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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我杨枭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挠。眼下,就算牛长风大军压境,我有皇上和你在手,绝不可能输。
听说过挟天子以令诸侯么?我现在就在效仿,以后天大地大我最大,没人可以骑在我头上,对我发号施令。”
他说着,脸上绽开一抹狂妄的笑容,“天下之大,我最大!哈哈…”
我看着他因为快要达到目的而颇觉满足进的嘴脸,心中一动,悲从中来,这一次,没人可以救他。
以前,杨儒打骂他的时候,是丞相夫人护着他,皇上降罪他的时候是爹爹护着他,而今…
爹爹死了,丞相夫人没了,谁还能护着他?
我吗?
不,我已经尝试了让他放弃那些野心,放弃那些日益膨胀的欲望,是他不懂得放弃。
而他对我所做的,根本不在值得我为他做任何牺牲。
相反的,他欠我的!
很多很多。
这辈子估计还不清了。
既是如此,我已经准备放弃所有的努力,让他听天由命吧。
也许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事情,就是没有听从牛长风的话,单枪匹马的来了丞相府。
“吱呀”一声,两个家丁上前去欲打开丞相府的大门。
我看着那大门上那条细小的缝隙,一点点扩大,慢慢的分开,耀眼的阳光照射进来,一条条黑影笼罩过来。
放开如燕,免你一死
“长风!”
那在马背上正襟危坐、英姿飒爽的大将军,不是牛长风是谁?
“如燕!”
此时他一挥手中的长刀,目光如芒的朝我望过来,我激动的喊道:“长风!”
看着他身后整齐划一的将士们,我震撼不已,没想到他的大军这么快就已经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端木华岩的确需要拯救。
只是…
“你赶快放开如燕!”
牛长风眸光一转看向我身边的杨枭,此时脸上阴云密布,声大如雷,“我可免你一死。”
杨枭闻言,转头来看了看我,冷“哼”一声,“牛长风,你若是肯帮我,我就把如燕交给你,还可保你从今以后飞黄腾达。
你若是不帮我,嘿嘿,对不起,你不仅没可能飞黄腾达,就连如燕,我也不会给你。”
“你威胁我?”
牛长风掷地有声的话语一字一字传入我耳中,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早就想到过这一点,只是没有再将军府明说罢了。
“谈不上威胁。”
杨枭摆弄着他手里握着的匕首,朝上面吹了口气,“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识时务者为俊杰。”
“道理?”
牛长风失笑,脸色却凝重,“你背叛紫旭国,扣押皇上,妄图篡位,就是死一百次也都够了,居然还跟本将说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
杨枭的目光蓦地阴鹜起来,看向牛长风的目光如同射出去的长剑,透着阴森的寒光。
“你不识时务也怪不得我心狠!你给我听着,带着你的大军给我退避三舍,否则,我就杀了她!”
杨枭说的郑重其事,作势将手里的匕首朝我脖子上扣过来,我感到一股冰冷袭来。
“慢!”
牛长风惊得大叫,抬手制止。
“不舍得她死…”
杨枭的话语意味深长,“就给我往后退。”他说着将匕首又逼近了我几寸,我仰起头,无法说话。
不听将军令
“如燕!”
牛长风语气沉重,我知道他的为难。
作为紫旭国的大将军,他有他的责任和操守,若是为了我一个女人而视皇上的安危于不顾。
这跟杨枭有什么不同?
传出去,还不被紫旭国千千万万的子民讥笑。
“自古红颜多薄命,你若是舍得,我现在就杀了她!”杨枭恶狠狠地说着,我知道他在威胁牛长风。
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你不要乱来,容我想想。”牛长风语气中透着急切,“身后大军,随我退避三舍!”
杨枭狡黠的笑起来,似乎以为牛长风的话一定会管用,可是…他错了,好半晌过去,牛长风身后的大军根本没有要后退的意思,一个一个笔挺的站着,整装待发。
对他们面前的将领的命令置若罔闻。
杨枭惊讶,牛长风更是如此,回头看他们的一刻不由厉声质问,“你们也想造反么?”
“不敢!”
