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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交战之时，即便对手是十八芝海盗也用不着担心大副倒戈，炮火又不长眼，海盗船长出身的大副如何不知，真的导致己方战船沉入大海有几人能够幸存，这种小概率会让自己摊上吗？
这就是海上的特性，一艘战船上区区几个人妄图倒戈、逃跑、造反成功的可能性太小了，况且“红旗军”拥有朝廷大义，给投诚的海盗船长一个七品、六品官身。
这些出身贫苦在大海上提着脑袋搏明天的海盗领到补子绣着彪的六品、七品官服之时，对朝廷的认知一定会截然不同，渐渐地获得忠诚度没有问题。
毕竟像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等等天生做贼的造反专业户不是太多，在海上混迹没有遍地饥民为基础也无法滚雪球般发展。
汉人都有家国情结，做官更是绝大多数汉人的最求，能够当正经八百的朝廷水师武官，而且是给拥有无与伦比武力的水师效力，谁还会下贱到再去当海盗？
以后的“红旗军”家小都会在“虎穴城”集中居住，水师将佐的家小更不会被遗漏在体系外，他们的子女都会从小接受忠君爱国的教育，感受到“红旗军”的集体力量。
增加了十八艘战船、武装商船，船队速度慢了下来，黄汉等黄勇来汇合之时又发现了情况，那是两艘西洋甲板大战船大摇大摆出现在千里镜中。
施大瑄用千里镜观察过后向黄汉汇报，那是荷兰人的战船乌德沃特号和芬洛号，两船体积悬殊很大，乌德沃特号排水量是芬洛号的两三倍有可能达到一千五百吨。
荷兰人仗着船坚炮猛在南海、东海横行无忌，一山不容二虎，十八芝一直以他们为假想敌，每一次出现荷兰人的甲板大战船都会跟踪窥视。
郑芝龙能够坐上亚洲大海盗的头把交椅不是机缘巧合，跟他头脑灵活爱思考、爱好学习、喜欢研究战法的习惯密不可分。
十八芝作战室里就有许多东印度公司在南海出现过的战船模型，其中就有乘员二百五十的乌德沃特号和乘员七十的芬洛号。
乌德沃特号和芬洛号从倭国返航准备去大员把收购的生丝、茶叶、丝绸运回阿姆斯特丹，船上的货物是鹿皮、铜、硝石、硫磺等等，这些东西将要卖给大明的福建商人。
由于亚洲的战船火力太弱，船速也比不上同样吨位的西洋帆船，因此荷兰人比较嚣张，在大海上航行之时始终在寻找合适的猎物。
乌德沃特号装备了五十几门火炮，属于东印度公司的一级战船，船速能够达到五节左右，它和只有六百吨排水量的芬洛号结伴同行就是为了能够沿途打劫遇上的戎克船。
因为芬洛号的个头跟航线上的戎克船相比只不过大了一点点，但是船速达到超过六节，比同样个头的戎克船快了有一节多，虽然芬洛号只有十二门十二磅、两门二十四火炮磅装备，炮火也比戎克船强大太多。
乌德沃特号堵截，芬洛号迂回，两艘东印度公司的战船配合默契，这几年总计下手抢了戎克船不下于三十艘。
它们在去倭国的途中还俘获三艘戎克船，交易时买给了倭国的大名，连船带货得了五万多两白银。
一边贸易一边抢劫是东印度公司的特性，无论是荷兰人时期还是英国人的年代，遇上了熟知这些西夷强盗的黄汉，一场黑吃黑的遭遇战肯定会打响。
况且出海十几天，打了赶缯船、二号福船、朱印船、草撇船就是没有找到西洋盖伦船练练手。
此时来了两艘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欧洲战船，岂不是瞌睡之时送来了枕头？
此战不仅仅能够提升“红旗军”水师的作战技能，还能够抢到一艘正真意义上的欧洲盖伦船型大战船回去研究，岂能放过？
黄汉当场下达命令，全军压上包围敌船，一定要全歼红毛鬼子夺取那艘庞然大物。
第四百一十五章：未战先怯（）
家主又要下手抢战船了！指挥舱顿时爆发出欢呼，传令兵纷纷跑上前甲板站在最高处舞动旗帜。
施大瑄曾经跟西夷甲板大战船交过手，知道那些炮火猛烈的战船对阵福船能够做到以一当十，他担心黄汉吃不着羊肉惹一身膻，立刻谏言道：
“将军，西夷甲板大战船拥有火炮三五十门，口径大者能够发射二十斤炮子，能够打四五里远。
