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语声低沉而缓慢,像是在回答凌琳的话,又像是在暗自低语。
凌琳秋波转处,再次望了望地上的一坯新土,她知道这其中必定有着什么是以令她的“吕大叔”伤心的事,但是她不敢问。
她只是轻轻笑着说:
“我和妈妈本来是跟着师傅练武的,只是师傅他老人家事情好像很多的样子,教了我几个月,就说要采药去了,他老人家临走的时候,叫我好好把那些功夫练半年,然后就随便我到那里去。”
伊风“哦”了一声,呆滞地转动着目光,最后终于停留在凌琳身上,他觉得时间虽只过了年余,但是在这段日子里,变化却又是多么大呀,昔日还是个垂髫少女,如今竟已这么大了。
望着她,伊风心里不自觉地起了一阵温暖的感觉,他和她们母子两人,虽然见面的日子没有多少,然而却经过一段生死患难的日子,这段日子在伊风心中,是永生都不会忘记的,此刻他看到她,就像是看到多年前的故交一样。
于是,他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他沉声说道:
“所以你练了半年武,就偷偷跑出来玩了,你妈妈放心吗?”
凌琳也在望着他,他留在她心里的印象,本来是极为模糊的,她只是常听她妈妈告诉她,曾经有着这么一个勇敢而正直的人,从“夺命双”的魔掌下,救出了她的性命。
但到了此刻,她才知道,虽只匆匆一面,但他留在自己心里的印象,却已非常深刻,深刻得足使她在第一眼见着他的时候,就立刻认出他是谁来。
她呆望着他,只觉他是这样英俊而成熟,炯炯的目光,像是能看透你的心事,挺直的鼻梁,能够给任何人一份坚毅的感觉,但是当他嘴角泛起一丝浅笑的时候,他睿智而坚毅的面目,立刻就变的那么温柔。
抬起头,遇着他的目光,他似乎还在等着她的答覆,她轻轻笑了!
“我不是偷偷溜出来的,妈妈也来了,她要到这里来找一个人,所以我才跟着一起来的。”
她轻轻一掠鬓发,又道:
“吕大叔,你心里好像有着什么心事似的,可不可以告诉我,让我……让我也替你分担一些,妈妈说把烦恼的事闷在肚里,最不好了,吕大叔,你说妈妈说的话是不是对的呀?”
伊风又淡淡地笑了,他突然发现,这少女竟是如此可爱。
他缓缓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虽不能掩盖他面上的苍白,更不能掩盖他目光中的忧郁,但是他毕竟笑了。
凌琳也笑了,只觉他拍在自己肩上的手掌,是那么宽大而温暖,像是能使任何人都愿意将自己的一切交托给这双手掌。
伊风笑着道:
“你妈妈说的话,自然是对的,以后……以后我自然会把我心里的烦恼全部说给你听。”
凌琳抬起头:
“真的,吕大叔,你不要骗我呀!”
伊风暗自叹息着,忖道:
“我心里的烦恼,又有谁能负担,唉——”目光一垂,望见凌琳真挚的目光,他心里叹息着,口中却笑道:
“我怎么会骗你,现在,你要不要我去找你的妈妈去?”
凌琳笑了,真心地笑了,嫣红的笑靥两边,露出两个深深的笑涡,她开心地拉住了他宽大的手掌,分开枝叶,向外面走去,一面笑道:
“好,我带你去找妈妈去,她见了你,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子呢,吕大叔,你知不知道,妈妈总是提起你,说你多么勇敢,多么好,只可惜不知道你到那里去了,哈——她看见我突然和你一同出现,你猜猜她会现出什么样子!”
伊风随着她走了出去,他不用回头,也知道留在他身后的是什么,但是他仍然忍不住要回头看上一眼,看一眼那一坯新掘的黄土,因为在这坯黄土里永久安息着的,是曾经被他深爱着的人。
但是他终于回过头来,在他眼前的,是绚丽的阳光,碧绿的树叶,充满生命活力的大地,和满含温柔甜意的笑容。
他轻轻叹了口气,觉得生命仍然是美好的,世上仍然充满了人类的爱心,他又何苦把自己深深埋葬在过去的忧郁里。于是他挺了挺胸膛,紧握着凌琳温暖的小手,大步向前走去。
第七十九章 迟暮伤春
孙敏,本来是和凌琳一起到这西梁山来的,但是上了西梁山,面对着满山春色,她突然有了一种无法承受的感觉。
她无法知道这份感觉的由来,也不敢去寻求解答,她只是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份淡淡的忧郁,而她甚至连这份忧郁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春天,却不知道,于是她才会让年轻的女儿先上山,而她自己,却愿意独自来消受这份初春的忧郁。
望着她女儿充满青春活力的背影!她心中又觉得很满足,这淡红的身影,又活生生就是自己二十年前的影子。
在这迤逦的小道上,她缓缓移动着脚步,往事,又像潮水一样地开始在她心里翻涌起来。
往事,往事——唉,剪不断,理还乱的往事,人们为什么要有往事的回忆,若人们单单只会憧憬未来,不要比现在幸福得多吗?
