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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紫鸳很累，却没有半分睡意，她只是低垂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他明显的清瘦了，面貌依旧英俊，眉如墨画，显得脸色愈发苍白，往日那一双能让人沉溺其中的眸子此刻却紧紧的闭着，鸦羽一般的长睫在他的眼睑下打出了一圈阴影。
凤紫鸳从未见到过这个模样的轩辕连城，他给她的感觉向来都是那么强大，哪怕身中剧毒，也从未在人前露出半分病弱的样子。
此刻的他，虽然说不上弱，却让凤紫鸳看着莫名觉得心疼。
不该是这样的，绝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所认识的轩辕连城永远是强悍的，是不可能缠绵在病榻之上的！
“轩辕连城，我不回让你有事儿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儿的！”凤紫鸳目光紧紧的盯着轩辕连城的脸，缓缓地，一字一句的说道。
凤紫鸳说完，兀自沉思，却冷不防听到病床上的人发出一个低微的声音。
“紫鸳……”
凤紫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怔怔的看着轩辕连城仍旧紧闭的双眼，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紫鸳……”床上的人再次叫了一声，这次却比上一次更清晰，凤紫鸳原本僵住的表情仿佛一下子被闪电劈开，激动的一把抓住轩辕连城的手，连声道：“轩辕连城，你醒了！”
床榻上的人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凤紫鸳自己一个人的幻觉。
凤紫鸳脸上一片失落之色，握着轩辕连城的手止不住有些颤抖起来。
她时绝顶的医者，在抓住轩辕连城的手时，就在瞬息之间感觉到男人的脉象虚弱之极，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醒转过来。
刚才的他，应该是在说梦话吧！
他在梦里叫了她的名字，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在梦里对自己说什么，做什么……
“紫鸳，本殿不嫌你丑！”
凤紫鸳正想着，某人的梦话又开始了。
而且，说不嫌她丑……凤紫鸳看着男人俊美得天怒人怨的面孔，一时无语。
“反正，你最丑的时候本殿都看到过了！”
什么跟什么？她最丑的时候他都看见过了，这个男人的眼睛不是看不见吗！
“殿下，您能说一下，我什么时候最丑吗？”凤紫鸳看着男人微微颤动的眼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闻香楼……本殿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轩辕连城说着，声音渐渐低微下去。
“闻香楼！”凤紫鸳当然记得那是自己第一次跟轩辕连城撞见的时候，只是那个夜晚发生的事儿对于凤紫鸳来说实在不堪回首，更加不好意思去想自己对轩辕连城的所作所为，所以她一直假装忘记了那个夜晚，那个地方。
可轩辕连城却说，他在闻香楼里，第一次看见她！
他说的……是看见！
凤紫鸳这一瞬间，当真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第二百八十八章：都是为了她（）
“在闻香楼，你都看到什么了？”凤紫鸳愣了好半晌，才想起来追问轩辕连城。
凤紫鸳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当时她清清楚楚看出来轩辕连城的眼睛是看不见的，但是她开始修炼武气之后，便也知道如果以体内的武气控制住毒素的运行，轩辕连城的眼睛是可以在短时间内视物的。
可如果那个时候的他其实是能看见的，那么当时自己所做的一切，实际上并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想到自己当时为了跟轩辕连城换衣服逃走，在他面前脱得干干净净，凤紫鸳就觉得头皮发麻。
“轩辕连城，你快说啊！你在闻香楼里看到了什么……”凤紫鸳坐立不安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心里跟被一百只猫爪同时挠过似的。
只是，凤紫鸳连着追问了几遍，昏睡之中的男人却再也没有多说一个字，凤紫鸳又不敢强行将他弄醒，只好按下了自己心头的疑惑，继续坐在床榻边儿的椅子上守着。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暗一将凤紫鸳药方上的药材都配齐了送了过来。
“紫鸳姑娘，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暗一将打包好了的药材小心的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过头看着凤紫鸳问道。
“不用了。”凤紫鸳打开包着的药材，检查一遍没有问题，便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暗一：“暗一，为了更准确的给殿下诊治，有些问题我需要问你。”