众将士齐声说着,牛长风凝眉,“那为什么不停本将命令?”
“救皇上,杀奸臣!”
队伍中不知谁先喊了这么一句,众将士纷纷效仿,声音一阵高过一阵,如同河面上的大浪,一浪高过一浪。
我听着只觉震耳欲聋。
他们这是在逼着牛长风在我和端木华岩之间选择一个,只能选一个!
杨枭震惊的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幕,听着他们振聋发聩的声音,握着匕首的手颤抖了一下。
我的脖颈又凉了几分。
“你也会害怕么?”
我冷冷的说着,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
杨枭回头,冲我冷“哼”一声,“长这么大,我怕过谁?”他说着,唇角勾起一丝得意。
“怕的那个人应该是牛长风!他的士兵已经不听他的命令了,要造反!”
“他们要杀的是奸臣,要救的是皇上,他们不是在造反,而是在声援牛长风,表明他们给你势不两立的决心。”
臭丫头,少得意
“臭丫头,你少在我面前得意,告诉你,今天要是我活不了,你也活不成!”杨枭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今天,我要跟你同生同死!”
我亦是一笑,“那好,就看看今天到底是谁生水死?”
看着他抬头看向牛长风,说时迟那时快的,我猛地伸手发抓住他握住匕首的手腕,低头咬下去。
杨枭吃痛低头,抬起手肘就要往我的脖颈劈下,我身在他怀中,根本没有机会避开,听的牛长风突然大喝一声,
“放箭!”
“嗤……”
一枚尖锐的羽箭破风而来,杨枭想是急中生智,突然绝地反击,用力将我一拉,他往我身后一躲,羽箭竟对准了我的面门倏然而至。
我惊愕的瞠目结舌,没想到今日先死的那个人竟然是我。
好吧,反正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待得我闭上眼,视死如归的时候,耳边陡然传来一个熟悉的沉重嗓音,“如燕!”
“啊…”
惨叫声再度传来,那么的熟悉,我猛地睁开眼,竟看到一只血淋淋的手臂在我眼前颤动。
顺着手臂,我看向那人,竟发现是,“皇上…”
众人哗然。
难以置信在关键时刻,为我挺身而出的竟是他们心心念念想来搭救的端木华岩!
“如燕!”
端木华岩回头来看了看我,嘴角浮起一丝虚弱的笑容,我眼看着他无力的瘫倒下去。
“皇上,皇上…”
我失声大叫,同样的不敢相信。
“皇上!”
牛长风和众将士齐声叫着,倍感惊恐。
我蹲下身,抱起他的头,看着他此刻惨白的脸色,心中一酸,眼睛不由湿润了。
“你怎么那么傻?”
小心的抹去飞溅到他光洁脸庞上的血滴,我的心蓦地一痛,做梦也没想到他会为我挺身而出…
明明,明明知道我不是盈儿!
明明他还叫着如燕的名字!
端木华岩,你好傻!
为什么他会为一个跟他不熟的如燕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他是皇上,万金之躯,今天为何要为了我而…
端木华岩紧抓住我的手,定定的望住我,“告诉朕,你现在到底是如燕还是盈儿?”
为我做了这么多,他就是想知道这个么?
端木华岩,你好傻!
真的好傻。
想说我是如燕,可他的身份是我这辈子的伤痛,我不要做回那个桃妃,不想回去那座华丽的宫殿。
不想被锁一辈子。
然而他今日的牺牲可圈可点,我若能在这个时候仍旧没心没肺的说是如燕来伤他的心,恐怕会天理难容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一颗颗眼泪汹涌而出,不觉间泪流满面。
“如燕!”
端木华岩抬手抚摸着我的脸颊,鲜血沿着他的手臂一路流淌下去,将他的五指染红。
在烈日下分外醒目。
“如燕!”
