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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一声悠长的呻吟从明媗口中逸出。听到这一声呻吟,所有人都重重吐出了一口浊气——明媗的命算是救回来了
    “姐姐……”
    明媗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着正俯身探视的芳菲,轻轻吐出一句:“对不起……”
    “别说话了,赶紧把这身湿衣服全换下来”
    芳菲立刻让绿萝和碧桃伺候明媗换衣裳,又让碧荷去叫船家煎姜汤。
    “对了,看看外面那位公子怎样了?”
    可是等碧荷出去,才发现那位救人的小公子已经回了他自家的小船上。
    芳菲想着这也是正理,人家浑身湿透了也得换衣服的呀。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陆砚和那两个护院,但他们可不像明媗这样的小姐,出门会有丫鬟带着一身随时可以替换的衣裳。
    幸亏船家有丰富的入水经验,早就把陆砚他们几个招呼到后舱去,拧干衣裳架着炭炉烘起来了。
    “那就好,可别连他们也生了病”
    芳菲回过头来看明媗。只见明媗的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换好了干衣裳坐在那儿披散下头发来让绿萝梳着。
    “姐姐,让你担心了……都是我不好,踮起脚去摘窗外的荷花……”明媗的表情讪讪的,显然是知道自己这次险些闯下了大祸。
    芳菲“哼”了一声,狠狠板下脸来怒斥道:“你要荷花,外头多少船娘在卖,有什么花儿买不到一个姑娘家,跳脱点也不是坏事,如今胆子却这么大,敢探出身子去摘花都是我素日把你惯坏了,差点就害了你”
    明媗自认识芳菲以来,见到的都的芳菲温柔和气的一面,哪里受过这种责骂?就连她亲生爹娘,也没这样骂过她的。
    她毕竟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孩子,又是害怕,又是委屈,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泣着说:“媗儿……媗儿知错了……媗儿再也不敢了……”
    芳菲刚才也是气急了,才会疾言厉色毫不留情的骂了她一顿。眼下见她放声痛哭,而周围的丫鬟们都面露尴尬之色,便轻轻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
    “你想错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错在哪里?”
    明媗哭得断断续续地说:“我不该去摘荷花……”
    “你呀。”
    芳菲掏出自己的绢子,搂着她的肩膀轻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痕,正色道:“你不止是不该摘荷花,你就不该攀到窗子上”
    “你年纪小,又是家里的老幺,父母都惯着宠着你,没让你学规矩。可是这世道对我们女儿家要求本来就极严,轻易不可抛头露面。你却大喇喇地掀起窗纱探身到窗外去,就算不落水,被人看见了也不好。人家会说,这是哪家的姑娘,如此没有教养?”
    “还有,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落水要是救不回来,自己没了性命不说,要带累多少人?你父母年纪大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有多伤心?我好意带你出来游玩,你却让我终生心灵不安,你过意得去?还有……”
    “你要是真的出了事,绿萝怎么办?她还要不要活”
    一直紧咬着嘴唇站在一边的绿萝听到芳菲这最后一句,眼睛一下子便湿润了。
    她看管小主人不力,主人家把她打死了都没人可怜她。现在虽然小姐救回来了,但只要夫人知道了此事,二十下板子也是少不了的……想起那些挨过板子的姐妹,绿萝就浑身哆嗦。
    “绿萝,抱歉……”
    明媗听了芳菲这一连串的斥责,满脸都是愧疚,仰起头来看着绿萝。绿萝惨白着脸没有出声,芳菲看了不忍,在旁说道:“你小姐落水的事,我也有责任。到时我会向你夫人求情的……总不会让你吃太多苦头就是了。”
    严格说起来,绿萝确实是有过错。她没能看住明媗,本身就该惩罚。
    但芳菲实在不习惯把下人当牲口一样对待,想到绿萝回家后可能遭到的惨遇,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这才说要替绿萝求情。
    绿萝扑通跪了下来,大喜道:“多谢陆夫人”有了陆夫人求情,她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她身为蔡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可是最清楚蔡夫人对陆家有多重视,陆夫人的话自家夫人应该会听进去一些的。
    这时碧青捧了姜汤过来,芳菲亲手接过来喂明媗喝下。
    明媗先受了芳菲疾风暴雨一般的批评,现在却又得到芳菲这样的呵护,不由得心头一松,又哭了起来:“好姐姐……媗儿……媗儿以为你会讨厌我,以后都不理我了……”
    “谁说不理你”
    芳菲没好气的帮她擦净嘴巴残留的姜汤汁子,笑道:“你以后遇事多动动脑子,别那么大大咧咧就行了”
    明媗紧抿着嘴儿点头如捣蒜,小模样可怜巴巴的惹得疼,芳菲也不好再说她了。
    一碗姜汤灌下去,明媗的身子暖了起来。幸好这会儿是大热天,泡在水里一会没什么大碍。
    要是寒冬腊月落水,那就是没淹死也冻死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冬天反而安全,没有哪个富贵人家冬天还跑湖里来看冰渣子的。
    恰好此时,窗外响起一阵悠扬的歌声。芳菲侧耳一听,似乎是一个年轻的船娘在唱着渔歌,便随口问绿萝:“这西南土话我也听不懂……她在唱什么?”
