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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青道:“镯子呢?”
柳如茵笑道:“他将去变卖了银子做本钱呢。妹子,我原是想着他若是还好,不如我们姐妹两个一起嫁他。咱们这样的人,还能怎么样?如今看起来,他这个人也只配我合他胡混了,妹妹你……”
柳青青笑道:“我省得,他这样是防着我们呢,安能一头跳进去,这些日子,我常合姐夫前头娘子的婆婆相与,已是认了她做干娘。那罗家只梨花巷这个大宅就值四五千两,过几日撞着机会,我们做一场戏贴到罗家去,我把那姚氏的箱子底都与她掏空喽。想必姐夫也是乐意地。”
柳如茵摆手道:“他防着我们呢,也当留一手,你若是得手了,寻驼子大叔出脱,把银子换了折子藏起,若是落到相公手里,只怕……你看他对他老子都不大舍得。”她姐妹两个商定,齐心服侍王慕菲,操持家务。那柳青青也安静下来,整日都在家做针线,只每日早晨带老婆子出去买菜。
且说姚滴珠送走了相公,想到婆婆进门,她再替两个拖油瓶办嫁妆,老太太必要说她不好,添这样补那样叫她花钱找罪受,不如趁着她没来先办好了,老太婆要不乐意,只叫她自家掏银子添。罗家的管家一半姓姚,又是姚员外着意吩咐过,姚滴珠使起来极是顺手,吩咐叫管家去寻两副中等人家的嫁妆,不过半个时辰,管家就带着七八个抱着货物的伙计回来,回道:“苏州有个嫁妆一条街呢,什么都有,小的捡中不溜的喊了几个来。”
姚滴珠就把一个雇来的婆子喊来,问她小户人家女儿办的嫁妆,老婆子数与她听:两柜,一床,一套盆桶再加一个子孙桶。妆盒牙梳……
姚滴珠道:“他们家就是做家俱的,木器都折银子好了,买两只大箱子,把卖家俱地都打发了。”又算妆盒嫁衣等物,一个人花上三十两,再一个人折三十两妆银。想了许久,只与她姐妹两个一人买了一身红嫁衣,并妆盒头油头花等物。嫁衣有的是她穿不了又嫌花头不好料子过时的,一人与她十二套,再有那布料等物,把两个大箱子装地满满当当,再得一个小箱子,装着妆盒等物,姚滴珠称了两包共六十两银,使红纸包包着丢到小箱子里,再舍上两把黄铜好锁,又与她一人四床新被,把西院的一间厢房都堆满了,料得婆婆不会说她小气。
她正得意,相公已是带着老娘回来,姚滴珠走到婆婆跟前,微微万福,喊了声娘。
罗中书就等不得一声,忙忙地说:“娘子,方才我娘把金姝跟银姝许给六郎跟七郎了。”
姚滴珠一听心花怒放,笑道:“我猜必是许把六弟跟七弟,已是替你把妹妹地嫁妆都备好了。你来瞧瞧。”拉着罗中书到厢房看。
罗老太心中略恼,然叫嫁妆两个字打动,此时不是合媳妇赌气的时候。却是要好好瞧瞧都备了些什么。她老人家招手叫金姝,金姝说:“我去毛房。”再叫银姝,银姝说:“我也要去毛房。”姐妹两个齐齐地钻到正房后寻毛房去了。罗中书瞧那厢房里的被子。跟开着箱盖地大箱子,锁着的小箱子。忍不住喜欢道:“娘子办的好,那小箱子里是什么?”
罗老太冷哼一声,道:“箱子要成双成对,你怎么一大一小?还有盆桶,还有柜。都在哪里?”
