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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不笑霍地起身打断他:“别提那个狠心贼。”眼圈有些红了:“我没有这样的哥哥,提着他就窝心。”
子衍叹道:“你们是亲兄妹,怎能因子衍这个外人,让你们兄妹生出嫌隙。
吕不笑的脸越发涨得通红:“这是我情愿的,与外人何干,除非你赶我,不然我是不会走的。”手拧了衣角,半垂着头,娇羞动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你难道还是外人么?”
我在外听了半天的壁角,眼见吕不笑已经说出女儿家的情话,更想听子衍怎么回答,不禁往前又凑了凑。
扑一声轻响,却是窗台下斜倚的竹杖倒了。
里面吕不笑赶紧过来看,我把头直缩到墙角下。
吕不笑朝外张了张,不见有什么,因回头笑道:“想是一只鸟儿刚飞过去。”
子衍默然一阵,柔声道:“天色已晚,你也早些回去吧。”
吕不笑不舍离去,禁不住他一再催促,只好怅然告辞出来。
我倚在门外,盯着她的背影发了一回怔,忽听得里面朗声唤道:“外面风冷,太后何不进来?”
知道被他看破,我一笑,蜇进去问道:“吕不笑服侍得可好?”
他脸上笑容不变:“还好。”
我道:“这样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搅你。”转身要出去,他忽道:“太后这么厌烦子衍,坐一坐也不能?”
我道:“不是我不肯,吕不笑回来了,我这个电灯泡十万炽光,还不把你们照坏了。”
赢衍笑了笑,眼神幽深:“太后是要把吕不笑硬塞给子衍吗?”
我道:“你们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在一起,难道你忍心看着吕不笑远嫁赵国,受异国王太子的鸟气。”
赢衍定定地望着我,眸子深不见底,唇角挂着清清凉凉的笑:“既然太后已经决定了,臣似乎应该遵令。”
我笑道:“这次哀家要亲自主持婚礼,让你风风光光迎娶吕家二小姐,看他吕天放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你。”
赢衍笑了笑,低头喝茶。
我见他披着满头黑发,乱乱地垂在肩上,一时手痒,拿了梳子道:“我给你梳头吧。”
赢衍怔了一怔,深望我一眼,慢慢转过身。
我顺着他的发根一直梳到发梢,这时才发现他的头发真是生得好,又滑又顺,若我有这样一头秀发,真要高兴死了。
他动了一下,我按住:“不许动,不然给你梳个牛屎堆。”
他笑了,不再动。
我把梳子含在口中,拢起他的发,一直拢到头顶,小心地盘起,四处寻簪子。
他反手递给我:“在这里。”
我接了簪子,给他簪上,取过铜镜,得意道:“怎么样?”
他突然就握住我拿铜镜的手,另一只手缓缓伸过来,轻轻触上我的唇瓣。
我呆了一下,想到吕不笑,忙不迭推开他跳起身。
他直起腰,盯着我唇上的伤口,柔声问:“这伤,是吕天放?”
我看着他,立刻想到怀里的孔雀胆,一颗心像被万针扎入,猛地一痛,怒声道:“你管不着。”掉头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
唇上的伤口总算是好了,我第一时间去东方清那里,如今只有在他那里,我的心才能安定。
东方清坐在桌前。
我推门而入,他先是一怔,旋即露出喜色:“羽儿,你可算来了。”
我走过去,往他怀里一靠。
他伸出手,抚了抚我的长发,柔声道:“怎么,累了。”
我闭上眼睛,抱紧他的腰:“累,好累,我快累死了。”
他怜惜地拍拍我的背,宠溺地笑了笑,让我趴在他怀里躺着。
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看着他写字。
他不时低下头冲我微笑。
我有些无聊,伸出手指,在东方清腰带上扯啊扯,他握住我的手,笑起来:“顽皮。”
我挣开他,把手钻进他袍子里,胸口暖暖的,好舒服。
我渐渐不老实,指尖在他胸口上划圈。
他隔着衣服按住我的手,眸子温柔如水,连生气也是和气的:“别乱动。”
我老实了,把手抽出来,又塞进他袖子里。
他被我弄得无法,只好停了笔,扶我进去,坐在火炉前烤火。
我仰起脸看他,他的睫毛长长,被火光映成金色,眸子里像有两团温暖的火焰,默默地跳跃燃烧。
我大胆地摸他的脸,沿着他柔和的线条往下,描画他温润的唇。
他笑了,朝我摇头,不许。
我把脸扎进他怀里,闷声道:“为什么不能?”
