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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归元-燕倾天下(出版)-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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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怒攻心,看也不看,我怒踹那阻拦之人一脚,骂道:“滚开!”

  卡擦一声,肋骨断裂的声音,那人闷哼一声,却依旧死死不肯放手,只大声道:“他活不了的,你下去也是白白送上一条性命,怀素,求你,求你清醒些!”

  我闷声不吭,只想甩开他下去救贺兰悠,无奈我已力疲,杨熙又拼死不肯放手,两人在泥地里拼命厮打,我使尽最后一点力气,犹如疯兽般沉默挣扎,拖,拽,咬,扯,指抓头撞,不顾一切的要挣脱,杨熙身上很快血迹斑斑肉屑横飞,然而他咬死牙关一步不退,我每挪向崖边一步,他便拼死力将我拽回,临到后来两人都气喘吁吁无力再战,双双瘫倒在泥水中,喘息中我霍然抬头,怒瞪他,“杨熙,你还敢在这里?你还敢和我说这些?你还敢拦我,我宰了你----”

  “你宰吧,”他瘫在泥地上,犹自紧抓着我的手,“我早已无颜见你无颜苟活,只要你答应我,不跳下暗河就好。”

  又是一个拿自己性命来索取我承诺的!他们一个个,当我是泥塑木雕,不知疼痛,漠对生死,草菅性命?我是人,我亦有血肉懂疼痛,恨别离悲永诀!

  悲凉愤怒令我浑身都在轻轻颤抖,我的目光转向崖下那无声幽魅的诡异暗河,暗河!暗河!吞噬无数生命,从未有人生还,我怎么会知道,有朝一日,贺兰悠会葬身于此!

  扑倒在地,我紧紧抓着掌下泥土,无声痛哭。

  那少年,我曾经的少年,丰姿艳逸惊才绝艳,圆月下,轻衣破空,天魔之舞,马车底,盈盈笑目,滟滟长发,一粲间天地无言,皆为他华光所慑。他生来该临绝顶,俯众生,却最终身化轻絮,魂堕深渊。

  他为之努力的,牺牲一切所追求的,拼尽全力所保护的,到头来,全翻覆成一个莫大的阴谋,生生映射出他那些精心苦谋,翻云覆雨的可笑滑稽,仿佛一个冷冷的笑话,高悬着,讥嘲他为人所掌控的一生。

  一生错。

  苍天无目,残忍如斯!

  我仰首,悲呼,泪眼朦胧里,贺兰悠笑颜如昔,正宛然相视。

  ……

  他眉目荡漾:“在下身无长物,也实在不知小姐喜欢什么,但只要小姐开口,在下绝无不从。”

  半强迫抓来的半路师傅啊,这一生天魔功从此尘封。

  十七岁那辆从子午岭驶出的马车,从此永久的淹没在暗河汹涌的波涛中。那一路的情怀,于陕西,四川,贵州、云南,散落如诗。

  却已是悼亡诗。

  半年相处,赌书泼茶,闲敲棋子,少女如水眼波里,倒映少年明丽笑容。

  绣榻闲时,并吹红雨, 雕栏曲处,共倚斜阳。

  如今那斜晖仍在,却已不照人回,只映得茕茕孤影,一身别恨。

  ……

  他长长睫毛垂落,睫毛掩映下眼神温柔,带一抹神秘微笑,和我同观那屋顶少女轻轻仰头微笑背诵,“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他笑容羞涩:“。。。。。。愿以身抵白银万两,偿怀素之旧债,辗转反侧,求之不得。”

  他解衣相赠,身后火海艳色耀动里容色灿烂,他说,“这个没有骗你,确实是有用的。”

  我看见那少女低首一笑,摸出旧锦囊,“我却骗了你,这才是最宝贵的。”

  长风一掠,昆仑雪顶皑皑,紫冥宫前,及时出现的少年,独力承受着贺兰秀川摄魂魔音,一口鲜血,艳艳开在雪地。

  剑光突然雪色一亮,开在寂暗的厅堂,他伸出手指,轻轻推开少女的剑尖,微笑,“怀素,我就知道你不忍杀我。”

  再一转眼,呼啸声起,紫色长针激射,他睁开眼睛,疲倦的说,“假如。。。。。。所有人都在背叛你,伤害你,人们用尽心机戏弄你,骗取你的信任后再践踏你。。。。。。你还能相信谁?”

