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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人这样惦念着的男子……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幸福的男人。荼靡在心里慨叹一声。
“看什么?”殷碧涵的声音划破满室安静,她慢慢睁开眼睛,侧了头看向荼靡。
她的声音温和得很,不止是没有醉意,听在荼靡耳里简直连情绪都没有。荼靡软软一笑,彷佛刚才根本没有走神,一直就等着她转过头来一样。他慢吞吞地伸出纤长的手指,拿了垫子靠在背后,甜甜腻腻地笑道:“看你。”
“好看吗?”殷碧涵似是被他的回答挑起了兴趣,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
“勉强,能看吧。”荼靡在垫子上伸展了下身体,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地上本来就铺的软褥,他又拿了许多垫子,整个人几乎像是陷进去似的。本来已是闲适非常的动作,他那么伸展身体,更是将自己身体的柔软刻意表现了出来。
“还算行……吗?”殷碧涵眼中闪过有趣。她慢慢踱到荼靡的身边,盘腿坐下,“你就不怕得罪客人?”
“你介意吗?”一双本来就生得明媚的丹凤眼,此时添了三分促狭和一分笑意,看起来光彩流转,竟是分外惑人。
殷碧涵伸手轻抚上荼靡的脸,似触非触间无名指的指尖贴上他眼下的皮肤,“好漂亮的眼睛。”她抬起下巴,唇边的笑添了几分故意,“送给我,好不好?”
饶是见惯了风月的荼靡也不由一呆。
开口要什么的都有,要人眼珠子的却是头一回听见。殷碧涵脸上虽在笑,荼靡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些几分认真来。习惯性地顺着客人的话,却因为察觉了那几分真意而说不出口。平时里混过多少场面的伶牙俐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荼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能抬头看着她,有些愣愣的。
殷碧涵看见他的样子,不由轻笑一声。她突然低头将唇贴上了他的唇。
听见笑声的瞬间,他便明白了她的故意,不由微恼猛地伸手揽住她的脖子,反吻回去。
但是殷碧涵却突然向后一仰,避了开去。
荼靡眼中一闪,微微眯了起来。他不甘心地一咬唇,却在咬唇的刹那间冷静了下来。
他在做什么?
眼前的人如何戏弄他都是该的,原来就是她买他卖的生意。但是他怎么可以因此却将自己真实的情绪如此不加掩饰地流露在她面前?突然意识到,自己对眼前人的在意已经超过了应有的范围。荼靡突然对被他搂着的殷碧涵嫣然一笑。
殷碧涵一直看着荼靡,见他这样的表情,突然很惋惜似的叹了一声。
“殷小姐觉得荼靡的眼睛好看,是荼靡的荣幸。把眼珠子送给您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眼珠子和人是不分开送的,您想要,就把整个人一起带回去如何?”
“你这是叫我替你赎身了?”殷碧涵又后退了些,问。
荼靡不语,只是看着她。
“不行。”殷碧涵答得干脆利落。
荼靡不是没兴起过这个念头,也不是没说过这些话。只是这样的话出口后,经常只能看见对方露出或嫌恶或作难的表情,支支吾吾含混其辞后便从他眼前彻底消失不见。到了第三第四次,他已经把这句话当成赶客的不二法宝了。
却没想到她竟然能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荼靡不由微微瞠目。他原本还在期待,殷碧涵这样的人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却没想到竟然是拒绝得如此简单。
“我身边没那么多银子。”殷碧涵道,“而且,我也没有为你赎身的理由。”
夕阳西下,船舱里渐渐暗了下来。近在咫尺的两人几乎要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荼靡看着那双清澈透明的琥珀色眼睛,半晌,突然笑了。
笑得毫无媚意,毫无机心,只是单纯地因为想笑而笑。
“说的也是呢。”
作者有话要说:打开更新页面竟然超过10分钟啊……
皇子府
玉兔东升,夜凉如水。宽到可以让八辆马车并行的朱雀大街此刻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人。
殷碧涵在街上走着,脸上还盈着没有散去的笑意。
她虽不是让人惊才绝艳的那种长相,倒也可以算是美人。只是总喜欢在人前温温地笑,加上那双颜色偏淡又清澈透明的眼睛,给人留下的印象就是个好脾气好说话的人,鲜少对她提得起防备的心思。
