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牌子!试问我哪会回来得不早?要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象我这样身长、半径很容易淹没在人海里的女孩子,哪里比得过一顿饭就吃掉我三天伙食的高头大马?比方说刚刚效仿“孔融让梨”的苏兄……到我就卖完了。
“你自己够吃吗?”我是绝不会把到嘴的鸭子放跑的,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很做作的问了。
“够。”
啧,多说一个字会死啊?
为了不让场面太尴尬,我掏出饭票:“给你票。”
“不用了,反正没多少。”他避开我的手。
“不行,我怎么能白吃你的呢?你都送货上门了,总不能让我欠你人情又欠你钱吧?”
说起来我和他只不过通过庞敏相识,讲我们是陌生人也不为过,俗话说:吃熟不吃生嘛。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围探头探脑的好事者,最终在不引起话题的情况下接过了饭票。
“你呆会儿去哪儿?”
“回宿舍吃,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指了指喧闹的食堂。
他很明了的颔首:“今天发生的事你不要记挂在心里。”
“怎么会……”不就是一个周末特餐,他不会以为我要以身相许来报答他吧?我还付钱来着!
“是敏……”他知道我想歪了,摸摸后脑,不是很习惯跟人解释事情始末的他呐呐的说:“他会和你说清楚的。”
“噢。”我掀了掀眉,早在排队挤特餐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他们用很大声的“耳语”告诉了我,也许以为我会闻讯后立马跑去找庞敏兴师问罪?拜托,想用这招减少一个有力的特餐争夺者?太天真了!
告别了苏傲伦,顶着更大的流言潮我缩进了宿舍中,我不是不知道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各种猜测各种论调纷纷出炉,选择沉默好过冲动的辩驳,俗话说“越描越黑”,我是智者,就让谣言止步于此吧。
隔天。
漫步在我钟爱的那条枫林小道上,实在是不想回到宿舍去,免得听胡张那两位的忠诚柬言,所以比往常还要慢的“慢”步着……
夏天快要来临了,树叶已由嫩嫩的绿变得绿油油,新一轮的开枝散叶进入成熟期,可就算它怎么长好象也长不到巴掌那么大,永远都是刚好嵌在手心里,舒展着它那可爱的五角,或绿或红或黄随着季节变换自己的颜色,无声的张扬属于它另类的美……
“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
我料到他早晚会出现来打扰我的生活,“处变不惊”是由他调教出来,认识他至今我唯一的收获。
“庞少你来啦?”
“别来无恙?女侠。”
“你应该说:还没死呢?”我扔掉树叶。
“干嘛扔了?你不是爱不释手的吗?”他捡起来,拿过我的书本夹入其中。
对于他的自作主张我只是默默的看,他笑:“怎么?连自己的好恶都不想让我知道啊?”
“多事!”我夺回书本,错身越过他。
“你特别偏爱枫树。”他跟上来。
“犯法啊?”我瞪他。
“被我知道也不犯法啊,你生什么气?”他还是一味的笑。
“笑屁?牙齿白了不起吗?”我突感不自在,脱口就骂。
“哎,我掌握了一条规律,只要被人说穿你心事,你就会发飙。”
我停下来:“我看你是没事找抽!学校那么大哪儿凉快哪儿呆去。”
“好了不闹你了。”他认真起来,收起笑容说:“你受了欺负为什么不告诉我?”
“谁欺负我啦?”我又继续走:“我不欺负别人就阿弥托佛了,开玩笑。”
“对,你就知道欺负我。”他委屈满腹。
“是你自找的好不好?”啧、啧、啧、一大男人居然冲我撒娇,真佩服他丢得起那个人!
“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他鸣不平。
我转向他:“庞少,只要你少出现在我面前,保管你一条坦途走到底,从此‘幸福并快乐着’了。”
“投降!”他举起双手:“我说不过你,看到你没事我也放心了。”
“我能有什么事?有事也是因你而起!”不提也罢提起来就窝火。
“谁叫我这么优秀呢?我在S大居然这么受欢迎,女生对我趋之若鹜!”他做势整官,捻须,抖袖……看他的跩样就想扁他!
“是对你象苍蝇见到大便似的飞上去。”
对于我对他的暗损,他无奈地摇头:“看吧,真不知谁才是该自卑的那个人……”
我笑起来:“你不如反过来想,要是连苍蝇都没有,做为大便岂不堪称可怜?”
“是,谢谢你提醒。”他想了一下:“我发现你真是很脏,一个女孩子把‘苍蝇’、‘大便’老挂在嘴上!”
