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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剑孤灯-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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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雪甜趁此机会,绕过花月倩,一爪偷袭至摩龙云腰间,摩龙云慌忙闪躲,腰间衣服“嗤”地被划开一道,大怒:“今日不杀你这妖妇,你必当撒野!”

跃过花月倩,当空一棍砸下,甘雪甜身体笨重,不敢盘旋,只得脚尖擦地后退。摩龙云欺她有孕,躲避迟钝,棍上、下路变幻来攻,让她更是吃力,节节后退。王姝儿见状连忙奔着追过。摩龙云棍扫甘雪甜双腿,甘雪甜不敢跳跃,只得擦地后退,棍则挑起,向前直捣,正对甘雪甜腹部,甘雪甜大惊,王姝儿大骂声:“下作!”

一跃而过,护在甘雪甜前面,眼看一棍即捣至她的后腰,却听“当啷”一声,一剑隔开铁棍,将摩龙云震退一步。甘雪甜与铁姝儿拥抱着松了口气,两人眼里都涌上泪花。摩龙云怒道:“陆风,你胆敢阻我?”

身后声音响起:“是朕让他阻拦你的。”

一群兵勇包围过来。摩龙云吃了一惊,回身一看,见是摩龙天穿身便服走过来,忙弓身揖礼。摩龙天怒道:“陆风,把他擒起,软禁进逸心园,如此闹事,太不像话!”

陆风应诺,一挥手,一群兵勇把摩龙云围起,拥着去了。

摩龙天走到甘雪甜面前,扶着她的胳臂,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甘雪甜后怕地捧着腹部,对摩龙天说:“没事,谢谢你呀。”

摩龙天:“你别生朕的气才好。”

甘雪甜:“怎么会生气呢?”

摩龙天:“因为朕偷偷派陆风跟踪保护你。”

王姝儿:“真是谢谢他了,救我一命。”

摩龙天:“后面的路应该安全了,你们去吧。”

三人上车前行。甘雪甜掀帘看着王姝儿背影,想到刚才险些失去她,忍不住手抚她的脊背,王姝儿不回头,欢快地唱起歌来,甘雪甜扬声相和:

“泥娃娃,泥娃娃,捏个泥娃娃

也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眼睛不会眨

也有那鼻子,也有那嘴巴,嘴巴不说话

他是个假娃娃,不是个真娃娃

我替他眨眼,我替他说话,永远爱着他。”

两人歌声虽不婉转,亦不动听,却觉纯洁如水,跳动如溪,使花月倩听得痴了。

一路再无事端。

花月倩在甘雪甜院里住下,因以前住过,很是习惯。

正文 三十七章 苦命妇生产沉凄凉

三十七章苦命妇生产沉凄凉

甘雪甜从此不敢再出甘家庄。

铁凤希的儿子满月,她与王姝儿、花月倩都学着抱小孩,甚是开心。

从铁凤希家出来,三人漫步到田野里。路边小花随风摇摆,满耳谷都是鸟儿的叫声。甘雪甜步履沉重地踩着草丛,喘着气。王姝儿:“萧寒这家伙,怎么还不来看你?”

甘雪甜:“我没告诉他我怀孕的事。”

王姝儿不屑地一撇嘴,她眼珠一转:“我们去竹宫玩吧!”

甘雪甜狠狠瞪她一眼:“大财迷,你再敢去跟龙天要东西,我就毒死你!”

王姝儿一梗脖子:“毒死我又怎么样?反正我今天非要去不可。”

甘雪甜:“要去自己去,我可不出去冒险了。”

王姝儿:“那月倩更是不去了,因为她怕摩龙云嘛。”她的脸上挂上怒气,“我要是有机会,一定削了那个下作东西!”

甘雪甜不屑地喷出一口气:“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呀?”

王姝儿斜她一眼:“我要去竹宫玩了。”

扭着屁股离开。花月倩和甘雪甜临风闲语。

身后“答答”马蹄声传来,二人不曾在意。甘家庄马来马往,甚为平常。蹄声渐近,有熟悉的声音响起:“这可是我老婆?”