而此时走在月光下的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独自一个人的关系,与白天有了些许不同。琥珀色眼眸在光线黯淡时呈现出近乎黑水晶般的色泽,氤氲一片不能映照出任何东西。唇角那抹春风般柔和轻暖的笑似乎也带上了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即使走得很慢,殷碧涵也很快到了她要去的地方。她从朱雀大街拐进一条小胡同里,在胡同的尽头的一扇门前停下,推门而入。
门后是一个小院子。院子左边是三间房,右手边是厨房和茅厕,正对面是一扇紧闭着的朱红色大门,上面还可以看见金色的门钉。
殷碧涵走进左手边中间的房子,不过稍做停顿,换了身衣服后又走向朱红色大门。
她在门上叩了三声,门应声而开。
“小殷,回来换班了?”门后一个年老的男人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地说。
“是到我的班了。”殷碧涵笑道,又是那种温和好脾气的笑,“滕叔,这个给您润润喉。”说着,把一小壶酒递了过去。
“真是不好意思……”滕叔顿时眼睛一亮,睡意全消。
殷碧涵笑了笑,朝里面走去。
跨进朱门之后,景象立刻不同。此刻是夜间还看不出什么,不过近处花木扶疏,远处隐隐的还可以听见流水的声音,可见就是一座大宅院。
殷碧涵也不打灯笼,熟门熟路地朝花园里面走去。
算一算,这样的日子已经大半年了。
她落下官道后遇狼袭,所幸被救。之后她在小村子里一住就是小半年。倒不是说她伤得有那么重,只是她需要用这段时候来理清一些事情。
她,或者该说她的身体,姓殷,名碧涵,字水蓼,二十岁,豫州邵边县人,家中是普通的商人。殷碧涵十岁的时候拜入当朝大儒凤清竹门下学习。她与凤氏独子雅儿一同长大,两小无猜。都已经开始筹备婚事的时候,却没想到凤雅竟然一病不起,年仅十六岁就香消玉陨。家人怕她伤心过度,便送她到青州的舅父家小住一段时间。之后殷碧涵便在雨中遇见上官慕,摔倒后再醒来时身体里已经换了个人。
两个人的记忆同时复苏,给她带来了很大的混乱。她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将彻底将殷碧涵和自己区分开来。
她也几乎是立刻就接受了现实。她明白如果她在这个世界体验到了死亡,也就是她的大脑认为她死了,那么她的身体也会随之死亡。她既没有办法靠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就一定要想办法在这个世界平安顺利地活下去。
于是,伤愈后她便回了邵边县,但是问题随之出现。她虽然拥有殷碧涵所有的回忆,但她到底不是殷碧涵。短时间的模仿还可以做到,一生一世却着实难为了她。于是她假托了伤心的名头,离开了邵边县。
临走时,她的恩师甚至还辗转托人替她在帝都安阳谋了一份差使。她只是想换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顿下来就行,有这么个便宜去处自是更加方便。虽然到了安阳才明白,这份差使竟然是在皇子府里做库房,不过总好过在邵边日夜扮演着另外一个人。
于是,殷碧涵就这么安顿了下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慢慢吐了出来。
虽然她一开始也嫌弃过这个差使,不过真开始了倒也不算太差。毕竟薪俸高,做的事情又不算辛苦,安安静静的很适合过日子。
“嗯——”
就在殷碧涵慢慢走着的时候,一声轻喘突然钻进她的耳朵里,她脚下一顿。花园小径旁有一块巨石,那石头中间凹陷,足可容纳两三个人,声音就从那里传出来。
“啊,轻点……唔……那里……啊……”
“小浪蹄子,白天就看见你在那里骚……今天总算让我……”
“嗯……啊——”
两个人浓重的喘息声,还有肉体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毫无保留地传到了等在外面那人的耳朵里。
殷碧涵眉毛微挑。虽说私通是个死罪,不过高门大院里这些事情总不会没有。她也没兴趣管闲事,正想举步就走,却没想洞里的两人已经完了事,说话还说起她来了。
“那个新来的库房,看上她了?”女人的话里满是酸意。
“哪有的事……”
“那你整天到库房去窜什么?”
也不知那女人做了什么,男人突然痛呼一声,“是啊,我是看上她了。怎么着?”
“你……”女人显然是敢怒不敢言,声音弱了下去,“她有什么好……”
“就凭你也想跟她比?你说,论脸,论识字,就是论薪俸,你拿什么跟她比?”
“你……你……她迟早不过就是个做炮灰的!”
殷碧涵自是没那种听人墙角的怪僻,先前不过因为提到她才会听,正想走却听到了这么一句,于是又停了下来。
“为什么?”那男人显然也是吊起了胃口,软了声音问。
“哼!”
