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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决心,不管他们如何争来争去,决心斩断一切烦恼的沈吟霜,最后决定跟洛云飞一起走。
那耶国的人失望的走了,程亮却赖着不肯走,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沈吟霜坐在桌边,随他怎么说就是不改主意,态度坚决的让程亮大为光火,甚至想就这样强行将她带回去。
“你想要将我强行带回去,就算带回去也没用,脚在我身上,何况你忍心看着他们,刚刚平静下来的幸福生活受到打扰吗?你忍心看见我每日孤独的守在宫里,等待你们大哥,抽空来看看我,还要忍受娜美的猜忌,程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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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子冲的关心
你真的忍心吗?何况就算这些都能忍受,你们大哥也未必会幸福,因为我对他感激多过喜欢,说来还要感谢娜美,不然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看清自己的内心。zi幽阁”
程亮见她看穿他的心思,无所谓的大咧咧的坐在她对面,看看她,听着她的倾诉,不知道她这些话那些是真,那些是假?
沉吟一下,认真地问道:
“你真的就不能忍受,三个人一起生活吗?
“不能!”
沈吟霜态度坚决的答道。
见程亮很失望,吟霜也心里不忍,目光真诚的看着他:
“程大哥,相信我,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以前我也以为自己是因为娜美,不想伤害她不想跟她争,所以才选择离开。可是后来,我重新看见慕容天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不是那样,真实的原因是我对你们老大的情,远没有他对我的多,因为我对他爱不够深,不够多,所以我才不能忍受!所以我真的不能跟你回去,看着你们老大,我会愧疚,自责,知道吗?还有你回去后,一定要将这句话带给你们老大,让他珍惜眼前人!不要再把感情,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程亮望着她,还是不知道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有几分可以相信?
但是还是因为她那句“你也不想看我们三个人都痛苦”,而彻底打消了带她回去的念头,独自带着人走了,他也希望她能过得好,也不希望之前的事在发生一次。
剩下的只有阿宝,阿宝得知了洛云飞跟吟霜的关系,放心的把吟霜交给他,拜托他好好的照顾她,让她有事一定要联络他,天涯海角他也会尽快赶来。
沈吟霜听得感动不行,拉着阿宝的手,泪眼婆娑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宝将她轻轻的揽进怀里,抚摸她的后背:
“好了,别再哭了,在哭我可就要反悔了,以后不管到哪,金钱豹的商铺,永远为你敞开,要是哪天觉得阿宝我也不错,想回来找我,我的双手也会永远为了你张开!”姐姐,今生今世,我永远是你的那个傻阿宝!”
朝阳彩霞里,沈吟霜红着鼻头,吸着鼻水,恋恋不舍骑上马,带着蕊竹跟子冲跟着洛云飞走了。
阿宝呆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默默说道“吟霜,我等着你,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回到我身边,可是我还是每天,都怀抱着希望等着你,我不强求你留下,是因为我不要给你任何的压力,我想让你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吟霜,知道吗?”
程亮在宫门外踌躇半天,也没向里面迈出一步,他不知道该怎样跟老大说,搓着手在那走来走去,思量一会看见老大怎么说,一会觉得这样说比较好,一会又觉得那样说会比较好,回过头又觉得怎么说都不好。
文如海在里面久等不见程亮进来,出来找他,远远的就看见他在那走来走去。
这呆子,没把人带回来也不用怕成这样,躲在这不敢进宫,难道他还能躲得了一辈子不见老大?
“什么?吟霜她这样说?”
文如海不含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
“嗯,她就是这么说的,怎么办,要是老大知道还不伤心死呀?他那么喜欢她,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可是吟霜却对他……”
“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情深又如何,还不是缘浅,这不是种地你付出多少,就能收获多少的,我看你照实说,老大会明白的!”
龙三嘴里反复重复着“珍惜眼前人,珍惜眼前人!”心里的苦涩,翻江倒海的涌上来,一波接着一波,让他心里疼痛不已!
知道她没有跟着回来,倒也不是太意外,只是亲耳听到她让程亮带回来的话,还是忍不住的心塞,她心里终究还是没有放下慕容天,那个改变了她一生的人。
娜美知道程亮回来,紧张的过来探听消息,隔着窗听见那句“珍惜眼前人”不觉痴了。
凝思片刻,回去抱着宝宝前来,看着这对可爱的儿女,粉砖玉琢的对着他微笑,想起吟霜的那句话,龙三感慨万分,只叹息恨不相见初见时,跟娜美虽然和美,到底意难平,心里的某个角落一直珍藏着吟霜的影子!
