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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打了老臣孙子和孙女的，正是凤家的嫡长女，凤紫鸳。”柳天龙一边说，一边抬起袖子抹泪。
要是凤紫鸳在场，一定很佩服这个号称平南大将军的老男人，哭起来竟然跟个老娘们似的。
嘉宁帝看着又是叫屈又是抹泪的柳将军，顿时觉得有点儿头大。
虽然打人的不是自家儿子，但凤紫鸳可是他未来的儿媳，这还没进门呢，就给他找了个大麻烦。
“柳将军，你快说说，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儿？”嘉宁帝沉下了脸色，看着跪在下头的柳将军问道。
“皇上，老臣的孙子孙女今日本是去太医府探望姑母，却不想跟凤紫鸳发生了一些口角，她便将两人打了一顿。而且，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动手，上次她便把我那个孙子打得在床上养了半个月……”柳天龙知道上次打他孙子的除了凤紫鸳，还有坐在这里的三殿下。但他知道皇上对这个儿子极为宠爱，便很聪明的将他略过，直接告凤紫鸳的状。
“过分，真是太过分了！”嘉宁帝见满头华发的老将军哭得鼻涕横流，知道自己怎么都必须要表个态，便对一旁的太监道：“你去把凤紫鸳给我带过来，朕要好好审一审她！”
“不用审她！”一直淡定喝茶的轩辕连城放下了茶杯，淡淡对嘉宁帝道：“上次打柳大鹏的不是凤紫鸳，是我！”
“老三，你……”嘉宁帝没料到轩辕连城会突然间冒出来接话，而且还这样满不在乎的当着柳天龙的面说他打了人家的宝贝孙子。
“上次我打得是一个调戏良家女子的地痞。这次么……以我对凤紫鸳的了解，她是个很讲道理的人，如果不是某些人自己主动招惹，她肯定是不会轻易对人动手的！”轩辕连城微微抬眼，目光冷冽的看向了柳天龙。
不知道为什么，在被轩辕连城的目光注视时，柳天龙莫名感觉到了一股说暮猓盟滩蛔〉拇蛄烁龊健�
不过，柳天龙毕竟是征战沙场十余载的老将军了，尽管心里微微有些发毛，但也不能就此认怂。
按捺下心里的不适，柳天龙抬起头，看向了嘉宁帝，一脸的沉痛之色：“皇上，上一次的事儿臣且不计较。这回，老臣的孙子孙女只不过是在吃饭，并没有做什么，就莫名其妙被凤紫鸳打了一顿。这么下去，老臣只怕以后她万一失了手，打出了人命可怎么办？”柳天龙不想直面那个令他感觉十分不舒服的三殿下，而是将火力全都集中在了凤紫鸳身上。
“呵呵……”柳天龙正说得慷慨激昂，却被某殿下一阵低低地冷笑声打断，害得他连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忘了。
“老三，你先出去歇着吧！”嘉宁帝心知再让轩辕连城呆在这儿，凤紫鸳的事儿没解决，自己这个儿子就先把手握重兵的将军府得罪死了。
老三的身体毕竟才刚刚恢复了一些，就算自己有心培养他，可如果没有这些老臣的支持，他也不可能坐的稳这个江山。
“嗯，好。”轩辕连城倒是难得的配合，他看了一眼柳天龙，便缓缓朝着门外走去。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然而，临走那一眼，却让柳天龙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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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罪责（）
半个时辰后，凤紫鸳被带进了御书房。
嘉宁帝看着施施然走进来的凤紫鸳，对方脸上悠闲自在的神色跟他家那个老三简直是如出一辙。
“民女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凤紫鸳面对着嘉宁帝的审视，不慌不忙的跪下请安。
“凤紫鸳，你可知罪！”嘉宁帝并没有立刻让凤紫鸳起来，他沉了的脸色，厉声问道。
“民女不知，请皇上明示！”凤紫鸳其实一进来，就看到了坐在那儿对着她翻白眼的柳天龙，只不过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凤紫鸳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出来，柳天龙一定是来向嘉宁帝告状了。
“凤紫鸳，你且说说，柳将军的孙子孙女可是被你打了？”嘉宁帝看着凤紫鸳，冷声问道。
虽然，嘉宁帝现在已经接受了让凤紫鸳成为老三的王妃，但不代表可以忍受她为所欲为。
“是啊！”凤紫鸳点点头，完全没有抵赖的意思，她神色十分坦然的对上嘉宁帝的视线，淡淡问道：“只不过，我并不知道打他们犯了什么罪？”
“凤紫鸳，你简直目中无人！”嘉宁帝还没说话，下首坐着的柳天龙气得站起了身，指着凤紫鸳气得一张老脸都变成了青白色。