  密道中,他讽声长笑,笑声悲愤。

  “我比你们更蠢,我竟然还抱着那万分之一希望,以为你和我能够……”

  他问少女:“若换成是我,你可愿以性命担保我的行为?若换成是我,你可愿冒险去救?”

  他语音轻轻,犹如怕惊破夜半里春意盎然的一个梦,“你如此狠心。”

  泪光摇曳里,那少女缓缓步入层层叠叠的雪色鲛绡珠纱帷幕,留下一个淡漠疲惫的背影。 

  “贺兰悠,你走吧,从今后,你我恩怨两结,陌路此生。”

  天边拢来厚积层云,黑幕般笼罩,忽有电光劈来,砍裂一隙。

  现出燕安殿金碧辉煌一角,王族显贵,济济一堂,肃杀凝重万众瞩目里,那银衣人意态潇洒谈笑如昔。

  微微自嘲。

  “在下为郡主风采容姿所惊,遂不知自量,起渴慕之心。”

  他振腕翻杯,,泼出冰亮一片清冽酒液,击响朱红廊柱,其声琳琅。

  “敬不出去的酒,不喝也罢。”

  那夜月上中天,月光不抵他容色雪白,眼眸如玉生寒如水笼烟。

  “哦?既已无心,何来有伤?” 

  那夜的月突然化为大漠之月,分外的苍黄,无瑕的明亮,月笼黄沙,血染荒草,生死之境,少女一声嘶喊,令他忘却一切的出神。

  “无奈被些名利缚,无奈被它情担阁!可惜风流总闲却!当初漫留华表语,而今误我秦楼约,梦阑时,酒醒后,思量着。。。。。。”

  他长身萧然而去的背影,镶嵌在那一轮惨淡日光中。

  日光渐渐淡去,暴雨突生。

  暴雨之夜,深黯洞中。

  银彩一亮。 

  弯月般的跨越黑暗,宛如夭矫虹桥,连接着无辜之人鲜血,却断裂了最后一分情意。

  我听见少女在无穷黑夜里悲声呐喊。

  贺兰悠,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是你?雨势如倾,一步步退出洞外的男子,黑发尽湿,湿漉漉粘在额上,黑得更黑,白得更白,惊动人心的颜色。

  颜色突然跳跃起来。

  许多记忆,走马灯般一一闪现,再一一远去,往事渐渐如蒙了白纱的天地渐渐模糊,直至消逝不见。

  有人轻轻相询。

  “是用一生的时间来等待一个也许无望的结局,为维持着见面时相对一揖的起码情谊而无尽忍耐好呢,还是拼着终生的决裂,来换一段永可铭记的时光好?”

  有人轻轻许诺。

  “我想让你跳过最痛苦的辰光,我想让你暂时忘记报仇的噬心滋味,我想,和你过一段最单纯的日子。。。。。。”

  最单纯的日子。

  少女粗布荆钗,敲柱相唤:“阿悠悠悠。。。。。。”

  少女拖碗拽筷,对着笑意盈盈的温柔男子,畅谈军事。

  端上的豆腐圆子,粉嫩晶莹,久久不能下箸。

  他低头,端详那圆子良久。

  这一刻,迷茫的梦境里,悲怆的追溯里,神魂飘荡不知所以的目光里,我突然看见了他眼中的神情。

  欣喜,失落,隐忍,悲伤,希冀,企盼,庆幸,后悔,落寞,自嘲。。。。。。

  复杂深切,言语难述。

  我却已明白。

  我亦知道,那一刻,他亦明白。

  所以,他说:

  “素素,且待我和你,重新开始。”

  他说。

  “此刻我只愿,这声相公能听你叫一辈子。”

  他说。

  “你可愿这般待我一辈子?”