攻击这样的战船必须有绝对的数量优势，采取埋伏后忽然杀出团团包围敌人的战术，负责十之会使得他们杀出重围逃之夭夭。”
黄汉笑道：“本官知道十八芝打西夷甲板大战船都是采取群殴方式，在大多数情况下还不能凑效，因为不愿意接战的西夷战船会满帆逃窜，十八芝要拦住敌人不太容易。”
“确实如此，卑职就曾经参与伏击荷兰人的战船，可惜被人家逃了，我方反而损失几艘战船十几艘火船，名义上奏报朝廷我军大胜敌人逃遁，实际上是我军伤亡数百，敌人才伤亡几十。”
“这不奇怪，你们拥有追得上西夷战船的快船吗？”
“有，但都是些飞轮舸之类的小船，船上只有碗口铳几门，实在没有战斗力，追上了也是无用，最后咱们只能把飞轮舸装载桐油、火药、干材之类的易燃物撞上敌船之时放火烧。”
“这样的战法效果不明显，选择作战的海域如果暗礁、浅滩不多导致西夷大船用不着担心触礁、搁浅的风险满帆全速航行，小小飞轮舸十有会被荷兰人的战船撞碎。”
施大瑄汗下来了，平辽将军貌似看到过实战，连准备放火的飞轮舸被撞得支离破碎都能够预知。
施大瑄老老实实道：“将军乃是神人也，十八芝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西夷战船。
唯有靠船多，靠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靠激励水手们为了丰厚的赏银扑上去接舷。
每一次的伤亡都是敌人的几倍甚至于十几倍，战果却不明显。”
“哈哈，施大瑄，本官今天就让你开开眼，马上你就会看到真正意义上的海战是炮火纷纷，以后的海战都将要如此进行，你要看仔细了，争取学到东西对新战法有所领悟。”
施大瑄从小就在船上混，已经习惯了喜怒无常的大海，热衷于海战，曾经多次幻想能够跟西夷甲板战船决一雌雄，今天见黄汉成竹在胸的样子，不由得对将要发生的战斗充满期待。
黄汉没有轻敌，旗语传达命令，让所有的轮桨战船脱离船队准备开战。
并且把敌情传达全军，告知麾下对手的火炮不少，即将开始的海战是残酷的，我军伤亡不会小，存在战船被敌船击毁沉没的可能性。
七艘战船都要做足最坏的打算，检查用来应急的密封浮筒、救生船，所有的水槽内都要注满海水随时准备着灭火。
黄汉召集本舰将佐和不当值的所有乘员训话，告诉大家接下来的战斗才是以后海战的发展趋势，如果要取得胜利，必须排成战列线以绝对的炮火优势彻底打掉敌船的炮位，唯有如此才能够获得胜利。
在我战船炮击敌船之时，敌船的炮火也会还击，此时此刻就不存在什么战术和战法，狭路相逢勇者胜又变成了主题。
旗语不断传递信息把黄汉要表达的大体意思传达给其余六艘战船，各船长也严肃告知所有的乘员，真正的海战将要打响，很残酷。
谁都有可能死于炮火，唯有冒着敌人的炮火快速装填、打放，尽早打掉敌船的火炮才能够赢取胜利！
由于“红旗军”炮手、水手中少年兵众多，这些初生牛犊不怕虎，浑然不惧强敌。
在他们的心目中己方有七艘战船，敌人才两艘而已，咱们赢定了，至于哪一位袍泽运气不好会死在这一场海战？谁知道呢？怕死干嘛参加“红旗军”？
现在已经很接近荷兰人的战船了，大部分乘员都把乌德沃特号瞧得清清楚楚，“红旗军”船长和水手、炮手一个个都在流口水。
他们都在想，“娘的，居然还有比咱们的战船还要大、火炮还要多的战船，夺下这艘比我们的旗舰还要大接近一倍的战船带回虎穴港让亲人们参观多么带劲。”
旗舰还在不断打旗语提醒各船的战士们尽可能穿上盔甲，炮战之时无法参战的自生铳手和刀盾手要尽可能找掩体隐蔽，要求医务兵做好给大量伤员做手术的装备。
“红旗军”已经形成了不畏惧敌人的同时不藐视敌人，再加上那艘西夷战船个头大，装备的火炮多，大家有了恶战一场的预期，很快就有镇抚官的口号声在各船响起。
“狭路相逢勇者胜！兄弟们沉住气，贴近了红毛鬼子轰他娘的！”
“兄弟们，真正的海战即将开始，任何跟‘红旗军’比炮火的敌人都会被打成炮灰。”
“哈哈哈……”见镇抚官说得有趣，少年炮手率先哈哈大笑，然后就是满船笑声。
“兄弟们准备好了吗？距离敌船已经没多远了，大家别笑了，集中注意力打起精神来！”
所有的战士们大叫三声“虎！虎！虎！”立刻收起笑容冷眼瞧着越来越大的西夷大战船。
