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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不见,仍令靖王爷念念不忘,看来这位朋友是真的很有些特别了。'
殿上的靖王听罢,叹息了一声,不原再提,最后只道:'的确是很特别的一个人。'
靖王归位,刘若雪的目光却久久地停留在他身上,神情显得若有所思。
皇帝见刘若雪只顾盯着靖王发呆,眼中闪过阴霍。
'不知靖王说的那与我长得肖似的人所系为谁,我实在好奇得紧。'刘若雪的声音清冽地响在殿中,宛如珠玉撞地,激起悠扬的乐响。
靖王待要上前详述,却被皇帝打岔道:'是谁都不重要,今日是你的芳辰,还是以取乐为要。'
话毕连击了三掌,掌声落,一队舞者缓缓行至殿中,行走间,宛如流水行云,流畅已极的动作娴熟而优雅。此刻虽然是冬季,她们却各个宽衣广袖,轻纱飘扬,大红的纱衣将她们的面目衬托得艳光逼人,动人之至,曼妙的身资在纱衣下若隐若现,曲线玲珑,引人遐思。大殿上的众人一时之间俱被夺去了目光。
管乐之声,悠然奏响在殿中,回旋环绕,愉悦着众人的听觉。舞者的水袖伴随着乐响如朝霞般在场中飘摇若梦,伸缩之间,惑乱众人的目光,众人击掌赞叹不绝。
紧接着,宫人们陆陆续续端上一碟碟的精致菜肴,摆上桌来。殿中顿时菜香四溢,混合着梅花的幽香,交织成一种说不出的异香,冲击着众人的嗅觉。
歌舞既罢,皇帝高举酒樽,向着殿上众人道:'近年华清国泰民安,全赖诸位臣工的勤勉及临国友邦的不吝扶持。今借小妹华诞,朕在此致谢,请诸位满饮了此杯。'
众人举杯,齐声唱诵道:'圣上英明,天佑华清。'
皇帝一仰脖,饮尽杯中酒,殿中诸人亦一饮而尽。
刘若雪酒量浅,只饮了半杯,放下酒樽的瞬间,她瞥到空爵靖王打量的眸光,觉察到她的注视,靖王低头掩饰过去。刘若雪淡薄一笑,不以为意,心中却泛起浪潮。
若惜突然举着酒樽,面如新月,浅笑盈盈地行来,走至龙案前道:'今皇姐姐千秋,小妹敬皇姐姐,请黄姐姐满饮。'案旁的小太监早已伶俐地将酒撙倒满,刘若雪笑着举起,一饮而尽,但喝得太猛,一时岔了气,又微微咳嗽起来,惹得若惜娇笑不迭。
若惜继续低声在皇帝耳边道:'皇姐姐貌美,却早已过了待嫁之龄,今百官使节俱都在席,皇兄何不为皇姐姐择一佳婿。'
此语声虽不大,但近在跟前的皇帝和刘若雪却听得真切分明。皇帝当下色变,面庞变得凶狠,竟连目光也变得沁寒入骨。若惜当下打了个冷颤,心中惊疑,滚起滔天巨浪。刘若雪听后,却不去观察皇帝面色,只在心中暗自叫苦,因此也就错过了皇帝眼中的狠唳。
若惜原本只想为刘若雪找一桩美满姻缘,却不曾料想当事人不上心,自己又莫名其妙地开罪了皇帝,因此心内也就有些讪讪的,只是望着皇帝冷酷的目光却又不知如何下台,正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半晌无语之后,皇帝收敛了一下怒气,方道:'你皇姐的婚事就不劳动你费心了,看来是你自己想嫁了,所以才假托着你皇姐的名义。不如今我便在大殿上为你择一佳偶,你看着谁欢喜,只管说了来,我定与你张罗。'
若惜一听这话,脸顿时皱巴巴地,眼睛描着刘若雪的方向,可惜此刻刘若雪正不待见二人之面,对皇帝是因为尴尬,对若惜则是因为气恼,只闷着头不语,片刻后,又将目光投向殿中,总不看二人就是。
