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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算子笔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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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哪怕是灯亮之后会冲过来一只大粽子我也会坦然接受。但我什么也没发现,除了石室上那千疮百孔的洞。

等等!那石台后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我看见一个绿色的事物动了—下,上而好像还覆着一层黑毛!

我立刻就想到了那妖僧肚皮里的怪物,但过了很长时间那团绿色的东西都没有再动……这会儿再从那小洞里往回爬实在太过危险,这东西只要在后面给我一下,我在那狭窄的洞里连腿都不用蹬一下就得完蛋。

我索性豁出去了!壮了壮胆子抽出匕首,缓缓地挪着步子绕过石台。

“妈的!这是怎么搞的!”那石台后面竟然靠着一个人!我看到的那团覆着黑毛的绿色事物居然就是那人戴着的“火车头帽子”!那人佝偻着背,穿着军绿色的呢子大衣,脑袋拧到另一边。

第二十四章 又见陈老汉

那人就这么一直偏着脑袋一动不动,我和他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就在我忍不住想上前一看究竟时他猛地拧过头来,用一双浑黄的眼睛盯着我。我一看那人的脸顿时吃了一惊!

这人不是别人,竟是那本该去了医院给他老婆送手术费的陈老汉!我僵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是好,陈老汉似是很痛苦,咬了咬后槽牙说:“掌柜的,我们又见面了。”

我勉强点了点头,结巴着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老汉喘了口粗气说道:“掌柜的,你可别怪罪我,我就是想跟着你们捞点棺材本。”

“这么说……”我似乎猜到了这老头的意思了,于是只说了这么半句断尾巴话。

陈老汉点了点头,说:“对,你猜得没错,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坑下的手艺人,你那块观山挂并不是什么祖传之物,乃是我年轻时在一座大墓里倒出来的。”

“那你怎么会钻到这儿来的?还有,刚才那学亮子说话的也是你吧!”我此时心里已经明白了个七八分,亮子这家伙向来口无遮拦,“粪爷”这么个不雅的号子陈老汉也听了不下几十回了。

陈老汉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往这洞里钻啊,是和你一起那小兄弟,追住我不肯放,倒斗这一行我是知道的,要被逮住‘跟风’,剁手剁脚都是轻的,看那小兄弟是想要了我这条老命啊!”

我心里暗叹真没想到倒斗还有这么狠的规矩!看这陈老汉一副可怜相,就是跟着我们进了墓里分他点明器也不是没商量的,毕竟我们能到这秦岭深处寻墓也是凭着这老头的那块铁挂,再说如果真的跟亮子说的那样是个肥斗,那里面的明器肯定也不是一次能拿尽的。

陈老汉突然做出一副欲哭的模样,说道:“那小兄弟要来了,你给他说说好话,让他饶了我这次吧,我带你们去这大墓的地方,成吗?”

我看着这老头鼻涕都耷拉了出来,心中不免同情,就点了点头,说:“这是小事儿,我跟他说说,不过你能保证不再玩花头了吗?”

陈老汉一听连忙直点脑袋:“我陈老栓要再耍心眼儿就让我闷死在盔洞里!死也不得安宁变成那白毛大粽子!”

我朝他摆了摆手说道:“行了……”

这句话刚说了一半就看到对面洞壁上一个稍大的洞穴里走出来一十人影,我仔细一看心中不禁顿时大喜。

“队长!”柳景年闻声后朝我笑了笑,然而下一秒他的脸就突然阴沉下来,两只眼腈直勾勾地盯着靠在石台上的陈老汉,那陈老汉竟害怕得发起抖来。

“他也就是想跟着我们捞点剩货,咱们就别难为他了。”柳景年本来阴沉不堪的脸色渐渐舒缓下来,冷冷地说道:“我比你更明白该怎么做……”

五分钟后,我们从另一个洞穴里返回到了刚刚走过的那条大山隙之中,柳景年说他知道亮子在哪里,让我跟着他走就行。临行前柳景年还交代要是陈老汉不老实就直接给他下死手,我嘴头答应着其实心里却比谁都明了,自己绝对没有这个胆。

陈老汉当然没有被削成“人棍”,但被我用登山绳捆成了大闸蟹,一头由我牵着,不过两条腿还是给他留着走道用。

此时的陈老汉活像被抓住的俘虏兵,可能是被绑得太紧,他那一身皮包骨把持不住了,不时地回头朝我挤眉弄眼,我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偷偷地给他松了松。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山隙中起了一层薄雾,稍远的地方已经看不大清楚。

“我的娘耶!还真有具金棺材!”陈老汉走在我前面把我的视线遮挡得严实,加上一路来我只顾着左顾右盼,生怕那些躺在洞穴里的干尸活过来了,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前面的情况,这时听陈老汉这么一说,我连忙朝前望去。

