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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第十五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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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五爷说:“么子送不起,我又不要钱,你们拿去就行了。”
  夏支书说:“我们本来也就是想找一个么子古玩艺拿去逗人家开心一下的,要真的是古董,我们可不敢送。”
  夏五爷说:“么子古董,我拿着就是装香用,现在你们需要它就拿去。你们为村里办事,我这老头子又使不上么子劲,一个破炉子算么子。”说着,撂下香炉就走了。
  当天晚上,贱宝就把这些收上来的家伙用一个袋子提了,搭夜班车往省城赶。到省城时,正好天亮。与卢剑鸣碰面后,两人一起来到唐老板的办公室。
  唐老板刚给别人打完电话,见卢剑鸣和贱宝进来,便说:“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不做稳谷生意了,你们还来搞什么呀?”
  卢剑鸣连忙说:“这是我们村的李建主任,他在我们村里收了一些古玩艺,今天特地来送给您看的。不做生意不要紧,我们交个朋友。”
  唐老板淡淡地说:“么子古玩艺?”
  贱宝便把袋子打开,把那些装盐的坛子、装糖的罐子、还有梳头发的梳子都拿了出来,摆在唐老板的桌子上。唐老板一看乐了:“你们村有这么多的古董呀,可以建博物馆了。”
  贱宝说:“我们也不晓得这是不是古董,但这都是我们村民在屋里寻出来的最老的家伙。”
  唐老板拿过那些家伙一一看了,说:“你们村民都愿意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呀?”
  贱宝连忙回答:“愿意,他们都愿意。”
  唐老板慢悠悠地说:“不怕吃亏呀?要真的是古董,那可值大钱哟。”
  贱宝说:“我们一心只想把生态农业搞起来,这古董再值钱也没得意义。”
  唐老板略略思索了一下,说:“既然这样,那这笔生意我做了。”
  贱宝很高兴:“那这些家伙都送给您了。”
  唐老板说:“这些东西我一样都不要。你们带回去,该装盐的还是装盐,该装糖的还是装糖。”
  贱宝不理解:“那您为么子又跟我们做生意呢?”
  唐老板说:“我是看了你们心诚呀,实在呀。告诉你们哟,幸好你们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真的古董,否则的话,我还不得同你们做生意了。我这人做生意一是一,二是二,不拖泥带水的。你们想呀,如果我收了你们的古董,心里就会有负担,本来不想做的生意也要做,本来不过关的东西也不好拒绝,那生意做得下去呀?”
  第二天,贱宝和卢剑鸣坐唐老板的汽车回来了。带唐老板看了稻田,唐老板很满意,当天就同村里签了购销协议。
  
  送走唐老板,贱宝便急忙往屋里赶。夏彩云便笑他,说到底是讨了堂客的人,回来就往屋里跑。贱宝不好意思地笑了,你别说,现在是好像有根绳子扯着自己呢。卢会计则嘱咐他,今天喝多了酒,你斯文一点。
  贱宝高高兴兴地往屋里跑。打开大门,妈妈和卢四娭都睡了,屋里熄了灯。贱宝径直来到自己的房里。灯倒是亮着的,夏瑞英却已睡在了被窝里。贱宝一阵高兴,以为夏瑞英是在床上等他,连忙兴冲冲地走过去,却发现夏瑞英全身蜷缩着,脸上蜡黄蜡黄的,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贱宝急了:“怎么,你病了?”
  夏瑞英低声说:“只怕是老毛病发了。”
   “那我背你到医院去。”贱宝连忙来拉夏瑞英。
  夏瑞英却推开他说:“我不去医院。”
  贱宝来脾气了:“有病就得到医院治,上次医生还怪我们去迟了呢。”
  夏瑞英把贱宝扯到床边上坐了,轻轻地说:“贱宝你莫吵。我问你,你想崽么?”
  贱宝眨着眼睛不解其意:“我想崽,但这与你到医院冶病有么子关系?”