罗中书极是为难看娘子,他娶姚滴珠,陪嫁是现成摆在大宅里地,并不晓得一定要有哪些。
姚滴珠忍着怒气,笑道:“娘你忘了大叔家是做什么的?箱柜容易,咱们买不如折了银子叫妹妹们带去,想打什么花样都使得。”拍拍小箱子道:“这里我一箱放了三十两银。”
老太太心中觉得滴珠安排地还算妥当,然她偏道:“陪送什么,都是老规矩。”
罗中书忙道:“娘。滴珠这是会过日子呢,大叔现住在大舅家,哪里有地方排嫁妆?不如银子实在。”拉着老娘的手到大箱跟前。翻出来的都是四季绸缎衣服,布料等物又多又好。那大箱子装的满满的。哪里插得进手去。罗老太太粗粗扫过一眼,觉得没有六七十两银子怕拿不下来。倒是有七八分地喜欢,觉得姚滴珠做事比从前实在,转了笑脸道:“难为你,大嫂,明日你大叔家来下订,还要办两桌酒呢。”
姚滴珠的眼中钉尽数拨去,顿时欢喜非常,笑道:“容易,我就写菜单叫管家去备办,再请几个瞎子女先儿来说书,叫娘好好乐一日。”扶着个丫头一阵风样走了。
罗老太愣愣的看着罗中书。罗中书愣愣的看着娘子的背影,好一会,两个才缓过劲来。罗中书喊金姝跟银姝收拾卧房。罗老太把一屋子的嫁妆看了又看,摸了又摸,从袖子里抽出一条帕子来,捂着脸大哭一场。
罗中书听见老娘哭,还要过去劝,银姝拉他道:“休去,打小她老人家就想把金姝嫁你,叫大姨哭哭也罢了。表哥,不是我不害臊,下了订,赶着些把我们嫁过去也罢了,我姐姐受的委屈还不够呢?”
罗中书愣了一下,笑道:“我省的,其实不关你嫂嫂的事,都是娘她老人家多嘴,无事提那些做什么!”想起来又问:“娘哪里收地干女儿?你们成亲还要送请贴去呀?”
金姝突然微笑道:“表哥,你自是要请。她住在横巷那一头,门口挂着“王”字。是王夫人的妹子。”
那一家是王慕菲家,原来她是王家的小姨子,罗中书摸摸鼻子,叹一口气,忍不住抱怨道:“娘怎么招惹上他家了。罢了罢了,不去惹她。”
罗中书不想惹王慕菲,王慕菲听说罗家要嫁姐妹花,想到那花朵一般地双生美人也不晓得送把权贵,偏偏许把做木匠的堂兄弟,他忍不住跟柳青青道:“这个姓罗地,极是可恶。”
柳青青笑道:“姐夫,我晓昨你前头地娘子叫他接手,落了一注大财,不如我们想个法子,取了来?”
“怎么取?”王慕菲似针扎一般跳起来,又泄气道:“我虽然极恨那淫妇,然犯法的事却是不肯做地,你莫要引诱我。”
柳青青笑道:“姐夫你妆什么?明日他们罗家去下定,你叫个长随盯着,看罗家在哪里,我备个礼去贺干娘,他们不好不让我进门的。”
王慕菲却是巴不得柳青青去找姚滴珠的麻烦,忙点头道:“你这个妮子,就爱胡闹,正经送礼就是,偏要说这些!倒是我们家这宅子原是租的,眼看着又要给房租了。你若有银子,借我些。”
第二日王家探得姚滴珠的新居,柳青青在王慕菲的指点下,照着姚滴珠平常的喜好打扮,带着几色礼物到罗家门口,说是要看干娘。
姚滴珠不晓得深浅,待进了门才晓得是王中书的小姨子,心中极是后悔就是席上的女眷们,脸上都有些异样。只有罗老太太,几日不见她干女儿,极是想念,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
罗大婶跟小梅娘要辞去。罗中书想到成亲的日子还不曾订,忙道:“婶婶,成亲的日子订在后日如何,都是客中,又是自家人,也不必那些排场。”
姚滴珠巴不得一声,笑道:“今日本是个吉日,不如索性铺床吧,不然明日还要费事。”
