”柳胭脂脑海中不由浮现中那种透明的饮料,然后用手指着老头儿:“你,雪无梨?”
“对啊,很奇怪吗,下雪天当然不会长梨子,所以我就是雪无梨了。”老头挤吧了一下眼,跟着迅速的将白布拉上。柳胭脂差异的抬头,却看到两锭银子放在了自己的跟前。
“这是……”抬起头,对上一双锐利的眸子,柳胭脂那后半句话顷刻间给咽进了肚子里去。而对面,那个刚想要起身的男子也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直愣愣的看着柳胭脂,半响才试探着唤出了两个字:“胭脂?”
“耶……”柳胭脂盯着那张似曾熟悉的脸,慢慢的掩上了嘴。
第三卷 玉碎宫倾 第一百四十四章 噩耗
“真的是你!”耶律弘低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人,接着目光移向胭脂旁边的那块牌子:“卖身葬父?”
“这个……”柳胭脂的目光随着移向那块牌子,摆了摆手。
“这些银两给你安葬你的父亲,若需要帮助,可以找那边的客栈找我。”耶律弘说着站了起来,冲着身旁的仆人伸了一下手,仆人会意,又递过一锭银子来。
一锭银子大约是无两,三锭就是十五两,按照当时的情形别说是安葬一个人,就是顺带买副镶金的上好棺木顺带的办场法式都还能余下好些。柳胭脂明知脚下的死人是假的,可当即的又不能说破,只是看着那锭银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不够吗?”耶律弘的脸色沉了一下,转身又向旁边的仆人示意,柳胭脂忙伸手制止,将银子接了过来。
“谢谢耶律大哥。”柳胭脂点了点头,跟着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受伤了?”耶律弘低头瞧见路上洒落的中药,原本平整的眉跟着簇了一下。不待柳胭脂回答,便将她的手扯了过来。
“耶律大哥!”柳胭脂惊叫了一声,手中的银子跟着落了地:“你要做什么,那些药不是我的。”
“你中了毒?”耶律弘慢慢的松开她的手腕,眉簇起一座小小的山峰。
“等安葬了你的父亲,到客栈来找我。”耶律弘看了看左右,又吩咐了一句,这才带着随从离开。
柳胭脂揉着被抓疼的手腕,郁闷的望了一眼耶律弘的背影。这古代的男人怎么都一个德性,帮人诊脉也不经过人允许的。
“天啊,发财了。”正当柳胭脂嘀嘀咕咕抱怨的时候,躺在地上的老头忽然将白布掀开自己坐了起来。捧着那三锭银子,一张老脸笑的挤成一朵盛开的菊花。
“是啊,发财了。”柳胭脂瞪了他一眼,劈手将其中的两锭银子夺了过来:“不过,这个是我的,另外这一个才是你的。”
“喂——”老头的脸上的花朵迅速枯萎。
“拿上这锭银子好好的去过日子,我警告你们父女两个,不要再装死欺骗路人,否则我就到衙门里去报官。”柳胭脂一字一句的说着。平日里,她最瞧不起的就是像他们这样的人,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不好,偏偏要靠欺诈过生活。
老头儿即不答应,也不恼,只是将家当收拾了一番,跟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衙门里头的那点事情我小老儿清楚的很,那些个当官的,一门心思都钻进怎么欺压老百姓,诈取更多利益的道道儿去了,那里还管的上咱们。再说了,现在就连上头的那位就快保不住了,这大宋的天没准都要塌下来了呢。”
“你说什么?”柳胭脂伸手抓住老头的胳膊:“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老头儿凑近了柳胭脂:“当今皇帝被辽军围困,杨家军都死了好多个,可惜了杨老元帅一代忠臣,最终也落得个那样的下场。”
“杨老元帅?”柳胭脂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杨业的模样,跟着一串串描写宋辽之战,杨业之死的文字也浮现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柳胭脂感觉自己的脚一软,身子跟着晃悠了一下。