  他说。

  “人生若永能如今夜烟花灿烂美好,该有多好。”

  他说。

  “这段日子,是我一生里最幸福的时光。”

  这世上,谁比谁更傻?谁又比谁更执着?二百七十日夜,彼此心知,彼此沉默,彼此伤害,彼此成全。

  换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正如瑶琴怎续,玉簪难接,千古情潮,到此悲回。

  再见,金马山上,紫冥教主,君临武林,谈笑生死,翻覆云雨。

  雍容高贵的男子,倚壁笑言:“怀素,怀素,你既来者不善,又何必惺惺作态?”

  剑起剑落,剑又起。

  “我亦有罪。”

  “红莲之火燃尽有罪之人罪孽,何独令你一人承担?”

  以己伤换彼伤,换不回笑颜如花。

  京师城门,虚晃一枪,奉天殿内,谢却丹心,撷英殿顶,收割生命的银衣人,从无悲悯。

  唯独对谁悲悯?

  贺兰悠。。。。。。

  天数盈虚,造物乘除,问汝何如?

  何如?何如!

  爱过的人,消失不见。

  碧落茫茫,人间天上,黄泉沉沉,彼岸苍凉。

  只留我泪流满面,为这红尘里,重重复重重的残忍无奈,赋殇。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此处的意思是,很多事情都有一个美好的开始,但是少有善终。

  

  

  

  
[正文:第一百八十七章 肯信来年别有春(一)]


  后来我还是不顾所有人的阻扰,千辛万苦的爬下了暗河。

  暗河水依旧平静的流淌着,似要千千万万年这般粘腻浓稠的流下去,流往未知的令人寒悚的岁月,流往再也难以坦然微笑面对的人生的末途。

  根本看不出这里曾有人来过,经过,沉入过,并永恒的沉睡于此。

  我抱着内心里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在暗河边寻觅了很久,我希望找到什么,但更加害怕找到什么。

  最终我在岸边一处闪烁异光的地方驻足,良久,浑身颤抖的跪坐下来。

  那里,数块小小的骨殖,几星玉佩的碎片,在暗河沉重的奔流旁,发出浅淡的微光。

  我曾经深爱过的少年!

  昔日明艳,绝世倾城,真的已化为今日冰冷碎骨,无人理会的散落于这死河河滩?

  午夜的风好似呜咽,阵紧阵松的飘来,风里,马车底伸出少年如玉的手,一笑间万花齐放。

  我泪眼朦胧伸出手,想要最后挽住他的手,他却瞬间飘散,我只能挽了一手冰凉的虚空。

  我倒在碎石嶙峋的地面上,于翻滚的泥浆间辗转,泪如奔泉流淌,滴落在黑色土壤之上,我将额角抵在尖利的石间,努力的于现实的梦魇挣扎,皮肉一点点磨烂,鲜血比泪更汹涌的流下来,然而和内心深处的淋漓的伤处比起,这一刻痛楚的滋味如此单薄。

  深黑的泥水间,我爬起,跌下,跌下,爬起,直至丧失了一生所有的力气。

  最终我沉默睡倒在地,仰望暗河永无天日的穹顶。

  突然希望这一刻暗河倒流,重水翻卷,将我淹没,好让我对着他最后的遗蜕,永远睡去。

  可我最终没有福气如此沉睡。

  最终我跌跌撞撞爬起,脱下外衣,将那几块惨白骨头收集在一起,又剪下长发,珍重的放在那几块小小的骨头上。

  点燃火折,火光幽幽闪起,吞噬了他的骨,我的发。

  那火光,恍似当年湘王宫前的火,火光里,智惊天下的少年,微笑递过珍贵的外衣来。

  我含泪微笑,看见火光里的少女,带着神秘而甜美的笑意,递回那陈旧的锦囊。

  如果,如果时光一直停在那一刻,不曾向前走动,再无日后那许多跌宕波澜,逐鹿天下,血泪交织,颠生倒死。。。。。。那该多好?

