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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建如是想着,就愉快地决定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范建起床穿好衣服直奔营业厅,先把手机卡补了,然后开车去数码城买了个手机。
开机之后,范建立刻给董菲菲拨了个电话,却提示对方已关机。
范建立刻警觉起来:怎么过了一夜就玩消失?昨天还挺谈得来的。是自己床技不行让人反感了,还是对方接近自己本来就有什么目的?
他有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的。
不过,他刚刚挂断电话后没几秒钟,手机就叮铃铛啷响起来,推送进来好几条来电提醒都是昨天他手机丢掉之后,别人给他打电话的记录。
他的号码,是在移动开了“关机时来电提醒”业务的。
范建翻看了一下,发现有父亲打来的,还有戴凌、余慧雯等人……其中有两条,就是董菲菲打来的。
拨号时间都是今天上午,一条9点多,一条11点多。
“看来,董菲菲是找过我的,只是当时手机还没买。”范建在心里如此一思忖,警惕心就放松了不少,“估计她又是有什么会要开,或者在见什么要紧的客人,才关机了吧。啧啧,也不是个啥好鸟,玩玩就算了。”
这么一想,范建也就把这事儿暂时抛到了脑后,然后先给父亲回了电话,唯唯诺诺接受了一顿教训。然后再跟表面兄弟和表面女朋友拉拉家常,跟余慧雯的冷战也算是就此结束。
……
两天后,周日的晚上。
范建和余慧雯在一起嗨的时候,余慧雯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是余慧雯的父亲余处长打的。
“雯雯,在哪儿呢,回家吧,最近收敛点。就这样吧。”
余慧雯莫名其妙地听着父亲的话,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她的紧张还是第一时间被调动起来了,因为她这辈子都没听到过父亲用那么悲凉的语气和她说过话。
余慧雯:“爸?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余父:“出事了,以后你和你妈自己好自为之吧。”
余慧雯:“怎么可能?我……我跟范建在一起呢,他说范局长会捂盖子的。”
余父:“谁知道哪儿出的事儿,说不定是周家人垂死挣扎反扑呢,现在谁都不能相信,你先回来吧,咱调查清楚。”
范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听女友在电话里提到了自己,而且似乎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为了避嫌,他还是决定厚着脸皮非要送余慧雯回家。
余慧雯也搞不清楚状况,就答应了。
反正余家的房子也不小,空房间很多,就算有别的访客,也有足够的客厅安置,不至于干涉到彼此的谈话。
一到家,余慧雯就吓了一跳:
明明是周末,家里却突然来了好多叔叔阿姨,而且都是父亲在局里的同事。这种情况她多年来都没见过。
余慧雯还看到了戴凌的女朋友也在,她就走过去,用胳膊肘捅了捅对方,问道:
“艳艳,到底发生什么了?”
那个被称作艳艳的女生,家里长辈也是局里的干部。她脸色同样很不好,有些苍白。听了余慧雯的问题,她就拿过一台放在手边的笔记本电脑,在浏览器上点开了一个刚刚收藏的网页,推到余慧雯面前。
余慧雯仅仅看了几眼,就大吃一惊。
那是一些**和短视频的爆料!
还有一些别的周边猛料。
其中一段的主角,还是她的父亲!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匆匆忙忙地从头看完,并没有发现什么直接涉及塞钱的反贪黑材料,所有的内容都只是性方面的不检点。
up主的目的应该很明显,就是图个爆八卦猛料出名,吸一波粉丝。
不过,要毁灭掉一些人的政治生命,仅仅是性方面的不检点,也已经够了。比如就这两年某几个有名的案子,渝州的雷某什么的,就是案发的时候有设局骗财的情…妇在网上曝光了某些不雅片段,然后就出事了。
网上爆出来的东西,并不包含某某某拿钱的问题。
但问题在于,只要一个人臭了,被查了,剩下的问题都会自然而然被人举报出来的。
性只是一个促使墙倒众人推的引子和信号而已。
“谁传的这些视频?这个网站没人管的么?这个up主的账号是什么人?”余慧雯立刻就眼红了,恨不得想杀了这个求出名的爆料人。
眼下这些材料只是被网上曝出来了,但是里面涉及到的当时人们,并没有被司法控制,所以手头的权柄都还是有的。
毕竟走程序不可能和网上反应那么快,出事儿的还是一个周日,很多机关不上班。
其实不用余慧雯这种小辈担心这个问题,那些同仇敌忾的长辈,已经在筹缪调动公安、网监方面的关系,把背后的爆料人挖出来了。
群体的能量是可观的,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拿到了网监方面的信息。
“这是一个niconico视频网高管层们直接可以突破审核上传内容的超管账号。这家网站本来就不干净,以违规发布很多大网站不敢发布的内容博取先发获客优势,在盗版方面也做的比大网站更狠。
这个超管账号的实际常用人,根据往期登录ip的跟踪来看,应该跟n站某个大v是一致的对方的现实身份,是一个叫董菲菲的毕业季女大学生。”
“噗通”
背后传来一声重物跌倒在地板上的响动,把正在咬牙切齿地众人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大伙儿齐齐转身,就看到范建跌坐在地上,两眼直愣愣盯着前方,头上冒着冷汗,嘴里憋了足足七八秒钟忘了呼吸,然后才猝然大口喘息起来。
余慧雯第一个反应过来,她是听说过董菲菲这个名字的,知道是自己的某些女性朋友,七拐八弯介绍给范建认识过的。
她这下也顾不得对“范局长公子”的尊重了,三步并两步跳过去,扯了一下范建的耳朵:“你知道董菲菲怎么得到这些材料的?”
