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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俊�
“为什么?”
“我想不出来。是对夏小心的愧疚吗?因为夏小心就在他面前死掉了;还是他真的会偶尔想起那个女孩儿呢?因为她真的是一个美女,男人嘛,总会胡思乱想的,总是朝三暮四的。不过不管怎么说,夏小心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这点就表明,其实夏小心一直都是他内心里面的伤,所以他把有关于夏小心的回忆也埋藏在了这里。”
看来他说得有道理。
我不禁问:“可是,还有呢?他为什么不把有关于他老婆的回忆也藏在这里呢?”
“因为那是他的爱人吧,所以他要一直记着,所以他死了,他关于爱人的回忆也随之烟销云散了,所以这里没有那个部分吧?”
“所以我不是他,你们都找错人了。”
一坨屎怔了一下,然后自嘲地笑了笑。
是的,我并不是他。我只不过是一个影子而已,就像一坨屎说的那样,他最郁闷的就是他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为了一坨屎;而我呢?甚至连他都不如。他至少曾经真正的活过,而我没有。哪怕就是现在,我也只是活在那个人的设定里面,我活在他的回忆里的场景里面。
哪怕他现在死了,依然在影响着这一切。
现在想想,估计他有很多缺点,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也许正是他造成了那场所谓的“大瘟疫”,也许也正如一坨屎所说的那样,他在目睹了死了那么多人之后,终于下定了某个决心,好好地安顿了那些灵魂,把一些恐惧或者愧疚的情绪还有一些相关的回忆埋藏了进来,于是这就造就了我。
如果我是他的话,应该到了大干一场的时候了。只是他并没有干成。因为他死了。
这真是一个巨大的讽刺。有能力而不想干什么的时候,他活得好好的;下定决心要大干一场的时候,他马上就死了。然后扔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
所以蒙蒙他们才会来所谓的“救我”?所以赵半仙他们才会不遗余力地引导我?
就是要我变成他,然后出去大干一场?这就是所谓的复活?只是我真的不是他。我没有他最关键的记忆。所以我也不可能是他。他所最钟爱的是什么?他最希望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他最重要的人生经历是什么?他最开心事情是什么?他最悲伤的时候是哪天?我也一无所知。
而且更大的问题是,如果我真的出现在了外面的世界,我真的取代了他的身份,然后,他所有的错事都将归到我的头上。
当然,站在蒙蒙的角度上来讲,他是没有错的。蒙蒙想要复活他,因为他们是兄弟。所以蒙蒙也真正的把我当成了兄弟那样对待,因为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他。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疯了。
我想起了女汉子在上一轮的跳楼。她那么绝望跳下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呢?如果我现在纵身跳下,又会发生什么事情?从此以后,我再次不是我,而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重新开启一个轮回?还是,这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是的,从深层次的角度来说,你可能真的不是他。但是你怎么跟他那么像呢?还有你们的思维方式都是一样的。你说你不是他,又有谁信呢?事实上,也许你就是真正的他,而他把你藏在这里之后的他,才不是他自己。”
我倒是怔住了。
“难道不是吗?他埋藏起了那么多,最重要就是做出了重大的决定,做出了改变。既然是改变,自然是与以前的他完全不同。所以,到底你是原本的他,还是之后他的才是原本的他呢?很显然,你才是的。”
“但原本的他又有个屁用呢?”
“是啊,又有个屁用呢?我们到底在争什么呢?算了,我还是好好睡觉吧。”
这小子真的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看起来真的要睡觉一般。
我收拾着碗筷,拿去洗掉。外面的阳光那么烈,一头牛正在几棵树下乘凉,尾巴一甩一甩赶着苍蝇。
一条小溪里面几个小孩正在那里玩水,不远处一个妇女在那里大叫:“玩什么水!赶紧回来!”小孩却在那里笑。
妇女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气呼呼地一步一步往那边跑去,她胸部颤动得很有rap的节奏感。
这个场景或许只是一个回放而已,只是记录着他曾经见过的一个场面。
或许他之所以构建出这个世界,除了给那些茫然的灵魂一个归宿之外,也是给他自己一个归宿而已。或者说把软弱的他藏在这里,不让别人看见;而真正的他戴上面具,假装成一个强硬的人。
怎么看那都只是一个悲剧。
我走回到了一坨屎的旁边,他看起来果然有点像睡着了。我拍了他一下,“我一直很好奇,上一轮收割的时候,你怎么老是神秘地来神秘地去?”