“紫鸳姑娘有什么问题尽管开口，暗一知道的自然不会瞒着姑娘。”对于凤紫鸳，暗一始终心存感激，此刻见她明明一脸倦色，却仍旧衣不解带的守着殿下，心里更加感动。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殿下的眼睛是一直都看不见，还是有时候能看见，有时候看不见？”凤紫鸳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久未合眼的她其实已经很困了，需要用茶水来提提神。
“这……”暗一听到凤紫鸳的问题，却是有些迟疑了。
殿下的眼睛其实并不是一直都看不见的，这是一个绝对的机密，几乎没有其他人知道。
“暗一，你要知道，了解这一点儿，对我给殿下诊治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他的眼睛一直都看不见，可能瞳仁已经彻底被毒素侵蚀，很难再恢复。如果不是这样，那殿下就还有很大的希望重见光明。”凤紫鸳的脸色很严肃很认真，看起来绝对是医者关心患者病情的样子。
“紫鸳姑娘说的可是真的？这么说，殿下眼睛还是有很大的希望可以治好的！”暗一心里的那一点儿犹豫被凤紫鸳的话打消了，望着凤紫鸳的目光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哦，你的意思是他有时候可以看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还是最近？”凤紫鸳忍住把轩辕连城拽起啦打一顿的冲动，声音越发的平静，眼底却有暗潮汹涌。
“殿下从九岁以后，武气修炼到巅峰的时候，便可以控制得住体内的毒素了。那之后，随着殿下的修为越来越高，他体内胎毒发作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暗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番坦白会给自家殿下招来什么，只是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了解的都告诉了凤紫鸳。
“嗯，十三岁，当时在闻香楼，他也是能看见的吧！”凤紫鸳咬着牙，缓缓道。
“是啊，殿下当时在闻香楼的时候虽然受了伤，但以他当时的修为，应该是可以看见的！”暗一点点头，说完之后，才蓦然感觉哪里不对，便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凤紫鸳。
“轩辕连城，你个混蛋，竟然敢骗我这么长时间！”凤紫鸳气得抓起一个药包就要往轩辕连城脸上扔，只是手举起来一半，又悻悻的放了下去。
她是个讲道理的人，欺负病人不是她的风格。
只是，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个男人骗了那么长时间，凤紫鸳心里就没法平静。
“紫鸳姑娘，你可千万别怪殿下啊！属下跟在殿下身边十几年了，他其实过得真的很不容易。外人只看到皇上对三皇子的恩宠，可谁能想到，一个孩子从娘胎里生下来就带了致命的毒药，那毒药偏偏一时半会儿不能致死，偏偏让人受尽折磨。属下每次看到殿下的胎毒发作时，都在心里想，这么活着，当真生不如死！可是，殿下他不能死啊，他不但要自己活着，还要为自己被人活活害死的母妃报仇啊！”暗一见凤紫鸳怒气冲冲的模样，生怕她因此而对自己主子生了怨气，连忙上前一叠声的劝道。
暗一并不是个多话的人，情急之下头一次说了这么多。
这些，都是殿下不喜欢展露于人前的一面，以殿下的性子更不会向任何人诉苦，可殿下这么多年所承受的那些非人的煎熬，都是暗一眼睁睁看到的！
所以，说到这些，暗一这么一个铁铮铮的汉子，眼睛也不自禁的有些湿润了。
凤紫鸳看着暗一，她刚刚知道轩辕连城骗了她的时候，心里的确是很生气的。可听到暗一这番话，她心里那股气便也消了一半。
轩辕连城的眼睛的确是个不能对人言说的秘密，若是皇后和太子知道他的眼睛并没有彻底失明，他们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更何况，对于凤紫鸳来说，最不能忽视的一点儿，是轩辕连城这几次频繁的发作，都是因为她。都是为了给她疗伤，他才会因为耗损过多的元气无法控制住体内的毒素……
他原本是还可以看得见的，却因为她，很可能再也没办法重见光明了！
想到这里，凤紫鸳心里所有的怒气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暗一，你别担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会让殿下的眼睛重见光明！”凤紫鸳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将眼里几乎要流出来的泪水生生逼了回去。
轩辕连城，你可以为了我，不惜失去光明。那么，我也可以为了你，拿我自己的幸福，去换一朵能够拯救你的雪天莲蕊。
第二百八十九章：斩断情缘（）
凤紫鸳将暗一送来的药都熬好了之后，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没有叫任何人帮忙，凤紫鸳很有耐心的将碗里的药汁一点一点儿喂给轩辕连城。