“好姐姐……说嘛……”
又是一阵亲吻咂嘴的声音。
“你这只妖精……好好了,我说,我说就是了。我那日当值,从窗口听到大管家亲口说,库房里短少的东西太多,要查一查。”
“那跟她有什么关系?”男人奇道,“府里谁不知道那个姓涂的,又好色又喜欢赌钱……”
“那又怎么样?你也不想想那姓涂的什么来历,大总管早几年就看她不顺眼了,可还不是让她一直留到今天?”
“说起那个姓涂的,”男人咬牙切齿,“真不是个东西,仗着是绿茗的亲姐姐,在府里到处占便宜。那天——”
“那天怎么了?”
“没,也没什么……”男人突然停下来,“你别生气嘛……”
之后便是男人开始软语赔小心,然后才停了没多久的喘息声又响了起来。
殷碧涵脸上轻松的神情一扫而空,沉下脸皱着眉继续举步朝前走,没多时就走到了库房那里。
皇子府的库房不是农家仓库,当然不会有什么米粮稻子,全是些书画珠宝、刀枪剑戟之类的东西。所以占用的地方不算大,却是一件也损不得,掉不得。管库房的一共有两个人,一个就是殷碧涵,另外一个叫涂正。库房虽不必日夜看守,但是总也不能一直没人,殷碧涵和涂正两人会轮换着在库房值守。
殷碧涵走到库房门口,见库房里亮着灯,便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里有一个女人正站在桌边把什么东西塞进布包里,见有人进来惊得手一抖,“叮”一声掉了样什么细长的东西在地上。她猛地将布包倒扣过来,遮住包里的东西,一边弯腰去拣掉在地上的东西,一边抬头看向推门而入的殷碧涵。
“水蓼,是你啊。”涂正看清楚进来的人,故作轻松地说话,却怎么也掩饰不了语气中的紧张。她拣起地上的东西,掩在袖子里,然后才慢慢站起了身子。
“涂姐,你还在啊?”殷碧涵似乎对她的举止一点也没有怀疑,“说好今天晚上我当值的,你忘了?”
“啊……哦,对,是有这回事,你看我这记性。”她拍拍脑袋,好像才想起来的样子。
“啊……”
殷碧涵突然低叫了声,吓得涂正浑身一跳,“怎,怎么了?”
殷碧涵大跨步走到涂正后面,捡起一块帕子,含笑递给涂正说,“帕子掉了。”
“哦,谢……谢谢。”涂正见她只是捡起帕子,不由松了口气。她紧了紧布包,强笑道:“水蓼,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啊。明儿早上再过来接你的班。”
“涂姐慢走。”殷碧涵没有挪动身体,她笑呵呵地道了别,目送涂正走出了房门。
涂正才刚踏出房门,殷碧涵脸上的笑立刻消失不见。
她向后退了一步,露出踩在脚底下的一样东西,一片在烛火下闪耀着黄金光泽的碎片。她把碎片放在掌心拨弄了几下,脸色不禁越来越沉。
她快步走进库房的里间,略一思索,打开一个抽屉一看,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蠢货。”
宝库房
安阳城南的皇子府,是皇三子李玥吟的府邸。
照理说皇子不比皇女。出嫁之前住在皇宫,嫁人之后便住在妻家,绝没有自己开建府邸的道理。但是皇三子却是个异数。李玥吟虽然名字起得柔软,性子却不怎么似个男人。喜欢舞文弄墨还是小事,最喜欢的还是兵法和剑术。难得当今陛下宠爱有加,甚至在他行冠礼时特地赐字含光后,允他自择妻主还不够,又比照皇女的标准赐了一座府邸准他自住。
既然建了府邸,那该有的就要一应俱全。添人添东西这些小事自然不用皇子操心,待李玥吟第一次跨进皇子府的时候已经是万事具备。
除了,一点小小的摩擦。
皇子离宫的时候,将从小在身边侍奉的侍官也一并从皇宫里带了出来。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这个侍官自小在皇宫里眼界自然不同,在宫里还肯低头到外面就不怎么情愿了。不过,这也真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了。小门小户的人家日常还拌个嘴呢,这高门大院的地方还能没个心气高的?
