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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上,拿了红包,少不得有些人要说些客气话。
一开始冯见雄只当对方纯粹是客套这也不怪他,主要他和官员学阀打交道确实少。
但是回来之后,刘渊明点拨他说,那些人是真心约稿。
“怎么可能?期刊社这种单位,尤其是国内的、文科的,又没kpi能制约他了。发的文章好不好有什么激励么?当官的何必真心这么敬业?”
“也有竞争的!”刘渊明打着酒嗝解释,“理工科的,好理解,毕竟还有那么多外国的s作为横向对比,也有影响因子要看,文章好了,期刊平均引用数上去了,因子就高了。
但是,文科类里面,尤其是法学的,他们也在争‘对国家立法进程有推动、有帮助的专家文章’的。所以,这次我赶趟,只让你盯着社科院这边办的刊多发,没让你去司法部办的刊碰壁司法部的不是不能发,是不好托人情。
人家本来就是实权部门办的,在乎的相对少一些。而社科院说起来光鲜,说到底还是卖嘴皮子的。智库的人,看起来清贵,其实就是古代的清客,最怕给人当幕僚时、老板却不听他的计策,时间久了名声就臭了。所以,社科院下面的期刊,对于这种‘文章发出来、上面就修法’的文章比较重视。多弄几篇,存在感就高了。”
被刘渊明这么一分析,冯见雄的心态也就更加不拘谨了
住了大概一周,又有两篇论文发表了出来,他和刘渊明揭盖子的计划,也到了最后临门一脚了。这天,是4月初的一个周末,《xxxx》的那个联系人,给刘渊明留了个准信:下一期为止,所有必须的文章都能发完,也就是4月底。
(ps:那个,大家别乱代入,毕竟这是虚构的事情。说人好话、荣誉的时候,咱用真实的学术期刊名没问题。这些有点灰的,就别纠结名字了。)
冯见雄算了算日子,决定一个人在京城多留一段时间。
他还想就近亲眼目睹一下揭盖子之后,究竟会波及到哪些同行、干掉哪个事务所,拉到多少仇恨值,心里好有个逼数。
不过,中间还有20多天,怎么看都有些浪费时间。
虽然这期间,他完全可以远程办公,把其他事情远程处理掉,让史妮可虞美琴田海茉那些人在金陵、钱塘执行他的指令。
但是,总归还要找点让自己“非待在京城不可的理由”心理暗示一下,才能让冯见雄这种劳碌命的脾气好受些。
“要不去回龙观精神病院,探望一下王教授和陈博士,看看他们最近怎么样?会不会有点狂妄地撒盐?”
第133章 别以为精神病人容易当
冯见雄是说干就干的脾气,于是第二天就去了回l观精神病院。
“我真傻,真的,我早该知道接这种课题、为*者讳,迟早会被人扒出来……”
“你们这帮疯狗,休想蹭我热度!老子是50万粉的大v,不,是100万粉的大v!你们这些三万粉都不到的下等贱民,也配让老子回话?都给我滚!”
冯见雄塞了几个红包,才走进这片狂躁成群的病房区。隔音良好的门缝里,依然免不了偶尔透出一些粗鄙之语。
还有两个拿着电棍和橡胶弹气枪的孔武有力男护士陪着他。
当然,为了安全,冯见雄也给这俩男护士单独塞了好处费。
“右边是‘反应型精神病’的女病区,左边是男病区,先去哪边?”收了钱的导游护士还挺好说话,拿着电棍比划了两下,算是指路。
“女士优先吧。”冯见雄很绅士地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疯,咱还是讲点人道主义。”
“探望异性病人的过程要全程录像,可以么?”导游护士强调了一句。
“随便,你们该怎么整怎么整。”冯见雄无所谓。
探望个丑陋的老肥婆,又不是探望妙龄美女。真有必要那么尊重对方么?