“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奇怪?问题是其他人都不会这样啊。就你这样。”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的能力就是这样好不好?反正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惹到了你,竟然把我安排成这个身份,要不是有必要,我才不会理你。”
“哦?这么说你早就认识我?”
“当然,要不要讲讲我们的故事?”
“不是我们的故事,而是你跟他的故事。”
“好吧,随你吧,要不要讲讲我跟他的故事?”
“说说吧,反正我也很无聊,都不知道做什么事才好。哦,对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我真的叫史易陀……”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嘴巴动了动,像是小声地骂了一声,然后说:“好吧,其实我真的不认识他,反正我编不出来。”
“不认识?”
“当然不认识。大人物,不是我这种小人物能认识的。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也编不出来。算起来我应该比他小一辈,比他小一辈的人,很少有认识他的。”
“这样啊,那你还得叫他叔叔不成?”
“谁知道呢?我只认识李紫。”
“她死了?”
“听说没有吧。谁知道呢。我还认识罗泽。”
“哦?跟我说说他们。”
“说了有什么用呢?说了你也不会回去的。”
“说了说不准我就会回去的。”
“……好吧,我再次不得不承认,其实我也不认识罗泽……”
“你他妈到底认识谁?”
“罗泽当年是大人物,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会认识他?”
“……那你也不认识李紫了?”
“……是的,她也是大人物,我这种小人物怎么能认识呢?反正我又不会编故事,所以编不出来。”
“那你到底认识谁呢?为什么你能在这里当这么特殊的人?你看,现在没有哪个能管你,看起来一坨屎似乎并不好听,但是比起其他收割者来说,你太自由了,比起守护者来说,你也太自由了。别说你没有人际关系。”
他低头想了想,说:“我想,我认识现在的本体……”
“靠!这么大的靠山。他是什么货色?”
“我猜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不过据我看来,应该**不离十。”
“所以他就给你安排了这样一份美差?”
“美差?你试试。他只是想恶心我罢了。”
“他到底是谁?”
“怎么,有干劲了吗?要弄死他了吗?我绝对支持你的。我现在的最大目的就是要干掉他,那个恶心的家伙,你看看,他取代了你的位置,把我变成了一坨屎,够恶心吧?还有很多人也会支持你的。”
“先说说他的事情吧。”
“事情是这样的,以前我有一个同事,有点神经质,经常干些精神错乱的事情,他呢,姓铁,叫铁大生,很奇怪的名字,他虽然有些神经质,但是平常表现得还是比较温和,而且还比较憨厚,听说小名就叫柱子……”
铁柱?!
199,决定吧
夏小心的故事没有让我感到太过震惊;但是现在一坨屎的故事让我感到全身冰凉。
因为他扯到了铁柱。
“是的,所以很多人也都叫他铁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发起神经来的时候,没人敢惹他。当然,他也不会经常发神经的。平常也只不过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相处而已。”
“你确定你是在说铁柱吗?”
“当然确定。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好像有点精神分裂一样的症状。他经常折磨犯人,而且还以此为乐。他这个人呢,好像得了抑郁症之类的病,不过局子里面没有人敢说他。”
“警察?”
“是的。”
“问题是这样的人还能当警察吗?”
“反正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平常还是很和气的,做事也很认真,就是偶尔会折磨一下犯人,而且心事看起来比较重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呢?”
“然后他就死了。”
“在所谓的大瘟疫里面死的?”
“不是,是死得比较早,这事情说起来还真的有点奇怪的,好像是被什么咬死的,这成为了一宗悬案。而且咬死的地点还很奇怪。”
“在哪里?”
