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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太笑着还礼，说道：“凌家主，路上出了一些变故，所以才来的晚了。那几个老朋友，可是都已经到了？”
“哦？”中年人脸色一肃，收起了笑容，“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难道是那吴家……”
沈老太太笑了笑，说道：“这些事情，以后慢慢再说吧。对了，我忘了给你介绍，这几位是我们沈家的朋友，如果不是他们，恐怕我们祖孙四人，也来不到这摩珂城了。”
凌家家主一惊，看了看沈老太太，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严重，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又转过头去看着寒。
这时，沈老太太向凌家主介绍道：“凌家主，这位是千夜寒公子，这位是忠伯，这三位是……”
“什么？”没等沈老太太说完，凌家主便睁大了眼睛，打断她说道，“你……你说他叫什么？”
沈老太太有些疑惑，不知这凌家主为何会如此惊慌？虽然凌家主年龄并不大，但是他的能力，沈老太太心中还是清楚的。她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这凌家主大惊失色。
虽然惊讶，沈老太太还是回答道：“这位公子，名字叫做千夜寒。”
得到了沈老太太的答复，凌家主转过头看着寒，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真的是千夜家族的人？”
寒点了点头，行礼说道：“凌家主，你好。”
凌家主呆呆的还礼，心中仍然充满了震惊，跟在他身后的几人对家主的大惊失色，同样不明所以。一个中年人在身后提醒道：“家主，家主，该请沈老太太进去了。”
凌家主如梦初醒，慌忙说道：“对，对，沈老太太，快请进。大家快请进。”
跟随凌家主来到一间会客室，凌家主吩咐仆人奉上茶，自己告罪一声，便出去了。寒坐在大厅内，和慕容昊霏交换了一下眼色。看凌家主的神情，很明显是知道上古家族的事情。否则的话，也不会听到寒的名字之后，如此的大惊小怪了。可是凌家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让他们也猜不透。事经千年，这凌家，是否还依旧对慕容家族忠心耿耿呢？
凌家主独自一人来到一个幽静的小院，院落不大，但是其中却种满了花花草草。此时从房间之内，正传出了几声苍老的笑声。凌家主来到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门内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凌家主推门而入，房间内正有三位老者在说笑，两男一女，其中一位留着长须的老者对凌家主说道：“建昌，有什么事情吗？沈家老太太，还没到吗？”
凌建昌行了一礼，说道：“父亲，沈老太太刚到，现在正在前面客厅内。”
“哦？是吗？”那长须老者高兴的说道，“快快让人引她到这里来，我们这几个老朋友，可是很多年没见了。”
“是，我这就吩咐人去办。”凌建昌恭敬的说道，“还有一件事，父亲，能否……能否……”
长须老者脸上现出怒色，说道：“有什么话就说，这里又没有外人。在你杜伯伯和刘婶面前，难道还见外不成？”
“可是……可是……”凌建昌吞吞吐吐。
“可是什么？”这次长须老者是真的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就要发作，这时旁边的那位女性老者连忙说道：“老凌，你也别发火。说不定建昌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和老杜回避一下就是。”说着，这女性老者就要起身。
“哎”，长须老者慌忙阻止，“你们不用回避，我出去听他说，看到底有什么事情。一会儿老沈就过来了，我们几个人好好聚聚。”说完，长须老者离开位子，和凌建昌一起走出了房间。
“哼，说吧，到底什么事？”站在屋外的幽静小路上，长须老者怒声问道。
凌建昌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后，方才附耳在长须老者的耳边，低声说道：“父亲，千夜家族的人来了。”
脸上还带着一丝薄怒的长须老者立即大惊，睁大了眼睛看着凌建昌说道：“此话当真？”
凌建昌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就在刚才，和沈老太太一起来的。”
长须老者紧皱着眉头，似是自言自语道：“和老沈一起来的？老沈怎么会和千夜家族的人在一起？”
等了一会儿，长须老者转过头看着凌建昌，说道：“这件事你爷爷知道吗？”
