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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志曾几何时,也盼望着宫支书早点下台,自己跟一个新的支书合作,总期待着下一个会更好,但是,下一个没准儿会更失望。因此,不要随便对人抱有希望,一切顺其自然,这样才好,否则,会很痛苦。
尹懋在野,肯定要埋怨,向德志常发怨言,久而久之,德志也学会了抱怨,因此,在向我说这话时,他就特别爱抱怨,我呢,也就忠实于原人原创原说,没做任何篡改,如实反映事实了。
因为作为一个作家,我有责任有义务反映德志想法,也许,他的想法正是很多人的想法,我不写,就说明我缺乏勇气,不如德志那样勇敢和直率。这个世界有很多虚伪,德志相信我,请我写他的故事,我怎么能将其屏蔽或者删除呢?正如很多发微博的人,本来为了伸张社会正义,却遭到莫名的删除,那些帖子,刚才还在,转瞬之间就没了。这不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吗?但是,小说不是帖子,不是微博,实名举报,并非事实,都是虚构,即便德志的故事,也有艺术的加工,并非全部是事实。闲话再说,言归正传。
再说,白虎坡村大部分地方都去过了,只是一些太偏远的高山地区,德志还没去。尹懋才到白虎坡村的时候,还装作很积极,经常询问白虎坡村其他地方的农户,并要求前往,德志还真被他的务实工作作风所感动,也常为自己的懒惰感到内疚。
但是,新盖的茅厕三天香,过了大半年,尹懋也不再积极催促,但是在工作报告里,尹懋却很忙碌,常常写满了内容,说到这里、到那里,仿佛走到了白虎坡村每一户人家似的,其实根本不是这回事。尹懋写报告骗大家,白纸黑字、电脑文档上,都清清楚楚地写明工作日程,这个明显的谎言,却公开地展示于人前。
尹懋不用到项目点,闭上眼睛一想,就知道今天干了些什么,虽然啥都没干,也能在报告里写上“干了。”这就是尹懋的本事,要想德志来编,恐怕就有些麻烦。说实话,造假的本事,德志撵不上尹懋,这是有一说一,不说假话。
领导刘秀和齐老师,很是满意于这种做法,久而久之,就成了写报告的固定模式,想要改变,恐怕很难了。
写报告,如同天下大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很有意思,刘秀在内地时间长了,对于香港那边所要求的公义和真实,不再强调,变成随波逐流,美其名曰即与时俱进,以不变应万变是不合适的。
这个做法真的很灵验,如果不如此行,恐怕要挨批。假的东西,大家都说是真的,说假的要挨批,时间一长,自然就随波逐流,不再坚持真理了。真的东西,大家都说是假的,如果坚持到底,肯定是众叛亲离,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没有可能升迁,没有可能涨工资,没有可能受到重用,永不可能成为领导的心腹,因为领导担心,一旦太坚持真理,那么这个社会将变得无法收拾。
白虎坡村基本上不需要再做什么,也不需要和新村支书交代什么,很明显,即便以后老外来验收,也只是听老支书的意见,看工程,也只是走马观花,因时间急迫,不可能面面俱到,这一点,德志很有信心,使项目得以顺利验收。如果出问题,也只会出在内部,来自内部的倾轧更让人心碎。
这个自称为基督教的扶贫机构名声好听,实际上却有着各样的问题,德志不想仔细去计较,计较了也于事无补,干脆听之任之,让他们跳梁小丑一个一个粉墨登场,你方唱罢我方唱,观众却日渐减少,个个都成为其中的演员。比较的不是工作能力,而是拍马溜须的本事,看谁能博得领导的欢心,谁就得势,谁就得宠,谁就可以在同事面前耀武扬威、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恨不得走路都要横着走,才显得自己存在似的。
可是德志偏偏就是这脾气,哪怕自己受罪、遭到诬陷或者诽谤,亦或中伤或冤枉,他也不为自己辩解,愿意承担相应或者不相应的责任,甚至包括那些本来不属于自己应当肩负的责任,只要领导让他承担,他也可以承担。领导并非火眼金睛,看不出谁是人,谁是妖。
这种毫无底线的退让其实就是愚忠,是个蠢人,可是德志就愿意做到愚忠,他的目的就是借着目前的平台的便利,可以为将来孩子铺垫一个好的前途,但是路途遥远,需要好好地休息。而参与到口水仗之中,就不可能安静得了,不可能静下心来好好地学习,准备考试,说到底,还是要把大学本科文凭拿到手。