带着人马,占据了边关小镇,衢州的慕容天,得知吟霜顺利逃出月国,放下悬着多日的心,借助前有大山,后有湍急的大河天险,雄踞一方。
静下心来慢慢的操练人马,不断的招兵买马,扩充队伍,锻造兵器,秣兵厉马,一时间也是风生水起,势力逐渐壮大,让远在京城的刘澈日日若坐针毡,头疼不已!
几次派兵围剿,都是无功而返,反而被幕容天的人,打的丢盔卸甲,狼狈不堪!
跟着洛云飞四处畅意游走,满腹经纶、见识不凡的洛云飞,在不经意间给吟霜打开了另外一扇窗,山川秀美,人文多样,让她领略了大自然的神奇!
一路上,洛云飞见吟霜对草药颇感兴趣,于是有意无意的跟她谈医论道,原先就有些基础的沈吟霜,对医学的兴趣日渐加浓。
有事可做,她的心情不再那么抑郁,大部分的时间,都花费在洛云飞,为她找来的医学书籍上。
为了找到书上说的那些珍稀药草,洛云飞带着她来到了百草谷,百草谷气候宜人,四季分明,沟壑山涧里,长着许多不知名的草药,很合适她研究。
几个人自己动手,用竹子茅草、依山搭建起几间清幽的茅舍。
屋子旁,山泉哗啦啦的唱着欢快的歌曲,蜿蜒而下,似条玉带从山谷平地的中心,穿过山谷向外奔去。
微风吹来,两边山坡上及膝的绿草里,夹杂着各色花朵迎风摇曳,就像是一大片绿色的地毯上,绣着七彩的花朵,红的黄的紫的蓝的,色彩纷呈,煞是好看!
顺着山坡往上,浅绿慢慢过渡到深绿,密密匝匝的树林,桦树樟树银杏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遮天蔽日。
树林里,松鼠野兔獐子灵巧的身影,不时闪现在你眼前,树枝上,各种鸟儿唧唧啾啾的唱个不停,悦耳动听。
沈吟霜背着背篓,拿着小药锄,带着书本,忙碌在草丛树林沟壑,将挖到的草药,进行认真比对后放进背篓,带回去。
晚上坐在灯下,仔细研究它的药理,并亲自尝试,坐下笔记。
见她这么着魔,蕊竹不禁摇头,怕她累坏身子。
白天趁着小姐出去,去谷口找子冲洛云飞。
来到谷口,洛云飞跟子冲正在弯腰挖地,种植小树苗。
树苗中的歪七扭八,蕊竹看不过去,冲子冲喊道;
“不就是挖种树的坑吗?也挖这么歪歪扭扭的,我来!”
说着就去抢子冲手上的锄头,子冲闪过一边,指指洛云飞
“这是洛先生叫我这样挖的,你有什么去问他?”
蕊竹走到洛云飞面前,洛云飞将一个树苗递给她,让她帮忙。
蕊竹接过树苗,插进土坑里,洛云飞覆盖好泥土,浇上些水。
“怎么,你不是有事要问我吗?”
蕊竹点点头,将刚才问子冲的话又说了一遍,洛云飞看看谷外指指树苗:
“你看看我们种的是些什么树?”
蕊竹仔细看看树苗:
“不就是些桃树、梨树、梅树!”
“是啊,桃树梨树梅树,等这些树以后长大,外面的人想要进来就难了。慕容天打天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家小姐的安全随时会受到威胁,要是万一哪天疏忽,让他逮着空子怎么办?所以呢我就种植了这些树,布成一个树阵,让它们来保护你们家小姐!”
尽管蕊竹听不明白什么树阵,但是保护小姐她是听明白了,于是手脚利索的听洛云飞的指挥,叫她在哪里挖坑,就在哪里挖坑,速度比子冲可快多了。
晚上回到家,才发现手心都是水泡,沈吟霜心痛的替她吹吹敷药,子冲在旁伸长脖颈看着,心疼的数落道:
“你看看你,非要逞强,慢点都不会,这下好了吧,把手弄成这样,我看你这几天怎么办?”
手心火辣辣的疼着,还要听他啰里啰嗦的唠叨,蕊竹不禁心头火大,冲他吼着:
“这是我的手,弄成什么样跟你有关系吗?多管闲事!”
