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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夫妻两人携手并肩而走,后面红枝跟金贵跟着,还有两个小厮。
先是去看了红枝所说的两处宅子,谢繁华一番权衡后,决定还是选了城南那处,那里住的多是平民百姓,有生活气息,想来孩子们也是更容易适应的。
住所定下来之后,谢繁华让红枝先去安排,自己则跟丈夫一起去了花好月圆。
花好月圆里,赵阿妩正在陪着客人一起挑裙衫,转头见谢繁华来了,面上先是闪过一丝疑惑,后又灵活地招呼谢繁华道:“这位太太,可是来挑夏裳的?”两句话一说,她也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应对自如说,“今儿你可是来对了,咱们铺子里又新做了几件衣裳,想来正配夫人气质。”
谢繁华抬眸看了赵阿妩一眼道:“那将你们铺子里如今还剩下的夏衫都拿出来,我先看看,如果喜欢,自然就买下。”
赵阿妩原以为谢繁华是来找她算账的,没想到,竟然只说叫她拿新衣裳来。她原本已经打算好了,如果谢繁华这个时候来找她算账的话,她必然会说出她侯府小姐的身份来,这样一来,她的名声必然有损。
可是,如今瞧她似乎就当做不认识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赵阿妩如今做了亏心事,心里没底,不得不多想一些。
一边应着,一边已经去了后院,既然她说要看所有的夏衫,她便就都拿了来,且瞧她买不买。
谁知谢繁华只随意扫了眼那些裙衫,便对赵阿妩道:“这些我都瞧上了,包起来吧。”又唤金贵道,“你去跟这位老板算算银子去,把银子付了。还有,呆会儿让铺子里的伙计跑一趟,将这些夏衫都送去唐国公府。”
原本铺子里的客人见着谢繁华夫妻容貌出众、衣着华贵,就已经在窃窃私语了,又见她眼睛眨都不眨,便全订了铺子里的夏衫,怪道呢,原来是唐国公府的。他们又想着,唐国公府才将娶了新妇,而眼前这位少妇正当十六七的年纪,怕就是唐国公世子夫人呢。
众人又将目光落在李承堂身上,已经有人将他认出来了,不由低声说:“你们瞧,这位便是唐国公世子,是圣上的近身侍卫,当初戍守边疆的时候,少年成名。这等容姿焕发的儿郎,没想到竟然这般疼媳妇,我刚刚可瞧见了,后面有丫头跟着呢,他竟然亲手给夫人撑伞。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我家那死鬼。。。。。。”
有人辩驳道:“是人家夫人长得好看,若是你长得如那位夫人一般好看,你家死鬼也会愿意夏日打扇撑伞,冬日烤火取暖。”
见众人小声议论得开心,谢繁华转头朝他们笑了笑,便挽着自己夫君的手出去了,走了几步又回头对赵阿妩道:“麻烦这位娘子了,我的丫鬟付了银子,便劳烦即刻将衣裳送去国公府吧。”
赵阿妩呆呆立在一处,只觉得脸上烧得火辣辣的,好似被人打了无数巴掌一般。
她将自己当成下人,她终是将自己当成了最低贱的下人!
她的眸光里有恨,那种深深的恨意,还有嫉妒,有不服!眸光里燃烧着熊熊火焰,垂立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捏成拳头,咯咯作响。
而与此同时,她也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夺得花好月圆,还要她身败名裂!
如此,方才能消除她心中嫉恨的火苗,她不服,很不服!