看到返校学生只为一纸文凭对其他漠不关心,德志怎么也想不通。如今的社会是功利社会,相互利用,利用完了,也就完了。至于谁笑在最后,那些谁会笑的,就是会工作和生活的。
在这个机构,说到底,文凭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德志大学、金莲自称读到初二(实际上只读到小学,有人称其未毕业。思想一下,不同文化背景、不同人种民族,都有共同的目的,就是学历很低,文凭很薄,或者没有文凭,也无所谓,这个时代,是谈关系的时代,如果凡事都拿文凭说事,那不是愚蠢人就是孩子。
德志想不通,辛辛苦苦地学习,为了那张文凭,目的原来就是为了得到应有的尊重。实际上,德志已有大专文凭,在同事们算是比较高的学历,还是一样不被重视,反而处处受到排挤和打击。排挤来自同事,打击来自领导。在机构里,德志干得并不开心。
但是,有些人不用拿文凭,就能得到尊重,有些人没有文凭得不到尊重,有的人拿到了文凭却得不到别人的尊重。到底谁能得到别人的尊重,这个真不好一概而论。
白虎坡村的宿舍仍很简陋,贾友牛的女儿在广东打工,建房子的钱估计还没还完,房子基本还是毛坯房,一切都是原色,比如水泥砖、现浇板,梁柱,地板是水泥的,没有铺地砖,外墙没有釉面墙砖,电线如蜘蛛网,横七竖八地交错,在外打工,孩子在家,由贾友牛夫妇来带,基本上是隔代抚养。
这个问题谁也没办法来解释,按说打工可以赚点钱的,可事实上,房子还是老样子,还是因为养孩子很花钱,或者是贾友牛老俩口根本没办法来攒住钱?
贾友牛收养的女儿,也算是知识分子,可惜现在打工,做着普工的工作,和其他没读过书的,或者学历很低的,或者曾是她的学生的人在一起打工,这不是也说明了社会不重视知识、不尊重老师,特别是民办老师,根本没有出路的表现吗?想到这里,德志就感到寒心,不知道国家将要向哪个方向走,也不知道尊师重教始终是个口号,还是确有其事。
说来说去,都是钱少,虽说一家五口,有四口都是劳动力,都能赚钱了,可是钱还是不够,山还是那座山,梁还是哪座梁,白虎坡还是那白虎坡,毛坯房还是那毛坯房,一切都没改变,变的是那逝去的青春,还有不返回的溪流,那蓝天上的白云,那夜空里的星辰。
第098章 真假门徒()
德志和尹懋在这个毛坯房里生活近一年,相安无事,表面比较平静,内心各有一本帐,各自心怀鬼胎,特别是尹懋,两面人的特征非常明显校园全能/
社会阅历深厚的人大概都是双面的。德志在进入社会以前,大概在书本里怎么看都看不出社会的复杂,真还以为书上说的都是真的呢。
后来,德志悟出一个道理,就是尽信//,这是真的。如果想成为书呆子,就按照书上所写的去行事为人,如果想成为别人喜欢的人,就要做讨别人喜欢的事。这个挺难,很别扭,不知道到底是否可得到别人的欢心。为别人而活,真的很累,失去了自我本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随波逐流,如同死鱼。
太有个性,往往遭人非议,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也是真理,非主流,往往被非议;入流,显得庸俗,这个两难选择,不知如何做出。
即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最后的批判还没开始,尹懋带着敌意来到这个地方,一来,立即和余哥结盟,攻守同一,二者剑锋所指,即是德志,因伊妹已经不辞而别,到了北京,余哥想害她都不可能,伊妹看出其狼子野心,对余哥心怀芥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眼不见心不烦,当了甩手掌柜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的是德志,生性胆小,不敢迈出这一步,因为德志不是伊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伊妹的选择是明智的,她不辞而别显得很有个性,俗话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正是此理。但是,她忽略了领导的感受,以至于大姨妈齐老师说“伊妹表现不好,将其辞退了”,这个理由显得冠冕堂皇多了。