他两口子这样急法,罗大婶跟罗老太都有些不乐意,然罗家原是为的金姝吵闹的婆媳不合,此时想早早的嫁出去,嫁妆也丰厚,罗大婶也转过弯来,笑道:“那样极好,那这小曲更听不得了,还要烦亲家做一回娘家人去铺床呢。”
小梅娘自是应承,姚滴珠忙叫人雇了几个车来,把两份嫁妆送走。柳青青握着老太太的手站在一边闲看,眼睛一扫就看得出这两份嫁妆是拿姚氏的嫁妆凑的,想必这个姚氏真如姐夫说的极有家底,就留心他家的门路。
正都客走了,姚滴珠就送客道:“严二小姐,我们还要赶着请吹打雇花轿,你老请回罢,再代我问你姐姐姐夫好。”
柳青青笑嘻嘻道:“好呢,你们后日办喜事?我后日再来讨喜酒吃。”罗老太送她到大门外,甚是不舍这个干女儿。自到了苏州,跟她最亲的金姝银姝两个都离她日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得这个姑娘合她说得来,偏又是不好相与的人家。罗老太长叹一口气,闷闷不乐回去。
罗中书都看在眼里,心道:“歹笋还能养好竹,滴珠合我娘合不来也罢了,这个姑娘甚讨她老人家喜欢,就做个相与来往也没什么的。后日办喜酒我就寻她说说话儿,请她常来合我娘说话,却是个极好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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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入室(中)
罗家新搬来莫仁里,左右邻舍因他是个中书,又有宅有铺,是个富户,都极是客气,才暖过居又来送人情帮挂红办酒席,听说是替表妹办喜事送嫁,都赞罗大人是极好的人,罗夫人还将出自己的嫁妆替表妹们添妆,更是赞她贤惠。
姚滴珠无意间走到厨房外,听见两个帮厨的妇人夸她,惊奇无比,站在那里愣了许久,回到房里笑的了不得。第二日她操办更是尽心,过了中午,就动了胎气,下边有些见红,肚子痛的紧,却是慌了。
老罗正看人安放租的桌椅,听说娘子肚子痛,慌得飞奔去请郎中。罗老太听说媳妇操劳过试动了胎气要静养,心下也有些过意不去,过来瞧滴珠,道:“孩子是第一要紧的大事,你只安心养胎。我晓得这苏州风俗不比我们乡下,我也操办不来,不如请个人来替你操办呀。”
姚滴珠要安胎,又不敢动弹,又不想叫婆婆在这个当口接过管家的权去,苏州并无合适的长辈替她出头,松江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她正是为难。叫婆婆这样说却是提醒她了,滴珠想了一会,就想到尚真真,才欠自己一个人情可以寻她相助,写了几行字叫人送到相家,请真真使个老管家来助她忙。
尚真真读完信,靠在软榻上乐不可支,喊翠墨来看信。几个翠围着翠墨把信看完了,翠依就抱怨道:“这个姚氏真是给两根面条就当胡梯,就这么着巴结上来?”
自家小姐笑的嘴都合不拢,翠墨揣磨小姐的心思,笑道:“小姐想是不要借人与她使?”
尚真真笑着点头道:“亏她想得出来。她就忘了小梅是我家出去的人,我使个管家去,她主不主仆不仆的。当如何自处?”
几个翠听了都抿着嘴笑,翠依道:“叫林四叔去呀。”
翠墨打她一下道:“你就不看小梅。也当替马少爷要脸,哪能叫四叔去?依着我,有那专替人办喜事地铺子,什么都替人操办的,请一个送过去。再两边各备一份贺礼送去,就完了。”
真真笑道:“一个可不够,叫林四叔多请几个,好不好,他们家挑,我们家人,送了礼就回来呀。送礼两边都要使人去,你们谁要去?”
