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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赞许地点了点头:“你且去吧,也去见见太子,你们计议一下,看如何办才好。你们计议好了便放手去做便是,不用再来报朕。有你们兄弟二人齐心联手,朕是可以放心了的。”
朱棣出了西暖阁,顿时觉得轻松不少,想着数月不见,见过皇帝之后确也该去见见太子朱标,这才符合人臣之礼,故而便往东穿过乾清门,过奉天殿,来到太子朱标的柔仪殿。
宫里的消息素来传得飞快,燕王在西暖阁竭力替太子洗脱,并请太子坐镇查案的消息早已飞到了太子朱标的耳中。当朱棣来到柔仪殿时,太子正拿着一本三字经在教皇长孙朱允炆念字,仍旧一副儒雅端庄、其乐融融模样。
“大哥,哈哈哈”,朱棣远远地便喊道。
朱标见是朱棣,也自高兴,忙一把扶住要行礼的朱棣,上下打量了半响,感叹道:“四弟去了一趟北平,黑瘦了不少,为兄瞧着都心疼啊。”
说着朱标已暗暗噙着泪。若说朱标的伤感有假,却也不是。可若说全是因为心疼弟弟朱棣,也不尽然。只因当年随着空印一案,名不见转的燕王朱棣忽然一跃而起、崭露头角,宋濂等一干太子近臣觉得凭空崛起的这位燕王迟早会成了威胁,故而趁机在皇帝面前进言,将原本不需就藩的朱棣打发去了苦寒的北平府。可如今几个案子接连发生,皇帝对自己也起了疑心,朝臣们惧于洪武皇帝肆意杀伐的戾气竟没一人敢出来说话。不想最终还是这个被自己弄到燕北之地的四弟站出来替自己洗刷清白,此时见了他不禁又是羞愧又是欣喜,却又有几分感动罢了。
第六章 【叔侄相见】()
见太子眼中噙着泪光,一副心疼自己的模样,朱棣心下也不禁感慨:这位柔弱却不失温厚的太子本是个端方仁厚君子,只是与当今洪武皇帝的性子太格格不入了一些,在朝务上意见时常相左罢了。
可洪武皇帝是何等样人?
——少年穷苦难以果腹而至流落江湖,青年从军勇武豪侠、杀伐决断,再年长些便已开始剿杀四方、争霸天下,中年一统江山之后则克忌猜疑、心狠手辣,多少功臣旧部一一死在他的手里?
这么一个饱尝人间百味的枭雄,岂会那么容易被人说服?又岂会容得别人与自己不能一心?何况那个人还是将来要继承皇位的太子。
更可怕还要数一些心怀鬼胎的兄弟皇子,趁着太子与皇帝不睦的空档,瞧准了太子柔弱的性子不住暗中培植势力,处处掣肘摸黑,甚或者放些冷箭,让这位方正鲁直的太子疲于应付而心力憔悴。
可又想着自己被迫就藩北平也多出自这位太子的幕府之手,如今的情势晦暗难明,朱棣又多了个心眼儿,装得若无其事地哈哈大笑道:“哦?大哥也觉得我瘦了?哈哈哈,燕北的冬天确是要比应天凛冽了些。可是我的性子大哥还不知道么?在弟弟我看来,出兵放马那可是比什么都快活的事。如今虽说瘦是瘦了些,可心绪却比以前要好了不知多少倍?身子实际上还壮实 了呢。哈哈哈。”
朱标一想也是,这位燕王确是有几分任侠豪气,虽说近年来深沉冷峻了不少,可也不似二皇子秦王那般阴鸷诡诈,也不似三皇子晋王那般骄傲跋扈、目中无人,在几个年长些的皇子中倒是这位燕王最与自己相与得来。现在听他这么说也是一笑:“哦?哈哈哈,四弟心胸宽广,本当是在天空翱翔的雄鹰。如今见你快活,哥哥我也就放心了,哈哈哈。”
说笑间朱标因见儿子朱允炆怕生,正不住往自己身后躲,不禁嗔道:“月儿,你老躲个什么劲儿啊?这位可是你四叔!”
