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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明磊想起大哥湛明儒曾偷偷跟他谈过的有关父亲的那件事,心中一阵酸楚,他动了动嘴唇,很是干涩,但这时候总得说句话,“也不尽然,二表叔那边还有个湛明菲住在主宅呢。”
湛修慈闻言撂了茶杯,只是冷笑,也不再说下去,执笔在一张单子上签了自己的正常签名与符篆签名,加了掌门的印,再递给湛明磊,“去把那一百万打给曾家吧。再从我私账上拨五十万送过去,全当抚恤。记住,不许告诉你妹妹。”
湛明婵到河边的时候,这里已如潽完的粥锅般,只剩一片萧瑟的狼藉。她一眼就逮住齐音徵的背影,毫不客气地冲过去,“你们把曾警官如何了?”劈头便问。
齐音徵抬起头,湛明婵才发现对方面若黑铁,若不是还有路灯,若不是齐音徵穿得是淡色冬衣,湛明婵只怕难以在黑暗中找见他了。
“湛掌门好。”齐音徵的脸上忽然裂出个似笑非笑,闲闲躬身,“我倒也很想问问湛掌门,你把薛维琦弄去了哪里呢?”
湛明婵一怔,她心急如焚,哪里还愿意应对齐音徵的阴阳怪气与胡搅蛮缠,一把扭过一个刚好经过的警察,“曾哥呢?!”
这一声几乎带了颤抖的哭腔。因为她嗅到了空气中,甜甜淡淡的血腥。
那警察看了看湛明婵,目光灰暗,却透着不善。湛明婵认出这“不善”了,它曾经出现在曾警官的眼中。那时候,正是季警官去世不久,自己去面对曾警官,这位季警官的生前好友,就是用这样的眼神无言地注视自己,那里面有满满的、却要被压制住的怒气与责备。
“曾哥在哪里?”湛明婵恐惧地放下手,她不怕对方的目光,她不怕任何人的憎恶,她只怕得到最可怕的那个消息。
“他在哪里?我今天收到他的短信……”
身后似有无形的压力,湛明婵没有回头,光看地上的影子,她就知道是湛明儒站过来了。
“曾哥没了。”
那警察几乎是从唇逢里吐出这句话,他惜字如金,又或者是悲恸到难以再开口说句囫囵话
,甚至不愿意提高声音,他只丢下这一句,就从湛明婵身边离开,头也不回。
湛明婵呆了一呆。
突然间,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仿佛被开颅了,脑壳下的器官都被悉数取走,却偏偏还留有一丝精魄,维持她行动的能力。
“他怎么没的?!”她拦住那警察,“谁做的?!”
见到这边的动静,又走过来几个似乎资格老点的警察,其中一个,湛明婵认识,是曾经接过叶姗那案子的警官,似乎姓陈。
“你忙你的去吧。”陈警官对那小警察说,又看向湛明婵。他目光中也带着一点疏离,但到底是有经验的人,礼貌尚在。
“钱荣杀害其母常若俪,并与其父钱憬大打出手。曾警官赶到时,试图制止钱憬、钱荣父子自相残杀,根据目击证人的证词,本来曾警官已经控制了局面。但是……”陈警官不自然地抽了口气,鼻头红通通,两颊的肌肉在寒风中打着哆嗦,他站得笔直,却似乎说不下去,缓了片刻,“但是钱荣忽然反抗,具体细节我们也在调查中。目前只知道,曾警官当时被迫开枪击毙对方,但他自己也……身受重伤……当救护车赶来的时候,他……他就已经去了。就是这样。”陈警官走过湛明婵身侧,突地轻声说,“追悼会大概会在七日左右举行。”