    绿萝忙垂首回答道:“回陆夫人的话,她是在卖鲜鱼汤。”
    “是吗?”
    明媗脱险,芳菲总算恢复了一点儿游湖的心情。听说是卖鲜鱼汤的,便吩咐碧荷:“去,跟那船娘买几尾鲜鱼,浓浓的煎上几碗热汤,我们大家都尝尝。压压惊”
    明媗只敢微笑,可不敢再跳起来说这说那。
    经过这一次事件,她可是受到了极大的教训,那过分活泼的性格也改好了,倒是一件好事——这是后话。
    碧荷走到外头喊住了那船娘。
    那船娘听到有生意上门,顿时笑容满面地把她那小船划过来靠在陆家的船旁边,立刻点起船上的小灶热起锅子来。
    这边烧着水,她就在那边劏好了几尾金黄带红丝的大鲤鱼,都片成了薄薄的鱼片。
    等锅里的水一开,马上撒姜丝,放鱼片,翻炒几下,放一勺细盐,最后再扔进一把碧绿的葱花,这原汁原味的鱼汤就出锅了。
    芳菲先让明媗喝了一碗,说道:“呐,多喝热汤,驱驱刚才染上的寒气。”
    等明媗乖乖的喝着汤,芳菲自己也端起汤碗尝了一口。
    鲜,香,嫩,滑,汤汁乳白如天边云絮——这完全无污染的活鱼和湖水煮出来的鱼汤就是美味啊……
    她这时忽然想起一时,便把碧荷叫过来:“让那船娘照样做两碗,给那艘船上的小公子送过去咱们还没好好谢谢人家呢”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相思
    第一百九十二章:相思
    须臾碧荷回来,向芳菲禀报说已经送了鱼汤过去,那位公子让她捎话过来问候蔡小姐现在可好些了。
    芳菲想起方才匆匆一瞥所见到的那位小公子的模样,似乎十三四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实在看不出有这么好的水性,能赶在船家之前把人救上来。
    看他打扮也并不惹眼,只是寻常儒衫包头。但看得出衣裳都是好料子做的,应该是好人家的子弟。现在听到他礼数周全,便更添了几分好感。
    现在想想真是后怕。幸亏明媗现在年纪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男子触碰了身子还不算太招人闲话。
    如果明媗再大上个两岁,那她的闺名可就全毁了,以后想找个好婆家可难了——更别说她脸上的疤痕还没完全治愈,这又是一处让人挑眼的地方。
    碧荷跟着芳菲办事办熟了,即使芳菲并没吩咐下来的事情,她也能做得妥妥当当。
    她轻声对芳菲说:“夫人,那小公子姓王,是随祖父从外地到鹿城来做客的。奴婢看这位小公子言谈文雅,看来当是位书香世家的公子呢。”
    是外地人呀。芳菲本想过后再去向人家家中道谢的,知道是外地人,倒改了主意。
    “既然人家不是鹿城人,那我们还是现在就过去道谢吧。只是手上什么礼物都没带,也太失礼了。”
    “姐姐,我也一道过去吧?”
