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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了……”她喘着气，“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身强力壮的特洛伊好儿女，不过……可不可以稍微为我这种出生于平原地带的不习惯走这种没有用柏油铺过的丘陵地的小女孩稍微放慢一点步子啊……我想，墨德茜卡斯忒应该也不会有快过我的脚程吧……”
“所谓追寻某个人，你觉得只是以不慢于她的速度有意义吗？”卡珊德拉不耐的将手搭在腰上说。
埃内阿斯看了晴一眼，停下来点点头说：“休息一下吧。”
“真是体贴啊。”卡珊德拉瞪了他一眼，有点不甘心的停下来，“根据胶泥板潮湿的程度，她一定是在我们大家都还在吃那些野猪肉时就离开的，不快一点的话，或许我们只能到米拉瓦亚去找米拉瓦亚国王来帮忙找到她了。”
“抱歉拖了您的后腿——问题是坚持一定要让这个没体力的拖后腿的我加入追踪您可爱妹妹队伍的又是谁呢？”晴不满的说。
“考虑到我和你的不稳定性，我不认为在目前的环境下我们两个分开行动是明智的。”卡珊德拉不痛不痒的说。
“你该不会是单独一个人的话就没有安全感吧？”晴嘲讽的说。
“我只是希望如果我获得了什么有用的消息能最快的通知到你而已。”卡珊德拉撇撇嘴，“看来以你的智慧很难理解我为你着想的好意。”
“谢谢了，记得上次你为我着想时我不得不冲到战场中央去救了你那个除了脸外一无是处的弟弟。”
“有时间在这里拌嘴不如好好的储备一下体力。走山路休息过一次后，很容易就又会累了。”埃内阿斯突然打断她们说。
明白卷入女人的争吵是不明智的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必修课之一，显然，七年前的埃内阿斯还不够成熟。
不过晴并不打算在这里帮他补上这一课，于是乖乖闭嘴，调整着呼吸。
卡珊德拉耸了耸肩：“话说回来，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吗？回去的事情。”
“不是已经有你在想了吗？”晴翻了翻白眼，“重复工作是所有脑力劳动的大忌。”
“你这样下去会真的变成一个脑袋空空的女人的。”卡珊德拉夸张地用忧心忡忡的语气说。
晴有气无力的回应她无聊的挑衅：“就历史数据统计很容易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在女人需要依靠男人来生存的历史阶段，脑袋空空的女人比较受欢迎。而受男人欢迎的女人，存活下去的机会就比较大一点。”
“真好笑，你又不是生存在那一时期的女人。”
“问题是，现在是了。”晴大大的叹口气，“当然我现在的饲主是你这样有问题的女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蛮不幸的了。”
“噢？”卡珊德拉讥诮的勾起嘴角，“你的意思是说你宁可由男人来饲养你喽？”
“我的意思只是遇上你比较不幸而已。”晴点头确认着自己的结论，“真的，很不幸。老实说，小白比起我都幸运的多，毕竟它有我这样的好饲主，而我的饲主却是你。”
“你在妒嫉一只猫吗？”卡珊德拉咧开嘴。
“认真地说我其实是在思念它。”
“真是多余的多愁善感。我肯定它现在过得并不会和我们离开时有什么不同。有时间考虑这个，你就不能再考虑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吗？”卡珊德拉用挫败的语气说。
“这不是考虑的问题，而是思念啊，思念。”晴大义凛然的说，然后再次叹气：“说起来，基修斯王后抱着的那只猫就有点像小白。啊～或许应该说，由于思念，现在我看什么都像小白。”
“思念？”卡珊德拉用有点难以接受的表情重复了这个词，“不要一再强调这种一点都不合你风格的词语啊。不过……话说回来，基修斯王后当时抱了一只猫的吗？”
“很像小白的，你没有印象吗？”晴坐在石头上踢着脚，这种山路让脚底到脚踝都是又酸又痛的。
卡珊德拉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我要回去一下。”
“耶？”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卡珊德拉却已开始向回走了。“那么墨德茜卡斯忒怎么办？”
“拜托你们了。”卡珊德拉头也不回的说，然后快步消失在了曲折的山路折点后。
“……”晴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背影就这样离去，回头看着埃内阿斯，“……她竟然就用这样轻松的一句话就将自己妹妹的安危托付给了别人……呢……”
“那是因为她信任你吧？”埃内阿斯站起身说，“休息的应该也差不多了，我们也继续吧。”