为什么有人天生好命,为什么有人打一出身就什么都有,而自己,却是什么都没有,如今连自己想嫁个如意郎君都寻不到。
那些粗鄙的人,她如何瞧得上?若是只得平凡夫婿,往后一辈子就都毁了。
她心里有一股子火,此时无处发泄,渐渐酝酿成浓浓恨意,只待爆发。
但她想着,自己还有一条路是可以走的,谢家老太太不是收自己为干孙女了吗?得了谢老太太青睐,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这样一想,赵阿妩似乎心里有了主意。
谢老太太的祥瑞堂里,赵阿妩坐在一边,亲手给老人家剥核桃吃。
核桃壳坚硬,少女手娇嫩,那双手上都沾了血,她也不停下来。
谢老太太正坐在一边眯眼打盹,旁边铃铛铜锣伺候着,铃铛眼睛一直往赵阿妩那边瞥,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安静做自己的事情。
过了好半会儿,谢老太太才迷迷糊糊醒来,铃铛赶紧凑过去将老太太扶坐稳了,轻声说:“老太太,赵家小姐在给您剥核桃呢,呆会儿拿去厨房磨成粉,让下面人给你做核桃饼吃。”
谢老太太抬眼望赵阿妩那里瞧了瞧,见她白嫩的小手上已经沾满了血,不由阻止道:“快别剥了,这些让底下丫头去做就行,你怎么还亲自动手了?”一边说着,一边招手示意赵阿妩坐到自己跟前来,看着她满手的血,赶紧吩咐道,“快去找些纱布来,再打些水,给阿妩将手包扎好。”
铜锣应着去了,铃铛则静静站在一边,给老太太打扇,也不说话。
赵阿妩笑着道:“能给老太太剥核桃,是阿妩的福气,受这点伤算什么。老太太若是喜欢,阿妩往后天天给老太太剥,阿妩不怕疼。”
她容颜娇俏,衣着清雅,面上画着淡淡妆容,眉眼间,似是更有几分自己孙女枣儿的味道了。
“你跟枣儿打小是一处玩大的?”谢老太太眼里有着笑意,心下也自然有一番打算,见赵阿妩轻轻点了点头,她又说,“怪道你们小姐妹俩眉眼间有些相似呢,都说呆在一起呆得久了,是会有些像的,我瞧着这话说得真。铃铛,你说是不是?”
铃铛笑着应道:“是呢,奴婢也觉得,到底是一起玩大的。”
谢老太太甚是满意,拉着赵阿妩说:“枣儿她们三姐妹如今陆续嫁了人,我膝下寂寞,你若是不嫌弃我老太婆烦人啰嗦,往后便在我这里住下来吧。”
赵阿妩赶紧起身,在老太太跟前跪了下来,磕头道:“阿妩好福气,竟然能够日日陪着老太太,阿妩往后保证每日给老太太剥核桃吃。”说完话,又给老老太太磕了三个响头。
一边铃铛细细瞧着老太太脸色,见状,立即走过去将赵阿妩扶了起来。
“你且放心,只要你听我的话,往后必然给你择一户好人家。”
赵阿妩乖乖坐在一边,偷偷抬眸望了老太太一眼,心下思量一番,她怕谢老太太会选她去别的人家,便咬了咬牙,又跪下来道:“老太太,阿妩,阿妩心中已经有了中意人,只是阿妩身份卑微,一直高攀不起。”她咬着唇,泪水夺眶而出,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上。
谢老太太心里倒是吃了一惊,但面上却十分慈爱平静,只问她:“你是瞧中了谁家公子了?且说出来,若是我觉得合适,定然给你将这个主做了。”
如此,赵阿妩便将之前与杨善在苏州发生的事情,一一都说了。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当初皇子选妃,枣儿因为病重未能参选,老太太心里未必不觉得可惜。
