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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就不会接待,一切都要自己想办法解决。德志很纳闷,有钱,难道没地方住吗?
问题还出在齐老师那里,她想要的,就是这排场,不是默默地来,悄悄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他这样大张旗鼓,恨不得所有的同学都知道,这样,别人就会赞美她,说她有本事。
刘###一贯是很守时的,因齐老师的故意,让刘###很难办,走的话,齐老师会生气,不走的话,老外有想法。
大概过去了十分钟,齐老师才姗姗来迟,刘###走在后面,齐老师走在前面,这也是齐老师教她的,叫她懂得尊卑,在中国官场,一般来说,走在最前面的是保镖,走在正中间的往往是大人物,是关键人物,是主要官员,核心人物。走在两边的是下级官员或者是随从,是地位低的。
县民委的同志们看见齐老师和刘###都来了,就安排他们入席,齐老师、刘###被安排坐在一起,可是老外们坐在重要的嘉宾的位置,隔了两个政府官员,才是齐老师和刘###。
德志他主动躲避跟领导在一块,有领导在场,饭菜都不香。
德志、尹懋坐在司机、办公室主任那一桌。宣恩县民委来的金师傅,酒量不错,和巴东县民委的各个同仁喝酒,然后又接受他们的回敬的酒,很快,那些白酒就消耗了两瓶。
老外那一桌,比较文明,都不喝酒,都喝饮料。
德志、尹懋他们也不敢喝酒,担心被刘###、齐老师发现,那样就麻烦了,况且明天要去###坡村,到那里挑刺,更不能喝。一旦喝酒,德志的脸容易发红,马上露陷,错上加错,那就扣分,一扣再扣,分数就是钱数,分少了,钱就少了,这是真理。
德志他们吃完了饭,就离开了桌子,他们继续喝酒,省里的领导不是省油的灯,他非常厉害。州里、县里的领导也不甘示弱,主要目的是陪领导喝好,没想到省里的领导很狡猾,也让他们喝。总之,闹了好一会儿,德志、尹懋他们不能久等,于是就到了二楼大客厅,坐在沙发上边看报纸,边等齐老师和刘###以及那些老外。
依据以往的习惯,刘###要让德志他们到老外的房间谈话的。
刚这样想着,刘###打电话给德志说:“晚上可以自由活动,明天晚上开会,和老外谈谈验收的情况。”
德志向尹懋和余哥通报了刘###的指示,尹懋说:“好吧!到外面转转看,好长时间没来了,你们在巴东呆了三年,在巴东呆了一年半,看来巴东一不见,如隔三秋,变化非常快,这次验收之后,想要再来巴东,就不是那么方便了。”
德志频频点头,余哥更不用说,他俩是死党。
德志他们在酒店附近走了一圈,看到巴东长江大桥就在下面,非常壮观。德志想到以前坐船到江北,那么麻烦,要看时间,还要看摆渡的人,花钱花时间,影响了工作效率,但总有一种田园的美。
现在不同了,过江,随时都可以,是四轮的车,要过桥费;是两轮的摩托,已经取消了收费,至于行人,那更不用花钱,总是来去自由,这座斜拉的桥,桥面底下可以走万吨巨轮,轮船来来往往,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桥连接大江南北,提高了效率,可是,让人变得更加浮躁。
第220章 二拍巡抚()
德志他们转了一圈,想到可能曲终人散了,回来一看,果然看见金师傅已经满脸通红,他看上去已经喝了足足有一斤半的白酒,但是走路还比较稳当,他和众位领导挥手,上了车,一看,就知道他有走的意思。。;
大家都很担心他会不会死,要知道,他一个人回宣恩,那可不是简单的事,但对他来说,早已经习惯,这点酒对他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德志觉得做一名司机还是不错的,不用操心,只管掌握好方向盘,然后,领导分到的礼物,也有他的一份,领导做决策,也考虑到他的意见,司机和秘书,都是领导身边的工作人员,大概都是领导跟前的红人,他们往往不能得罪,正如皇上身边的宠臣,大概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皇上不在了,宠臣还在;皇上没钱用了,宠臣只要不被抄家,钱还是足够的。
德志不能当官,也不能当司机和秘书,即便他在非政府机构里,也不会巴结领导,不会得到领导欢心,好处也就轮不到他。金师傅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他的驾驶技术,当官的都怕死,谁不想活得长久一点呢?再说现在当官的福利非常好,上去了就不想下来,除非犯了大错误,一般不会降级或者撤职。
金师傅开车走了,德志他们也就上了楼,余哥神秘兮兮地说:“领导发短信来了,让我们上楼,看有没有事。”
这句话的前半句,还行,没问题,领导的命令,当要执行,后半句就是余哥的杜撰了,为的是要显示他的独特,享有不一般的权力和恩宠,领导不发短信给德志和尹懋,却偏偏发给了余哥,这就表明领导的心中有谁没有谁,德志早已习惯领导的这种做法了。
到了刘###的房间,齐老师也在,齐老师说:“大家今天辛苦了,晚上自由活动,愿意上街转的,就上街,不愿上街的,就呆在房间,明天早上八点吃早餐,过来一起吃,然后就出发到###坡村,大家明白吗?清楚吗?”