古代人……常常都是可以立刻理解这样麻烦的信赖的吗……晴面部抽搐了一下，不过……那个女人这样做……信赖的对象想也知道绝对不是自己……晴在心里大大地叹了口气，死心的跟在埃内阿斯身后继续走了起来。
“喂，你觉得她是想到了什么才突然就这样走掉的啊？”与埃内阿斯这样走了大约十分钟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的晴忍不住开口说。
“不是你们养的猫吗？”埃内阿斯回答说，显然只是礼节性的回应一下的态度。
“……你觉得对于她来说猫会比她的妹妹还重要吗？”虽然了解他沉默的习惯，晴还是忍不住反驳他这句毫不符合逻辑的话。
当然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埃内阿斯只是“嗯”了一声来表示这个话题的结束。
晴正准备毫不气馁的再次寻找另一个话题的时候，她听到埃内阿斯的声音：“你……”
“啊？”晴以为自己听错了。
埃内阿斯像是在准备措辞一样顿了一下，接下去说：“我想知道，你都对我知道了多少？卡珊德拉都告诉了你多少？”
其实根本就是你自己告诉我的……有点好笑的这样想着，晴装傻说：“哎？就是卡珊德拉告诉你得那么多了。虽然无法说那个女人多可靠之类的，不过基本的职业道德她还是有的，不会对外人说太多别人的隐私的，你放心好了。”
“这种感觉很糟。”埃内阿斯皱眉扫视了晴一眼，“根本就是陌生人，却可能知道最亲密的人也未必知道的事情。”
我的感觉也不好啊，被明明已经不是陌生人的家伙称为陌生人……晴挤出一个傻笑：“这个……也没有办法吧……”
埃内阿斯没有回答，只是再次不客气的皱眉看了她一眼，目光里写满了“碍眼”两个字。
……适可而止吧，真是受够了！你以为这种境况是我自己想要的吗？为什么我要忍受这种事，为什么我要被明明已经很熟的人用这种陌生厌恶的眼神瞟来瞟去！
晴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你对我抱怨也无济于事吧？第一，这不是我想知道而知道的东西，第二，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为了取得卡珊德拉的同盟，你杀掉我灭口显然是不明智的，第三，不管怎么说，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说什么她令你感觉很糟这种话，实在也太失礼了。虽然卡珊德拉说他喜欢你的坦率，可不意味着所有人都喜欢。结论，身为一个王子，你显然连这点区分该说出来的话和不该说出来的话的礼节都不懂的样子啊，真难以想象你是如何在被卡珊德拉形容得如此险恶的宫廷环境中存活下来的。我只能说，你真的是一个幸运的人啊。”喘了口气，晴觉得好多了。果然压力这种东西就是要适当释放才行……看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埃内阿斯，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笑起来，“不过没～关系，放心吧，由于我的宽宏大量，我原谅你的失礼，而且不吝于纠正你的错误。”
埃内阿斯认真地看了晴一会儿，却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你很有趣。”
“多谢夸奖。”晴认真地点头致意，卡珊德拉说得没错，这个男人的确比他七年后要有趣。她侧头轻笑了一下：“当然，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感受啦。”
埃内阿斯默然一笑。
“那么，就不要做陌生人。”晴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成为朋友的话，或许感觉就不是那么糟了。虽然现在还不是，不过如果一起努力的话，成为好朋友也不是什么难事嘛。不管怎么说，多一个朋友总不是坏事，而且，作为朋友的话，知道那些事情就没什么关系了吧？”
埃内阿斯有点讶异的微睁大了眼睛，随即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你真有趣。”
晴嘿嘿的笑着：“再次多些夸奖啦。”
“朋友……”埃内阿斯勾起嘴角，“和你的话，或许也不错。”
“是很不错呦。”晴强调说，脚下却一个踉跄，向前扑倒。
埃内阿斯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在接触地面前10毫秒将她拉了起来：“不必这么快就急于向我表现你有多有趣。”留下一个带点嘲笑的笑容，他继续向前走去。