“哎呀，柳将军也在这里啊！看这个意思，柳大将军您一把年纪，有话不当面说，倒是跑到皇上跟前告状来……”凤紫鸳作出一副刚看到柳天龙的样子，笑盈盈的说道。
凤紫鸳脸上带着笑容，说出来的话可并不是那么好听，柳天龙怒视着凤紫鸳，气得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放肆！”嘉宁帝眼看着再让凤紫鸳说下去，没准儿能把柳天龙气厥过去，连忙厉声喝止道：“现在是在审问你，态度给朕放端正点儿！”
“是，皇上您想问什么便问什么，紫鸳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凤紫鸳从善如流，微笑着对嘉宁帝说道。
“哼，少在朕面前耍滑头！”凤紫鸳这幅样子，又让嘉宁帝想到了某个人，脸色不自觉的缓和了一些，对凤紫鸳道：“凤紫鸳，你可知，无故殴打贵族子弟，是要受到重则的！”
“知道啊。”凤紫鸳点头，脸上的表情却很是无辜的说道：“可我并非无故殴打他们啊！”
“那好，你倒是说来听听，因为什么打他们？你要是不能给出个正当的理由，朕说不得就要按规矩处置你了！”嘉宁帝冷笑一声道。
“皇上，我想问一问，侮辱皇室者，要受到何等惩罚！”凤紫鸳没有急着回答嘉宁帝，反而神色淡然的抛出了一个问题。
凤紫鸳这个问题一出，不只是嘉宁帝，便是坐在那儿憋气的柳天龙也跟着变了脸色。
轩辕皇朝等级制度极为森严，贵族子弟当然不是能随便招惹的，但比之贵族，皇家才是最高的等级。
侮辱皇室者，不论是什么原因，都是死罪。
凤紫鸳这么一说，嘉宁帝不由抬眼望向了柳天龙，眼底分明带着几分怀疑之色。
柳天龙被嘉宁帝看得有些懵，他也没反应过来凤紫鸳这么说是几个意思。
几个孙子孙女回府之后，只说凤紫鸳因为看不惯他们，就对他们动手了，可没有提到过一星半点儿跟皇家有关的事儿啊！
“侮辱皇室者，乃是死罪！”柳天龙还在心里琢磨着，便听到嘉宁帝低沉而略带冰冷的声音。
“好！那么，柳天龙的侄女当众说三皇子是个病秧子，不能人道，算不算侮辱皇室？”凤紫鸳原本是不想把这些非议某殿下的话拿出来说，但柳天龙既然恶人先告状，也就怪不得她口下不留情了。
“你……凤紫鸳，你血口喷人！若依她向来敬重几位皇子殿下，怎么可能说出这等话来？”柳天龙再也忍不住，气得冲过来指着凤紫鸳的鼻子怒斥道。
“柳将军，你激动什么？柳若依又不是只当着我一个人的面儿说的，当时那么多人在场，随便找在场的丫鬟奴婢问上一问，不久真相大白了吗？”凤紫鸳被柳天龙一双满含杀气的眼睛盯着，却丝毫不见慌张的淡淡说道。
“柳将军少安毋躁，朕立刻派人去查证，如果凤紫鸳所言不实，朕必当重罚！”嘉宁帝皱眉看着柳天龙，显然对他直接冲上来指责凤紫鸳的举动又些不悦。
凤紫鸳现在也算是他未来的儿媳了，就算是真犯了什么过错，也轮不到外人来指摘。
此刻此刻，嘉宁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排斥凤紫鸳了。潜意识中，他开始将这个跟老三有些相像的女子当成自己人了。
“老臣……老臣刚才一时激动，失了分寸，还请皇上恕罪！”柳天龙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举动不合时宜，连忙跪下向皇上请罪。
“罢了罢了，起来吧！柳将军年纪大了，凡事心平气和些，免得伤了身子！”嘉宁帝言辞关切，但眼底却并无一丝暖意。
念及凤紫鸳刚才说的话，嘉宁帝心里就极端的不舒服。
如果柳家人真敢那么说他的儿子，别说是打他们一顿了，嘉宁帝怕是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了。
谁愿意自己的儿子被人如此侮辱，更别说极端看重子嗣的皇家，柳若依随口一说，却正好踩中了嘉宁帝的痛点。
“柳老将军，既然朕答应了明查此事，也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凤紫鸳所言非虚，朕也必然按律行事！”嘉宁帝前一句还在安抚柳天龙，后面一句就不是那么和颜悦色了。
“皇……皇上，如果老臣的孙……孙女柳若依说话那样的话，老臣必亲手处置了她！”柳天龙沉默了半晌，到底也不敢完全相信自家的孙辈，纠结了半天之后，对嘉宁帝说道。这是柳天龙权衡了半天之后的决定，他很聪明的把孙女柳若依推了出去，却绝口不提其他的孙辈。
如果嘉宁帝真的查出来对柳家不利的结果，那么，损失一个孙女，保住其他的子嗣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只是，这是最坏的打算，柳天龙到此刻还觉得，自家的孙辈再蠢也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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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杀亲（）
翌日。