“在李紫的家里面。当然,我并不认识李紫,只是我查看过卷宗,得知了这一点。当时李紫还只是一个小女孩,什么也不懂,据说惊吓得很厉害,李紫的妈妈却说什么也没有看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问题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不清楚,只是知道那天铁柱喝了酒,跑去了李紫家里面,很多人都清楚,心事那么重的铁柱其实喜欢李紫的母亲已经很久了,估计他当时也是借着酒疯,想干出一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吧,结果……”他耸了耸肩,“把他自己的命搭了进去。而且据调查当时在李紫的家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同样消失了,从此不知所踪,直到后来很久之后,他才再次出现。”
“什么人?”
“不太清楚,他们都是大人物,我这个小人物是不认识的。重点是铁柱死了,是吧?但是呢,又有人说见过他的鬼魂,说他变成了一个厉鬼。”
对此我就只能呵呵了,这种说法还真的挺新奇的。既然铁柱变成了厉鬼,怎么不去找李紫的麻烦呢?
一坨屎坐了起来说道:“反正事情说得很玄。直到后来我听人说铁柱被一个人收服了,听起来真的很奇怪,而且还指出了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
“长什么样?”
“长以前你那样模样。”
“你的意思是我收服了他,所以他后来占了我的地盘?”
“不是,我的意思是司徒无功收服了他。所以很可能就是司徒无功收服了他,然后占了你的身体,接着铁柱发难,把司徒无功都赶下了台。”
听起来倒有三分靠谱。要不然司徒无功当初为什么单单要挑铁柱下手呢?但那个铁柱当然并不是真正的本体,可能只是本体放在我们身边的一个奸细而已。
可怜的我和蒙蒙还一直把他当成兄弟。
一坨屎说道:“我看到了司徒无功,我看到了你,也知道这原本只是你一个人的世界,所以我就在想,可能现在的本体真的就是铁柱,要不然为什么我能变成这样呢?要说以前他平常也算是比较关照我的,不过生气的时候老是说:那坨屎,过来!听着就来气。”
“所以他真正地把你变成了一坨屎?”
“谁知道呢?和你一样,我们并没有前面几轮的记忆,都是后面才觉醒的,所以很多事情也同样记不起来。但是不同的是,我们能觉醒生前的记忆。”
现在他们那些人大概都已经觉醒了生前的记忆了,所以现在这一轮才完全不一样。想一想上一轮,估计有很多事情是现在的本体没有想到的事情,比如说司徒无功冒那么大的风险把安排在我们身边的铁柱给灭了。
也许那件事情才是真正的转折都说不准。
而蒙蒙呢?他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所以呢?为什么要我一定要去省城那边呢?”
“因为,那边才是关键。要么毁灭,要么自由。虽然冲出去之后依然是毁灭,但我们不愿意腐烂在这个鬼地方。也许你认为这里是一个好地方,但事实呢?你才是真正的本体,所以有些事情,必须要你去做。你好好想想吧,或许你认为我说的一文不值,或许你认为我们这些人也全都一文不值。”
我沉默了。
“至少,为我们做点事情吧。再说了,罗泽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杀进来,现在呢?他变成了什么样?”
“他变成什么样了?”
“他还能变成什么样呢?他都已经不是他自己了。在司徒无功的计划里面,他取代了你的角色,变成了目标。”
“为什么司徒无功会把罗泽当成目标?难道他的价值更高?”
“可能是风险更低吧。你快死了。或许你已经知道了这一点。对于司徒无功来说,一个快要死的身体,和一个完全健康的身体,哪个才是更低的风险呢?而且罗泽虽然比不上你,但他同样有着秘密,他有着一支强大的军队,这样的对比之下,司徒无功当然就把罗泽当成了目标。”
“现在司徒无功呢?”
“他已经走了。”
“走了?”
“嗯,走了,也许在外面活得挺自在,也许挺痛苦,但是谁又知道呢?重点是他离开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而我们呢?依然还在这里;而你呢?还在做着你的春秋美梦,还那么以自我为中心。”
司徒无功真的走了。也许就是天崩的那天晚上逃离的,看来他跟本体真的发生了战斗,本体并没有拦下他,就那么让他逃离了。
司徒无功现在肯定钻进了蒙蒙的身体里面吧?他在外面肯定活得挺好的,这点根本就不必去多想的。
问题是他还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呢?那个疯子,做出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我怔怔地看着一坨屎。眼前的这个家伙同样是一个可怜的家伙,他现在已经没有希望了。因为他已经死了;但他并没有放弃,他在追求的是什么呢?也许是最后的那一抹光辉?
