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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卿卿遵旨，请母皇放心，卿卿会将此事办妥！”
……
钟离华瑾出了宫门，不舍的望向东边的太女府－－小玖儿，你猜对了，母皇，要我离京呢……
……
太女府，碧玉阁。
“主子，还在担心么？”十三岁的碧玉越来越体贴，经过几年的相处，对待沐玖儿时口吻之间的恩情已经被近似亲情的感觉替代，话语中带着兄长般的关心。
“……”沐玖儿摇了摇头，继续摆弄着手中的原料，姑且可以说是颜料的原料吧。
这两年无事的时候她总会想办法琢磨“染料”是怎样产生的，这里平时用到的大都是朱砂与墨色，就连朱砂都是极为珍贵的样子，非达官贵人家中只有墨色。偶尔可以见到土黄与花青色，可是显然这颜色还没有用到大批量生产中与人作画或者其他用途。
沐玖儿很是疑惑，她记得自己幼时跟外公学国画时十二中基本颜料里除了朱砂、土黄与花青，可是有藤黄、赭石、白垩、胭脂等其他颜色的，只是到底是怎么提炼出来的？
不会真的是从什么花瓣里提取出来的自然色素吧，虽然见到小说里有这么干的，可她试过的，不现实啊……
“主子！太女都要被派到东城了，您怎么还在摆弄那石头！”碧玉见沐玖儿只是呆愣愣的，就知道她有走神儿了。微微不满的盯着沐玖儿手中的石头抗议。
石头？这个东西其实是沐玖儿偶然间发现的，有些像砖，能够在石头的表面划出淡黄的印记，沐玖儿好奇之下就带回来研究。不过碧玉刚刚话点醒了她，古代的颜料应该都是自然的，那么说不定是矿石里面提出来的呢￣
“主子，消息。”一个身姿挺拔的人从暗处出来。
☆、第〇二十章 事 发
来人是一个男子，身上虽没有一身黑不过却没什么存在感。这就是在琪国暗卫外围训练了三年的碧心。当年将他送去的时候还是病弱的让人怜爱，如今却已经一身功夫强过外围所有暗卫。
沐玖儿欣慰的看了一眼这个有着碧眸的小帅哥，忽然有种吾家儿郎初长成之感。
“叮－－”清脆的铃声一响，碧玉便接过纸条轻声念起：
“东城近日琅国人出入频繁。主子？”碧玉抬头望向沐玖儿，目含询问之意。
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沐玖儿写到：【去别院】
这三年沐玖儿对于别院的三人接触并不多，除了那个脱线的濮阳之溪经常自来熟的叫着“阿钰”，其他两人的印象多停留在几次正式场合的宴会中，并无过多了解。而琅国，据说来的是个嫡长女，说是只要能够平安度过在琪国的质子生涯，一回琅国就可以被赐予太女之位；至于琼国，那个叫做长孙的，懦弱又没有存在感，沐玖儿至今还未记住她的名字。
当沐玖儿一行人准备前往别院之时，碧心自觉地隐于暗处。沐玖儿对此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她虽劝过碧心多次，希望他可以在阳光下生存，但是他对此最大的表示不过一个笑容－－凄凄凉凉的，十分让人心疼。沐玖儿认为这和他的眸色有关，于是多次表示这是件极为幸运的事，但奈何碧心十分坚决，沐玖儿也就没有再为难他。
……
“阿钰，是阿钰要来了么？”之溪听闻竹露总管的传话极为开心。
“是，竹露还要通知另两位公主，先行一步。”竹露恭敬的行礼离开。
“去吧去吧。”之溪兴奋的表情显示着现在极好的心情。
……
“哦？那位二皇子来了？”皇甫夏蓝的大侍女冰柔停下手中的活，望着似乎满脸愁容小姐妹。
“是啊，瞧着都是质子，人家却住在太女府里，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们主子还是琅国的公主呐，再过两年回去就是太女了，琪国人真没礼貌，把我们拘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看着冰夕越说越过分，冰柔急忙捂住她的嘴，厉声警告：
“死丫头，不想活了！这里是琪国！隔墙有耳，真没脑子！”看着冰夕似乎依然有话说，冰柔只好解释上两句。
“来这里为质未必是件坏事，否则君上也不会主动提出将主子从过来为质……”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瞧着人家……”冰夕依然固执的发表自己的看法。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我们只要保证主子这五年里毫发无损就可以，用不着看别人的。”冰柔看着这张略显稚嫩的脸，猜想或许是最近事情多觉得委屈了，否则今天怎么这么口无遮拦。