湛明婵眼前发黄,四肢空虚,身子快要飘起来了,随着卷地而起的西北风,一起飘荡,去追随再也跟不上的英灵,去寻找再也看不到的笑容,再也听不到的声音。
湛明儒撑住了她,却一言不发。
齐音徵此时才慢吞吞地走过来,欠身,“抱歉得很,湛掌门。我没能挽救无辜人的性命。实在是变生肘腋,制止不及。”
“钱荣呢?”湛明婵干涩地问。
“他被曾警官一枪击毙。”齐音徵道,“当时我们有多人在场,都看到是钱荣试图反抗,曾警官也是被迫自卫,这若是个普通嫌犯,曾警官还不至丧命。可惜蝶妖的妖术正中曾警官要害之处啊……不过曾警官也击毙了钱荣,算是为自己报仇。钱荣的尸体已经回了原形,我们齐家妥当处理了。”
“钱憬呢?”湛明婵的目光慢慢挪到齐音徵脸上,一字一顿。
齐音徵抽了抽嘴角。
“他?被薛维琦带上车,跑了。我知道湛掌门与薛维琦有密切接触,薛维琦手里还有湛掌门的符咒。不知湛掌门给了她怎样的法宝呢?让她竟能强行突破我们在河边布下的天罗地网,带走钱憬,并让简画蝶趁机溜走呢?本来我们布下的障可以确保简画蝶绝对出不去。但薛维琦展现出的力量却突破
这层障——”
“齐少爷已经蠢到分不清妖之力和玄黄术了吗?”湛明婵硬邦邦道,仿佛是在发泄痛苦的情绪般,她说话快而清晰,犹如一颗颗弹珠崩向齐音徵,“如果我能发明出让凡人都能搞定齐家法障的法宝来,玄黄界的平衡早该被打破了吧?”
如果不是湛明儒扯了她的袖子,她会说一句“齐家早就成废墟了。”话虽然没说,齐音徵也领悟了,干巴巴道:“不管怎么说,薛维琦身上有湛家的术。”
“有蛾妖的力吗?”
“还真没有。”齐音徵露出胜利笑容,“我们以为在顺水推舟地挑起钱家内战的最后时刻,简画蝶为了报仇必然埋伏在钱家父子身边,观赏父子相残的好戏。最低限度,钱荣总是她控制并诱惑的。我们也确实在钱荣身上提取到简家力量,属于蛾的气息。当钱荣杀常若俪并与钱憬决斗的时候,这股力量并没有消失。我们的法障是后架起来的,为了确保被圈进去的妖孽一个都别出去。”
“你们再来个一勺烩,把姓钱的姓简的都给干掉。当年的事索性抹杀,好过留钱憬当活口,日后还出乱子。”湛明婵算是明白齐家在打什么算盘了,“蝶妖和蛾妖之族都已经默许了。齐家在那边开拓了好大的地盘。”
“齐家岂能私吞这么大笔生意?家父已经分了两成予令尊,这可是要记在湛掌门的功绩簿上了。”
提起这事,齐音徵酸得心肝疼。他还记得当初齐惠风决定答应湛修慈的条件,将从蝶妖那里得来的生意地盘分出两成予以湛家的时候,别说自己,就连大哥和二哥都惊呆了。不过是当年做事有点不光彩,收受妖族贿赂,处事不公,又没杀害无辜妖孽,就算被翻出来又能如何?玄黄世家哪个没做过些给灰暗势力当保护伞的事呢。
