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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几杯酒,眼泪就渐渐的流下去,无法抑制。伤心是一早的事了,我其实是在借着这酒劲儿哭吧。
我不介意他们看到我的眼泪,不过是些半路上认识的男人,谁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我只不希望那人看见,虽然他说不要我了,看到我哭,总会痛吧。
这样一想,更哭得厉害。
我懒懒的靠在石几边,身子连一丝颤抖都没有,平平静静的看着前面,其实什么也看不见,这么多天压在心里的灰絮般的沉云聚成了雨,眼泪一大滴一大滴串串滑落,似有说不尽的伤心都能跟着一起流干净了。
平静的喝酒,平静的流泪,若单看我的背影,大概都看不出来我在哭吧。
含笑担心地劝了一句:“小主子……”想了一会儿,又不知怎么劝。
东方暗夜沉吟一句:“无忧,把那些套子拿出来,让彼子试试。”
无忧应了声,转去,唯已,取来一个小盘子,上面托着几个小小的衣服一样的东西。
我擦拭了眼泪,笑吟吟取了来看,有玉片的,有皮制的,有珍珠的,样样都极之精巧。我取了粉红珍珠的,给彼子穿上。
彼子懒懒的随便我。穿上似马一样的小套装,有口套和蹄套和小鞍子,彼子本就极可爱,打扮起来了,更让人爱得不知怎么好。
三个女孩子围起来,看得笑弯眸,含笑笑,终于伸出他大胆而邪恶的手,一把抱起没有半点危险的彼子,笑道:“哎哟,这样好俊的一头猪。”
无忧立刻去摸,道:“让我抱抱,早就爱死它了,只是不敢呢?这小模样儿世上再没有什么能和它比了。”一边抢过来抱。无忧本是极稳重的女孩子,都禁不得这样。这要把彼子放出去了,还不得被人抢坏了。
无忧抱着,爱饱了一样,亲亲彼子的眼睛,亲亲彼子的背,手揉它的肚子,彼子一向不耐得人弄,不满意的哼哼,身子扭动着,它的利齿不再,谁还理它的挣扎,二个人只顾亲爱个够!
彼子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身子愈发扭动得厉害了。
我伸了手抱过来,它才安静一点。
只是过了一会儿,它又开始用爪子拨弄嘴套,我打它的小爪子,可是它竟不愿意听话,整个挣扎得好厉害,一边发出难听的猪哼,一边用力的拨弄,只是套子做得极为合体,虽然给它抓歪了少许,可怎么也脱不掉,彼子在地上打滚,翻转,生气,发怒……声音尖锐的似大猪……
我是疼它呢,这任性的孩子,竟不能领情,和自己最喜欢的人在一起,自有又有什么不能放弃的。
我很想放弃自由,可是那个怀抱,已不属于我了。
含笑和无忧都被彼子的样子吓倒了,求情道:“定是第一次被带这个,难过,先放了吧,每天带一会,让它慢慢习惯。”
那样更不会习惯了,必要狠狠心才成。眨了眨眼,对含笑道:“把它关于屋子里去,吵死了。”狠心,束它一晚上,也就乖了吧,彼子,不过是个孩子,需要训练。
含笑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平时乖,那是它自己愿意,现在弄个套子,它不情愿了,怎么会乖?”
东方旭日在一边道:“这猪送给小月十足践踏了好东西,一猪二虎三狗熊。彼子可是比猛虎都要凶残的家伙,现在已乖得不像话,还要再乖,不如一刀砍死了算。”
我没吱声,含笑抱着愤怒不已的彼子,离开了。
酒也喝了,泪也流了。头晕晕的,天上的东西全在快乐的转圈圈,有一种神奇的轻盈,似身子下生了风,托了云,走起路来飘忽忽的……
一跤跌到东方暗夜的怀里,他似多了个人在怀里也无所觉,只是调整了姿势,双腿分得开些,将小小的我窝于怀里,继续和东方旭日说话:“此行没有人在你身边,少喝酒,少说话,在他人境内,要守着别国的规矩,亦不能丢了自己的身份。楚国的皇太子楚寒冽为人阴冷酷极有计谋,他的妻子亦是夏国公主,这个人你应该好好结交。至于公主,不论你接到的命令是什么,能带回来当然好,带不回来,你亦回来。不能超过我们的约定时间。”
他们不管我是谁,从来当我的面是什么都敢说的,根本从不顾忌我,当我是彼子啊!闷。张了唇,咬住东方暗夜的肩膀。
东方暗夜身子一僵,似是痛了。我松了牙,小口亲吻……
东方旭日今天倒不多话,只闷闷哼了一声。饮一杯酒,看了看我,似实在看不过眼了,咬牙哼道:“你适可而止吧!”
