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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流沙__  作者:顾上 全集-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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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阡程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撤出手指,没有任何缓和地将滚烫的欲望挺进去。
  流弋被顶得大幅度地晃了下身体,下意识地抱紧叶阡程的脖子。
  “这样舒服吗?”叶阡程慢条斯理地顶弄,腾出一只手照顾他前面的炙热,眼底弥漫浓厚的情|欲,但表情总是带笑的和风细雨。
  即使享受性|爱,叶阡程也总是和煦的温存,就连高|潮,也不会兴奋到神情扭曲,流弋有点抓不住这样的叶阡程,想要掌控对方的情绪像破土的芽,有适宜的温度就能成长。
  流弋眼神迷离地凑过去,微微急促地喘息,和叶阡程的鼻息混在一起,然后浓烈地接吻,口水混在一起,在唇上拉出银丝。
  流弋喜欢这种做|爱,没有烧成灰的疯狂剧烈,细水长流,有种天荒地老的感觉。
  滑向沉溺边缘时电话很执着地响起来,叶阡程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平复了一下呼吸才接起来,“妈妈,有事吗?”
  冷静的声音听不出一点蛛丝马迹,但是下身的动作没停,一下一下深入贯穿,眼睛甚至看着流弋的表情。
  流弋捂住自己的嘴巴,身体不受控制地颠簸晃动,红晕从耳朵一直蔓延到脖子里,羞耻得几乎要晕过去。电话那边叶母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每个音调的震动都像鞭打,好像她本人就在现场观摩一样。
  两个人的睡衣都还好好地穿在身上,但是在衣角遮蔽的地方,他们的下|体羞耻地连在一起。流弋也不会承认自己因为这种偷情一样的刺激感觉更加兴奋,他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叶阡程含笑的挑逗目光。
  叶阡程不紧不慢地打着电话,手上抚弄的动作却加剧,流弋绷紧身体,释放瞬间的叫声被叶阡程封在了嘴巴里。
  “程程,你在做什么?”
  叶阡程松开流弋的唇,回答,“没什么,有点困,想睡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晚安,妈妈!”
  等电话挂掉,流弋已经软着身体滚到沙发上了。
  “宝贝,过来。”叶阡程拉他。
  流弋见鬼地躲开,还是被抱回去放在腿上,这次直接把挂在身上的睡衣扯掉了,没什么障碍地重新进入,“乖,我还没出来呢。”
  流弋被刚才那一出吓的不轻,身上早出了一身冷汗,胆战心惊的,完全没办法投入。
  叶阡程吻他的唇,安抚地抚摸肩背,“掉魂了?”
  流弋浑浑噩噩的,注意力被捣弄身体的感觉分散了许多,半天才问,“你故意的?”
  “不是故意,是……无所谓,”叶阡程搂紧他的身体,“反正是迟早的事。”
  流弋抿着唇,没说话,只是心脏剧烈地跳动,恐惧和兴奋交叠在一起,甜蜜地折磨他。

  春节

  叶阡程回了叶家的祖宅,叶家根基很深,枝繁叶茂,在他父亲之外还有三个叔伯,都是政界翻云覆雨的人,子女也多在海外发展,事业有成或忙碌学业。几家人平常来往甚少,只是春节惯例地在祖宅聚一次,没有利益纷争和外界干扰,一副和睦温情,天伦之乐的境况。
  叶阡程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时里面几乎已经没有空余位置,有点规模空气的味道。
  刚下车,又有一辆明黄色的跑车开进来,车子还没停稳,车窗里就探出一颗炸毛的脑袋来,少年明亮的嗓音飞扬欢快,“哈罗,亲爱的堂兄!”
  叶阡程还没想起这小孩是谁,车上的少年已经旋风一样卷到面前,一身金属配饰环佩叮当,跟脸上的表情一样灿烂晃眼。
  叶阡程头疼地扶额,挑了一点嘴角,“嗯,让我想想你是谁。”
  少年炸毛,嘴巴撅的老高,“叶惟映说你是披着羊皮的邪恶狐狸,一点都没错!”
