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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渡阻击战-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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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本来是里外两套间、后来中间被打通了的那种办公室,里面摆了张宽大的老板桌,应该是那个副经理位了。外间也摆了一套办公桌椅,只不过小很多。

  于飞问:“这里还安排人了吗?”

  周雄说:“对,这是那个尹秘书的。你刚来,对公司业务还不熟悉,我让她这段时间先跟着你,过段时间看情况再调整。”

  于飞眼睛瞪得老大,他急忙说:“雄哥,您看我就一破助理,咋还配秘书呢?这也太不合适了吧?”

  周雄笑着说:“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说合适就合适。尹秘书这人业务能力很强,有什么事她会帮助你的。”他指了指里间副经理的位置,说,“坐那儿去吧,有事我会叫你。”说完,拍拍他肩,转身走了出去。

  于飞慢慢地走到椅子旁,一屁股坐了下去,转了两圈,便又看见了前面的那套小办公桌,气不打一出来。

  这可怎么好?换谁都行,偏偏是这个尹秘书。而且以后还老在这眼皮底下晃着,坐在这里跟坐牢有什么两样?

  他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浑身都觉得没劲。

  咔咔咔,高跟鞋走进来的声音。于飞抬眼看了一下,尹秘书身板笔挺地走到那套小办公椅前,坐了下来,眼睛没往这边看,专心地在电脑上打起文件来。

  于飞这下火更大了,怎么着我也是一总经理助理,大小也算“总”字级吧,以后还要共处一室的。你一个小秘书招呼不打一个也就算了,连正眼也不瞧我一下,也太傲了点吧?

  他气哼哼地坐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却又不知道该干什么。小办公桌那边只听到嘀嘀哒哒的键盘打字声。

  这样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呀。于飞转了一阵椅子,甚觉无趣。他故意大声地咳嗽了一声,偷眼瞄过去,那边没有反应。

  他再用力地“嗯”了一声,嘀嘀哒哒的声音仍然在响。

  他不得不清了一下嗓子,说:“这个……尹秘书呀,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我这边办理的?”

  “不好意思,于总,暂时没有。”那个尹秘书头都没抬一下,眼睛也没有离开电脑显示屏。

  “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尹秀贞。”

  尹秀贞?名字倒是秀气,人可不怎么样。接着扭椅子吧,扭了一会儿,于飞将双脚架在桌面上,闭目养神,迷迷糊糊竟睡了过去。

  “于总,于总。”

  旁边好像有人喊,于飞睁开眼,赫然发现那个尹秘书就站在桌子对面盯着他。他忙收回脚,有些尴尬地问:“喊我?什么事?”

  “该吃中饭了。”尹秘书还是那样一板一眼。

  “哦。”于飞站起身,整了整被坐皱的衣服,站起身来,愣愣地问:“去哪儿吃?”

  “就在这儿,公司统一订的快餐,我给您拿进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拿。”于飞还想说什么,尹秘书已经出去了,一会儿拿进来两个可降解塑料饭盒,放在于飞的桌上。然后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桌,低头吃起东西来。

  下午仍然没事可做,于飞待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又不好到外面去四处乱走。门边上就一本正经地坐着那个母老虎,简直像是个看守。

  这时门外突然进来一个人,径直往里间走来。

  于飞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那个李振军吗?正笑呵呵地张着双手拥过来呢。

  他腾地站了起来,也张开双手,跟李振军抱在一起,猛拍着对方的肩膀,心里想,小李子小军子呀,你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李振军大着嗓门说:“飞哥,听说你到这里来上班了,我上午就想来看你的,有事给耽搁了。怎么样,哥们儿,还习惯吧?”

  “还好还好,我也正想着去看你呢,你来了我就高兴。”能不高兴吗?都快憋出病来了。

  “也快到下班点了,你看手头上还有没有什么事,要没事儿,咱俩一起出去坐坐?周总说了,我晚上不用出车。”

  “没事,没事儿,走,喝两杯去。好久没跟你在一起,都想死哥哥了。”

  两人相拥着往外走,路过门口时,于飞故意大声说了一句,“尹秘书呀,我跟振军出去一下,有事你打电话。”

  尹秀贞语气平淡地说了声“好的”,仍旧低着头在键盘上打着什么,眼睛盯着显示屏,好像压根儿就没注意到他们的进出。等他们都走出去了,她才狠狠地回了一下头,撇撇嘴,轻轻地“哼”了一声。

  那一晚,于飞跟李振军就找了个路边看上去还算清爽的摊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两人都有些喝高。

  他们聊起了美国的911事件,聊起了伊拉克战争,聊起了身边过往的男人女人。两人都是开心地大笑,放肆地叫骂,完全没有顾忌,引得旁边不少人侧目而视。

  聊着聊着,话题便集中到了各自以前在部队时的一些美事、糗事,令人高兴的、令人伤感的,令人忍俊不禁的、令人哭笑不得的,令人扼腕叹惜的、令人义愤难平的……

  对于两个曾经当过兵的男人,两个曾经喜欢部队、想留在部队,却又不得不以退伍结束、离开部队的男人,无论在部队时曾经经历过怎样的伤痛,那段记忆,就像一道道深深的烙印,谁也无法抹去!