白他一眼,冷冷哼了一声。我喜欢咬,暗夜哥哥喜欢被我咬,你管得着吗?
东方暗夜看我们彼此斗眼,淡淡一笑:“小月,你二哥要出远门了,你要敬他一杯才是。”
我好听话,立刻变脸,笑眯眯的伸了手,用力向前拉着东方旭日的衣摆,弯低眸子,可怜巴巴依依不舍地说:“旭日哥哥,你走了我会想你的。”
我原以为东方旭日会打开我的手,没成想他倒好,变脸变得比我还快,一边猛的反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一边眨着俊眸深情无限道:“妹妹,我一天都不愿与你分开!你赶紧叫大哥把我留下来吧。”整个人向我攀过来,得寸进尺,似要抱我入怀。
切,什么人啊,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装呆的丫头吗?我狠狠抽出手,一推,冷冷道:“去。”
东方旭日呆在那儿半天没吱声。
“有趣。”轻飘飘抛下一句,东方暗夜抱起我,绕过东方旭日,扬长去了。
没头没尾没留言,留下喝多了的东方旭日一个人呆在那里,好似半天没回神来。
呵呵,够胆当着暗夜哥哥的面调戏我,你活该!
……
“暗夜哥哥,你有喜欢什么吗?
我有,我喜欢那个人,好喜欢好喜欢,你说我太小,还不会爱人是不对的,我会,只是我不想告诉别人。喜欢到想让她只对我一个人好,喜欢到除了她,我对谁好都觉得是背叛,喜欢到为她什么都能抛弃,命也可以不要。可是,为什么,我那么努力,一直努力,紧紧用手,用尽全身力气也抓不住我喜欢的人。
好难过,好难过啊!”我抱着他哭得不能自已了。
“傻孩子,哭什么呢?你喜欢她,亦知道她喜欢你,这已是世上极大的幸福了。”声音透着水带着雾,这样的温软,似根本不是东方暗夜所有。
他是不是借机在说,我根本不了解他对我的好。可是,我是知道的。知道他对我好。咬着唇,泪含在眼里,却道:“我亦喜欢哥哥。”虽然和喜欢姐姐是不一样的。
喜欢他,那又怎么样?
即使是爱他,那又怎么样?爱人可以有很多,那人却是唯一的。
东方暗夜点头:“你知道我……亦不能算坏。世上至痛苦事却是令你深爱者,却永不知你的爱。”
他的意思是说,史上最痛苦的事不是不能回报你的感情,而是你所爱的人,永远不知你爱他?!这话撞进来,真让我无语:“为什么不告诉那个人?”
冷冷的清清的哼一声:“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我的酒醒了。
醉与醒之间那样的界线分明。
自从我醒来,我就清楚地知道我要做什么?我要解了那个人的毒,然后,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没有那个人,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生活里还有什么?
是不是,其实我还有机会得到幸福?
是不是,其实我根本不是真的了解东方暗夜的感情!
或者是,我从来没有去认真想过,他对我,到底是怎么样?
或者是,我可以,放下心来,再一次,信任一个人!
明月卷 05 我想我便做
没有一个人能在事情的一开始就能明了,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已觉醒,急切寻找真相,
想了解曾将自己温柔包围住的是什么?
我怕,
我可能,已失去了它。
……
远远的,含笑站在外面,看到我,急跑过来,想说,终还是没说。
其实不用说了,早就能听见妖猪在惨叫,不就这一会子吗,套个套子,还叫得鬼一样。
怒,挣开了东方暗夜,推了门进去。彼子整个球一样在半空中跳,上下上下,回眸看到我,苦叫一声跳向我……地上全是小小的血印……
我呆了。
抱着它,看着它,所有的脚肘处都磨出血来,脸上的套子也歪了,卡在脖子上亦有血痕……那些本来粉红的皮肤磨出了红色黄色紫色青色的痕迹,这么小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原来拘禁是这么痛苦的事?!