他叹了口气,歉疚道:“大事未成之前,我不能给你什么。”
我道:“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他托起我的脸,温柔地锁着我的眼,那眼神像一杯最香最烈的醇酒,能把我给醉倒。
我多么愿意时间停留,就停在这一刻,和东方清永远永远这么安闲地活下去。
可是,我怎么能杀赢衍。
整一天腻着东方清,虽然他不许我做这做那,不过对我的吃豆腐之举,他似也习惯了,最多笑笑默许。
我的胆子渐渐大起来,他写字的时候,从身后搂着他的腰,朝着他耳朵哈气。
他泡茶的时候,我也会冷不防跳过去揉他的肩,吓得他险些泼了茶水。
不管我怎么胡闹,他只是温和地笑笑,连一句重话也不肯说。
我是多么喜欢这样的东方清,这样的生活。
我不能失去。
宫人送来晚餐,我一看不是鸡蛋卷饼,而是几盘小菜,一壶酒,还有一大碗鸡蛋面,不禁笑道:“先生今天换口味。”
东方清示意宫人退下,亲自给我夹了一碗面,笑道:“今天是在下的生日。”
我啊了一声,尴尬道:“我不知道。”小小声音:“没准备礼物。”
他笑着一点我的额头:“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世上没有什么能和你相比。”
老实君子在我的熏陶下,也学会说甜言蜜语,我听得十分受用。
赶紧拿出简犊,记下今天的日子,明年绝不能忘。
又扑上去给他揉肩捶背,折腾了好一阵,直到东方清笑着说面要凉了,才停下手陪他一起吃面。
东方清喝了两杯,俊秀的脸颊透出两团淡淡的红晕,真是越看越动人。
我借着几分醉意腻在他怀里不肯走。
他只好抱我到里间床上躺下,我勾着他的脖子:“先生,你也睡。”
他正色道:“这成何体统。”
不顾我一再挽留,吩咐宫人进来收拾了窗下的竹榻,铺上厚厚的被褥。
宫人走后,门关上了。
东方清坐在榻上,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他忍不住微笑:“还不睡,看我作甚?”
我道:“我要看先生脱衣。”
东方清一怔,走过来在我头上轻轻敲了一记,柔声道:“你这胆大妄为的丫头。”
我嘤咛一声抱住他。
他弯下腰,温和地笑了笑,在我额上轻轻一吻。
啊……浑身立刻像过电一样,又麻又酥。
我迅速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强迫他低头,飞快碰了碰他凉凉的唇。
他颤栗了一下,紧紧拥住我,轻叹:“羽儿……。”
他第一次这么紧地抱着我,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我心里涌起一阵难言的兴奋。
看你今日怎么过我的美人关,脚下故意一绊,他被我绊得一起扑倒在床上。
我的手指插进他柔顺的黑发,他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慢慢俯下身。
我闭上眼。
轰,嗖嗖嗖。
一阵急骤雨点般的大响,惊得我们迅速分开,东方清推开门,我奔过去一看,倒抽一口冷气,墙上一眨眼钉了黑压压一排箭簇,黑暗中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我一眼看到门上也有一枝箭,箭上还绑着一块白布,我赶紧转身遮住东方清视线,把那块布扯下来塞到袖子里。
东方清伸臂把我拉到身后,紧紧护住我,朝黑夜喝道:“什么人,何不现身?”