齐老师发问,大家赶紧应对,说:“明白,清楚。”
然后,刘###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目的是给大家一个好人的印象。她俩配合默契,一个是正能量,一个是负能量,这样,让大家都觉得这里是讲公开透明的,讲公平正义的地方,让大家听了,心里有着特别的感动和舒服。
就这样,德志不说话,刚才到了外面转了一圈,没啥好看的,德志心里不安,总觉得验收有问题。
刘###刚才的东拉西扯,其实就是在放烟雾弹,目的是扰乱视听,让德志他不知所措,然后好在明天找一些毛病,让德志吃不了兜着走,体会体会大姨妈齐老师的淫威有多威风!
齐老师常常和官府打交道,已经深受毒害,不知道洁身自好,反而影响了刘###。刘###也变得狡黠了。
次日一早,县民委局长不来,让易副局长陪同,一起吃过早饭,前往###坡村。###坡村很快就到了,德志离开这里有一年多了,这个地方,德志的脚基本都走遍了,只有最高处的十二组没去,那里有两三户人家,居住在高山那边,非常遥远,常有野猪和熊出没,有点令人担心。
十二组本来离神农架林区最近,那里海拔高,野生动物也有不少,上次县委特别调查组,来找宫支书的麻烦,想去十二组,听说那里的情况后,就没去,但是,宫支书还是被拿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乡广播站站长。
明显地,村支书不在村里住,村民有矛盾找谁去?只有通过私力来解决了。或者吵架或者打架,没有别的办法。吵不过就打,打不过,就咬,往死里整。以前那宫支书,就是爱整别人的材料,冤枉不少人,现在的村民不懂写,但是懂得动嘴,懂得强权,用拳头来说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奇怪的是,车队缓缓开进了宫支书家门口,他家离公路很近,门口摆了很多把椅子,看来,这项目是在宫支书手里完成的,当然要由宫支书来负责交卷了。
宫支书毕竟是党培养多年的干部,非常善于安排这些面子上的事,他找来村医,因考虑到基金会曾在这个村搞过卫生培训,这是项目验收内容之一,如果没有,那就更麻烦了。
来宫支书门前坐的村民村干,有不少准备过堂受审,个个看上去有点紧张,不知所措,老贺见了,连忙问刘###,刘###让德志对支书说,可以让村民回家去了,等需要的时候再请他们来。宫支书很听话,就遣散了他们。
然后,老贺要去看水池,当然,约翰冲在最前面,他是专家,专家就要身先士卒,这样才能让大家效仿,如果老是躲在象牙塔里说故事,恐怕没几个人愿意来听了。
水池上面,竟然还有一半的土没盖,在盖的另一半的土上面,种了一些南瓜秧子,爬得到处都是。
在检修孔处,有一截儿管子插在里面,正在往里面放水,有水进来,老贺没啥好说的吧?