  “怎么不是披着羊皮的狼?”叶阡程好笑,扯了一笑男孩横七竖八的头发。
  “因为那是留给形容他自己的。”
  “呦,才三秒钟就high起来了?叶小糖你缠人的功夫见长了!”车上紧随着下来一个年轻人,年纪和叶阡程相仿,高挑挺拔,一眼看去斯文俊美,只是勾唇含笑时透着一点惑人的邪气。
  “惟映,好久不见。”叶阡程笑笑,话说的亲切礼貌。
  叶惟映是他二叔的儿子,只比他小一个月,只是叶惟映很小就被带到国外,长大后两个人唯一的交集也只是春节或是中秋,。
  刚才的少年是他们年纪最小的堂弟,名叫叶瑭,因为从小被长辈宠溺,又喜欢用一张甜嘴巴缠人,被大家戏称“叶小糖”。
  叶小糖谁都不怕,唯独在叶惟映这里总是吃亏,斗智斗勇屡败屡战后终于学乖。这下被叶惟映喊伤自尊的小名,也只是讪笑一下,完全没了脾气。
  “是好久不见,奶奶在电话里经常提起你。”叶惟映也熟络地打招呼,他天生有张眉眼含笑的脸,很容易给人好感。
  叶宅有好几个院落构成,都是年代久远的旧式建筑,一进门,扑鼻的就是潮湿花木的味道,中间石砌的宽阔平路,两边是抄手游廊,百叶窗和漆着朱红,一色的大红灯笼挂满走廊,一派古韵古风。
  进了正门,三个人分道扬镳,叶惟映笑笑,“晚上见了。”
  “晚上见。”
  叶阡程去的是主宅,刚进门就有人喊了声“少爷!”
  即使从小在叶宅就听惯了这个称呼,但暌违一年时间再听,难免有点阴差阳错回到上世界二十年代的感觉,尤其面前毕恭毕敬的男人比他父亲年纪还大许多,措辞语气都带着时光的陈旧味道。
  “张叔你好,”叶阡程笑一下,“奶奶也在里面吗?”
  张叔自年轻时就追随在他爷爷身边,这些年也一直陪在他爷爷奶奶身边。
  “嗯,老夫人等很久了。”
  叶阡程进门,房间里暗淡的光线把人笼上一层灰寂,腿上盖着绒毯的老人放下手里的茶杯,“程程,来了?快过来暖一暖,外边冷。”
  “奶奶……”叶阡程微笑起来,在老人身边坐下。
  叶母从里屋出来,笑着嗔怪,“说了早点来,怎么还是这个时候才来,这孩子,越长大越随性了。”
  “路上有点堵车,出门时间估算错误。”
  外面陆续放起鞭炮,年夜饭准时定在七点,叶老夫人喜欢含饴弄孙,和一辈孙子孙女坐了一桌,两边是叶阡程和叶瑭。
  叶瑭在国外生活多年,每次回来过年都感觉新鲜,也没有接受过叶家那一套严格的家教,说话都带着一堆的感叹词,对食物赞不绝口。
  叶老夫人出身名门望族,经历过文|革和叶家的最动荡的那几年,年轻时精明强干,上了年纪后更受恭敬和尊重,实际并非很慈祥和蔼的老人,即使表现宠爱,也带着点距离。
  叶惟映在桌子底下踢叶瑭一脚,狐狸似的眼睛眨两下,“小糖,吃饭不要讲话。”
  叶瑭大概也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聒噪的气氛不太对,拿眼睛去瞅叶惟映,无果,又去瞅叶阡程。
  叶阡程只是笑笑,给旁边的老人夹了一块松软的年糕。
  “奶奶,他们欺负我。”叶小糖终于找对目标,拿出自己撒娇的十二分功夫来讨老人欢心。
  流弋不是特别在乎这个春节不是和叶阡程一起过,因为未来会有很多年他们要在一起,甜到发腻,然后腻到平淡,争执或者负气,但是再也不会背离。
  不在乎少这样一个寒冷的春节。
  他在心底这样和自己说,但是烟火响彻夜空时还是在夜空底下还是虔诚祝福,“叶阡程,春节快乐!”