上一回只有翠墨陪真真去瞧小梅,翠依跟翠月就要去吕家送礼。翠墨老成些,就合林四叔同去罗家。尚真真回尚家花园那边开仓库,先挑了花开富贵的织金缎子被面四床。再有松江结花棉毯四床,又配上两对琉璃花瓶。两对锡罐。分成两份送到吕家去。这边罗家,却是六两贺仪。使了大红锦帕包着;想了想;对翠墨说:“荐个苏州出名安胎地妇科把她。”
翠依看人装箱,掩嘴笑道:“若是那姚氏晓得,她那边只有几两银子,必气死了。”
真真笑道:“那姚氏偏要唱这一出,不分个厚薄,她哪里晓得规矩?你们两个去,休说是我一家的,只说是相家跟李家贺罗家,他们家原是替我们两家做过活地,要娶媳妇,去送份礼也是人情。”
翠墨因还要去寻人,不曾要车,跟林四管家要了个有前后的隔断的船,她们带着两个小丫头坐在后舱,到了罗家附近寻个码头上岸,翠月自去吕家。
她站在林四管家身边,虽都是奴仆本等服色,也合那富商带小姐出门差不多的气派。罗家的司仪本是一个左邻充当,看见他们几个,不晓得怎么喊,林四叔与他做了个揖,道:“罗夫人央我家夫人与她寻两个人来助忙,还请让我家这个大姐进去说一声。”
翠墨带两个看热闹小丫头,大摇大摆进了姚滴珠地内室,请安毕,说家里人手不够,替夫人寻了几个专替人操办喜事的人来,都是访过为人老实可靠的,可以放心用,再把贺仪送上,又说小姐荐了个出名安胎的郎中来,就在外边,说完了要告辞。
姚滴珠问人家借一个,人家送了几个来,倒是没挑处,道过谢还留她们吃喜酒。翠墨笑道:“我们夫人也有七八个月了,所以大家都有些着忙,寸步不离的守着呢。婢子怕误了差使,不敢领赐。多谢罗夫人好意。”再三的辞了出来,二门处就遇见着意妆扮过的王中书小姨子,翠墨瞪了她一眼,眼看着她露出一副被人捏了脸要哭不得出声的表情向罗老太住的西院去。翠墨留心,想了想,这个王家小姨子原先到相家想见姑爷,吃姑爷警告了不见她再来。她再到姚家来,想必是合那姓王地有干系。必是王慕菲记恨小姐跟这个姚氏先后弃了他,所以支使这个惯骗男人的柳小姐来生事。她在相家没有讨到好,又到罗家来捣乱。虽然那姚氏也没人喜欢她,一来要与马少爷面子,二来若是罗家闹出事来,说不定牵出王家就连起尚家,相家正是有事的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却是要跟那姓罗地提醒一声。她想了想,出来合林管家说了,林管家深以为然,道:“我去合那个罗中书说呀。你们先回去罢。”
他寻到罗中书,就道:“小老儿有两句闲话要说,可得借一步说话?”
罗中书看他板着脸,极是疑惑的带他到帐房。林四叔就道:“方才我家大姐在贵府看到一位客,好像是王慕菲中书老爷地小姨子,这位小姐却有些名气,从前姓过黄、姓过江、姓过王,这三家,都是嫁了女儿不久,女婿家都叫人搬空了地好人家。”看罗中书张着嘴发呆,拱拱手自去了。
罗中书是个极老实厚道的人,想不明白人家管家为何郑重跟他说这些捕风捉影地事,,就去问他的娘子。姚滴珠一听就明白人家是提醒她们这个姓柳的打主意打到她家了。她柳眉倒竖,怒道:“姓王地家里。再没一个好人,不许合他们来往,你快赶她走!”
罗中书为难道:“我也晓得不好合她来往的。然人家好意来贺,又合娘相与的好。还认了干娘,只慢慢疏远她呀。”
姚滴珠气极,就动了胎气,肚子又疼起来,忍着痛道:“我为着你嫁表妹。反要赔了孩儿,你反给我气受。不成,今日必要叫她滚出我罗家,以后不许她进我家大门!”