将军府中上上下下仿佛都笼罩着一团阴云，来来去去的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不安，似乎有什么大事儿即将发生。
昨天，柳老将军从宫里回来之后，便一直面色阴沉，连摔了好几个价值连城的古董摆件之后，让人把柳家的儿孙都召集到了宗祠。
经过一番极为严厉的训话之后，众人才知，因为柳若依在凤府家宴上的两句话铸成大错。
柳家的孙辈被凤紫鸳打了，柳老将军原本进宫找嘉宁帝讨个说法的，最后查出来的却是对柳家不利的结果。
听到自己派出去的人确认了柳若依对自己儿子的侮辱，嘉宁帝当时那个脸色，柳天龙到现在都不敢回想。
如果不是他拼命磕头求罪，最后保证严惩犯了错的儿孙，只怕嘉宁帝连他这条老命都要一起处置了。
于是，柳天龙回来之后，便召集了所有柳家的子嗣，经过一番决议之后，决定按照家法将柳若依处置了。
所谓的处置，便是给柳若依一杯毒酒，让她以死谢罪。
柳若依是柳家大房的嫡女，当大房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夫人直接就吓晕过去了。
至于柳若依，她根本不相信自己会被处死，她只不过是骂了凤紫鸳两句，何至于死？
直到今日一早，几个粗壮的婆子将她从闺房里拉出来，柳若依才真的感觉到了恐慌“你们……你们放开我！祖父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他平常最疼的就是我，怎么舍得让我死呢！”柳若依一面挣扎，一面歇斯底里的喊道。
“大小姐，这是老将军的命令，请您务必遵从！”两个婆子满是褶子的脸看起来冷冰冰的，柳若依认得这是柳家专门执行家法的老奴。
“放开你们的脏手！”柳若依过惯了金尊玉贵的日子，何曾被如此对待过，她厌恶的对着两个婆子又踢又打。
“大小姐，既然你不肯听话，就不要怪老奴动粗了！”两个婆子被柳若依踢了几脚之后，终于不愿意再忍耐这个大小姐的脾气，手上便加了力道。
两个婆子明显也是练家子，真的动起手来，柳若依根本就不是她们的对手。在两个婆子的钳制之下，她再也挣扎不动了。
“娘……救我，救我啊！”柳若依见逃脱无望，声音凄厉的喊了起来。
只可惜，柳若依不知道，她的娘亲因为听说了她要被处决的事儿，到现在还昏迷着，根本听不到她的呼救。
柳若依一直被押送到了柳家的宗祠，被两个婆子按着跪倒在了祖宗牌位前。
此刻，柳家祠堂里已经人满为患，辈份高的坐着，小辈们都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儿。祠堂里安静的落针可闻，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
柳若依规在地上，环视了一圈，看到了坐在上首的祖父，还有祖父后面坐着的父亲。祖父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慈爱，冰冷的仿佛祠堂里的牌位，阴森有可怖。
柳若依不敢再看，目光下意识的转向了父亲，却看到父亲在她的视线望过去的时候，故意垂下眼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祖父，若依知道错了！求你再给若依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若依再也不敢了！”柳若依心里其实并不认为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但面对全家人这样的阵仗，她从心底里感到了害怕。
她怕了，她不敢再向从前那样飞扬跋扈，眼泪顺着她的小脸儿哗哗啦啦的往下流，身体也跟着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蠢货，是没有资格活着的！”柳天龙的目光冷冷的落在柳若依的身上，他的语气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柳天龙自己是一步一步，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从一个小户人家的孩子拼到了如今的地位。经历过那么多的大风大冷，柳天龙太知道猪队友的杀伤力有多么强大。
现在，他看着跪在地上拼命哭喊乞怜的孙女，感觉他跟自己见识过的那些蠢货并没有多大区别。
他原先还以为柳家的人再怎么笨，再怎么纨绔，也不至于蠢到去非议皇家。然而，现实却狠狠的打了他一个巴掌，他们柳家还真有这么蠢笨的东西。
“祖父，我是您的亲孙女啊，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受这样对我！”柳若依抬眼，似乎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这位祖父真就那么狠心绝情。