看得我,心都碎了。
我解开套子。
含笑打了水过来,我慢慢的给彼子清洗,擦拭药。缠好。然后把我的手指放进它的口中,让它含吮着……大概是闹得累了,彼子连我的血都没吸,就睡着了。
我想,永远不会给它带套子了,我舍不得它这样苦。
我想,东方暗夜必不爱我!他舍得我……
我累了,抱着彼子睡了。
从头到尾,没看东方暗夜一眼。
第二天醒来,东方旭日已走了,没有要我送。
东方暗夜也上朝去了。
日子恢复了平静,我每天忘我的研究那些东西,大概看得太多了,愈发觉得这事恶心无比,加上东方暗夜本就没有这方面的要求,二个人,从未有过的冷漠。
是不是,男人女人在一起就一定要做这种事,如果不做,就没有办法相处的和谐。
以前,虽然我小,我也知道东方暗夜对我有欲望。每天晚上抱也抱亲也亲,亦有甜蜜动人处。
现在,就算他回来和我同睡,我不招惹他,他就会一个人睡在窗外面,永远不会主动靠近我。
原来,一张床可以这么大,大到,有二个世界。
……
入秋后,天气转凉了,而这个所谓的我的家,却冷冰无息的像是冬天。坐于窗下读书,常常会抬眸看着树上一片即将凋落的叶片发呆……一直到那片叶子在风中无力再挣扎而无奈的落下,我不知道我在等待什么?
这段时间,我仔细迅速地看完了所有相关的书,细细推敲,于这事上一点头绪也没有。我陷入困境,不知怎么自处。
燕悍离,千万不要有事。
我不知道,当有人告诉那人事情真相后,她会怎么办?
我想,有些事,她还是迟点知道的好。
既然秋七少说这天下还有二个人知道,我找不出真相,就应该去找那二个人。一个是皇上,一个是我的一会有人说死一会有人说活的父王大人。
我不知道怎么找他们,我只是知道没人帮我不行,我这路痴大街上一转就能绕三圈找不到北的,我怕我找了一个多月,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夏国了。
谁最会帮我这事,东方暗夜?
不管他怎么喜欢高深莫测,我只挑明了告诉他,其他的有他来烦恼不是更好。
……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扣扣扣,扣扣扣合奏出没有章法的乐声。
就好像我现在的心情,没有真正的节奏,却亦很想表达些什么。
东方暗夜坐在前面的大桌上批着他从前世界带来的永远也批不完的折子。
我看着他英俊认真的侧脸,长弯的睫毛,光洁似玉质一样的肌肤,那是一种坚硬的,男性的洁白,他和东方旭日也许出生时是孪生兄弟,但随着岁月的流逝,愈来愈不像了。
长期恋恋花丛的东方旭日,似显得比暗夜哥哥还要大一些,也许随着年纪的增加,二个人的差别将不断的扩大吧。
好无聊。
凝视着暗夜哥哥英俊专注的面孔,滑下他领口微露性感的锁骨,一直流恋到握手的手指充满了优美的力量,又将目光慢慢回到他的脸上。
突然很想,用舌尖品尝一下那从容的带着淡定微抿的唇。
好久,没有亲过了,似乎都忘记那是什么感觉了。
自然大力摇头,怎么给那些破书传染了一脑子废料。
抛了一句话,打开沉寂:“暗夜哥哥,你多大了?”
东方暗夜抬眼,看了看我,那是一种审视意味的眸光,可惜,我是透明人,从不怕人看的,从我这直接看穿看透了去,什么也看不到的。我问就是临时起意,并没有什么居心。
“二十八!”他酷酷的抛了三个字。继续研究那些烂折子。
“啊……哥哥已经这么老了,足足二个我!”茫然的道,当然我就是故意的。
东方暗夜慢条斯理的回答:“所以你要听话!”
呃!
大失败!
没关系,继续,不在床上,我也有办法惹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把从前所有顺着他乖乖听话全改成了私下来犯着他,顶着他。
似这种东西,亦能取代床上运动!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慢慢变成这样,大概是,从内心里,很害怕和东方暗夜愈行愈远。
被抛弃的怕了,已不敢爱他。但他离我最近,最温暖!又有几分柔软的不舍。
彼子突然从床的一边冲向另一面,大概这猪又发现某只不长眼睛的老鼠了。我只听过狗拿耗子,现在我家的猪比狗比猫还称职。
最近这猪给我宠坏了,不但不给它上套子,连睡袋亦可不用关,它随便想去哪都成,只要记得回来就好。大概是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彼子长得很快,现在已有家猫大小,含笑建议让它和狗一样跟着我跑,可是它又特别喜欢偎我,所以还会时不时钻回睡袋里。每每吊在我的腰间,都沉沉的惹眼。
“彼子最近好似发疯,天天跑来跳去没有闲时!”我懒懒的趴在暗夜哥哥的对面,继续烦他。
手上写着批文,头也不抬,“它长大了!”
长大了长大了,怎么什么东西都会长大啊!我更加不高兴道:“要是能发明一种药,不让人长大,多好?”
