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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禽记者-第4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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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说不会死的,那种都是嚎啕大哭情绪激动的,而吊嫂虽然满脸惨白,虽然一看就十分紧张,可是眼中对老吊的相信,前所未见。

    “嗯。”护士没再多话,急救室的门再次关了。

    吊嫂扶着墙,小单扶着她坐到了门外的凳子上。

    “高总,您是高总吧?”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急匆匆地走了过来,高冷连忙点了点头递过去名片,在路上的时候就联系了这家医院的高层,这位想必就是高层派过来的,那医生看了眼名片后说道:“现在患者两条腿都断了,四肢是小事,可内脏受伤太严重,具体多严重还不知道,里面正抢救着呢,我们院的几个专家也到位了,准备联合会诊。”

    高冷动用了能动的所有人脉,王辉那边找了个合适的人给医院方致电了一下,医院看来很是照顾。

    联合会诊,这在重大疾病的时候经常会出现,大多数情况是出现在针对一个疑难杂症,同一家医院的专家一起开会研究如何诊治。

    “不好了。”正说着,一个在急救室外层守着的护士从里面跑了出来,急匆匆地往走廊的尽头那跑去,边跑边喊:“快快快!快给”护士焦急的声音消失在了她转弯进去的医生办公室里。

    胖子他们带着几个星盛集团的兄弟跑了过来,跑得气喘吁吁的。

    “吊哥怎么样了,怎么样了!”胖子一下扑到急救室门口想往里看看,扯过一旁的简小单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了啊,吊爷!吊爷怎么可能出车祸呢?他可是最会开车的!怎么样了现在?”

    这是胖子第一次喊吊哥为‘吊爷’,以前他从来都不喊,除非开玩笑,每次胖子听到别人叫他‘吊爷’就笑话他‘你算是得了势了,好家伙,都吊爷了,来,叫我句‘胖爷’。

    胖子总说老吊学历白搭,一个开车的成了老总了,当然是打趣话,胖子这人就这样,嘴上不服,其实骨子里对老吊极为佩服。

    如果命都没了,要那句‘吊爷’做什么呢?

    “高总,我我问问先。”刚刚和高冷交流的医生面色有些凝重,那表情,是医生见多了生离死别后才会有的表情。

    那位刚刚狂奔出来的守在急救室外围的护士,再次跑了过来,医生将她拉到一边问了问,最后看向了高冷,目光黯淡了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1214章 跳窜的人生 重要章 节

    “比较渺茫。”医生只说了这四个字。

    听到这四个字,高冷心中一凉,他突然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难受,就好像你明明知道死神就在哪里,一拳打过去却打在了空气上,死神还在笑。

    一旁的吊嫂在听到这几个字后,身体剧烈地哆嗦了一下,就好像突然打了个寒颤似的。

    “不会,他是我男人,不可能死。”吊嫂抬起头坚定地说道,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她连忙擦去:“我不能哭,他又不会死,我哭,我家男人会凶我的。”

    老吊并不是那种温柔的男人,可以说,他是一个很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在他的观念里,女人是属于从属物。他在家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就是:“你一个女人懂什么?”在家里,吊嫂听老吊的,特别听老吊的。

    当年结婚,介绍人介绍了一下,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中。”老吊说了这么一句,就这么一句,吊嫂带着被子褥子就到了他家。

    按照城里人的话来说,他们都是乡下人,穷,乡下人怎么判断条件好坏呢?女的就看男的家住哪,地界好不好,老吊的家比吊嫂娘家住得靠近山外面,而且也靠近公路。

    好,这条件太好了。

    而男人看女人看什么呢?首当其冲就是身高,吊嫂一米六六左右,典型的北方姑娘,个子高,又有些结实,长得也还行,干家务活也勤快。

    中,这婆娘腚大,生儿的料。

    两个穷人见过两次后就这么在一起了,初恋?乡下人没这概念,这不是废话吗?我婆娘还能跟别的汉子谈过?爱情?他们没有那么多城里人的讲究,什么爱情不爱情,什么风花雪月又玫瑰花的,哪来那么多事。

    过日子就是了。赚钱、存钱、晚上一个被窝睡觉,生娃。

    什么爱情?那是属于阳春白雪,乡下汉子不信那套,你是我婆娘,你得听我的。我是你婆娘,你得护着我。

    就这么简单。

    当年刚结婚的时候,那是真穷啊,可没事,大家都穷,就看谁把家里操持得好。老吊几个兄弟都找了婆娘,分了家。能分什么家产?几块地呗,还能分什么,又不是富贵人家。其他几个兄弟有的种田安分过,有的去城里打零工,而老吊却有点儿跳窜。

    什么叫跳窜呢?