“杨老元帅撞死在了李陵碑上,边境那里现在一片动乱,咱们父女就是从那里来的。八王爷还有两位太师,听说也被辽军围困住了,这大宋的天要塌下来了。”老头儿还在喋喋不休,柳胭脂却已经听不进去更多。她将手中的银两尽数的塞到老头儿的手中,跟着失了神儿似的一步步移向客栈。
“胭脂?”冷日濯推开房门,就看到柳胭脂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身上居然还穿着白色的孝服,不由吃了一惊。
“冷大哥。”柳胭脂抬头,眼圈一红跟着扑进了她的怀中。
“胭脂——”冷日濯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柳胭脂摇了摇头,跟着努力的从嘴角挤出一抹笑容来:“没事,我将药给打翻了。”
冷日濯明知胭脂说的不是真话,却也没有查问更多,只是将她扶进房中,安抚她躺下,借口自己去买药而出了房间。
关上房门,冷日濯的眼中也随即出现了忧伤之色,因为他预感到胭脂已经知道了宋辽边境发生的一切。手轻轻的握成拳,轻轻的捶打在紧闭着的门框之上。
床榻上,柳胭脂翻来覆去一直无法入眠。
“大宋的天要塌了……皇帝和八王爷被围困……杨元帅死了……”
那些信息重复着在她的脑中出现,让她的脑子眼儿也跟着疼痛起来。
“耶律弘?”柳胭脂猛然的叫出那个名字,跟着坐起身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此地位于宋辽边境与汴京城的中间位置,他究竟是从汴京赶赴边境,还是从边境赶赴汴京城的。在这场宋辽之争中,他所担任的又是怎样的一个角色?”
轻轻的拍打着脑门,柳胭脂越发觉得事情有些棘手。翻身下床,用力的将窗户推开,视线无意中扫向底下的街面,柳胭脂赫然发现这小镇中来来往往的行人之中,似乎又不少都是辽人乔装的。从她的位置向斜角看去,目光的一角可以窥视到老鸨死亡的那扇窗户,此刻已经是紧闭着的。而扫向另一侧,可以清晰的看到“云来客栈”四个字,那是小镇中排名第二的客栈,也是耶律弘居住的客栈。
“难道那座青楼……”柳胭脂心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快速的走到门口,正欲拉门,却听到正从走廊一侧走过来的脚步声。柳胭脂低头看了一下身上还套着的孝服,笑了一下,动手将其扯了下来。
扯最后剩下的那条袖子时,正好两个人经过她的门前,议论声也跟着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没想到太后居然会亲派南苑大王前来。”
“听说他是咱们大辽第一勇士,这辈子能见到他,我死也值了。”
“那是,听说他还是太后最信任的勇士。”
“我还听说大王此次前来还要设宴款待咱们。”
“那是,要没咱们,那批货不就……”
声音渐渐的远去,柳胭脂将背靠在门上,轻微的喘气。听那两人的口音,似乎正是这家店中的小二哥,想不到他们居然是潜伏在这里的辽人。此刻在细细的查看眼前这间屋子,似乎也能看出某些细节方面与宋人的不同,照此推理,这间客栈很又可能是辽人建在此处的一个联络点。至于他们口中的南苑大王,柳胭脂几乎不用想,便可以确定此人的身份正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耶律弘。
第三卷 玉碎宫倾 第一百四十五章 掩不住。。。
换了衣服,柳胭脂努力的平复了一下情绪,走出了客栈。
也许是因为心中起了疑,走到大街上,柳胭脂觉得那些从自己身旁走过的似乎都是乔装的辽人。而事实上,似乎也正是如此,停留在一处卖肉的摊前,柳胭脂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屠夫半敞着的胸口,在那一簇簇的胸毛下面,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出一个狼形的纹身。
如果后世的电视剧不是乱编的,如果柳胭脂没有记错的话,那纹身是辽人神圣的族徽与图腾。
脚步缓缓的后退,不经意撞上后面一个买菜的摊子。
“姑娘,你没事吧?”慈祥而关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柳胭脂恍然的摇了摇头。