子冲给蕊竹抢白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沈吟霜看不下去,拉拉她的衣袖:
“你呀,生在福中不知福,子冲要是不关心你,才懒得管你。子冲,我过去找洛先生说会话,蕊竹的手就交给你!”
说着不管蕊竹的拉扯,起身离开。
烛火摇曳,映红了蕊竹的脸,双目流淌着一汪春水,含情脉脉的看着为她敷药的子冲,心里甜丝丝的,竟像是吃了蜜一般。
不经意间,子冲的目光跟她相对接,看着彼此瞳孔里的自己,不觉两张脸越凑越近,子冲的鼻子尖撞到了蕊竹的,蕊竹羞涩的微微别开头去,看向门口,漂浮地:
“小姐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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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仇人的儿子
子冲拉着蕊竹的衣袖:
“喂,你”
蕊竹见他要说不说的呆看着她,扯扯衣袖,脸颊又是一红。
吟霜站在门口,见他两人这样,一个痴痴的拉着,一个欲走还留,笑着回头对洛云飞说道:
“洛先生,看来咱们要在这谷里,办场喜事了!”
蕊竹听了小姐的话,羞臊的就欲出去,谁知子冲还拉着衣袖不肯松手,于是大力的扯下衣袖,从洛云飞身边疾步出去。
洛云飞望着她的背影哈哈大笑,拍拍还在发愣的子冲:
“傻子,还不向你家小姐道谢,她同意把蕊竹嫁给你了。”
子冲这才回过味来,砰的跪倒在地,吟霜笑着把他拉起,认真的看他一眼,收起笑容:
“子冲,你真的想娶蕊竹,你不介意她的腿吗?”
子冲嘿嘿一笑,举起他缺了手指的手掌:
“那有什么,我不是也缺了个手指吗?这叫天残地缺,绝配!”
走出去几步,又转身回来的蕊竹在外面,听了子冲这几句话,浑身无力,背靠着柱子,按按心口乱跳的心脏,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嗅着空气里幽幽的花香,觉得今天晚上的月亮,从来没有的明亮,没有喝酒,已经熏熏欲醉了!
喧闹的集市上,蕊竹跟子冲喜滋滋的,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吟霜身后,两人偶然目光相接,又快速转开,微红着脸,心扑通扑通乱跳,满脸都是喜悦娇羞:
“小姐,行行好,救救我娘好不好?行行好?”
一个衣衫褴褛,**岁的小乞丐,浑身污秽的打横里钻出来,一把抱住吟霜的腿,扬起他黑乎乎的小脸,晶亮的眸子看着吟霜,不住声的哀求着。
吟霜温柔的伸手拉起他:
“起来说话,你娘怎么啦?”
小乞丐站起身,黑乎乎的小手擦擦鼻涕,一只脚套着只,前面张嘴的,大人的破鞋子,一只脚光着,露出同样黑乎乎的脚趾:
“我娘病了,一直在睡觉,求求小姐,施舍点钱财,我要找大夫,救我娘。”
吟霜拿出手绢,蹲下身子,温柔的看着他,擦擦他黑乎乎的小脸:
“我就是大夫,你娘在哪?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阿仇!”
“阿仇?”
怎么会有人给自己儿子取这样一个,充满恨意的名字,难道他娘有什么刻骨的仇恨吗?
阿仇坚定的点点头:
“是,我的名字就是叫阿仇!我娘说,她怕我长大,忘记替他们报仇雪恨,所以把我名字改做阿仇!”
“是吗?”
功夫不大,几个人走出镇子。
来到镇子外的一个小山坡,绿意盎然的山坡下,一间枯草搭的小小窝棚,孤零零的,破败不堪的伫立在那,摇摇欲坠。
阿仇牵着吟霜的手,加快步伐,嘴里高声叫着:
“娘,娘,阿仇回来了,阿仇给您找大夫回来了!”
撩起草帘,一股恶臭传来,蕊竹吸吸鼻子,看了眼子冲,子冲秉着呼吸,把手上东西塞到蕊竹手上,体贴地说道:
“里面窄,你就在外面好了。”
跟着吟霜进去,一个瘦的皮包骨的妇人,佝偻着身子,缩在稻草堆里,一双腿奇怪的弯曲着,凌乱花白的头发遮盖在脸上,气息奄奄,从她起伏的胸部来看,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阿仇跪在她面前,轻柔的拨开她面上的头发:
“娘,阿仇回来了,娘,您睁眼看看,阿仇给您找大夫回来了。”
吟霜蹲下身子,摸着妇人干柴样的手腕,深吸口气,默默的将她的手放回去。
“阿仇,已经晚了,你有什么话,赶紧跟你娘好好说说!”