    明媗喝了姜汤和鱼汤,又重新整了衣装梳了头,脸上还上了一层薄薄的脂粉,看起来倒像是没事人似的了。
    芳菲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你是正主儿,该和人家说一声谢的。”
    要是明媗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芳菲倒不好带她出去了。如今还算是个孩子,出去见见外男也不至于太失礼,何况那是恩人呢。
    陆砚听了芳菲的嘱咐,赶紧让船家把这船靠近王家的船,先过去和王家的下人打了招呼。
    春雨和绿萝各撑开一把纸伞,略遮着芳菲和明媗的容貌护着她们过去,免得叫外头人看了去。
    虽说刚才芳菲情急之下什么遮掩也没有的冲了出去,但此一时彼一时,这会儿又不是刚才那种等着救命的时候,自然该矜持就要矜持。
    那边早就得了信儿,知道被王公子救了的那小姑娘和她姐姐要过来道谢,当然也都清了场把男仆们都赶到后舱去了。
    等芳菲和明媗在一个小丫鬟的引领下进了船舱,发现这舱房里只坐着一位花白胡子的老人家和那位小王公子。
    那老人面容清瘦,双目却炯炯有神,这时正坐在船舱固定好的圈椅上拈须微笑,给人一种十分平和亲切的感觉。
    小王公子脸上也是笑意盈然,看到芳菲进来抢先过来作揖行礼。他比芳菲年纪小得多,先行礼也是应有之义,不过也可以从这小节看出王家的家教极严。
    芳菲赶紧将他虚扶起来,随即向王老先生问好,又感谢王公子大义救了她的妹妹。
    随即才让明媗过来郑重地向王公子道谢。王公子看见明媗深深朝他拜了下去,赶紧偏了半边身子,连道“使不得,太多礼了”。
    王老先生呵呵笑道:“陆夫人不必客套。这孩子打小在家中池塘扑腾惯了,今儿能因缘际会救了令妹,总算没白喝这么多年池塘泥水……”
    王老先生说话有趣,一下子就把双方初见的生疏感冲淡了许多。
    芳菲善于辞令,明媗也聪明可人,两人落座后与和气的王老先生攀谈了几句,便迅速熟悉了起来。
    当芳菲听到王老先生是从江南道鉴州来到此地的,她心中一动,想起一个人来。
    “鉴州有位临湖先生,不知可是王老先生的本家?”
    那对祖孙登时愣住了。
    芳菲看见王公子面上尽是异色,而王老先生则玩味地看了她几眼,方才说:“你也知道这王临湖?”
    芳菲肃容道:“临湖公与宁川公同为同安学派的泰山北斗,乃是当世程文大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今一说起鉴州,人人都自然而然想起临湖先生,小妇人虽然身在深闺也久闻先生的大名呢。”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这祖孙二人的反应。
    只见王公子的表情十分欢喜,侧头向他的祖父看去。王老先生虽然神色淡定,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得意,全被芳菲收进眼底。
    芳菲又说了一些临湖先生流传久远的八股文。这时王家祖孙不单单是欣喜,简直就是震惊了,这容色娇艳的女子居然有此等学识,所提到的名篇名句竟无一处错漏,真真让人惊诧莫名
    “姐姐你真厉害”明媗听芳菲谈了几句王临湖的文章,不禁脱口而出。
    “明媗,哪有这样说自家姐姐的。”芳菲转头轻轻责怪了明媗一句。
    王老先生却大笑数声,击掌赞道:“确实厉害能将老夫的拙文倒背如流,纵然是寻常书生也未必能做到呢”
    “哎呀”
    芳菲惊呼一声,立刻站起身来重新向王老先生行礼:“您就是临湖公本人?妾身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班门弄斧了”
    “哪里哪里……”王老先生将芳菲虚扶起来,由衷地感叹说:“如陆夫人这般才女,也是老夫生平仅见啊。能得陆夫人谬赞,老夫也不枉此行了。”
    芳菲也不是神算子,能一下子算到这姓王的外地老人就是那位名扬天下的临湖先生。但他的名气真的很大,王族又是鉴州大族,芳菲只是本着捧一捧人家本家——起码是老乡——的原则来说了几句话,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
    王谦,自士翰,别号临湖先生,因为他是江南鉴州人,便被人称为王鉴州或王临湖。他与宁川公缪天南同为同安学派代表人物,所作八股文天下闻名,是读书人考科举必看范文。
    芳菲当年为了想替陆寒“摸题”,狠狠研究过当世许多程文大家的文章,王谦的文章当然也在其中。
    “当初先帝曾赞临湖公‘天下才气,占去十之七八’,这句圣谕可是家喻户晓,想不到能亲眼见到您”
    拍马屁就不要怕肉麻。芳菲两世为人的经验告诉她,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只看你说的好话有没有戳中他的要害……
    文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夸文章好,有才气,名声大。芳菲就使劲地往这方面夸王谦,何况王谦确是一位声名卓著的大儒?
    等知道芳菲是鹿城学政陆寒的妻子时,王谦又愣了一愣。
    “原来是陆子昌的家眷。”王谦不自觉地点头微笑:“那就难怪了。”
    这句话可以当成赞美来听吧……芳菲有点拿不准。
    后来才从王谦口中得知,他这回来鹿城,就是应了鹿城府学陆寒的邀请,来给鹿城府学的学子们讲学的。
    芳菲听了以后没有多说什么,脑中却灵光闪动。这就是缪一风来和陆寒密探的,同安学派和陆寒的合作了吧?