  闭上眼,那一切的一切,就会在脑海里清晰浮现,历历在目。就像昨天才敲锣打鼓地入伍,就像刚才还在一起摸爬滚打,就像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第六章  白色幽灵
这天,滨州边防支队指挥中心接到富江边防大队报告,所属城郊边防派出所在对海上养殖渔排的治安摸排中,抓获了一名外地来此打工、绰号“黑皮”的涉嫌吸贩毒人员。

  从他租住的渔排小房间里,搜出了两小包疑似海洛因的白色粉末状物质,来源不明。黑皮暂时还什么都不肯交代。

  值得注意的是,经过网上比对,这个人是公安部网上通缉的一名在逃人员,两年前在内地某省因抢夺毒品生意,与对方发生械斗致人重伤后,出逃至今。

  黄嘉轩带着夏晨等几名侦查队员立即赶到富江大队,在大队留置室里见到了“黑皮”。

  黑皮五十岁上下,前额上的头发差不多掉光了,却从左边将几绺头发留长了横梳在脑门上,像是要遮住那些亮光。一张脸因十分的干瘦而显得特别长,眼窝深陷,眼球突了出来,具有着吸毒成瘾那种人的典型特征。

  他的身上穿着一套看上去略显陈旧的西装,有经过熨烫的痕迹。他就坐在地上,用半边报纸垫着屁股。

  夏晨他们提问时,黑皮立马站了起来,看着还挺老实的那种,恭恭敬敬地回答着。姓名、年龄、哪里人、从事什么工作,都一五一十地回答了。

  但当问到从他房间里搜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来的等问题时,他便吱吱唔唔了,说话含糊不清,更像是自己在嘟哝,啥也听不清楚。

  再问下去,他开始哈欠连天、呼吸变得粗重,一屁股又坐回那半张报纸上,怎么喊都不起来了。

  这样僵了大约半个小时,黄嘉轩指示夏晨他们“收兵”,到大队会议室再行商议。

  黄嘉轩告诉夏晨,经过初步鉴定,那两小袋白色粉末状物质为海洛因,而且纯度达百分之九十九,也就是俗称的四号海洛因,重量为二十克。

  一定得找到这批高纯度毒品的来源。

  在会议室门口,大队的法制参谋陈万海凑了上来,问:“还是那样?一问到实质问题就不开口?”

  李春明有些懊恼地说:“嘴巴挺硬,还挺会装,搞得跟抽风似的。真恨不得冲进去踢他两脚,看他说不说。”

  在会议室坐定后,黄嘉轩示意大家都谈谈看法。

  夏晨不待大家开口,直接发言了:“我倒有个想法,参谋长请您分析分析,看对不对。”

  “你说。”黄嘉轩颔首同意。

  “我看这个黑皮离开*代不远了。”夏晨似乎胸有成竹。

  “何以见得?”黄嘉轩问。大家都侧过身来望着他。

  夏晨分析说:“你们看,这个黑皮有些秃顶,头发不多,左边的两绺头发特意留长了搭在中间,很容易掉下来的。可是被抓进来后,在那种条件下却仍然一丝不乱。我问了法制参谋小陈,他身上的东西早就被掏出来了,那么他身上肯定没有梳子,那就是用手梳理过了。”

  陈万海点了点头,专心地听着。

  夏晨接着说:“他身上穿的西装虽然有点旧,可是熨烫得还比较整洁,几条皱印应该不是他自己弄的,而是你们抓他的时候留下来的,对不对?”