黄汉的旗舰排在战列线的第一位，离荷兰人的甲板大战船乌德沃特号已经不足一海里，此时我方船头炮和敌方船尾炮其实都能够打着对方。
但是没有人开火，因为在泼涛起伏的海上准确击中一海里左右敌船的可能性不存在，十发一中都是运气爆棚。
此时黄汉的七艘战船没有全驱动，乃是满帆航行，船速在五节六节之间。
前方荷兰战船的船速有可能稍微慢半拍又或是他们有意让戎克船靠近，指挥官好用望远镜瞧清楚这个新船型，因此他们容忍大明战船渐渐的接近了。
有可能荷兰人见这些明国战船是没见过的古怪船型火炮不少而且数量有七艘，因此他们不想惹麻烦，采取了避让的策略。
第四百一十六章：臭名昭著（）
这就是东印度公司具备的商人的特性，利益才是他们的最求，打仗也是为了搏取利润，在这种有可能出现血本无归的情形下，海上马车夫决定躲了。
一般情况下，亚洲戎克船的速度是赶不上西洋盖伦船的，因此避战的荷兰人一点点也不惊慌，他们开始调整角帆的受风面满帆加速前进，许多水手还对紧跟的戎克船比起了中指。
西夷人称呼大明的船舶为戎克船，这是一个译音词，源自于英语的中国帆船。
黄汉一直用千里镜观察敌人，见乌德沃特号上的水手开始调整风帆不是落帆准备迎战笑了。
最起码“红旗军”水师遭遇的一场具备真正意义的海战拥有了主动性、具备了突然性，很明显因为敌船已经做出了避战的选择，开始满帆脱离。
端着千里镜的黄汉见敌船准备逃，他为了鼓舞士气故意贬低荷兰人大笑道：
“未战先怯，乃是兵家大忌。西夷的进化时间短不够成熟啊！先是不知天高地厚，见了咱们的实力又有些妄自菲薄，可笑可笑！”
沈宪宜反应快立刻接茬道：“将军威武，西夷望风而逃，我军追着他们打会占尽先机，此战大胜毫无悬念。”
荷兰人不知道“红旗军”战船还能玩人力驱动猛然提升两节强的船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黄汉又可以打敌人一个出其不意。
旗舰打起旗号，所有的战船都明白了，敌人不敢战想跑，所有的战船跟随旗舰保持战列线全驱动接敌。
霎时间一直跟着荷兰人战船的戎克船发威了，两侧翻腾出浪花朵朵，速度一下子就上来了。
随即七艘排成一条直线的战船就向冲乌德沃特号，船上整齐划一的阵阵“万胜！万胜！……”呐喊黯淡了海涛声。
乌德沃特号已近满帆全速航行，按理说应该跟戎克船渐渐地拉开距离，谁知事情不是荷兰人想象中，戎克船以不可置信的速度逼近了。
“哦！买糕的！”荷兰人一时间大脑出现了短路，“这一定是个幻觉！亚洲绝不会有速度如此快捷的大战船。”
就在乌德沃特号和芬洛好上的荷兰人大呼小叫指指点点之时，排成战列线的戎克船已经贴近到了这两艘战船左侧一百余步。
“红旗军”各船指挥官在到达预订距离之时果断下令“开火”，准备多时的大炮顿时爆发出怒吼。
乌德沃特号的反应也不慢，这艘战船虽然是属于东印度公司，但是在船上服役的都是荷兰正规军。
荷兰这个国家此时正处于上升期，东印度公司不是后世司空见惯的经济体，而是荷兰三十年前建立的具有国家职能、向东方进行殖民掠夺和垄断东方贸易的商业公司。
东印度公司是一个相当于强盗集团的庞然怪物，臭名昭著血债累累。
荷兰这个国家获得了海上马车夫的称号，这几十年在海上的表现跑赢了整个世界，由此可见哪里是泛泛之辈，他们的海军战斗力不可能是白给的，在大明战船放炮的同时，荷兰人的大炮也纷纷打响。
此时没有任何幻想，唯有专心打炮。
也别想着躲避炮火，因为这个时代的火炮没有准头，全靠数量弥补质量，战船对轰之时就是比谁的炮火更加猛烈，谁能够坚持炮火不间断更长时间。
炮手害怕了想躲藏根本不可能，接战一舷所有的位置都是危险的，对轰的炮手唯有打得敌船的大炮歇菜才能够确认此战自己活下来了。
逃跑更加不可能，只要在接战时炮手擅自离开自己的炮位杀无赦。
黄汉乘坐的旗舰五门船头、船尾大炮、二十门十二磅弗朗机全部打出实弹，不到一百五十步的侧击，面对长度接近五十米露出海面高度超过八米的大家伙，二十五颗铁球无一打空。
盖伦船不是开放式炮甲板，他们的大炮都在炮甲板内，炮口伸出炮门发射炮弹打击敌船，此时发射散弹效果不明显，因为散弹不可能穿透敌船厚实的船舱隔板。