凌建昌摇了摇头，说道：“还不知道，我一得到消息，便到这里来了。现在他那千夜家族的人，正和沈老太太一起，在会客厅内等着呢。”
长须老者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先别让人去叫老沈，如果老沈走了，把千夜家族的人晾在那里总是不好。我们现在就去找你爷爷，这件事情，必须让他老人家拿主意才行。”
凌建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和老杜他们说一声，我们这就去见你爷爷。”长须老者说完，便走进了屋内。
第二十九章 忠心（上）
当下，凌建昌跟在长须老者的身后，两人一起向凌家大宅的深处走去。
凌家的宅院除了前院的几进院子之外，还有一个后院。这后院房屋稀少，极为幽静，凌家的祖宗祠堂又坐落在这里，所以平时这里很少有人来。
父子两人一路穿行而过，径直来到这幽静的后院。与前院相比，这后院却是要小的多了。两人绕过祖宗祠堂，在这祖祠后面，还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儿。小院儿竹门竹屋，院中花草遍开，扑鼻花香引来许多蜂蝶在其中起舞。在竹门的门头之上，写着“清雅居”三个字。两人来到门外，敲响了竹门，长须老者躬身叫道：“父亲。”
一个无比苍老的声音从中传出，说道：“进来吧。”
两人立即推门而入，凌建昌跟在长须老者身后，脸上满是恭敬神色。这“清雅居”，几乎可以说是凌家的禁地，即便他是一家之主，平时也是很少来。只因为其中居住的，是他的爷爷，也是凌家的第一高手——凌道玄。
两人来到院中，推开竹屋的小门，小屋内布置的极为简单，只有一张竹床，一张竹几，外加一个，此外别无他物。此时这小屋内尘土缭绕，床榻和竹几以及地面上，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尘土。而在房屋中间的那个之上，则盘膝坐着一个老人。老人穿着一件粗布长衫，上面同样落满了灰尘。他面容枯槁，皱纹纵横，两屡长长的白眉垂到下巴上，而那一把长长的胡须，坐在之上，竟然已经垂到了地面之上。
听到两人进来，老者睁开了双眼，浑浊的眼珠似是浓的化不开的浆糊。乍然一看，这老者和普通的老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似乎已经老的随时都要入土一样。但是谁又知道，就是这样一位老者，其修为竟然已经达到了化气为剑五段的境界了呢？
看着站在面前的儿子和孙子，凌道玄张了张嘴，苍老的声音似是有气无力，说道：“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情吗？聚龙大会就要开办了，准备的怎么样了？”
凌建昌立即躬身说道：“爷爷，聚龙大会的事情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初六的时候开始了。这次我和父亲前来，是有别的事情。”
“哦？”凌道玄疑惑的问了一声，“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们两个还不能拿主意吗？”
凌震回答道：“是的，父亲。这件事情，我和建昌都不敢做主，所以只有来请教您了。”
凌道玄更加的疑惑了，说道：“这我倒是稀奇了，建昌是我凌家之主，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主？你们说说看，究竟是什么事情？”
凌震躬了躬身，轻声说道：“父亲，千夜家族的人出现了。”
凌道玄浑浊的瞳孔立即收缩了一下，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端坐在上的身体，也不禁一阵颤抖，看着凌震和凌建昌，有些不敢相信的又一次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凌震又再次说道：“千夜家族的人出现了。”
凌道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凌震，急忙问道：“什么时候？现在在哪里？”
凌震不敢有一丝停顿，连忙回答道：“就在不久之前，现在正在我们凌家。他是和沈家的人一起来的，是建昌亲自接待的。”
凌道玄看向凌建昌，说道：“来人外貌如何？是男是女？你细细说来。”
凌建昌慌忙回答道：“来人是一个少年，约摸有十八九岁的年纪，皮肤白皙，容貌俊美。和他一起的，还有三个少女、一个老者。”
凌道玄想了想，又忙问道：“那少年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凌建昌立即回答道：“是黑色。”
“黑色？”凌道玄有些惊讶。一旁的凌震接口说道：“传闻千夜家族的人都是白色头发，可少年一头黑发，会不会是假冒的？”