我一听举起书本就往他身上砸去:“你才把‘苍蝇’、‘大便’老挂在嘴上呢!”
“哈哈哈……”
和他追逐在小道上,习习微风抚面,那些流言蜚语带来的压力慢慢减免,本就不当做一回事,这会儿更是烟消云散了……
我很想知道他那天约周巧伊出去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一再对自己说不要计较,那么他不说我也就不去问了,想来事情应该是完满解决了,否则他又怎么会一身轻松跑来和我玩闹?
“记得啊,以后要再遇到什么事情一定和我说,就算我解决不了至少是一个很好的听众,知道了吗?”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也没大我多少岁,怎么说出来的话跟我爸爸似的?”我掩埋感动故意说得挑衅。
“宝贝,我知道你听明白了,我们是朋友,虽然我不懂你为什么老是否认这一点,不过我不在乎多给你时间去想清楚。”
我们坐在枫树下,他漂亮的衣服已是一屁股泥,这样体贴我的随意是不是该表示感谢?只是让他做我的朋友是否太浪费了些?就如他自己所说他是优秀的,值得更好的,我呢?一穷二白、相貌平平……
“你以为我穷,不好看,就没有感情吗?我也会的,如果上帝赋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一定要使你难于离开我,就象现在我难于离开你……上帝没有这样!我们的精神是同等的,就如同你跟我,经过坟墓,将同样地站在上帝面前!”——这是我最爱的一部小说改编成电影后女主角说的一段对白。我不知道怎么会突然间想到这段话?是不是下意识里提醒着自己不要被所谓 “财富和美貌” 的世俗标准束缚住?精神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平等的!那么如此说来我是不是该对他敞开心扉呢?
chapter05
晚霞带来较强劲的风,虽已是五月末,但到了夜里还是有点透心的凉,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毫不觉得时间的迁移,他可能是察觉到我心境上的变化,乖巧的陪着我说话,生怕错过这难得的好时候。其实撇开别的不说,和他海阔天空的闲聊也是挺令人愉快的……
路灯下有一些晚自习的学生三三两两的走在校园里,远处的峰峦呈深蓝色蔓延,一颗星星朝着一弯羞涩的新月眨眼睛。
“我问你,如果你的女朋友问你要天上的星星,你怎么办?”我难得浪漫的问,眼睛对着那颗星星想着它身上有没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给她一拳,顺便问她还要不要月亮?”
我如同爱丽丝梦游仙境时遇上打雷闪电般震惊的看着他!
“很妙的回答。”我左手拍着右手发出虚假的鼓励掌声,其实真正想拍的是他的脸。
“噢,你不是在开玩笑?该死!”他懊恼的拍大腿。
我望着他忽然咯咯笑起来——“哈哈哈……”
经过“内衣”事件,无行中拉进了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至于那位引起事端的周巧伊,她在一天毫无预警的骤雨来袭时递了一把伞给我,其中还夹有一张纸条,上写——我不会对你说“对不住”,只承认自己败给你的好运气……
高傲的S大中文系女生!哈哈……
那时候很流行穿“松糕”鞋,特别是我这种在身高上急需“第二次生长”的家伙更是反响热烈!
拿着一个月省吃俭用存下一点碎银子,着魔般和寝室里的同好们来到了可以让我们一圆美梦的大卖场,霸着鞋柜摊成一地试起“玻璃鞋”来。
可能自己天生不是做灰姑娘的命吧,套上“玻璃鞋”不到几天的功夫就无端端的生起病来。
起初也不当回事儿,反正但凡这种偶遇风寒,头疼脑热的毛病落在我这种粗人的身上憋个几天,捂捂棉被出一身汗就OK了,谁会去想上医院瞧呀?难道银子多得压肩膀?
直到我被送到医务室吊点滴才知道事情一玩玩大了!可惜了我省吃俭用、白花花的银子哦……
药水滴答滴答在头顶上的瓶子里不断的落入塑料管,再透过针头被我的身体象海绵吸走,低头看着床角边上摆着的新鞋直呼冤枉,一早知道有今天就不那么铺张去赶这捞什子的时髦了!
“你怎么样?”
这家伙太神了吧!我猫在这儿他都知道?
“你给人多少钱打听我的事?”
他拖了张凳子坐到边上,一边掏出手绢给我擦眼泪一边问:“很难受吗?”
我一把夺下他的手绢,说:“象我连出生都是笑着的主儿,这下把一辈子的眼泪全给流够本了。”
他笑起来:“谁叫你不懂得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来着?”