甘雪甜立刻喜出望外地回过头去,“格勒”而笑。花月倩叉手道个万福,有点不安地道:“萧元帅。”

萧寒看见花月倩愣了一下,随即下马揖礼。花月倩借故告辞,剩下萧寒夫妻立在绿野。萧寒打量妻子,戏谑地:“你吃的什么山珍海味,肚子如此肥胖?”

甘雪甜禁不住“唧里格勒”大笑,萧寒亦仰天大笑,夫妻笑着相拥。萧寒:“身体可舒适?”

“就是腿肿了,再就是累一点,也没什么别的感觉。孩子在踢你!”

萧寒放声长笑,喜悦不已。他面带嗔色道:“怎么信里也不告诉我?”

甘雪甜撅嘴道:“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所以开始没说。后来就真的不想说了,因为算命的说这是个女儿!”

萧寒轻拍她头,摇头笑道:“你我人尚年轻,来日方长,第一个是男是女又有何妨?”

甘雪甜皱眉道:“那算命的说我阴气太重,男孩也能生成女的。”

萧寒“哈哈”大笑:“江湖术士之言,你怎这么相信?可别日日不快,虐待了我的孩儿。”

甘雪甜:“要是我真的生不出儿子,那可怎么办哪?”

萧寒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安慰道:“那萧某就只养女儿!”

甘雪甜心中宽慰,数日来的担心顷刻化为乌有,粲然笑了。萧寒:“大约什么时候生产?”

“八月初吧。”

“我一定来。”他说着揽起妻子的肩头,“外面凉,回去吧。”

拥着她牵马向回走去。

王姝儿骑马赶到竹宫,拿着宫牌顺利进入,她牵着马溜达过花园,东张西望。走到逸心园门口,恨恨地对门唾了一口,突听园内隐隐有吵闹声,便忙贴耳门上。摩龙云:“雷电,你居然独闯竹宫,不要命了?”

“区区竹宫而已,我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只可惜今天才找到你的住处。把我家小姐还来,我便饶你性命。”

“花月倩不在我这。”

“在哪?”

“不知道。”

王姝儿听此一急,松了手中马缰,推门而入,却见院里躺满了被点穴不动的仆人、兵勇,便依旧掩了院门,向里飞行。房门口,见那身材细长的雷电与摩龙云对立不语,雷电面无表情,摩龙云的脸上挂满了强掩恐惧的骄横之气。她在二人十几步处停脚,立地静观。雷电脚尖往前无声一挪,摩龙云立刻紧张地后退两步。雷电自腰间抽鞭前卷,一手指聚,蛇头状啄向摩龙云额间,摩龙云棍往外格鞭,头后仰,盘旋躲过。雷电的鞭方向一扭,卷向他的手臂,手已啄向他华盖穴。他忙往后抽腕,后退几步,双手握棍横推出去,气浪翻腾。雷电身子软软一摆,向下一旋,避开棍风,从下钻至摩龙云脚边,钢鞭诡异而上,直缠摩龙云颈项,手则啄向他脚腕。摩龙云仓皇翻身腾跃,王姝儿见状机灵地一块石子向他胸前弹出。摩龙云正猛前冲,没有避路,冲劲还助了石子的伤力,却听“砰”地一声,他口喷鲜血,跌落地上,雷电刚好一脚踏住他的前胸。摩龙云连连求饶。王姝儿双眉一竖:“雷电,杀了他,他强暴过月倩!”

雷电毫不迟疑,钢鞭卷其颈项,向外一甩,摩龙云即气绝身亡,重重摔在一棵牡丹花旁,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王姝儿不屑地冲他尸体啐了一口,道:“叫你暗算纯儿肚里我那小外甥,你个下作东西!”

雷电:“你认识花月倩?”

王姝儿:“我听她说过你。她在甘家庄,一会儿我带你去。我要先去国王的素心园……”

话犹未落,院门打开,一人疾速而至,却是陆风。他见状拔剑出鞘,说:“胆敢杀三王爷!”

说着一剑劈向雷电,雷电摆身一游,手已啄向陆风颈项,陆风稍退一步,横剑来推,雷电身躯刁钻地从剑下钻过,袭击陆风后腰。陆风飞身前走,回身剑向下刺,雷电身躯飞起,抽鞭卷向长剑,陆风剑忙上挑,躲过钢鞭,又划向雷电,一边说:“你就是紫烟寺暗算大王的蛇人?”