朱棣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位侄儿来,但见他虽只两三岁,可头发生得乌黑浓密,早已见不着那有些缺憾的头骨。一张长脸上面容白皙稚嫩,漆黑如夜的一双眸子上盖着两撇分得很开柳叶眉,加上秀挺的鼻梁,如樱的小嘴,长得十分的俊秀出众。想是从没见过朱棣,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儿躲在太子身后,却又好奇地闪出半张脸不住拿眼偷瞧,煞是可爱。
朱棣不禁失笑:“哟,这不是父皇最疼爱的皇长孙么?乳名叫月儿?都长得这般大了?怎么?瞧见自家叔叔你还害羞么?想来是因为叔叔没带礼物,侄儿见怪了不想见我罢?哈哈哈。”
朱标也是一笑,一把将躲在身后的朱允炆拉到自己身边,无奈道:“这孩子越长越调皮,父皇如今也拿他没办法呢。”
“哦?”朱棣眼中波光一闪,心头无端失落,旋即一笑掩饰过去:“父皇不是早说过这孩子命里不同寻常么?自然不能以寻找孩子相待。连父皇这等英雄人物都拿他没办法,看来父皇是说着了,这孩子将来肯定会不同凡俗的。依着我看啊,父皇是越爱他,才越拿他没办法啊。哈哈哈。”
朱标忙摆手:“哎呀,四弟你还如此夸他,那他以后还不得翻了天了,夸不得,夸不得啊,哈哈哈。”
朱棣笑了笑,俯身将朱允炆拉到身边,故意逗道:“月儿,四叔这次回来得匆忙,都没来得及给你带礼物。你瞧这么着可成?改日等四叔回到了燕山,四叔便去捉一只小鹰来**,等**好了便差人送来给你好不好?”
“小鹰?”朱允炆似乎来了兴趣,闪着乌黑的眼睛盯着朱棣。
“嗯,是啊,小鹰。你要是不要?”朱棣故作认真道。
“鹰不是飞在天上么?你如何捉?”朱允炆不信地撇了撇嘴。
朱棣与朱标不禁相视一笑,许久朱棣才忍着笑道:“四叔可没这本事,不过四叔认得一个叫李彬的人最爱调鹰弄狗。四叔请他捉来**一番就是。”
朱允炆小大人似的沉思了一会,随即不住摇头。
朱棣不禁诧异:“怎么?你不信?”
朱允炆却又摇头:“信”。
“那。。。。。。你为何摇头。”
朱允炆噘着嘴:“不要!”
朱棣不禁愕然:“不要?为何不要?”
朱允炆仍旧一副沉思模样道:“鹰在天上,不要捉它!”
“哦?哈哈哈”,朱棣与朱标对望着不禁抚掌而笑。
朱标赞许地揉了揉朱允炆的额头,朝一旁随侍的丫鬟点了点头,笑道:“去吧,去寻你的母亲教你认字。父亲要与你叔父商量政事了!”
眼见着朱允炆去远了,朱标方失笑道:“被这个小鬼头折腾得五神迷乱,四弟来了这许久都忘了给四弟上茶了”,说着便吩咐着下人上茶,两人方稳稳地落了座。
朱棣笑道:“大哥福气羡煞旁人啊,这位侄儿我便瞧着不错,生子如此,夫复何憾啊?哈哈哈。”
朱标早得了消息说燕王已经请旨让自己坐镇审那杨怀宁、汪广洋两个案子,可旨意没到,朱棣现在也没说,自己自然也不能说出口,想了想喟然叹了口气道:“四弟可能不知啊,近日里我也是意志消沉,百无聊赖,这才躲在宫里陪着月儿读书认字、打发时间罢了。”
“哦?”朱棣蘧然开目,端起清茶吹了吹却又放下:“可是因为杨英的口供?”