正是领导的智慧,让留下来的人心里得到安慰,仍然愿意为领导工作,虽说领导并不完全信任这群看起来愚蠢实则充满狡诈心的同事。同事们也以欺骗领导为乐,领导也是这样,虽说在自称为基督徒的机构里工作,实则完全没有基督徒的生命,这一群人,和世俗无异,过着骗与被骗的日子。
区别是,挂名基督徒的这些同事,从内心里是没有接受信仰的,可能是为了谋生,结果拿耶稣当令牌,或者拿耶稣当做招牌,摇尾乞怜,过着一种虚伪不堪的生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习惯了麻木的生活,都不愿意清醒,都不愿意去捅破那张薄薄的纸,免得自己的丑陋立马显现无遗,那将是在不知羞耻的人群中,拿着一块透明的遮羞布来虚张声势地遮羞。
比如,金莲和尹懋,本来都来自一个村,两人都知根知底,却掩藏自己的弱点,将优点展示于人前,极尽吹嘘之能事,让更多的不明真相的人,参与到膜拜的队伍,而他们私下里相互揭发,反而让不少人怀疑起金莲所说的所有的话。
金莲的伪装,在领导面前表演得惟妙惟肖,蛊惑两位铁杆的领导,却无法迷惑都是平等地位的同事,同事对同事的了解远远超过领导对同事的了解,因为领导的短视和刚愎自用,往往被金莲抓住,金莲就拿领导喜欢听的话来说,至于那些让人感觉沉重的话题,金莲提也不提,这叫挠痒痒,挠到了痒处,真是过瘾。
而尹懋的伪装,即便水平再高,也高不过金莲。因为尹懋长着一张得罪人的黑脸,这张黑脸给他带来了霉运。因着脸黑,说话没人听,反而惹人怨,缠上是非,给人的感觉很不爽。因此,在黄冈项目点,尹懋让其儿子住在机构的集体宿舍,被举报,领导对大事弄不来,只有做些小事的尹懋,毫不留情地进行批评,并且,在年终的考评中,没有达到满分(10分),因着没有达到满分,结果就毫不留情地减少工资涨幅,同事再不愿意,也要服从。
事后,尹懋的工资就受到了影响,一步跟不上,步步都跟不上,这是真理,这一次的降分,如果还在机构坚持做下去的话,就会影响终生,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
机构没有奖励制度,只有惩罚制度。错了就罚,罚了就别想再翻身,因为每年评估,只要不捅大篓子,就不会扣分,就是满分,而尹懋扣分了,就无形中,比没扣分的要低一个级别,以后再想要赶上来,别人不犯错,就永远不会赶上来。也就是终身都在低级别。这个弊端,早就被尹懋发现,经过德志询问,也终于搞清楚了这一点,德志看看尹懋,则完全就没有了进取心,只是抱着混的思想在机构里,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因着制度的不完善,许多人就特别放肆,至于对同事的惩罚,许多人在看笑话,暗自庆幸,谁知道下一个被处罚的是谁?不管是谁,也不会处罚齐老师的外甥女芭比。这个芭比,比吃空饷的要强一丁点,至少她还给人以在上班的印象,她从来不被扣分,只因刘秀怕得罪她,她的大姨妈很厉害,连刘秀都敢教训,刘秀早就领教过,因此在评估的时候,就不敢再给芭比难堪了。芭比总是满分,那么,其他同事都被扣过分,就是芭比的工资最高。芭比的高工资,就会傲视群雄,认为自己凡所做的都是对的,不能有不同的声音,否则就要反唇相讥,无情打击。芭比在众同事面前说话声高气傲,同事们也没把她当成一回事,因为人的尊重是相互的。
包括她大姨妈,对同事即便不尊重,但会装,看上去偶尔有些笑眯眯的,让她的下属误以为,她很亲切,对下属很好,甚至给外面的人看着,也具有亲和力。但是,了解内情的人,就不会这样认为了,她是“笑面虎”,表面上不错,内心里另有一本帐,谁巴结她,她就相信谁,重用谁,谁跟她唱反调,提出跟她不同的意见,她立即生气,严重的马上发脾气,如电闪雷鸣,轻微的记下这笔账,以后再算。
反正只要敢于说真话的,有思想有主见的,大概都被扣过分,都受过她的严厉打击,以致到后来,那些敢于直谏的下属,就学乖了,不再提意见,只是混日子,混到退休,或者混到将养老保险买够十五年,就再做打算。再说,现在暂时沉默,不代表以后永远沉默,只等待时机,看有没有人事变动,遇到明智的领导,再发挥作用。目前,大家基本上都在冬眠,任齐老师表现,任她去表演,自己跳舞,自己欣赏,如果需要下属们拍巴掌,下属们就拍,拍完了继续睡。
不公义的事发生在德志身边,这可是有共同信仰的基督徒经常做的事。比如到车站接人,真人没接着一样。