“可是……”冰夕似乎没有看到冰柔的不耐，还想再辩，却被冰柔夺过话头。
“没有可是，主子待会儿要见客，小心骂你不知规矩；要知道主子最讨厌嘴碎的人了。”冰柔只好将主子抬出来让这个不知状况的家伙醒醒脑。
“好吧……”冰夕看似懊恼的提下头，应了声。
只是……哼，怪不得主子说大公主优柔寡断、毫无魄力，瞧着这侍女都是一样，难怪被弄到这里当质子，活该！
冰夕甩了甩袖子，想着怎样才能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抬脚离开。
……
“阿钰，阿钰－－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我可是想死你了－－”
沐玖儿刚刚落在实地上，瞬间就被濮阳之溪的熊抱了。
“主子是来找皇甫公主的。”碧玉轻声在一旁解释。
“诶？阿钰，你怎么能抛弃我这么好的朋友去找那个无趣的家伙，我告诉你哦－－她啊－－”
“濮阳公主，在背后说人坏话可是不对的哦－－”听到冰柔温柔的声音传来，濮阳之溪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将自己的身体躲在了沐玖儿身后，一副“我不在这里”的模样。
“二皇子，公主派冰柔来为您引路。主子在正厅等您，请随冰柔来。”冰柔并没有再与之溪戏耍，只是恭敬的向沐玖儿传达皇甫夏蓝的意思。
“……”沐玖儿点头，碧玉跟上，徒留濮阳之溪一脸纠结的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选择。
……
“主子，怎样？”刚刚碧玉在外面守着并不知道自家主子和皇甫公主谈的怎样，只是瞧着沐玖儿上了马车后面色不虞的样子，貌似事情并不简单。
沐玖儿摇了摇头，并没有答话，脑海中还在想着刚刚和皇甫夏蓝的交流。不得不说，这个少女虽然只有十二岁，分析事情有理有据，即使知道有人对她不利，她也能从百姓的角度思考问题、平衡利弊。所以就目前来看，皇甫夏蓝很有可能是个仁君。
只是钟离华瑾的情况很不妙。五国之中琅国的海域是最广的，与其比邻的珞国和琪国虽然也有靠海的城市，但是因为面积小所以对于大海并没有琅国熟悉，海副产品也没有琅国丰富受欢迎。
而这次爆发动乱的东城虽然靠海，但是却与琅国的海城接壤，其中的猫腻甚是惹人烦躁。
沐玖儿郁闷的摇摇铃，吩咐碧玉尽快回府，希望在明天钟离华瑾出发前与她见上一面，将在皇甫夏蓝口中得知的消息告诉她，希望对她和黄尘阁的行动有所帮助。
……
“你说什么？！他竟然拒绝此次任务？”原本悠闲的品着茶的某人将茶杯重重的磕在桌上，发出清亮的响声。
“……”属下依然是用手语答话。
“他就不怕身体内的蛊毒发作？那个小贱人有什么好的，只三年，竟敢背叛那位喜怒无常的尊主？！”言语中带着不可置信与震惊。
“……”
“海逸雨，我是该说你成功还是失败？独守冷宫竟然还能将那个五岁的小娃教的如此出色。哦，不对，已经八岁了……”
“……”
“哼，绿儿，当初我既然能将你放出去，就不怕你逃出我的手掌心！”
“……”
“去吧，照计划进行，反正他不会泄密，而且，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他要是不配合就用控蛊虫控制他。这次，我要让那个娃娃彻底消失……”
……
当钟离华瑾为了黄尘阁的选拔忙的焦头烂额，当沐玖儿蹙起眉头为钟离华瑾的日程担心，当某个准备改邪归正的孩子苦恼着如何才能全盘拖出时，他们不知道有几只黑手悄悄的伸向他们，将他们推向分离的深渊，再见时却是另一番场景了……
☆、第二十一章 生 离
“母皇，黄尘阁的人卿卿都已经选出来了，分为五组，每组十人，组长分别是封落晖、裴夕瑶、肖远、展陌和……”钟离华瑾恭敬的在琪皇下首汇报这两日的成果。
“卿卿，这些东西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放开手去做，不用事事向我汇报。”琪皇摆摆手，接着说道：“我这次叫你过来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对于自己将要远行的孩子关心下罢了。”
“母皇不是个好皇帝，从来没想过要在五国中争出个名头来；但也不希望守不住钟离氏的江山，这次派你过去除了是对你的历练，另一方面是因为人心。”琪皇踱步到窗前，伸手打开窗，太阳的余晖就这么倾洒在窗台上，斑斓夺目，十分耀眼。
