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蒋伯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慢吞吞地说:“试试吧,算是好玩儿。”中年和尚拿起签桶说:“施主想求什么想测什么,尽管在心里诚心默念吧。”蒋伯宇接过签桶,低着闭眼想了一会儿,然后哗哗地摇动签桶——一支有着竹筷长,乌黑发亮的签子掉了出来。
中年和尚捡起签子,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朗声诵念起上面的话:“红尘深处牧犬马,阳关古道水中花;泪痕三更犹未尽,心存千结浪天涯。”
王丹阳急不可待地问:“是上上签吗?”又转头问蒋伯宇:“你刚才在心里求的是什么啊?”蒋伯宇却不吱声。
中年和尚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所摇出的是这签筒中唯一不分上中下签的签子。我解不了。”王丹阳拿起竹签前看后看说:“啊?解不了还让我们掏钱?”
中年和尚把刚才那十块钱推到王丹阳面前。“阿弥陀佛!虽然我不能解,但本寺方丈有话,若有人求得此签,不再收一分钱,并由他亲自接见好替施主解签。”
蒋伯宇兴奋地开口问:“我可以见方丈了?”中年和尚含笑答道:“是,请二位施主从大雄宝殿偏门向里走,西侧院子上书‘方丈室’的即是。你们就说找慧明法师。”
方丈室外。王丹阳低声嘀咕着:“一支竹签还搞得这么神秘。不过那首诗挺有意境的。”蒋伯宇叩响了门环,一个看上去年纪十五六的小和尚开了门,带着警惕性的眼神问:“你们有事吗?”蒋伯宇从他妈妈那里也学了些佛教中的礼数,忙双手合十道:“哦,师傅,我们想求见慧明法师。”小和尚已经看到了王丹阳手中的竹签,点点头说:“知道了,你们跟我来吧。”
进了院子,转过一道回廊,经过一个垂花门,他们就到了方丈室的正厅。厅中央供着一尊达摩祖师踏叶而行的塑像。前面的供桌上摆放着香炉、鲜花和水果。香炉内轻烟袅袅,屋里充满了浓浓的檀香味道。在东侧靠墙的红木椅上,端坐着一位低眉闭目,手持绿檀木念珠,身着对襟土黄色僧衣的老和尚——那该就是慧明法师了。
小和尚凑上前,低头恭敬地叫了一声:“方丈,他们来了。”王丹阳望着蒋伯宇轻声说:“啊?知道我们要来?”
慧明法师睁开眼睛。看看二人,点点头朗声道:“请求签的施主坐,上茶。陪同的施主请到室外等候吧!”
小和尚一伸手,就算要送客了。这种气氛由不得王丹阳争辩什么,她只得把签子交给蒋伯宇,边走边回头说:“我在外面等你。”
“施主是哪年生人?祖籍何方?”慧明法师声音虽不大,但听得出内力深厚,吐字清晰而饱满。
落座于慧明法师旁侧的蒋伯宇忙回答:“回方丈,我是七九年生人,农历四月十九早十点。老家是湘西的。”
“哦——那就对了。”慧明法师低声说。
“如果我没猜错,施主刚刚经历过一场劫难吧?必和口角争斗有关,对方应该已受血光之灾。”慧明法师说话时根本就没有看他。
蒋伯宇心一沉,惊讶得微张开了嘴。只能点头称是。
“施主今日前来摇签,请问所求何事?”
“我……我当时是想问问……感情上的事。”
慧明法师拿起身边的签子,又把那四句诗重复了一遍。叹气道:“即已知道你所问之事,我便好为你解签。你也是老僧平生中所遇第二个摇出此签的人。九九八十一支签,此签却在八十一支之外。不易不易。”
蒋伯宇越听越紧张。越听越糊涂。
“施主好生年青!只恨红尘苦海,难以让人看破。我解此签,首先可以断定施主身边尚有二位让你烦恼的女子。一位的名字中有‘红’字,一位含有‘阳’字。这也是此签头两句的头两字所指。故云红尘深处牧犬马,阳关古道水中花啊!”说到这里,慧明法师才意味深长地看了蒋伯宇一眼。
蒋伯宇喃喃地重复着竹签上的头两句。呆呆地说:“不会是巧合吧?!”
