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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奥巴叹息一声,领命出去,外面很快就传来悉悉索索的收拾声,像蝗虫过境一样,唯有夹杂在其中的那种不平不甘的谈话让人心神不宁。
我招呼过塔伊:“我看路奥巴和刚才几个士兵的神色,好像有些不甘心,你立刻出去,就说我让你去路奥巴身边帮忙的,你记得看紧了他,不要让他偷偷派走了人。”我拍拍塔伊的手背,叹息道:“有些事,不是光凭一腔热血就能做好的。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才是聪明人,我或许不算聪明人,可我也不会在这种明显不对的时间里去做那些勉强之事,眼下巴比伦的情况,我们只能忍。更何况,赫布美瑟斯不是有很多姬妾吗?他若是死了,难道就没有儿子了?这些事急不得,我们要的不是一个埃及法老的命,是埃及、是这大片大片土地的臣服!你明白吗?”
我见塔伊眼中忿忿的神色渐渐淡了,领命出去,这才坐在一旁大口喘息起来。
我知道塔伊在巴比伦战败之中受了辱,可赫梯、米坦尼、埃及都是数万的士兵在打仗,这两百人投进去算什么东西?只怕连朵水花都冒不出来!还容易被人认为巴比伦在其中插了一脚。要是给刚刚稳定下来的巴比伦带来麻烦,让艾鲁克怎么办?
我咬了咬指甲:只能忍!忍不能忍之忍!
启程回巴比伦
外面一片忙碌,显然正在紧张的起营,大概一二十分钟就有士兵来叫我上路。
我左右一看,站在马旁问到:“我的女官塔伊呢?路奥巴又跑哪里去了?”
那些士兵默默看我一眼,低下了头。
我心头一跳,怒火噌得一下就上来了:“路奥巴呢?叫路奥巴来见我!”
面前的百来名士兵扑通一下跪在我面前,漫天的星辰,遍地看不清楚的黄沙,红得鲜艳的臂镯,我气得瑟瑟发抖:“他……他竟敢违抗我的命令?”
我一脚踹翻近前的一个士兵向路奥巴的营房冲去,果然看到塔伊被捆绑成了一团放在床上,嘴也被塞住了,正在不停挣扎,一见我,立刻满眼泪水。
我放开塔伊,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又即刻清点了剩下的士兵人数。
路奥巴的副官凯雷米匆匆赶来,跪在我面前回报。
原来路奥巴带走了一半的人,也就是说他只留下了一百人护送我回巴比伦,自己却带着一百个甘愿赴死的勇士已经骑马去了卡赫米什!
塔伊哭完了,有点不好意思,我转身安慰她,脸色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好起来:“路奥巴也是老手了,你又没防他,被他抓住算不上是你的错。”转头,就对那忐忑不安的凯雷米冷冷道:“你知道错了没?”
凯雷米全身趴在地上,却不回答。
我噌的一声拔出含光架在他脖子上,周围立刻扑通几声,一百名士兵全都跪在了地上。
好!很好!还知道法不责众!
“你有四大错!一错在身为副官不知道劝阻长官的错误行动,就是严重的失职!二错在身为长官却眼睁睁看着一百名士兵去送死,枉费了他们对你的爱戴!三错在身为军人,目光短浅,居然没想过不管路奥巴的刺杀行为成功与否,都必然让埃及人心生警惕,说不定还会封锁我们回巴比伦的路,让这剩下的一百人也要为路奥巴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第四错则是最错!”
我微微一顿,而凯雷米和跪在地上的士兵也从一开始的并不在乎变成了一脸的羞愧。
我的含光剑往下一压,就在凯雷米的脖子上开了一条小口子,鲜血顿时就流了下来。
我居高临下冷冷的打量着他,一字一字问:“作为士兵、作为军人,你知道不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凯雷米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回答,我心头怒火更盛,喝道:“路奥巴违抗我的命令擅自出兵,你也要违抗我的命令连句话都不答了?”
一旁的塔伊也顺话抽出自己的宝剑指向跪着的士兵,横眉冷对:“难道你们离开了巴比伦几个月,就连巴比伦人的尊严都一起丢掉了!难道你们想造反?”
士兵们大惊,连连叩头:“殿下饶命,是我们错了!殿下责罚我们吧!我们绝对没有要对巴比伦不忠!”
我当然知道这群人不但忠诚,还忠诚得不惜去死,不过却做足了样子,慢慢的一眼一眼的扫视过这群人,冷冷问到:“错了?哪里错了?”