   “我告诉你,你有崽了。”夏瑞英幸福地笑了一下。
  “真的呀,在哪里?”贱宝一弹就站了起来。
  “还能在哪里,当然在我的肚子里呀。”
  “我摸得到吗?”贱宝小心翼翼地问。
  夏瑞英摇摇头:“才发芽呢。”
  贱宝突然想起夏瑞英是生了病的:“哎呀,那现在你更要到医院去治病。”
  “我这病以前也经常发的,我自己晓得,只要能忍过去就忍过去算了,我不想到医院去打针吃药,我怕对细伢子有影响。”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呀。没得事,你看我妈妈吃了那么多的打胎药,我不照样活脚活手地生出来了,只是脑壳不蛮灵泛。”
  “你以为细伢子都像你一样贱哟?真的落下么子毛病,那怎么得了?”
  “那我宁愿不要崽,也不能让你这么痛苦。走,还是到医院去。”说着,贱宝又来拉夏瑞英。
  夏瑞英抓着被子不肯动身:“我答应了要给你生个细伢子的,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了,我可不想有么子闪失。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硬是受不了了,再到医院去。”
  贱宝着急地搓着手,在屋子里车圈圈,不晓得怎么搞。夏瑞英说:“你莫这样急,没得事的。要不,你到床上来给我摸摸肚子。”
  贱宝爬上床,把夏瑞英抱在怀里,轻轻地摸着她的肚子。摸了一阵,夏瑞英说:“好多了。”
  摸着摸着,贱宝突然停下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夏瑞英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贱宝兴奋地说:“我想起来了,芦苇根是清热解毒的。我记得好多人生疔长疮啦,牙齿痛啦,咳嗽气喘啦,都去挖了芦苇根煎水吃,蛮灵的。我去挖芦苇根。”
  夏瑞英连忙拉住他:“你发宝哟,现在深更半夜的,你去挖么子芦苇根,想淹死在洞庭湖呀?要挖明天去挖不迟。”
  贱宝没办法,只好一边给夏瑞英摸肚子,一边等着天亮。
  夏瑞英迷迷糊糊睡着了,但贱宝却不睡,他要给夏瑞英摸肚子。左手摸累了,又换右手摸。眼睛则看着窗户,心里着急,平时睡在床上,一个梦没做完,窗户就亮了,今天怎么还是黑乎乎的呢?
  也不晓得等了好久,窗户那里露出了一点亮光。贱宝连忙起来穿衣服,把夏瑞英弄醒了。她看着外面还是灰朦朦的,便扯了他:“这个时候水里冷,去不得。再说,我现在也没有昨天那样痛了。”
  贱宝不信他的,掰开她的手,下床穿了鞋子就往湖边走。
  太阳还没有出来,整个洞庭湖笼罩在一层白茫茫的雾气之中。到处都安安静静的,只有几只水鸟在白雾中穿行。贱宝找到一块长满芦苇的湖洲子,便开始脱衣服。刚脱了外面的夹克衫,贱宝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夏瑞英说得对,这个时候是最冷的。但贱宝顾不得了,他只想早点挖了芦苇根回去给夏瑞英吃。他运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又蹦蹦跳跳了几下,而后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脱了。本来留了一个裤衩的,可看周围没有一个人,干脆也脱掉了。春天里的风是暖和的,春天里的阳光是暖和的,春天里的洞庭湖水,却还是冰凉冰凉的。