“对。”

陆风剑一晃,跳出争斗圈子,道:“如若告诉我谁人指使,我便当未见今日之事。”

雷电:“好。”他钢鞭一甩,收缠在腰间,“摩龙翔。”

陆风一惊。王姝儿眉开眼笑地看着他,说:“陆风,我们这么有缘份哪!又见面了!”

陆风回身向她揖礼。王姝儿:“这个三王爷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就知道给国王惹事,死也就死了。你就放我们一马吧,你的恩德,我永远记得!”

陆风笑着点头。王姝儿自知惹祸,不敢再去素心园,唤着雷电回甘家庄。她走了几步,回首一望,见陆风正目送自己,不由羞涩地一笑,陆风又一揖礼。

雷电到了甘家庄,花月倩十分惊喜。萧寒与雷电重逢,亦是欢喜。整个庭院一时洋溢着喜气。

萧寒住了三天。夫妻恋恋分别。

甘雪甜送萧寒回来,心里难免失落,怏怏走进小院,见雷电与花月倩并肩观花,更是难过。花月倩:“纯儿,甘洪在等你。”

甘雪甜疑惑地答应一声,进了房间,见甘洪郁郁坐在桌前,便问:“怎么了?”

“师姐,姝儿是不是有别的男人了?”

“什么?”甘雪甜不屑地斜起嘴,“就她长那模样,有你要她就不错了!”

甘洪皱着眉头:“不。她近日连连外出,根本就是在躲着我。并且你不觉得她的项链、银钗那些华贵物件越来越多吗?”

甘雪甜“格勒”笑了:“那个没事,她是向我朋友要的!”

甘洪仍是心事忡忡,甘雪甜宽慰他几句,他才起身告辞。

甘洪刚走,王姝儿就来到了甘雪甜庭院,她满面红光,高兴地大喊道:“月倩!”

甘雪甜听到声音,挺着肚子笨重地走出来,站在雷电、花月倩旁边打量她,看看她头上的步摇,颈上的璎珞,腕上的金镯,不屑地说:“这阵子没少发财呀!”

王姝儿:“废话不说,我有好消息告诉月倩!”

花月倩莞尔笑着:“是什么?”

王姝儿诡异地一眨眼:“飞天涯现在是摩公主座下的大将了!”

花月倩的笑容瞬间僵住,半天才醒悟:“你是说他背叛英王了?”

王姝儿:“是呀,我是今天才知道的。”

甘雪甜蹙下眉头,说:“你少掺和摩、英打仗的事。我朋友是摩龙天,夫君是萧寒,你可别胡乱捣腾!我们甘家庄现在可是谁也不关我们事的。”

王姝儿撇一下嘴,不再做声。花月倩已是柳眉深锁,垂目不语。知道飞天涯脱离英氏,她自然开心。想到自己不辞而别,却又愧疚。雷电似看透她的心思,轻声说:“小姐,去找他吗?”

花月倩立刻莞尔笑了。

雷电与花月倩第二天清晨即离开甘家庄,向黄水坝驰行。花月倩为躲事端,仍旧带了面巾掩盖花容。

甘雪甜身子日重,但仍行动自如。

萧寒七月底到达甘家庄,甘雪甜挺着大肚子,活蹦乱跳得像条大鲤鱼,丝毫没有即要生产的迹象。一连两天无事。

八月初一下午,甘雪甜正踏着石子路向屋里走时突然觉得隐隐腹痛,她没在意,还笨拙地弯下身摘了一朵白菊花,萧寒在她身后叫道:“小心点!”

她利索地走到门口,一甩浅青的珠帘时,腹内突然剧痛,那些浅青珠儿“叮叮呤呤”地晃在她的眼前,她丢了菊花,捧住肚子。萧寒忙过来扶住她:“你怎么了?”

甘雪甜害怕地大声叫着:“戚婆,我肚子好痛啊!”

戚婆立刻从里屋跑过来,说:“要生孩子了。”又问,“疼得急吗?”

甘雪甜:“不是很急,可是好痛啊!”

戚婆:“一时半会的生不着。”

萧寒激动地眼里闪烁着光芒:“我怎么办?”