朱标看了看朱棣,又垂下头,假意概叹道:“看来四弟已经得了消息了。哎,这杨英确是被我送到了灵谷寺,空印案后叶伯巨也确曾去拜见过杨怀宁,这些事情都是有的。可如今杨怀宁被灭了满门,已经死无对证,我是百口莫辨,难申清白啊。惹来嫌疑也是常理,只心里委屈罢了。”
朱棣瞧着太子这副模样,却是一笑道:“大哥不需消沉。这有什么瞧不明白的?大哥若是灭杨怀宁满门之人,又岂会不斩草除根?反将杨英送到灵谷寺?嘿嘿,谁不知大哥仁德?这些事,父皇也都瞧得透透的。这不,我一回京见了父皇,父皇便叫我来告知大哥一声,这杨怀宁案和汪广洋案都由大哥主审,弟弟我来帮帮忙而已,哈哈哈。”
第七章 【风月秦淮】()
听朱棣说皇帝已经答应让自己主审两个大案,积郁许久的太子朱标顿时一口气松了下来,举起清茶慢慢地抿了一口,长吁了一口热气,强忍着心头的喜悦,抿嘴笑了笑道:“父皇虽然让我主审,可我也知道杨英一案我是身背嫌疑,是万万不宜亲查此案。但。。。。。。既然父皇已有旨意,若有我能做的四弟你但说无妨,为兄必当竭力为之。”
朱棣心里却想着此事自己是万万不能逞强出头的,否则必然百弊而无一利,引来两方势力的打压,故而一笑道:“大哥身为太子,父皇又有旨意,大哥应当当仁不让才对。至于大哥所说的嫌疑,嘿嘿,连父皇都不见疑,其他人还能说什么呢?大哥可万万不要多心啊。”
朱标君子心性,仍是摆手:“不见疑乃是父皇厚恩。君父信任,我便更该严以责己,务求立身正当,免得让旁人说闲话,让父皇为难。”
朱棣眼见劝不动朱标,想了想已是有了主意,一笑道:“既然大哥如此说,弟弟我还有什么说的?可父皇已有旨意,弟弟我也不敢违拗,那。。。。。。大哥你看这样如何?这审案子的事弟弟我其实也一窍不通,所以。。。。。。免不了是需要大哥来坐道儿的。这案子如何审法、如何查法,都由大哥筹划定了,再由我去办。办得下来、办不下来、办得如何,弟弟我都回来给大哥回话儿禀告。大哥觉得这么办可还好?”
这是再周全不过的做法了,既不违拗皇帝的旨意,又顾全了太子的颜面,更可以将差事由着自己的想法办下来,朱标沉吟着点了点头,赞道:“四弟去一趟北平到底是历练出来,这样的法子,只怕那些老成谋国的宰相也是想不出来的。便依着四弟的想法办吧!”
朱棣见这借力打力的前戏如此顺利地便做足了,心头也自高兴,又与太子朱标闲谈了一阵,皇帝的旨意已是送到了柔仪殿:却是要朱棣掌管了五军都督府,又奉旨与太子合审杨英、汪广洋案。这些,无一不是道衍和尚夜间所料之事。朱棣抑制着心头的喜悦从柔仪殿辞了出来,便匆匆去大理寺调了两个大案的卷宗,这才回到燕王府慢慢细看。
一连五日,朱棣在燕王府闭门谢客,除了请来道衍深研卷宗之外其他人一概不见。一来是照道衍所说,此时正圣意正隆,更该克己小心,以免引来结党谋权的嫌话,惹得皇帝疑心。二来则是这两个案子牵涉太广,不少相干不相干的都想来探探口风,若是见客则难免不能持身中立,案子查起来也就放不开手脚了。
直至第六日,朱棣已是拿定了主意,这才匆匆出门去大都督府接管了兵权,又去柔仪殿见了太子朱标禀了自己的计策,待出了宫城时,已是入夜时分。
因天太冷,燕王府的郑和、朱能、张武早早地便备了暖轿在宫门外等候。朱棣坐在轿中沉思了半响,只觉得有些气闷,便掀开轿帘往外看了看,但见连日的大雪已是停了。雪天的夜里在灯光下泛着白光,街边的小摊小贩早早地便收了工,留下偌大的东安街上空无一人,偶尔有些夜归的商贩也无一不行色匆匆。
朱棣眼中波光一闪,忽然笑道:“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老祖宗的话真是至理之言啊。哎,你们在轿子外边都冻坏了吧?”