“我哪知道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要长牙?”我特委屈:“你少找我说话,呀……又流口水了……”
“牙痛不叫病痛起来就要命,你呀。”
“我都有三十四颗牙了还长什么嘛……”正一肚子冤屈要说,不戚然地他伸出大手很温柔的拂开落在我额前的发丝,对他这个堪称亲密的动作我吓得住了口,只有怔怔地看着他的脸。
“我不是告诉过你,以后发生什么事要通知我吗?”他不高兴的数落着。
泪水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流个不停的——我这样对自己说,但鼻尖突感的酸楚一再告诫我受骗的只是两个泪囊而已。
“要不是阿伦说给我听的话,我又以为你故意躲着我了。”
“你不是正在赶论文吗?怎么这样有空?”我有点意外消息是由阿伦传递的,不过那家伙是他特别安排来监视我的也说不定。
他闻言揉揉太阳穴抱怨道:“还说呢,你好好的、健健康康的不就省得我操心了吗?”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明明那么难受,头痛得那么厉害,可是却能那么清楚的感受得到被人关怀的甜蜜,即使因为疼痛不断的流着眼泪,即使嘴巴一咧就痛得要命却打心里想笑出来……好奇怪。
“我……”
“赶快把口水擦擦干净,没见过象你这么爱说话的女孩子,这就是给你的教训,以后少得理不饶人。”他很温柔的责怪着我,并很细心的帮我擦着象泉水似的泪,“你的脸肿得好象猪头。”
“你……”嘶……唉哟,痛……
我呸!TMD这人……好不了三秒就原形弊露了,多说几句动听点的会要他的命不成?!
“你能吃饭吗?”他打断我然后又对着我的脸左顾右盼一会儿,“肿成这样连口水都吞不下去,饭你是没法吃了,我去张罗点粥来,你休息一下吧。”
看他离开的背影心五味陈杂,身体的不适引发的心灵上的脆弱全面倒向他,可怕的依赖感搅乱着我的脑袋忽略了一个声音正叫着:危险、危险!
吃饭在今天对我来说是奢侈的事情,因为我不但吞不进一点东西还一动嘴就痛得要命,我挫败的叹着气。
他想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跑了出去。
正在纳闷,他又跑了回来。
只见他用汤匙一下一下的搅着烫烫的米粥,还不停的朝它吹气,一会儿后他舀起一匙放到嘴里试了一试才满意的从兜里摸出一支吸管,“来,开饭啦。”
我此时此刻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心里的感受,只怕这世上也没有字能写出当时真实的感觉吧!
虽然管子已经是很粗的那种喝珍珠奶茶的吸管了,但仍然让我疼得要命,一用力半张脸痛得几乎麻木,看他担心的样子,我努力的把他买来的粥吃完了……
他满意的看着见底的饭盒,模仿广告里的声音说:“以后,牙痛也要告诉我哦。”
唉,肉麻当有趣……嘻。
几天后。
告别令人郁闷的病痛,我甫自食堂的常规“围抢”中走出来,饭盒兜在袋子里随着步伐轻晃,手压在胃部一会儿一个舒爽的饱嗝溢出口腔,我好久没这么满足了!
生病之前自己还是个挺挑嘴的人,象芹菜和黑木耳闻都不会闻一下,可自从尝到了有力使不上劲的痛苦后,我突然发现摆在盘里的任何菜色都格外可爱!今天就吃了个贼饱。
捡了一块有树荫的青草地,我坐着远眺草地那头的枫林小道,有时远观比近玩更有情趣,搁下袋子时摸了摸上面的刺绣,那是儿时妈妈为我特意绣的,为的是与他人的区别开来。可能是生病的原因,想家想妈妈了,所以又翻出来用。
将腋下夹着的书平摊在膝上,其实上头的文章我大都背得出,只是太喜欢了,久不久就爱翻来看看——
“飞。人们原来都是会飞的。天使们有翅膀,会飞,我们初来就是飞了来的,有的做完了事还是飞了去,他们是可羡慕的。但大多数人是忘了飞的,有的翅膀上掉了毛不长再也飞不起来,有的翅膀叫胶水给胶住了,再也拉不开,有的羽毛叫人给修短了象鸽子似的只会在地上跳,有的拿背上一对翅膀上当铺去典钱使过了期再也赎不回……真的,我们一过了孩子的日子就掉了飞的本领。但没了翅膀或翅膀坏了不能用是一件可怕的事。因为你再也飞不回去,你蹲在地上呆望着飞不上去的天,看旁人有福气的一程一程的在青云里逍遥,那多可怜。而且翅膀又不比是你脚上的鞋,穿烂了可以再问妈妈要一双去,翅膀可不成,折了一根毛就是一根,没法给补的……”
“好了,你不要再念了,这么没有感情的朗读真是扫读者的兴!”我头也不扭直接将书盖住。
“谁是作者?酸不溜丢的却很有些道理。”他不请自来且毫不客气的挨边坐下。
“徐志摩。”我不会笨得和理工科系的人玩“你猜猜看”的游戏。
“噢,就是‘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那个家伙。”他象对答案似的凑过头来翻看书皮,“我以为他是诗人,原来还会写散文。”
厉害,居然还分得开诗歌与散文!