  谭旭围着厚实的围巾露出半张脸来,坐在旁边一块石头上,被夜色笼罩得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是声音异常清晰,“我说除夕夜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要跑来这个鬼地方放烟火?”
  孔文点了最后一个烟火,带着一身淡淡的火药味跑过来,龇牙咧嘴笑得挺开心,“不为什么啊,就是好玩!”
  “可是太他妈冷了!”谭旭缩缩脖子,怨声哀叹。
  郊外的夜风冰凉刺骨,吹在脸上刀削一样疼痛,可是凉到心底的感觉让人由里而外地觉得舒坦。流弋觉得自己一定是冬眠的太久了,从思维到身体都是慵懒的破败,被这样的寒冷一刺激,才会变态地觉得通体舒泰,心情都有些飞扬。
  “出息!”孔文踢谭旭一脚,抽了几根烟出来,问流弋,“你要不要?”
  风太大,点了好几下才把烟点燃了,烟花还在头顶一朵一朵地舒展开来,点头微弱的火光照着他们脸庞的一角,连表情都不够完整。
  谭旭也捏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两根手指夹着,吞吐烟雾时脖颈微微扬起,唇形显得很漂亮,是习惯了的那种诱惑的弧度,“流弋你怎么不陪着你家王子?除夕夜搞的像单身派对一样。”
  流弋笑着耸耸肩,精致的侧脸在烟火的光亮下有一闪而过的模糊,那是一个很无所谓的表情,“生活难道不是这样吗?爱情只是在一起的一部分。”
  求而不得和知足常乐,这一段感情其实这两个词就可以概括。
  凌晨过了三个人才回去,孔文那辆破烂机车发出的噪音几乎将耳边呼啸的冷风压过去,坐在中间的谭旭回过头来说了句什么,还没听清就被风带走了。
  谭旭说的是:感觉像是重来活了一遍十七岁!
  那些疯狂的,炽烈的,爱恨都分明的年纪,很早很早就被挥霍了,只留一身的伤,平白无故想起来就疼一下。
  早上醒来的时候感冒了,谭旭和孔文挤一张床,流弋缩在那张小沙发上局促地睡了一晚上,醒来翻个身差点没滚到地上。
  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流弋揉着胀痛的脑袋接起来,带着一点像是刚睡醒的鼻音喂了一声。
  叶阡程带着低沉笑意的磁性声音通过信号钻进耳朵里,带起一阵轻微的□,像每个早晨他在耳边轻声细语,细碎亲吻的感觉,“还没起床吗?”他问。
  “起来了,”流弋坐正一点身体,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不知道怎么就说了句,“我想见你。”
  “乖,明天就回去了。”叶阡程的笑声更明显了一点,低低的生意很撩人,“记得吃饭,出去话穿厚一点,不要去人多的地方挤,小心被传染感冒。”
  已近感冒了。流弋皱皱堵塞的鼻子,挂了电话躺倒在沙发上。
  眼睛还没闭上,门铃又跟着响了。
  流弋猜不出谁会在大年初一上门来找孔文,开了门看见的是那个高大阴鸷的男人——容铮,手里提着满满的东西,即使散漫悠闲,浑身也是让人退避三舍的阴厉危险。
  “你怎么在这儿?”容铮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吃人一样的眼神。
  流弋没回答,就是侧了一下身体让男人进门,然后进卧室去把孔文叫了起来。
  他进去的时候孔文刚醒,可能也睡的不舒服,皱着眉靠在床头斜眼瞪旁边占了大半张床的谭旭,“操,就没遇见这么难睡的人!”