  旁边的几个参谋点头说是。

  夏晨说:“他坐在地上时,刻意用报纸垫着,就是后面哈欠连天、有点像毒瘾发作都快控制不住的时候,他坐下去屁股仍然歪在了那小半张报纸上。”

  “呵呵,你观察得还挺细致,这说明了什么?”王大队长笑了笑。

  “说明他这个人平时很注重自己的仪表,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分析,他这种人的心理是十分脆弱的,好面子。虽然表面上常常装得很强大,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但内心里却是怕苦、怕疼,十分害怕自己受伤的。”

  “说下去。”黄嘉轩看着夏晨,目光中有一种欣赏。

  “对这种人,要撬开他的嘴并不难,因为有一个现成的突破口——他的毒瘾犯了。”夏晨肯定地说。

  黄嘉轩拍了拍桌子,说:“有道理!你分析得不错,我们可以利用他的这一点,争取晚上就把他拿下来,尽快找到海洛因的来源,避免夜长梦多。”

  “得再等一会儿,要让他的瘾再犯上一阵,等鼻涕流出来了,那就差不多了。”夏晨提议,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慢慢地用过晚饭,隔了一会儿,一个看守的战士跑过来说:“鼻涕流出来了。”

  夏晨按住正准备起身的李春明,问:“他擦鼻涕了没?”

  “擦了,撕了点报纸擦的。”战士回答。

  “再等等,注意观察。”面对大家不解的目光,夏晨解释说,“鼻涕流出来还会去擦,说明他的精神控制力还比较大,要等到鼻涕乱流都不愿意去擦的时候才行,那就是他最脆弱的时候。”

  于是再等。

  过了快一个小时,没见战士跑来,王大队长差陈万海去看。陈万海回来报告:“还会擦呢,满衣袖都是了还不停地擦。”

  “我们过去吧,差不多了。”夏晨和李春明站起身,跟在黄嘉轩背后往留置室走去。陈万海不解地小声问:“不是还在擦吗?夏参谋他怎么就等不及了?”

  王大队长笑着说:“那么注意形象的一个人,都用衣袖乱揩鼻涕了,还等到啥时候?这个小夏,鬼精,到底是科班搞刑侦的。”

  留置室里,烦躁不安又有点筋疲力尽的黑皮开始还硬撑了好一阵子。夏晨时不时拎着那两小袋海洛因晃呀晃地问:“说,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黑皮的眼睛便死盯着袋子,跟着它晃,眼泪鼻涕口水齐下都顾不上了。没过多久,便竹筒倒豆子,将什么都说了。

  看夏晨收拾起海洛因转身要离去,实在耐不住的黑皮惨叫了一声,右手从铁护栏缝隙中伸出老长,像要一把抢过去似的。

  夏晨停住脚,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扔了过去。他扬了扬手中的小袋子:“这东西可不能给你,你就抽两口烟解解馋吧。”

  他示意战士帮黑皮将烟点上。

  黑皮双手捧着烟,闭着眼一阵猛抽,然后一下子跌坐在水泥地上。这一回,他可顾不上屁股垫报纸了。

  根据黑皮交代,他真名叫吴少坤,绰号黑皮,也有人叫他阿坤,四川广元人。

  这二十克海洛因,是他第二次买的货。前一次只买了五克,自己几次就吸掉了。这一次想一半留着自己吸,一半高价转卖给其他人,赚点钱再买更多的毒品过来,以贩养吸。

  他原先在内地是做皮草生意的。因为起步早、从东北那边进的货既好又便宜,靠着零售和批发,两年时间不到,他就由刚开始的几万元资金迅速积累到了五六百万元,一举成为当地的首富,风光得不行。

  谁知,也就是在这进货出货之间,他跟着一个在东北同样做皮草生意的人染上了毒瘾。从此再也无心生意,坐吃山空,几百万元的家产迅速的来、又迅速地去,这时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毒瘾的越来越大,他开始挖空心思寻找毒源。家产完全败光、妻离子散,这些都已经顾不上了,他纠集几个吸友走上了以贩养吸的道路。

  结果两年前,在一次按他的说法叫“好货”争夺战中,双方大打出手。他身小体弱却使了个阴招,致使对方好几个人重伤。

  为躲避公安部门的打击和同道的追杀寻仇,他东躲西藏,整天提心吊胆。吃住无保先不说,时不时还毒瘾发作一回,真感觉是生不如死,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半年前,黑皮逃到了沿海一带,混迹于滨州港湾中的养殖渔排上。

  那时,海上养殖业正在发展壮大,放养黄鱼、真鲷鱼、石斑鱼等近海鱼类的网箱一天天增多。用毡篷搭建的小房间和一格格网箱构成的渔排,紧密相接,连成一片,就好像海上的大街小巷,蔚为壮观。