慧明法师拔动念珠,微微仰头笑道:“佛家讲世间万物,都由因缘和合而成。即是巧合,但也是必然。你们的哲学课本里恐怕也要讲这样的辨证法吧?”
蒋伯宇点点头。算是尝到这老和尚的厉害了。
“红尘深处牧犬马,牧犬马者,多劳也。可知这位女子奔波劳碌超过常人,但能牧者,又属聪明能干之人。所谓古圣人以万物为刍狗,此亦为牧也。阳关古道水中花,水中花者,不实也。可知这另一位女子生性浮燥,表里不一,心机偏重。”慧明法师叹了口气说:“可惜,今世的错过,必是前生的怨憎之苦。她们与你的相遇是业力使然啊。”
蒋伯宇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慧明法师。“错过?错过谁?还请方丈明示。”
“这人是谁你心中已然知道。何必多问?”慧明法师半闭着眼,在座上岿然不动。“后两句依我看来,该是讲的定数了。泪痕三更,恐怕至少有三年时间你将愁闷不断;而心存千结更是……”慧明法师说到此处突然打住了。
“方丈您……”蒋伯宇焦灼地望着慧明法师。
“年青人,我今天无他事,只为等你前来。我若再说下去,恐你心中承受不了。阿弥陀佛!佛家慈悲为怀,但对此签中所含之定数,连老僧也无能为力啊!刚才心中悲悯,实在难以言尽。”
“我没事儿,您说吧。我能承受。”蒋伯宇急了。
“施主,你可曾有过出家之意?”慧明法师缓缓拔弄着念珠问。
“啊?从,从没有。”蒋伯宇有些困惑,不知法师问这个是何意。
“刚才我从施主的贵庚上推断出,施主祖上必是积德行善之家。你父母必定有人是向佛的吧?”
蒋伯宇拼命点点头说:“是,我妈妈念佛吃素。”
“那就好,这也是我今天还能见到你的原因。只是你无意出家,可惜!此签我也不能为你全解。天运如此,你好自为之,好自为之吧。而且,我今天所讲你不可宣扬给任何人。还有,我要送施主一句话。”
“请方丈明示。”
慧明法师点点头,望了他一眼然后朗声念道:“当知轮回,爱为根本。由有诸欲,助发爱性。是故能令,生死相续。”
蒋伯宇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听不大明白。请问方丈,这是经文里面的话吗?”
慧明法师缓缓点了点头。“这是佛家大乘经典《大方广圆觉修多罗了义经》中所说。我告诉你其中之言,就是要你铭记,一切众生,由有种种恩爱贪欲,故有轮回。而生死相续,生死相续啊……”
屋外的阳光从木格窗飘进室内,若有若无的梵呗声和钟楼上的风铃声从远处传来。蒋伯宇默默地自语:“生死相续,生死相续,好难懂啊。”
慧明法师再次闭上了眼睛。“是啊,死亡只是四大分解,肉体腐烂,而轮回不停!死亡,也许只是另一种开始吧。阿弥陀佛!”沉寂片刻后他朗声道:“送客——”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小和尚做了个请的手势。蒋伯宇站起身来急促地问:“我,我还能见到您吗?方丈。”
慧明法师起身匆匆向室内走去,头也不回地说:“因缘到,自会相见。施主保重。阿弥陀佛!”
看见蒋伯宇从方丈室出来,王丹阳迎上来跺着脚说:“冻死我了冻死我了,那老和尚说什么了?是上上签吗?”