“那就跟上。”导游护士稍微打前站处理了一下,然后才引着冯见雄过去,“尽量别刺激病人,我们也要考核治疗效果的。总是给人打针也不好。”
眼前的铁门一开,冯见雄看到有点呆滞坐在那儿的王教授。他没见过对方几面,并不是很熟,当初也算是远程遥控喷疯的吧。
王教授看到他进来的时候,眼神闪过一些挣扎愤恨,但并没有动。
应该是会客之前刚打了一针镇定剂吧。
她的手脚很自由,没有被禁锢起来,可见是不想动弹,而不是不能动。嘴里的呢喃嘀咕,也随着访客的到来渐渐停歇了。
冯见雄上下打量,可以看到房间里那些坚硬的金属床、柜棱角,都被橡胶包起来的。并不是永久性措施,可见并非所有病房都需要这么处理,甚至不是所有“反应型精神病人”都需要上这种措施。
“防自杀的?”冯见雄指着包了橡胶的金属衣柜角落,轻声问道。
“差不多吧,狂躁起来磕磕碰碰的,也是麻烦。”导游护士答非所问地含糊。
冯见雄玩味地观察了一下王教授的表情与神色。对方显然是认出他了,而且那番屈辱和懊悔不是装出来的。
“你们当初怎么鉴定她疯了的?后来一直没好转么?”
“怎么,你怀疑她装疯?这不可能,我们有严密的精神病鉴定……”
冯见雄冷冷地说:“不是装疯,一开始估计是真疯。后来,可能只是不好意思痊愈吧。疯都疯过了,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保持疯的话,别人还能无视她,让着她。彻底痊愈的话,反而更丢人吧。”
“冯见雄你欺人太甚!”王教授终于忍不住了,疯扑过来。
“镇定剂不够量么?快控制住!”几个护士一番手忙脚乱,先电了一下把人电趴,另一个人立刻非诉跑出去,快速口头请示了一下手续,然后回来拿出随身的小剂量镇定剂补针。
在精神病院里,是有些特种的,小剂量的应急措施针,效果不如医生正式处方的镇定剂那么强,却可以应急,防止更大的第三方破坏性。
“冯先生你还是出去吧,你这给我们的治疗工作带来难度了!”导游护士打完针,生硬地说。
冯见雄摇摇头:“我看她就是假装继续疯不肯好起来。这人是个高智商,说不定这阵子研读了不少精神病学专著呢。大学教授装疯起来,可不容易识破的,你没见‘沉默羔羊’上的汉尼拔博士……”
导游护士驳斥了一句:“你懂什么,你专业还是我们专业?‘反应型精神病’,本来就是看到某些特定的刺激源特别容易发作的。”
冯见雄却并不介意对方的失礼,淡然吐槽:“那随你们便吧,我就给你们一句忠告防自杀的措施,上了也是浪费。古今中外,我就没见过给露西亚当狗的汉奸肯自杀的。要是真有勇气自杀,怎么会当黄露。”
谁知,他这句话说完,王教授的狂躁程度也一下子轻了一些,似乎是呆滞了。
眼神中,闪过一丝被人鄙视的绝望。
应该不是几秒钟前刚打下去的镇定剂的效果。
导游男护士都看呆了。
“握草?莫非一开始是真疯,后面治不好也是因为不愿意被治好、没脸被治好?果然是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呐……”
护士们看向冯见雄的眼神,也变得更加肃然起敬起来。
没想到这小子还知道这么多,连精神病学都略懂么。
离开王教授的病房,冯见雄又去了陈博士那儿。
因为刚才惹出的小小骚动,再额外给护士们塞点钱也是必须的,毋庸赘述。
陈杰的病情没王教授那么厉害,而且已经经过一阵的应急治疗。但他暴力倾向更明显,所以始终是被拷着的。
因为是男人会见男人,也不需要护士录像,所以他们很大方地给了冯见雄与对方独处的机会。
“陈杰,别来无恙否。当初假装为民请命的时候,想过会有今天么。”冯见雄看四处无人,也就开始放肆地往对方伤口上撒盐。
他最痛恨这种利用穷人的无知带节奏惹事的家伙了。这种疯狗一样的小编,简直就是后世断章取义自媒体的先驱代表啊。
如果可以立几个典型,让人看到“不择手段博取点击量和眼球,下场就是死”的反面例子,震慑一批怕死的宵小,那么冯见雄是很乐意做的。
陈杰的脑子,此刻是有些清醒的。
面对冯见雄的挑衅,他恶狠狠地叱骂:“官官相护!靠给司法系统打招呼、驳我的起诉!我饶不了你!”
冯见雄哑然失笑:“我打招呼?你的起诉有没有到受理条件,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亏你的博士还是青华法学院毕业的别告诉我你法律屁没学到,就只学到怎么断章取义骗点击吧?”