朱能身强体壮,又全无情趣,骑在马背上一纵一纵,只小心环视四周戒备着朱棣安全,哪里会觉得冷?因大大咧咧地接口道:“哈哈哈,殿下,这您可就多虑了!应天府的雪天能有多冷啊?咱们在燕山时还没见下雪,但是那山林里的冷风比这里刺骨凛冽多了。嘿嘿嘿,应天府的雪啊,光好看,却不冻人,绣花枕头罢了!”
朱棣听朱能如此说却不以为然,转眼看了看郑和,已是冻得脸上煞白,想了想便笑道:“你朱能皮糙肉厚的,自是不怕冷了。可本王瞧着其他人可都冻坏了。这样吧,我们且不回王府了,去秦淮楼喝点酒暖暖身子罢!”
秦淮楼?那可是烟花歌姬汇聚的风月之地。
这燕王素来可并不好女色,怎的如今想要去那种地方了?
朱棣瞪大了眼睛想了想,兀自不明就理,更觉得不可思议,抬眼看朱棣却已是放下了帘幕,竟无可违拗。
可这些人里头最不是滋味的,怕要说郑和了。谁都知晓那秦淮楼是风月之地,男人最爱的去处。可郑和身有残疾,如今却去那地方,心里就别提多腻味儿。只不敢言声儿,可脸却已憋得通红。
秦淮楼并不是一处楼宇,乃是因为秦淮河上多才子风月之地,而那些去处多是船楼荡于河面上,每当夜深常见秦淮河上多粉黛青丝之音,当地人便统将这些去处称为秦淮楼罢了。
秦淮河古又称龙藏浦,汉代起称淮水,唐以后才改称秦淮,淮水北源于宝华山南麓,南源于东庐山,两河汇合成秦淮河干流,从东水关流入应天城,东西横贯,最后从西水关流出注入长江。古来便是个才子佳人彻夜糜音的美妙去处。
如此雪夜,应天城的其他去处都早早地关门烧炭、安静得不能再安静,可偏这秦淮楼红幔不收,糜音不断,仍旧热闹得紧。也便有些爱挣钱的摊贩趁夜裹着烂棉絮到江岸便吆喝着做起买卖了,更显得这去处的繁华。
为防着小人散步留言,还没到秦淮河朱棣便打发轿夫先行回府,只带着郑和、朱能、张武三个人漫步踱了进来,却并不去其他处,径自奔向竹桥边名叫“红朝阁”的大船。
这“红朝阁”虽说是一条船,可里面却宽敞得惊人,共分了两层,下层摆着不少酒桌,中央一座木梯直通二楼,木梯上都铺着红毯,极为气派。此处倒还真像一个阁楼,或者说像是一座不小的客店。
第八章 【飘雪阁内】()
朱棣等人一入红朝阁顿觉暖意融融,这屋内显然是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摆上了碳盆。烧碳发出来的热气和碳灰味,夹杂着浓浓的胭脂水粉味,闻着十分的刺鼻,将人熏得昏昏欲睡,不禁有些“醉意”。
红朝阁的大堂中央用红木围着一处木廊,几个歌女团团坐在里面调音弄曲轻歌。大堂内的十几处客座都已坐满,不时有一些身着蔓莎、涂脂抹粉的妙龄女在堂上穿梭,有的则陪在客人身边喝酒说笑,叫嚣得十分热闹。
眼见他们进来,便有几个女子贴了上去嘘寒问暖,十分的热情。瞧着他们将大半个身子倚靠到了自己身上,朱能、张武、郑和满脸的不自在,却又束手无策,尴尬地就像吃了死苍蝇似的。
朱棣嘴角抿着笑,却看也不看几个女子,尽自大踏步往里走去。一名四十来岁的老鸨眼尖,早瞧出朱棣是这群人里面里头的,赶紧扭着水蛇腰迎了上来:“哟,公子,怎么这许久了没见您了,还以为已经把我们红朝阁的绮罗姑娘给忘了呢。哎呀,您不知道呀,自打上次您一去不回,我们绮罗姑娘哭得哟,那叫一个雨带梨花啊。”
朱棣听了不禁一愣,自己何曾来过这红朝阁了?扭头看朱能等人,却都正吃惊地上下打量自己,显然是怀疑自己是这里头的常客,不禁又是气又是笑。
“绮罗?哈哈哈,我还真不记得了!”朱棣无奈笑道。
老鸨见他如此,更是来了劲儿,竟然一拳轻轻锤在朱棣胸口,嗔道:“哎哟,冤家,你们男人啊就是没良心。绮罗姑娘将全身的功夫都用来侍候公子你了,呜呜,可你倒好,转身就将人忘得干干净净。我可怜的绮罗啊,你好命苦啊,遇见了这么个负心汉呐”,说着竟然假意低泣起来。
看她如此这般模样儿,朱棣已是呆了,旋即苦笑着摆了摆手:“得了,一进门就听你这许多废话?看这大堂上都坐满了,楼上是有雅座儿罢?!”