“百姓虽然是我们琪国的百姓，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他们不再拥护钟离氏，那么会是怎样的后果？所以我希望你作为太女过去为百姓平息所谓的神怒，百姓啊，其实都是很简单而且极容易满足的人，只要对他们有一点小恩小惠就会记得牢牢的，所以你千万莫要与那些渔民起冲突，声誉是如何来的，不过如此尔尔……”琪皇的眼神透过眼前树梢的枝桠望向天际，话语中含着些许落寞。
“其实，母皇在想，若是有一天你的身份被拆穿，只要你的臣民们足够拥护你，你依然可以坐稳这个位子，至于要如何做，就看你的了，卿卿……”这声卿卿中带着无限期盼，她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抛弃如此大的压力与重担，与常人一样安稳过日……
“……”
在这个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午后，阳光依然顽皮的倾洒在清风殿的树梢中、屋顶上。但是微风带来的断断续续的话语声诉说着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牵绊与挂心。
……
“小玖儿，我要走了……”
“小玖儿，你说的我都记住了，到时候我会注意琅国的……”
“小玖儿，住在太女府不要到处走，记得自己是男孩子，别人会欺负你的……”
“小玖儿，松风、松月我带走了，不过我将雪兰、凌兰调了过来，再加上碧心、碧玉，这样我就放心了……”
“小玖儿，要是无聊了，去找那个单蠢的珞国公主吧，虽然我会吃点小醋，不过你要保证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小玖儿，这是父后在我周岁时留给我的玉佩，我交给你，想我的时候就跟它说说话，我会听到，然后尽早回来的……”
“小玖儿……”
这夜，两个朝夕相处已过千日的孩子宛如情人般耳鬓厮磨，细细的交代着琐碎的事情，生怕有什么安排的不妥，徒留下几个属下在窗外树梢下八卦不已：
“松月，我们主子不会看上人家，准备娶回来做我们的君上吧？”松风戳了戳松月的腰间，问道。
“这个恨不得把钰皇子揣在怀里的样子的确很像……”松月严肃的望了下合上的窗子，认真的点了点头。
“不要瞎说！主子说了，太女就像她的长姐一样！”碧玉一听就炸了毛，要不是考虑到主子就在里面，估计会直接跳起来让这两个口无遮拦的女人知道什么是男儿家的厉害。
“长姐？你瞧他们那个离不开对方的样子，哪里像姐弟，就是新婚的小两口也没他们这么……这么……”松风忽然有点词穷。
“这么如胶似漆！”松月立马接口。
“对！就是如胶似漆！”松风顿时点头如捣蒜，极为赞成……
“……”
这厢属下们八卦的很欢乐，那厢两个小人儿已经相拥而眠了……
……
清晨，当琪国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太女府的碧玉阁的时候，钟离华瑾已经带着段微雨、松风、松月率领黄尘阁的五十人离开了鸿城。钟离华瑾没有叫醒沐玖儿，因为沐玖儿说自己不喜欢道别，她承诺自己会好好的待在太女府直到她回来。只是，承诺有时候并不是要自己坚持就可以坚守的，当不可逆转的状况发生，承诺也就如枯萎的树叶没了营养，继而飘落而下归于尘土……
沐玖儿醒了，在钟离华瑾起床的那一刻她就醒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因为不想面临离别而龟缩在被窝里是极为懦弱的表现，但是，没办法啊，她怕自己会流泪，会伤心，会不知所措，一如当年毕业离校的时候，约定不哭的她在室友将她送离上车后转身离开的瞬间，她哭了，越哭越伤心，越伤心就越想哭……
沐玖儿的想法有时候很奇怪，她离开父母去南方上学的时候没有丝毫难过反而有些小雀跃－－在她看来，无论子女走得多远，永远会像牵了线的风筝一样，与日后的某天回到父母的身边，风筝翱翔于天际的时间不过就是她长世面的锻炼罢了。而朋友，或如平行线、或如相交线，不会永远在一起，亦不会是归航的港湾……所以一次离别或许就代表永别……
卿卿，你要平安归来，我在这里等你……
……
举起手腕，看着犹如佛珠一样的珠子，钟离华瑾微微勾唇一笑，这颗镶着珠子的链子可是小玖儿亲自编的呢。想着当时他认真严肃的样子，想来这颗珠子对他很重要吧？不过，越重要她就越开心，这证明小玖儿心里有自己呢。钟离华瑾转身回望这座自己生活了十一年的城池，此时的阳光似乎被云遮住了，没有出来时的那般灿烂。
不知为何，钟离华瑾忽然有种调回马头的冲动，仿佛这次一去东城就失去自己极为重要的东西一样，心里慌慌的……可是，这是母皇的任务啊，而且，小玖儿的事也安排好了，应该没事了吧……