他们却又嘟嘟囔囔的说不出来。
我收了剑,在他们面前慢慢的走着,那些士兵的头触在沙子上,悔恨得全身颤抖,有好几个都在我走过的时候低泣出声。
我这才道:“身为士兵,你们就是染血的利器,是剑!是刀!锋利的刃口要是不听话,岂不是还没伤人先伤己?我要来做什么!士兵,首重服从!我叫你们退就退,我叫你们进就进,这才是合格的士兵!难不成到了战场之上,我让你们进攻,你们也敢像今天这样违抗我的命令,转身给我跑了不成?”
这话说得重了,士兵们同时呆愣住。
他们或许以为,路奥巴他们是英雄,是舍身复仇的大英雄!可我就是要告诉他们,狗屁!路奥巴就是一个混蛋!就是一个不顾军令擅自行动的混蛋!
是!我们都崇拜英雄,人民也需要英雄,可是,军人却最不需要英雄!英雄是与军人格格不入的个人主义!
终于有人默默的摘下臂上的红色臂镯,取下身上的软甲,就这么□裸的膝行到我面前,双臂举上一把小刀:“求殿下责罚!”
“求殿下责罚!”一百名士兵动作一致的取下臂镯,奉上小刀。他们□的身体在沙漠的夜晚中看不分明,却让我看到了一种化蝶的美丽蜕变。
这是一个英雄主义盛行的时代,所有的人都还沉醉在崇拜之中,我早就想将他们拉出来,将他们拧成一团,没想到却在这里歪打正着。
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看到真正的军队,军纪严明,操练有序。或许,就此机会将军队进行一点改动也是可以的。
我接过凯雷米手中的匕首,站在他的面前。
这是一个二三十岁的男人,强壮而勇敢,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风霜的痕迹,满是一种明悟的必死之心。
我对他笑了一下,手中匕首一挥在他胸前划过,带出一条一尺来长的大口子。
我将匕首恶狠狠的扔到他面前,冷冷道:“拿着!暂且划你一刀,等你完成任务,将我安全的送回巴比伦,我再来惩处你,不然,我大概得再给你加一条保护不力的罪名了!”
他呜的一声哭出来,扑在地上不断的亲吻我的脚背:“多谢殿下!我一定将殿下安全护送回巴比伦!”
我拍拍这个哭得喘不过气来的男人的脑袋,安慰道:“那就快点出发!不然埃及人一旦察觉有异就会封锁我们回巴比伦的路,到时候我们就只能在这沙漠里跟埃及人捉迷藏了!”还有米坦尼,如果米坦尼的那场兵败真的是假的,马蒂尼一定会想到我要逃回巴比伦,就算一开始没能找到我的路线,路奥巴的这一次行动也把我彻底的暴露了。
那个路奥巴!真是……
明明年纪已经挺大了,做事还这么的不思后果!
我们趁着夜色赶紧启程,再顾不上伪装成商队只一路奔驰,到天明的时候已经出了阿尔努斯山地区,渐渐的进入了米坦尼、赫梯以及叙利亚的边境地区,只要能够穿过叙利亚沙漠,就能进入巴比伦境内。
其实米坦尼跟巴比伦隔得很近,艾鲁克也必然会在边境上陈兵接我,只要能入境,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可是,如今的我们相当于在埃及撤兵的后路上,如果埃及人立刻就输了,两国联军一路追击,我们这可怜的一百人就很有可能被卷入这场战斗,连个渣都不剩。
前面派去查探的士兵很快回来了,带回消息说赫梯果然跟米坦尼夹击了卡赫米什,卡赫米什已经很危险了,如果不是赫布美瑟斯指挥得当,昨晚就会被赫梯跟米坦尼攻下。我当下立断,休息一刻钟就继续启程,势必要在天黑之前穿过沙漠!
还好巴比伦已经研制出了双马蹬,也就是高桥马镫,让我的骑术上升了不少,不然这么没日没夜的骑马,我真怕自己吃不消立刻就从马背上掉了下来,还没回去先被踩死在沙漠里。
塔伊为我的坐骑加了一层垫子,心疼的看着我被磨破大片皮肤的大腿内侧,眼眶都红了。
我拍拍她的手,由塔伊将我带到一颗枣椰树后面,用清水清洗了伤口。
塔伊小心翼翼的为我上完了药,这才低声问到:“殿下还在担忧什么呢?照情报所说,我们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回去的。”
我摇摇头,嘶了一声,扶住塔伊的肩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只可惜汗水不断的沿着大腿往下流,刺痛得我想忽略都不行。偏偏我又累又热,连水神之力都用不太出来,只能这么痛着。
我看着远处的大漠黄沙闭了闭被晃花的眼:“我真恨不得立刻就宰了路奥巴那个傻蛋!”
塔伊一惊:“那位路奥巴还做错了什么吗?”