黄汉命令打五轮实弹后，再发射三轮散弹，五轮实弹七八百颗大铁球穿透敌船舱板会导致千疮百孔，接下来如同天女散花般的散弹来上三轮基本上能够把绝大多数活人打成筛子。
单看看经过七艘战船八轮一千二百多发炮弹，接近五吨钢铁砸了过去，两艘盖伦船上还能有多少小强级别的红毛鬼子还活着。
乌德沃特号盖伦船拥有三层炮甲板，分左右舷布置主战火炮，底层一舷是十门二十四磅重炮，中层是八门十八磅炮、上层是六门十二磅炮，船首和船尾也是五门炮，拥有火炮总数五十三门，乃是当下西洋一级战船。
拿乌德沃特号相比，芬洛号就不够看了，它只有一层炮甲板，左右舷各五门十二磅炮，船头两门船尾一门二十四磅炮，一共装备了十三门大炮。
此时的荷兰人不是盖的，他们被戎克船追上直接开火导致伤亡惨重也没有忘了职责所在，第一轮射击之时只有三五门炮被明军炮火直接打中导致无法发射。
荷兰人在炮手因为被打死、打伤缺员严重的情况下还回敬了明军超过二十发炮弹。
此时的战列线保持和乌德沃特号、芬洛号同向而行，即便明军战船为了减速已经停止了人力驱动落下一部分软帆，速度还保持一定的惯性。
因此排列第一的旗舰属于一边炮击一边前进，荷兰人还击之时只有船中部、尾部挨了七发炮弹。
这个时代的黑火药大炮威力确实不是太大，炮弹打穿坚硬的达到数寸厚的舱板之时力道已经衰弱，再穿透坚固的炮甲板的炮弹已经不是太多。
大多数铁球蹦跳或者乱滚，运气不好的炮手被挨到就会出现死伤。
因此大多数西方战船都能够跟敌人对轰，被击沉的战船都是被太多炮弹直接命中导致舱板被击穿，接下来敌人的炮弹穿过没有了障碍的舱板打在炮甲板上。
第四百一十七章：对轰（）
后世的炮弹大多数是弹头部分尖尖的椭圆形，炮弹出膛时由于膛线的作用导致弹头高速旋转奔目标而去，穿透力很强。
这个时代的常规炮弹是个圆形大铁球，大炮都是滑膛炮，炮弹打出炮膛不规则翻滚奔目标而去，打击力不小，穿透力不强。
大多数时候，一颗炮弹直接命中未必能够打穿炮甲板，但是在炮弹乱轰打击下谁也不能预知会不会有炮弹落点基本上重叠。
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挨炮的战船运气太差了，炮弹穿透炮甲板打进底舱就麻烦了，底舱挨了打保不准会漏水，如果此时不能及时补漏，负伤的战船就有可能被敌人击沉。
在没有补漏的情况下如果还被敌船不间断炮击，那么沉入大海就没有了悬念。
但是，这里有但是！一般情况下敌船都不愿意击沉对手，大家都喜欢缴获战船，毕竟一艘大战船值老鼻子钱了，沉入大海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因此海战中大多数被敌船打得失去了反击能力的战船会选择投降，在海上被敌人击沉，船上能有一两个幸存者都难，投降一般情况下不会被斩尽杀绝，特别是交战中的西夷，基本上不杀俘虏。
敌国有身份的指挥官投降后，只要肯付出赎金，一般情况下都能够重回故里，况且西方跟东方对于气节的理解截然不同，他们对于曾经有过战败投降经历的将领采取了宽容的态度。
黄汉这一次下手抢劫都是对付的没有专用炮甲板的戎克船，后装佛郎机炮可以快速换子铳打出散弹，密集的弹雨对露天甲板上的水手、炮手的伤害效果很大，对船舶的伤害比较小。
因此缴获武装商船之时基本上没有遭遇像样的反抗，连施大瑄的十八芝海盗军都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但是打荷兰人的盖伦船就截然不同，不用实弹敲开盖伦船坚硬的舱板，就难以打死敌船的炮手。
这完全是铜锅遇到铁刷子硬碰硬的较量，还好黄汉拥有七打二的数量优势，有后装佛郎机能够快速连续发射的火力优势。
乌德沃特号上没有被击毁的炮位还有不少，荷兰人也没有束手待毙，他们纷纷打响仅存的火炮，也有二十颗大铁球打入了“红旗军”战船导致伤亡不小。
这时弗朗机炮的优越性体现了，在荷兰炮手拉回火炮装填之时，我方火炮接二连三打放，利用荷兰人拉回大炮装填的时间差，弗朗机炮足干了四轮，在密集的弹雨下，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