晴站在原地，心脏剧烈的跳个不停，是险些摔倒的缘故。她对自己这样说。不过，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埃内阿斯的手很大，很有力，而且，很温暖。这种感觉不受控制的在她的意识里重放再重放。轻轻的抚上自己的手肘，晴觉得有一种暖意从心里流了过去。“那还真是奇怪的敏感带啊。”赫里卡昂的声音不知为何忽然在脑海中响起，晴所有的旖旎感觉瞬时灰飞烟灭。她晃了晃脑袋，小跑几步跟上了埃内阿斯。
“分叉路呢……”晴犹豫的看着面前的两条路。一条看起来很难走，另一条……更难走。
“墨德茜卡斯忒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种地面也不会没有脚印。”埃内阿斯沉思说，“看来只有分开找了。”
“一定是这条没错。”晴指着看起来相对好走的那条路笃定的说。
埃内阿斯诧异的抬眼看着她。
“另一条难走得我只是看都觉得脚痛，墨德茜卡斯忒这种千金小姐一个人心情悲怆的走了这么远，累得要死，还时刻处于害怕别人追上来的神经紧张中，没理由会选难走的那条路。”
埃内阿斯点点头，赞许的一笑，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原来你脑袋里不是空空的。”
虽然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但晴还是挫败地叹了口气：“走吧。”
果然，在这条路上并没有走太久，远远的就看到了穿着白色衣裙在这夜色中分外显眼的墨德茜卡斯忒。
“墨德茜卡斯忒！”埃内阿斯大声叫着她的名字加快了步子。
晴正准备跟在他身后，忽然一阵强风袭来。
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她在心里抱怨着。至少要道别才行……这么想着，她费力的在风中拼命的睁开眼睛伸出手去，却被风壁挡住了指尖。“埃内阿斯……”她想说些道别的话，但只听到自己的声音消散在了风声中。在被风完全迷住眼睛前，她看到的只有快步走向墨德茜卡斯忒的埃内阿斯的背影在时空的缝隙间渐渐扭曲消散。那一刹那，晴忽然明白，这或许其实就是自己和埃内阿斯真正的距离了。
虽然好像伸出手去就能触到，但那永远不过是好像而已。
睁开眼睛，迎接她的是卡珊德拉笑意盈盈的脸：“欢迎回来。”她几乎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得意，“看来，这一次我终于找到时空管理处了。”
第二十五章、待观察的矛盾焦点
晴漫不经心的逗弄着小白。回来后，卡珊德拉始终也没有过多解释时空管理处的事情，这让她有点怀疑。如果真的找到了时空管理处的人，那么为什么自己还在这里呢？另一方面，除了把她们带回来，卡珊德拉没有任何行动，这实在不符合她的风格。呼，不想了，不如真的作个脑袋空空的女人来得轻松。晴伸了个懒腰，看见卡珊德拉走进内室来：“有空吗？”
“具体来说的话就是闲得像只被人饲养的鹌鹑。”晴盯着卡珊德拉。小白喵的一声从膝上窜下，跳过窗台溜到外边去了。
“这样的话，帮我送些东西给海伦。”卡珊德拉看着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想知道你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你在和我玩文字游戏吗？”卡珊德拉咧开嘴，“有关于时空管理处的事情，目前我所知道的只有一点，而可以告诉你的又是这一点中的一点。”
“为什么？”晴皱起眉，“我就这样被随便的在各个时空里运来运去但自己却不可以知道理由？既然时空管理处的人知道了我的存在为什么还不把我送回去呢？”
卡珊德拉苦笑了起来：“我认真地认为你还是不要知道真相比较好。”
“为什么？”晴再次念着这个词，自从从七年前回来，“为什么”几乎就变成了她的口头禅。
“因为你和我所遇到的一切，都是起因于一个令人相当不快的理由，我在听时空管理处的人向我解释原因的时候差点把他掐死——如果我能掐死他的话。”
晴抖动着嘴角：“……让你想要掐死他的……理由吗……”
卡珊德拉重重的点头。
“……算了，”晴放弃的叹口气，“或许我真的不知道比较好，在我目前价值观里还是相信真善美的时候……”她懒洋洋的站起身，接过卡珊德拉递给她的篮子。
“噢？那你真是珍稀动物了。”卡珊德拉不无揶揄的笑起来。
篮子里有一小瓶麦酒，三个蜜饼和一些肉干。晴疑惑的审视着篮子：“请问这种到处都有的东西……有必要浪费我珍贵的劳动力专门运送过去吗？”
“闲得像只鹌鹑一样的人没有立场申诉自己劳动力的价值。”卡珊德拉倚在床边坐下，顺势优雅无比的翘起腿，小腿的曲线纤细美丽：“帕里斯打了她。”
“啊啊啊啊啊啊——”晴捂颊尖叫，“那个一无是处的小白脸竟然对绝世美女使用家庭暴力！”
“既然你概括得这么精确，我就不必多费唇舌了。”卡珊德拉不徐不急的说，“作为帕里斯的姐姐，我有必要象征性的送过去一些东西作为抚慰。”