尹懋郁闷的心更加郁闷,只有消极丹,将报告写得漂亮些,蒙混过关即可。工作报告一般在几乎密封的环境中写成,也就是说,没有急性病,就慢慢在密室里写工作报告,与其说是修改,实则是创作,这种编织的谎言,实则生命没有那么长,所写所捆绑的东西却很猖狂地紧紧跟着。
因此,尹懋和领导结了仇,但是,dashing基金会还是在留用他,因他仍存在,故有存在的价值,不需多问。
既然如此,尹懋还是舍不得离开机构。当伊妹主动不辞而别的时候,领导未宣布原因,那就装不知道,到了该知道的时刻,领导会亲自或者让地上的统治者来宣布相对真实的真相。
尹懋到巴东后,自然觉得德志跟领导关系好,就故意退避三舍,不和德志多联系,即便联系,也说一些“今天天气怎么样”的废话,或者“吃了吗?”来开头。
尹懋善于拉帮结派,自己不好,也要拉一些更差的垫背;自己行,就要找一些相对逊色一点的来相衬一下,烘托自己的高人一筹。因着尹懋的长兄地位,养成了仅次于家长的家长作风,的确让人生厌,这个爱管闲事、爱探寻别人**然后扩大的人,联手余哥,整垮德志,然后再出来当好人,将表演的种种伎俩统统要实行一遍,这样才不白来一次了。
尹懋喜欢当家,喜欢打压同事,只要跟他共过事的都清楚,只不过忍让,不和他计较罢了。有人注定是操心的命,喜欢操心的注定要得罪人,不操心,没主见的反而认为人缘好,喜欢和傻子来往,不愿和智者交往,因为喜欢智者的人,大概也是智者;傻子不喜欢智者,是因为傻子在掩饰自己的傻,如果跟智者来往,越发证明傻子傻了。
因为尹懋太喜欢当家,喜欢伪装,喜欢拍拍领导的马屁,但是,他的脸相出卖了他的心,反而得到领导的反感,不仅不领情,总是排斥他,打击他。就像领导对待德志一样,总是打击,打击了德志,其他同事就惧怕。德志可是大学生,都受打击,何况中专生、初中生、小学生呢?于是,领导达到了管理她下属的目的。
所谓恶性的管理,就是整人;良性的管理,就是与员工同行。并非是领导,而是平等的关系。懂得交心的领导,才是好领导。懂得联络感情的,才是好的组织者。大家才会信赖,才会跟随,否则,只是表面的屈从,内心里是排斥的。
搬家前,德志和尹懋在白虎坡村收拾好东西,然后,打电话约圆脸过来拉东西。
圆脸很高兴,这么久了,竟然没有德志的音讯,十分挂念,但又忘了德志的电话号码,然后再找其他书籍里是否夹着德志的电话纸条,均无果,开车走在巴东的大街小路,睁大眼睛,到处寻找,还是没有成功,正准备放弃一位朋友的时候,朋友竟然打电话来了。
德志不敢约圆脸,不是尹懋的一再催促,好像是看中了圆脸似的,德志不愿打电话给她,但经不起尹懋的软磨硬泡,还是放弃了初衷,拿起电话就打了。
第099章 致命诱惑()
但是,对于德志来说,圆脸只是生命中一个匆匆的过客,虽然有过一次禁不住的诱惑,但是仅仅一次,就足以破坏德志多年的修行,这里的修行,指的是德志的身体和灵魂都需要的锻炼,正如上学从小学一年级开始,逐步上到大学毕业一样,这个过程,就是一次修行校园全能高/
修行从简单到复杂,从复杂到更复杂,复杂到极致,就又重新回到简单,正如一个圆圈,从起点开始,绕了一个大圈,最后又回到起点。开始没有谁能看透,到最后才完全明白,还有一些人,到弥留之际,还是不明白,只有带着遗憾离开世界,离开世界的时候,什么都没能带走,惟一带走的,就是问题。
拨通电话,从电话那头传来圆脸的喘息声,听起来让人受不了,德志问道:“在做什么?”圆脸回答说:“在做!”德志很吃惊,难道和男朋友和好了。德志没问什么,就压了电话。
过了大概十分钟,一般来讲,人们做的时间,就是那个时间,不会突破,如果突破,那是吹牛,或者是做产品广告的,打开电脑或报刊杂志,随处可见,那是为了追求感官愉悦的人,赚取他们口袋里的金钱,而极尽吸引人眼球之能事。
圆脸打电话在十分钟后,听她的声音显得疲惫,她男朋友一定在身边,因此德志说话不敢大声。
圆脸说:“不必担心,他走了。”
德志开门见山,说:“我们想从白虎坡村搬家到巴东,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有,你们在那等着,我马上来啊。”说完,圆脸挂了电话。
德志和尹懋继续收捡东西,该打包的打包,该装桶的装桶,尹懋细心,早就准备好了粘胶带,还有绳子,这样倒省了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