  街巷的通道就是那些维系网箱的窄木板,出行的交通工具就是小挂机船,或者那种应运而生专事客运的摩托快艇。

  养殖业主大多是外地人,有本国拖家带小在渔排上扎根的,也有东南亚、北美等外国人前来投资的。

  到此打工的人更是天南地北到处都有,由于打工人员主要负责渔排看管、投放鱼饲饵料和捕鱼捞鱼等简单工作,并不需要太多的专业知识,因此便各色人等鱼龙混杂。

  这样一来,问题出现了:打架斗殴、偷盗、欺行霸市等不法行为时有发生,养殖渔排上警情不断。

  海上渔排治安管理一般都归属公安边防部门,由当地边防派出所实施。

  海上渔排刚开始兴起时,由于摆放无序,养殖户报警很难描述出准确位置,人员流动性又大。这就给边防部门的接处警工作带来了相当大的难度,安全管理工作常常难以到位。

  面对这种复杂局面,滨州市边防支队借鉴陆上户宅管理模式,将海上渔排的摆放重新进行了规范,留出宽窄水道方便小船进出;给每户渔排都编了一个门牌号,统一格式打印了,贴在一块大木板上挂在门口。这块大门牌即使远远的也能看见,既方便查找,接处警时能迅速找准位置,也方便了养殖户的对外联系。

  边防部门还积极与地方政府协调联系,组织成立了一个海上渔业养殖协会,组织养殖户中的党员成立了海上党支部等机构。

  同时,在养殖人员中聘请一些年轻人作为派出所的特聘治安员,定期组织治安巡逻、基本情况摸排和开展法制、海上急救等方面的教育。

  这样,一方面可以通过养殖协会和党支部,加强与外地的沟通,使养殖产品销路更加畅通;另一方面,通过这些民间自治性质的组织,也有效加强了对渔排和流动人员的管理,安全形势大为好转。

  黑皮半年前来到渔排后,本以为这是一块世外桃源,再也没有人认识他了。打打小工赚点钱,过一天算一天,日子也可以将就着过下去。

  谁知积习难改、旧瘾复发,黑皮在渔排上新结识了几个“瘾君子”,相互“交流心得”时,感觉这犯瘾的日子委实难熬。于是他三天两头乘船上岸,到滨州、海城等地四处寻找毒品渠道,还真让他在海城找到了一个可靠来源。

  可是,还没等他“舒服”几天呢,就让边防派出所在一次例行的治安底数摸排中发现了。

  根据他的交代,这二十克高纯度海洛因,是通过海城一家叫“陆离酒吧”里面的人买来的,供货的人是一个叫“彪哥”的年轻人。

  并且,听那个彪哥的语气,他手里的货好像并不多,而且急于出手。因为当时黑皮在第二次买货时,彪哥曾经暗示他,想让他一次性全部买走,算他便宜点,估计加起来也就三四十克的样子。但他带的钱不够,没有买成。

  这一情况滨州边防支队并未掌握,也没有听到总队的有关通报。夏晨分析,这个“彪哥”应该就是他们一直在调查的那个丁彪,他是陆离酒吧里看场子的,与黑皮所交代的供货场所也吻合。

  只是在以前的调查中,都是将丁彪作为偷渡组织的小马仔来对待的。后来支队长肖震让侦查队重点关注丁彪,说他可能还参与过几起走私。

  但不管怎样,从侦查情况看,还从未发现过他有贩毒方面的迹象。

  难道他们还参与了贩毒活动?是仅仅丁彪一个人的私下行为,还是整个组织行为?怎么会没有一点消息?

  楼道口,夏晨正拿着一份文件蹬蹬蹬地往三楼上走。刚才他突然想到,是否可以利用黑皮所交代的“彪子捏在手头上的那些毒品急于脱手”这一信息,引鱼上钩抓他个现行,然后再想办法突破?

  但设想的几种方案是否可以操作,他心里没底,想先找肖震汇报一下。

  走到肖震门口时,抬手欲敲门,“报告”还没喊出口,从里面传出来一阵轻轻的说话声。他正准备转身离开过会儿再来,黄嘉轩开门出来了,见到他马上喊住:“小夏,你来得正好,支队长有话跟你说。”

  夏晨进入房内,黄嘉轩将门锁扣了一下,两人一起站在肖震的办公桌前。

  肖震手里拿了一支铅笔,说了声:“坐。”便又盯着桌面上的一张草图看。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小夏,对于毒品这个案子,你现在有什么看法?”

  “我在想,我们能不能主动一点,探个虚实。一直以来,我们对这些人的调查还仅仅停留在外围,现在发现了他们跟走私、偷渡、贩毒等都有关系,那查下去肯定不是小案。问题是,总在外围查来查去的,也不是办法。如果适当靠前,想办法往深处捅一下,可能更有利于案件的尽快侦破。不过,具体采取什么样的方式进行,以有效避免打草惊蛇,我还没有想好。”夏晨谨慎地说。

  肖震赞许地点了点头,说:“这个思路是对的,我们刚才也在谈这个问题。这样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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