静夜寂寂,月光无声。
只有寒气刺骨逼人。
突然一阵风刮过,墨绿色裙摆被风吹得飞起。
我下意识地慌忙用手握住裙裾。
片刻,有火光朝这边来,领头的是小秦王的虎贲卫头领。
我忙道:“先生,我先走了,若让太后知道,恐怕不妥。”
东方清一听,催道:“你快走。”
我取了披风,掉头从后门离去。
布上只有触目惊心的三个字,用血红的朱砂挥就。
上书:杀东方。
我呆在那里,一股寒气从脚尖一直贯穿头顶。
“太后,您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我无力道:“没事,你下去吧。”
苏红担忧地看了我一眼,退下。
子夜,小秦王匆匆赶来。
我只好强打精神起来,苏红递上热茶。
小秦王道:“母后放心,儿臣已经封锁王宫,捉拿刺客。”
我笑了一下:“让王上费心了。”
小秦王皱眉:“母后,你怎么……”没再往下说。
我知道他想问我为什么夜宿东方清处。
我也没打算解释什么,随口道:“哀家困了,王上一夜劳苦,早点回去歇着吧。”
小秦王没有走,他默默挥手,房里只剩下我和他。
他趋前一步,拉住我的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道:“没事,你想得太多了。”
他的手蓦然一紧,眼里带出一丝怨气:“母后心里,还是把儿臣当孩子。”
我苦笑:“哀家可从来没这么想,你多心了,王上。”
他拉我的手过去,贴在他心口,他的心跳博大有力。
他的眼睛很亮,灿若朝阳:“母后,你听,儿臣已经长大了,母后有什么事,千万不要瞒着儿臣。”
我笑,无力:“真得没事。”轻轻挣开他的手,闭眼靠上厚枕:“哀家好困,你走吧。”
小秦王还站着不动。
我怒了,一指门外:“还不滚,真要哀家打你出去。”
他愣住,眼睛立刻红了,一转身,砰一声撞门而去。
我实在没心情理他,躺在床上,直直地盯着那块布。
东方清,我不能失去你。
子衍,我不能对不起你。
我该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小秦王没来请安。
我的心奇怪地沉了沉。
苏红照常给我端茶送膳,但是话少了,板着个脸,就好像我欠了她。
我闷着绣花,她站在一边沉默。
N次针扎手指,我烦得扔下刺绣,喝道:“去见王上。”
苏红立刻给我披上狐裘,撑一把大伞。
我道:“去芷阳宫而已,不必撑这么大的伞。”
苏红垂着眸子,“王上在练武场,离这远着呢。”
我一惊,看身后苏红招来的数十个虎贲军,沉默了。
出了宫,上大车,往前半个时辰,停在雪坡下面。
雪还在下着,这天也一直不见晴。
苏红扶着我,深一脚浅一脚上了台阶。
守门的宫人见了我们,悄没声息地跪下叩头。
我摆手示意开门。
宫人赶紧把门打开,我扶着苏红走进去。
眼前的情景让我震惊了。
一群赤膊大汉手执十八般武器,一对一捉对厮杀,大冷的天,他们头上冒着热气,身上大汗直流,腰上只围一块遮羞布,打得那叫热闹。
我从没见过这么多生猛肌肉男,更没见过这么精彩的赤膊战。
苏红道:“太后,王上就在里面。”
我啊了一声,睁大眼睛,都是一样的肌肉发达,都是一样的汗流浃背,奋死拼杀,我竟一时找不到小秦王。
苏红叹了一声道:“最中间那个。”
我定晴再看,中间站一条七尺大汉,浑身冒着锃亮的油汗,手中执两把大斧头,一人敌住两条舞剑的汉子。
我道:“那两个执剑的汉子,哪个是王上。”
苏红哀怨地瞟了我一眼,悠悠道:“抡斧头的才是王上。”
我震撼了。
好家伙,在我面前乖顺可爱、漂亮干净的小秦王,竟然使两把开山斧,混世魔王程咬金?!!!
苏红低低道:“王上在这练武很久了,不过他每次都给太后请了安才去,今日来这么早,可算第一回。”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前走去。
那些赤膊大汉见两个女人从树林里闪出来,直往这里走。
吓了一跳,赶紧收了招,面面相觑,听得苏红一声清喝,“太后在此,还不见礼。”
他们刷——全跪下了。
只有中间那位执斧的少年英雄,咬着唇,动也不动。
我想起那句朱批:寡人生气了。
一时又是笑,又是难过。
苏红喝道:“还不退下。”
她自己也默默走了。
我沿着平地,一直走到他面前,掏出怀里的帕子,温柔地给他拭汗。
小秦王满脸肃杀渐渐软化,冰冷坚硬的线条顺着我的指尖化作绕指柔。
我叹了口气道:“好孩子,就为母后几句话,跑来折磨自己么?”
他咬着牙,别过脸。
我伸出双手把他的脸扳正,向着我,柔声道:“真得不认母后?”