齐惠风却道:“你当我真是为此怕了湛修慈不成?你当我真会为了一群扑火的蝴蝶蛾子就怕了湛家吗?若是这样对湛家示弱,日后甭管我哪个闺女许过去,还不就是挨欺负的命。我只不过是为了‘树大招风’那几个字。沿海地盘长期被应家、薄家和宗家控制。应家本是霸主,全国都分布他们的势力。薄家是跟着应家分汤喝,才在那边做出自己的传统地盘。一直经营南边势力的是宗家。本来应家总全国,湛齐在北,宗薄驻南,其余中小世族乖顺臣服,做些二三线城乡的生意,玄黄界呈现平衡之势。但应家现在四分五裂,薄家也不行了,宗家销声匿迹。南边地盘成了玄黄界权力真空,以往跟着应家宗家和薄家的中小世家都蠢蠢欲动,根本就是烫手山芋。尤其是沿海那地方,让咱们用不光彩的交易,换得那么大一
块地盘。那里气候宜人,既是养人之地,也是绝好的养妖育鬼之所,素来就是块大肥肉,单咱们叼着不放……”
“当年湛家虽没插手,但也没提出什么条件。湛修慈说两家世交,又与您情分颇深,照会过就好。”齐音徵忍不住抢白。
齐惠风瞪他一眼道:“此一时彼一时,五年前湛修慈为何P都没放一个?!因为他需要我的支持?!用你们的脑袋想想,当时他的头号敌人湛青岳还活着呢!湛修慈和他母亲的矛盾已经是白热化,亏他们表面上居然能维持得如此好!好在他们母子素来不合,否则一起发力,像整应家那般暗算,咱家都要伤个元气。当时湛修慈为了抵挡湛青岳的压力,极需我这个‘好友’帮手,顺水人情自然送得。现在他掌了湛家的权,湛家生意多,收入好,他的位置才稳当。自然就要捏个由头,跟我阴阳怪气地讨旧账了!”
“以后跟湛家人说话都该录音了!”齐音徵怒道,“时过境迁却跑回来算账,忒不要脸。”
“混蛋,都给我记住了,不要脸就对了!”齐惠风咆哮,“两成也不算太多。分一点下去,还可以让湛家帮着齐家减轻压力。若再垄断下去,应家和薄家还没死绝呢!若是他们被打压得没饭吃了,重新连成一气,誓死一搏,你当齐家就讨得到好处吗?记住了,虽说生意做得越大越好,但是水满则溢,点到为止,切不可无限垄断,若连点油星子都不让别家舔舔,齐家只会高处不胜寒,重蹈应家的覆辙!”
收回思绪,齐音徵愤懑地盯着眼前两个湛家人,继续道:“此事我们两家已经完美达成协议,彼此获益,就更该情报共享吧?否则有点不诚信了啊。哈哈哈。若是湛掌门大病初愈还不知道此事,明儒兄可以知会掌门一声。令尊可是帮着亲闺女添了笔功绩。”
听到这地方,湛明婵还能不明白背后发生了什么吗?她不爱掺和是一回事,懂不懂是另一回事!浑身气得开始发热,恨不得把齐音徵打下冰窟,湛明儒跟齐音徵说了什么,她完全不想听也听不到了,待被抽干的思绪终于重又生息出来后,湛明婵冷道:“你说薛维琦进来的时候就拿着我的符咒,却没有蛾族的妖力,你怎么没探探她身上有没有蝶族的妖力呢?”
齐音徵蹙眉,“现场的蝶族妖力还不够多吗?常若俪散去的,钱荣乱使出来的,还有钱憬的……”
“还有呢。还有呢。”湛明婵突然想起曾警官了。
她还没告诉他真相呢!她竟让他带着一笔糊涂账去了!
泪水模糊出来,又生生吞下去。
“薛维琦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只
知道你是个蠢货。”湛明婵毫不客气道。
齐音徵脸色仿若隔夜茶,“湛掌门你太过……”
“等你当上齐家掌门,再跟我放这句话。”湛明婵冷笑。
齐音徵瞪了湛明婵片刻,猛吼道:“齐家人都跟我走!去钱家搜!”又低声冷道,“湛掌门要一起去钱家吗?”