阿仇一下子红了眼睛,摇着头,瞪着吟霜:
“你胡说,你是骗子,你不是大夫,我娘不会死的,我娘还没看见我给她报仇,我娘不会死的!娘,你说话,我是阿仇,你跟阿仇说说话呀,娘,你说话好不好?您起来告诉我,跟我说他们是骗子,好不好?”
子冲见阿仇这样,忍不住红了眼睛,过去拍拍他的肩:
“阿仇,我家小姐不是骗子,她治好过很多人的,阿仇!”
阿仇一把推开子冲:
“不是,她就是骗子,就是骗子!”
妇人缓缓睁开她,浑浊无神的双眼,喃喃叫道:
“仇儿,别吵了,娘累了,要走了,要回渝州了!仇儿,记住、记住娘跟你说过的话,要报仇,替我们报仇,这些年苦了你了,仇儿!”
“娘,仇儿不苦,娘,你放心,仇儿记得你的每一句话,长大去报仇,要是她已经死了,就把坟墓挖开,将她的尸首拖出来,鞭尸,然后让她暴尸荒野。”
如此怨毒的话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让子冲不寒而栗,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份仇恨?要让孩子如此去替自己报仇?
吟霜不禁跟子冲面面相觑。
阿仇带着浓浓恨意,双眼闪亮,坚定地对他娘说道。
他娘安慰的眨眨眼,不舍的看着他。
见娘亲不说话,阿仇急了,指着吟霜叫道:
“娘,你别睡,你看看,我找来了大夫了,娘!”
妇人再次微微睁眼,顺着阿仇手指的方向看向吟霜,散乱无神的眼眸,顿时光彩熠熠,怨毒的凝聚在一起,定睛仔细打量着吟霜。
冲天的怨气,让她浑身的血脉沸腾,加速流淌,气血上涌,灰白的面容涌上一层奇异的红,神色突变,呼吸急促,眼睛瞪得又圆又大的看着吟霜。
吟霜诧异的瞅着她,慢慢的脑子里想起一个人来,一个久违多年未曾见面,她早已忘记的人——陈金凤。
若不是她看她的怪异神色,她实在是没办法,把眼前这个头发花白,形容枯槁、濒临垂死的妇人,跟那个眉眼间风情万种的,陈金凤联系起来。
瞬间,她也呆住了。
陈金凤慢慢的坐起身子,抬起手臂,手指哆嗦的指着她:
“仇儿,她就是咱们的仇人,那个贱人——沈吟霜,她不是大夫,她是咱们家的仇人,仇儿,你好好看清楚她的容貌,将来好找她报仇,知道吗?仇儿,仇儿,她、她就是···”
陈金凤这句话还没说完,身子就直直的往后仰去,圆睁着双眼不甘的去了。
阿仇目光如刀的瞪着吟霜,又回头看看她娘,死不瞑目的样子,一字一句地:
“娘,仇儿记住了,她这辈子就是化成灰,仇儿也认得她,仇儿一定替娘亲外祖报仇,娘,你就放心去吧!”
“诶,我说你怎么”
吟霜冲子冲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看着阿仇,冷声说道:
“是啊,我是你家的大仇人,那又怎样?可是就凭你现在这样,想找我报仇简直是异想天开,所以还是别说那什么,一定替你娘报仇的话了,让人听了徒然觉得好笑。不过,我现在到有个比较实际的建议,不知道你想听不想听?”
“什么建议?”
阿仇冷声问道,警惕的看着吟霜,提防着她。
吟霜侧眼看看,躺在那已经死去的陈金凤:
“那就是先让你娘入土为安,报仇的事以后再说,怎样?”
“以后再说,你不会是想找机会,杀我灭口,怕我将来找你报仇吧?”
“也许,不过你会胆子这么小,小的连这点事都不敢,让我帮你办吧?这么小的胆子,将来怎么替你娘报仇?”
情绪已经冷静下来的阿仇,露出不符合他年纪的成熟,点点头:
“好,以后再说,先让我娘下葬。”
夕阳西下,暮色聚拢,倦鸟回巢,荒山野岭浸染上一层灰色。
吟霜叫人收敛了阿仇父亲的骸骨,跟陈金凤合葬在一起。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