贱宝走到水里,便感觉那水像针一样地扎着自己。他不由得哆嗦着,颤抖着,牙齿咯咯咯地打着架。贱宝想退回堤上去,等太阳出来了,湖水暖和一些了,再下去。但一想到夏瑞英那痛苦的样子,并且是为了肚子里的细伢子在忍受痛苦,贱宝又来劲了。他干脆一头扎进水里,顺着芦苇杆从湖泥里扯出芦苇根来。扯出一根扔到堤上,又去扯另外一根。想着这是给夏瑞英解除痛苦的,他居然不哆嗦了,不颤抖了,越扯越顺手了。直到湖堤上堆了一堆芦苇根,估计就是当饭吃也能吃几天了,贱宝这才爬上堤来。
  
  这科学就是科学。以前筲箕垸的人栽菜种谷,缺肥了就撒化肥,生虫了就打农药,其实那菜那谷自己都不想吃,总能闻到一股农药味,一股化肥气。现在搞生态农业,肥料都是用沼气池里抽出来的沼液,不但没有污染,肥效一点都不比化肥差。尤其是村里的妇女们最喜欢,说以前在灶屋里煮饭炒菜,那烟子熏得眼泪水直流,手则被那些棉花杆油菜杆扎得千疮百孔的。因此,城里的女人那手拿出来,又白又软又光滑,农村女人的手,却像老树皮,毛毛糙糙的。现在好了,用沼气煮饭炒菜,一不怕烟子熏,二不怕柴扎手。以前隔个三五天就要去打农药治虫,现在用诱蛾灯,用黄板,用性诱剂,每天都能捕到好多的虫子,还有稻田里的鱼呀鸭呀,天天在田里吃虫。这既省了农药钱,又省了治虫的工,还是生态农业,种出来的菜结出来的谷还能卖高价,大家都觉得这搞得好。
  不过方瑶却提醒大家说:“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了,如果虫害暴发,这些办法都不见得控制得住。”
  果然,没有隔好久,许多村民便发现蔬菜叶子上爬满了虫子。这些虫子居然不怕诱蛾灯,不怕黄板,不怕性诱剂,几天之内便越来越多,越来越厉害。很快,许多蔬菜叶子被这些虫子吃得精光。
  贱宝着急了,连忙去找方瑶。方瑶也急得不行,天天在菜土里转,但一直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被贱宝问急了,方瑶便说:“你们可以考虑使用一些农药。”
  贱宝一听火冒三丈:“你这是么子研究生,么子技术指导,怎么要我们用农药呢?你不晓得我们在搞生态农业呀?能够打农药,我们还要问你呀?”
  方瑶看贱宝着急的样子,也就没有计较他的态度,而是耐心地解释说:“这生态农业有几个层次,最高层次是生产有机食品,那就要求不能使用任何的农药、化肥。第二个层次是生产绿色食品,允许使用少量的低毒、低残留、低污染的生物农药甚至化学农药。我认为你们现在最多能达到绿色食品的标准。既然这样,你们少量使用低毒的农药,也是允许的。”
  贱宝气呼呼地说:“好多事情就是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搞坏的,只晓得钻字眼子。不能用就是不能用,怎么又说可以使用少量的低毒的?不行,不行,我们都登报了的,说从此不用一粒化肥一滴农药的,我们不能说话不算数。”
  方瑶着急地说:“可是,如果不用农药,这虫害不见得控制住,你们的庄稼就有可能被虫子吃掉。”
  贱宝很坚决:“被虫子吃掉也不打农药。”
  方瑶说:“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人工捉。”
  贱宝说:“对呀,我们可以人工捉呀。我们的祖先不用农药,不照样栽菜种谷?”
  方瑶叹了一口气说:“捉是难得捉净的,肯定会有一部分庄稼受损失,你们愿意么?”