  火舌静静舔舐,舔去他此生的悲怆,渐渐微弱下去,直至熄灭。

  余烬里,万物皆化飞灰。

  我将属于他和我的灰烬,收进行囊。

  贺兰悠,我的少年,从此,我要带着你,走遍这红尘天涯,看春光夏火,秋落冬藏,看山高水远,海阔天长。

  一步步走出你生前,不曾享受过的平凡幸福岁月。

  偿你一生凄凉。

  

  荡漾天涯身已老,一轮明月长相照。

  不知不觉,我已在天地间,再次流浪了数个年头。

  名山大川,江河湖海,塞北江南,山巅深谷。

  天上,人间。

  于哈剌温山极峰之巅,我对他道:“这里长着很恐怖的妖花,我曾经差点丢掉性命,都是为了。。。。。。算了,我不想提起,你也未必爱听。”

  在黄岗坡前我伫立良久,道:“有个孩子,在我最孤寂的时刻,安慰过我,可是你最孤寂的时刻,谁安慰过你呢?”

  侧耳倾听雪峰呼啸的风声,我笑道:“你说你不要人安慰?你就是这点不好,人生在世,谁没个难过的时候,有人扶持着,才可走得更坚实些。”

  在如镜天池侧,我拍拍包袱,道:“这是我住的地方,带你来看看。。。。。。嘘,别给他们发现了。。。。。。我说,我们怎么就做不成朋友了呢?怎么就一定要面对那样的结局了呢?我想了几年,如今是想明白了,你这样的人,和我终究不是一类的,我是凡胎,你是仙骨,我看透谁都不能看透你,我摆布谁也摆布不了你,就连生死,你也不要我的灵丹,你早早回去了,也好。”

  在妙峰山,我焚香三柱,袅袅青烟里我道:“尘归尘土归土,你们现在都已成神,想必不会算旧账了吧?如果遇上,看在我面上,不要打架。。。。。。”

  在俱无山庄,对着已成废墟的山庄旧址,我道:“这才是最先该来的地方。。。。。。那时我在树丛后看你,你这个偷药贼,长得那么好看,却满嘴谎言。。。。。。最后一刻,你依旧在骗我,什么叫一生无遗憾?你当真一生无遗憾的话,我也不用背着你满地乱跑了。”

  在甘肃临洮岳麓山下辛集村,我对着那个荒废很久的小院凝望很久,道:“你当年说感谢我给了你这样一段幸福的日子,其实我有句话你没听见,现在说给你听,我说,我也感谢你,自从下山以来,我没有过过一日单纯宁静的生活,那九个月,现在想来,真真是老天难得的怜悯。。。。。。啊,我不进去了,一把年纪了对着个空房子掉眼泪,我怕人家会笑话。。。。。。”

  在金马山,我笑嘻嘻的看着那巨大的平台:“那时你好威风啊。。。。。。紫冥教新教主,翻云覆雨手段百出,那是你一生的巅峰时刻,我在台下,看着你,却觉得你好遥远。。。。。。你若是不做这个教主多好,可是不做教主又怎样?到头来,谁又知道那人还会安排什么?”

  在昆明,我爬在树上,对着灯笼光芒映射下的沐府大门道:“你这个狠毒的家伙,有个人在这里被你弄残废了,你记不记得?”

  “。。。。。。为什么爬这么高?我看看藏鸦别院不行啊?”