“我并不是说你就一定要为我们而活,问题是你也可以为你自己而活。你想就在这里过完那无止尽的岁月?或是等待着你的身体腐朽的时候面临着天崩地裂?问题是你正在走向死亡,因为你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也许很快,这片天地就将不再存在,到时候,你还会做美梦吗?出去外面,也许我们会遇到很困难,也许出口就只是一个蛇口,我们以为走出去,实际上可能只是进入了另外一个蛇腹,但至少我们迈出了那一步,不是吗?”
“可是……我们怎么打败本体?”
“打败他?不,是取代他。”
想一想本体那飞在天空的巨大身体就让我感到头大。怎么打败他?或者取代他?取代他之后,我就重新成为了本体?然后我就可以放出这些可怜的灵魂,让他们自由来去?所以,他们的目标实现了;而我,成为了新的本体,或者说我并不会成为新的本体,而是复活了,重新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活人,去面对那个我一无所知的世界。
“所以最后,我是人,你们是鬼。”
“是的,做鬼也比在这里好万倍吧?”
听起来有点道理。
但是面对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让我感到一丝恐惧。原来我那么害怕陌生。
“而且你快要死了,不在死之前疯狂一把,还等什么呢?”他拿起了背包背上,往大门走去。
“你去哪里?”
“我先回去了,再不疯狂,就死了。”他开门走了出去,走进了阳光里面,热热的阳光包围了他的全身,他的身影在这一刻看起来像是一个神一样那么耀眼。
我怔怔地看着他离开,然后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
现在,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这里并不是我所要的生活也根本就不是我自己的生活。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熟悉的人。那些熟悉的人,都已经在省城等待着他们的命运了。
空道八、张志伟、风火云、女汉子、余帅他们全都在那边,他们在等待着我的到来。当然还有蒙蒙。
蒙蒙很可能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他既然是蒙蒙,那就应该永远是蒙蒙,我想我们能成为好兄弟。这一次,应该换成了我来带领他了。
到时我应该带着他去做哪些疯狂的事情呢?
问题是不是只要我一到省城,收割日马上就会开始。以本体那种格调来说,完全有可能;又或者收割日要我来开启,到时候,我带着一众异能者跟本体带领的一众收割者对抗?
到时的场景又会变成什么鸟样子?应该比上一轮更加诡异吧?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王对王的情景?我会不会有机会直面本体?
把他赶下来,然后我坐上那个神位。想一想还是有点期待。但之后呢?那就是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再也没有这些奇怪的人,也没有这些看似真实的场景,更加没有所谓的本体和收割者和异能者了。
因为在真实的世界里面,这些都不可能存在的。
要么我死了,要么我战胜了本体,然后张良复活了,也许还能遇到被占了身体的蒙蒙,也许我们还能一起去喝茶,谈谈以前我们的一些趣事?
也许我还能遇到周小建,摸着他的小光头,让他给我介绍介绍真实的世界都有哪些东西;也许我还能遇到那个一百多岁的老头,可能他现在正在跟司徒无功谈心也说不准。
200,离去
“有顾客,还看什么书!”老板娘拍了一下正在低头看书的富哥。
富哥这时才抬起了头,不好意思地扶了扶眼镜,说道:“哦,不好意思,看得太入神了……哦,我记得你呢,张良,是不是?又买酱油啊?”
我紧了紧背包的带子,“不是,就是随意走走。”
“这样啊。哦,对了,如烟好几天都没见着人影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见到她?那天我好像听她说她要去找你的。”
“她死了。”我告诉了他实情。
这对夫妻显得有些吃惊,老板娘问:“死了?怎么死的?”
我耸耸肩,“跳楼死的,反正说什么她都不听,最后她就跳下来了。我真不是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