我冷哼一声,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塔伊的身上才敢哆嗦着迈步:“做错了什么?他错得离谱了!”
我一挪一挪的走近,士兵们立刻将我围在了中间,我看着马背上的双马蹬,接过副官泡软了的面饼吃了一口这才压下心头的怒火:“你以为这个双马蹬为什么这么快就研制出来了?当初我可是让人同时研制马镫和马鞍的!”
这队士兵经过我昨晚一二三四那么一说,如今可以说是对我心服口服了,偏偏我不是苛刻的人,心里知道其实昨晚的事怪不得这些士兵,于是火气一过去也就不责怪他们了,对他们也和气了些。这些当了好几个月土匪的兵痞子们立刻就察言观色知道我好欺负了,于是一路急行,用心照顾着我的同时也敢跟我说话开玩笑了,周围的气氛倒是好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断的跟我说话其实是要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不会那么难受,心里也就接受了这些士兵们的好意。
这些士兵们听到我又开始新一轮的骂路奥巴,立刻就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嘿嘿的笑着凑过来:“殿下是不是又要骂?我这里还有水!”
我气得把还没泡的干饼子一下子塞进他嘴里:“吃你的吧!”
那名士兵立刻梗得直伸脖子,周围的人都笑起来,声音却是压低了的,还有人不断的注意着四周。
我看那名士兵咕噜噜的灌着水,却被副官凯雷米一脚踹翻在沙地上扑成一个大字,忍不住就笑起来。
凯雷米看我笑了,也难得的笑了一下,一脚一脚不轻不重的踩着那名可怜的士兵,口里还骂着:“竟敢去骚扰殿下!踩不死你!”
我笑过,只能叹了一声:“这双马蹬那么快就弄出来了,就是因为它太好制作了,一旦被人看到,就会被大量的仿制,到时候,巴比伦的优势就没有了。我本来是想用在巴比伦跟埃及的战场上的,可惜艾鲁克却为你们配置上了。”
周围的士兵都沉默了起来,他们都是用过了这双马蹬的,自然知道立马的好处。比起以往那种动不动就要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情况,有了这双马蹬,骑士甚至能在马背上站起来,起码能让他们厉害上一两层。更让成为骑兵的条件放低了不少,大大增加了骑兵的数量,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让人惊喜的事,没想到被路奥巴这么一次偷袭就白白的送给了别人。
这些士兵们顿时沉默了下来,默默的扯着干饼子吃。
我只能摇摇头,担忧的同时,心里却又为艾鲁克对我的好泛起了微甜。
追逃
太阳渐渐沉入了沙漠的那一边,地面的热浪却没有减弱分毫,依旧蒸腾而上,像一个大蒸笼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我们一行一百多人丝毫不敢停顿,分出四批人不断的在前面轮流查探回报,免得遇上敌人措手不及。
接连跑了整整一天,途中不过断断续续的休息了两个钟头左右,别说人了,就是马儿也在这样热的天气下累得抬不起脚来,浑身的汗跟水一样不断的往外淌。我们不得不将皮囊里的水不断的匀给马喝,才能保证马儿不会比我们人还先一步倒下,可即使这样,连续数个小时的奔跑也终于让马儿精疲力竭了。
陆续有士兵掉队,一开始还算紧凑的队伍这会儿也稀稀拉拉的拖了老长,凯雷米驱马上来,为难的对我道:“殿下,休息一下吧,再这么跑下去,马匹就受不了了,到时候没有马我们就更回不去了。”
他抬头望了望,又拿出地图对比了一下,安慰我到:“很快就进入巴比伦境内了,殿下不用这么担心。”
我浑身早已跟散架了似的痛,两腿内侧已经基本没啥知觉了,整个人纯粹都凭借着一股毅力在支撑。
回头看去,已经有几匹马步履蹒跚,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了一般,只能点点头:“好的,就休息一个小时吧,凯雷米你派人出去找找看有没有水源,马和人都得喝水才行。”
凯雷米领命去了,带走了十多个士兵。大家将马匹赶到一起,挡住风沙,将我围着坐在阴影中休息,倒是那些探路的,仍旧不停的向四面查探,十分劳累。
有士兵检查了马匹,为难的禀告,有些马已经累得一停下来就跪倒在地,实在不能再走了。我心急如焚,有些埋怨路奥巴怎么连这样重要的坐骑都没有准备够,如果能够一人两骑甚至三骑的话,我们哪里会这么狼狈?