他倔犟地闭着蚌壳嘴,偏不开口。
我幽怨地垂下眸子,用刚给他擦汗的帕子捂住胸口,“女人每月都有那么几天是烦的,你娶了那么多老婆,不会不知道吧,母后身上不舒服,心里难免堵得慌,又不好跟你明白说,你这孩子就把母后给怨上了,把母后对你的好全都忘得干干净净,母后这颗心。”捧心皱眉:“算是碎了。”
他脸上微微动容,想说什么,强忍住。
“既然你不认母后,母后……母后这就走了,免得惹了王上的眼,害王上不开心。就此别过,后会无期。”一声凄婉的长叹,我无限哀伤地转身,一步步往前走,越走越远。
当啷,斧头落地,他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
我轻呼:“疼……”
他猛把我掰过来,直直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看到我心底里去。
我被他针尖一般锋利的目光惊得心跳了跳。
下一秒,他已经把我按到怀里,伏在我肩上哑声道:“母后不负儿臣,儿臣绝不负母后”。
我的心瞬间泛起阵阵温情,不自觉伸出手轻拍他汗湿的后背:“好了好了,瞧你穿这么少,赶紧去冲个澡,换身衣服,母后等着你。”
坐在练武场旁边的暖房里,等了不到半盏茶,小秦王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刚刚看了他赤膊的战斗形像,他一进来,我只觉得眼前一亮。
大冷天,他只穿一身简洁的玄色轻袍,高挑的身形,眉宇间英气勃勃,腰间一根玉带扣上明珠,头上没有戴发冠,长发编成几股发辫,简简单单用一个垂珠缨络绑住,扣在头顶,刚洗过澡,皮肤光滑可人,一双眼睛光芒四射,灿若朝阳。
见我呆呆地看着他,他浅浅一笑,眉弯唇扬,那张熟悉的脸竟是说不出来的英武俊美,气势夺人。
我咳了一声,端起茶具喝茶,心里嘀咕,完了,小秦王再也不是好糊弄的小朋友,我以后得小心点。
小秦王道了声安,迅速挤到我身边坐下。
闻到他身上沐浴后的清香,我恍了恍神,他和我说话,我有点神不归主,答非所问。
小秦王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糕点,自己一块一口包了,一块喂到我唇边,我张口,他冰凉的指尖触到我的唇,我的心一跳,赶紧把糕咽下去,呛得直咳。
小秦王轻拍我的背,又端起热茶递给我。
我喝了茶,自己想想也觉得好笑,总算是平静下来,沉着脸道:“你什么时候练起了斧头?”
小秦王老老实实答道:“有一阵子了,我天生力大,练别的总觉得太轻,好不容易寻着库房里一对斧头,据说是先叔祖武王用过的武器,我用着正称手。”
我一拍桌子:“你是王上,不是原始人,将来是要统领三军,号令群雄的君主,你想想看,一个君主手提两把大板斧,还不把人家笑死。”脑子里瞬间跳出他手拿板斧指挥军队的模样,掌不住便笑了起来。
小秦王怔怔地望着我。
我看看他,又忍不住笑,笑得肚子疼,伏着桌子叫道:“还不给我揉揉肚子。”
小秦王期期艾艾地靠过来,伸手来摸我的腹部。
我一掌拍开他,喝道:“叫你揉,你还真敢揉。”
小秦王讪讪道:“母后的令,儿臣怎么敢违背。”
我瞪着他看了半天,又忍不住大笑。
他只好陪着我笑。
他笑了,我反倒止住笑,伸手在他脸上一顿乱摸乱捏,他好脾气得由着我。
我心中一动道:“那些陪你玩的大汉,样子都很不错,嗯。”
小秦王:“他们都是儿臣精心挑选的忠臣良将之后,平日里经常陪儿臣练武。”
我眼珠一转:“这么说,你很信任他们。”
小秦王道:“寡人身边最信任的就是他们了。”
我道:“母后能不能向你借两个过来玩玩。”
小秦王立刻露出警觉的表情:“母后借他们玩什么?”
我道:“哀家也缺几个忠心耿耿的汉子,他们身材……不,武功这么好,可以保护哀家,哀家若是出去,也好带上他们。”
小秦王怀疑地看着我:“母后只想让他们作护卫?”
我道:“自然是当护卫,王上以为哀家想作什么。”看着他狐疑的双眼,一闪念,扑一声笑出来。
小秦王闷闷道:“母后笑什么?”
我拍着桌子大笑,喘气:“你以为哀家想作什么,哈哈哈,笑死人了,哈哈哈……”
回到宫里,我一路上还笑,小秦王郁闷地看着我,一声不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苏红一声惊呼,我吓得从床上跳起来,连声道:“怎么了,怎么了?”
苏红指着墙上,我扭头一看,骇得呆住了。
墙上不知何时被人写上血淋淋三个大字:杀东方。
这是我的寝宫,外面里三层外三层数千卫士,宫女宫人也是秦王亲自挑选,身边更是最贴心的几个,能自由出入我的宫院,还能趁我睡下在墙上留字,岂不是随时可以取我性命。
我抬起袖子拭去额上的冷汗,勉强吩咐苏红:“赶紧把这三个字抹去,不要告诉任何人,让王上知道,我唯你是问。”
好不容易抹去墙上的字,我无心吃饭,呆呆地坐在那里。
苏红轻声道:“太后,真要瞒着王上。”
我心烦道:“告诉他作什么,他已经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