如此一来,若是求老太太将自己说给赵王为侧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这样想着,赵阿妩再抬眸偷偷瞧着老太太脸色,见老太太面上微微含笑,心里倒是松了口气。
老太太道:“明儿是枣儿的归宁日,她的姐妹们自然会回家来陪陪她,你也来,往后姐妹相处,自然是要多接触的。我听说,□□厥有个叫阿妮玛的公主来了京都,没几日宫里自然会办酒宴,到时候你便随了我去,不怕没有机会。”
听得这话,赵阿妩喜笑颜开,跪着承诺道,往后必然不会忘记老太太的恩情。
第二日,便是谢繁华的归宁日,也是李承堂假期的最后一天。
夫妻两人一早就起了床,结伴去老太太跟穆氏那里请了安,然后才收拾东西准备去谢家。
两家离得不远,走路也就一刻钟时间,谢繁华不想坐车,便挽着丈夫的手,要跟他一起走路回去。
李承堂倒也依着妻子,只命身后跟着的小厮拎着要带去岳家的礼物,这些礼物都是妻子昨儿逛街的时候挑的,东西实在多,李承堂不得不多命几个小厮跟着。
夫妻两人悠闲地晃荡着回家去,谢家守门小厮见了,立即迎了出来。
若不是知道今儿是三小姐的归宁日,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但又想,三小姐不是嫁去唐国公府上吗,那国公府怎么这么穷,连辆马车都雇不起,还得自家小姐徒步回娘家。
☆、第140章
守门的几步小跑着过去,弯腰朝谢繁华跟李承堂行礼请安道:“小的给姑娘、给姑爷请安问好,祝福姑娘姑爷新婚大吉、白头偕老、子孙绵延。”
谢繁华此番热得一头一脸的汗,原本白净的小脸上染着一层淡淡的粉,额头双颊处浸着细密的汗珠子,听得守门的话,不由笑了起来:“你也读过书?怎么还能说出这么吉利的词来。。。。。。不过说得好,本小姐有赏。”
说罢便朝后头看了看,金贵立即上前掏出一粒碎银子递给那人,一脸得意地说:“姑娘赏的,你拿去买酒吃,不过可别当差的时候吃,否则要老爷打你板子。”
守门的看着碎银子双眼冒光,直伸手去接,然后笑着道:“金贵姑娘跟着小姐时间长了,竟然也学得了小姐一二分的气韵,这衣裳穿的也不似一般人家当丫头的。若是独自一个人走出去,哪会有人觉得你是丫头啊,肯定觉得你是哪家的小姐呢。”
金贵脸红了一红,直往谢繁华身后躲,露出半张脸来看着那个守门人:“我听我家小姐的,一辈子跟着小姐。”
谢繁华望了望金贵,小姑娘容貌清丽,小小的脸蛋儿小小的嘴巴,挺翘的鼻子,还有乌亮漆黑的大眼睛,确实长得好。打量金贵一番,她心下已经有了一番计较,改明儿也得给金贵配个夫婿,得找个人好好疼她才是。
李承堂见妻子眼睛一直往金贵那边瞟,眉眼间皆是挑逗的笑意,他不由扯了扯嘴角,俯身低头凑到妻子耳边问:“你想给金贵配个良人?”一边说,一边很是自然的伸手揽住妻子肩头,将她直往怀里拉,两人并肩往里走去。
金贵见姑娘被姑爷带走了,她小短腿一迈,麻利跟了上去。
今儿是女儿归宁的日子,陈氏一早就给大厨房下达了命令,要他们捡着女儿最爱吃的菜做。
天没亮就爬坐了起来,然后一直坐在屋子里等女儿。
甜瓜儿得了小白,成日只喜欢跟小白玩,倒是叫陈氏省心了些。
自打谢静华将小白送给妹妹后,她几乎天天汀兰院跑,陪着妹妹一起玩兔子。
堂姊妹两人常常乐得傻笑,你抱会儿兔子后我再抱会儿,还用小嘴去亲小白的嘴儿。