若惜没了救星,脸上愁苦之色更甚,皇帝看她那副窘样,也就不想再与她为难,遂道:'罢了,你下去吧。'
若惜一听了这话,忙不迭地走下去,只回头嗔怪地望了刘若雪两眼。
大殿之上的诸人只把眼睛放在歌舞优伶及酒菜上,并没有太在意御案前的那段小插曲。筵席进行了一半,许多大臣起身向寿星敬酒,一向酒量浅的刘若雪难辞盛情,少不得灌了许多黄汤下腹,筵席未散,刘若雪却已经醉意深厚,腹内翻搅。
皇帝见她面色不好,因此唤人上前将她扶到最近的养心殿内歇息。
酒过三旬,殿中诸人却性质愈渐浓厚,皇帝却显得有点坐立不安,心中惦记着刘若雪,刚才见她捂着肚子,显然是很难受的了。终于在刘若雪离开半个时辰后,他起身道:'诸位只管尽兴,朕有点乏了。'话毕迈步便离开。
殿中众人见两位主角都走了,还有什么兴头,胡乱地又灌了些酒,诸臣这才意兴阑珊地去了。
第三十七章 华诞(3)
皇帝回到养心殿时,早有宫女打起了帘子。皇帝走进殿中,随口而问:'公主呢?'
小宫女嗫懦着道:'在暖阁里躺着呢。'。
皇帝问:'醒酒汤什么的可喂下了?'一面问一面径自走向里屋。
小宫女颤颤微微道:'已伺候着公主喝下了。' 言语谨慎小心,深恐有什么岔子,让皇帝寻了去。
皇帝此刻的神情却显得漫不经心,并不意与小宫女为难,一径进了里屋。暖阁中已然摆放了两个火炉,火炉里放着香料,徐徐飘散着香气。宫灯柔和地光芒洒落在暖阁中,把一切都晕染得朦胧动人。粉蓝的纱帐垂在床外,诱人一探。
皇帝拉开纱帐,就看见刘若雪脸朝里侧身躺着,安静异常。皇帝近前将刘若雪的身子搬过来,却见她红霞飞面,由额至颈,皆像抹了粉红胭脂般,瑰丽动人。两截藕臂裸露在广袖外,白皙如玉,莹润富有光泽。睫毛如蝶翅,栖息在眼角。
突然,刘若雪一个转身,脸颊磨蹭着被褥,片刻又不耐燥热,将被褥踢在一边。皇帝无奈而温柔地笑:这么大个人,熟睡时,却似孩童一般。
皇帝拉起被子,本来想与她盖上,但看着那张因吃酒而绯红,愈显娇俏,动人心弦的娇颜时,手不自禁地就抚上去。起先,他的手只是轻轻抚摩她的双颊,慢慢地又抚摩她娇俏的鼻翼,最后他的手指停留在他嫣红的唇瓣上,流连不去。
他的手一而再,再而三地摩挲抚弄,直到那嫣红的嘴唇里逸出一声呻吟,他才警觉自己的造次,右手触电般缩回,待一切回归平静之后,他的手又情不自禁地抚上那具柔软的娇躯。
这一次,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腰上,轻轻挑开她腰上脆弱的玉带,剥开裹在她身上一层层厚重的衣物。他感觉自己像个正在打开宝盒的孩子,欣喜着也期待着。
当女子的身上只剩一件里衣时,他的手顿住了,他想剥开那最后的一层阻挡之物,可是他却又害怕会冲破某种禁忌,就像伊甸圆里的亚当因为偷吃了禁果而陷入万劫不复。他的手指开始颤抖,终至无力。
半晌过后,他又开始一件件与她穿上,动作轻柔,仿佛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品小心翼翼。那是他自当上皇帝以来很少表现出的小心。
最后,皇帝将被子轻轻地覆盖在她身上,掖好被角,却再也不敢回头望第二眼。因为只消一眼,他就会彻底瓦解,他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明白。
出得暖阁,早有随身的太监崔宝在外面等候多时了,皇帝交代了宫女们好好伺候着,便面无表情地出了养心殿,一径往芝兰殿而去。