转身看着老人几乎全白的头发,柳胭脂忍不住再想她是辽人还是宋人。
“姑娘?”老人用手在她的跟前又晃了一下:“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坐下歇歇。”
老人拍了拍旁边一个简陋的木桩子,柳胭脂看了看,跟着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大娘,您是这镇子上的人吗?”盯着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柳胭脂想要从那些褶皱里看出她的出处,却一无所获。
“不是,我是外乡人。”老人笑了笑:“早年我家乡那里打仗,相公,儿子都死了。为了保住家中的那最后一颗苗苗,我就带着小孙孙外头逃荒,最后来到了这里。不瞒姑娘你,这镇子来我来之前,还是一处乱葬岗子。那边,就是那个大院子那里以前就是个棚子,都是逃荒的人给搭起来的。”
柳胭脂顺着老人的手看去,正是那间她早上去过的青楼。
“那后来呢?”柳胭脂又问,语气有些急切。
“后来?”老人侧着头想了想:“后来就来了一批官兵,在这里建起了这么个镇子,具体啥时候变得这么热闹的,人老了也记不得了。”
“那官兵是宋兵吗?”柳胭脂沉思了会儿,这才慢吞吞的问了出来。
“是宋兵啊,就是那种穿着那样衣服的兵。”老人比划着,柳胭脂的心中却是渐渐的有了一个猜想。
多年前,一队辽人奉命扮作辽兵来到这个地方,在这里建起了一个小镇。此处乃是边境与都城汴京的中线,来往的行人与商旅众多,是打探消息的最佳场所。
而随后兴起来的特殊产业,更是吸引了无数的商旅在这里停留,既能敛财,又便于收集各类消息,简直是一举两得。
如今宋帝被围,耶律弘却不偏不倚正巧出现在这里,其目的着实的让人难以猜测。
告别了老人,柳胭脂又从青楼的后门绕了进去。早上看到的那些青楼女子们,此刻一个个都穿戴整齐了聚集在一处,从门外偷偷的看,她们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少顷,柳胭脂的耳朵里响起一阵细微的咔嚓声,再看,只见那些青楼女子们围着的那张大桌子缓缓的朝着一旁移动,而从那个露出的方洞中缓缓的走出一个身着辽服,面带白纱的女子。
“恭迎主人!”随着那些青楼女子一个个的俯身下跪,中间着辽服的女子也慢慢的将面纱取了下来。
待看清那女子的面容时,柳胭脂不禁想要叫出声来,一只手却抢先的捂住了她的嘴,接着将她拖到了一旁。
“冷大哥,那个女人她是——”
“屠夫娘。”冷日濯再次掩住她的口,轻轻的说出那三个字来。
柳胭脂连着点头,眼中满是疑惑。
“跟我来。”冷日濯示意柳胭脂跟他离开了青楼,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这才从腰间抽出一封书信递给她。
柳胭脂疑惑的将其打开,目光直落到信尾的落款处,跟着问了句:“是薛理的信。”
“不错,是薛大人的。”冷日濯示意柳胭脂看了下去。
信中所写,乃是冷日濯拜托薛理暗中查房王屠夫与水家庄一案。冷日濯知道,胭脂一直牵挂那件事情,只是碍于自己的感受,一直佯装着不在乎。所以他便暗中修书一封给已经调往京城处理事务的薛理薛大人,拜托他调查此案。在书信的中,薛理也详细的将破案的过程详细的列举了出来,只不过在破案的过程中,发现了另外一个难解之谜。
话说当日李村村长家中举办宴席,便拜托同族的侄媳妇,也就是王屠夫妻子的姐姐邀请王屠夫过去帮忙。一早的,王屠夫便到了妻姐家中,跟着姐夫到了村长家里。村长的儿子原就垂涎这同族媳妇的美貌,此刻见他夫君在自己家中帮忙,便偷偷的溜到其家中进行调戏。
那女子在抗拒之中被村长儿子刺死,跟着丢尸到河边,匆忙中将一只修鞋遗落在了河边。王屠夫帮忙完,就回其家中告别,见地上有血,而妻子的姐姐却不在,随即心感不安,将还在村长家中帮忙的姐夫给叫了回来。
两人一番寻找,却是毫无结果,见天色已黑,姐夫便劝其先回家中。王屠夫一路行至河边,也是凑巧,竟然踩到了那只半插在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