老贺、老白还有约翰都在水池上面,老贺拿出笔记本,用圆珠笔在格格本子上飞快地记着,一边记,一边问,刘###不懂,就问德志,德志不懂,就问余哥,余哥当然高兴,不懂装懂,是他的本事,他会拍马屁,在中国很流行,自然讨领导欢心,领导对其深信不疑,因为领导被拍得晕晕乎乎的,不知道北了。
离开大水池,老贺要去水源处看一看。这是他必须要看的地方,水源不干净,水池做得再大再漂亮也没用,让村民喝脏水,这是害人,老贺他们做的是好事,不是坏事,就不能马马虎虎。跑了几万里,就是来看个放心,让捐款人也放心。
至于村支书,他也是受益人,但对卫生的要求,不是很高,对于缺水的地方,他们只要能找到水源,就不错,至于卫生与否,大概不会去想,因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的,也没见哪个喝脏水喝死了。
水源处是三口水窖,本来想利用大水窖,好让###坡群落的人有水吃,可宫支书不干,说必须要子啊###坡建大水池,将水通过管道引过去,这样才有保障。因水源在贾家坡,三口水窖容量有限,压力不够,水过不去,也可能中间都漏完了,投资就要见到成效,没有成效,还不如不要。
德志看到三口水窖处,水量很大,水用不完,都流跑了,这里如果是平地,可能就是一片沼泽地,或者说是湿地。有一条青蛇慢慢地爬过去,仿佛根本不惧怕任何人。
齐老师还有省里的领导没有上到水源处来看,否则,她看到蛇,会大叫一声的。要去一个艰苦的地方,齐老师是不愿去的,她只去容易去的地方,只去不吃力的地方,舒适的环境人人都渴望,跟政府官员在一起工作,就要向政府官员看齐。要不,怎么能够叫齐老师呢?再说,她要在刘###面前表现得像个领导,刘###才会怕她,听命于她,指望她,在她的帮助下,能在内地开展项目。
这种可怕的依赖性,估计还要存留许久。
看完水源,集中供水的项目算是看完了,然后要看分散供水的项目。分散供水的项目分布在山上,于是他们驱车上山。
村里的公路狭窄,只有吉普车和越野车能上。但是,若是下大雨,就不行了。路面湿滑,继而泥泞,车轮一旦陷入坑里,就无法跑出,哪怕轮胎磨出青烟,也毫无办法。
分散户的水池做得很漂亮,私人的东西,大家都在用心做,集体公家的事,大家都心不在焉,害怕好死别人了,没有奉献的心志,要说,德志他们带钱来献爱心,没想到德志他们的影响力太小,人们心里的魔鬼太强,仍然没有跟着德志的信仰走,反而引起政府官员的重视,总认为德志他们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因着村一级干部的捣乱,村民没有那么淳朴,实际上到最后,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个毫无办法。
省领导看中村民家外墙上挂着的蓑衣,还有斗笠,背上背篓,装作山里人在雨中背东西走路的情形,请人给拍下来,要向上级领导汇报这次下乡的情况。他一说,自然有人赶紧行动,不仅拍照,还去拍马屁了。
村民当然不高兴,可看到村干部在场,还有那么多人来,也就不好说什么,算是勉强答应下来。
拍完照,德志带领他们到了公路的尽头,车再也没办法往前开了,也看到了基金会援建的水池,老贺要求和村民座谈,德志问宫支小说说:“不在这里谈,已经安排了,等一下,到半路上的那一户,村民已经在那等着了。这里人少,了解不到什么情况。”
德志就跟刘###说了,刘###就将情况向老贺说明,老贺很痛快,好吧,先下去再说。
车在途中停下,老贺拿出笔记本,被迎接进屋,屋内已经坐了一屋子的人,男女老幼,一应俱全,想问谁就问谁。
老贺于是亲切地和村民聊天,虽然他聊得火热,可是,村民没有一个能听懂的,只要请刘###同声翻译,让村民都听得懂。
老贺、老白总是笑,村民就没有压力,再说,德志将所有村干都赶出去,请他们陪陪上级领导,德志他们稍微问一问,就算完事。
老贺做完笔记,离开了村民,分散户已经验收完毕,接下来,就是老贺他们要和集中供水的村民座谈聊天了。
第221章 逢场作戏()
老贺、老白他们重新回到宫支书家,那些受益户,被重新召集来,坐在一起,包括村医,围成一圈。老贺请求,让所有当官的,除了村干部,都可以离开会场。
省领导不干,可又怕引起老贺的不满,坐了一会儿,盯着村民看了一会儿,那眼神如刀剑,刺得人死的心都有,还好,省领导离开,把时间和场地都交给了村干、村民和投资方。