隔着薄雾我真的看到了一具黄澄澄的棺材,这棺材和寻常棺材没什么两样,都是三长两短,大小也无异。只不过这棺材却不是什么金的,而是以黄铜铸成。也不知到底过了多少年月,上面已经是结满了绿色的铜锈,有的铜锈甚至结成了一条条的丝绒挂在了棺材四周。

“咦!亮子这家伙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隔着淡谈的雾气我还真没能一眼发现亮子,他这会儿正坐在靠棺材大头那边抽着烟。我是越来越佩服他了,这种脑里只有一根大筋的人绝对是倒斗的人才。换作是我一个人在这儿准得吓晕了不可。

亮子此时也发现了我们,一扑腾地从地上站起来朝我挥了挥手,道:“快过来帮忙啊!这铜匣子太难搞了!”

我心说这黄铜棺也不知道什么来路,正欲过去看看时却被柳景年伸手拦住。我不知所以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色竟是非常的难看。

“别过去!”柳景年用几乎沙哑了的声音说道。

柳景年的声音让我只觉得颈后发凉,可亮子似乎等得不耐烦了,高声喊道:“再不来我可要被窝里放屁——独吞了哦!’

这句话换作平时绝对会引起一团哄笑,但现在……

“亮子!快回来!”我大声吼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吼出的这一句,眼前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但我只是想救亮子!仅此而已!

那黄铜棺材里涌出一道道黑气,亮子背对着棺材竟是丝毫没有发觉,眼看那黑气冒得越来越盛亮子这才反应过来,骂了一声娘朝我们这里窜来。

然而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那黄铜棺材竟然开始往外冒血!

我只觉得头皮发麻,不敢再看下去。陈老汉见此情景也是吓得够呛,嘴里怪叫着:“完了!完了!今儿个算是交代了!”说完就准备往来路跑。

我虽然心里慌得厉害但是还清楚记得柳景年吩咐的话,拼命扯住了绳子没有松手。

但出乎我预料的是这老头发起疯来力气竟大得吓人,我的手虽然没有放掉绳子,但人却重重地被拖倒在地,陈老汉被我这么一拉脚绊住绳子也扑翻在了地上。

第二十五章 出洞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两边洞穴里的破棺材开始发出阵阵怪声,那声音仿佛是鸽子发出的“咯咯”声!

我用手堵住耳朵,但我却看到那些棺材的盖子被顶起来了,我清楚地看见有具破棺材里探出了一只长满白毛的手!

我不敢再看,扭过头望了陈老汉一眼,发现他嘴巴张得老大,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都把眼睛闭上!”

人在充满无助的时候对任何声音都会特别敏感。柳景年这一声就像是炸弹在我脑袋里爆炸了一样!闭上眼睛就能活命吗?闭上眼睛只有等死才对。

然而下一刻我却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因为四周忽然涌出一片黑雾,这些黑雾犹如实质,虽然闻不到有什么气味,但眼睛碰上这黑雾时却如同溅进了辣椒油般酸疼无比!

我用袖子捂住口鼻把眼睛紧紧闭上伏在地上,毕竟能多活一会儿谁又愿意那么早去死呢?就在我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死得爷们儿一点,站起来大吼一句:“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然后撒腿往回跑时,耳边突然传来“嗡嗡”的风声,我心里正奇怪这山隙中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风时一阵极其刺耳的尖叫声又响了起来!那声音像是受了极大痛苦后发出的惨叫,分不清到底是男是女。

我仔细一听那声音竟不是一个人发出的,而是由很多惨叫声夹杂在一起。此时的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牺牲了,这么惨的叫声恐怕只有传说中的地狱才有!

在这种刺耳的惨叫下每一秒钟都变得犹如一年那么漫长,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这些奇怪的声音陡然停止了,耳边的风声也渐渐平息下来。我试着睁开了眼睛,发现黑雾已经散尽,周围竟然又恢复了平静,那些本已爬出来的尸蟊也缩回到了干尸里。

我突然想到亮子和柳景年便连忙抬头找寻。结果发现柳景年半蹲在地上,脸色苍白,一手撑着地,一手扶着那卷巨大的古卷,亮子就趴在离柳景年不远的地方,也不知道受伤没有。

突然,柳景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我见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正准备帮他把卷轴背起来时,柳景年却突然伸手挡住我探过去的手,然后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别碰……快走……”接着他咬着牙把卷轴卷好,我发现那不知用什么动物皮造的卷角上竟好像往外冒着黑气。

柳景年站起身来还没迈步就晕了过去,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后喊道:“亮子你他娘的死了没有?”亮子像是突然打了鸡血一样一下扑起来吼道:“差点给吓死,不过暂时还吊着一口气!”说完把柳景年背了起来。

“刘特派员,我们这会儿往哪边撤?”亮子问道,按照一般的习惯我们应该往回跑,因为都是走过的路,不会有什么预想不到的危险。

就在我准备指挥亮子往回跑时就看见陈老汉往前窜了出去,边跑嘴里还边叫道:“往这边跑呀!回去打准儿地没命!”