    就是安分日子不过,非要寻思当老总去。

    他跟其他人不一样,做起了驾船的生意,就是几个人租一艘船,从长江西边弄沙子弄到靠东边点,那个时候帝国还不发达,沙子生意还行,刚做几个月那叫一个风风火火,麻溜地就给自己盖上了平房,这个平房可是吊嫂和他兄弟们自己盖的,那可是红砖平房啊!那个贫穷的山村里少见的了。

    那个时候的吊嫂,真是妯娌之间最羡慕的女人,找了个好男人嘛,会赚钱的好男人,能不羡慕吗?

    而吊嫂只是哈哈笑着:“钱多钱少无所谓,能生个儿子就好了,一家人在一起就行。”

    男人在外面赚钱养家,那女人就得给他生个儿子,就这么朴素,没想别的。只可惜老话说得太准了,怎么说的?‘人生不如意十有**’,这不,不如意来了:船沙生意刚刚红火了几个月,一个浪过来,他的船翻了。

    是真的翻船了,还淹死了一个伙计。

    刚刚盖好的平楼小瓦房,贱卖了,赔给了人家,船也得赔。七七八八地,几年辛苦下来一穷二白了。那个时候赶上年关,老吊抽着旱烟蹲在外面,也就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沿袭了他那边一贯的传统:蹲在门口抽旱烟。

    “这一趟亏大发了,没钱过年。”老吊看着田地,念叨着。

    “我就说了不要出去乱折腾,你看老吊家傻眼了吧?还以为自己能当老板了?弄个船呼水里去了吧!”

    “就是,他们几兄弟我看就老吊家脑子有毛病,听说是大江里头翻了船,他一个小虾米能去大江里吗?没那能耐啊!”

    农村妯娌间捧高踩低是比较常见的,大过年的屋里头嚼几句舌根是免不了的,也有一些见了吊嫂来了后刻意扬高了声儿问一句:“哎,老吊家的,没钱过年跟我借就是!”

    人不是真心想借,人就是看你盖了平房后眼红,现在见你平房都赔了,笑话而已。

    “行,没钱了找你啊姐。”吊嫂倒不以为然,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哈哈地笑着,地里拔几根大萝卜,再来一些大白菜,依旧挺直了腰杆抬起头,从那群嚼舌根的人群中走过去。

    “没事,我种了那么多的菜,萝卜大白菜,还腌了咸菜,杀了那几只鸡城里去卖了。”吊嫂站在老吊的旁边,拿着扫把打扫着说道:“你运气多啊!船都翻了,你人还没事,这个年是个好年,得跟你那去世的老祖宗们放挂大鞭炮去!”

    人没事,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你一个娘们懂什么?船翻了接下来干什么?我得寻思着明年赚钱的生计啊。”老吊皱了皱眉头一句话就顶了过去。没有温柔的调调,也没有什么觉得这个女人能跟自己过苦日子的感慨,只是在饭桌上把那仅有的一根肉骨头丢到了吊嫂的碗里。

    “瞅着我干啥?吃了,看你这屁股干煸的,多吃点好生个儿子。”老吊那口气依旧是强硬的,见吊嫂又要把唯一的骨头夹给自己,没好气地凶了一句:“吃多点,别惹我烦心,想想明年做点什么呢。”

    “你不像老三家一样种地?”吊嫂问道。

    “不种。”老吊果断地摇了摇头,一仰头把那杯白酒喝了,指了指门外:“明年我们也进城去!得盖上楼房,以后你生了儿子,我儿要好好读书的,没钱怎么去城里读大学呢?”

    吊嫂看了老吊一眼,没说话。

    她就喜欢自己男人有魄力的样子,哪怕他翻了船,在吊嫂的眼里,那也是全村最有魄力的男人。进城?行,那就去!自己男人带着,怕啥?!

    两个人收拾收拾,过了年后就进了帝都,反正家里房子也没了,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家。

    “啧啧,老吊家的又出去了,真是想当老板想疯了吧。”

    “听他说以后自己儿子要读大学的,说是去赚钱。你说,他现在连儿子都没生呢,还读大学?”

    “龙生龙凤生凤,这老鼠的儿子就他妈的会打洞,大学?我看他啊,异想天开!”

    带着身后一群的议论纷纷,吊嫂挺着腰杆子,扛着帆布袋跟在了自家男人的后面,二十几岁的男人和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出了山村,来到了帝都。

    “麻溜的,跟紧点,丢了我可不找你!”老吊转过头见吊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穿着高跟鞋打扮得跟电影明星一样的女人,凶了一句:“你眼珠子跑哪去了?跟我后面,听到没有!”