“我……我……我也不知道。”范建急了,有些语无伦次,“我只是听说是她有点震惊。”
这时,旁边那个刚才被称作“艳艳”的女生,冷眼旁观地吐出了一句:“范哥,咱别急,眼下先确认一下这些黑材料的内容,你有没有收到过。”
余慧雯这下被提醒了,想起那天他收到过周天音的邮件,连忙逼着范建当众打开查阅。
大部分照片素材都是那个邮件附件里有的。
当然,邮件里还有不少文字记录、或者别的更干货的素材。而这些并没有被爆料到网上。
很显然,这个up主对于如何炒热话题,如何吸粉很有经验。
知道老百姓爱看什么,哪些博眼球。至于虽然很干货、对破案更有价值,但对于吸粉没帮助的东西,则被那个up主弃如敝屣了。
这种行事模式,很符合网红的风格,应该不是政敌所为。
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那个董菲菲是从谁那里拿到这些东西的了?
“董菲菲跟周天音应该是毫无交集的。”余慧雯和艳艳都不约而同这么想。
加上刚才范建心虚的表现,嫌疑立刻就锁定了。
“说,你最近跟董菲菲有哪些来往!”余慧雯声色俱厉地质问。
范建知道这个问题是躲不过去的,那么多人盯着他,总要给个交代:“最近约她玩过,看过她的漫展,还……对了!去看她漫展那天,我的手机还被偷了!后来我还……”
后面那些具体的经过,自然无需再复述一遍水字数了。
反正有余慧雯和艳艳的拷问功底摆在那儿,范建经历过的每一些细节,只要不是他断片之后忘掉的部分,就都能被拷问出来。
哪怕是断片后忘掉的,余慧雯也能“不惮以最大的恶意”脑补出来。
所有人都用想杀人的目光看着范建。
第58章 黑化
三天后,西子湖畔的某个角落。
一辆亮蓝色的运动感玛莎拉蒂,停在寥落的林间停车场。
开车的是冯义姬,而周天音则坐在副驾驶上,拿那个装匿名卡的新手机,给冯见雄打电话。
之所以出来,只是出于一个懂法人士的谨慎用这张匿名卡打电话的时候,最好不要在自己家里,也不要在自己经常工作的地方。免得万一将来被有心人追踪到任何蛛丝马迹。
如果要跟中情局或者克格勃那样严谨的话,那台匿名手机甚至不能在自己家里开机,而要到了地方再开机。
所以,今天她才趁着冯义姬也有事儿出门的机会,自告奋勇陪着闺蜜一起,顺路半道找个地方停一下,玩一会儿,打个电话。
她的语气有些激动,又有些哆嗦。
“那个……小雄,余处长和其他几个真的被调查了,不过还没彻底控制起来。我听了你最后的交代,都没去主动跟他们解释,他们至今都还没跟我家人联系。”
她口中提到的“最后的交代”,也是前几天冯见雄跟她聊的时候提醒的。
本来,周天音自忖已经知道了全盘计划,所以反应有些过激周六那天,她的母亲慕容萍就已经向经侦交代了不少问题,形成了翔实的交代材料。还让辩护律师检查并复制了当天的口供记录。
第二天,网上的视频被人发现之后,其实当时还并没有太火网上出点猛料,也是得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才能闹大的,这个过程很可能需要三五天。
而周天音本来已经做好了“如果余慧雯或者别的人发现慕容萍已经检举立功、闹上门的话”,那她就把“我母亲是知道你们已经要出事儿了,所以废物利用才交代,白捞一个立功”那番说辞搪塞过去。