听朱棣这么说,身后的朱能、张武、郑和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更加深信这位燕王曾经来过这红朝阁,说不准还真有那么一个叫绮罗的姑娘,脸上已是说不清的表情,又是无奈,又是哭笑不得,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妥,故而都噤了声巴巴地跟在后面。
红朝阁本是秦淮楼一带最耗银子的宵金窟,能来的一般非福即贵,楼上的雅座的价钱可比大堂要贵了数倍。瞧着朱棣点明要雅座,老鸨顿时笑出了花儿:“哟,公子,嘻嘻嘻,装什么装啊?上次不都在雅座么?哎呀,早给您留着呢。”说着便在身前带路,引着朱棣等人踏上红木楼梯直上二楼。
上了楼上朱棣抬眼扫了扫,但见每间雅座都有一处名牌,或叫“春香居”,或叫“怡心阁”,或叫“**窟”什么的,名字各不尽然,意趣不同却都雅致。
“‘飘雪居’给我留着的吧?!我便去‘飘雪居’了!”朱棣忽然似笑非笑地看着老鸨道。
“‘飘雪居’?”老鸨停了步子,面露难色:“这。。。。。。这。。。。。。”
“怎么?‘飘雪居’有人了?你怎么不给我留起?”朱棣语气带着些许调侃又带着些许威压。
老鸨呆了呆,眼珠珠转了转,已是有了主意,忽然耍起泼来:“哎呀,公子您还好意思说呢?啧啧啧,这都多久您没登我们红朝阁的门了?可怜了我们绮罗啊,日日躲在‘飘雪居’发痴,直说公子一定会来找她。我们这些姐妹看着呀,那个心不知多疼啊。好说歹说才将她劝了出去,赶紧便找了客人住了进来。哎,自那以后,我们谁敢让这‘飘雪居’空着呀?只要有客人便将他往这里引,免得绮罗又发疯似地跑进来啊。”
“哎,你个没良心的”,说话间老鸨又轻飘飘地朝朱棣胸口打了一拳。
见这老鸨不住动手动脚,朱能等人其实早已看不过眼,只是朱棣似乎于此间竟然熟识一般,看模样竟真像是什么来过。王子皇孙在这上面胡来本来有的是,只是这位燕王却从不沾惹,此时见他竟然偷偷来过这风月场所,几人心中都暗暗不快,故而只跟着后头,并不言语,更不愿上来制止老鸨。
朱棣听那老鸨兀自没完没了的啰嗦,便沉了脸:“我今日可专门要去‘飘雪居’的,若是有人了,那便请他挪挪地方吧。大不了多给他几个银子便是!”
老鸨越发尴尬,嗫喏着道:“这。。。。。。这。。。。。。若是旁人那还好说。只。。。。。。今日这位爷。。。。。。这位爷。。。。。。怕不好沾惹!”
朱棣双眉一挑,冷笑了几声道:“哦?沾惹不起?哈哈哈,那我还更要去沾惹沾惹才行了。”说着抬脚便走,要去寻那“飘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