只是，昏睡中的人完全不配合，药汁送到他唇边，他也还是紧闭着一张嘴，不肯张开。
凤紫鸳只好一只手拿着勺子，一只手掰开轩辕连城的嘴，然后再慢慢的往里送药。
喂药的过程真是说不出的艰难，之前凤紫鸳见暗一做起来还好，现在让她自己来，当真是觉得伺候病人真不是个容易的活计。
这么下去，不一会儿凤紫鸳的两只手都酸的不像是自己的，她又一整夜不曾休息过，很快就觉得体力不支。
“不行了，这么下去得喂到啥时候啊！”凤紫鸳放下勺子，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作出了一个对她来说有些艰难的决定。
“轩辕连城，这是为了救你的命，我可不是想占你便宜的！”凤紫鸳神色有些别扭的看着昏睡中的男人，终于还是一咬牙豁出去了。
说完之后，凤紫鸳端起药碗，自己先喝了一大口，然后俯下身，慢慢的凑到了轩辕连城的唇边，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的一颗心也不自觉的开始轻轻颤动起来，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随着她缓缓的贴近，两个人的唇终于贴在了一起，凤紫鸳动作有些生涩地用舌头顶开了男人的薄唇，牙齿，然后水道渠成的将药汁度入了他的口中。
让凤紫鸳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过程竟然出了奇的顺利，比她一勺一勺的喂药轻松了太多，速度也快了不少。
有了第一次的尝试，凤紫鸳后面再做起来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一口一口，很快就将一碗药喂得差不多了。
缓缓将最后一口药渡入轩辕连城的口中，凤紫鸳直起身子，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才感觉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刚才给轩辕连城喂药的时候，凤紫鸳虽然在心里说服自己这是为了给人治病，但是她还真的有些担心轩辕连城中途会醒过来。
不说别的，若是让那个男人看到自己这么对他，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呢。
想到这个男人一贯的毒舌，凤紫鸳就觉得浑身上下都被针扎似得难受。
只是，凤紫鸳心里既有些担心轩辕连城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可看到躺在床上没有一丝反应的男人，心里却又止不住的有些失落。
她是医者，当然知道轩辕连城现在这样的情况有多么严重，她配的这些药也只能缓解毒素继续扩散，要让轩辕连城体内的毒素彻底根治，她就必须要拿到雪天莲蕊。
拓跋锋只给了她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即便拓跋锋毁去的不是世间最后一朵雪天莲蕊，可再去找一朵雪天莲蕊又要耗去多少时间？且不说雪天莲蕊原本就是世间难寻的灵药，单说轩辕连城的身体又还能等多久……
他体内的毒素已经是在崩溃的边缘，随时有可能毒发身亡，莫说是等她再去找一朵雪天莲蕊，就是现在的每一天对于轩辕连城来说都是踏在悬崖边儿上的！
她只有三天的世间，可就算是再拖上三天，她就能想出别的办法救得了轩辕连城吗？
既然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她又何必去浪费这三天的世间，她少纠结一天，他就能少受一天的折磨……
凤紫鸳看着床榻上男人紧闭的双眸，不觉就想起那双眼睛里曾经泛起过怎样潋滟的光彩。
那双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有过冷漠，有过嘲讽，可也有过温暖，有过信任和支持！
传闻之中的三皇子残忍嗜杀，冷漠无情，可真正跟这个男人接触过那么久的她却知道，这个男人曾经不止一次的救过她。
是他，在自己被凤家人欺负的时候，将她护在了羽翼之下。
也是他，不惜自己被胎毒反噬，透支自己的功力去救她。
……
他为她做的，实在已经太多了，而她却从没有为这个男人做过什么。
而且，她曾经答应过要治好他的眼睛，到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却一直没有完成自己的承诺。
她的心里，一直装的都是自己的仇恨，都是怎么向凤家人复仇，却并没有用多少心思在轩辕连城身上。
说到底，她才是那个自私自利的人，总是先想到自己，才会顾及别人。
所以，该是她为他做点儿什么的时候了。
“轩辕连城，我答应过你，要治好你的眼睛，就一定不会食言的！”凤紫鸳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想去触摸一下男人苍白的面颊，却在最终要触及的时候，停住了动作。
手顿在那里，没有再进一步，便缓缓收回。
她要用自己去换雪天莲蕊，就注定了跟轩辕连城再也没有可能了。
凤紫鸳知道，以轩辕连城的骄傲，是绝对不能接受她以自己的自由去换他的命。
对于轩辕连城来说，用自己的女人换活下去的机会，那是绝对的耻辱。
那么，就让他什么都不要知道就好了！就让他认为，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拓跋锋那个人了吧。