就算对方不信,短时间内对自己有什么敌意的举动,周天音也打算扛下去了。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发生。范建也好,余慧雯也好,没有任何人选择在第一时间找周天音算账。
这时,周天音才知道自己有点反应过激、“受迫害妄想”发作。
电话另一头的冯见雄,听着周天音陈述着这几天的来龙去脉,然后用淡定地语气安慰道:
“那不就结了,我跟你说过你母亲对经侦交代的那些东西,经侦的人也不傻,为了不打草惊蛇、当然不会直接对外公布。所以,就算你母亲立功了,范局长余处长那些人也是不会马上知道她立功的。
在他们眼里,局子里出了窝案,罪魁祸首就是小网红爆料、就是范建手脚不干净乱丢东西、就是刘炎的n站胆大妄为对内容审核不严。
至于他们对你母亲的戒心和反感,至少要到将来你母亲的案子进入庭审阶段、辩护律师主张了她有‘重大立功表现’这个减刑情节时,他们才会注意到。
你到那个时候再放出风声、用我通过某个n站高管提前得知某些信息已经泄密,令堂只是为了‘废物利用’才抢跑立功。那仇恨值至少能带跑七八成,剩下那一点点怨念,以到时候他们自己也残余无几的能量,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冯见雄的话,听起来始终是那么智珠在握。
周天音絮絮叨叨事无巨细地交代,对面却一直都云淡风轻,好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也正是到了这一刻,周天音才真正意识到:电话另一头的那个男人,布的每一局棋,并不都是需要用到的。
很多棋,得是敌人主动反应过激之后,才需要应急顶上去的。
如果敌人挨了打都没反应,那就更好了。
那些布在并不直接致命位置的棋子,可能一辈子都不需要动用。
这也是历史上(从一战到二战,不包括当代),英美军对情报工作那么重视、而德军对情报工作相对不重视的原因
德军的总参谋部制度,比英美要事无巨细得多,备用方案数量多几十倍。所以每一个德军基层将领在带兵的时候,其实是已经做好了“敌人会选择各种应对措施”时的一切可能性应对准备了。
既然我已经想好“你打左勾拳怎么应对、右勾拳怎么应对、直拳、上勾拳、撩阴腿……统统分别应该怎么应对”,我干嘛还费劲来刺探你究竟会不会出左勾拳?(相对的,英军属于千方百计先刺探清楚对方是不是打左勾拳,如果是,那参谋人员就只重点花精力想好怎么应对左勾拳。这也是英美军前线军官应变能力较低的原因。)
让不那么必要的棋子,主动暴露,演技不就太差了么。
那不是究极老阴哔冯见雄的风格呀。
“那下一步,我们还是继续敌不动我不动么?”周天音把所有细节都核对完一遍之后,审慎地请示道。
冯见雄拍板:“差不多吧,如果余慧雯或者别的谁主动上门或者打电话给你,怪罪你当初把材料邮件发给范建、间接导致泄密的话。你可以稍微反击一下,然后顺带着提一嘴‘你比她们提前知道事情不可挽回,所以废物利用’,但细节就别说了。
如果他们连‘间接导致泄密’都不来问责你,你就什么都别说,一直憋到令堂开庭辩护阶段为止。”
周天音默默地记下,沉默了一会儿,叹息着问:“不管怎么说,这次多亏你了。你觉得,我妈立功能轻判多少?”