芝兰殿
'你说什么,圣上往这边来了,可看清了没有?'正当圣宠的兰贵妃问着底下的小太监。
'奴才看得真真的,圣上带着内侍总管崔宝,正一径往这里来呢。这会子大概已经到前门了。'
兰贵妃忙问身边的小宫女:'本宫这身宫装可还使得。'
今日她上身穿着镂金襄花的大红缎袄,下身着粉红撒花的百绉裙,头上戴着攒珠累丝金凤。加之她身量苗条,玲珑有致,肌肤雪白,艳服浓妆竟然不显得庸俗,反添妖艳媚惑之感。
小宫女伶俐道:'使得使得,娘娘穿什么都使得。娘娘貌美,衣服穿在娘娘身上,只是个陪衬罢了。'
兰贵妃娇笑:'你嘴上的功夫倒是愈发精湛了。'
很快地外面就有人高声传诵着'圣上嫁到'。兰贵妃又再三地往自己身上看了又看,方才有点满意起来。近来皇帝来芝兰殿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她正疑惑着呢。好不容易盼得今日的降临,她自然希望展现自己最动人的一面。
皇帝抵达大殿的时候,兰贵妃早已娉婷着站在殿中央,见到皇帝,稳重拜下,皇帝上前扶起她,一径走回暖阁。这一夜,颇撩人心。
第三十八章 要嫁人了(1)
次日,天已然放晴,刘若雪酒醒,谴退了跟随的小宫女,独自徜徉在雪地里,每一脚都踩得珍重。茫茫雪地中,金碧辉煌的殿宇被白雪覆盖着,偶有神秘露出的一角,眩惑人心。
红日高挂,投射出温和的光芒,晕染着大地上的万千事物,一时间,如梦如幻。
北风阵阵,扬起树及房顶上的白雪,仿佛水晶的碎片在天地间纷纷洒落。刘若雪纵身,在苍茫的天地中飞起,宛如飘摇在天涯的雪莲花瓣,乌黑秀发,掠过她淡漠高贵的脸,神秘美好的气韵淡淡吐露,行云流水般一一使来的动作,轻盈动人,妩媚不可方物。
远处的一棵梅树下,一个穿着穿着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玉带的男子静静站立,怔怔望着,却已是神魂不属。
'靖王爷,可算是找着你了。圣上正等着呢,快走吧。'一个小太监喘着气跑过来,虽是冬日,脸上却有汗渍。
男子回过神,却脱口问了句'什么?'一瞬间又察觉自己的失言,因此快速道,'走吧。'临走的时候却又不时回头去望,那个女子依旧在舞蹈着,似乎诸事皆不放于心中,无忧地让他有些艳羡。
※※当日晌午,刘若雪正在歇午觉,小宫女碧草突然来报说若惜公主来访。刘若雪掀开被褥,随便地挽了挽头发,笑:'这个若惜,怎么就一点也不消停呢?'正这样说着,若惜已打帘子进来道:'大老远的,就听到皇姐姐在念我呢。'刘若雪笑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也不怕你那双尖耳朵听了去。'若惜不满地嘟了嘟嘴,略现小女儿情态道:'皇姐姐就知道打趣我。今本来还有个天大地大的好消息要与皇姐姐说去,看如今皇姐姐对待小妹的样子,我倒是又不想说了。'刘若雪深知若惜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因此拿话激她道:'你爱说,我还不爱听呢?也不知道又是什么家常里短的事,你又拿出来显摆了。'若惜不依道:'皇姐姐这次说岔了,小妹今日说的可是干系着皇姐姐终身的大事情。'刘若雪惊诧,心里有丝不详,嘴里却淡问:'是什么大事,我看是你夸大其词了吧。'若惜却'呵'一声笑出来道:'你知道空爵的靖王爷吗?听皇兄跟前服侍的人说今日他向我华清提亲来了,至于提亲的对象却正是皇姐姐你。'刘若雪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响。