谢繁华进来的时候,正瞧见五妹妹撅着屁股在喂小白青菜叶子吃,不但自己喂,还掰了一根叶子递给甜瓜儿,让甜瓜儿也拿着喂。
已经几天没有香香妹妹了,此番见到亲爱的妹妹,谢繁华激动得一个箭步便冲过去将妹妹抱住,然后在她脸上挨着遍儿亲。
“想死甜瓜儿了,甜瓜儿快让姐姐亲亲。。。。。。甜瓜儿有没有想姐姐啊?”谢繁华坐在一边,将妹妹放在自己双腿上,见她穿着红色薄衫又娇又嫩的,心都软成了一滩水来。
甜瓜儿见了姐姐,就顾不得兔子了,也伸出嫩嫩肉肉的小手去碰姐姐的脸。
她的眼睛又大又黑,又水又亮,一眨不眨地盯着姐姐瞧。
“呀。。。。。。呀呀。。。。。。”甜瓜儿忽然咧着嘴巴笑,口水流了一嘴,兴奋得上下晃动身子,嘴里一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见到三姐姐,谢锦华也不管小白了,趴在三姐姐身边问她:“三姐姐去哪儿了?那天有人来接姐姐,我就问娘,他们要带姐姐去哪儿,我娘说姐姐给了人家,以后不会常回来了。”小姑娘委屈得很,没说几句就哭了起来,“可是我想姐姐,姐姐是我的,别人凭什么抢走我姐姐,呜呜呜。。。。。。”
谢五姑娘长得十分圆润,梳着可爱的花苞头,肉肉的胳膊肉肉的手,圆乎乎的脸庞,小姑娘脸嫩,泪水沾面,就如桃花雨露。
“静儿不哭,姐姐这不是回来了嘛。。。。。。”谢繁华摸着五妹妹圆圆的脑袋,逗她说,“静儿真乖,知道三姐姐不在家,你就时常来带着六妹妹玩。往后这个家里的姑娘就你跟六妹妹了,你年长,所以一定不能带头哭哦。”
这话果然有效,谢五姑娘一听,立即刹住不哭,只仰起沾满泪水的小脸来。
“我是姐姐,我会乖的。”她严肃着一张小脸,很认真地说,“我带着六妹妹一起跟小白玩,我教六妹妹喂小白吃饭。”说完又伸手去拉着甜瓜儿的手,咧着嘴巴笑,“小白兔好不好玩啊?”话一说完,自己大声笑了出来。
甜瓜儿看看三姐姐,又看看五姐姐,虽然不懂,但明显更兴奋了。
原本一直站在门边看着女儿抹泪的陈氏,见女儿们笑了,她也笑了起来,走过来说:“枣儿,你妹妹沉,让丫头抱,你歇着。”
谢繁华不肯,她就要抱着妹妹,笑着对自己母亲道:“我今天要一直抱着她,不然往后想抱也不能天天抱了,我要跟我的小甜瓜儿多亲亲。”说完话又去亲亲妹妹嫩豆腐一样的小脸儿。
见女儿没开窍,她咳了一声,然后望着翠屏道:“你抱着六姑娘一边玩去。”
翠屏低头应了声,然后小步过来到谢繁华跟前道:“姑娘,将六姑娘给奴婢吧,过会儿子许是要叫奶娘给六姑娘喂奶了。”
谢繁华抬眼看了自己娘一样,然后松了手,又拍五妹妹头道:“静儿去陪六妹妹玩吧。”
谢繁华狠狠点头:“我是姐姐,我要照顾六妹妹,我带着她玩儿。”
两个小的走后,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陈氏坐在女儿身边,见她气色不错,便问她:“姑爷待你许是还不错,你婆婆呢?”
谢繁华知道搪塞不过去,但又不能将话说得太实在,便道:“对我不热情,但也没有刁难我,总之唐国公是二夫人当家,二夫人待我不错。至于夫人。。。。。。连老太太都说了,她一直是那样的,对谁都那样,叫我不必往心里去。”
尽管女儿说得轻描淡写,但是陈氏疼女儿,还是不放心,又想起那日穆氏莫名其妙来找自己时的那种自命清高、以及隐隐深深藏着却依旧叫她瞧请明白的那种自卑之意,不由蹙眉道:“她是唐国公夫人,身份尊贵,家里婆婆妯娌又是好相与的,怎生会变成那样?”