    “哦哦哦。”被老吊凶惯了的吊嫂连忙收回头一次见了市面的眼珠子,紧紧地跟在自己男人的后面。

    老吊可是会凶自己婆娘的,很凶,一嗓子就能把你顶墙壁上的那种凶。

    “我哭,他会凶我的。”吊嫂说道,她知道,老吊在里面跟死神搏斗呢,自己要是在门外哭哭啼啼的,他准得凶自己。

    “医生,一定要救,他不会死的,这么好的日子摆在眼前,以前他在长江里船翻了都没死,现在他能死吗?不可能死。”吊嫂红着眼眶,擦去刚刚掉下来的眼泪后,硬着忍着没有继续掉眼泪,而是站起来背挺得直直的。

    “简总。”她看向了简小单。

    “嫂子,您说。”小单连忙伸出手握住吊嫂的手。

    “孩子就先麻烦你了,不用带过来,他爸好点了再带过来,否则在这里吵吵闹闹的,我家男人要是知道了,会说我不懂礼数的,老吊家的人不懂礼数,老吊知道了要凶我的。”吊嫂说道。

    简小单的眼眶红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男人不会死,我男人怎么可能死?儿子还没读大学呢。”吊嫂好像说给高冷他们听,又好像说给自己听。这个从大山里出来的妇女坚定地相信自己的男人,她害怕,但不畏惧。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吊身上那股子韧劲,吊嫂身上满满都是。

    ————————…

    等待救治的日子是煎熬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胖子在门口来来回回地转悠,而高冷则一直在打电话,现在这家医院虽然在帝都是很不错的大医院,可不是最好的。急救车送的是靠得最近的医院。联系了一个圈,转院很大的风险,如果能请来其他医院的专家是最好的。

    其他医院的顶尖专家不好请,不好请也得请来,高冷一直打电话到处找人脉关系。

    还有个设备,说是一根小小的管子可以伸到腹腔里面堵住其中一个器官的出血口,具体的高冷也不懂,这个设备是一次性的,用一次就是五十几万,特别昂贵,关键是国内暂时还没有,得从美国调,好在高冷如今人脉颇广,这个设备弄到了,小单一直联系美国那边的朋友尽快地将设备运过来。

    最快最快也是一天后了。

    星光集团和东帮也来了几个人,这几个人给其他人买了些吃的,医院里多一个病人就多很多杂事,来来回回的倒很多人照应。

    “刚刚我听他们护士说了几句。”东帮一个小伙子扯着星光集团另外几个小伙子到了一旁,几个人连忙走到楼梯口点上了烟。

    “说什么了?”其他人问道。

第1216章 老吊的绝处

    胖子绝望又无助,像个小孩儿一样一下蹲到地上哭了起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用‘捶胸顿足’来形容悲愤,此时的胖子就捶着自己的胸,哭得像个傻子,边哭边说道:“快去接,快去。”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明白了:老吊,熬不过去了。

    “我们尽力了,你们有个心理准备,孩子都带过来见一见。病人昏迷不醒,多器官出血。”出来了一个医生,垂下眼睛叹了口气,生离死别见多了,可见得再多,在自己手上没有挽救过来一个人,医生心里是难过的。

    他侧着头没有看吊嫂。

    “还活着。”让医生意外的是,吊嫂听到这些后却没有像其他病人家属一样情绪失控地嚎啕大哭,虽然腿一软就坐到了凳子上,可是却没有崩溃,而是喃喃地念着:还活着。

    “能进去看看吗。”高冷问道。

    “隔着玻璃吧。”医生说道,icu急救病房不允许进去探视,高冷跟院长打过招呼了,算是特例,将病房移到唯一一个靠近玻璃的床铺那,可以看两眼。

    医生看着吊嫂,表情十分严肃:“你要坚强。”

    后面的话,医生没有跟吊嫂说,而是将高冷拉到了一边,说得简单却残酷:“这病人伤势太严重,已经尽力了,可是现在还在鬼门关那,只有不到5%的几率可以存活,要做好心理准备,他有孩子什么的,速度接过来来见见吧。”

    见见,也就是见最后一面了,救不活了,5%的几率不过是委婉的说法而已。

    高冷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老吊的床移到了唯一一小块磨砂玻璃的旁边,看不太清楚,可也能看一个轮廓,轮廓中老吊浑身都插着管子,听医生说他的腹部还是开着的,如果不是底子好,当场就死了。能熬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接下来要再有生存的奇迹,这几率几乎等于零。

    吊嫂趴在磨砂玻璃那,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掉,每掉下一颗她就伸出手擦去,擦来擦去,吊嫂突然扬起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大耳瓜子,哭道:“这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呢,让老吊见着得凶我啊!”