若惜却继续喋喋不休道:'那靖王,虽然已经三十了,但是却尚未娶亲,又是个王爷,且模样又生得俊,是个秀丽人物,皇姐姐若是嫁给了她,也算是好福气了。'刘若雪力持镇定道:'皇兄怎么说?'若惜嘴快道:'皇兄当然是巴不得的亲事了,咱华清历年与空爵不睦,如今正可借着这桩亲事与空爵化干止戈,好过日后的兵戎。况且你和靖王两人本来就是梦幻情侣,靖王历来冷情,偏偏只瞅上了姐姐,日后的恩爱,可想而知。皇兄焉有不成全之理?'刘若雪越听越惊,她一向随心随性惯了,受不得拘束,早就立定今生不嫁之念,如今却偏偏……至可叹的却是要远嫁他国。
空爵与华清决不可能因为一桩婚事就停罢干戈,这一点别人不知道,她却看得通透明白。自古以来,两国联姻,平息战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两国都不欲开战,为了稳固关系才会有此一事。但如今,空爵兵强马壮,虎视华清,如何肯放下轻易到嘴的肥肉。
刘若雪想着,不禁叹出声来。若惜却被她这一声叹得莫名其妙,因问:'皇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事?还是皇姐不喜欢靖王,若真是那样,也没什么,皇兄还没有一口答应,只说要来和皇姐商量呢。'若惜小心察看刘若雪神色,却是越看越急。
刘若雪只觉得满心疲倦,倦怠说话,因此就不说。若惜却以为她着了恼,却不知自己说的哪句话开罪了她。
第三十九章 要嫁人了(2)
养心殿里,皇帝的手中无意识地反复翻阅着一本书,封面上题着《世说》二字。世说,人生行到水穷处,万事皆休。可是在未行到水穷处的时候,却又当如何呢?他突然将书投掷在案上,烦躁地站起身来。
崔宝托着茶盘进来,端上刚刚泡好的普洱,皇帝端起,抿了一小口,却突然道:'没有菊花茶吗?'
崔宝一怔,目露不解。
皇帝见他呆怔,心下一笑:菊花茶是若雪特制的,这宫中又怎会有呢?不知道为什么,过去他一直钟爱的普洱的清冽香气,这一刻突然变得寡而无味,其中似乎还有一丝苦涩。他将茶盏往案上一放,道:'以后莫要再上普洱茶了。'
崔宝唯唯称诺,但却疑惑着圣上今日是怎么了,过去不是独爱普洱的吗?
皇帝的神思此际却已飘到了昨日。
'圣上恩准,本王愿娶天雪公主为妻,一生爱护。'靖王单膝跪在他的跟前,言辞恳切。
那一刹那,皇帝的心中无端涌起滔天怒火。这个靖王是什么东西?他凭什么钟情若雪,又欲娶若雪为妻?若雪是他心中珍藏的瑰宝,他不容许任何人的觊觎和亵渎,可是这样的话又如何能说。
他一再地压抑胸口的怒潮,方稳定住心神道:'朕对若雪一向怜惜,生怕她受了半点委屈去。这种干系着她终身的大事,朕自然也不会强迫于她,须得与她商量后方可。'
说出这些言不由衷的话语,他是一万个不愿意,他最想做的是斩钉截铁地一口回绝。可是他找不到借口,他没有立场, 他只是她的哥哥。哥哥,在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中又是一阵苦笑,苦笑过后,却是灰败。
迟迟地不去询问若雪,只因为他不敢。毕竟像靖王那样风流俊秀的人物是每个姑娘的理想佳婿,万一若雪对靖王也动了这等心思,却如何是好呢?