青春的日子,就像河里的流水,一去,就永远不会再来了。
江中的暖流,枝头的红叶,人面的堆笑,浓情的密语……。
虽然处处都有春意,但迟暮的妇人心中,却永远不会感觉到,她年纪虽不甚大,看来也不觉苍老,但是她的心境,纵然在这初春的天气里,也橡是有了晚秋的萧索,她不知道什么是自己要追寻的,人生,似乎已完全没有一样值得她追寻的东西,除了那粉红色的身影。
她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寄托她的地方,虽然人生不过百年,是那么匆促,但她的生命,却已有了延续。
于是,她的脚步快了些,她极力集中思潮,在前面的道路上,什么也下看,什么也不想。
终于——
她听到了她女儿的笑声,听到她女儿在快乐地呼喊着:
“妈妈!”
伸出玉掌,她抹了抹面颊,抹去了面上的轻尘,也抹去了而上的轻愁,然后,她抬起头,堆起笑容,回答着道:
“琳儿,我在这里!”
小路上飞快地掠出两条人影来,那是她女儿,但是——
还有一个是谁?
她定了定神,凝目望去。
“呀——”
她不禁失声高呼了起来!
“想不到,想不到,吕……南人,南人,你竟然在这里。”
一个三十五岁妇人惯有的矜持,却也掩不住她此刻的与奋,于是,矜持消失了,她撩起裙脚,一个箭步窜过去。
身法是迅快而惊人的,但是伊风却笑了,多日来第一次真正的笑了,一个高挽云安,穿着百褶湘裙的高贵妇人,竟然会撩起自己的裙脚,像个男子汉似的,窜起箭步来,他从未想到自己一生之中,会看到类似此刻的情景。
他的笑容中,不知包涵了多少安慰,他迎上去,笑着说:
“孙……凌夫人,我……小鄙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着您。”
世故,使得他一连变了两个称呼,孙敏目光一转,轻笑道:
“夫人……呀,你还是叫我大姐好了。”就在她目光一转中,她已发现了伊风笑容后的苍白与忧郁,她转向凌琳:
“琳儿,你是怎样遇着吕大叔的。”
凌琳抢着说了,等到凌琳说完,孙敏的双眉轻轻皱了起来,她目光再次凝视着伊风,目光满含着询问,她想问他:
“你一个人在那里坐着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有什么心事。”
她没有问出来。
只是她虽然没有问出来,伊风却已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他垂下头,强笑着,装成愉快的声音说:
“大姐,你叫你女儿也不要叫我吕大叔好不好,我……我早已不姓吕了,叫我伊风好了。”
说到后来,他语气中佯装的愉快也消失了。
于是孙敏更清楚地知道他心里,必定有着沉重的心事,也知道他不愿意将这心事说出来,她就不再问,太多的患难,太多的忧郁,使得她对别人心里的烦恼,也有着一份深邃的了解和同情。
她只是转开话题,笑着说道:
“我叫你伊风,当然可以,可是难道你要让琳儿也叫你伊风吗?”
凌琳娇笑着,望向他,他正也望向凌琳,两人目光相对,他又强自笑着道:
“当然,这有什么不可以。”凌琳娇美的笑容扩散得更大了,她望着她妈妈,像是自己已变成了大人似的说:
“伊风没有事,我们把他也带到大阿姨那里去,好不好!”
她故意将“伊风”两字喊得待别清楚,孙敏责备的望了她一眼,可是等到孙敏的目光经过伊风的面颊,再望到凌琳身上的时候,孙敏目光中的责备之意,便像是因为突然看到了什么,和突然想起了什么,而变为一种温和的笑意。
于是她告诉伊风,她这次到西梁山来,是为了要探望一个已有多年不见的堂姐,她说!
“我已经有许久没看到她了,我甚至从来都没有想到要来找她,可是最近……”她笑了笑:“大概是因为年纪大了些吧,我突然想到我在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亲人,就忍不住要来找她。”
她笑容中加了些轻微的叹息,又道:
“你假如没有事,就一齐去好吗?呀——”她突然又高兴起来:“我告诉你,我那堂姐,是个很奇怪的女人,而且嫁了个很奇怪的丈夫,住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你去了,我担保你会觉得去这一趟不是没有价值的事,也担保你不会失望。”
伊风想了想:
“此刻,我该到那里去呢?”他虽然自觉有许多事要做,可是现在却不知该先做那一样,更不知道到那里去,于是他答应了。
他们极快地上山,孙敏拉杂地说着些闲话,凌琳却在旁边出神地望着伊风,孙敏说:
“我虽然好久没有来了,上次我来了一次,那还是和……唉,那是和北修一齐来的。”她眼圈红了红,但随即一笑:“可是我直到现在,还没有忘记到他们家里去的路,因为他们住的地方太特别了。”
伊风心中一动!