    说着,吊嫂伸出手抹着磨砂玻璃,就好像这样能摸到老吊似的,她摇了摇头:“怎么可能熬不过去呢?不可能熬不过去的,老吊,你醒醒。”

    医生的话,吊嫂懂。

    他们说的‘做好心理准备’是什么意思,‘要坚强’是什么意思,她也懂。

    不就是说老吊活不了了吗?

    懂是懂,可吊嫂不信,就想老吊不信自己一辈子在山窝窝里一样。

    “老吊,你得信命啊,你就是老鼠的儿子,打个洞活着就行了,去什么帝都啊?那地方是你去的?你儿子还没有呢,就念叨着儿子上大学,真是想多了。”当老吊带着吊嫂要来帝都闯天下的时候,村里人都这么说。

    可老吊不信命,他往地上呸了一口,看了看远处红彤彤的太阳。

    “走!”老吊手一挥,麻布袋往肩上一杠。

    “嗯!”身后的娘们也麻溜地扛着一个麻布袋,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我就不信了,我老吊一定要混出个样子来!我儿子就得上大学!”

    老吊的豪言壮语还在耳边,现在却躺在急救室里一动不动。

    吊嫂突然一下回过头看着高冷,高冷红着眼眶忍住眼泪连忙走过去,吊嫂一下抓住高冷的手,大声地说道,刻意的那种大声:“不要叫孩子过来,两个娃娃一个都不过来!不过来!”

    说着,她用力拍了拍玻璃,里面的护士立刻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后跑了出来。

    “医生,告诉老吊,他要是不醒来,儿子不会过来,我这一辈子都听他的,这一次他得听我的,就这么决定了!有本事他就死,死了,我们埋都不埋他!”

    吊嫂昂着头,胸口一起一伏,眼里明明噙着眼泪却毫不畏惧。都说两口子在一起久了,性格就会有些像,也不知道是因为吊嫂本身就和老吊一样有着某种骨子里的倔强和傲气,还是多年的夫妻生活让吊嫂有了这股倔强和傲气。

    此时的吊嫂,就像当年驾着船出行,背着行囊闯帝都的老吊一样。

    执拗。

    她深信,自己的男人不会死,他就是为了孩子才出来历练,如今也应该为了孩子而醒过来。

    “病人不行了。”然而,另外一个护士匆匆走出门说道,icu病房里又开始了抢救生命的忙碌,她们围在了老吊的身边,肚皮还是开着的,腿断掉了,连按压胸膛都有极大的风险。

    呼吸机传来了让人窒息的声音。

    心跳再一次停止了。

    都说绝处逢生,老吊显然已经到了绝处,而生机却看不到。

    门外的高冷和吊嫂听不到这滴的一声,却感受到了末日的来临。

    高冷看着里面的老吊,心中的悲凉难以言说,他也哭不出来,只觉得心碎成一片片的,却哭不出来,似乎没有力气去哭,除了悲伤,其他的都没有了力气。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整个星光集团来交换。

    钱财乃身外之物,命最重要。

    在一起暗访的时候,高冷知道,命很重要,可他不顾一切要去曝光,老吊也义无反顾地跟着他,一路跟到现在却如此下场。

    高冷一直说,得老吊,我幸。

    如今却觉得,两人相识,是高冷的幸,却是老吊的不幸。

    ————————…

    “怎么会是你的原因造成的呢?人各有命,可能他命数是这样,跟认识不认识你无关的。”小魔女站到了身后,没有开口说话,却用意识轻声宽慰高冷。

    高冷转过头,见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呢子大衣,长长的睫毛下一汪眸子异常冷静地看着高冷,没有其他人眼里的悲伤,一丝丝都没有。

    小尾好像不懂人类的情感。

    悲欢离合,她好像都无动于衷。

    “你不懂。”高冷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这种兄弟情,也不知她是否能理解那种生命的遗憾,只有说了这句后便止了嘴。

    记得沐小冷父亲被关的时候,小尾面对沐小冷的哭泣也显得极为淡定,她只是很理智地说:做错了事当然要受到惩罚啊,而且判刑了后慢慢减刑就是。

    不懂人类复杂的情感,就不懂那些悲伤。

    小尾歪着头看着高冷,又看了看吊嫂,将高冷拉到一边:“你不用这么自责,这是他的命数,与你无关。”

    高冷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遗憾,为老吊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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