凤紫鸳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她到底还是将涌上心口的那股苦涩的感觉咽了下去。
轩辕连城，她一直都没有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他，她是真的喜欢他！
经历过前一世的背叛和伤痛，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已经不会爱了，即使对轩辕连城，也是感激多余感情的。
可在这一刻，在她决定拿自己去换雪天莲蕊的时候，决定亲手将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的情缘斩断的时候，凤紫鸳才发现自己的心抽痛的厉害。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已经死了，冷硬如铁，不会再有悸动了。
可一颗死去的心，也会痛的让她几乎窒息吗？
凤紫鸳站起身，缓缓向门外走去。
她走得很慢，却没有回头，所以，她也不曾看到背后的床榻上，男人长长的羽睫微不可察的颤动了一下。
第二百九十章：艰难的抉择（）
天色微明，清晨的阳光斜射入雕花镂空的窗棂。
此刻，燕北国少君拓跋锋尚在酣睡之中，睡梦之中的他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只是，拓跋锋的好梦没能维持多久，便感觉眉心处一凉，是有什么东西砸中了他。
“谁？”拓跋锋拥着被子直接坐了起来，然后便看到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凤紫鸳。
“你怎么进来的？”拓跋锋看到是凤紫鸳，浑身的戒备骤然放松，抬手揉了揉还有些睁不开的眼睛，有些无奈的叹道：“凤紫鸳，你知道不知道，私闯民宅是要被送官的！”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进来的，就你手底下那些人，一只迷香就够了！”凤紫鸳懒懒地往椅背上一靠，神色淡然的看着拓跋锋：“怎么样，睡醒了吗？”
“如果我说没睡醒，紫鸳姑娘难不成还能陪我再睡会儿吗？”拓跋锋一面伸了个懒腰，一面笑呵呵的对凤紫鸳道。
随着拓跋锋的动作，原本拥在他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了男人精壮的上身……
凤紫鸳猝不及防看到了男人**的上身，慌忙转过头移开了视线，又窘又怒：“拓跋锋，你睡觉竟然不穿衣服！”
“我们燕北国一向被你们视为蛮夷，睡觉当然是不穿衣服的啊！”拓跋锋毫无愧色的回了凤紫鸳一句，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召唤侯在门外的下人伺候他起身。
只是，连着喊了两遍，门外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拓跋锋才想起来，门外的随侍都被凤紫鸳的迷香放倒了。
“哈哈哈，紫鸳姑娘的本事可真不小啊，我身边这几个人，功夫底子在我们燕北国都算是极上乘的，就这么随随便便就着了紫鸳姑娘的道儿了，真是给我们燕北国丢人啊！”拓跋锋一面痛心疾首的控诉着自己的随从，一面自己动手将放在床头的衣服随意的披在了身上。
这个女人，大清早的来找他，定然是有求于他的，但却一丁点儿求人的觉悟都没有，反而还将他身边的人都迷晕了。
这性子，实在是有些……对他的胃口啊！
“少君真是过谦了！我进来的时候，也同样往你的屋里放了迷香，只是这迷香对于少君来说，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凤紫鸳的情绪平复下来，神色自若的将她不知何时放在桌子上的迷香碾灭，动作随意的仿佛是在自己家里似地。
“哦，紫鸳姑娘下了如此大的功夫，难道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拓跋锋抬眼扫了一圈，尽管他屋子里的东西仍旧整整齐齐，但以他对自己居住环境的了解，这间屋子显然是已经被人翻找过一遍了。
“少君既然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那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少君先前跟我说的那些话，可还算数？”凤紫鸳当面被人拆穿也不见尴尬，神色坦然的对上拓跋锋的视线，单刀直入的问道。
“我跟紫鸳姑娘说过的话太多了，不知紫鸳姑娘指的是哪一句？”拓跋锋看得出来凤紫鸳面上虽然镇定，但眼底却透露着明显的焦虑，显然是想与他速战速决。
他越是着急，拓跋锋便越是生出了逗弄她的心思，故意装作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拓跋锋，你！”凤紫鸳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得出来拓跋锋是在跟自己兜圈子，咬了咬牙，才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着平静：“你昨天刚跟我说过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