我刚才还真忘了陈老汉这号“俘虏兵”,此时一听他叫唤便招呼亮子跟上他。这陈老汉可是斗里的“老把式”,他可犯不着拿自己的性命耍滑头。

这陈老汉被捆得扎实跑不快,急得朝我直喊叫:“掌柜的耶!行行好帮我松了绑呗,那些地老爷们搞不好什么时候又得往起爬,我这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这陈老汉装穷,装老,装可怜绝对的影帝级,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掏出匕首来,然而这登山绳里混着细钢丝,割了几下都没割断。我只好又捺下性子给他一道道地解开。

谁知绳子刚解开这陈老汉就像猴子般地窜了出去,都不带回头看我一眼。我嘴里骂了声老狐狸,接下来就听见耳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看来那些粽子又开始起尸了!这时就听亮子在前面大声喊道:“粪爷!这里有出口!使劲儿跑啊!”

我一听这话顿时浑身都来了劲儿,往前跑了没多远就发现两边的山壁开始变窄,不远处离地三四米的地方出现一个不大的洞,一道刺眼的白光从洞外射进来。等我们都爬到洞外时已经是日上中天了,冬日的阳光并不十分扎眼,但因为在黑暗中待得太久,眼前很长时间都是白茫茫一片。

等我眼睛适应过来时就看见陈老汉此时立在一边,眼睛盯着我们爬出来的那个洞口,嘴里念叨着:“多亏祖师爷保佑,这洞太邪性了,下回就是有座金山我也不钻这洞子了。”

亮子背着柳景年跑了这么久此时大气喘得和那下了地的牛一样,这会儿见到陈老汉在一旁唠叨,忍不住瞪着陈老汉骂道:“他娘的!我说怎么这么倒霉原来是屁股后面坠着你这么个扫把星!快点老实交代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否则别怪我手中的家伙不讲情面了!”说完亮子一手举起土铳对准了陈老汉。

我心知亮子不过是吓吓他而已,但陈老汉却真是老鼠的胆绿豆点儿大,此时竟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得连连用手指我,意思是让我帮他解围。我笑着对亮子解释了一番,亮子听后装着愤愤的样子说道:“原来是个埋‘麻雷’的,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处我现在就一枪毙了你,最好给我放老实点,我对你这老汉的印象现在可是糟透了!知道不?”陈老汉听后吓得脑袋点得和磕头虫似的。我心里暗暗笑道亮子这家伙居然还有这么一手,估计是上学当老大时落下的毛病。

一直在这里待着也不是办法,柳景年这会儿还没醒过来,我用手试了试还好呼吸平稳,看来只要找个地方喂点开水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我拍了亮子一下,说道:“我来背会儿,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咱们还是快点找个地方落脚吧。”

亮子撇了撇嘴说道:“算了,就你那小身板别给他压趴下,这家伙看着没几斤肉其实沉着呢。”说完他又似乎想起来点什么,顿了顿接着说道:“一会儿你帮忙扶着点就好,这个洞口我得给它封住了。”十几分钟后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透了谷地,亮子用剩下的两个气罐炸塌了洞口。

第二十六章 陈老汉交代了

在谷底的林子里穿行了半个多小时,我们竟然远远地发现了一座木屋,这座木屋建在一处相对较高的坡地上,只要从这四周经过都可以看见。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康木屋在降水并不是很多的秦蛉地区建得如同南方多雨地区的木楼一样,整个木屋用木桩撑起来,高出地面一大截。

我原本以为这是林中猎户的家,但陈老汉告诉我说秦岭一带专门以猎为生的人在解放后就基本没有了,大多数都是在农闲的时候打点山货到集市上换点盐,洋火什么的。所以一股不会进太深的林子,偶尔有个别走得远了,晚上就随便找个山洞凑合一夜,实在不行也就搭个窝棚,总之他们山里人是越简单越好,所以这处规模不大不小的木屋绝不是山里的猎户所建。

亮子背着柳景年走了这么长时间此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见到这里有处木房子忍小住说道:“管他谁盖的呢,在这深山老林子里这可比总统套房还来得高级,都别啰嗦了,再不把这家伙放下来我就得活活累死了!”亮子说完又用手中的土铳指了指陈老汉,道:“陈老汉将功补过的机会来了,快去打探打探屋里什么情况。”