“莫非是他?”
却听她又道:
“剑先生呢?你看到他没有?”伊风摇了摇头,孙敏又道:
“我也有许久没有见到他了。”她垂了垂眼:
“你到无量山去,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遇着什么事,唉——对了,你去那里找的东西,倒底找着了没有?”
伊风长叹一声,方待说出自己这一年多来离奇的遭遇,孙敏却又喜呼一声:“到了!”她说:
“我们到了那里,你再说给我听吧,我知道那一定是段很长的故事。”她脚步微顿,看了看矗立在前面山路上的山峰,自语着道:
“一定是这里。”身形一折向路旁的山林中掠去。
初春的山中,枯木仍多,伊风掠进去的时候,心头在剧烈的跳动着,因为他此刻已证实了自己方才的猜测!
“她的堂姐,果然就是嫁给“铁面孤行客”的那个女子。呀!果然是个奇怪的女子,嫁了个奇怪的丈夫,住在个奇怪的地方,唉——可是我又怎能和她一齐到万天萍那里去呢?”
这其中只有凌琳是兴奋的,一掠入山林,她就紧紧抓住伊风的手掌,她是那么兴奋,所以她竟没有发现伊风手掌的颤抖,只听孙敏道:
“上次我来的时候,姐夫不在,这次,他该回来了吧!”
伊风漫应着,他此刻已陷入无限的矛盾中,他知道自己是不该和她们母女一齐去的,但是他看到她们母女的笑容,尤其是面对着凌琳这个纯真的少女,他又实在不知该如何来拒绝她们。
一入山林,他们的脚步就快了起来,向右一折之后,便是那条宽约四尺,蜿蜒上行的山路,望着这条山路,他暗问自己:“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第八十章 傍壑惊变
突地——
山路上竟传下一阵洪钟般的喝骂之声:
“老猴子,你躲在里面不出来,算得是什么英雄,哈哈——我只当铁面孤行客是个英雄,那知却是个狗熊。”
伊风一惊,他立刻听出这是“妙手”许白的声音。
孙敏,凌琳,竟自一齐都面色一变,孙敏似也知道“南偷北盗”间至死方休的争斗,闻声变色道:
“是不是“妙手”许白也到了这里?”
凌琳秀眉一轩,嗔道:
“这家伙是什么人,怎地如此狂妄,走,我们去看看!”
她一拉伊风的手,飞也似的上了这条山路,伊风心中虽然犹疑不定,却也跟着她掠了上去,但觉她身形之轻盈曼妙,已不知超出年前若干倍,心中又不禁暗暗赞佩,那“三心神君”果然教导有方,在这短短一年来,便已调教出这般出色的徒弟。
上掠数十丈,使到了山路的尽头,伊风目光动处,只见一条魁伟的人影,倏然从山路尽头处站了起来,大声问道:
“是谁?”
这魁伟的人影自然就是“妙手”许白,他喝声过后,锐利的目光立刻辨出掠上的人影是谁,一摇虬须,大笑道:
“原来是你,哈——怎地又带了个小姑娘来。”目光一转,突地瞥见孙敏:
“哈两个!”
本自满心嗔怒的凌琳,见到自己嗔怒的对象竟是认得伊风的,不禁愕了一愕,把口边要骂的话,忍了回来。
孙敏亦为之一愕,脱口道:
“伊风,你认得他?”
伊风缓缓点了点头,“妙手”许白又自纵声狂笑起来,一步向前,握住伊风的臂膀,大笑着道:
“你来了,好极了,让你也看着万天萍那老猴儿的景像,我和他一路打到这里,那亭子里突然跑出一个女人来,对万天萍又喊又叫的,哈哈——你知道我是生平最不愿和女人噜嗦的,刚停下手,让他讲个痛快,那知那边突地飞来一条带子,万天萍这老猴儿竟拉着这条带子跑过去了。”
他伸出巨大的手掌,在自己另一只手掌上重重一击,狂笑着道:
“他这一去,竟出不来了,我在这里骂了半天,他却像个缩头……”
凌琳秀眉轩处,突地冷笑一声,截断了他的话,娇喝道:
“你是谁?怎么骂起我姨父来了,这么大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骂人,哼,真亏你也不知道什么叫害臊!”