“原来如此。海伦还真是可怜。”晴心中浸满了对海伦的同情，“你就不能送过去一些更贵重更有意义的东西吗？”
“在当前的特洛伊，”卡珊德拉浅笑起来，“我不认为有什么东西会比粮食更珍贵。而且，”她轻轻搭起手指，“之所以让你去，也是给你一个免费上一堂女人的必修课的机会。”
“必修课？”晴听的一头雾水。
“有关于不顾一切的爱情产生的婚姻最终导致的结果。”卡珊德拉压下眉毛，“女人最常陷入的泥沼之一。”
“……那还真是……有必要修一下呢。”晴苦笑着点点头，走出门外。
外边的空气很凉爽，秋季特有的清爽的风带着海的味道流过脸颊。晴心情愉快地踏着小圆步，一，二，三，然后旋转——却撞倒了人。抬起头：“啊，埃内阿斯，午安。”
“嗯。”他点头致意，“你在这里做什么？”
“嘿嘿，”晴笑的一脸的阳光灿烂，“我要去找海伦。”
“有什么高兴事吗？”他略有些疑惑的端详着晴，“你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可疑。”
“好失礼，”晴将手背在身后开心地说，“我只是单纯见到你觉得很高兴而已。”
“是……么……”埃内阿斯有点不安的再次端详了晴一遍，“如果麦酒喝多了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回去躺一下比较好。”
“……真无趣。”晴在脸上写上“无趣”两个字，向他摆了摆手以示告别，拎着篮子继续摇摇晃晃的走起来。
进了贵族聚居区，远远的可以看见用紫色流苏装饰的大门，据刚才问路的结果看，那里就是帕里斯的居所了。在这个时候，只有有钱人才会使用有颜色的布，紫色由于是从一种贝壳上取的色，更是昂贵无比。真是奢侈但颇无品位的兴趣。帕里斯显然是个对华丽的东西有很深执著的人，从他的大门和他的妻子来看。
海伦的眼睛红红的，看来刚哭过不久。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得干巴巴的说：“卡珊德拉让我送这些东西来，她说愿雅典娜女神保佑你。”
海伦挤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请代我感谢卡珊德拉的祝福。你就是寄住在雅典娜神庙的客人吧？请坐下来喝杯麦酒吧。”
晴沉默的看着海伦熟练的将雪白的山羊奶奶酪用青铜擦板擦入酒中，然后洒进大麦。她真得很美，但与卡珊德拉那种充满个性和生命感的强势美不同，海伦的外貌有一种近似于洛可可风格的精雕细琢的装饰性美。因此使她给人的第一印象更强烈的表现为一件美轮美奂的珍品而不是一个有意志的人类。可悲的是，她确实是一个有意志的人类。这种矛盾导致了她的一生完全迥异于普通女子，同时也成为她不幸的根源。不过……在这个时代，真的有女人获得过幸福吗？晴质疑着。克吕泰涅斯特拉，裴乃罗佩，安达罗马开。当卷入战争的时候，没有人能获得幸福，尤其是女人。
海伦的手臂上有隐隐的淤青。是暴力的结果。而曾几何时那里也许曾经布满了帕里斯的吻痕。这就是爱情的结局吗？晴苦笑了起来。被后世称颂了几千年的爱情也只能到这个程度而已吗？该说这是可悲，还是现实呢？晴回忆着《浮士德》中赞美这一对璧人的句子，轻轻的叹了口气。抬起头，她努力的挑选着措辞：“那个……请问，你和帕里斯是不是处得不太好……”
海伦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她随即露出一个有点凄凉的笑容低下头去：“这个……也并不是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事了……”凄迷的垂下眼睑，她摇了摇头，“……所有人都知道了，不是么？”
晴为她惊艳的笑容而心脏麻痹了三秒，然后才回过神来，继续问：“可是，为什么呢？你们当初不是相爱得抛弃一切也不在乎的吗？”
海伦的脸上泛起了痛苦的颜色：“那是……那些都是年轻时的错误罢了。帕里斯他……其实是一个可以为任何女人抛弃一切的男人……而当我发现这一点时，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我有些不舒服……抱歉失陪一下。”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言辞中的失态，海伦很快的结束了话题。晴略带歉意地笑笑，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步入内室。
即使是被称为第一美女的女人，也不过是这种结局而已吗？晴摇摇头，那么，所谓的幸福，又究竟存在于哪里呢？
我也应该离开了吧，晴轻吁出一口气，再坐下去就不礼貌了。回去后还是要再追问一下卡珊德拉有关于回到自己时空的事情，既然已经得出了在这个时空中女人不可能得到幸福的结论……
晴正这么盘算着，忽然听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