“柳若依，你要记住，是你先为柳家招来祸患！非议皇室是死罪，这些……别说你不知道？”柳天龙虎目圆瞪，虽说是在训斥柳若依，但他凌厉的目光却宛如利刃一般巡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并没有想说三皇子！是……是凤紫鸳，都是凤紫鸳害我说出那样的话！”柳若依嗫嚅着不知该怎么解释，最后只能把罪责都推到凤紫鸳的头上。
“嘴长在你身上，别人还能管着你说什么？”柳天龙冷笑，他实在懒得再继续搭理这个蠢笨的孙女，抬起头正对着堂下的柳家子嗣，厉声道：“今日，因为柳若依非议皇室，犯下大错，按律当斩。皇上开恩，允我家法处置，按照家法，柳若依也必须以死谢罪，以全我族忠孝之名……”
“祖父……”柳若依听着那一声声宛如催命符般的话从自己的祖父嘴里吐出来，脸色已经吓得苍白如死，她疯了一样的喊了起来：“祖父，我不要死，不要死……求你不要杀我……”
“让她闭嘴！”柳天龙正说着话，见柳若依根本不肯安静下来，冷冷对候在旁边的婆子吩咐道。
两个婆子早有准备，拿起一块白布，便将柳若依的嘴巴塞了个严严实实。
在场的柳家子嗣看着柳老爷子处置起柳若依根本毫不容情，脸色都跟着变了，年纪小的吓得几乎快要哭出来，却又畏惧柳老爷子的严厉，只能拼命咬牙忍着。
柳天龙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脸上并无一丝波动，他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
虽然，皇上并没有直言让他处决柳若依，只是吩咐他自己看着办，但他意识到，作为柳家的子嗣，连最基本的脑子都没有，活下去早早晚晚还是会为柳家带来祸患。
所以，今日处置柳若依，对他来说，是在柳家人面前上演一出杀鸡儆猴，让他们清清楚楚的记着，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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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博弈（）
当一杯毒酒被端到了柳若依面前的时候，柳若依脸上的神情变成了彻底的绝望。
一个粗壮的婆子按着她，另外一个婆子扯出了她嘴里的布，然后便要往她嘴里灌酒。
“祖父，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柳若依可以张口了，在彻底的绝望过后，她反而变得冷静起来。
“让她说。”柳老爷子眼眸低垂，声音不辨喜怒。
“祖父，我有今日，是自己蠢，但跟凤紫鸳那个贱人也脱不开干系。所以，我求你，杀了凤紫鸳，为我报仇！”柳若依脸上的泪痕已经干透，她抬眼望着柳老爷子，眼底是刻骨的怨毒。
柳老爷子终于抬起眼睛看向了跪在下面的柳若依，这个孙女仿佛一瞬间长大，再也不做无谓的挣扎，老老实实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只可惜，已经太晚了！
她必须死，才能让柳家其他子嗣从鲜血里吸取教训，不至于再次犯下同样的错误。
“好，祖父可以答应你，必以凤紫鸳的项上人头祭奠你！”柳天龙颔首，声音冷硬而坚定。
“多谢祖父！”柳若依端起那杯毒酒，仰起头，冰凉的液体滚入喉间的时候，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滑落。
那杯酒的毒性很烈，柳若依还没来得及恐慌，便很快七窍流血而亡。
在座的柳家人眼睁睁看着一个朝夕相处的少女就这样殒命，心头都是恐惧又悲凉。
“都好好看看吧！以后，谁若是再敢妄议皇家，结果便是如此！”柳老爷子目光沉沉的扫视了一圈，缓缓开口道。
在场之人被柳老爷子的目光扫过，皆不敢抬眼与他对视，一个个都低下头噤若寒蝉。
“依儿，我的依儿啊！”一片寂静之中，忽然响起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紧接着，一个中年妇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大概是赶得太急，她的发髻完全散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依儿！”夫人看到蜷缩在地上七窍流血的少女，瞬间丧失了所有气力，跌倒在了地上。
“放肆！”柳老爷子没料到大夫人会突然间闯入，他沉下脸，转过头对身边早就已经吓懵了的大儿子道：“去把你家婆娘带回去”！
“爹，你怎么能……怎么能如此狠心！依儿她怎么说也是您的亲孙女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么就能这么狠毒，怎么能啊！”大夫人抱着女儿的尸体，哭的不能自己。
平常大夫人最怕的就是这个老爷子，但此刻，看到女儿七窍流血的尸体，她忘记了恐惧，只是本能的怒视着柳老爷子大声控诉。
“阿馨，别哭了！依儿尸骨未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