凌道玄闭目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会，上古家族的事情，现在恐怕只有很少人才知道。在这天玄大陆上，除了我们凌家之外，恐怕只剩下四大家族才知道这件事。但是四大家族是不会让人来冒充千夜家族的，那样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
“爷爷”，凌建昌在一旁开口，“会不会是四大家族想要吞并我凌家，因此才派人假冒千夜家族的人。”
凌道玄立即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我们凌家是慕容家族的家臣，并不是千夜家族的。四大家族即便要假冒，也会假冒慕容家族。如果真是四大家族假冒千夜家族，你们认为他们会不知道千夜家族都是白发的事情？”
凌震和凌建昌不再说话了，认同的点了点头。三人想了一会儿，凌道玄看着凌建昌，问道：“建昌，那千夜家族的人，实力如何？”
凌建昌立即皱起了眉头，有些惭愧的说道：“爷爷，这五人之中，除了一个容貌非常出众的姑娘外，其余人的修为，我都看不透。”
“什么？”凌道玄惊呼，常年来的修炼，已经很少有事情使他的心再起波澜，即便是刚才知道千夜家族的人出现的消息，他也并没有如此惊讶。可是现在，凌道玄的表情，已经可以用大惊失色来形容了。凌建昌的实力，他心中是非常明白的，不久前已经突破到了化气为剑三段的境界。放眼整个天玄大陆，也可以说的上是高手。以他的修为，竟然也看不透千夜家族那几人的实力，那么那几人的修为，又达到了什么地步？最弱的估计，也应该有以气御剑五段了。可是那千夜家族的少年，以及和他一起的另外两个少女，才有多大的年龄？
凌道玄愣愣的看着凌建昌，说道：“你是说，连你也看不透他们的实力？”
凌建昌点了点头，说道：“在刚得知他是千夜家族的人的时候，我便想要探查他的修为，可是却怎么都看不透。我有一种感觉，这少年的修为，或许还在我之上。”
“你说什么？”凌震在一旁惊呼道，“你说那少年的实力还在你之上？可是那少年才多大的年龄？这怎么可能？”
凌道玄平复了心情，轻轻地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或许这少年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
凌震和凌建昌点了点头，之后，祖孙三代便都沉默了起来。寒的出现，让他们想到了一个历经百年的抉择。可是即便想要逃避，又怎么逃避的了呢？
过了一会儿，凌震叹了口气，看着凌道玄，开口问道：“父亲，千夜家族的人已经出现，你说慕容家族的人……”
凌道玄的目光又重新恢复了浑浊，甚至于有些呆滞。静默良久，终于淡淡的说道：“现在出现的只是千夜家族，至于慕容家族的人会怎样，还不得而知。如果慕容家族也重新现世的话，和他们的关系也不得搞的太过僵硬。如果这两大家族实力强大，又想要找四大家族复仇的话，不得以，我们只有遵照祖训，竭尽全力辅助慕容家族。”
凌震和凌建昌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过了一会儿凌震问道：“父亲，我们难道真的要去帮助慕容家族？现在我们凌家实力强大，又是巴南家族联盟之首，论地位，我们可以和四大家族平起平坐。前不久又听闻西门家族的守护幻兽白虎消失不见了，四大守护幻兽不能聚首，以我们凌家的实力，用不了多久，便可以灭掉那四大家族，成为整个天玄大陆首屈一指的家族。我们又何必为了一个千年的诺言，而屈居人下呢？”
听了凌震的话，凌道玄转过头看着凌震，浑浊的眼眸之中，看不出是什么意思。其实凌震的话，恰好说到了他的心里。凌家虽是慕容家族的家臣，但那毕竟是千年之前的事情。现在经过千年，他们凌家发展的也是兵强马壮，又怎么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去帮助别人复仇呢？而且，复仇成功之后，他们仍然是慕容家族的家臣，登上辉煌顶端的是千夜、慕容两大上古家族，并没有他凌家什么事。虽然凌家传有祖训，但是他们又怎会心甘情愿？
过了一会儿，凌道玄开口说道：“现在，是我凌家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刻。不管如何选择，一旦出现差错，都将会使凌家陷入万劫不复。千夜家族的人虽然出现，但是慕容家族却没有。他千夜家族虽然和慕容家族是世交，却也无权命令我们凌家做任何事，我们也不用去做那最坏的打算。”
“可是，如果慕容家族的人也出现了呢？”凌震追问道。
凌道玄的瞳孔一阵收缩，浑浊的眼珠闪过一道精芒，说道：“如果慕容家族的人出现了，实力强大，我们便依照祖训，竭尽全力辅佐他们复仇。而如果实力平平，完全想要借助我们凌家的力量的话，那么不得以，我们只好违背祖训了。”
凌震和凌建昌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点了点头。凌道玄所说的，目前看来无疑是最好的办法。若是慕容家族真的实力强大的话，恐怕若是他们凌家不从，便会武力相向了。凌家虽然是慕容家族千年之前的家臣，但也知道“天刀云剑”的威名，传闻“天刀云剑”可以胜过四大家族的四大守护幻兽，那么其威力，又怎是他们凌家可以挡的住的？