他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我听着倍感心酸,特别是看着他眼中对我充满的期待之情。
原谅我,不能说真话。
原谅我,不想说假话。
“如燕,不管你是谁,朕都会记得你!”端木华岩凝神望着我,似要将我的面孔铭刻在心。
看我的目光那么的专注和深刻。
“皇上…”
我喃喃叫着,看着他脸上的红润一点点消失,只剩下满目的白,我急得抱紧了他,却发现他的手无力的下垂,我心中一紧,心中感到了一丝不安和恐惧,急道:
“你一定要活着!盈儿会原谅你的!”
我感受着他身上的冰冷,蓦地抬头大喊,“快去传太医!”他只是受伤了而已,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只是,看着他右边身子被鲜血染红,我真的好害怕,怕他会这样子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
“你们两个马上去传太医!”牛长风回头看了眼左右两边的两个骑马副将,严令道。
还有一根手指呢?
两人应声就走,不敢有任何的迟疑,牛长风则抬头看向我身边,手中大刀一指,凛冽的目光倏然而至:
“杨枭,我牛长风今天跟你势不两立!”
说着用力一夹马肚子,沉重的马蹄声疾驰而来,声色俱厉,“识相的就别给我走,老实的站着!”
杨枭似乎没料到端木华岩会舍己救我,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端木华岩,尚且处在惊愣中,被他这么一喝,立时觉醒,哪里会听牛长风的话,见牛长风骑着大马过来,他猛地回身,转身跑进了宅子里,关上了府门。
“皇上,皇上…”
牛长风见此,飞身下马,看着我怀中的端木华岩,急急叫着,脸色十分凝重,宛如空中化不开的乌云。
叫了半晌也没见端木华岩有反应,牛长风抬头朝我看过来,泪眼中的他,脸色难看极了。
“如燕。”
“长风,他…会不会死?”
不知道他此时看着流泪不止的我是什么心情,什么感受,但我真的忍不住想哭出来。
心里害怕极了!
“说什么胡话呢?皇上吉人自有天相,怎么会死?”牛长风伸过手来揽住我的脖颈,我的额头跟他的额头相碰。
“长风!”
我带着的哭腔的声音是那么的特别,噙在眼里的泪花悬而不落,却在他伸手抚摸我脸颊的那一刻悄然落下。
滴落在端木华岩的手腕上。
视线一点点清晰起来,看着他染上鲜血的手,我心中一紧,赶忙拿起端木华岩的那只手,
“怎么会…”
牛长风也惊讶万分,“还有一根手指呢?”
我抬眼看他,猛地吸了吸鼻子,突然想起在亭子外面的时候,杨枭对我轻薄,他挺身而出…
难道他的小指头是在那个时候失去的吗?
可是…
当时我并没有发现他的手指少了一根,想到他当时用力的捂住了右手,我心头一颤:
天哪,他居然为我失去了那么那么多。
都是我的原因
“端木华岩!”
我震撼的低下头,看着怀中早已昏过去的端木华岩,心,正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撕扯。
他的脸那么的白,神情那么惨烈,我看着心疼不已,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的,因为我…
“华岩,我是,我是…”
我垂头对着他,泪眼中的他那么的模糊,难以置信他为了我可以付出那么那么的多。
“如燕!”
牛长风柔声叫着,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可能他会奇怪我说的我是,是指什么,而我又为何那么的伤心?
对着一个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可我已经无法分神顾及他了,在太医们赶来的一刻,眼看着他们从我怀中扶起端木华岩,举步离开,我也随着起身跟上去。
然而背后是牛长风的声音,“如燕,你要去哪儿?”
他的声音中透着几分隐忍和疑惑,我心想此时此刻,他也许知道了什么也说不定!
我只停留了一会儿,就一言不发的紧跟上去。
****
五天后。
回了宫,端木华岩的伤得到了最有效的治疗,手臂上的创口已经结了痂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是…
有一处伤是无法愈合了。
——那就是少了一根手指的右手。
尽管宫里的所有太医们想方设法的想要补救这一点,但是迟迟不敢动手,毕竟他们的能力有限。
虽然大家都知道断了的手指只要接上去就可以了,但是具体怎么接却是太医们目前最大的难题。
更何况他们要接骨的对象是皇上,要是稍有意外,谁都没办法承担起那个责任。
我理解他们。
然而,此时此刻,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突然少了一根,我的心就猛地一抽,狠狠的疼起来。
他会这样,都是我的原因不是么?