各级领导们离开会场,到隔壁去喝茶,然后晒太阳,优哉游哉,根本不怎么担心了,因村支书还是很厉害的,他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在村里统治多年,了解人心,也懂得政治的厉害,是温柔的刀子,杀人不见血,因此,如果实在找不到工作,也不能干的事是,不盗抢、不为官。
宫支书经历无数次的验收,早已具备丰富的工作经验,知道上面来的人要什么,需要达到什么目的,取得什么果效等等。
宫支书将要问的话都教给村民,村民基本都会回答,对付老贺他们,不成问题。德志看到,宫支书安排来参加座谈的,几乎都是聪明人。德志知道,老贺他们不见得知道。尹懋来得晚,也不大清楚。
据说约翰是水利专家,他的问题很专业,可惜,刘秀只是直译,对于水利专用的术语,她不大清楚,也不会翻译,或者翻译得不准。不过,没有几个人懂得,只要能将专家糊弄住就行。他们所做的,都是为了得到上级的表扬,然后给予物质上的奖励,到最后,人们只是看看而已,觉得花里胡哨,非常漂亮,可是一谈到实用,则全体噤声,无话可说,仿佛人们都打了一针,是封口针,落了个得到了名声却失去了实惠。从此,大家保持高度一致,看起来,集体幸福,个人痛苦。外人不知,自己清楚。
老贺的记录非常详尽,总是用自己的笔记本(用电写的,不是用笔写的),在上面写碍啊的,不知道他和约翰谁是专家,好像都是,好像都不是,总之,两人对人的态度非常和蔼,非常具有亲和力,没有一点官架子,是典型的做好事不张扬、不炫耀自己的谦卑分子。
正因为他们谦卑,却被官员和宫支书瞧不起,总觉得他们是傻瓜,是民工,自己拿钱,为大家办好事,又不图回报,还把项目做得精益求精,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一种大无畏的国际主义精神,是爱国爱民的具体的为人民服务的精神。
当官的看不起他们,越来越明显地让人感觉到,老贺他们和当官的不是一伙的,站在不同的阵营,老贺他们为人民服务,当官的是为人民币服务,为人服雾。
只不过,老贺他们没学过雷锋,却比雷锋好几千倍。雷锋是一个被造的神,不是人,一般人都学不来。
官员们被迫学雷锋,却总是遭遇揶揄和嘲笑,觉得太假太假,演戏,演得不好,掏了钱来看,真划不来。以后再遇到官员们学雷锋,上报端,看到的人,连死的心都有,那些蹩脚的演技令人作呕,几日都不舒服。可是,死是不敢死的,死不起,墓地贵啊,买不起啊!那么,就让死得起的人先死吧!他们死了,钱还在,把他们的钱分一分,大家都死得起了。
访问村民,非常顺利,村民村干还有投资方,都非常满意,这要归功于刘秀,她翻译得好,不是她的翻译,恐怕老贺就是听天书了。
刘秀很聪明,有利的,就如实翻译,说好话,就将好话原封不动地翻译,不是好话的,或者有点疑似不是好话的,就加上自己的好话来翻译。
总之,老贺听到的全是好话,没有坏话,老贺看村民的表现,非常热情,非常擅长攀谈,就知道了宫支书安排的都是村里的精英人物,个个都很厉害。
老贺终于上了当,要知道,他在和中国人打交道。中国人喜欢用铜钱,这个东西非常奇妙,中国人从小都认识钱,对于这个铜钱,更是天天见的。天天见,就发现它记载着中国人的智慧。做人,就要像铜钱,铜钱外面是圆的,中间是方的,也就是说,对外要圆滑,对内要严格。
圆滑的后果是,人缘好,有不少朋友,因为都不是利害关系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然就不会得罪人,得过且过罢了。
严格的后果是,不平等,家长制,觉得受压迫,不敢说真话,弄虚作假,否则就活不下去。
在老贺这个西方人看来,东方人的智慧如同魔鬼,非常难以琢磨,一不小心,就掉陷阱里了。
德志也不情愿撒谎,总是以真实的一面来向别人展示,可是,收获的却是虚伪和攻击,这让具有西方人思想的东方人非常苦闷,因无章可循,结果变得为人处世都扑朔迷离起来。
座谈结束,大家开始上车,村里没打算留大家在村里吃饭。德志抓项目款抓得很紧,没给村里项目款,都是物资,即便物资,村干也在打主意,想把那些物资给卖掉。
宫支书这样安排实际是一出大戏,曲终人散,都还是要离去的。
表演者是村干和村民,观看者是外来的人,演出的效果,要看观看者的态度了,好的话,捐赠人就开心;不好的话,捐赠人就不再支持,任其自生自灭,不做理会。
告别村民,从坡村出发,德志沿途看到这些熟悉的景物,非常感慨,真不知道怎样来形容内心的复杂。验收很简单,看到的也有限,可是,这里面的辛酸,无人能知。
坡村的项目终于结束了,大家驱车返回县城。
这样的安排实在有意思,没有在村里吃饭,也没有在乡里吃饭,德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