罗中书叫娘子逼地无法,到老娘的院子里去。金银姝两个躲在厢房里不肯出来,却是小梅在那房里陪着地,这边老太太屋里坐着仁义里几户人家的太太奶奶们,那个王家的小姨子,正娇娇怯怯坐在罗老太手边。抿着樱桃小口笑。
看见儿子进来,罗老太就问:“滴珠找到人帮忙没有?若是找不到,说不得还要我出头的。”
罗中书老实答道:“她去寻了个朋友。找来几个司仪,都交把他们安排了。”
罗老太本是拿定了姚滴珠在苏州没有亲友。所以卖个好儿。才好跳过媳妇把管家的大权揽过来,听见这样说。失望道:“司仪都是外人呢,你要小心看着,到女眷这里来做什么?”
罗中书看看柳青青,要他赶这样一个小姑娘走,他哪里开得了口,为难道:“也没有什么,就是来看看娘。”退了几步出来。
他不肯招惹那柳青青,柳青青却不肯放过他,附到罗老太耳边问毛房在哪里,老太太指指后边道:“你从东侧门到后边去,一个红门地就是了。”
柳青青慢慢出门走到一边,提着裙子追罗中书,脆生生的喊:“干哥哥,等等我。”
罗中书住脚,回头睁眼看是她,想到娘子不喜欢她,忙道:“小大姐,干哥哥不是乱叫的,你放尊重些。”
柳青青的大眼睛挤出两泡眼泪来,说话都带哭腔,道:“青青打小没有亲娘,我爹到任上去嫌我是个女儿累赘,就把我丢在姐夫家。好容易有干娘疼我,哥哥不喜欢青青,呜呜。”就使袖子使劲擦眼睛。
院子里人来人往,罗中书怕人家误会他欺负小姑娘,拉她回西院角落里,好言道:“小大姐,你这是做什么?你认我娘做干娘自由你,满大街叫人听见你喊我干哥哥,不怕污你清白么。”
柳青青“扑哧”一声破啼为笑;上来八着罗中书的胳膊,笑道:“怕什么。”秋波一把一把甩出来,含着羞道:“我在姐夫家没皮没脸的住着,我那个姐夫,你也晓得不是什么正经人,若是哥哥心痛人家,不如就娶了我呀。”
罗中书如同五雷轰顶,用力把柳青青甩脱,正色道:“你才多大点小姑娘,怎么净说混话。”退后两步看见街上车马行送花轿来的李管事路过,忙喊道:“李老板,烦你喊个小轿来,送这位大姐回梨花巷。”
柳青青气急,她是头一回遇到这么不晓得风月的老男人,明明这个姓罗的还偷姐夫前头地娘子,那个女人生的也不比她好多少,怎么自己就哄不到他?
色诱无用,想必下回也不好进罗家门,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撕破了脸闹一场,他家要办喜事,自然不肯叫人闹事的,然闹了这一场,在苏州名声就坏了,不如……柳青青两只眼睛咕碌碌打转,正想主意。一抬小轿到跟前,罗中书带着两个管家,请她上轿。她无计可施,使袖子掩着脸,红着脸去了。
王慕菲跟娘子在家,虽然嘴上都不说,其实都在等这个柳青青地好消息,柳青青灰头土脸回来,王慕菲忍不住道:“你吃亏了?”柳青青没好气道:“姐夫,你不是说那个姓罗的好色无德么,哄得我去寻他,蹭了一鼻子灰,叫他使人押着送我来家。他家地大门,是不好再进去了,枉我花了许多水磨功夫,都白费了。”
柳如茵道:“这倒奇了,他要是个正经人,也不会偷相公前头地娘子,想是你法子用的不对。”柳大小姐忘了王慕菲是她相公,差点就要说出:“不然我出面去试试”地话来。还好及时吞了回去,取了一碗茶递给妹妹吃。
王慕菲却道:“你们可还有别的法子,这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岂能由着这一对奸夫淫妇逍遥快活。”
柳青青跟姐姐对了个眼色,转笑道:“姐夫。我是不能了,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王慕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