戚婆:“你什么也不用办,老实等着。”

说完依旧进里屋去,把缝好的小被子叠起放在枕边。

甘雪甜整个下午的腹痛忽轻忽重,她胃口很好地吃了晚饭,就沉沉睡去。萧寒心里不安,总睡不宁。半夜,甘雪甜被剧烈的腹痛惊醒,见萧寒正瞪着恐惧的眼睛坐在她身边盯着她,一盏灯焰明亮地燃在桌上。甘雪甜痛苦地呻吟着,说:“怎么比铁烙还要疼啊!”

戚婆匆匆进来,端着一盆热水。甘雪甜额上的汗水点点沁出,渐渐湿透头发,脸扭曲着,头硬硬地勾起,脖子上青筋鼓胀。萧寒突然恐惧地大叫:“这是不是难产?”

戚婆大怒,“啪”地给了他一个耳光:“住嘴!不吉利的东西!”她转脸不紧不慢地对甘雪甜说,“每个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来,使劲。”

甘雪甜在疼痛的间歇中,恐惧地问:“戚婆,我会不会死呀?”

萧寒立刻大叫:“不!”

戚婆一把把他推到旁边:“你叫什么,吓我一跳,又不是你生孩子!你出去!”

萧寒连忙闭嘴,躲进墙角看着甘雪甜挣扎,他额上冷汗滴滴,攥紧的拳头里全是湿漉漉的汗水。随着戚婆的话语:“使劲,使劲!”

甘雪甜的脸扭曲得变了形,突然,她觉得一个很小的东西“倏”地从自己体内飞出,却见窗前一道紫色的流星光彩四射,映得室内刹那一片紫色的辉煌。戚婆高兴地说:“天上降落紫星啊!真是贵子!”

她把孩子托起,一声洪亮的哭声:“哇——”

将整座屋子都震得几乎摇动。萧寒凑身看看孩子,对甘雪甜说:“老婆,是个儿子!”

“啊?”

筋疲力尽的甘雪甜惊喜地张大了嘴。夫妻相对,欢喜不尽。

萧寒为儿子取名“紫君”。

他初为人父,非常耐心地跟戚婆学着抱孩子。当紫君舒适地躺在萧寒臂弯里时,戚婆从他脸上看到了朝阳般温和的慈爱,那种凝望着儿子的眼神几乎能融化冰雪。戚婆不由笑了。萧寒:“戚婆,您也累了,睡一会吧。”

戚婆答应,去甘雪甜旁边躺下。

迷朦间,戚婆打了个冷颤,她起来给甘雪甜盖好被子,自己拖过被子盖住身体,觉得好象少了什么,慢慢悟到——少了孩子的啼哭声。“萧寒还真有本事,把孩子哄得不哭了。”她重新闭上眼睛,但觉仍是不适,心里惴惴不安,不由翻身下床,来到外屋。孤灯摇曳,屋内空荡荡的。她取了拐杖,惶惶奔到院里,繁星点点,风吹修竹,哪有人的踪影?戚婆大惊失色,飞也似地追向出庄之路。她一时不觉年老力衰,两腿仿若生风,来不及猜想萧寒所走之路,只凭着直觉飞奔。磕磕碰碰奔出甘家庄秘道,一眼看见了萧寒雄壮的背影,他的身旁立着一个村妇装扮的女人,紫君正在她怀里吮着乳汁,她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说:“萧寒,原来你是出来给紫君找奶妈呀,吓死我了!”

萧寒回过头,双膝跪到戚婆面前:“戚婆,求您宽恕,我得把紫君带走。因为甘家庄的势力太弱,留紫君在,只能招祸。”

戚婆如遭霹雳:“什么?你这个畜生!”她说着扑向奶妈,“把孩子还给我!”

萧寒牢牢抱住她的腿,对奶妈说:“你先走,有人会在前面接你!”

戚婆拿拐杖使劲打他,一边骂道:“狼崽子,你小时候,我白疼了你!”