闲话表过,且说那殷碧涵就在皇子府里管库房。
这个差使应该是很轻松的。毕竟奇珍异宝虽然贵重,到底不招鼠蚁,金银宝石也不怕霉烂。每次只要把谁拿出去,什么时候还回来记录在册就行。
应该,就是这样简单轻松的事情。但是昨夜殷碧涵彻夜清点了一遍之后,却发现不是这样。
短少的东西,“稍微”有些多了。
殷碧涵其实早就察觉到了,同为库房的涂正将东西弄出去换钱。不过一直都是些丝绸布匹而已,那些东西即使没有霉坏,颜色旧了也一样要扔的,所以她也懒得找麻烦。但是昨夜清点之后殷碧涵却发现,涂正的手伸得太长了。一些瓷器不说,连御赐的一对蝶翅金钗也被她拿了出去。
就算皇子府的主人素来不喜欢这些东西,到了外面遇上眼睛亮些的就是个大麻烦。别人可以脱罪,但是涂正和她却是置身事中脱身不得。或者,该说她脱不了身更有可能。
到底,应该……
“碧涵——”小厮打扮的少年从库房的外面走进来。他走得很快,夹带着屋外暖得发热的风和残留着不肯散尽的花草香气一起冲进来。
“……翠叶,”殷碧涵想了一会才想起眼前少年的名字,她看了眼少年手里的提篮,“又来给我送饭?谢谢你。”
名叫翠叶的少年丝毫没有发现殷碧涵叫他名字时的犹豫,倒是很高兴地把书桌上摊开的卷目一推,然后把篮子放了下来,说:“你这个呆子,我不给你送饭,你还不饿死了。”
“有劳。”殷碧涵露出习惯性的微笑,温软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翠叶站在桌边,把篮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拿,“真不知道这地方有什么好的,成天窝着不出去。”
殷碧涵笑了笑,没有说话。
翠叶的长相只能算是普通。因为临近夏天,他穿着件领子很松的半臂。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口照在翠叶的脖颈上。细嫩得似乎一点瑕疵都没有的皮肤下,那形状清晰的锁骨彷佛正无言地邀请着眼前人的品尝。
殷碧涵神色不动,心里却不由叹了声。昨夜的那句话,还真是没说错。
“真是不好意思。”想到昨夜,殷碧涵心里一动,“虽然是沾光……”
“沾光?”翠叶不解,“什么沾光?”
“翠叶你不是想见涂姐吗?我明白的……”殷碧涵笑得憨憨的。
“……别胡说。”眼前人竟然是这样想他,翠叶立时不悦,闷了好一会才说了一句。
“呵呵。”殷碧涵没有说话,但是她脸上的笑,却好像在说她明白翠叶是在害羞一样。
听到那个名字已是不悦,再看殷碧涵一副不用说明白她也知道的样子,翠叶突然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咣”一声把碗砸下来,敲在桌面上,发出很大声响。
翠叶一砸碗,把殷碧涵脸上的笑砸僵了。她呆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说,“难道……不是?”
翠叶拉长了脸,根本不理她,不过手上的事情倒是没停下来,继续把筷子从篮子里拿出来。
“那天我明明听涂姐说她很喜欢你,想要娶你过门呢。”殷碧涵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喃喃自语。她的语气里茫然十分,似乎很不理解眼前的状况似的。只有她的眼睛深处闪动着一丝忽明忽暗的幽光,只可惜翠叶看不见。
殷碧涵话一出口,竟然把翠叶惊得手一抖,筷子都掉到地上去了。
“你……你说什么?”
“上次涂姐亲口告诉我的,说很喜欢你,想讨了你回家。”殷碧涵说得煞有介事。
“呸!”翠叶猛地一拍桌子,“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要我嫁她,也不看看她什么货色——”翠叶冲口而出的话因为意识到身边的人突然噎住。
“翠叶,你不喜欢涂姐?”殷碧涵问得小心。
“谁喜欢她!”翠叶一脸忿忿,“又好色又喜欢赌钱,没一点本事。不过就仗着她弟弟是殿下身边的人。离了他,她就连自己也养不活。”
“这……涂姐是这样的人?”
听殷碧涵语气里似有不信,翠叶又说:“怎么不是?你去府里打听打听,要是背着绿茗能听见她一句好话,我就不是人!”
也不待殷碧涵说话,翠叶又说:“整天靠她弟弟过日子,吃穿住用不花一文钱,你看看她身上穿的都是什么衣服?平时用的是什么东西?连个看门的都不如。那些钱,还不是白白送给赌坊了?”
翠叶一口气说完那么长串的话,停下来喘口气的当口见殷碧涵不说话,还以为她不信,正想继续说,突然又觉得很没意思。他原本看着她样貌好,薪俸高,也似是个读过书的样子,所以存了心天天过来跑。但是眼前的人那副老实木讷的样子看着他又觉得生厌起来,那心思顿时就淡了很多。
“涂姐要真是这样,就没个人能管管她?按照府里的规矩,赌钱是要赶出去的吧?”
翠叶看殷碧涵的眼神已是透出鄙夷,“她弟弟可是跟着殿下从宫里出来的。在这府里,谁敢得罪绿茗?”
“那总管呢?总管也不管她?”殷碧涵像学生一样,孜孜以求。
“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