“不必。我可以去监狱看看钱莘。”湛明婵走向湛明儒的车子,兄妹俩都上了车。眼看着齐家人也在齐音徵的带领下,纷纷驱车奔走。湛明儒发动车子,往着拘留所的方向去,走了快半个小时,一直闭目休息的湛明婵忽然睁开眼,“大哥,回河边。”
☆、第二十七章 对白
天光西落,月已升起,寒夜戚戚,天地间一片惨淡。偶尔风过,几束枯枝颤颤,宛若鬼魅夜哭,河水脉脉,幽咽冷凝。
一个踉跄,一条绰绰人影自河堤上连滚带爬地摔到岸边,好在他扒住了砖缝,否则就要跌下去。
他狼狈地爬起来,脸上还淌着些血迹,因为糊了眼,他拿袖子抹了好几把,才露出真容——正是钱憬。
他粗重地喘着气,打量四周环境。忽闻草木瑟瑟,他眼中爆出精光——原来是一个女子闲庭信步自河堤上下来。她站定了,看着钱憬,脸上无喜无悲,平静淡然。
钱憬恶狠狠地瞪着她,“你难道不是救我的吗?!为何又把我带回来,还推我下去?!”
刚刚,就在他和曾警官对峙的时候,钱荣那兔崽子失心疯了般,一身妖力,一面攻击曾警官,换了一个枪子;一面,便是奔着自己的罩门而来。钱憬顿时被打懵了,五脏六腑全翻了天,气血逆流,丹元几碎,一身功力悉数外散。他已近昏厥,只朦朦胧胧想着定是常若俪那贱人告诉了钱荣,自己的罩门之处。但又想钱荣不过刚回复妖力,就算知道罩门所在,又怎会将位置和力量掐算如此精准?又怎会如此兵行险招?他又能图什么?
对了,定是简画蝶!齐音徵说钱荣才是被控制的那个。现在看来,确实如此。钱憬恨透,却四肢冰凉无力,好在他是功力有成的蝶妖,不至登时回到原型,可也爬不起来。束手无策之时,就让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给救走了。她把自己拽起来,一路拖到河边的车上,飞快地开走了。
钱憬还没分清敌我,只想先逃离那个是非之地,赶快给自己疗伤,应付后续。便许诺重金,求那女子将自己带回钱宅。谁想那女子一言不发,只顾自己开车。钱憬见她确实是往郊外开去,放下心来。闭目运气,试图修补受损的丹元,吸纳散去的妖力。不想再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河边。功力还未收回,开车女子就粗暴地拽着他,直接推下河堤。
“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钱憬低喝道。
那女子双眸明亮,她望着钱憬,忽然展颜,“成金叔叔,您不认识我了吗?”
钱憬被这一声娇脆的“成金叔叔”给喊得晕头转向,他不觉将眼睛睁大了些,试图从茫茫月光下分辨出这女子的相貌,却怎么也看不出眼熟。
见他茫然,女子又是一笑,“也罢。您是常家的乘龙快婿,是集团的大领导,是出入上流社会的人物,有限的脑细胞何必浪费在我这样的小人物身上呢。”
“你到底是谁?!”钱憬问道。
那女子说:“我们其实在警察局见过。就是五年前,为了简阿姨和成灿的案子,我一再被叫过去接受盘问。我们曾多次擦肩而过,或者遥望打量。您本不认识我,但我却牢牢记得您这张该死的脸。”她的声音倏然阴冷。
钱憬打了个寒颤,“你……你……你和简画蝶是什么关系?”心中警惕万分。
“您还记得这里吗?”那女子避而不答,只轻轻道,“我想您对这个地方应该是很熟悉,但又很惧怕,羞恼。纵使您嘴硬,心底却抵触这里。这里记载了什么呢?当您还是个穷蝶妖的时候,和一只丑丑的蛾子私奔,成为整个蝶族的笑柄。而在人类的社会里,您也没有飞黄腾达,不过是个打工仔,穷小子,连自己的房子都买不起。您每天只能看着房东的脸色过活。我想,夜深人静的时候,您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不断扩大的裂痕,是否一直在担忧着哪天房东把你们撵走,就犹如天塌下里般……”
“你闭嘴!”
“可也是那时候,简阿姨却知足常乐,贫而无怨,那是她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吧?只因为她的世界有了你,她就有了全世界。哎,想当年,简阿姨和你没少在这里散步吧。最开始,你们手勾着手,肩并着肩,谈笑亲密,真是令人艳羡。”
“你闭嘴!”