  “听这话你和多少人睡过呢?”房房门口响起第四个人的声音,似乎还带点调侃的笑意。
  孔文朝门口瞪过去,“日,谁把狼人放进来了?”
  “小蚊子,别耍横,小心我捏断你的骨头。”容铮轻轻松松地警告,走进来旁若无人地勾住孔文的脖子就吻了起来。
  流弋瞬间头大,假装自己是股气体地迅速消失,完全不管床上睡死了的谭旭什么下场,反正先保自己的命要紧。
  叶阡程挂了流弋的电话去了正厅吃早点,刚好遇见叶惟映在喂叶瑭吃小笼包,伸了一根指头在抹小孩唇边的一点酱汁。
  叶阡程在门口站了几秒钟,没进去,转身回了他奶奶住的那屋。

  吃错药了

  叶阡程进屋时老太太戴着老花镜正在看报纸,旁边的矮几上放着一盆清隽的兰花,是他爷爷生前最喜欢的那株。
  “吃过早点了没有?”老人放下手里的报纸,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几个孙子里面这个长孙一直都是冷冷淡淡话最少的那个,但是和老人特别的亲厚,还很小的时候就能一整天地陪着爷爷奶奶侍弄花草读报看书,一点躁动很厌倦都没有。
  “嗯,有几句话想和奶奶说。”叶阡程笑笑。
  他一笑,老人就觉得应该是正事,她很了解这个孙子,表面谦和,但是骨子里傲慢,要是他真的流露出谦卑来,那就是真的有所求,并且一定要达到目的。
  “那说说。”老人又把报纸拿回手里,用一点余光瞅着孙子的神情。
  “我爱上了一个人,奶奶。”
  “但是?”老人挑起一点眼角来,眼角的皱纹脉络很清晰地铺开。
  叶阡程笑一下,觉得他奶奶可能已近猜到了百分之八十,“但是个男孩子。”
  果然,老人只是捏着报纸的手指动了动,眼睛就转了回去,“你就觉得我这个老古董能接受吗?还是想试试老人家的心脏好不好?”
  “我是觉得奶奶你最开明。”
  “我不开明,我是半截身子卖土里没工夫管你们了,这些你和你爸坦白去,我这边说了没用,反正人老了耳朵也背,就当没听见吧。”
  “可是我已经说了,奶奶。”叶阡程依然微笑,“如果父母都知道了还瞒着您的话,奶奶会不高兴的吧?”
  老人扶扶眼镜,“我还会和儿子吃醋吗?”
  “是不想奶奶你为难。”
  叶瑭甜言蜜语起来是能腻人的那种,但是话少的大孙子不动声色地甜言蜜语起来,杀伤力更大,何况从小就顺遂他太多,真要找出拒绝的话来,一时还有点难。
  “我现在不是已经为难了?”瞪自己的孙子一眼,老人起身站了起来,“扶我去院子里走走。”
  陪老人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叶阡程也没说话。
  鹅卵石平铺的羊肠小道长了湿漉的一层青苔,有些滑,叶阡程扶着老人走的很慢。
  “那孩子什么样?”沉默得快要忘记之前话题时老人才开口,语气是妥协之后的无奈。
  “什么时候带来给您看一下,奶奶你一定会喜欢。”
  “年轻时多经历一些感情没坏处,但是也别瞎折腾,小心作孽。”
  结果并没偏离他的预期远,但是真的得到了肯定,还是由衷地开心起来。只要过了他奶奶这关,其他的几乎不是问题。
  下午离开时又在停车场遇见叶惟映和叶瑭。
  叶瑭这次穿了一身复古的夹克装,一头乱发也被梳理过,又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怎么看都是个精致漂亮的小孩,但是一张嘴,整个形象就变得张牙舞爪。
  “哥你带我去玩吧!机会难得哦,寒假过了你要再见我就不容易啦!”一边说一边拽了叶阡程的手臂,一脸天真的期待。
  “你那边不是还有个哥?我猜他更乐意带你去玩。”
  叶瑭抓自己的头发,发牢骚,“我和叶惟映太熟了,他又爱管我,一点都不好玩!”