只是,当时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明明手指都被杨枭给割断了,他却一声不吭,连痛也没喊出一句…
她已经原谅了你
凝望着此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端木华岩,我心里说不出的疼。
我恨他!
杨盈儿是恨他的,怨他的,可是现在,心却那么的疼。
看着他那张好不容易红润了起来的脸颊,俊美的容颜,想起太医们说他受了惊吓,身体又虚弱,估计没个三五天根本醒不过来的话,我心乱如麻。
如今已经过去五天了,可他还是没醒。
会否,他会醒不过来了?
“端木华岩,你不能不醒过来,我还没告诉你,我是杨盈儿,是你的桃妃娘娘,是你的盈儿。
华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么做的。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会为了我,可以付出那么多。
我是恨你,可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却让我的恨瞬间冰消瓦解,让我对你惦念不已。
华岩,醒过来,赶快醒过来好吗?”
拉起他的手,我紧紧握着,拿着他在我的脸颊上轻轻的摩挲,静静地感受着他手上的温度。
“华岩,我很快就要出宫了,请你快点醒来吧!”我不希望在出宫之前,仍旧守在床边,却看不到他醒来。
此次进宫,我的身份仍旧是如燕,是牛长风未来的夫人。
而我现在说出这一切,只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
不要第三个人知道。
自从进了这里的宫墙,那种被围困住的窒息感觉一下子倾袭而来,让我知道,这里,不是我想待的地方。
纵然我对端木华岩已经不是那么的恨了。
他用他的大义唤醒了我的爱,但是…这爱却不可以再继续,为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但是不能…
让自己一辈子都困在这儿。
我想要自由,这不是他想给的吧。
所以,我只能自己去追求。
而追求的前提是,不能被他知道我的秘密。
“醒过来吧华岩,我现在就陪在你身边,不管是你当我是杨盈儿,还是如燕,我只想说,她已经原谅了你。
皇上昏迷,不能见人
从今以后,你不用再自责也无需愧疚,你已经不再欠她什么了!不再欠了,你听到了么?”
我眨了眨眼,忍住心头涌上来的泪意,坚决不再泪流。
这里是皇宫,隔墙有耳,背后有眼,我不能让自己一时的冲动,就无形间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却浑然不觉。
我跟杨盈儿实在太像了。
莫说端木华岩不信我是如燕,估计这宫里每一个见过我的人都会说不信的,毕竟太像了。
如燕,到底只是个名字!
它经不起盘查。
就像我这个人一样,经不起细问。
“华岩,你要好好保重!”
多在宫里留一天,我的危险就会多一些,我害怕将来水落石出,我便再也出不去了。
“我要走了,我走了,会有更多更好的人照顾你!”没忘记他在昏迷的时候总是会叫着盈儿的名字。
若非因此,安公公也不会好说歹说的要我来着养心殿侍奉。
然而,我这样跟一个陌生男人呆在一起几天几夜,就算外面的那些人不怀疑,估计牛长风也会介意的。
本来,几天前我进宫的那一会儿,我就没有回答他的疑问,现在,估计听说我在养心殿的事情,会更加疑惑了。
我有必要给他解释。
很必要。
慢慢起身,我缓缓松开他的手,一步一步往后退,目光不肯在他脸上移开,却知道不得不走了。
如今,我跟他两不相欠了。
闭了闭眼,我抬手擦干眼泪,转身就走,只是还没走几步,却听到紧闭的门口传来柳妃的声音,
“本宫要进去看看皇上,你们都给我让开。”
“贵妃娘娘,皇上还在昏迷,不能见人。”
安宥府小心翼翼的说着。
“不能见人?”柳妃声音响亮的透着明显的质疑,“他能见桃妃,却不能见我?”
“娘娘,别误会,那不是桃妃,是如燕姑娘,是大将军的未婚妻!”
我看她就是桃妃
“什么大将军,什么未婚妻,我看她就是桃妃!”
柳妃煞有介事的说着,举步朝门口横冲直撞,我见此,慌忙找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