  贱宝说:“不愿意也得愿意。你千万不要同村民说么子可以打少量的低毒农药,这口子一开,就没得办法控制了。我安排村干部去向村民作一些宣传解释工作,一定要挺过这一关。”
  方瑶也为贱宝的决心所感动,连忙说:“那行,你们先捉,我马上回省城一趟,带了这些虫子标本过去,请邹教授做实验研究,看这些虫子还可以用什么生物的方法控制住。”
  村干部分头到各个组布置了下去,说是菜地里的虫子只能用人工捉,绝对不能打农药,同时暗中吩咐各小组长,发现有打农药的户子立即报告,坚决制止。
  村民们好多年没有这样复杂地种过田了,年年都是化肥一撒,农药一喷就了事。现在这虫子要靠人工捉,这捉得净么?但没得办法,我们这是搞生态农业,说好了不能用农药化肥的。因此,家家户户男女老少全部上阵,在菜园子里捉虫子。那些虫子肉乎乎的,开始有许多妇女和细伢子还怕捉得,但见这虫子实在是可恶,好好的菜叶子被它们吃得千疮百孔的,因此也就顾不得害怕了。他们每个人提着一个瓶子,捉了虫子就往瓶子里丢,个把小时就能捉得满满一瓶子。那几天,家家户户的鸡呀鸭呀放开肚子吃虫子,吃得颈根都发硬了。
  可这虫子从早到晚这样捉,确实也累人。夏政捉了两天便受不了了,感觉这比在城里扫大街还腰酸背痛的,便跑到街上买了一瓶农药,说我屋里不搞生态农业了,我要打农药,再不打农药,我自己的下饭菜都没得吃的了。
  贱宝听人说了,连忙跑过去制止。夏政不信他的,拿了喷雾器就要喷,贱宝拦着他。他眼睛一瞪:“哪条法律规定我不准用农药呀?”
  贱宝耐心地劝他:“我们好不容易挺到今天,你看我才同香港的唐老板签了协议,你用农药,我们这生态农业就搞不下去了。”
  夏政急冲冲地说:“照这样子下去,菜都会被虫子吃光,还搞得么子生态农业?我看你那是石头上种葱,白费劲。”
  “怎么搞不成?只要我们挺过这一季,以后虫子就会越来越少的。”
  “怎么挺得过去?我这蔬菜都被虫子吃了,村里赔不赔?你这不是拿别人的崽打赌,自己不心痛么?”
  “这样吧,我来帮你捉。”
  “你别开玩笑了,这虫子怎么捉得净?你走开,别影响我做事。”
  贱宝死死地抓着他的喷雾器说:“你不能打!”
  “我就要打!”夏政也发犟了。
  贱宝这下也来火了:“我今天就不让你打!”说话间,推了夏政一把。
  夏政没有防备,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待他重新站稳了,便也来推贱宝:“怎么,你想打人呀?你一个鸡巴村长,有么子了不起?凭么子都要听你的?我就不听,看你怎么办。”
  两个人都红了眼不相让,旁边的人劝他们不听,扯他们不开。
  正在菜园里捉虫的夏瑞英听人说贱宝同夏政打起来了,连忙跑过来。这时,贱宝正死死地抓着夏政的喷雾器杆子,夏政则揪着贱宝的衬衣,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下,两个人在菜土里转圈圈。
  夏瑞英急了,晓得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的,便走过去扯架。她去推贱宝,可贱宝手里抓着夏政的喷雾器,被夏瑞英一推,便带动了夏政,差一点把夏政拖倒了。夏政更加来火了,说你们两口子来欺负我哟,说完抓了贱宝使劲一推。贱宝的桩子稳,虽然趔趄了一下,但没有摔倒,而抓着贱宝胳膊的夏瑞英没有防备,重重地摔倒在菜土上。贱宝和夏政还没有松手,夏瑞英突然哇地痛叫一声,他们扭过头一看,只见夏瑞英的裤子已被鲜血染得通红了。贱宝以为是摔伤了,连忙松了手跑过来扶她,却没有发现伤口。正在这时,夏彩云和卢剑鸣赶过来了。夏彩云见夏瑞英裤子上尽是血,晓得这血是下身流出来的,便对贱宝说:“瑞英只怕是流产了,赶快送医院。”贱宝把夏瑞英背起就跑,跑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如果你打了农药,回来我就拆了你的屋。”
  夏彩云着急地催着贱宝说:“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个,还不快走。你放心,这里我守着。”
  卢剑鸣说:“慢点,我去开摩托车。”
  卢剑鸣用摩托车载了贱宝两口子到医院去了。夏政晓得这下闯祸了,便蹲在菜地里抽烟。夏彩云抓了他一顿臭骂:“夏政呀夏政,有你这样缺德的么?贱宝四十岁了好不容易才讨了堂客,有了细伢子,如果真的流产了,我看你怎么得了。”
  夏政嘟哝着说:“是贱宝硬要拦了我不打农药,怪不得我。”
  旁边一位村民看不下去了,对夏政吼道:“人家贱宝也是一门心思为了我们村民好,你却不领情,还要故意唱对台戏,怎么不怪你?我们都在捉虫,凭么子你就捉不得?”