冯见雄对这笔账其实也早就算过了,所以并不用多想:“她那个案子,本来可以判5年以下吧,涉案金额额还可以,四年五年都有可能。
重大立功的减刑,一般对于本刑3年以下是不太给减的,减了也最多减1年。5年以下的,检举的确实多,最多减两年吧。目前可以期待的最好情况,就是她判4减2,最后坐两年出来,不可能再少了。”
“谢谢。”周天音突然有些哽咽,也不知是因为过了一道坎,还是人生三观崩塌了不少,“经过这么一遭,我也看透了不少。呵呵……”
……
挂断电话之后,周天音和冯义姬一起下车,找了个附近的咖啡馆解决一下午餐。
西子湖南岸,靠近华夏美院的地方,有不少小资情调的咖啡馆和酒吧,都很清静,是给艺术生们享受生活的地方。
今天冯义姬出门的本来目的,只是想去某个附近的高档私立医院做个体检冯见雄说过明年要给她联系换肾,让她把相关的体检、调养都做起来。
虽然已经有个身价过亿(如果投资的项目估值都曝光的话)的弟弟,按说年终奖已经不叫个事儿了。但冯义姬还是保留了有始有终的操守,想今年干完再正式从普华辞职。
只不过,因为不再考虑升迁和绩效的问题,冯义姬可以活得更加轻松一些。周末得以按时休息,平时还能偶尔请个假。
而周天音恰好要出门跟冯见雄匿名联系,加上最近的忙活总算告一段落,需要放松放松,才顺便跟铁杆闺蜜一起出来。
那辆玛莎拉蒂的车,也是冯义姬新买的。
周天音至今还没买豪车,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物欲很重的人,最近家里又出了事儿,更不可能去奢侈了。
冯义姬因为最近要养肾,连太咸的东西都不吃,咖啡也不喝,饮食习惯变得更加清淡,反而养成了吃法餐的脾性。她点了杯热牛奶,一些清淡的色拉、烤鲑鱼排;周天音也懒得折腾,跟她点的差不多。
饮料很快就上来了,冯义姬端着热牛奶喝了一口,关心道:“阿姨的案子,不用再换律师出庭了吧?就现在的帮她辩护?”
周天音勉强地一笑:“不用,小雄也忙的,功夫在场外么。该做的都做了,该准备的也都准备了。咱问心无愧,又不是追求无罪辩护,只是立功罪轻就行了。”
让冯见雄表面上离得远一些,既是保护了周家人,也是保护了冯见雄。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周天音也把最近的心路历程跟闺蜜好好剖析了一番,主菜也差不多上来了。
冯义姬心细如发,一边切着鲑鱼排,一边敏锐地拷问道:“天音,事到如今,你还想找个‘立德立言、受人敬仰’的好官或者学者做未来老公么?”
周天音脸色一红,啐了一口:“说什么呢,我从来没想过一定要找这样的男朋友,原来都没想过。”
冯义姬紧追不放:“这就没意思了,我还不了解你么?那我换个说法好了原先,如果小雄愿意追你做他女朋友,你幻想过把他改造成那种‘立德立言、受人敬仰’的名人学者么?”
这个问题问得太直白,而且限定得那么具体,周天音慌乱之间,竟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回避。
她抬眼稍稍看了冯义姬一下,却发现对方目光灼灼眨都不眨地盯着她,似乎她稍微心虚说谎,就会被看穿一样。
“想……想过……”周天音被逼视得心防有些崩溃,彻底倾诉了出来,“小雄确实是个近乎完美的男朋友人选,我原先还觉得他对我近乎残酷,不愿意为了爱情做哪怕一点点改变,宁可给田海茉机会,都不愿意给我机会……”
周天音心乱如麻,说着说着居然无声抽噎起来。
冯义姬也是扼腕不已,但她已然坚持把话彻底说开:“但是现在看来,小雄是对的。因为他早就料到,他在原则问题上,不会为你而对他自己的三观做任何让步和妥协。而你的处女座完美主义性格,也不会为他作出任何三观上的原则妥协对么?”
“不对!我是不会为他妥协,我觉得什么人是好的,什么人是坏的,不能因为我找了男朋友就改变。但是,我的人生经历会教我看清一切虚伪,这是另外一码事。我看透,和他教我,逼我改弦更张,不是一回事!”周天音倔强地说。
第59章 医学姿势
周天音此时此刻的心态,就像是被刺了一剑的岳灵珊。
如果令狐冲和她说:咱不合适,因为我看透了你,你喜欢的是道貌岸然、受人敬仰的男生。而我只是那种桀骜不驯,不在乎世俗看法的阴险极客。
那么,岳灵珊是不会看透的。
就算她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身边只有一个令狐冲,她也不会全盘接受令狐冲,只会想办法把令狐冲改造成那种受万人敬仰的存在。
但是,只有当她被林平之,甚至是被岳不群刺了一剑,然后看清岳不群林平之之流的本来卑鄙面目之后,才会大彻大悟。
这并不是背叛自己的三观,因为她不是被任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