  “叶小糖,给你三秒钟回车上来,不然……后果你懂。”叶惟映打开车门,笑眯眯地威胁。
  等叶阡程开车走了,叶惟映才把小孩拎进后座,掐着脸扯了几下,“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喂,松手!松手!我就是和他多说了几句话而已,你干吗?”叶瑭把自己的脸从魔爪下解救出来,怨愤地揉揉,“你是不是嫉妒堂哥长的比你帅?”
  “你说谁帅?”叶惟映把自己的有些凉的手直接伸到少年衣服底下,在单薄的胸膛上恶意地摸了一把。
  “啊!你帅你帅!世界上叶惟映最帅!”叶瑭冷的一个激灵,忙不迭地告饶。
  叶惟映靠在座位上,轻笑着收回手来,挑起一边唇角的表情有些邪气,朝边上的又开始瞪眼睛的小孩勾勾手指,“过来,让我抱一下。”
  “你别拿手冰我。”
  “嗯,过来。”
  叶瑭跪在坐垫上倾过身体去,被叶惟映抱过去坐在腿上,这样两个人的视线刚好可以齐平。
  “喜欢和叶阡程一起玩?”
  叶小糖受不了地白眼,“拜托,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和他在一起玩了?再说我们是堂兄弟,见了面亲近一点很正常吧?”
  “那……先亲近我吧。”
  叶瑭凑上去,在唇上亲了一下,这是他从小习惯了的对这个人的示好方式。
  “小糖……张嘴……”
  “……唔……别咬舌头……”
  流弋从孔文那里回来找了几颗药吃下去就直接爬床上去了,连暖气都忘了开,睡的也不是很安稳。
  叶阡程回来时还以为没人,叫了几声也没人应,拿出手机来刚要打电话卧室门就打打开了,流弋睡的稀里糊涂,又发烧头晕,问了句叶阡程你回来了就去沙发边研究早上吃的药了。
  叶阡程看他恍惚的厉害,跟过去摸了下额头,“生病了?”
  流弋捏着那张字小得没救的说明说看了好一会儿,有气无力地趴沙发上了,“完啦,我吃错药了!”
  叶阡程拿过那张说明说来一看,差点笑出来,流弋胡乱吃下去的不是发烧药,是治那个地方发炎的内服消炎药,买回来后被叶阡程顺手就放在了平时装药的抽屉里。
  虽然不是毒药,但这么莫名其妙地吃下去,还是惊悚得头皮发麻。
  “起来,去医院看看。”叶阡程把人从沙发上拉起来,“是不是昨晚喝多酒了?还是在冷风了受冻了?”
  流弋缩着手挣开,鼻尖和脸颊都烧的有些红,“不要,大年初一的去看什么病,多晦气,吃点药就好了。”
  当然不会说生病是自己跟着发神经地跑到郊外放烟火冻的。
  “怕打针吧你是?”叶阡程从底层的抽屉里翻出体温计给他先量一□温。
  “谁怕打针呢,就是不想去医院。”
  “那吃过东西没有?”
  “吃不下去。”流弋在沙发上翻个身,闭了眼睛就要接着睡。
  “乖,起来吃点东西再吃药,不然真的要打针了。”
  厨房冰箱里满满的全是食材,本来还准备过完除夕,两个人好好把春节补回来的。
  煮了粥,又把排骨洗净了炖上才回客厅去。
  一进门就听见流弋在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吼,“你到底哪根神经搭错了,世界上那么多男人,你非要和那个人渣搅在一起?……我对他没偏见,只是平心而论,他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只说这么多了!”
  叶阡程从没见过流弋如此尖锐地说过话,连之前病弱的柔软都不在,整个人坚硬得像根刺,而且还是会伤人的那种。
  “和谁打电话呢?”
  “谭旭。”流弋才回过神来,含糊地说了两个字,抱了一个抱枕在怀里,懒懒地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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