萧寒不答话、不还手,估计奶妈已经被人带走,他放开戚婆,宛如一只白鹰,盘旋而去。戚婆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一直追出十几里,两腿如铅,再也拖不动了,方才停下。前面,空旷的原野上长草苍苍、远树茫茫,黑蓝的天幕上,星星闪着鬼眼,仿佛在嘲笑她年老无用、腿不如人,她气恨交加,忍不住放声大哭,惊得一群夜鸟“吱喳”飞起。

哭了一时,她想起甘雪甜,担忧不已,提起拐杖,匆匆赶回。等走到甘家庄秘道时,胸口一热,“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又蹒跚前行,感觉腿轻飘起来,仿佛不是踩在地上。走出秘道,眼前已经模糊,有个人影跑过来。甘雪甜的哭声:“戚婆,你不要吓我呀!”

她握住她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别担心,萧寒为了孩子好,把他带走了。”

话毕喷血不止,气息断绝。甘雪甜见此大恸,晕倒在她的身边。

正文 三十八章 美佳人喜结鸳鸯侣

三十八章美佳人喜结鸳鸯侣

花月倩与雷电连日飞驰,风尘仆仆,辗转数日,到达苏于城。天色阴沉欲雨,两人住进菊园客栈。

晚间,二人共餐以后回房。花月倩突见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虽他着胡服,但走姿动作,花月倩一眼就能认出,不由惊喜,立刻奔跑追上,轻声唤道:“天涯!”

前面的人停住脚,他以胡帽的两耳遮住面颊,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使花月倩确认无疑。飞天涯的眼里闪出泪光,他低声道:“进屋来说。”

紧接闪进房内,花月倩与雷电跟入。飞天涯:“月倩,你怎么找到这里?”

花月倩:“现在不是战事停了吗?我能跟你去黄水坝吗?”

飞天涯浓眉一拧:“决不可以!”

花月倩流泪道:“天涯,你是不是一直在躲避我呀?”

飞天涯哽咽一下:“是。”他思忖一下,咬着牙又道,“我已移情别恋。”

雷电听此被惊了一跳,担心地看着花月倩。花月倩退后一步,不相信地摇头道:“我为你受尽委屈,怎么会是这样?”她拉住他的手臂,流泪哀求,“天涯,不要离开我,即使做妾我也愿意,只要跟着你……”她哽住,说不出话来。

飞天涯眼里含着泪:“事已既此,你若再纠缠,就休怪我无情。”

花月倩仍是紧握他的臂膀,飞天涯牙关咬得“格格”作响,双眉一拧,回身一掌,击上她的肩头,她随着飞天涯耳谷的沥沥雨声,风一般倏然后退,眸中刻着凄冷的绝望。这一掌,虽是用力极轻,但“砰”然一声,已将花月倩与飞天涯的心同时震碎。雷电接花月倩在手,怒道:“飞天涯,你这绝情之徒!”

飞天涯回身咬唇不语。雷电扶着花月倩离开房间。

窗外雨水敲打竹叶,仿佛滴滴落在心头,孤灯摇曳,飞天涯坐在桌前,俨然一尊雕像,凝然不动。思绪丝丝缕缕缠绕,拧成一个愁肠百转的结子,重重压在他的胸口。轻轻的叩门声,他起身开门,一个披蓑带笠,看不出面容的人闪身而入,飞天涯将门闩插上。来人微掀头笠,却是英涛,他低声道:“形势怎么样?”

飞天涯:“如今摩龙翔夫妻和他们的心腹高原虎掌管大权,主防不主战,即使我军叫阵,也只有摩香浓出迎,擒她,会使我在黄水坝无山可靠,毫无意义。黄水坝地形,若城不开,则我军难入。绕过黄水坝地形崎岖,不可能大军通过。”

英涛:“元帅嘱您,欲速则不达,一定要沉稳。”

飞天涯:“代我谢贤弟了。”

英涛:“社稷得失大任,如今握在将军手中,将军多多保重。”

飞天涯:“我再有事,会来本客栈找人递信。此地不宜久留。”

英涛告辞。飞天涯稍待片刻,也出房去。向店家讨了把伞,欲连夜赶回黄水坝。

他翻身上马,回头望向花月倩房间,见她的剪影一动不动地画在窗上,刹那,泪水夺眶而出。他忙一夹马腹,向前奔驰,雨滴从伞下敲打着他麻木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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