“比起他的诗歌我更喜欢他的散文,徐志摩的散文语言精妙绝伦、直白、不拘泥,可以说是直截了当,大胆的谈自己的感受,在他处的那个年代算是个奇葩了。”
他笑起来,我不解的看着他,他说:“你好象在替人做广告。”
算了,牛牵到北京还是牛!
“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张迷’,如此看来你不是个专一的人。”
“你真是很好笑,难道你只吃饭不喝汤吗?现在‘包二奶’都不犯法,何况我这是做学问,谁规定迷张爱玲就不能喜欢徐志摩?”真是的,告诉他曾经为张爱玲辞世哭了一宿的事情起我就料到他会拿来取笑。
“嘿,宝贝,我可没说什么,你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吧?”他无辜的摊开双手。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一和他说不到一块去,心里边就特窝火!
“你找我什么事?”我收收心情,还是问些无关紧要的吧。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他轻笑着道:“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好得不得了。”
“我看也是,不然怎么会有力气和我吵架?”
够了,又要取笑我一次不可吗?不要以为在生病的时候照顾过我就一副跩样,人难道自认亲密后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相处,乱开玩笑?
我“咻”的站起来,说:“下午还有课,失陪!”
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匆匆跑掉了!
我到底是怎么啦?
一边走一边懊恼自己刚刚过激的反应,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都是象今天这样吵吵闹闹地吗?要是他取笑我的话,我一定不会示弱加倍的反讽回去,骂得他四肢不全,跪地求饶,为什么现在这么生气?
我嘎然止步于枫林小道边,对于我这么生气的理由好象只有一个:自己太在乎他了。
天啊?!你在捉弄我吗?我干嘛有事没事跑去在乎起他来啦?!
那,还有一个理由:大姨妈要来探亲了。
呼……好险!
chapter06
临近暑假,整个校园都被酷热的阳光烘烤着,蒸发掉所有能带走的湿度如沙漠般干裂无比,植物的叶子皱巴巴的卷曲,呼吸变得热辣辣地,这种特别特别热的天气让人觉得憋闷、慵懒无力,仿佛动一下马上汗流浃背,几乎到了举步为艰的地步……
和几个同窗约好一起温书备考,却怎么都无法集中精力,只觉书本上的字会跳舞,躲在树干上不停鸣叫的“知了”极像摇滚乐队里的狠角色,楞把我们这些早已无心“恋战”的江湖儿女搞得竖起白旗。
“珏,你的英文默背得如何?”
“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ABC对我来说一向是它认得我,我认不得它!”
发言的姐妹吃吃的笑:“要是你的英文成绩再这么底空飞过的话,明年就留下来再做一回新生好了。”
我郁闷的拍着书本,寡欢道:“希望老师看在我是一位忠烈的爱国挚士份上,对我排外的行为多多给予怜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过了得了。”
“那是,最好是他让我们多考一次中国文学顶替英文的成绩。”
“哎,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想得到美,除非他人格分裂!”
“你不知道吗?他早就已经人格分裂了!”
“哈哈哈……”
无知却无忧无虑,天真到白痴程度的学生时代,从不知道履行作为学生的义务,在本该努力学习的课堂里,往往是老师工作、我“休息”;每当考期大军逼近时,伙同一些臭味相投者一起大发牢骚,还连累呕心沥血执教老师……唉!叹只叹——谁叫我们那时正年轻!
我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一年到头就怕考试的日子,对于那几天几夜的时间只能用“熬”字概括,当然还是会去抱抱成仙成佛者的脚,让自己的成绩单不至于太难看。
可谓学海无涯苦做舟,就属于我的那片学海来说正是台风骤起,脚下小舟岌岌可危是也……等一切归于平静后——
“你在看什么?”
我闻声识人,视线不移的问:“你论文写完啦?”
庞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