东方暗夜停了笔,抬头,正色道:“有些乍听很有哲理的话,根本都是强者伪弱的借口,讲得久了,再厉害的人也会变弱!成长那个是每个人不能逃避的现实,正确的面对它,才是每个人需要做的。”
不可否认的,东方暗夜这种与生俱来的英雄气概总是有点吸引我。所以被骂也不觉得怒,只是没劲。
“瘦了?”手指抚过我的脸,眸子里有点点怜惜。
我垂下眸,这才是让我最最受伤的事实。东方暗夜根本不需要别人和他讲道理,他早早明白杀东方月不是我故意,他从不拿这事责怪我,更谈不上原谅。可是,他行为他身体却告诉我,他无法接受,和一个杀死他妹妹的女子亲近!
和一个笨人,你只要讲明白道理,自然他就开怀了。对于东方暗夜,这道理比我还明白清楚的。
招他惹他不厌其烦,却于他一句关心下畏缩了。
大概看到我楚楚可怜的样子,暗夜哥哥放下笔,想了一会儿:“天天陪着我很倦吧,这些日子都没再看书了吗?”
那些书又不好看,找不到我要的答案,它们就是比废纸不如的东西。我于这些脏东西上没有天分,更不可能把那些残忍变态的法子研究到精致程度。这,真的是天性。
“我想见他!”我说。
东方暗夜看着我,他看着我,一直看着我。
然后,低了头,继续批改,当没听见!
……
好吧,我不强求于人。
我知道燕悍离那边最近一直传来消息,他的身体似不太好。没中毒没生病,却一直没有办法恢复健康,似中了某种离奇诅咒。那野人一样的家伙病成这样,当然是一定有原因的。
秋七少插手的事东方暗夜似并不知道,当然,我知道他不是神,虽然我经常都有点把他当半神看待。
我想静静的等着东方暗夜问我,可是,他远远比我耐得住性子。
我心烦,愿意去洞内折腾那些药材,反正好多种东西我不折腾它们也会慢慢失效。
金娘陪着我,替我收拾混乱,可是我想有人帮我理清的不是手边的这团,而是我脑中的。
“如果你想做一件事,但一个在各方面都比你聪明很多能干很多你远远不是对手的人不允许你做,你会怎么样?”
金娘看了看我,道:“我想,我便做。”
我呆了一呆。
这是金娘吗?那个爱我的父王大人爱到没有尊严失去人性的女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话?!这明显是挑唆我背叛东方暗夜的话。而她一向是那样的畏惧和崇拜强大的力量。
我想了半天,才慢慢的问:“最近,谁来找过你。”
金娘住了口,闭上嘴,表示她不想就这个话题在讨论下去了。
我点点头,道:“你走吧,我永不见你。”这里的主人是我,我想我不需要一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替我看守。
金娘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害怕,那紧紧抿着的唇也微微颤抖。眼睛慢慢的划过这里的每一样物品,深情缠绕着屋中唯一一张雅致藤椅,留恋不舍。
我从来没想过,会在金娘的眼中发现这种小女儿的爱恋神情。
突然,我就明白了,这些日子,她宁愿身苦也不愿意离开的不是害怕,而是这张父王大人经常坐用的藤椅,现在让她痛苦的也不是我让她离开这里,而是她不愿意离开这座父王大人经常坐用的藤椅。
自从我复活,我似比以前多了一双眼睛,我惊讶的看到,这世界上原来,人人有情,只不过每个人都只对着特定的人而已。
金娘似下了狠心,转眸,对着我:“小主子,你天赋奇才,为什么会胸无大志,如果你愿意随着主人必能成就一番别的女子不能奢望的事业。”
不用想,这答案早就有:“我的天赋让我早早就知,胸无大志蠢蠢度日的人最为快乐。”成就我不想要的事业有什么用处。
金娘摇头,反问:“你现在快乐吗?”
“那是有人在逼我成才,你们只是知道玉不琢不成器,只是无人替玉想一想,她愿意不愿意成器,而且,那一雕一琢的过程是多么的痛苦难当。”我的眼神淡淡的停于那椅上的扶玉中,我亦记得父王大人坐于椅上监工的样子。他就是那第一个逼我成器的人,为此我曾深深怨恨他。
金娘叹气道:“我亦有放弃了成器,小主子,你看看我,我现在快乐吗?”
我微笑,眼神柔软:“你追求所爱,这是多么大的勇气!”为所爱的人放弃什么都是不可耻的!
金娘的脸部,微微抽搐了一下,叹息道:“是,可是,我后悔了。”
“如果你有机会重新选择……”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