  这时,夏支书过来了。他一把揪起夏政,严厉地说:“你马上给我把喷雾器里的农药处理了,如果发现有一滴留在我们筲箕垸,我拆了你的排肋骨。你信不信?”
  在众人的一片骂声中,夏政背着喷雾器走了。
  卢剑鸣骑着摩托车,加足马力往医院跑。贱宝抱着夏瑞英坐在摩托车后座上,沿路洒下一线血迹。到了医院,卢剑鸣也不减速,径直就往急诊室的方向开。那守门的老头懵了,一路追过来,说摩托车不能开到里面去的。卢剑鸣不理他,一直把摩托车开到了急诊室的门口才停下来。贱宝抱了夏瑞英走进急诊室,医生一检查,便摇头说,孩子已经流掉了。夏瑞英便抱了贱宝哭:“贱宝呀,我怎么这么命苦?本想给你早点生个崽的,哪晓得这么容易就流掉了。”
  贱宝连忙安慰她:“没得事,我们以后还有机会的。”
  医生走过来说:“哭也没有用了,赶快交了钱去做清宫手术。”
  夏瑞英被推进了手术室,贱宝在手术室门口急得团团转。卢剑鸣拍拍他的肩膀,说:“你莫急,流产清宫很容易,没得事的。”
  然而,几分钟后,一名医生走出来,对贱宝说:“病人现在出血不止,非常危险。”
  贱宝一把抓了那医生,着急地说:“你一定要救我堂客,一定要救!”
  医生说:“我们当然要救,现在就是告诉你,她的子宫出血面大,我们必须切掉她的子宫才能保命。”
  贱宝说:“那还等么子,你们切呀!”
  医生拿出一张手术同意书递给贱宝:“这切了子宫以后就再也不能怀孕生小孩了,你同意就签字。”
  贱宝接过医生递过来的手术同意书和签字笔,手哆嗦着,全身颤抖着。我贱宝真的命苦,好不容易到了四十岁才讨个堂客,本来马上就有自己的骨肉了,可眨眼工夫就没了。现在没了还是小事,以后也没有了。我妈妈因为我留在了筲箕垸,孤苦伶仃一辈子,只想有个孙伢子,我也是孤孤单单几十年,看见细伢子就喜欢。为么子,老天就不满足我呢?还有,夏瑞英也想给我生个细伢子的,那天她胆囊炎发作了,痛得那么厉害都不肯上医院,怕用了药对细伢子不好。现在细伢子没了,子宫也没了,她受得了么?
  卢剑鸣见贱宝发呆了,推了他一下。贱宝这才想起,医生等了他签字后去救夏瑞英呢。现在救人要紧,我怎么能七想八想呢。贱宝哆哆嗦嗦地签了字,而后蹲在手术室门口,两只手抱着头,心如刀绞。
  两个多小时后,一脸苍白的夏瑞英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看到贱宝,夏瑞英泪如雨下。贱宝走过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说:“没得事了。”
  夏瑞英拉着贱宝问:“贱宝,你跟我说实话,医生是不是切了我的子宫?”
  贱宝不晓得怎么回答,傻傻地望着她。卢剑鸣连忙过来打圆场:“没有的事,你现在安心养好身体,明年又可以怀细伢子的。贱宝的种子好,又勤快,怀细伢子很容易的。”
  夏瑞英放声哭了起来:“你们别瞒我了,我以前做过流产手术,我清白的。”
  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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