当初niconico视频网上,那一堆徐明带节奏带出来的辱骂鬼畜视频,并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是冯见雄让人做的。
体现在世人眼前的,只是一番“陈杰蹭冯见雄热度、试图靠骂冯见雄博出名。然后一堆比他更扑街的人受此启发,以骂陈杰博出名”的场景。
所以,陈杰的起诉,递交到相关法院的时候,拿到的只是一纸“不予受理通知书”,理由是“被诉主体不当”也就是说,法院就认为陈杰找错了被告,告错人了。
因此,陈杰连一次在法庭上跟冯见雄过招的机会都没逮到,直接就被疯狂的扑街们泼了脏水。后来又遭到一些其他打击,粉丝又狂降,还没处反击宣泄,才走到这步田地。
陈杰本人也是学法的,如今冯见雄在这种场合示威,也没必要骗他。所以陈杰当然知道,冯见雄当初完全没必要给法院系统打招呼托关系所有的不予受理决定,都是合理合法的。
他的气焰被打击得更加低落了,内心也像是塞了一块石头,堵得慌。
思之再三,陈杰的双眼中涌出一股仇恨的火焰:“冯见雄!你势大财雄,我找你踩脸上位,算我踢到铁板上。但你为这点小事,就这样斩尽杀绝除非你今天有本事弄死我,或者保证我一辈子不出去。否则,我一个背过精神病史的人,只要让我活着出去,我一定杀了你!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
冯见雄很好奇:“怎么?你这么想在里面呆一辈子?你觉得你都说了这种话了,我还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间医院?”
“不让我活着走出医院?呵呵,我的病,我不信一辈子治不好。而且我好歹是博士,又懂法,要我模仿得像是痊愈的样子骗过医生,我处心积虑几年不信不能成!难道你还能手眼通天让我一辈子被精神病不成?
如果你敢这么做,我肯定能找得到不畏权贵、只求出名的其他媒体人把你曝光!至于你想现在杀了我斩草除根……呵呵,我才是精神病人!我杀你不犯法,你杀我犯法!”
“行,那这段话我先交给你的主治医生听听。”冯见雄说着,从兜里掏出正在录音的手机,转身向外走去。
陈杰居然毫不畏惧:“录音?这有个屁用。我现在是精神病状态,你还能拿这几句话给我定罪不成?就算到了医生那里,最多让我多观察两年,难道还能凭这种证据就让我一辈子出不去不成?”
看样子,陈杰还是挺懂精神病相关医学和法律知识的。知道院方并不会因为一个精神病人在发病的时候说过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就一辈子不让他出去。
只要最后确认他有没有痊愈的时候,他装得没那么狂躁,问题是不大的。
然而,他的虚张声势,只换来了冯见雄的好整以暇:
“我还指望上手段让你一辈子出不去?开玩笑。你有本事,什么时候爱出去就出去。我相信你出去的时候,我早就请够了保镖。这个录音先给你备个案,无非是到时候你死于我保镖的正当防卫或者紧急避险的时候,可以给侦察机关提前打个预防针。”
当然,最后自己说的这句话,冯见雄是在掐了的状态下,并没有录进去。
第134章 得罪了方丈还想走
很多不学法的人,甚至学了法但涉世不深的人。
因为在网上看了n多司法鉴定不公、那些貌似明明应该被严惩的坏人,因为一个“精神病鉴定”就逃脱法网,往往就会以为精神病是个好东西,在国内简直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这里面固然有很深的误解因为很多时候,一个人得了重度的精神病,到了丧失刑事责任能力的程度,那么他被关进精神病院后,受到的看管待遇,其实并不会比正常人坐牢好多少。
现代犯人坐牢,好歹不用戴刑具枷锁吧?最多也就是限制自由,在牢里无偿打打工。
而精神病人到了院子里,无非也就是不用像犯人那样强制劳动(但家人要给高额的医疗费,没家人的如果本人犯病前有财产,也从财产里出,所以其实也没赚到),其余方面的待遇还不一定有徒刑犯好呢。
一旦病人有些异动,危害性明显加深,那么预防地给几针,也是完全合理合法的,外人都找不出毛病来。相比之下牢里的犯人如果进去之前势力比较大、认识的律师之类的人多,好歹进去之后被殴打伤害还能找到机会申诉。
所以,除了跟死刑犯相比,被判定为精神病是绝对赚了。跟其他监禁型犯人相比,重度精神病患者其实没赚到多少便宜。