分头给马匹喂好水,又奢侈的在马身上喷了些水降温,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多多休息一会儿,希望入夜后气温下降,能让这些马稍微缓过来些。
转眼,最后一点阳光也沉入了地平线下,天空中星子闪烁,犹如漫天碎钻,星光之灿烂不是亲眼所见真是难以想象。可是,就在这时,查探的士兵却快马回来,远远就已经大喊道:“殿下快走!有大队的士兵追来了!”
我一惊,守在一边的凯雷米已经翻身上马迎向那名探子:“是哪个国家的人?”
那士兵一下子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幸亏凯雷米眼疾手快将他捞了起来,才免除了他被马拖死的下场。
他接过凯雷米的水囊灌了一大口,抹了一下嘴巴喘息道:“不知道!对方有两三百人左右,马快,天色又黑,我们不敢靠得太近,所以看不清楚。不过,最多一刻钟的样子,对方就会跟我们碰上,我们快走吧殿下!”
我当机立断,命士兵们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千万不要留下痕迹,骑上马就跑了。
本来就疲惫的神经一下子绷到了最紧,身体压低伏在马背上,随着马儿的跑动上下颠簸,耳边除了风的声音就是马和人的喘息声,呼哧呼哧……
不知道跑了多久,黑暗的地平线上忽然出现了数个火把,亮晃晃的朝这边冲过来。我心下一慌,不由自主的看过去,勉强看出是一队人在前面跑,一大群人在后面追。
心头稍稍安定了些,至少对方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可是,再次回报的探子的一席话却让我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一样嗖的一下落到了谷底。
他说:“殿下,前面的十几个人好像……好像是路奥巴队长!我看到他们的红绫臂镯了。”
路奥巴!
我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了!这么大个沙漠,他往哪里逃跑不好,怎么也能跟我们撞上!
士兵们骚动了一瞬,有人怯怯的问我:“殿下!我们要不要去救路奥巴队长?”
我恶狠狠的回头:“救他个大头鬼!我恨不得一脚踹飞他!”
士兵们立刻缩回脑袋,我看他们的确没有因为那位曾经的头领而反对我,心头才好受了些。
这些人既然在追路奥巴,那么,不是埃及人就是米坦尼人了,至少,赫梯人不会这么热情。可是,这两个国家的人,我谁也不想遇到啊!
怎么办?
我心神不宁,眼看着远处的火把越来越近,士兵们也警惕起来,手放在马侧的刀柄上,不断的回头打量。肃杀的气息在沙漠的夜晚瞧瞧散开。
脚下马匹忽然一个踉跄,我低唤一声从马背上栽了下去,脚背上一痛,我这才想起双脚还插在高桥马镫里,身体一下子僵住!
“殿下!”身边的士兵们急得够呛,却又不敢高声喧哗,只能努力的策马向前,想要挡住我的坐骑,强迫它停下脚步来。可惜,不知道这马儿是跑疯了还是怎么,明明那会儿就巴不得休息着就不起来,眼下却是不管不顾横冲直撞,任凭周围的士兵怎么围追堵截,就是左嘶右咬不肯就范。偏偏士兵们害怕自己的马踩到我倒挂的脑袋,不敢将马驱得太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疯马拉着一路狂奔。
我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却不敢张嘴,头发倒挂下来,在脸上抽得生疼,身体被马腹撞击,不断的上下颠簸,颠得我头晕眼花,偏偏还一动不敢动,生怕万一有一只脚从马镫里滑了出来,那我才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死死的闭着眼睛,那些被马蹄溅起的黄沙还是狠狠的打在我的脸上,打得我满脸涕泪横流。
我几乎可以感觉到马蹄擦过脸颊的起落,仿佛下一脚就会狠狠的踏破我的脑袋瓜一样,只觉得死神离我如此的近,心头从来没有一刻如此害怕,眼泪立刻流得更凶了。
“安娜别怕!放松!”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仿佛幻觉一般。
我猛然睁眼,夜空中,星光下,头发遮去了一般的视线,沙子一下子溅到眼睛里,又痛又涩,我的委屈害怕在这一瞬间猛然爆发,呜呜的哭出声来,不断的唤着那个名字,仿佛立刻就能精神百倍:“伊尔斯,伊尔斯,我……我害怕!”
伊尔斯的头发在这夜空中仿佛化成了浓墨,长发束在脑后,露出那一双眼睛,比夜更加深邃。
他伏在马背上,紧紧的盯着我,仿佛捕猎的鹰隼,嘴里一直喃喃念着:“别怕安娜!放心,有我在!”
明明眼睛痛得要命,我却怎么都不愿闭眼,就这么任凭泪水哗啦啦的流,只死死的看着伊尔斯,看着他专注得叫人害怕的眼神,心里却渐渐安定了下来。
我的马到底是跑累了的,要不了多久伊尔斯就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