蒋伯宇只有嘴角的涩涩苦笑。“什么也没说!他不肯告诉我,因为我不能出家。”有了慧明法师的叮嘱,他只能撒了个谎。
王丹阳突然冒出一句:“你要出家啊,我就跟着你做尼姑。”话说完她也觉得不对劲,满脸绯红地不敢看蒋伯宇。
蒋伯宇尴尬地说:“我们快去植物园吧,都十一点多了,我的肚子都饿死了。”
一路上蒋伯宇沉闷了很多。还好王丹阳也没追问什么,也许对她来说,能和蒋伯宇单独在一起呆着,即使不说话,也是一种幸福吧。
到了植物园门口,申伟和段有智冲着蒋伯宇他们一阵暖昧的傻笑。申伟还调侃着问:“许什么千年之愿了啊?搞了这么长时间。”段有智也附和着说:“看,老蒋就是重色轻友,都快把我们饿成索马里难民了。”气得蒋伯宇直想给他们两记老拳。
因为植物园内不许生火野炊,他们只能在园外重找地方了。还好带来的都是些半成品,什么鱼香肉丝,辣子鸡丁,再加上听装的雪花啤酒和百事可乐。等餐布铺开,盘子摆上,四个人都觉得这是到学校后吃得最香的一顿饭——主要原因是已经饿坏了!连王丹阳也是一通狼吞虎咽。
下午他们在植物园里草草地走了一圈儿。冬天这里要萧条得多——几个人都觉得那些花花草草没多大意思。看看时间不早,就准备下山了。申伟和段有智还是使出那招先溜为妙的计策,把蒋伯宇和王丹阳远远扔到身后就跑得不见了人影。
上山容易下山难。走到离山脚公共汽车站还有三分之一的路时,王丹阳的脚给崴了。蒋伯宇看她龇牙咧嘴地连叫痛,脚脖子也一下子肿得老大,只得蹲下身子说:“别走了,我来背你吧。”王丹阳嘴上客气着,却还是顺从地趴在蒋伯宇的背上。蒋伯宇想:“这样子下山,一会儿还不知申伟和那狗头军师的嘴里会吐出什么成色的象牙来呢?”
“伯宇,虽然我们差不多大,但你好像我哥哥啊。小时候只有我哥才这样背我。”
“你,你还有哥?”蒋伯宇嗡声嗡气地说。他只感到王丹阳可是不轻,要坚持背下山的话——任务的确够艰巨!
“是啊!他前年从北京邮电学院毕业后,就到上海贝尔工作了。是搞芯片开发的。伯宇,听说你在食堂打工?”
“嗯!”蒋伯宇这会儿真不想和她说话耗费力气。而且,他从来没有和异性的身体这么地贴近过——这一切让他感到像是电影里才有的场面。不过他可不觉得这有多么浪漫——除了要小心脚下的路,还得应付着和王丹阳说话。
他最近对王丹阳已经和气了不少。他觉得欠她的人情。
“你没看见过何继红的男朋友吗?”王丹阳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蒋伯宇猛停下来,差点手一软就松开了。“你说什么?”他尽力让口气装得平淡点。
“人家都有男朋友啦。不过她也很优秀,追她的男孩子多着呢。听说,这个是咱们医科大的在读硕士呢。哪像我啊,还没人要!”