谢繁华不好背后论自己婆婆不是,只简单道:“娘,您不必担心女儿,女儿会把日子过得很好的。”她伸手搂住自己母亲脖颈,将头歪到她怀里去,撒娇道,“他对我倒是还可以的,至少现在不错,至于将来。。。。。。”她咬了咬唇,脸上红了一片,低着头说,“将来他也不会变。”
母女俩人,都是婚姻幸福的人,女儿脸上洋溢的幸福,陈氏不会看不出来,也笑着伸手去捏女儿的脸。
“也罢,他护得住你就行,娘还不是担心你。”
谢繁华道:“我如今虽然不在娘身边了,好在娘是有了妹妹,膝下也不寂寞。”
陈氏叹息:“你妹妹是你妹妹,你是你,娘疼你跟你妹妹有什么关系。你妹妹有那么多人疼,也不差娘一个,可是枣儿,你不一样。”想起往事,难免不伤怀,不想也罢,只是搂得女儿更紧道,“好在你是嫁得近,姑爷待你也好,往后也能常常见到你。”
母女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小丫鬟说:“赵家母女来了,说是来拜见太太的。”
听得说赵家母女来了,谢繁华立即起身问道:“我外婆也来了吗?”
那小丫头说:“亲家老太太没有来,就只有赵家母女。”
“娘,那你去吧,我便不去了,我陪着妹妹玩儿。”昨天刚刚跟阿妩见的面,两人虽然明着没说,但是装着不认识彼此,已经算是撕破脸了。
她已经不想再见赵阿妩,但是想了想,觉得不对劲,赵家母女平白无故的来找母亲做什么?
此番一想,谢繁华改变了主意,又说:“既然阿妩也来了,我便随娘一道去吧。”
陈氏看了女儿一眼,问道:“你跟阿妩两人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见老太太认她做干孙女,你心里不舒服?”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女儿跟阿妩是打小一起玩大的,别说是老太太认阿妩做干孙女了,便是自己认阿妩做干女儿,她的枣儿也不会不开心的。可到底怎么回事?两人是不是吵架拌嘴了?
想了想,陈氏吩咐道:“叫她们在前厅等我。”
谢繁华蹭着自己娘说:“之前听娘的意思,是要将赵夫人说给舅舅当媳妇的?”
陈氏戳女儿额头:“你一个小孩子,问这些做什么。”看了女儿一眼,到底还是说了,“你舅舅。。。。。。他也不能一直一个人过,总得找个伴儿,这样到老了,身边有个人陪着也会好些。赵夫人跟阿妩陪伴在你外婆跟前多年了,我瞧你外婆也挺喜欢她,便有这个意思,奈何你舅舅不答应,这事便算了。”
谢繁华想了想道:“娘,往后舅舅娶不娶媳妇,你还是别说了。舅舅常年走南闯北的,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他不答应自然有不答应的道理。再说了,我舅舅那么好,便是找个黄花闺女配了又如何?”
“好了,这些事情娘不管,你也别管了。”陈氏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她对袁嗣青的情感是很复杂的,但是更多的是愧疚,还有那么一点点,便是年少时候的错过。
原本相爱的两个人,却因为一些机缘巧合,生生错过了一辈子。
不是不可惜的。。。。。。
毕竟,她从记忆时起,心里一直属意的对象就是他。
若不是当初。。。。。。若不是当初丈夫扯了那样一个弥天大谎。。。。。。陈氏摇了摇头,不愿意再去想,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如今她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阿青能够真正忘记自己,能够寻到属于他自己的那份幸福。
前头白氏跟女儿坐在一处,喝着丫头奉上来的茶水,白氏瞧着有些拘束,倒是赵阿妩,一脸平静的样子。
抬头见靖边侯夫人跟谢繁华来了,赵阿妩立即站了起来,脸上堆满笑容。
白氏拉着女儿上去一步说:“给夫人请安。”却被陈氏给扶住了,“白家妹妹不必如此。”
陈氏穿着藕荷色的齐胸襦裙,一头乌黑的发挽成松松的髻,声音黏黏糯糯的,又轻又柔,眉眼间皆是水波荡漾。她还比自己大几岁了,却是瞧着比自己年轻许多,此番细细瞧着,只觉得她脸蛋比自己嫩多了,怪道。。。。。。怪道袁大哥心里没有自己。
白氏心里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