正自思索间,突然有太监禀报说天雪公主求见。皇帝忙道:'快让他进来。'
刘若雪肃着一张脸,并没有披斗篷,穿着利索地款步走来。皇帝见状,赶紧唤小太监拿来一个小暖炉,自己亲自握着放到刘若雪的手里道:'天冷,暖暖手。'当他接触到刘若雪冰凉的手指的时候,又是一阵心疼。
'皇兄,听说靖王来提亲了。'皇帝示意刘若雪落座,刘若雪却只是站立着发问,眼睛深处隐隐透露着固执。
'是有这回事。'皇帝盯着女子的眼睛,不敢遗漏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刘若雪垂下眼睑,今日的皇兄似乎与往日有所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她却又看不明白。
'皇兄是怎么回答的?'刘若雪的声音清清冷冷的。
'朕同他说要与你商量。'皇帝淡淡道。
'既如此,小妹现在就回了皇兄,小妹不同意。'刘若雪淡定道。她琉璃般冰玉璀璨的眸子透露着某种坚持,使她整张脸美丽得令人窒息。
她,拒绝了。皇帝从胸中吁出一口气,忐忑的心终于放下,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既如此,朕回绝了靖王便是。'
刘若雪诧然,片刻后又点点头儿,随便地走到案前,拿起案上的茶盏,胡乱地吃了一口,举止放诞无礼,这样的行止若是别人做来,恐怕已不知死过多少回了,可是皇帝却深深地喜欢她这份帅性洒脱,怔怔望着女子的眼中柔情万千。那茶盏,是他刚刚用过的。
第二日,皇帝就亲自打发了小太监回绝了靖王的提亲。靖王听后,半晌无语,终至长叹一声道:'终究我与她有缘无份。'两天后,靖王同所有的使节一样,返回本国,只是他心中波澜已起,又怎能回复得了当初呢?
第四十章 夜厣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华清年轻的帝王却辗转反侧。今夜,他没有召任何一位嫔妃侍寝。或许是因为若雪的归来,让他一直感觉有些麻木的心突然之间仿佛又活跃了起来,从前仿佛例行公事般的召嫔妃侍寝越来越显得意兴阑珊。
随手拿起一件斗篷,披在身上,掀帘子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跟在身边的内侍崔宝靠在门边,迷糊着双眼,看到皇帝掀帘子出来,立刻醒觉。
看来他偷懒的工夫练得倒是不错。皇帝心中微哂。
崔宝见到皇帝,怕皇帝惩治他怠忽职守,心中有些惴惴,却见皇帝只是淡漠一笑,就往外走去。崔宝待要跟上,皇帝却冲他摆了摆手,他知道皇帝是不喜他的跟随,因此也就煞住脚,却再也没有睡意。
皇帝走出殿外,抬首的时候,只见一轮孤月挂在夜幕之中,银华泻地。整个殿宇都被笼罩在一种静谧森然的气氛之中。一时之间,他只觉得心中憋闷,无法舒解。
信步走至御花园,园中的花草却早已尽枯。皇帝只觉愁闷更添了一层。
冷风吹过,枯树上的冰雪'筚拨'的坠地之声不绝于耳,每一声都让人悚然。皇帝想起了白日里与若雪在梅林中赏梅的情形,于是转身往梅林而去。
他的脚踏在雪地里,每一声都响得惊人,连带的使他的心也不安起来。当他接近梅林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舞剑的声音。
月华下,一袭白衣迎风招展,黑发飞扬在风中,猎猎作响。长剑如同陨星般,妖异华美,挥动处,隐隐带出风雷之声。
是若雪。
皇帝停住脚步,怔怔望着雪地之中舞剑的女子,眸光深处温柔若水。
枝头的梅花为剑气所震,纷纷落下枝头,朦胧的月光下,漫天的花雨,人影,剑影,交相辉映。华清皇帝怔怔注视,久久凝望,胸中的烦闷之气竟然一扫而空。
突然之间,一道剑光在皇帝眼前一晃,宝剑入鞘的瞬间,皇帝鬓间的一缕头发飘落雪地。
'小妹造次了。'刘若雪立在皇帝面前,眼中由于舞剑所升腾的热气未退,她从胸中吁出一口气,好久没有这样畅快淋漓地舞剑了。
皇帝怔怔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雪颜,因为运动而泛着粉红,突然之间,心中无端又涌起一阵烦躁。
少女望着皇帝明亮之后很快又黯沉下去的脸色,心头迷惑,不由问道:'皇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