蒋伯宇的脑海里飞快地闪出曾在食堂里看见的一幕。那个穿着涤沦短大衣等候她的男人,还有何继红兴奋的笑脸——虽是冬天,背上的重负也让蒋伯宇的汗水从额头一直滑落到眼睛里——前方的视线一片模糊。
一块儿纸巾带着淡雅的香气伸向他的额头,又伸向他的脸庞。
“不,不用,谢谢!”蒋伯宇只觉得口干舌燥。身上像有一千只蚂蚁在爬。
不知什么时候,王丹阳的头靠在了他的头发上。两人都不再说话。
等挪到了山脚的公共汽车站,申伟和段有智果不出其然地乐开了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拿蒋伯宇开涮。但除了王丹阳和他们笑骂之外,蒋伯宇站一边笑得十分牵强,连一句回应和反驳也没有。回去的车上,他累得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耳边只有慧明法师最后送他的那句话:“一切众生,由有种种恩爱贪欲,故有轮回……”
一直被延搁了半个多月的金秋艺术节女子足球赛又重新开赛了。蒋伯宇却是说什么也不愿再做王丹阳她们队的教练。一个合理的理由就是他必须每天下午四点半赶到学生食堂做清洁员,这让王丹阳她们不好再坚持什么——毕竟蒋伯宇还有一万多块钱的债务在身上。挣钱是他眼下的首要之选。
即使上周日到伏虎山去玩,也是他提前给何继红打了招呼的——害怕万一不能在四点半之前赶回来。不过最后他还是在五点钟开饭前三分钟出现在了学生食堂的工作间。至于扭伤了脚的王丹阳——那天在学校门口下了公交车后,是被申伟直接背到女生宿舍去的——当晚开卧谈会时,申伟说背着女生穿行在校园真他妈的爽啊!就和英雄趟地雷阵的感觉一样!
经过几天的适应,蒋伯宇对于食堂里的工作已经是轻车熟路。连何继红也说会踢足球的人干事儿就是麻利——永远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蒋伯宇一直暗暗膘着劲干——即是为了珍惜这份工作,也是为了让何继红知道,他蒋伯宇并不是什么奶油小生!
目前在食堂里面做清洁员的共有十个学生。蒋伯宇是顶替一个刚被何继红开除的男生插班进来的。他们分成两组,每组五个人,分别负责中餐和晚餐。从上班以来,蒋伯宇和何继红就一直在一起负责晚餐时段。两人的工作区域也正好挨着。蒋伯宇每次都要装作无意地越过“边境线”,帮何继红收拾几排桌子,或是在拖地的时候顺便把她的地盘拖上几把。何继红也从不说谢谢,顶多只是点点头笑笑。
98年时候的医科大学还只有这么一个学生食堂。总是未到就餐时间,各窗口就排起了长龙,更别提下午五点后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场景——整个儿就像一大型菜市场。蒋伯宇和他的伙伴们穿梭于各个餐台,把吃完的餐盘收集起来,桌子擦净,再转移到下一张餐台。等六点钟后就餐的人渐渐少了,再开始清扫地面——一般都要一直忙到六点半,经过当班的组长检查合格,他们的工作才算OVER!
何继红是食堂里勤工助学的学生头儿!招兵买马和发放工资都由她管着,还身兼蒋伯宇所在的这一个组的组长——蒋伯宇背后就听见她手下那些同学管她叫“何大班”!
虽然是纯体力活儿,但蒋伯宇觉得在这儿干比当那个女足教练自在。做教练时想的管的东西会太多,而在这里他的大脑完全可以一片空白——干好手中的活儿,对周围的热闹视而不见!全部收拾妥贴了,他们就可以到后面的工作间自己盛饭菜吃——免费而且管饱!就因为这点待遇连申伟都对蒋伯宇的差事羡慕不已,说一小时才合一美元虽然少了点,但能吃得肚儿圆也值啊。事实上这里的勤工助学岗位也的确属于“肥差”——何继红多多少少是给蒋伯宇开了后门的。
何继红对蒋伯宇的态度似乎永远都不咸不淡——现在连段有智对如何突破她的“最后一公里”也束手无策。工作中她对蒋伯宇的要求一样严格,从不和他私下聊天。即使一起免费晚餐的时候——何继红也总是抱着一本英文小说一个人躲到角落里吃。他们那一组三女两男,除了蒋伯宇之外还有一个叫昌若平的98级口腔学系男生——名字像女孩儿,内向的广西壮族小伙子。虽然吃饭时蒋伯宇往往和他坐一起,但工作一星期了,俩人说的话加在一起超不过二十句!