“妙手”许白一怔:
“你的姨父!”目光向右一瞟,瞟了伊风一眼,向左一瞟,望了凌琳一眼,左右转了两转,突又纵声狂笑着道:
“好,好,小姑娘,有志气,数十年来,真还没有人敢骂过老夫的,现在你居然说老夫像个小孩子,不害臊,哈哈——”他指了指伊风又道:
“小伙子,你交的小姑娘,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伊风面上一红,还未来得及说话,孙敏已自冷冷说道:
“阁下想必就是“妙手”许白大侠吧?”
“妙手”许白又一怔,点了点头:
“不错,老夫正是许白。”
孙敏冷冷一笑:
“许大侠英名久已震动武林,说话也该放尊重些,也好叫小辈们学学样子。”
“妙手”许白目光一凛,须发皆张,本已魁伟无比的身形,倏然之间,像是又高大了些。
但孙敏却仍然丝毫不动声色,像是世上任何事都不足以令这个坚强的女子惧怕似的,却见“妙手”许白目光一转,竟突又大笑道:
“哈,你错了,你错了,我又不是大侠,我只是个小偷!”笑声一,目中威光又现,接道:
“只是我倒要问问你,你是谁,凭什么要管老夫的闲事?”转向伊风:
“老夫若不是为了和你这娃娃还有些交情,早就……”
伊风干咳一声,抢口道:
“这位凌夫人,便是昔年的三湘大侠凌北修的夫人,这位就是三湘大侠的爱女,咳——凌夫人的令姐,就是万老前辈的夫人。”他像是费了偌大气力,才将这其中的关系弄清。
“妙手”许白“哦”了一声,要知道昔年“三湘大侠”侠名甚着,而且在武林中更久有义声,是以“妙手”许白这种武林高人,听了这名字也不禁有些敬意,这正是武林豪客彼此间的相惜之心,却不是说“妙手”许白对那凌北修有所畏惧。
他目光一转,便又笑道:
“冲着你这娃娃和凌北修的面子,我不再骂那老猴儿就是,可是,我却要在这里等他,看他是不是永远都缩在……哈哈,永远都不出来。”
他嘴里说不骂,倒底还是骂了句“老猴子”,而且若不是住壁得快,后来那句“缩在壳里”也几几乎骂了出来。
伊风心里暗笑,凌琳也觉得这老人甚是豪爽有趣,望了他几眼,忍不住轻轻“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天性善良,对任何人都没有怀恨之心,何况这老人又是和伊风认识的呢!
只有孙敏,她面上却仍然不动声色,她想呼喝两声,让万天萍知道自己来了,又怕万天萍出来后,见着这“妙手”许白,那时情况岂非十分尴尬,她想了想,却见“妙手”许白大笑了两声,又面对着对崖的凌空飞阁,盘膝坐了下来,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因为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凌琳秋波流转,望东望西,长久良久,突地幽幽一叹:
“你们倒底在等什么,唉——等待可真是难受的事,先前我上山的时候,看到有个老头子在亭子里等他的三弟,竟好像等了一夜——”
伊风心头一震,脱口问道:
“你说谁在等他的三弟,那人是不是身材瘦削,满面忧郁之色的老人。”
凌琳睁大眼睛,点头道:
“是呀,除了那老头子,另外还有三个人,他们都穿着蓝衣服,怎么,你又认得他们?”
刹那之间,伊风只觉由心底升起一阵颤抖,闪电般忖道:
“这四人难道就是华品奇他们,在等“三弟”!呀——”剑眉一轩,一把抓住凌琳的手,问道:
“他们在那里。”
凌琳满心疑惑,缓缓道:
“就在山腰下的一个红顶小亭里。”
伊风全身颤抖着:“三弟,难道他们在等萧无?难道他们已找到了萧无?”一咬钢牙,突地扭转身躯,电也似地朝来路掠去。
此刻他心中似已浑忘一切,只记得“萧无”二字,他毫不考虑自己见着“萧无”时该怎么做,更不考虑自己是否是这“天争教主”的敌手,他只渴望着能见到这阴险毒辣的对手一面,因为久已蕴集在他心里的仇恨,此刻已像火山般爆发了出来。
他发狂了似的掠下山坡,“妙手”许白,孙敏,凌琳却不禁为之一震,三人目光相对,凌琳突地娇唤一声:
“妈妈,我去看看他干什么?”娇躯轻转,亦自随后跟去。
她用足全力,只见伊风修长的身躯,像燕子似的在山林中飞掠着,刹那之间,便掠出山林,凌琳想不到他的身形竟是如此惊人的迅急,她纵然使尽全力,却也无法追上,她着急地大喊:
“伊风,等等我——”
她的声音虽大,伊风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