“真可惜。她傻傻地以为你的世界也只会有她,只可能有她。她以为你们有了彼此就拥有了全世界,富贵贫贱都若浮云。她还是太相信那些动人的传说,却没想过,那些真的都只是个传说。”
“你……”
“所以,你到底还是背叛了她。”那女子眸似冰霜,“面对残酷的现实,你就好像一个不@举的男子一样,再多的蓝色小药丸也没用,你很快就软了下来了。于是,你就这样卑鄙无耻地逃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你逃了也罢,攀龙附凤也罢,都是无妨。可你最后竟然心肝恶毒到如斯地步,竟连一条命都不肯给对方留下。成金啊,那是你爱过的女子,是为你付出一切真心的女子,十八年,她等了你十八年,辛辛苦苦地抚养着女儿。你可以笑她傻笑她呆笑她是个有问题的弱智,但是她伤害你了吗?她对不起你了吗?给你让她最后等来的又是什么?你的试探?你不分青红皂白的误解?以及你丧尽天良的歹毒?摸着你的心,想一想,就算她改嫁又如何?就算她生了别的孩子又如何?你可以再娶,她怎么不可以再嫁?这样的结局不是最好的吗?一拍两散,彼此就守着自己的家,好好过日子,再无牵连。而你竟然纵着常若俪设计骗局,再亲手以莫须有的罪名、在这里杀害了她!”
那女子忽然
冲上来,一把将钱憬拉到一片冷硬干枯的土地上,这是一块最寻常的、失去了草木的北方土地,在刀割般的寒风中,它们默默让自己变得寸草不生。
“记得这里吗?成金?你一定永生都忘不掉的。因为这里的土,这样结实、硬邦邦的土,都是你亲手填的,对不对?”女子在钱憬耳边小声道。
钱憬面白唇青,不知是心虚,是惧怕,是抵挡不住冬夜的寒风,还是体内的重伤在吞噬着他的精力。他在风中摇摇欲坠,仿若一个醉汉——尚存了粗暴和野蛮。
“我不认识这里!”他使出大力,推开那女子,“我不认识这里!”凄厉的声音宛若受伤的野兽在暗夜嚎叫。
女子讽刺地笑了,“别慌,她也宁可你不认识这里。宁可你再不回这里。不听,不看,不喜也不怒。只是,你是必然要回来的。该报的,总要报。”低低着,几不可闻。
“说!你是不是受了简画蝶的指使?!”钱憬回过神来,厉喝着。
女子深深鄙视,说:“收起你的色厉内荏。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呢?你以为你还是常老爷子的女婿、常氏集团的老大吗?最低限度,你以为你还能获得齐家的庇护吗?”
“为什么不能?这一切,本来就都是简画蝶所造成的!我会把我的大女儿钱莘救出来!她是岳父的亲外孙女,以后常氏集团,就都是她的!”钱憬咬牙切齿道,“齐家可以为我作证,若俪、阿荣和阿菀,都是死在简画蝶的阴谋诡计之下。我已经尽力了!”
“如果齐家当真还会为你作证,那他们现在在哪里呢?”女子轻声道,“当你和钱荣大打出手的时候,当曾警官拿着枪对准你的时候,他们在哪里呢?我告诉你吧,他们就在附近,布下了法障,自以为是地等着把你们所有的妖孽,都赶尽杀绝。”
钱憬的脸几乎与惨淡的月光融到一起。
“在他们眼里,你们一家子都是妖孽,和简画蝶其实没有任何分别。”女子轻声慢语地吐出这个残酷的事实。
钱憬冷笑,“别用这些话来诓我。你不知道的,我族许给了齐家天大的好处。”
“是你许的,还是你族许的呢?”女子笑吟吟。
“我族诸位首脑和我私交甚深……”
“用你的金钱填补他们欲望的沟壑。如果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