  “。。。。。。进去?不,我不进去,往事已矣,追逐何益,我不过带你重游故地而已。”

  我爬下树,托托包袱,转身。

  “怀素。”

  我怔了怔,背对着那个声音想了一刻,微微一笑,继续前行。

  那个声音道:

  “我找了你五年,在这里等了你两年。”

  我站住,依然不回身,淡淡道:“你要让家中夫人空闺寂寞心生怨恨么。”

  说完再不停留,拔腿就走。

  “夫人未娶,何来空闺之说?”

  恍如白亮亮的闪电劈在我头顶,我眼前一片空白,忍不住晃了晃。

  他在我身后扶住了我。

  我只觉得嗓音干涩,发出的声音不似人声:“驸马,你当我三岁痴儿么?”

  他悠悠叹息,“怀素,这一生,我几曾对你有一句虚言?”

  我背对着他,攥紧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十年,十年了,最初的三年,我日夜不分的思念他,也日夜不分的努力将那思念压在心底,不允许自己的软弱和悲伤现于人前,贺兰悠逝后的七年,我仍然不曾断绝过对他的想念,但我时刻告诉自己,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答应带贺兰悠走遍天下,去看看平凡人的幸福岁月,我很忙,我必须将不该记起的人和事,都忘却干净。

  然后我以为我真的忘记了。

  直至此刻。

  听着他的声音,我便颤抖几至不能言,十年青梅竹马,七年孤坟,五年相伴,再十年离别,过往三十二年岁月深爱遗恨种种,往事潮水般涌来,令我挣扎沉溺,只稍一放纵回忆,便立刻遭受没顶之灾。

  此刻方知,我从不曾忘却。

  正如之前,爬在树上,我望的到底是藏鸦别院,还是听风水榭?

  东风暗换流光,一眨眼,十年。

  两鬓未霜心已老,我丧失了再见他的勇气。

  沐昕却不容我逃避,一步转至我身前。

  我抬起眼,呆呆看他。

  夜色中的男子,清冷,清逸,清俊。。。。。。清瘦。

  十年星霜,造物偏爱,未曾换去他皎皎风神灵逸容颜,只是昔日明光璀璨的双眸,辉光积淀,意蕴深藏,气质风华,较当年如利刃快剑般薄透明锐的少年,更为沉潜和内敛。

  名剑铸就,美玉琢成。

  我怔怔的去摸自己的脸,十年。。。。。。十年的风霜磨砺,十年的寂寞侵蚀,我昔日容颜,于他光芒照耀下,定然惨不忍睹吧?

  他的手,却比我快一步的,轻轻抚在我颊上。

  “怀素。”

  他嗓音微哑,眸光深痛。

  “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十年。”

  我低首,一滴眼泪落在地上,我绕过那滴眼泪,绕过他,欲待离去。

  他立于原地,轻轻道:“怀素,你再怨我恨我,难道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么?”

  我再也不能挪步。

  他道:“我等了十年,现在,我只求能用这十年光阴,换你静心停驻一个时辰,听我一言。”

  顿了顿,他又道:“听完后,若你还是离去,我不拦阻。”

  我默然,良久,缓缓偏首,道:“好。”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肯信来年别有春(二)
 
     听风水谢好听风,重游旧地,故人相逢。

     难诉离恨种种。

     不过将那万千心事,都沉默托付青花壶,白玉杯。

     好天良夜,淡天一片琉璃,皓色千里澄辉。

     清尊素影,有月徘徊。

     深春夜色里,沐昕眉目清逸,通透如玉,目光相会,百感交集。

     风起了。

    卷起桌面上一朵落花,却又无力携走般,惆怅着落在碧玉杯中,在一泊青翠里,嫣红娇软的飘摇。

    沐昕微吁一口气,将酒杯对我一照,说的第一句话,令我诧然。

    “你可还记得沐昂?”

    我怔了怔,实想不到他开场白竟是如此,想了想才道:“那个和你很象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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