仅仅依靠在食堂里做钟点工,还掉这笔一万多的巨款简直是遥遥无期。蒋伯宇也到校图书馆去报名做图书整理员的工作。无奈僧多粥少,排在他前面的报名者都有三十几位了。等轮到他,恐怕得一年以后——那天下午蒋伯宇垂头丧气地从图书馆大门出来时,迎头碰见何继红和上次他见的穿短涤沦大衣的男生一起往图书馆里走。他忙闪到大门旁的石柱子后——一直目送着他们有说有笑的进了一楼的自习室。那一刻蒋伯宇的心里翻江倒海地不是滋味。自卑感、失落感和着无尽的沮丧一起袭上心头。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蒋伯宇把餐盘拿到何继红坐的桌子上,然后在她对面坐下来。
何继红从正在看的英文小说《简爱》上抬起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你有事啊?”
蒋伯宇嗫嚅着嘴唇。“昨天,那,那个男生是你男朋友吗?我只想问问这个。”
何继红抿嘴笑笑,用勺子敲敲蒋伯宇的盘子说:“是!是朋友!你不也一样吗?”
蒋伯宇嘟囔着说那不一样。
“他是我们一个组的师兄——上个月我在生物化学教研室报名参加了一个学生科研项目,他是课题的负责人,在读的生化专业硕士。”何继红笑笑。“别多想了。专心你的学习和工作吧。”
“他叫什么?”蒋伯宇低着头,脸也紧绷着。
“雷鸣!你调查户口啊?蒋师弟。”何继红又低头看她的小说去了。
“我走了。”蒋伯宇拿着餐盘站起来。低头轻声说:“谢谢你。”
那天蒋伯宇吃完饭直接回了宿舍。申伟一见他就大呼小叫起来:“赢了,老蒋,赢了!”然后搂着蒋伯宇的肩膀又是拍又是晃。
“谁,谁赢了?”
“王丹阳她们从B组出线了啊。下一场就是争夺决赛权啦,反正她们就三个组。靠,再次也能搞个第三名。有五百块钱的奖金呐。要第一名就是一千块呀。”申伟说得眉飞色舞。“我给王丹阳说了,得给你提百分之二十的辛苦费啊。你不知道,刚才她们把97高护灭得有多绝呀。那奥尼尔奋不顾身……”
“老大,我的计算机考试都快要被灭了,借你的上机证用一下吧。我的丢了。”蒋伯宇面无表情打断了申伟的话。
蒋伯宇挟着《计算机基础教程》,拿着申伟皱巴巴的上机证,哐上门就转身出去了。
“奶奶的,又是个阴天啊,谁给你刮起妖风了?”申伟在关上的宿舍门后独自唠叨。
蒋伯宇直接来到位于校图书馆六楼的计算机房。没想到在登记处就被拦住了。“对不起,人满了。”那个留齐耳刘海的女老师说。
蒋伯宇朝里探探头,果然不假。计算机房里面不但座无虚席,外面还站了十几号人呢。
他真是有点心急如焚了。停课那段时间他也没看什么书,这计算机课程前半部分的概论和办公软件他都掌握了,但后面三大章的V B程序设计部分他九窍只通了两窍——没有计算机实际操作,看书根本是白瞎。眼看着还有三天就要考试了——这可是本学期第一门要结业的必修课程,有三个学分呢。
无奈之下,他只能心事重重地从楼上下来。
“嘿,蒋师弟,你怎么也来了?”
低头二楼拐角处的蒋伯宇不用抬眼,就知道是何继红。这次何继红是一个人,看样子是刚从二楼的杂志阅览室出来。
“嗯,大后天要考试。我到计算机房去了。”
“这么早就下来?是不是没机位?”
蒋伯宇点点头。“是,没办法就只能看看书了,后面的VB不上机操作怎么也搞不懂。”
何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