    马上就要秋闱了,这种关键时刻能请到王谦这种举世闻名的程文名家来讲学,对府学的学生无论是心理上还是学业上都会有很大的帮助啊。
    这么说来,对陆寒而言的确是一件好事吧。至于他们合作的详细情形,芳菲就不清楚了,也从没过问。
    说了一会儿话,芳菲便带着明媗告辞了。虽然这儿只有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年过花甲,小的还不到十五,但她们两个女子也不该和外人相处太久。
    等她们临走的时候,王公子将她们送到船边,忽然叫了一声“蔡家妹妹”。
    “蔡家妹妹,往后你可要小心了”
    王公子——他单名一个荃字,殷殷叮嘱明媗。
    明媗怪不好意思的,低头“嗯”了一声,双颊飞起两片淡淡的红云,转身跟在芳菲后面上了船板。留下王荃在后头呆呆的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陆家的船上,天色已近黄昏。
    既然明媗没事了,那自然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看了晚上的点荷花灯再走。
    果然,才刚刚入夜,翠湖的湖面上就逐一亮起了一盏盏彩灯。
    每一艘小船和画舫上都燃起了各种造型的荷花灯。有华贵的、素雅的、精巧的,也有一些其他的牡丹灯、桂花灯等等,不一而足,将湖面点亮得如同天上银河一般璀璨。
    等芳菲和明媗用过了简单的晚饭,轻轻撩起窗上的纱帘朝外看去,便看到有许多人往湖水里放纸灯。
    这种纸灯都是由不宜进水的油纸叠成荷花形状,上面点着一根小小的蜡烛,里头往往是写了些放灯人的心愿。
    西南传说,在六月十八这一天放了河灯,写在河灯上的心愿就能够达成。
    也有少男少女把情诗写在河灯上,让河灯顺着水流飘向远方,期望着有缘人能够捡到——当然这就纯粹是市井之间的游戏了,大户人家是不可能做出这种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的。
    王荃站在甲板上,看着满湖的河灯,也把写了自己一首新诗的荷花灯放了下去。
    旁边的家丁只当少爷随大流放灯,却不知他真是写了一首情诗放了出去。
    那惹人怜爱的小姑娘会捡到这盏灯吗……
    王荃有些自嘲的笑了——她应该连船舱都出不去吧,哪有可能呢。
    只是,这十三岁的少年,终于尝到了所谓“相思”的滋味。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秋闱
    第一百九十三章:秋闱
    八月,桂子飘香,三年一度的乡试又到了。
    陆寒坐在府学公事房里翻看着学生的名册,一边看一边感慨不已。
    三年前,还没参加乡试的自己只是个年未弱冠的小秀才。
    可三年过去,他却已经是站在整个府城读书人最高处的学政大人。
    “大人。”
    楼训导又捧着厚厚一叠名册走进来。
    “这是监生们的名单……”
    陆寒点头示意他放下,不自觉地伸手揉了揉眉心,缓解一下多日来连续工作的疲劳。
    楼训导虽然比陆寒大好些岁数,但在这位顶头上司面前丝毫不敢拿大。
    “大人太辛苦了。我让人打盆热水来给大人擦脸吧?”
    陆寒笑道:“行,那就麻烦你了。”
    他确实相当辛苦,但身体上的劳累还比不过心理上的煎熬。
    马上就要到考验这批学子在府学读书三年的成果了。
    毫不讳言,在陆寒刚刚接手的时候,府学简直是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烂摊子。
    学生们的学习风气极差,只想着讨好教授和训导,多多送礼,套取试题,甚至请枪手为自己写大考小考的文章,获得更高的名次。这样一来,便能争得那禀生的资格……
    陆寒先从人事下手,把米训导丘训导那些蠹虫清扫一空,又从各地县学调上来一批精兵强将,力图能将学生们的学风扭转过来。
    其实,能考中秀才的学生,也不至于笨得太厉害。
    只要有了正确的引导,加上自己的努力,总能出现几个学得特别出色的尖子。
    八股文在后世被批评得一无是处,甚至成为一个贬义词,事实上是抹杀了八股文的正面意义。
    相比起唐代的只看文采、宋代的清流空谈,明以后的八股文写作更规范,更针对时事,也让学生真真正正的去思考国家大事。可以说,写得出好的八股文的学子,本身就是极有见识的政治人才。
    陆寒用当初自己行之有效的学习方法来引导学生,加上请了许多名师来指导,还有……在这两个月里,同安学派的大儒们纷纷涌入鹿城,反复地替学生们“摸题”、梳理文思、加强破题训练……
    但毕竟陆寒管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