“建昌，”沉默了一会儿，凌道玄看着现在的凌家家主凌建昌说道，“你先去安排让他们住下，也不用表露我们身为慕容家族家臣的身份。若是那千夜家族的人有何过分要求，我们可以不必遵从。”
“是，爷爷。”凌建昌躬身说道。
会客厅之中，此时沈老太太早已经坐立不住，在厅内不停的走动，边走边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建昌，怎么去了那么久？老朋友既然都已经来了，那老凌为何还不现身？”
而此时的寒，心中却是隐隐有一丝不安，看了看慕容昊霏，又看了看忠伯，交换了一下眼色，同样也看出了对方的担心。根据凌家家主得知寒是千夜家族的人的反应，很明显他们凌家，还知道两大上古家族的事情，那么自然也知道他们自身乃是慕容家族的家臣。可是，那凌家家主在他们到来之后，便离开了，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出现，难道他们对慕容家族的心思，真的有异了吗？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来到了凌家，不管凌家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他们都要得到一个说法。如果凌家真的有了叛变之心的话，那么无法，只好对这凌家，小小的惩罚一下了。
没过多久，凌家家主凌建昌已经出新出现。甫一进门，便哈哈笑着道歉：“呵呵呵，真是对不住，临时有些事情耽搁了，让各位等了那么久。酒菜已经备齐，我们这便到别院去吧。”接着又看向沈老太太，说道：“沈老太太，家父和几位长辈都在‘知幽阁’，他们三人正在那里等着你呢，让您前去一叙。”
沈老太太立即嗔道：“建昌，许久不见，你凌家的待客之道难道变了不成？知道几位老朋友都在，还让我在这等那么久，看我不到老凌那里告你一状？”
凌建昌立即歉意的说道：“沈婶，建昌的为人，难道您还不知道吗？若不是真有急事，又岂会怠慢了您老人家？还请沈婶在父亲面前，嘴下留情啊。”
沈老太太立即呵呵笑了，她那么说，也只不过是个玩笑话。凌家和沈家，关系一直都不错。而且沈老太太和凌震，也是多年的老友。说话之间，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沈老太太笑了一会儿，转身对寒说道：“千夜小友，老婆子要去见几个老朋友，就先失陪了。”
寒笑着回答道：“老太太只管前去，不用担心我们。”
沈老太太笑着，又对凌建昌说道：“建昌，这几位虽不是两大家族联盟的人，但毕竟是我的朋友，对我沈家有救命大恩，你可不要怠慢了。”
凌建昌立即躬身说道：“怎么会呢？他们是沈婶你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们凌家的朋友。即便我们大家都不认识，我们又怎么会怠慢客人呢？沈婶您尽管前去好了。”
沈老太太点了点头，又对自己的孙子孙女儿说道：“若雨、若雪、若尘，你们就和千夜小友一起吧，建昌他会招待你们的。”
“是，奶奶。”三人齐声回答道。
当下，凌建昌着人领着沈老太太去了知幽阁，也就是凌震的住所。而他本人，则亲自带领着寒等五人以及沈家三兄妹，去了别院。
第三十章 忠心（下）
当下，寒一行五人和沈家三姐弟一起，在凌建昌的带领下，向凌家的别院走去。这凌家不愧是巴南家族联盟中的为首家族，单单看着院子，就不是像西凉城李家那种小家族可以相比的。凌家的大院虽然不如西门家族那般恢弘，但是亭台楼阁之间，夹杂着各色花草树木，郁郁葱葱，倒是让人有一种回归自然的感觉。也正是因为此，这凌家大院内的空气，却是比外面要清新的多了。
一行人随着凌建昌来到别院，在早已经准备好的餐桌边坐下。让寒惊讶的是，这凌建昌竟然也坐了下来，亲自陪着他们。他们之中，沈家三姐弟都是小辈，而他们五人虽然寒透露了自己的名字，可凌家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除了凌建昌在大门外刚知晓的时候有些震惊之外，这一路过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而且，他们几人并不是两大家族联盟的人，现在聚龙大会就要召开，各个家族的族长都已经来到，凌建昌身为凌家的家主，自然要陪着他们。
虽然疑惑，但是现在身在凌家，他也不好意思询问。双方分宾主坐下，凌建昌拉着寒坐在自己的身边，热情的招待着他们。餐桌之上，立即觥筹交错，碰杯声不绝。寒他们也不客气，和凌建昌就像是熟悉已久的古人一样，有说有笑。他们总是要向凌家表明身份，太过生分了，也不太好。
酒过三巡，寒和凌建昌以及忠伯，都已经有些微醉。而苏菲亚等三女和沈家三姐弟，却并没怎么喝。寒坐在凌建昌的旁边，醉眼朦胧，看着凌建昌说道：“凌大叔，有个朋友，我还没向您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