陈老汉想说不去却又没那个胆了,亮子此时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样子,就是揍他一顿他也吃不消,只好硬着头皮钻进了屋子里。这木屋看来已经有些年月了,木板墙上全是虫蛀的眼,角落里也生满了绿苔。过了没一会儿陈老汉从屋里钻了出来,这老头显得特别高兴朝我们招了招手说道:“掌柜的,这里面宽敞着呢,快点进来吧!”当下我跟亮子便也进到屋里,这是一个三开间的木屋,中间的一间有座破损的木门,进到屋里才发现真的和陈老汉说的一样,这屋子确实够宽敞,因为除了四壁的木板墙什么摆设也没有。

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铺上防潮垫,亮子把柳景年安顿在了上面。我又在屋里转了转,发现左边隔间的门上有红油漆刷的字,不过年月太久已经认不出写的什么字了。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随手便推开了门,一看之下才发现屋顶已经被雪压塌了,里面木板、房梁、木头架子乱糟槽的一团。另一个隔间倒还算完好,我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大铁锅,正好用来烧火用。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亮子便提着土铳出去了,刚才路上就看到不少长得像鹿的野兽,陈老汉说那叫羊麂。

刚才亮子背着柳景年没法打枪,陈老汉说他也能打枪,结果被亮子大骂了一顿。临走前亮子还威胁陈老汉让他乖乖儿地捡柴烧水,要敢耍什么花样逮住直接削成人棍,陈老汉此时早已怕了亮子那一身王八之气,吓得连忙拍着胸口打保票说自己绝对不耍花样。亮子走了没有一顿饭的工夫就听到远处“砰!”一声巨响,我心道肯定是亮子得手了。果然没过一会儿就见亮子扛着一头羊麂回来了,边走还边对我说道:“这山里的野物太尖了,放了一枪就全吓得跑没影了。”

此时锅里的水已经沸了,亮子又指挥着陈老汉给柳景年喂了些水,可柳景年还是没有醒过来,不过我发现陈老汉给他喂水时他的眉毛皱了皱,看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亮子把那羊麂扒皮破肚,登山锅太小我索性拿匕首削了几根木棍,把麂肉穿在上面烤。

人就是一种很怪的东西,刚才忙碌起来什么好像都被抛到脑后,这会儿闲下来脑袋里又尽是那可怖的妖僧,昨夜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那妖僧在井下时就该死掉了,可他却又活了过来。还有那些干尸烂棺,会流血的黄铜棺材。

“亮子,你说那妖僧肚里钻出来的绿脑袋究竟是啥玩意儿,还有那会流血的铜棺材,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亮子这会儿正在兜里掏烟,听我这么一问先递给我一根烟接着说道:“我师傅说过,斗里的东西解释不了的东西太多,我们倒斗的只管取里面的明器,其他的不该碰的不碰,不该问的不问。”

亮子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那妖僧要不是想对你下杀手我也不会对他动死手的,不过那老秃瓢儿的脑袋还真硬。”亮子说完就默默地抽着烟。

陈老汉这会儿正蹲在一旁抽着烟袋,听到这里似是话痨的毛病又犯了,咂巴了两口烟袋锅说道:“掌柜的,还有这位……同志,你们心里放宽点。你们弄死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人’,那玩意儿叫人傀,邪性着呢,你们看见的那绿脑袋的东西估摸着就是这人傀肚皮里的傀,还有那会流血的铜棺材,那里面的主可是碰不得的。你们别看那铜棺材看起来跟个大铜疙瘩似的,其实上面全是绣花针粗细的眼,那血全是从那眼里流出来的……啧啧!反正今天要不是那个小兄弟,我们非全留在那洞里不可。”

陈老汉讲得是声情并茂听得我不禁暗暗心惊,谁知亮子这家伙却突然嘿嘿一笑,从火里抽出烧得通红的铁通子往麂皮上一杵!只听“哧”的一声冒起一股焦臭的烟雾。

我正准备骂他是不是犯病了,亮子却把铁通子指向蹲在一边的陈老汉说道:“好个大胆的陈老鳖,看来你的修行不浅嘛!今天不把事情从头到尾的交代清楚……”亮子说到这儿斜着眼望了陈老汉干笑了两声。陈老汉早已吓得面无血色,嘴里做着哭腔说道:“大英雄优待俘虏啊……我什么都说……千万别……”

我见陈老汉话都说不利索了,心里不禁想笑的同时也在暗叹亮子的手段高明。其实我早看出来这陈老汉的问题不小。

陈老汉擤了擤鼻子,说道:“这还得从三十多年前那场赶泥会说起……”陈老汉起初显得有些紧张,但到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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