这样安慰着自己，钟离华瑾扬起马鞭，带着五十人的队伍快马加鞭的赶向东城－－既然不安，那就只有速去速回！
……
十天了，钟离华瑾离开已经十天了。沐玖儿从没有像今天一样觉得自己的心脏吊在半空中毫无着落，不得不说她继承了海逸雨的直觉，堪比占卜一样的直觉。
难道是……卿卿？
☆、第二十二章 追 随
“主子？主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碧玉偶然一瞥发现沐玖儿脸色惨白，急急的走过来扶住她。
【琪皇】沐玖儿的手有些发颤。
“主子要见琪皇？”看到沐玖儿点了点头，碧玉便开始吩咐开来：“雪兰，快去通知琪皇，说我家主子有急事要见她。凌兰，快去准备马车，我们迅速去皇宫。”
“主子，真的没事？要不要叫御医？”碧玉将沐玖儿扶上马车，依然有些担心，虽然瞧着沐玖儿的脸色已经好些了。
沐玖儿摇了摇头，歪在了碧玉身上，没有回应。
……
“哦？这么急？丹橘，让他进来吧，把笔墨准备好就都出去吧。”琪皇听到雪兰的传话，有些好奇，也有些没由来的紧张。
当一切准备妥当，沐玖儿也踩着沉重的步子踏进清风殿的小书房。
“不用行礼了，写吧，什么事？”
【卿卿有危险，我要去找他。】沐玖儿稳了稳心神，提笔写道。
看到这句话，琪皇本能的僵硬了身体，继而有些疑惑的望着沐玖儿，带着探究与怀疑。
【请相信我，我的直觉很准，卿卿有危险。】沐玖儿抬起头，直直的望向琪皇，眼神中不含一丝隐瞒。
难得看到眼前的八岁小儿有如此郑重的时候，记得当初自己大寿，他不过让碧玉那个侍儿随意挑拣了几样东西呈上来，却对卿卿说－－你母皇什么东西没见过，不过走个过场罢了……当时自己只觉得他是个孩子罢了，不知规矩没有礼数也为怪罪。但次数多了，就发现在琪国除了卿卿，没人能入他的眼，即使自己是个女皇。
所以，此时眼神中带着坚定、带着焦灼、带着真诚的沐玖儿让琪皇微微有些震撼－－孩子们的感情真好，不枉卿卿这几年一直照顾着他。
【把雪兰、凌兰留下，扮作我和碧玉，我带着碧玉、碧心离开】
“就你们三个？”琪皇诧异的挑了挑眉。
【没人会注意到我们，只要雪兰、凌兰够保密、够机警】沐玖儿看到琪皇似有松动，自信的写到。
“好，朕会派人给你打好掩护，但你要保证自己的安全。”看着沐玖儿有些意外的样子，琪皇为了活跃气氛，难得开了玩笑，却没想一语成谶：“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要是到时候卿卿无恙归来，却发现你不在，他会吃了我的……”
看到琪皇有些无良的表情，她忽然能够理解为什么有时候卿卿的口上功夫会不错。
……
“主子，快走！有毒！”打前锋的展陌忽然示警。
“掩鼻闭气！”虽然钟离华瑾及时下令，但是这个小组依然全数晕倒，包括最先示警的展陌。
钟离华瑾虽然好奇自己为何没有丝毫不适，但是他更想知道前面到底有什么秘密，自己是不是应该入虎穴？毕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听到脚步声传来，钟离华瑾急忙假装中毒晕倒……
……
“段姐，阁主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展陌那家伙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一个时辰联系一次的吗，这都两个时辰了……”几人中脾气最为暴躁的肖远实在受不了如此压抑的气氛，开始出声埋怨。
“段姐，虽然小远有些着急，不过看这情况确实不太对劲啊……”经过三年的锻炼，如今的裴夕瑶已经不再是被家人护在羽翼下的不通世故的大小姐了，如今和几个姐妹分析起事情来已经有了母亲裴剑河的几分架势。
“你们啊，这种时候多像落晖学习下，看看她在干什么？”在肖远着急上火就要提剑出去的时候，段微雨却是不急不慢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段微雨此时站在窗边，依然是一身妖娆张扬的红，如今已是十六岁的她已然有了少女傲然般的身姿，随处一站便是仪态万千的风情－－假如这里不是女｜尊国的话……
“哼，落晖不就是在看那张鬼画符么？”肖远甚不服气，像只时刻都要发怒冲锋的小狮子，每每钟离华瑾看到她这样都会疑惑像肖府尹那般进退有度、不温不火的母亲怎就会有这样急躁的娃子……
“噗－－”刚刚准备喝水的沈亦风险些喷了出来，她无奈的瞧了一眼肖远，再看看封落晖手中所谓的“鬼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