当然,至于那些明明没有精神病,却能靠手眼通*而变得精神病的人,是否会同样遭到这般待遇……就不好说了。
上面只讨论真精神病人。
陈杰是法学博士毕业,很懂法,理论上。
可惜的是,他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那么多年的学习,只让他学会了如何博眼球喷人。却没学会司法实践该有的常识,没有学会用法学思维的严密,去审视遇到的事情。
他对于法医学,对于周边知识,一无所知。对于上述这些精神病人在医院里可能遇到的待遇问题,也一无所知。
谁让他曾经从事的工作,并不像那些真正刀头舔血的大律师那样,需要严密审慎、务实到每一个细节呢。
得罪了冯见雄之后,他还以为对方的报复手段,仅限于录个音、然后为将来“紧急避险”提供些证据依据呢(至少冯见雄口头是这么跟他说的),所以也就没有再额外费心提防。
……
冯见雄一离开陈杰的病房,就通过保镖护士的通报,见到了负责陈杰的主治医师,一个姓柴的中年医生。
精神病院里的主治医师们,责任可是很重大的。
普通医院的医生,职责只在于把病人治好。
而精神病院的主治医师,还要承担“防止病人犯事”的连带责任
明明这个病人没痊愈,放出去后有侵害社会的危险性,你却把他放出去了。或者明明发现某个病人有暴力倾向增强的趋势,却不采取措施。最后真出了事儿,是要追溯回来的,如果确认医生有主观过错,轻则吊销行医的相关执照,重则送交追究刑事责任。
因此,精神病院的医生们,是最乐于“下重手”的。而且即使他们下了重手,外面的人根本一无所知,家人就算有些蛛丝马迹,想抗辩院方“过度治疗”,也很难成功。
何况,今天冯见雄为他们提供了“病人有暴力偏执加强趋势”的铁证呢!就算有人将来想闹事,主治医师把这些证据拿去一展示,绝对没有人会说这是医疗事故、或者有主观误诊。
“这个陈杰,看来偏执很强呐。别的不说,以后每天镇定剂首先就要加量!”
柴医生听完冯见雄提供的录音,立刻做出了如下判断。都不需要冯见雄给什么额外的暗示和好处。
“柴医生,您真是医术精湛!一眼就看出来了。”冯见雄不着行迹地恭维了一句。
然后,他又不着行迹地介绍了一下这个陈杰的家世来历主要是暗示对方,这个陈杰做过大喷子,是个搂到点小钱的媒体人。虽然还不到40岁,但攒下的钱绝对够他本人下半辈子看病了。(精神病主要是看护费,其实保守治疗的话,用药钱真不多)
这些细节,柴医生还真没了解过,毕竟病人才进来半个月,他都没做好“这个病人有可能要住一辈子”这种长远打算呢,自然没那么多精力去面面俱到了解。
说句难听的,医院里每天新进来好些病人呢,有长线有短线的,哪怕再财欲过重的医生,也没空把每个刚进来的病人家世都了解一下
就像发诈骗短信的团伙,也知道第一条群发的诈骗短信的文字要写得粗疏、漏洞百出一点。因为这条短信会起到给潜在用户分组的效果,如果智商不是太低的,第一条短信就看出破绽的人,就不会回复这条短信了,也能减少一些诈骗者的无效工作量。
最好就是只有连最初那些如此明显漏洞都看不出来的家伙,才去回复,骗子的效率才能最大化。
医生也是一个道理,先治着看看。等筛选出不怕久住院、医疗费很豪爽的大户之后,再深入做工作。
冯见雄的扫盲,就显得很及时了。
以他舌灿莲花的口才,没几分钟就把柴医生说得很是心动。
然后,他终于恰到好处地打出了最后一张牌。
趁着没人,刚刚拿的录音笔也处于电池被取掉的状态(为了便于谈判中诚信待人,冯见雄从来都是买那种电池可拆卸的录音笔的,显得诚信。)冯见雄拿出一个大红包,塞了过去。
柴医生想触电、烫手一般连忙推却。不过,哪怕他还没摸到这个红包,光靠目测都能看出其厚度着实惊人。
都已经不能算是红包了,只能算是一个红色的牛皮纸档案袋。
这至少十几二十万起步吧?多大仇?
“我希望陈杰一辈子出不来,这种疯狗只会危害社会,这儿是一些小意思。他没什么有势力的亲人,他本人的‘遗产’也够看下半辈子病了,我保证没有人有能力和权力质疑的。
而且如果以后你有需要,我还可以给你打折咨询,咱交个朋友,你要是有什么取证方面的疑问,我都可以合作做精神病医生的,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没个误诊、不被有权势的人追责,或者不被人逼着做出些违心的鉴定呢?”
柴医生的喉结动了一下,不过倒是没有多废话。看起来他也是个干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